小纸人尘世异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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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看起来很简单，死鬼李爱国与王敬业其实是一对好基友。
　　四十三天前，老王到南山公墓看望旧友。好友死得突然，老王一时伤感，误了时间。离开时，天已经黑了不说，还下起了暴雨。于是就在前往公交站的路上，王教授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出门不就是公交站吗？”季名远问。
　　“那条线收车太早，当时都快九点了，我只能去前面坐车。”老王说。
　　“撞我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惯犯。发现我断气的时候，他都没怎么惊讶，立刻将我的身体拖到车上，随后拿出一瓶液体，混着暴雨，将现场的血迹化得干干净净。”老王继续说，“我和老李就跟着他的车跑，我发现死了也挺好，身轻如燕！”
　　“等到他停车下来，我过去一看，好家伙，就说这小子不是第一次干，车上还死着一个呢……”
　　季李二人正听着老王扯淡，就见王教授脸色突然一变，懒散的身形随即绷得笔直，转身面向后山。
　　“怎么了？”季名远问。
　　“不知道，这感觉很奇怪，跟被人叫魂似的，突然特别想上山。”老王说。
　　“是有点不对，你跟着感觉走，我们在后面保护你。”李墨白道。
　　老王听从他的建议，向后山的方向走去，心中感觉更加怪异，自己明明没啥开心事，怎么总想跳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李墨白：哥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学习退步了！
　　季名远：为什么？
　　李墨白：你的老师是个智障！
　　季名远：……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第16章　Chapter　15
　　即便披麻散人援救及时，李子浩落地后，依然被飞扬的尘土呛得直咳嗽。回看来处，二位道人衣不沾尘，仍旧叠着立于坑边。再看坑内，赫然立着个长毛怪。
　　“唉呀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哪来的怪物！”
　　李家爷孙俩同时惊呼出声。
　　“现在是毛僵，至于生前……”静虚真人有些不落忍地说，“就是你们要找的隔壁老王。”
　　“什么毛僵，他这是怎么回事？”
　　“尸变。”
　　道士身上的气息令阴物惧怕，老李又是个不会喘气的，没有抵抗力却生气充沛的李子浩很快就成了香饽饽，勾起了僵尸的欲望。
　　相比于西坪村的白僵，这只毛僵显然是进化了几个等级。就见他伸手十分敏捷，像只猿猴一般，手脚并用地两下爬出深坑，向着李子浩的方向奔去。
　　他快，披麻散人更快，白胖子托住肩上道士，即刻出现在了僵尸面前。这二人，一个动手，一个动脚，像对连体婴似的，同僵尸交起手来。
　　静虚一招鲜吃遍天，挥舞着蒲扇，对着毛僵开始扇巴掌。僵尸已经修成铜筋铁骨，并不畏疼，只是脑袋被对方扇成了拨浪鼓。
　　静虚真人扇得开心，披麻散人站着不动，充当好坐骑。直等到对方玩够了，散人才召回自己的法器。他捏了个诀，就见平整的蒲扇倏然开散，葵叶以扇柄为轴心四散，金光乍现，将毛怪围拢起来。
　　毛僵大力铁骨，此刻却被束于笼中，任他大力撞击啃咬，也无法撼动金笼分毫。
　　“收了吧，两个月不到就能进化到这个程度，再不处理怕是要成为祸患。”静虚真人道。
　　“等等！”听静虚的话，李爱国坐不住了，“二位道长想要怎样处置老王？”
　　“镇压后，封入棺中火化。”披麻散人简洁地说。
　　“不行！”李爱国急了，飘过去挡在金笼子前方，阻拦道，“不管变成什么样，他也是老王，怎么可以说烧就烧！”
　　“别激动，别激动，”披麻散人道，“火化而已，都二十一世纪了，没有经历过火化的鬼生是不完整的！”
　　“那也不行，”李爱国坚持，鬼脸都快憋绿了，“这是老王的身体，就算要烧，也得先问问他的意见。”
　　“也罢！”见老鬼坚持，披麻散人也不勉强，撤了蒲扇笼子，以符咒镇压僵尸，“王敬业如今鬼在何处？”
　　“就在南山公墓。”
