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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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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溦心中一惊,那日他明明见到青衣女子住在此处,这老婆婆却说这里已经几十年不曾住过人。难道是他进了幻境不成?可是裴瑍当时也在自己身边,总不可能连他也看错。
  老婆婆不依不饶,认定他是不怀好心的飞贼,非要他去官府。谢溦只好定住她,将她见过自己的记忆抽走,这才摆脱了她。
  失去那青衣女子的踪迹,谢溦毫无头绪。他在集市中随便走走,在脑海中整理所有已知的线索,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谢溦脚步一停,发现那香气是从一家香铺里传来的。
  谢溦走进那家香铺,看到老板正在低头哈腰地为一位衣着华贵的姑娘试香,那熟悉的香味,便是老板点燃的那颗香塔传来的。
  谢溦上前问道:“这香气倒是好闻,不知是什么香?”
  老板看了一眼谢溦的衣着,竟看不出他身上是什么布料,便也不敢敷衍,笑道:“客人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安神香,价值千金,只有五盒,到如今也不过卖出去两盒罢了。”
  只听那位衣着华贵的姑娘道:“给我也包两盒吧。”老板喜出望外地替那位姑娘包了两盒,送那位姑娘离开了香铺。
  谢溦看老板满面笑容,问道:“不知另外两盒老板卖给了谁?”
  老板笑容一收,道:“您问这个做什么,小店有规定,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谢溦道:“剩下的那盒香我要了,按三倍的价钱来。”
  老板喜不自胜,道:“好说,好说。”
  等谢溦将银票交给他,老板命下人去取那盒香,便对谢溦道:“您要是问别人,小人一定不记得。只是这香精贵,所以买的人小人也有印象。那两盒是一位品貌非凡的公子买走的,他的夫人十分喜欢这盒香,他便买了一盒。过了一个月这位公子又来了,买了同样的一盒香。小人看他上盒香才用了一个月,便劝他说这香是安神香,不可多点,他却冷冰冰地嫌小人多嘴。”
  老板叹了一声,却听谢溦问道:“他的夫人可是身着青衣,不能言语?”
  老板激动地道:“对!那位夫人确实不能说话,不过那位公子对他夫人可谓是喜爱非常,真是一对璧人啊……”
  谢溦打断了他的感叹,问道:“你可知他们住在何处?”
  老板答道:“自然是知道的,那位公子买第二盒香的时候,让小人送到他家去。”
  谢溦问清了地址,拿起那盒香便离开了香铺,老板殷勤地送他出门。谢溦匆匆离去,却未看到他身后的香铺老板脸上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溦一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来到香铺老板所说的地方。这座宅子十分偏僻,夕阳已经躲进山后,宅子里飘起阵阵炊烟。
  谢溦叹了一声,又从院墙外翻了进去。只见这座宅邸中静谧无比,一个仆役也没有。
  他看到其中一间屋子传出微弱的光,便悄悄靠近了那间屋子,还未走到窗下,便听里面传来了庚泽神君清冷的声音:“请进来吧。”
  谢溦一滞,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索性堂堂正正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的庚泽拿着一本书,看到谢溦进来,也丝毫没有惊讶。
  谢溦问道:“是你伤了稻荷吗?”
  庚泽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道:“稻荷仙子总是跟着我,想弄清楚我在做什么。”
  烛花爆了一下,令谢溦的心一颤。庚泽放下书,用冰冷的目光直视着谢溦:“本来你既已进了钟山,我便不想再同你计较,你又何必像稻荷一样盯着我不放?”
