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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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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将军道:“别动。”然后闭目用仙力查探一番,叹了一声,“无人生还。”
谢溦用力按了按眉心,道:“我们不能再等翊圣真君了,必须现在就去钟山,拼死也不能让傲因吞噬了裴瑍。”
真武将军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傲因吞噬了苍霖帝君在人界的身体,天下大乱,会有更大的灾祸。到那时,便是翊圣真君一人也拦不住傲因。
于是谢溦便和真武将军急速向钟山飞去。如今傲因妖气冲天,很是好寻。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傲因所在的山洞,只见傲因正拿着一把匕首对着裴瑍的发心。
谢溦将手中的剑向傲因掷去,傲因松开裴瑍,单手握住了剑尖。那剑并未在他手中留下任何伤痕,就像是未开过刃的玩意。傲因将剑扔向一旁,站起身来,道:“两个小玩意儿,竟也敢到我面前撒野。”
裴瑍看到谢溦,急道:“谢兄快走!他是妖怪,你们敌不过他的!”
谢溦对他安抚一笑,低声对真武将军道:“还请将军和这妖魔周旋,我有个办法尚且能拖上一拖。”
只听傲因道:“既是如此,便先吃了你们。我还记得被我吃掉的那个山神,味道倒是比普通人好多了。”
傲因先冲向谢溦,真武将军挡在谢溦面前,扬刀向傲因砍去。傲因仅仅用一个小匕首便接下了这招。正欲嘲笑真武将军作为武神却如此不堪一击,只见真武将军张开了嘴,而口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声。
真武将军真身是青龙,这一啸震住了傲因,令他不能动弹。正在此时,谢溦将一块玉佩扔入裴瑍怀中,口中念诀。
傲因从那声龙啸中清醒了过来,道:“没想到你竟然有几下。”
随即傲因便一掌拍向真武将军,将真武将军击飞。转头看向谢溦,却听见谢溦口中念念有词,他不禁面色一变,问道:“你在做什么?”
傲因伸手欲抓裴瑍,此时谢溦已停了念诀,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对着震惊的裴瑍灿然一笑,道:“我的禁制,可不用你教。”
傲因被谢溦所设的禁制挡住了手,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倒是小瞧你们了,一个两个都要给我惊喜。”
他拾起谢溦的长剑,一剑刺穿了谢溦的左肩。他将谢溦钉在墙上,在谢溦耳边低声道:“既是如此,让你看着我吃了他好不好?”
谢溦对自己的禁制很有信心,他所学的一切可都是碧霞元君教的。虽他法力不足,这样小小的一个屏障,应付上一时半会也够了。
傲因用匕首试了好几次,都破不开谢溦设的屏障。他转过身,又变出一把剑,刺穿了谢溦的腿。听到谢溦闷哼一声,他的表情才好看一些。
但是另一方听见谢溦痛呼声的裴瑍站了起来,心如刀割:“谢兄!”
裴瑍对傲因道:“你若是想吃了我,我便出来,不要再折磨他!”
谢溦神色一凛:“裴瑍!听话,不许出来,否则我现在就自裁。”
然后他又对傲因道:“我这禁制只能支撑一刻钟,不如我们打个赌,看是禁制先破,还是真君先到。”
傲因嗤笑一声,又在他身上插了一把剑,道:“不管是谁先,你都必死无疑了。”
谢溦忍着不发出任何呼痛的声音,道:“我若是你,即刻便走,何必冒着被真君斩杀的风险非要吃了他?”
傲因笑了笑,道:“你休要唬我,我今日还非吃了他不可。”然后又拿着自己的匕首,找谢溦禁制的疏漏之处。
谢溦身上插着剑的地方都隐隐作痛,虽然他轻易死不了,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痛。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那屏障一时半会傲因绝对破不开。却心急如焚,他没有骗傲因,那禁制确实只有一刻钟,若是翊圣真君还不来……
若是翊圣真君还不来,那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不过是他陪着裴瑍一起赴死罢了。
第十章
时间飞速地流逝,傲因已经急不可待,他大吼一声,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谢溦,恨不得谢溦立刻就死。谢溦不想刺激他,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死。更何况他若死在裴瑍面前,还不知裴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傲因举起剑,对着谢溦的头顶,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死?”