　　“那咱们过去找他，”静虚打了个哈欠，抱怨道，“这跑来跑去的，真累！”
　　“总让人背着是累，要不您老人家下来活动活动筋骨？”披麻散人问。
　　“不用，”静虚道，“他好像自己过来了。”
　　众人鬼听闻静虚此言，同时向山下望去，来者果然是王敬业。老王的行为与往日不同，只见他跑几步、跳一下，时快时慢，时而灵活、时而僵硬很是分裂。
　　在老王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确切地说是有两人跟在后面飞。李墨白仍旧是黑衣黑裤、面无表情的精致模样，季名远则多了一身七彩羽毛，两只手甚至变成了翅膀，活脱脱一只鸟人。
　　此情此景，披麻散人眼睛都直了，盯着季名远望穿秋水：“七色轻羽氅！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七色鸾鸟！”
　　李墨白突然明白，为什么这披麻道友每次看自己，哥哥都很不爽，就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咳咳，那什么……”老王看着满身长毛配黄纸条的僵尸，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忐忑地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个啥？”
　　面对此等阴间惨剧，众人不语，最后还是老李开了口：“老王你别激动，听我说，这其实是你的遗体。”
　　随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此等境遇，众人都很同情，谁也没开口，默契地任由老王独自悲伤。半晌后，王敬业才找回了魂，喃喃地开口道：“国国，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不该总是缠着你，可你……可你居然说这个铁皮长毛怪是我，你就这么嫌弃我吗，呜呜呜……想我王敬业，活着的时候貌美如花，死后也是阴间一枝花……”
　　众人：……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李子浩：“怎么突然不说话，你们到底在干嘛？”
　　许是经历是在太惨，李爱国没理会好友的胡言乱语，还主动过去将他拉起来，温言安抚了半天。
　　成功收获爱的抱抱，老王平静了不少，也愿意面对事实。
　　“我是被车撞死的，埋下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僵尸没那么好当吧？不然停尸间不是要成僵尸馆了？”老王问李墨白。
　　别看他不着调，看人却精准。这小子长得小说话少，却是这些人中最有本事的。至于自己的学生，呵呵，还是改论文的时候好用。
　　“这地方风水算不得好，却不是养尸地，”李墨白环顾四周，冷静分析道，“抛却环境原因，还有三种情况可能导致尸变。”
　　“其一，自身问题，体质偏阴，更容易吸取日月精华修成邪祟；其二，他中了尸毒；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有人捣鬼，人为炼制僵尸以供驱遣。”
　　“他现在这样，”披麻散人说着话，蹭到季李二人身前，伸手就去摸鸟毛，“胖爷我有预感，三种情况全占。”
　　静虚真人抡起蒲扇拍飞摸毛手，语气不悦地说；“把你的胖爪子拿开，少那么没见过世面。道爷我还在你身上，没脸陪你丢人！”
　　披麻散人嘿嘿一笑，却没收回咸猪手，反而双手向后稳稳地拖住了静虚的屁股。
　　静虚真人：！！！
　　这二道打情骂俏，李墨白那边却没闲着，查看起埋尸处。
　　“你们都没过来看看吗，这具尸体明显更有问题，”李墨白道，“乌鸦嘴有时候还挺准的。”
　　坑内，另一具尸身全身紫黑，肢体躯干完好，也没有腐化的迹象。如果仔细辨别，可以发现此人死的时候年纪尚轻，应该只有二十岁。
　　“此人身中尸毒而亡，死后本该变成僵尸，却被同坑内正常死亡的王教授吸干了精元。王教授的体质至阴且邪，若非一直独身未破阳元，怕是早为邪祟所侵。别说对方紫僵未成，就算是黑僵遇见他，也一样被反噬。”
　　“这就是天生的僵尸王体质！”披麻散人总结道。
　　“确实，”李墨白听不懂调侃，认真附和，“王教授可以考虑尸身修炼，同鬼修相比，事半功倍。就算是要修成犼，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我不，太丑了，国国会嫌弃我的！”听了李墨白的话，老王不喜反哭。
