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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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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谢溦被天界派到人间做土地公公,没事就嗑嗑瓜子扫扫地。寒来暑往,这土地公公一做就是十几年。一日谢溦救了一个男子,名为裴瑍,谢溦看他性格乖巧面容好看,便精心照料他。裴瑍不久便要以身相许,谢溦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谁知他居然是天界的苍霖帝君,天地间唯一一条烛龙。
回到天庭任职后,谢溦受到裴瑍座下弟子庚泽神君的处处针对。本来在一个清闲的职位上天天混日子,谢溦忽然又被苍霖帝君调到了自己手下做事。在此期间,谢溦产生了很多疑虑,为什么天界要碧霞元君消去自己成仙前的记忆?他又怎么会成仙?为什么庚泽神君终日鬼鬼祟祟?又是为什么,苍霖帝君要替庚泽赎罪?
抱着这些疑虑,谢溦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回人间做个土地公自在,但是他又舍不得离开那个好看还温柔的苍霖帝君,谁知庚泽忽然唤起了他的成仙前的记忆。
那一年峄城大旱,整整旱了五年……
知晓谢溦恢复记忆的苍霖帝君红着双眼来到他面前,谢溦却对他说…
攻:裴瑍+受:谢溦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溦;裴瑍 ┃ 配角:谢沅;庚泽;淳于献 ┃ 其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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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只听得空中一道炸雷响起,偌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谢溦提起扫帚,单手捂着发心,急匆匆地跑回了土地庙。雨势太大,他身上的衣服俨然已经湿了一半,只好发力将它们都烘干。
下雨之后土地庙便有些闷热,谢溦走出去站在屋檐下,看到雨势愈来愈急,甚至远处的山上已经升腾起了雾气。水雾丝丝绕绕地掩盖住了远处的重峦叠翠,倒比他收藏的前朝大家笔下那一幅山水画好看得多。一到下雨天,谢溦便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去睡一场,忽然有人推开了土地庙的大门。
谢溦感到有些奇怪,今日暴雨倾颓,竟然也有人前来参拜求愿吗?
谢溦隐去了身形,却见一个男子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殿内,浑身泥泞不堪。他抬头在庙内环视一圈,然后躲在了谢溦的雕像之后。那座土地公的神像,塑造得实在是不错,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只是不大能藏得住一个人。谢溦看他满面血污,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很快又有几个人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领头的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搜!”
谢溦不禁暗叹这位领头大哥真是好有气魄。
几个人开始翻查起来,却又不敢太肆意。只因这方土地庙平日里太过灵验,他们怕摔坏庙内的东西,得罪了此方的土地神,为家主带来麻烦。
谢溦正在想:我要是他们,就应该直接来搜神像背后。
却听得领头那人道:“都给我仔细扫,若是找不到裴瑍,你们知道后果!”
裴瑍?
眼看他们就要搜到神像了,谢溦蹙起眉头,施法将裴瑍的身躯藏了起来。那些人在土地庙中遍寻不得,只能怀着不甘离去了。
谢溦本不该管人间的纠纷,只是忽然想起裴家那位年纪颇高的老夫人,每逢初二,都会来这土地庙供奉。每当这位老夫人来供奉时,都会认真地对着他的神像拜三拜,然后道:“请土地公保佑我的孙子裴瑍体魄康健,万事顺遂。”
这个名字,谢溦少说已经听了十几年,只是从未见过裴瑍本人。有一次听裴老夫人的侍女交谈时,才晓得这位裴家少爷并不怎么信奉神明。只有信奉这座土地庙的裴老夫人,年复一年的修缮土地庙,月复一月的供奉。
谢溦本来还想,这个月初二,老夫人并未前来供奉,若是命数未到,却又疾病缠身,自己倒是可以让她免遭些苦痛。此番看来裴家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才使得这位受老夫人千恩万宠的裴少爷以这般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的土地庙里。
他走到神像背后,发现裴瑍已经晕了过去,面色潮红,双唇紧紧抿起。他伤口淋了雨,发热了。
谢溦将他抱起来,安置到土地庙的一间小茅屋里,给他换了一身衣物,又打了盆水,替他擦去身上和面上的血污,发现他身上有多处淤青。
等到雨停了之后,谢溦出了门。他来到集市上,阵雨已过,行人又渐渐多起来,卖菜的小贩正在重新摆摊。谢溦走上前去:“来几块生姜。”
小贩请他等一等,他要将刚刚遮起来的菜都往出拿,谢溦便搭话道:“我从外地来,听说这镇上裴氏的药不错,其中有一味地黄丸数他家药效最好,请问你可知裴氏的药行在哪?”