谢溦正欲与他周旋,却只见远处的真武将军将自己的刀掷了过来,把傲因手中的剑打脱了。傲因的手背被真武将军的刀划出一个浅浅的伤口,顿时怒不可遏,于是走上前去,踩在真武将军的手上,不断地碾动,
真武将军一声不吭,更让傲因怒气冲天,于是他举起匕首,刺向真武将军的心脏。
此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道炸雷。那雷光直直地对着傲因劈了过来,令傲因心惊。傲因躲开之后,只见那道雷不偏不倚,已经将他刚刚所站的土地劈成一片焦黑。傲因定睛向云层中望去,原来是祁暻神君已经带着翊圣真君正向这里赶来。
翊圣真君的战甲光芒万丈,令傲因头晕目眩。事不宜迟,他立即冲向裴瑍,伸手一抓。只见那禁制已经失效,于是他抓起裴瑍便逃。洞口的真武将军抵挡不住,又被傲因击飞了。
谢溦看着裴瑍被傲因带走,心急如焚。于是他抬起右手,先将左肩上的那把剑拔了下来。顿时间血流如注,谢溦痛出一身冷汗,随后他又拔下了腿上的剑。等到拔出最后一把剑,谢溦整个人和衣物都被汗湿透了。他深吸一口气,拿着自己的剑,随着傲因妖气的方向飞去。
傲因停在一颗大树前,将裴瑍重重地扔到地上。裴瑍摔得七荤八素,傲因又扶起了他。傲因举起匕首刺进裴瑍的头皮,却见一把剑刺穿了自己的左胸。他回头一看,怒道:“怎么又是你?”
谢溦对傲因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如此意外?”
傲因将穿过自己胸中的长剑抽了出来,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然后又将剑插进谢溦的胸膛,道:“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死是吧?”
疼痛令谢溦双眼有些模糊,只是看到裴瑍人事不知的躺在那里,额角的鲜血不停地流下来,令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翻滚着一起疼痛。
这就是结束了?
傲因忽然被一剑刺在地上,谢溦被祁暻神君扶起来,看着前方和傲因打斗的翊圣真君,谢溦眼角竟然有大片的水泽淌了下来。真好,裴瑍不会死了,一切都还有机会和以前一样。
有些听不清祁暻神君的声音,看着翊圣真君和吃了百人的傲因打得如火如荼,竟然有些吃力。谢溦对祁暻神君道:“别管我,去帮真君。”
祁暻神君说了什么,然后便执剑加入了战局。过了许久,谢溦才渐渐听清了周围的声音,剑与匕首的相击声,还有裴瑍叫他的声音:“谢兄?”
裴瑍跪在他面前,满面鲜血。谢溦伸手拭去他鬓角的血迹,本想施法替他治好头顶的伤口,但是提不起力气。
只见此时傲因不敌翊圣真君和祁暻神君的双面夹击,渐渐落于下风。他似乎是料到自己恐怕逃不出这里了,于是用淬了毒般的眼神望着裴瑍,大喊道:“我要你陪葬!”
他用尽全力向裴瑍冲去,翊圣真君和祁暻神君都未拦住。千钧一发之际,谢溦挡在了裴瑍身前,被傲因的匕首刺进了心脏。傲因没刺中裴瑍,被翊圣真君制住,却丝毫挣扎都没有,而是对着谢溦哈哈大笑。
看着谢溦吐出一大口鲜血,裴瑍紧紧地揽着他,泪如雨下,对着祁暻神君道:“救救他,快救救谢溦……”
谢溦本想对他笑笑,又怕自己这副模样吓着他,于是安抚道:“裴瑍,别怕,我不会死的。”
他是仙躯,确实是没有那么容易死。这些伤只是看着重,休养一段时间便好。而后,终于忍不住全身的疼痛,谢溦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谢溦发觉自己躺在一间燃着檀香的偏殿里。头顶上是青色的纱帐,耳畔传来诵经的声音。一眼便认出这是碧霞宫,谢溦穿好衣服,身上还有些痛。他忍着下了榻,走向了诵经声传来的地方。
只听碧霞元君停了诵经,背对着谢溦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谢溦对碧霞元君行了一个礼,道:“那傲因在我辖区内犯事,我不可不管。”
碧霞元君转过身来看着谢溦,面容静谧祥和。她给谢溦倒了一杯灵茶,温声道:“你是不痛了,刚醒就起身。”
谢溦接过那盏灵茶,轻轻啜了一口,便感觉通体舒畅,于是笑道:“既是在您殿里,总该来面见您道谢。许久不见,我也很想念您。”
碧霞元君不听他的俏皮话,只是道:“苍霖帝君在另一间偏殿,让稻荷带你去吧。”