　　“那也无妨，”李墨白说，“我可以将尸身焚毁，再超度你去投胎。”
　　“没有第三条选项吗，我只想安静地做鬼。”老王说。
　　“没有，你已经修成毛僵，尸身一毁，灵魂若不超度，顷刻便散。”
　　老王蹲在地上，绝望地画圈圈。“那我当僵尸。”老王说。
　　李墨白：“你站过去，我施法送你魂魄回体。”
　　老王看了看自己长毛的尸体，实在是觉得辣眼睛，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去。“你等会，我先缓缓。”老王道。
　　良久没有说的老李此刻却突然发声：“坑里这个人，我认识！”
　　坑中的这具尸身，其实同李爱国大有渊源。若非实在是紫得厉害，怕是在一个多月前，此中玄机就已经被发现了。
　　说起来，李爱国也不是正常死亡，而坑中紫尸，正是杀死他的凶手。
　　眼看剧情越来越热闹，众人和鬼围坐在坑边，听李爷爷讲那过去的鬼故事。
　　李子浩：“你们这又是在干嘛？爷爷你说话了吗？我听不见……”
　　李爱国死于一次见义勇为的行动。
　　李爱国少年参军，打过仗扛过枪，抗击过洪水，经历过饥荒。这位老人一生都奉献在部队里，信奉着公平正义。已近古稀的他，仍旧见不得小偷小摸，更见不得持强凌弱，坑里这人当时就撞在了枪口上。
　　老李首长年纪虽大，却耳聪目明、身强体健。出事之前，他正在公园中晨练，却听见小树林里传来了打斗和叫喊声。老李正义感爆棚，当即循声而去。
　　就在小树林深处，他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被两名青年男子挟持。男孩拼命挣扎，那两人手中却有武器，正在全力束缚他。男孩挣脱不开，抱着对方的胳膊又啃又咬。被咬的人却似受了惊吓，甩开男孩的嘴开始将他往死里打。
　　李爱国自然看不下去，当即出手维护正义。饶是老李首长武艺高强，也实在是太过年长，对方劫匪也像发了疯一样，无差别地攻击起男孩和老李。
　　老李最终不敌，被匕首所赐，失血身亡。
　　“后来呢？”季名远问。
　　“我们打斗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挣脱了束缚，成功逃脱。”李爱国回忆道，“那两名绑匪随即丢下我追了出去。”
　　“我那时候刚做鬼，有些不适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那个小男孩，”李墨白抓住重点，“你说他咬人，咬了谁？”
　　“我没看错的话，就是坑里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王：国国你看，我还是处男！
　　老李：都快成僵尸了，别浪！
　　老王：大家好，我是僵尸王敬业，简称僵尸王，喜欢我的亲们请收藏！


第17章　Chapter　16
　　“你认为那男孩有问题？”季名远问。
　　“用牙齿咬破血管，再经过血液传播，是尸毒在活人身上的主要传染方式。”李墨白道，“这具僵尸的死亡时间是在李爷爷出事一个月以后，那他中尸毒的时间必然在此之前。”
　　季名远：“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能判定男孩很可疑，并没有具体的证据说明这具紫僵和他有关。”
　　李墨白：“不错。”
　　“还是需要去男孩家里看看，”季名远问老李，“你知道那男孩的身份吗？”
　　李爱国：“追悼会的时候倒是见过，不过具体情况，要问浩浩。”
　　突然成为人群焦点的李子浩：“……都看我干什么？”
　　李墨白施法，帮助老王回到本体。
　　由于死鬼王和跳跳王刚刚融合，状态并不稳定，连体二人组带着李子浩以及一僵一鬼回了鬼城。
　　警长季名远同神探李墨白则前往男孩家，继续探查情况。
　　这次季李二人却晚了一步，楼下拉起了警戒线，男孩家已经成为案发现场。
　　“出了什么事？”季名远向知情群众打听。
　　“出人命啦，”热心大妈道，“这家的男人包小三，被老婆发现了。原配还没去找她，那狐狸精可猖狂呀，自己上门逼人家让贤，愣是把大房活生生气出心脏病死了！”
　　季名远：“那他家男人呢？”
　　大妈：“男人劝架，被狐狸精从阳台推下来摔死了，闹，就那边，警戒线围着呢！”
　　季名远：“那女……小三呢？”
　　大妈：“让警察叔叔抓走了呗！”
　　季名远：“我听说他家还有个孩子？”
