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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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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步机心里疑惑,面上却笑道:“这怎么会?翁老与我九华派的渊源,晚辈幼时曾听师父提起过,只是那时晚辈年幼不知事,这……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翁老莫要怪罪。”

  “我说不提就不提了,你们九华派凭的麻烦!死规矩多!我们还是来讲正事儿吧,嘿嘿,老头子其实是来跟你们借一个人的!说不准你们不但不肯跟我老头儿讲渊源,还要同我打一场呢!”赵步机一听到这,哪还不明白他所指为何,立刻警惕地暗暗握上了剑柄。那南海玄翁果然直奔夏荆歌而来,接着道,“中间那两个娃娃,哪个是夏荆歌啊?”

  赵步机嗖地拔出了剑,横剑胸前,“我家师叔失踪多年,今日才刚找着,还请前辈看在有些渊源的份上,莫要为难晚辈。”

  他刻意加重了晚辈二字,好叫人家有个前辈样子,南海玄翁却浑不在意,甚至一点也没变脸色,反而晃着拐杖哈哈笑道:“我说你们不肯跟我讲渊源吧,你看你看,这才讲了一句,剑就□□了。嘿嘿,你们不答,我自己认出来了,小娃娃,你便是夏荆歌了?”

  他正指着夏荆歌问。

  赵步机毕竟年纪尚小,定力不足,阅历也不够,一听了这话里的亲切和蔼,立时又犹疑起自己是否莽撞冒进了。那持剑的手便不如一开始那么坚定不移了,微微打了个小晃。

  南海玄翁一见了这时机,便嗖地一声探身过来,想要越过赵步机去抓夏荆歌。赵步机暗道一声中计,忙举剑去拦,却被那早有准备的南海玄翁拿拐杖轻轻一拨,四两拨千斤地拨拉开去。南海玄翁何等修为,他这一仗逾重逾轻,赵步机立时握不住剑,当啷一声把剑掉了。

  夏荆歌见状,自也举剑刺去,凛冽剑气直逼南海玄翁面门,却也叫他轻巧巧地半空里一个旋身,躲了开去。他跃至夏荆歌上方,拿拐杖狠狠敲向夏荆歌手背,夏荆歌顿觉手上一麻,浑身真气都凝滞了一样,运行不起了。南海玄翁得了手,嘿嘿一笑,道一声“跟我走罢!”便伸手来想要提他衣领,将他提溜走。

  赵步机暗道一声糟糕,南海玄翁向来来如电去如风,修为又远在他们之上,这下让他越了过去,还怎么能拦住他?

  谁想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魔气乍然爆出,赵步机只觉眼前顿时一黑,再一定睛,一把弥漫着黑雾的剑已经咚地一声打在了南海玄翁的拐杖上。

  这地方里里外外除了人就是修士,风甫凌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自是不会轻易暴露身份。但夏荆歌眼看又要被捉走了,他当然也顾不了许多了。

  南海玄翁被一个魔拦住了,倒是显出几丝意外神色来,他将风甫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又把夏荆歌也打量了一番,想起刚才他二人手牵手的景状来,顿时笑道:“有趣,有趣,这小娃娃,你与那夏荆歌是什么关系?”

  风甫凌抿着唇抵挡来自拐杖的威压,别看南海玄翁面上笑嘻嘻,手底下可是一点也没放松。他也没兴趣和南海玄翁闲磕牙,冷冷看他一眼,“我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

  南海玄翁大约是已经许久没被人这么直冲冲地反问过了,愣了一愣,继而哈哈笑道:“跟我是没什么关系,跟你们自己的关系可是大大的了!”他边笑,边挥手轻松弹开了赵步机的攻击,当啷一声再度击落他的佩剑,又顺手将那几名记名弟子的攻击也一并解决了。外围原本蠢蠢欲动想要加入混战的几个修士一看,这南海玄翁的实力深不可测啊,便都打消了浑水摸鱼的念头,乖乖收了剑看起热闹来。

  收拾完旁人,南海玄翁又笑道:“你们不说,我可就自己猜了?唔……你这么紧张他,不惜暴露身份来救,他该不会是你小情人吧?”