  谢溦想反驳他,却感觉自己浑身发软,那根点燃的蜡烛中还搀着其他的东西,令他瘫倒在地。
  庚泽走到谢溦面前,蹲下身子扣住他的下巴,道:“既是你自己撞上来,我也不必对你一再忍让了。”

  第二十一章

  谢溦出生那天,地处西北、久日连旱的峄城迎来了一场小雨,滋润了这片干涸的大地。族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天降祥瑞,是吉兆,于是谢太尉给自己的儿子取名谢溦。
  谢太尉在雨神庙前久久跪拜,不敢奢望峄城雨水丰沛,只期望能像这日一样,偶有几场小雨,便能保住荒漠之上这万千百姓的生命。
  自从谢溦出生之后,峄城虽然少雨,却也再未大旱过。城中的百姓皆以为谢溦是受雨神宠爱的孩子,不停地给太尉府送东西表示谢意,都被谢太尉一件一件退了回去。
  谢溦从小性子便像自己的娘亲一样温和,又乖巧听话,所见之人没有不夸赞谢溦聪明伶俐的。他六岁那年,谢夫人又生下了一个女孩,长得玉雪可爱。
  谢溦趴在谢夫人身边看妹妹,妹妹的眉毛长长淡淡,小嘴一撮一撮的,谢溦便伸手去戳妹妹圆圆的脸颊。谢夫人身边的闻嬷嬷抓住他作乱的手,柔声道:“不可以捏妹妹的脸,会流口水的。”
  谢溦落寞地想收回手,躺在床上的谢夫人却笑道:“不过我们阿溦可以轻轻摸一摸。”他目中又充满了兴奋,轻轻摸了摸襁褓中妹妹的脸。
  谢溦心想,如果能摸得到天上的云,那些云定然同妹妹的脸一样软。
  谢太尉在书房中给掌上明珠想了好几个名字,却无法定夺,还是都拿来让谢夫人选。谢夫人看了一遍,指着其中一个道:“都挺好的,不过这个最好听,就叫沅沅。”
  其实不管谢夫人选哪个,谢太尉都会欣然同意。他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欢喜:“阿溦,妹妹叫沅沅好不好?”
  谢溦看着睡得甜美的谢沅,朗声道:“等我长大了,便由我来保护娘亲和沅沅!”
  谢夫人失笑道:“好。”
  时光飞逝,转眼间谢溦便已十八岁。三年前不知为何,峄城又开始大旱,降雨越来越少,城中的居民只好在十里之外、甚至是更远的地方挑水度日。谢溦看谢太尉太过辛劳,便日日陪同他一起处理峄城的政务。
  这一日阳光大好,谢溦刚刚从谢太尉房里出来,便被谢沅拦住了。谢沅长了一双和谢溦一样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她抓住谢溦的衣袖,哀求道:“哥哥!同沅沅出去骑马好不好?”
  看谢沅兴致盎然,谢溦不好拒绝她,只是今日酷暑难耐,阳光大盛,谢溦蹲下身子问道:“沅沅不热吗?”
  “不热!”
  原本漠北官僚家的女儿都会骑马,谢沅出生时本一切都很好,谁料她五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不但比其他同龄的女孩子瘦弱,骑马也学不会。谢沅又好强,每过不久便要缠着谢溦教她骑马。
  “沅沅不记得你上次骑马,双腿都被磨破了?”
  谢沅脸一红,随即眼中便浮起了泪花,哽咽道:“是不是哥哥也嫌我没用,不像太尉家的女儿?”
  谢溦用帕子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叹道:“怎么会呢,娘不也不会骑马吗?”
  谢沅还是抽噎着道:“可是爹爹下属们的女儿都会骑,只我不会,她们都笑话我。”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谢溦心疼无比,叹道:“别哭了,我陪你去。”
  谢沅破涕为笑,谢溦令她身边的侍女拿来帷帽和面纱,仔仔细细地为她戴好。谢沅却嫌闷热,想要扯开面纱。谢溦面色一沉:“晒伤晒黑了怎么办,到时候人家都说我们沅沅是个丑姑娘。”
  听了这话,谢沅才束手就擒,乖乖地站在那里等谢溦为她戴好帷帽。
  向谢夫人报备了一声,谢溦便带着谢沅乘着马车出了门。城外谢家马场的负责人早就接到了消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谢沅看着马场中健壮的马儿,十分兴奋。谢溦为她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扶着她上了马,牵着马慢慢地在马场里走。谢沅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要求过多,就这样子在马场中慢慢地遛她也很开心。
  她在马上扬声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少爷!”
  谢太尉的仆役忽然叫住了他,谢溦松开缰绳,对谢沅道:“别乱动,在这里等我。”
  谢溦走到那仆役面前,问道:“什么事?”
  仆役答道:“太尉让您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谢溦看着远处笑得开心的谢沅,有些为难:“什么事如此重要?”