　　“对，那小孩最奇怪，”大妈悄悄地说，“警察来了之后，到处都找不到他，偏巧邻居们有时候能看见他的影子，你说怪不怪。其实，现在有人说……”
　　季名远：“说什么？”
　　大妈小心地观察四周，附在季名远耳边道：“那小孩根本不是人，是小鬼，女人早知道她老公外面有人，为了固宠养的小鬼！”
　　被灌了一耳朵家庭伦理爱情悲剧的李墨白：“不对啊，小三去找原配，不是为了获得男人的爱吗？为什么连男人也杀了？既然已经养了小鬼，男人为什么还能变心？还有那个小男孩，他不是小鬼，那尸毒是哪里来的？”
　　撞上小纸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季名远被萌得不行，忍不住在他脸上抓了一把：“都是些市井传言，你别太相信。”
　　李墨白不懂：“那你还问？”
　　季名远：“多少能提供一点线索，你推算的时候也有些头绪。”
　　李墨白笑着搂住季名远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轻地香了一口：“哥哥真好。”
　　脸颊上还残留着被小东西轻啄的触感，季名远看着面前这漂亮精致的人偶娃娃，心中痒痒的，有颗种子正在萌发。
　　男孩姓封，叫封子晏，八岁，同父母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四个月前，男孩的奶奶去世，遗体安葬于南山公墓……又是南山公墓。
　　“等等，那男孩的奶奶叫什么？”
　　“黄云翠。”
　　黄云翠，女，61岁，南山公墓经济区新业主。三个月前入住南山，入住七天后，黄云翠外出散步，随后失联。
　　这人就是吓得南山鬼心惶惶的那个失踪老太太。
　　“先不说这老太太，这一家人的事应该都有联系，看看他父母是什么情况。”季名远道。
　　父亲封健，是一家小型公司的老板，主要经营餐饮业。母亲秦玲，全职太太，同丈夫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进城打工，后来丈夫的事业有起色，她便辞职在家照顾孩子。
　　“糟糠之妻啊，”季名远不知想起了什么，讽刺地笑着说，“真是符合一个男人出轨的全部条件。”
　　季名远：“他那个小三呢，该不会是饭店的服务员吧？”
　　李墨白：“哥哥你还能未卜先知吗？就是他手下的女服务员。”
　　季名远：呵，耳熟的情节，俗套的故事。
　　第三者名叫陈明娇，大专毕业，出事前是封健公司旗下分店的经理。
　　“不扯这些了，”季名远说，“去案发现场看看。”
　　事发不过三天，封健的家中却像很久没人住过一般，发霉、潮湿，物品摆放也十分杂乱。
　　秦玲的尸体已经被转移，室内没有血迹，没有凶器以及打斗的痕迹。看来心脏病发作的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不知道封健是怎么坠楼的。
　　门口有主人家的鞋子，都是近期穿过的，李墨白以此卜算。
　　“封健是死在房间内的，”李墨白说出结果，“同坠楼没有关系，陈明娇只是刚好在那时候推了他一把，他就直接翻了下去。”
　　“又是死后坠楼，真没创意。”季名远揉揉眉心，“秦玲呢？”
　　“也在这里，就在封健死亡八分钟前。”李墨白道。
　　二人又在家中寻找老太太生前之物，发现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老人家混得很不得人心啊！”季名远道，“不过南山那边有他的骨灰在，你想推算随时都可以过去。”
　　“不急，”李墨白道，“咱们先去看看秦玲。”
　　秦玲的尸体不见了。
　　“尸身被盗？一个心脏病突发猝死的人，偷她的尸身做什么，帮她做心脏复苏吗？”支队长黄拂暴躁地咆哮。
　　“那可说不准，这案子本身就挺奇怪的，”小刑警不畏狂风骤雨，推推眼镜淡定道，“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到手的都是这种案子，我都快要怀疑这世上真的有鬼了。”
　　“鬼你个头，”黄队吼道，“快调监控，看看怎么丢的！”
　　“又是这个警察，”不远处隐身的李墨白掐指测算，摇着头说，“他八字轻，就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着，不宜从事警察这种危险工作。”
　　“是啊，”季名远道，“次次都是他，我看A市可以成立个灵异事件专案组了。”
　　不调监控还好，一看监控，连黄队都想去拜佛了。
