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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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这个丫头是市场头工房里的孩子，他爸爸就是天天晚上收拾市场的老赵，老赵有个女儿也不容易，他存了十五年的积蓄，娶了一个短命的媳妇，去年生了女儿就死了，所以都五六年了，一直是老赵带着个女儿独自生活。”

周环挠了挠头，问道小五子：“那老赵为什么让她给我跪下？”周环接着想了一想：“老赵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周环问过之后，围观的众人都相互瞅着，随后菜大婶随口说道：“说来也是啊，我的菜摊好多天没人收拾了，最近也没看见老赵出现，难不成真的出事了吧？”

“你们不要胡说，我爸爸很好，就是总想睡觉，天天在床上躺着，今天来找周叔叔就是为了让我爸爸身体好过来。”小女孩还真的挺厉害，到底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女孩才五岁。

“小姑娘，那周叔叔问你问题你只要回答了，周叔叔就跟你去，如果你不回答那周叔叔转身就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周环想好好的帮帮这家人，老赵本身人就岁数大，教育孩子肯定是个问题，所以他便紧追不舍的问道女孩，他想女孩自己说出来原委，将来这个女孩才会不怕压力。

小女孩张嘴便说道：“周叔叔，你先答应我去看看我爸爸，我才告诉你想知道的。”

周环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发自内心的喜欢，即使是他们不来求周环，周环知道了这件事也会来帮帮忙。所以他很随和的答应了小女孩。

小女孩突然间变得很开心，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裤子，挺起胸膛掐着腰，仰着头看着周环道：“我叫赵妃燕，爸爸平时都叫我小燕儿，爸爸前天突然跑回屋子里，随后他就叫我去找你，但是我不认识路，走到了市场门口就跑回来了，今天还是听见别人喊你的名字我才知道肯定是你来了呢！”

小燕儿的话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但事实是她说了。

“好，小燕儿带着周叔叔去你爸爸那里看看吧！”周环的话音刚落，便伸出了双手，表现出要抱着小燕儿的姿势。

小燕儿几步便跑到周环的怀里，周环抱着孩子，几个市场的人带着周环向市场尽头而去。

市场的尽头是个大铁门，出了门之后，有一个简易房子，房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房子四周的缝隙依稀可见，这要是冬天那冻死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尤其这还是在北方。

“周叔叔，我们就住在这里，快去找我爸爸，我去买糖吃！”小燕儿非常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跳下了周环的身子，跑去一个商店买包糖吃，而周环却对孩子的心一点捉摸不透，刚才还十分紧张自己父亲的状况，现在怎么会去买糖吃？

周环看了看跑出去的小燕儿，又看了看跟着来的市场里的人，自己勉强的笑了笑，便推开了满是灰尘的木门，推门的时候哗啦啦的一阵破瓶子响，接着就是一声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完就没有影了。

墙角的蜘蛛网上还有几只刚刚落网的飞虫，一只大蜘蛛正在迅速的向飞虫爬去。

“吱嘎！”里屋的门打开了，周环顺着缓慢打开的门缝开进去，没有发现谁给他开门，但是在门下露出了一只脚。

“这家人真怪，开门还有用脚开门的，难道老赵的手坏了？”周环这样想着，身后跟着市场里关心老赵的人都跟着。

当房门彻底敞开的时候，周环眼睁睁的看见老赵躺在屋里尽头的床上，朦胧的眼睛看着天棚上的灰网，但是开门的根本没有人，这……

凭着周环的职业敏感性，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老赵中了邪，开门的并不是老赵，因为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老赵，在没有任何人，但是在屋子里又没有任何鬼魅的迹象，这使得周环一头的雾水。

“周师傅，周师傅，救我啊！”老赵呻吟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被单，将自己的被单抓的皱皱巴巴的。

小燕儿抓住周环的手不停的摇摆：“周叔叔，快救救我爸爸吧，你看的这个样子，又要犯病了！”

周环紧走几步，按住老赵的手腕，三指并排为老赵把起脉来，少顷，有人便问道周环：“周师傅，老赵的情况……”