谢溦被她察觉了内心的想法,眼角不禁有些湿润,道:“多谢您。”
碧霞元君听到谢溦和稻荷出去之后,又开始诵经。只是念了一会,便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谢溦随着稻荷仙子走到偏殿,对她道了声谢。
稻荷仙子叹道:“你啊,都从这碧霞宫出去了,还要让师父担心。”
谢溦知她口中说的是责怪的话,实则是心疼他的伤,于是笑道:“师姐别担心了,谢溦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稻荷仙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塞给他一瓶灵药便走了。
谢溦走进偏殿的内室,看见裴瑍躺在那里,明明知道他已无危险,还是松了口气。他把裴瑍的手又塞进被子里,摸了摸裴瑍的头。裴瑍睡着,眉头都紧紧地蹙起来,口中呢喃着谢溦的名字,仿佛是梦里都在为谢溦担心。
谢溦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叹道:“我在这里。”
然后裴瑍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安心地睡了过去。谢溦拽出自己的衣角,握住了裴瑍的手。
只听有两个人边交谈边走了进来,谢溦转头一看,是祁暻神君带着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谢溦,祁暻神君惊道:“你那么重的伤,怎么就下床了?”
看到谢溦和裴瑍交握的手,祁暻静默了一瞬,对谢溦道:“这是帝君座下的庚泽神君。”
谢溦对上庚泽神君带着莫名意味的目光,心想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庚泽神君,然后道:“见过庚泽神君。”
庚泽神君点了点头,却是敷衍道:“多谢仙君在凡间对我家帝君的照护。”
谢溦笑道:“小仙不过是一方土地,称不上什么仙君。”
庚泽神君目光微闪,与谢溦短短对视了一瞬,便对祁暻道:“既帝君无事,我便回钟山了。”
祁暻与他告了别,细心的他已经看出谢溦不知为何与庚泽有些不对付。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谢溦道:“众神商议了一番,已将那傲因处死了。”
谢溦道:“这是好事,关起来谁知他会不会再次逃出来。”
祁暻叹道:“只是还未查出来,傲因是谁放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源贞走进来,紧紧地握住谢溦的双肩,上下巡视一番,才松开了谢溦道:“你这个傻子!傲因和真君他们大战,你凑什么热闹?我还以为你死了……”
说罢他便扁嘴要哭,谢溦无奈地道:“我这不是没死吗。”
看源贞抽噎着,却无一丝眼泪,还道:“你死了,谁给我送吃的?”
谢溦知道他虽然看起来装模作样,实则是真的关心自己,不然不会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于是笑道:“少不了你的,别哼哼了,听着头疼。”
祁暻看着源贞转瞬便收起虚伪的哭音,无奈道:“傲因被处死之后,大家又查了一番。原来那傲因逃出去时,还偷了太上老君一瓶仙丹,尽数喂给了那花妖。竟是将那花妖当作一个容器,之后便吞噬了她。”
谢溦叹了一声:“果真是我和将军猜测的那样。”
然后祁暻又道:“帝君还要回凡间历劫,我们便求元君改了改帝君的记忆。改成他被恶人打劫才被掳去山洞,而后被你救了回去,你别说漏嘴。”
谢溦问道:“那凡间死的那一百人呢?”
祁暻叹道:“人既已死,只好来世补偿他们了。对人间的说法是突遭瘟疫,所以一百多人横死裴家。”
他们都可怜那些人突遭横难,但是彼时实在是丝毫能救下他们的办法都没有。
祁暻道:“你不如即刻就带裴瑍回人界吧,不然他若是醒了,也不好解释。”
谢溦道了声好,便打算带裴瑍走。却听祁暻疑道:“你不向碧霞元君辞行吗?”
谢溦摇了摇头,道:“不必,她早就知道我要走。”
“她老人家原来如此了解自己的弟子。”
听祁暻这么说,源贞问道:“我竟不知你还是碧霞元君的弟子?”
谢溦笑道:“我不是她老人家的弟子,不过是受过她几天教导罢了,算不得什么弟子。你见元君几时收过男弟子,又有哪个弟子在凡间做一个小小土地的?”