  仆役低声答道:“说是南边京都传来的消息,南水北调的事情有眉目了。”
  谢溦心中狂喜,这对于峄城来说是件大事,今日便不能陪谢沅了,只好改日。他便向着谢沅走去,还在想如何跟她说,却忽然见到谢沅的马疾驰起来,向着马场外奔去,仆役们拦都拦不住。
  “沅沅!”谢溦心急如焚,翻身上了身旁的一匹马,便追着谢沅而去。
  谢沅伏在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她紧紧地拽着缰绳,怕被忽然发狂的马甩下去。她远远地看到谢溦骑着马在自己身后追赶,心中暗暗祈祷谢溦赶快追上她,她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不知为何,前方空无一人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男子,怕撞上他们,谢沅高声哭喊道:“快让开!”
  岂料只有一名男子退开,而另一名男子依旧站在那里。等到谢沅骑着马冲到他面前,他忽然飞身上马,将谢沅抱了下来,放在平地上。乍然脱离危险,谢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听那个男子温声道:“别怕,没事了。”
  随着那匹马越跑越远,谢溦也赶到了谢沅面前,跳下了马。谢沅扑进他怀中,哭着道:“哥哥,对不起,是沅沅不好,不该因为马不走就拽它的鬃毛……”
  小姑娘吓成这样,谢溦哪里还舍得责怪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道:“没事了,沅沅没受伤就好。”
  在熟悉的怀抱中,小姑娘才略微平静了一些。谢溦抬头望着面前的两个人,道:“多谢两位对家妹伸出援手,不知二位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在下定会答谢二位。”
  看起来面目冰冷的那位道:“在下庚泽,这是我家主人,答谢便不必了。”
  他的主人却温声道:“我们只是过路的旅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人看起来都比自己年纪小,谢溦叫不出一声兄长来,只好道:“多谢您了。”
  庚泽冷声道:“我们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看庚泽态度如此冷硬,谢溦微笑着送别了这两主仆,便扶起谢沅回了太尉府。
  而庚泽站在原地,看着谢溦和谢沅离去的身影,不解地对身边的人道:“帝君为何对此人如此另眼相看?”
  裴瑍笑道:“你没看出来?这人身上有仙缘,早则此生,迟则来世,本君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但是他终有一日会飞升。”
  庚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听裴瑍伸出手,接住天上落下来的一滴雨,道:“这峄城真是奇怪,西北地区的确是少雨,只是我们既然降了大雨,却又为何变成了小雨?”
  见庚泽也十分疑惑,裴瑍笑道:“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处理了。”
  庚泽一惊,推辞道:“帝君,我……”
  裴瑍却容不得他拒绝:“磨练一下自己吧。”庚泽只好应承下来,留在这里打算调查一下究竟是为何。
  裴瑍将此事托付给了他,便回江南了。南方多雨,因此他喜爱南方。只是近日自从进了雨季,南方降雨太多了也不好,还是得去处理一下。
  回到太尉府,谢溦将怀中熟睡的谢沅交给闻嬷嬷,轻声道:“今日惊了马,沅沅受了些惊吓,嬷嬷待会哄哄她吧。”
  闻嬷嬷接过谢沅,应了声是。
  谢溦揉了揉眉心,便去了谢太尉的书房。
  书房内,众位大人正议论纷纷,都觉得南水北调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能助峄城甚至许多西北的城镇脱离缺水的痛苦。可是要修建,必定要劳民伤财。只是西北的百姓们出力倒也罢了,钱财从哪里来?一层一层的贪官搜刮下来,是否还足够?
  谢溦叹道:“众位大人不必忧心,当今圣上也是个勤恳的明君。我们能想到的这些困难险阻,他未必想不到。”
  谢太尉这才开口道:“不错,皇上既然想要将此事作为自己的政绩,必然不只是说说而已。等我去了京都,便知晓皇上的打算了。”
  京都?原来谢太尉还要去京都,谢溦有些不放心。南水北调,这工程如此巨大,且不知是否办得成,朝中必定有不少人与帝王的意见相悖。只是这件事对西北实在是太重要了,谢太尉一定会坚持到底。于是谢溦道:“请父亲允许我和您一起去。”
  谢太尉一笑,温声道:“你不提,我也是要带你一起去的。你外公很是想念你娘,这次我们一起回京都,也好全了你娘的思乡之情。”
  如此说来,他都忘了谢夫人的故乡在京都。江南毕竟离得太远了,谢夫人快二十年都没有回过娘家了,而谢溦和谢沅甚至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究竟是什么样的。
  今日还落了雨,好消息接踵而来,令谢溦觉得南水北调似乎也都不是什么困难了。于是谢溦着急地对谢太尉道:“孩儿先告退了!”