“他现在是肝肾两虚，生命体征渐弱，必须得送到医院进一步治疗。”周环说着话，便抱起老赵：“来，大家帮个忙，帮忙把老赵抬到我的车上，我们得今早的送他去医院。”

大家见状一个个能插上手的都帮着把老赵抬进了周环的车里，周环留在屋里大概瞅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唯独是老赵的床上，已经被老赵尿湿了，看来老赵真是病的不轻。随后他在房子的四角贴上了避鬼符咒，自己转身关门离去，当他出门的时候，他留意到，门口的蜘蛛已将飞虫吃的一干二净，等待着下一个落网者的到来。

“周师傅，我们跟着你去吧，我有车，人多了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市场里的人纷纷这样说道。

周环盛情难却，便答应了大家的意见，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商量吧，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帮着老赵一把。”

小燕儿的小手紧紧地拉着周环的手不停地摇摆着，喃喃的问道周环：“叔叔，我爸爸有没有事啊，听说去医院要花好多钱，还要打针！”

“没事，有叔叔在，爸爸没事的，来吧，上车跟着叔叔一起去医院。”周环抱着小燕儿上了车。

东子手里拎着左一样右一样的东西，眼巴巴的瞅着周环上车，还多了一个小姑娘，东子看到这呲牙笑了，本身他就灰常的喜欢小孩，这回可算让他碰到了，东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小燕儿，将小燕抱在怀里。

“小姑娘，叔叔抱着你。”说到这，东子又回头瞅了一眼躺在后座上的老赵，又看了看小燕儿，呆呆的问道周环：“那个人是她的爸爸？”

周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打着了火，开着车奔医院而去。

老赵的屋子里一阵哒哒的皮鞋声之后，门自己慢慢的关了上，随后声音消失了……

医院里，医生护士接收了老赵，周环将他送到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有人照看，但是老赵的眼神依然是那么朦胧，瞳孔时不时的会放大很多，但是他只是单单的瞅着天棚，嘴角不时的流出一些口水，大小便无法自理。

东子在医院的走廊里陪着小燕儿玩，周环便跟几个市场里的商家在焦急的等待医生的处理结果。

不一会接收老赵的主治医生出了特护房，周环主动迎上去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周师傅，你送来的病人从来没有说有一个正常的，我看我还得去找精神科的来介入吧！”医生答复过后，领着两个小护士去了医生办公室。

周环听后淡淡的一笑，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命运吧，看来自己真的好好处理一下老赵的事，估计这件事情自己能够帮上忙了，刚才的屋子里的气氛确然不是那么简单。

“东子，咱们回去了，带上小燕儿，这一阵子就让他跟咱们一起生活，等老赵好了再说。”周环喊道东子的时候，他正与小燕儿玩的正开心，而小燕儿听到周环这样说，幼小稚嫩的脸颊多少流露出些许对老赵的恋恋不舍。

周环蹲在小燕儿的面前，哄着小燕儿说道：“跟叔叔回叔叔的家，爸爸在这里有护士阿姨和医生叔叔们的照顾，他不会有事的。”

小燕儿嘟嘟着小嘴点了点头，两个小辫子来回的摇摆，周环牵着她的手，带着东子向医院门外而去。

市场里的人也都跟在周环的身后，这一行人静悄悄的，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沿着楼梯下行，出了医院的大门周环面对着几个市场的人客气的说道：“谢谢大家的帮助，我想老赵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还要回市场帮着大家扫地，收拾卫生，大家都回吧，小燕儿我先带会去照看。”

“周师傅受累了，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去市场招喊我们，我们随叫随到。”市场的人都走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着小燕儿，因为小燕儿平时是市场里的开心果，每每老赵带着她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会欢喜的逗着她玩，她从来也不会惹大人们生气，给大人们找麻烦。

但是就在这会功夫，周环独特的眼神发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跟着来的人里，有个人回头看小燕儿的时候不是那种正常的大人看小孩的样子，而是眼神中充满的是那种仿佛是渴望不可及的母爱。

第三章　　介入调查

周环的注意力被深深的吸引在那种多情的母爱身上，但是这一刹那的神情，被周环迅速吞噬瓦解，看过来的人迅速转过头，上了拉海鲜的车，跟着大家向市场而去。

“东子，今天晚上开始，我们轮流值班，到这里看着老赵，要是有什么异常我们可以直接处理。”