想起碧霞元君座下那几位容貌秀美却又一等一的能干的仙子,祁暻和源贞都忍不住抖了一抖,然后对谢溦道:“那我们不送了,你一路小心。”
谢溦抱起裴瑍,向他二人辞了行,便回人界了。
回到土地庙,谢溦把裴瑍轻轻放在小茅屋的榻上,到灶台前煮了一锅粥。他看到庭院中多了很多落叶,便拾起扫帚清扫了一番,不一会就出了一身汗。谢溦坐在树下歇息了一会,心想,已经快立秋了,他捡到裴瑍都快两个月了。
只听裴瑍推开茅草屋的门,对谢溦笑道:“谢兄,粥好香。”
第十一章
傲因被除去之后,钟县的凡人们一度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官府说是疫病,可是疫病病到连脑髓都空了,实在是令大家十分慌乱。所幸过了许久,这种“疫病”也未曾再次出现过,天界在福禄寿各处都照顾了逝者的遗属,生活平稳,黎民百姓们才渐渐地放心。之后还由知县为首,为死去的人们举办了一场祭祀。
秋分之后,气候逐渐转凉。一场秋雨一场寒,谢溦虽然不觉得冷,但是给裴瑍添了几件新衣。裴瑍已经丝毫不记得之前的事,天界在裴家燃起一场大火,烧光了堆积成山的尸体,也将裴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裴瑍已经全然不在意这些,依旧是每日上山采药卖给医馆。
今日傍晚时分落了雨,谢溦撑起一把竹伞,打算去接裴瑍。雨点很细密但是并不大,起风了,寒气扑面而来。谢溦撑着伞向钟山的方向走,不一会就看到了背着竹篓的裴瑍。裴瑍靛青色的衣衫上密布着雨水,谢溦快步走上前去,把伞撑在他头顶。裴瑍接过伞,道:“马上就到家了,这么冷,下次不要出来接我了。”
谢溦站在他身旁,笑着问道:“不接你接谁?”
裴瑍道:“只许接我。”
用过晚饭之后,谢溦照常倚在榻上看那些江湖侠客抢夺一本武林秘籍的话本。裴瑍曾想和他一同看,但是实在是看不进去。所以每当谢溦看话本的时候,他便坐在一旁给谢溦剥瓜子。剥上几十颗,再给他晾上一杯热茶。谢溦一次便吃光了,然后道一声痛快。看谢溦高兴,裴瑍便也高兴了。
等到天色晚了,两人洗漱过后,裴瑍揽住谢溦,看着他沉沉睡去的面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便随着他一起睡去。
第二日谢溦在裴瑍的臂弯中醒来,发觉裴瑍有些发热。他把裴瑍紧紧箍住自己腰的手拿开,然后下榻打了一盆水,熟练地浸湿了帕子敷在裴瑍额头上。
自从发现裴瑍现在的身体有些禁不住风吹雨打,明明每日上山下山,身体却丝毫不见好,稍稍见些风淋些雨便要生病,谢溦便旁敲侧击地问过源贞。
源贞说,司命星君给苍霖帝君写的命书,本是与裴二老爷争夺家产,争斗中杀了裴二老爷全家。然后裴瑍本应成为当地最大的药商,在一次同行之间的争斗中败北,被同行冤枉卖假药而锒铛入狱,还未判刑便死在狱中。
只是如今裴家倾覆,裴二老爷一家已经被傲因害死了。裴瑍的命途已经不能按这个走,于是司命星君便连夜重写了一份。决定让裴瑍死于病体沉疴,尽快历完劫回天庭去。
自从知道裴瑍很快便要回天界,谢溦便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其实是这里的土地。想了想,就算是回去了,苍霖帝君未必记得他,就算记得他,也未必承认这段情。于是谢溦还是决定缄口不言,和裴瑍过好最后这一段日子。
裴瑍忽然握住谢溦的手,谢溦从沉思中醒来,对裴瑍笑了笑。
裴瑍问道:“我又发热了?”
谢溦把他额头上的巾帕拿下来,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于是谢溦道:“可能是昨日淋了些雨。”
裴瑍应了一声,便把头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个眼睛,然后道:“那今日便犯懒不上山了,要谢兄照顾我。”
谢溦端给他一碗药,道:“那你又要喝一天谢氏白粥。”
裴瑍一口喝完那碗药,苦的微微蹙眉。谢溦看见他难受的表情,吻了吻他。裴瑍瞬间感觉心里甜甜的,但是还是推开他道:“别过给你。”
谢溦收起药碗,微笑道:“不会的。”
吃过午饭,谢溦坐在床头给裴瑍念书。念的是本草经,裴瑍说他自己最近记性有些差,分不清两种药草,放在一起卖给了药店老板,还被老板赶出了门,说他鱼目混珠。
谢溦正念着,发现裴瑍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脸上。他无奈地放下书,问道:“听书还是看我?”