  他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谢夫人,谢夫人在西北数年,最宝贵的除了他们一家人,便是那一匣从江南寄来的家书。
  将心比心,谢夫人一定很思念自己的父母。
  谢太尉笑着道:“快去吧!”
  谢溦对各位大人行了一礼,便飞奔回了谢夫人的院子。只见内室中,谢沅正趴在谢夫人膝头撒娇,而谢夫人正柔声教训她,以后不可再莽撞。
  见到谢溦,谢沅双眼一亮:“哥哥!”
  谢溦上前去,跪在谢夫人身边,道:“娘,父亲不日便要带着我们一家下江南了!”
  谢夫人神情一变,半晌眼泪才落了下来,哽咽道:“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要下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  南水北调是作者为了剧情瞎讲的,毕竟现代完成这件事都很辛苦,更何况古代了,谢哥哥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o(TヘTo)

  第二十二章

  谢溦答道:“圣上要召父亲回京议事!”
  谢夫人泪如雨下,抱紧了谢沅:“沅沅听到了吗?我们要随你父亲回去见外祖了!”
  谢沅年纪小,又从未见过外家的亲人,谈不上有多么激动。但是看到谢夫人喜极而泣,她擦去谢夫人面上的眼泪,笑道:“恭喜娘!”
  一旁的闻嬷嬷也是泪如泉涌,背井离乡数十年,虽然她与谢夫人都已在漠北成家生子,但是依旧无比想念在江南的亲人。
  启程去江南之前,谢夫人每天都很振奋。她不到天亮就开始准备要带回京的礼物,谢夫人的母家姓白,父亲和兄弟都在朝中为官,族中人数众多。所以光是礼物谢夫人就准备了一车,现在不过是初夏,可她连冬天用的好皮毛都带上了。
  谢太尉面上笑话她道:“明明逢年过节我都会差人给白家送节礼,这次你却恨不得把整个峄城都搬空。”
  实则谢太尉心里却在自责,妻子嫁得太远,二十几年都不能带她回一趟娘家,于是自己也差人给岳父岳母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临行前,谢夫人还给谢溦和谢沅做了好几套新衣裳。在给谢溦试衣裳的时候,谢夫人替他抚平肩上的褶皱,含笑道:“阿溦今年也不小了,在峄城也没听你提起对哪个姑娘有意,这次去京都可要好好……”
  谢溦心中一紧,无奈地打断了谢夫人:“娘,我还未立业,如何成家?”
  谢夫人点点他的额头,嗔道:“娘还不知道你,什么成家立业,你不过是没遇到合心的人。”
  谢溦笑道:“也不是谁都像父亲一样有福气,能娶到娘这样的贤妻良母。”
  漠北民风开放,谢夫人和谢太尉因为自己遇到了想要共白首的人,便都不曾在成亲一事上为难过谢溦。于是谢夫人听谢溦这么说,只是叹一声:“你呀!”
  几日后的清晨,谢太尉将峄城的事务都交给自己的心腹,便携妻子上了前往京都的车马。
  走出了几里,谢溦同谢太尉在车外骑马,听到马车内传来谢沅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和谢夫人的笑声,回望了一眼在朝阳中峄城孤零零的影子,忽然心中浮起一丝没有由来的担心。
  谢太尉看他略有些担忧的面容,问道:“怎么了?”