东子听了周环的话满头不解：“哥，这怎么又跟咱们挂上钩了，老赵不就是有点病么，不至于咱花那么大工夫来看着他吧？”东子边说边挠着自己的木瓜一样的脑袋，瞪大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叫你来你就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要不就给你个强化学习的机会，你自己天天来。”周环故意吓唬到东子。

可是万万令周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话居然被东子当真了，更没想到的是这回东子还主动要求到：“我来就我来，那算得了什么，放心，今天我回去做饭，吃完饭我就过来。”

周环用一种比较诧异的眼神看着东子，然后勉强的对东子说道：“哦，好，那我就看你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吧。”

“哈哈哈，只要我东子一出手，没有摆不平的事，总不能让哥哥总替我担心。”这东子一阵豪言壮语，还别说，也可能就是因为东子得到了幸福的感觉，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责任，这也就是周环，恐怕别人谁都整不了他，反而很有可能东子会翻脸。

小燕儿第一次来到福寿堂，进了屋子之后，他看着琳琅满目的丧葬用品，着实的感觉的一种惊怖，身体好似有些抖擞，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带着满是好奇的心态四下里看着。

周环的徒弟们早就回来了，小荷也在楼上看起了书，犹豫她有身孕了，所以周环将电脑搬到了大厅里，这回天雄每天回来都要跟洪坤抢着玩这台电脑，当然东子肯定插不上手，因为他受不了电脑刺眼的辐射，所以看到电脑想看见敌人一般，谁要是把屏幕对准了自己，他指定跟谁急。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美女啊，来来，让叔叔抱抱！”石炳元也特别喜欢小孩，见到小燕儿之后特别热情的冲到了小燕儿的跟前，双手将小燕儿抱起，又是亲又是乐的。

“师傅，这是谁家的小孩，长的可真待人亲啊！”洪坤凑到了小燕儿跟前，逗起了小燕儿。

周环笑了笑道：“这是市场老赵家的孩子。”周环一边说话，一边向厨房而去，帮着东子拎着东西准备去做饭。

天雄放下了电脑，也跟着周环进了厨房：“师傅，你怎么把她抱回来了，他爸爸呢？”

“恩，这个事一会咱们再说，先让东子把饭做了，吃过饭我再给你们安排任务。”周环将两条人家给的大鲫鱼扔进了水槽里，接着他将与洗刷干净，自己亲自掌勺，很快做了一锅鲫鱼红枣豆腐汤。

“哥，你的厨艺太麻利了，我真是大开眼界了，这锅汤是……”

“东子，你这还看不出来师傅是做给小荷姐喝得。”李天雄说着话，他的眼神已经飘到小燕儿的身上，他发现小燕儿的童真背后好像是有点深厚的历史，又好像是有段说不出来的压抑。

周环将盛好的汤端给了天雄：“帮忙端上去，叫小荷下来吃饭，这个小孩咱们得好好看着，她的命挺苦的。”

天雄想说出自己的看法，周环便给搪塞回去，不让他接着说，只让他端着汤上桌，随后东子也做好了另几个菜，大家坐到一起吃起饭来，小荷十分看到一桌子的可口饭菜，又有周环亲手做的鲫鱼红枣汤，那心里叫一个美，胜似吃到上下八珍，吞食稀罕之物一般。

可是小荷第一件事不是自己吃，而是先帮小燕儿盛了一碗汤，随后又帮着周环盛了一碗，她将这满满的一碗汤分了几分，大家一人一份，最后他饱含深情的对周环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环哥！”

周环感到了波涛汹涌的爱意，但是当着大家的面也只好点头而过，首先动起筷子，七个人的晚餐，着实显得惹恼的很，小燕儿有几个叔叔陪着，还有为体贴的阿姨照顾，一时间小燕儿好像是感觉到了人间最美的真情，也感觉到了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深意。