小贩答道:“这可真是不巧!你恐怕买不到了。”
谢溦疑道:“这是为何?”
小贩叹了一声:“裴家前不久闹着要分家呢!把他们家老太太气出了一场大病。昨日裴老夫人便去了,这几日裴氏的药行都闭门谢客了。”
谢溦接过小贩包好的生姜,递了钱便准备回庙里,小贩看他要走,顺嘴又问道:“今日的韭菜很新鲜呢,您要来一把吗?”谢溦隐隐后悔问的是地黄丸,应该问裴家另一味著名丸药的。他道了一声不必,便转身离开了。
回去一看,裴瑍仍旧躺在那里烧得动弹不得,谢溦去厨房烧了一锅开水,把姜切好丢了进去,又去后院拔了些草药,碾碎了敷在裴瑍胸前的伤口上。那伤口看着似乎是刀伤,幸好伤口很浅,也没伤到要害,否则裴瑍就是爬也爬不到他这土地庙来。
谢溦端了一碗姜汤,轻轻地将裴瑍扶起来,试图让他喝进去一点,只是裴瑍紧紧地抿着唇,眉头也打着结,似乎很是难受。谢溦只好施法撬开他的唇齿,将那一碗姜汤尽数灌了下去。
尽人事听天命,这下便看这位裴少爷的气运和命数了。
谢溦合起小茅屋的门,换了个地方嗑瓜子去了。
第二日天光方亮,谢溦便听到小房间里传来瓷碗打碎的清脆声音,他提起庙前的扫帚,推开了小茅屋的门。谢溦看到裴瑍伸手想要去捡地上的碎瓷,出声制止了他:“别把手划破了,让我来整理吧。”
裴瑍坐回了榻上,谢溦将大块的瓷片都捡起来,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清扫了细碎的瓷渣,才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裴瑍。裴瑍双手接过茶杯,哑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谢溦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戏文里的主角被搭救之后说的几乎都是这句话,于是他答道:“不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他上前用指尖轻轻地触了一下裴瑍的额头,裴瑍僵硬得就像他庙里那座神像,他收回手:“不发热了。”
裴瑍向后退了退:“多谢,只是你搭助了我,恐怕要被那些人刁难。”
谢溦笑了笑:“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裴少爷大可安心。”
裴瑍暗生疑虑,想握住衣袖里的那把匕首,却握了个空:“原来你认识我。”
谢溦摇了摇头道:“我是这座土地庙的清扫人,尊祖母每月初二都会来这土地庙中供奉,她经常为自己的孙儿祈愿。我昨日听追你的人提到了你的名字,便将你藏在了这里。”
裴瑍忽然闭了闭双眼,道:“原来如此。”他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再睁开眼时,谢溦看到他眼底湿漉漉的。
他忽然站起身来,对谢溦说:“既是这般,我应该告辞了,再停留在此处,恐怕要连累你。”
谢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走到一旁,从裴瑍那身褪下的衣物里拿出昨日一同收起的匕首,递给了他:“还是等你伤养好了再说,这庙虽不大,却也藏得住你,不必担心。”
裴瑍收回自己的匕首,眼睫低垂。谢溦拍了拍他的肩,道:“再休息一会吧,等你醒了,我给你换药。”
裴瑍伤得不重,只是发热之后精神也不大好,躺下之后很快又陷入了沉睡。谢溦听到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替他掖了下被角。他面容因失血显得有些苍白,眼睫浓密纤长,过了一夜有些粘在一起,谢溦打湿手帕帮他擦了擦,便上天庭找源贞神君叙话去了。
天枢宫一切都井然有序,谢溦叫住一个洒扫的小童,问道:“请问你可知源贞神君在何处?”
小童答道:“源贞神君被星君叫去了。”
谢溦想到度厄星君那张宛若常年不化的坚冰般的面容,决定还是回源贞神君殿里等候他。所幸不过多久源贞神君便回来了,抱着一叠厚厚的卷宗,面容倦怠。谢溦扬了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源贞把那一叠卷宗重重地放在案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谢溦问道:“这是怎么了?”