裴瑍笑了笑,闷声道:“自然是看你。”
谢溦把书收起来,脱了外衣躺在裴瑍身边。裴瑍伸出手拥住他的腰,谢溦拍了拍他,道:“是不是困了?睡吧,我守着你。”
裴瑍确实是困了,如今他只要一病便会睡一整天,他很快便睡着了。谢溦把头埋在他胸前,听着裴瑍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裴瑍如今只是些小病,过不久会病的更重,甚至无法起身。听源贞说裴瑍活不过今年冬天,谢溦心中总有些难过和不舍。
等到裴瑍睡熟了,谢溦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披着外衣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棵掉了许多叶子的树。秋分之后,很快便要立冬了。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昨日的雨下到今日都未停。昏昏沉沉的云团压在天际,钟山的脊骨都被隐藏在雾气中。
谢溦发呆了很久,忽然见源贞出现在院子里。源贞走进廊下,在窗外问他:“你和苍霖帝君好上了?”
谢溦应了声是,正欲开口向他对自己的隐瞒道歉,却听他又问道:“你没有告诉他你是这里的土地吧?”
谢溦答道:“没有,我还在犹豫。”
源贞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没有,司命星君座下有个嘴上没把门的神君,把这事嚷嚷了出去。整个天界都知道帝君在凡间和你……庚泽那个混蛋还说……”
“说什么?”
“说你不过是帝君在凡间的一个玩物罢了,等帝君回到天庭,哪里还记得你是谁?”源贞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谢溦也很庆幸源贞能把这些话告诉自己。
谢溦道:“别担心了,我并不认识苍霖帝君,我只识得裴瑍。”
源贞叹道:“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天界的神官们都是怎么说的吗?”
谢溦安慰他道:“管他们怎么说?如今我和裴瑍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值得。”
源贞似乎是觉得他冥顽不灵,再三叮嘱他不要将自己是钟县的土地这件事告诉裴瑍,然后回天界了。谢溦想起庚泽说的话,在心底嗤笑一声,轻轻关上了窗子。
裴瑍还是被说话声吵醒了,他揉了揉困倦不堪的双眼,问道:“谢兄,刚刚谁在说话?”
谢溦走回榻前坐下,道:“一个过路看到有土地庙进来祈愿的人,问我这里的土地灵不灵。”
裴瑍闭上眼睛,喃喃道:“当然很灵啊,祖母求了十几年土地保佑我平安,才有谢兄在这里救了我……”话还未说完,他便又昏睡了过去。
谢溦看着他熟睡的面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裴瑍的手有些凉,可是谢溦还是眷恋地在他手上蹭了蹭,才又把他的手塞回了被子底下。
傍晚,雨停了。谢溦煮了一锅粥,把庭中被污水浸湿的落叶都扫了个干净,然后走进房里叫裴瑍起床。
裴瑍很困,有些叫不醒。谢溦把他拖起来,给他穿好衣服,然后道:“醒醒,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好不好?”
裴瑍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谢溦把粥盛好,放在桌子上,今天他还炒了三个菜。裴瑍看到他做的菜很高兴,连着喝了两碗粥。谢溦看他还吃得下两碗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洗好了碗,谢溦坐回裴瑍身边,只听裴瑍道:“谢兄做的粥好像比药还灵,我觉得好多了。”
谢溦笑他:“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好。”
裴瑍抱住谢溦,道:“那当然了。”
一片秋叶摇摇晃晃的落在谢溦头上,裴瑍替他拿了下来,然后听谢溦问道:“裴瑍,你有多喜欢我?”
裴瑍想了想,道:“非常喜欢。”
谢溦忽然在他怀中道:“裴瑍,我是这座庙的土地。”
裴瑍静默了一瞬,谢溦知道这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却只听得裴瑍问道:“谢兄有多喜欢我?”
谢溦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答道:“非常喜欢。”
裴瑍叹道:“我早就感觉谢兄不是普通人,没想到谢兄竟是此地的守护神。”
谢溦在心中道,其实你才不是普通人,而我只是个普通的神仙。裴瑍却忽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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