晚饭过后，东子收拾完了桌子，自己主动请战去医院看护老赵，周环答应后，东子独自一人搭车而去。

而小燕儿被小荷带到楼上，哄着睡觉了。

“徒弟们，最近几天恐怕我们又没法好好睡觉了，老赵的病看起来不是什么正常的生理病，也不是什么心理病，通过我的判断应该是撞邪了。”周环开篇点题。

几个徒弟互相对视，随后天雄先说话道：“我刚才看到小燕儿的时候感觉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孩，而是深有背景的小孩，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与错，但是她给我的直观印象就是这个样子，况且她的那种天真无邪的背后，是一种莫名的孤独与悲哀。”

“恩，我看也是，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表现的十分开心，但是每当她一喝汤的时候就会看一眼小荷，每当她看小荷的时候，她都会瞬间的失去表情，变得满面无色，痛苦不堪，但是一到我们接着跟他说话的时候，她又开始笑了起来。”石炳元也分析道自己看到情况。

而洪坤的一句话好像是提醒了大家：“我感觉他只是个活生生的孩子，恐怕没有我们想想的那么复杂吧，他的表现可能体现的是另一种事情，她的身世，出身，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应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恩，这个我也想到了，这样，下一步天雄留在家里照顾小燕儿，炳元、洪坤跟我去市场走访一下，还有他们住的那个小破房子，里面一定有问题。”周环下了自己的结论，随后大家各就其位，周环开着车带着石炳元、洪坤上了车。

“最近外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周环上了车之后首先问道的是福寿堂是否又其他的事情，如果有，他一定会格外安排去处理那些事情，因为得人心者取决于信。

石炳元十分正经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本子上记录着他最近做的事情：“师傅，我们最近手头上只剩下富源商行的亲戚家丧礼的事情没有办，其他的都进入道收款阶段了。”

“恩，你们约定了时间没有？”

“定好了，是后天的一早，他们家的丧礼好办，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就是走个普通的过程就得，没什么特殊的问题。”石炳元说着话，又翻了翻自己的本子，翻到了一页，他突然神情紧张起来：“哎？这个是什么时候接下的活？”

周环发现到了石炳元的神情异样，他紧接着问道石炳元：“什么活？”

“这个……”石炳元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低着头看着本子，瞅着周环说道：“是，市场里的老赵来找咱帮忙。”

“恩？”周环伸手接过石炳元的本子，看到上边写着：菜市场老赵，最近每晚都会听到莫名其妙的脚步声。日期是一周前，周环看过之后，将本子扔回给石炳元，双手扶着方向盘，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咱怎么能把人家的事给忘了呢，哎，这回事情恐怕不好处理了，后天让东子去处理丧事，咱们分头处理老赵的事，但是我总感觉这种中邪好像不是索命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老赵，总之我们尽量的快点解决问题，一个正常人的身体经不起太久的折腾。”

“恩，知道了，估计是老赵找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有感觉了，哎，都怪我，怎么还能把事给忘了。”石炳元不停的自责，周环并没有多说他，车子开到了市场门口的停车场，三个人下了车，各自背着自己的工具包，准备向市场走去。

可是到了市场的门口，市场已经关门了，透过市场的玻璃向里看去漆黑一片，一个人影也不见，周环敲了几下门，也没有个人开门。接着洪坤趴在门缝上开始喊起来：“有人吗，开开门啊！”

突然间在洪坤的身后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到了洪坤近前，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洪坤的手腕。

洪坤一惊，身体向后一跳：“谁？”

周环与石炳元也见到洪坤的表现，当他们仔细看去的时候，一个年过七十左右的老太太，伸出她那干枯的手，死死的钳住了洪坤的手腕：“小伙子，别喊了，我求求你了，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人来这里喊要人开门，我人老了，睡眠不行，求你们大发慈悲，今儿个就别喊了好不好啊！”老太太沙哑的声音有点慎人。

洪坤挣脱了老太太的手，自己拼命的点头道：“哦，好，我不喊了，老人家，你回去吧！”

“哎！”石炳元上前一步道：“老人家，先别走，你说最近这里还有人来喊……”