  谢溦摇了摇头,道:“无事。”
  因为带了好几车东西,进贡给皇帝的、送给白家的,这一路便走了一个月。从漠北的酷暑难耐,到江南的湿热,谢沅无法适应,在路上生了好几场病,自始至终都在马车上不曾下来过。
  在大雨滂沱的一日,谢家的车队终于临近了京都。
  谢沅把手从马车的车窗中伸出去接雨,雨点打在她手上,甚至有些痛。她呢喃道:“娘,沅沅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
  谢夫人让她把手收回来,用帕子擦干净她手心的雨水,笑道:“江南便是这样的。”
  谢沅面上浮现出落寞,她并不是什么也不懂,也知道父兄终日为了峄城的干旱而忙碌,于是她依偎进谢夫人怀中,道:“若是峄城也有这么大的雨便好了,爹爹和哥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将谢沅抱紧,谢夫人心中一叹。她已经听谢太尉说过,此次进京是因为南水北调的事。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办成了,谢太尉和谢溦也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恐怕也是担忧了一路。
  在雨幕和雾气中,谢溦将斗笠微微抬起,看到了远处高耸的城墙下,有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而来,见到谢太尉,便下马行了礼:“姑爷,大老爷派小的前来接您。”
  这应当是白家的仆役,谢太尉命人赏给那个仆役一个封红,那仆役不卑不亢的接过封红,恭恭敬敬地向谢太尉道了谢。只听那仆役道:“原本老太爷接到信说您这两日便到,令大老爷在城门外接您,谁知今日忽然下了大雨,无处落脚,大老爷便吩咐小人在城门外等候。”
  谢太尉道:“今日雨如此之大,怎能劳舅兄淋雨等我。你在前方带路吧。”
  仆役应了声是,便上了马为谢太尉引路。
  谢溦一直观察着这个仆役,发现他面上虽然恭敬,却始终有种令他不适的感觉。但是他只能暂且将这不适扔在一边,随车队进了城。
  白家住在皇城脚下,京都寸土寸金。只因白老太爷是当朝丞相,而白家又是一门双学士,因此白家的宅邸看上去富丽堂皇,颇有气势。到了白府前,白大老爷和几个管事早已候在门前。
  谢太尉下了马,对着白大老爷行了一礼:“见过舅兄。”
  白大老爷扶起谢太尉,道:“快快请起,今日本应在城外等你,谁知我这双腿,一下雨便疼得慌,真是惭愧啊……”
  谢太尉微微一笑,道:“舅兄这是说的什么话……”
  寒暄了几句,白大老爷望着谢溦道:“这便是阿溦吧,长这么大了。”
  谢溦含笑对白大老爷行礼:“见过舅舅。”
  白大老爷受了这一礼,道:“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让你娘和妹妹都下来,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谢夫人下了马车,已是满面泪痕,唤道:“大哥!”
  白大老爷叹了一声,多年不见幼妹,他心中也十分想念。连忙叫人给谢夫人撑伞,道:“快进来吧!”
  主院里,白老太爷正慢悠悠地饮茶,而老夫人不停地捻动着手中的珠串,焦急的问旁边的仆妇:“怎么还没回来?”
  正说着,只听门外的仆役高声道:“姑爷和姑太太回来了!”
  老夫人道:“快请!”
  谢太尉和妻子进了内室,拜倒在白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等一家人行过礼,老夫人已经老泪纵横。而白老太爷虽然心事重重,见到在漠北多年的幼女眼角已生了皱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老太爷道:“叙旧也不急于一时,今日下了这么大的雨,圣上也传了旨,让他们明日再进宫觐见,现下还是先让他们去休整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谢夫人的手,让仆役带着他们去收拾好的院子休息。
  谢夫人和闻嬷嬷在院中指挥仆役们搬东西,又亲自去给谢溦谢沅收拾寝房。站在廊下的谢太尉叫住了谢溦,看着越来越大的雨,问道:“今日这情景,阿溦怎么看?”
  谢溦一笑,道:“父亲怎么看,我便怎么看。”然后便随谢夫人去收拾随行的物品了,留谢太尉在雨中沉思。
  晚间摆了两桌筵席,老夫人在这边一手牵着谢夫人,一手牵着谢沅,笑得心满意足。两位舅母和白府的小姐们看老夫人脸色,一时间席内欢声笑语。
  而白老太爷这边,谢溦饮尽了表兄弟们敬的酒,觥筹交错间,感到桌上暗潮汹涌。
  寒暄过后,便只听白大老爷对着谢太尉问道:“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谢太尉一笑,道:“咱们为人臣子的能有什么打算,自是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谢太尉这句话一出,谢溦只见老太爷和两位舅父面上依旧满是笑容,而堂兄弟中已经有人沉不住气,变了脸色。
  老太爷放下手中的酒杯,叹道:“圣上想要留名青史,却不想这南水北调是何等困难的一件事。需要多少人力,多少钱财啊!”
  谢太尉道:“岳父乃是朝中的依仗,自是比小婿高瞻远瞩。只是圣上若是想做,这工程再难,我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不是?”
  老太爷反而笑了:“你说的不错。”
  然后两位舅父又开始招呼谢太尉喝酒,谢溦也笑着和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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