　　00：11：34，秦玲的尸体正好好地躺在停尸间里，随后一道虚影晃过，00：11：35，尸体不见了。
　　“飞了？”小刑警道，“这是什么作案手法，太玄学了！”
　　黄拂愤怒地对小刑警进行了拳打脚踢等一系列体罚，转而虚弱地对他说：“给我一帧一帧地分析这个录像，势必要找出那个影子是什么鬼。还有，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抄一百遍。”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包含破除封健迷信，一看你党课就没好好上。”小刑警嘟囔道。
　　季名远：“怎么回事，你看得出来吗？”
　　李墨白回答的很简洁：“飞了。”
　　季名远震惊：“尸体飞了？”
　　李墨白：“不，是那个影子带着尸体飞了。”
　　季名远：“那影子是什么玩意？”
　　李墨白：“飞僵。”
　　“又是僵尸，”季名远沉醉，“不过也好，至少证明这家人和尸毒的传播有关。”
　　“黄云翠、封健、陈明娇，这几个线索还在，咱们先查哪个？”
　　“先去看陈明娇。”李墨白道。
　　这次的案子像是和两人开玩笑一样，查到谁谁出事，陈明娇疯了。
　　“至少终于看见个活的，”季名远试图乐观一下，“咱们是不是被披麻道友传染了。”
　　“命硬这种事不传染。”小纸人毫无幽默细胞。
　　虽说人疯了，但只要本体在，李墨白还是能推算出很多东西。
　　“突然发疯，与法术无关，只是惊吓所致，”李墨白道，“倒是她的手上，的确有人命。”
　　“封健？”季名远猜测。
　　“是封子晏，”李墨白回答，“时间在三年前。”
　　季名远：“……这封子晏，就是那个僵尸？”
　　“十有八九，”李墨白道，“就是他咬了后山那个紫僵，说不定盗走秦玲尸身的飞僵也是他。”
　　季名远：“飞僵战力如何？”
　　李墨白：“算是僵尸里面很厉害的，不过对上我也就一般，比较难办的是，他跑得快。”
　　既然来到警局，这二人便不会空手而归，李墨白按照自己的习惯，将警方关于这起案件的所有资料洗劫了一遍。
　　根据知情者反映，事发时封家开着门，因此他们将三人的争吵听得清清楚楚。
　　小三上门示威，秦玲孤儿寡母被逼到窗边，而男主人的态度也偏向于情人，他希望能和妻子和平离婚，此事两人已经牵扯了半年。秦玲的情绪并不激动，也没有苦苦哀求，她基本上没说几句话，封子晏的反应则更加木然。
　　邻居说，当时陈明娇正在撒泼，室内响起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随后封陈二人都很惊慌，隐约听见“叫救护车”、“没气了”之类的话。这两人嘀嘀咕咕的，外面倒是听不清晰。
　　过了一会，室内突然又传出陈明娇的尖叫声，随后惊呼了几次封健的名字，正好是封健坠楼的那个时刻。众人赶过去的时候，就见秦玲倒在，陈明娇坐在一旁，已然癫狂。至于封子晏，现场检测不出有关他的一点痕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经警方鉴定，秦玲自然猝死。至于封健，在他的身上检测出陈明娇的指纹，结合地上的脚印和落地路线推断，正是陈明娇将他推下的窗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主场了，你俩快夸我！
　　季名远：呵呵
　　李墨白：呵


第18章　Chapter　17
　　还有两条线索，封健和黄云翠，季李二人选择先去探查封健的尸体。
　　封健没有中尸毒，而是精元耗尽而亡。
　　“精尽人亡？”季名远很惊讶，心想着陈明娇可真没白被人叫做狐狸精。
　　“是精元耗尽，”李墨白科普道，“他这种情况就是被人吸了元气，妖、鬼包括僵尸都喜欢以此法修炼。”
　　“被僵尸吸了元气？”季名远问。
　　“有可能，”李墨白道，“也许他儿子真的是僵尸。”
　　季名远：“那为什么他没有尸变。”
　　李墨白：“只有中了尸毒才会尸变，对方没有咬他，倒是吸干了他的精血和魂魄。”
　　“魂魄残缺，永世不得超生，要么是凶手心狠，要么就是因为仇恨。”
　　季名远：“儿子恨爸爸？僵尸也有感情吗？”
　　李墨白：“低级的僵尸情感表现很少，但如果是飞僵，不仅有感情，还很聪明。”
　　最后二人到访南山公墓，看望黄老太。
　　黄云翠也是精血耗尽而死，不同的是，凶手只吸干了她的身体，并没有过度伤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