“是啊，天天都有，市场都关门了，还来喊什么啊，真是的！”老太太不停的牢骚着。

第四章　会走的鞋

周环手拄着下巴，他细细的观察着这位老太太，他好像是市场里捡垃圾的那个，家就住在市场的楼上，他与这个老太太还有过几面缘分，也给过老太太不少东西，所以周环走上前去对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您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听到有人敲门的？”

“哎呀！那哪里是敲门啊，简直就是用脚踢门，你们今天还算是好的，最起码是用手敲的，头几天一直是半夜十一点左右就开始敲门，我一开窗喊，他就停，过一阵之后他还敲，直到我喊个两三次门也不敲了，我伸头看的时候也没有个人了。”老太太干瘪的声音向周环解说着。

周环像老太太淡淡的一笑道：“那我们就知道了，以后不会在敲门了，老人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太太点着头，朦胧的眼睛看着周环：“哎，好，不敲门就好。”老太太说过话之后转身要走，猛然间他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珠，使劲的看着周环：“咦？你不是周师傅么？”老太太露出了她那两个依然坚挺着而又不完整的牙笑着：“我说怎么这么面熟么，周师傅你来这敲门做什么？”

“哦，没事，我想来找个人，既然市场里没人了也就算了。”

“哎呀，你说你想找人去一楼把头的办公室找老张问问啊，他一直管着市场的钥匙，好了，你们去找他我得回去了，家里的门还没锁呢！”老太太转身一步一蹒跚的离去。

周环看着老太太离去，随后便带着石炳元与洪坤向把头儿的办公室而去。

老张是市场办公室雇来看门的，他每天一上班就等着市场里的人都走干净了，随后自己便把市场的门锁上，接着就回去办公室，大门一插看会电视就睡觉了，说白了，这就是个打更的活，唯独多了一样就是看的是两个门。按照常理来讲，市场每天半夜都有人来敲门，第一责任人就是他，但是岁数大了，耳朵背，再说又隔了五六个门市，根被听不见敲门的声音，市场办公室雇他也是为了省点钱。

“当当当！”洪坤使劲的敲着办公室的玻璃门：“师傅你说说这个市场，也真够抠门的了，整个玻璃门，也不给安装个自动的下拉门。”

“谁说没有，恐怕是老张忘关了吧。”石炳元用手指着头顶的自动门的滑道。

周环凑到门前，趴在门上的玻璃向里张望，发现一个年纪与老太太相仿的老头躺在里面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只手卷的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这老头，这么大岁数了还抽烟！”说着话，周环用力敲着门，随后又是一顿摇晃，这种架势好像要把门拆了似地。

老头终于有所察觉，慌张着起身，熄灭手里的烟火，踩着拖鞋吃力的走到门口，他也与周环同样，趴在了大门的玻璃上向外张望着，老头的眉头紧皱，嘴里还吐着最后一口香烟。

“谁呀，咳咳！”透过门，周环清晰的听到老头的声音，松软无力的声音着实令周环感到老头的身体快不行了。

“是张大爷么？”周环还是十分客气的问道。

老头瞪大眼睛向外看着，看了看之后，突然间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他便将门打开了。

“咳咳，呵呵呵！原来是周师傅啊，今儿个你怎么这么晚来我这干什么？”老头一看就是认识周环，不然不能一开口叫的这么自然。

看来周环的名声真的在当地已经快家喻户晓了。

周环听到老头叫着自己，当然也是十分的高兴，毕竟自己在福寿堂的周围大概的人都认识他了，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半夜敲门人家怀疑自己≮我们备用网址：www。fsktxt。net≯，但是周环自己本身并不认识这个老头，所以他也不便表现的太亲切，便一笑而过：“大爷，我们想去市场里的老赵的房子看看，大爷手里有钥匙么？”

“哦，有有，对了，去老赵的房子也不用钥匙啊，从市场后边的小铁门就能进去，那个门从来都不锁的。”

周环一听，还是专业的人士比较专业哈，就算是个看门的，总有他专业之处。

“那老大爷能不能带我们去啊，我们可能是找不到。”石炳元特意邀请了老头。

老张头也没拒绝，转身进了屋子。从门边拽下一把钥匙，揣在身上，锁了办公室的门之后，带着周环等人便向后院而去。

市场的大楼看起来很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