源贞一杯茶下肚,顺了一口气,答道:“星君说这几份卷宗写得不好,让我拿回来重写。”
谢溦递给他一包炒好的瓜子,叹道:“别气别气,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这包瓜子是一个来他庙里供奉的农人自己种了且自己炒的,谢溦昨日吃了一小包,觉得味道甚佳,方给源贞也捎了一包。
源贞却仿若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案前一本卷宗翻了翻,随着纸页的翻动,里面掉出来了几颗瓜子皮。
谢溦看着源贞隐隐有些抽搐的眉头,忍不住缩回了手。
源贞却接过他手里那包瓜子,兀自嗑了起来,还分了他一把,漠然道:“你慌什么,就算没这几颗瓜子皮,他也要找我的麻烦。”
静静地嗑了一会瓜子,源贞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谢溦清咳了一声,道:“你记得我提起过我管辖区域的那位裴老夫人吗?”
源贞点了点头:“在你庙中供奉香火有总数十分之七的那位?”
谢溦应道:“是她,此月她去世了,但是家中似乎犯了太岁,总有些不平静。老夫人生前经常在我庙里祈愿,因此我上来问问你,她家中可是有什么灾厄,能否化解。”
源贞放下手里的瓜子:“你等一下。”
谢溦看着他走向他那个凌乱的书架,四处翻找了一下,然后拿着一份卷宗又走了回来。
谢溦问道:“我听说老夫人是怒急攻心方去世了的?”
源贞看着手里的卷宗:“是,不过也算是寿终正寝。前世业结今生果,所幸她此生行善颇多,不然恐怕还会受更多折磨。”
又看了看卷宗,源贞道:“她下一世受此生的荫佑,会比今生更好。”
谢溦又咳了一声:“裴老夫人有个孙子名为裴瑍……”
源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嗑了几颗瓜子,查看了一下卷宗,道:“你恐怕无能为力。”
只听得谢溦还是咳了一声:“不瞒你说,他现在就在我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裴瑍(huan)四声ovo
谢溦(wei) 一声qaq
第二章
源贞用一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的无奈表情看着谢溦,叹道:“你怎么老管闲事,你管得过来吗?”
谢溦的土地庙修得好、神像塑得好、香火旺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这方土地庙十分灵验。谢溦十几年前飞升后被派到这里做土地,一开始来祈愿的人很少,但是只要是良善诚挚的人祈愿,谢溦几乎是有求必应。一传十,十传百,香火愈旺,谢溦的功德越高。只是他这些香火和功德,大部分都用去打点月老座下弟子,完成来他庙里的有情人望能长长久久的心愿;打点司禄星君座下弟子,让来他庙里那些诚信本分的商人不受官僚打压;打点延寿星君座下弟子,让来他庙里那些老弱病残不受病痛折磨……在打点度厄星君座下弟子的时候,谢溦结识了源贞天君。
源贞天君不要他的香火和功德,只是看中了人家供奉给他的各式各样的零嘴。
源贞经常嘲笑他,十里八乡数他这间土地庙香火最旺,但其他的土地都升职了,而他因为攒不够功德,还是一个小小的土地。谢溦便反过来嘲笑他明明是度厄星君座下第一弟子,还要在度厄星君手下受百般辛劳,每日都有写不完的卷宗。
两个人经常被彼此嘲讽地心酸鼻酸眼酸,只好相对而坐又开始嗑瓜子。
谢溦道:“也不是我多管闲事,只是裴瑍的祖母每年每月向我祈求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保佑她孙子平安喜乐,他欢喜与否我管不了,至少能让他好好活着吧?”
源贞叹道:“有些事情我也无法告知你,只是其他人你管管也就罢了,这个人你真的管不了。况且此次的事情在他此生只是一件小劫,死是不会死的,你安心便是了。”
谢溦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我便告辞了。”
源贞摆了摆手,移步坐回案前,打算重写那些度厄星君退给他的卷宗。谢溦看到之后,忍不住用饱含同情的声音对他说:“你继续努力啊!”而源贞已经懒得理会他的嘲讽,提起笔又开始边嗑瓜子边写卷宗了。
回到庙里已经快傍晚,裴瑍还在睡,谢溦便洗米煮了一锅粥,坐在灶前编狗尾巴草玩。他本来想编一只兔子,但是编头的时候总是散架,索性丢了那几根狗尾巴草,去买了半只白切鸡。买回来的时候裴瑍已经醒了,也没发现谢溦回来了,只是坐在灶台前不停地往里面添柴。
谢溦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这样添柴,等会这锅粥就烧干了。”
裴瑍回头看到是他,道:“我闻到粥香,便醒了。”
谢溦把白斩鸡放在桌子上,打开锅上的盖子,水汽升腾起来,熏得他闭上了眼睛。他揉了揉双眼,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只碗,盛出一碗粥放在桌子上,又炒了一把青菜,对裴瑍道:“吃饭了。”
裴瑍坐在桌子旁,看到只有一副碗筷,无声地询问谢溦,谢溦对着他笑了笑:“我吃过了。”
他辟谷多年,庙中也不曾来过什么客人,因此只有一副碗筷。
谢溦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裴瑍,裴瑍用饭时候的姿势很好看,不紧不慢,腰背挺得笔直。就这样看了一会,裴瑍忽然放下了木筷,看向他。谢溦才想到这样盯着人家用食,的确是有些不妥。刚想开口掩饰一下,却听裴瑍问道:“还未请教足下尊姓大名?”
谢溦笑了笑,答道:“谢溦,三点水溦。”
裴瑍又问道:“谢兄是一个人住在此处吗?”
谢溦右手指尖轻轻敲了敲左手指节,他不习惯撒谎:“我从外地搬来,父母去得早,生计不好找。多亏裴老夫人许我一个在这土地庙中洒扫的工作,才有了安身之处。”
谢溦其实已然不记得飞升之前的事了,碧霞元君替他消去了成仙之前的记忆。但是他记得碧霞元君说过,他在人间已无甚亲朋。
裴瑍试探完了,又端起碗默默地喝起了粥。
等他喝完,谢溦收起了碗筷放在锅里,打算等裴瑍去小茅屋之后悄悄地用仙术洗碗。于是他对裴瑍说:“走吧,给你换药。”
裴瑍便跟着谢溦回到了小茅屋,看到他拿着一碗碾碎的草药走上前来,便接过他手中的碗道:“不必劳烦谢兄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反正伤口是在前胸,谢溦便松手将盛着草药的碗递给了他,道:“这城中的药行十有八九都是裴氏的,我怕买伤药引起注意,便拔了些草药给你敷上,没想到很有效。”
裴瑍道:“我这伤口本也不太深,这些草药便足够了,多谢谢兄为我费这些思量了。”
等了许久,裴瑍也没有要换药的打算。谢溦正有些疑虑,却看到裴瑍耳根有些发红,似乎正在犹疑是不是该当着他的面解衣换药。谢溦忍不住微微弯了一下唇角,笑他一个男子却仿若一个小姑娘一样容易害羞。
看裴瑍脸皮如此之薄,他便对裴瑍道:“既然伤在前胸,你自己换药就行,我去收拾一下刚刚的碗筷。”
裴瑍仿若松了一口气一般:“劳烦谢兄了。”
谢溦又对他笑了笑,转身帮他合上了门。
用仙术洗好了碗,谢溦拿了一包瓜子坐在庙前的屋檐下。他这土地庙地势非常好,夏夜里总会有凉风吹过。微风拂过,谢溦眯起了双眼,他长了一双令人一看便心悦的眼睛,每当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弯弯的。
裴瑍换好了药,走了出来,递给谢溦一杯茶:“瓜子吃多了火气重,多喝点水吧。”他也坐在谢溦身旁的栏杆上,看着夜空中的月亮:“马上快到中元节了,不知祖母会不会回来看我。”
谢溦倚在柱子上,喝了一口茶:“裴老夫人一生行善积德,应该已经投胎了。”
月光很亮,裴瑍的半张脸隐在树荫里,谢溦听到他有些怅惘的声音:“那最好不过了。”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家母郁郁成疾,没过几年也跟着去了。是祖母把我养大的,祖母庇护着我,请了最好的先生教我读书习武,对我嘘寒问暖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最疼爱我,我二叔家的几个堂兄弟都比不上我在她心里的分量。如今祖母也去了,还是被我们这群不肖子孙气的……”
谢溦看着他,裴瑍剑眉星目,身姿颀长。谢溦自己活了好多年,看遍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只是裴瑍此时年方十七,长到现在恐怕从来都没经受过什么苦难。如今祖母骤然离世,对他而言应该是个很沉重的打击。如今还要对一个陌生人来倾吐自己的迷惑和难受,谢溦心中禁不住泛起一丝心疼。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瓜子和茶杯,轻轻地拍了拍裴瑍的头:“裴老夫人来生会很有福祉的。”
裴瑍抬起头,在月光下,谢溦看到他双眼微微泛红,不禁叹了口气,问他:“嗑瓜子吗?”
还不待裴瑍伸出手,谢溦想了想,又收回了递给他瓜子的手:“我忘记了,你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嗑瓜子的好。”
谢溦又忍不住再次揉了揉裴瑍的头:“回去躺着吧,风吹多了再发热就不好了。”
看着他回了小茅屋,谢溦才转身又望向天边的月亮,今夜月光这般亮,望舒神女的心情一定很愉悦吧?
嗑完最后一颗瓜子,谢溦便也回房休息了。
在这庙中歇息了几日之后,裴瑍的身体休养好了七八成,面色也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了。谢溦在庙中清扫落叶的时候,裴瑍佯作不舒服一般咳了几声,对着谢溦道:“看来我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只希望谢兄能容我在此多住几日……”
谢溦心中暗自好笑,裴瑍很会博同情。只是看着他白皙的耳垂染上粉红色,又不好真的笑话他,只好安慰他道:“多住几日便多住几日,这又有何妨?”
裴瑍仍旧很不好意思:“真是多谢谢兄了。”
他耳垂上那一抹红消散了一些,又问道:“不知谢兄家中可有竹篓和铲子?能否借我一用?”
谢溦当然没有这些东西,不过他很想看看裴瑍要做什么,于是告诉他自己要去后院拿,然后用法术化出了一把小铲子和一个竹篓,交给了裴瑍。
只听裴瑍道:“我想去山上采些药,谢兄用来替我疗伤的草药也快拔光了吧?”
谢溦的草药怎么会拔得光?只是看裴瑍想去,他便问道:“你现在去山上可以吗,刚刚听你还有些咳喘,万一晕倒在山上可怎么办?”
裴瑍的耳垂又红了,他低着头答道:“我已经好了七八成了,只是还需要些草药。我上山寻一些便是了,谢兄不必担心。”
谢溦便不再戏弄他了,谢溦知道他的伤口其实好得很快。于是谢溦从厨房里包了些口粮递给他,叮嘱道:“落日之前若是你还没回来,我便上山去找你。”
裴瑍点了点头,背起竹篓从后门出去了。
谢溦将落叶都拢起来,挖了个坑把它们埋在树下,然后上天庭去给源贞送了一包新鲜的炒瓜子,源贞跟他抱怨了一堆度厄星君对他的不好,然后又流着泪去写卷宗了。
回到土地庙的时候,羲和神女已经驾着金车走到了天尽头,夕阳给土地庙里那颗大树镀上了一层金光,谢溦煮的粥已经开始冒泡泡。
只是裴瑍还未归来。
落日将将隐在山后的那一刻,谢溦听到裴瑍推开了门。他鬓角边的发丝有些凌乱,有一缕被汗水洇湿了黏在颊边。衣袖间沾了些许污泥,但是望着谢溦的双眼却在隐隐发光。
第三章
谢溦看着裴瑍上扬的唇角,也对着他笑了笑:“看来你今日收获颇丰。”
裴瑍点了点头,把竹篓放下来,道:“在山上遇到几株隔山香,我挖出来卖到临县的医馆了,这种草药治毒蛇咬伤非常有效。”
裴瑍靠在土地庙前的栏杆上,看上去十分疲惫。他喘了一口气,想递给谢溦什么东西,谢溦一看,是一把铜钱。
裴瑍目光闪烁,腆然道:“这几日多亏谢兄照料我,我白吃白喝,还要谢兄为我前前后后的忙碌,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着上山去挖些药草换了钱答谢你。”
谢溦看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神,知道他又不好意思了,于是义正辞严道:“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裴少爷觉得在下救你就是为了钱财吗?”
听到谢溦又开始唤自己裴少爷,裴瑍着急地道:“不是的谢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他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容和耳边又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再戏弄下去就不好了,谢溦笑出了声,接过那些铜钱:“好了,不戏弄你了,明日用这些钱给你加餐,只是身体未完全养好之前不许再上山了。”
谢溦听到裴瑍回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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