  周遭看热闹的人群静了一瞬,见风甫凌没有立刻否认,没多久就一片哗然,大大小小的议论声立时不断响了起来。风甫凌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他冷着脸不答话,只是横剑稳稳地挡在夏荆歌和南海玄翁之间。

  夏荆歌懵了一阵。周遭那些人的议论虽然乱,但仔细去听,还是能听清楚一些人说的什么。像是“我就说他们两个手拉着手不像样,看吧,果然是一对!”“男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不成体统!那还是个魔!”“我说他们两个不对劲吧?果然!九华派这下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找了半天,找回来个跟魔族有染的宝器!照我说呀,以后还是继续关起来得了!”之类的话,尽数叫他听去了。

  即便夏荆歌还没弄清楚情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已经明白这绝不会是被人所认可的关系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与一个魔做朋友,旁人大抵也会如此反应吧。旁人如何能明白,自己和甫凌的深厚情谊早已与人魔修之别无干了。

  甫凌既然是默认了,他也认下又何妨?

  思及此,夏荆歌大大方方朗声认道:“是又如何?我被关这十二年,是他陪我修炼,是他渡我真气,甫凌即便是魔,对我来说也是个千好万好的魔,比这里还想把我关起来的一些人、一些修士好多了。难道我们就做不得情人?”

  赵步机好不容易第二次捡起来的那把剑又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南海玄翁也是愣了一愣,随即拍着大腿哈哈笑道:“有趣,果真有趣!哈哈哈,小娃娃,你比你爹那榆木脑袋有趣多了!来,跟我老头子走吧!放心,我把你小情人也稍带上,必不叫他们杀了他!”说罢又一拐震开风甫凌的剑,伸手要抓夏荆歌。

  他的手还未碰到夏荆歌,半空里一道凌厉剑气突然飞射了下来,剑气滋滋作响,闪烁如电,隐有雷声相伴,正正好切断了南海玄翁和夏荆歌之间的空隙。
  一道端方板正到辩不出情绪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翁老若执意要带走我师弟,晚辈只怕要失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步机(含泪):我的剑,你还好吗?





第36章 神思莫测是玄翁,应对自如久重逢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半空中有人如霁月一般当空而立,形似芒,意如风,是玉树兰芝嫌不够,掷果潘安不可攀,缈缈气华更胜谪仙。
  是传闻中九华派的掌门柳向尘到了。
  夏荆歌仰起头,他低下头,视线正正好就撞上了。
  
  纵使对他们修士而言,年岁实在是个弹指轻过,倏忽往矣的计量方式,这么一别十二年,柳向尘也已经不太是夏荆歌记忆里的模样了。可要他在见过如今的师兄后再将他从前的模样清晰明白、辛丑寅卯地说个一二三四出来,他又像是卡住了,像是说不太出来了。

  夏荆歌在那一瞬的怔忡之后,立刻激动地喊道:“师兄!”

  柳向尘大抵是端方持重,只露出一丝喜色来,略点了点头,朝着夏荆歌方向落定也没来得及详叙离别之情,就已被南海玄翁打断了这两师兄重逢的时刻。
  
  “嘿嘿,柳家娃娃,你这剑气可不能乱放,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这万一一个不小心叫你割伤了,那多不值当?”

  “既然如此,也请翁老莫要与我等开这开不得的玩笑。刀剑无眼,晚辈也不愿无故伤了翁老。”

  南海玄翁把拐杖往地上一拄,一副理论样子地指着柳向尘:“埃我说,老头子我跟你客气两句,你还真戳蛇上棍了啊?你当真以为你柳向尘就能拦得了我,伤得了我?”

  “晚辈一人,或许不能。”柳向尘神色淡然,“合我一派之力,想必不难。”柳向尘话音刚落,天空中就陆陆续续有闪着银光的飞剑到达,悬停在半空之中,只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密密麻麻排了一个方阵。这还不止,依然有飞剑陆陆续续地飞来。

  “想不到,你小子动作倒是挺快。”南海玄翁哈哈一笑,仿似混不在意,“这样吧,老头子我其实就是想跟你们借一借夏家那小子,我这快飞升了,这不一直卡在那没升吗?我就借来飞升一下,用完就还给你们。等我飞升了,入了神界,自是要与神界那帮子神仙勾兑勾兑,帮衬帮衬你们九华派,怎么样?”

  柳向尘看也不看他,只道:“翁老,我师弟不是物件。”

  南海玄翁闻言咧嘴笑了笑:“得了吧,你我都清楚这里头的缘故,便是当年夏青芦那小子也心知肚明,还用我明说?少来这假惺惺的一套。”

  “流言不可尽信,翁老还是莫要同那些盲汉哑修一般,叫魔族流言诓骗了才好。我师弟正儿八经是个人,翁老如何看法,晚辈管不着,但翁老若要将你这看法强加到我师弟身上,我们九华派定不答应。”

  柳向尘这话说得不太留情面,既是说给南海玄翁听的,也是说给在场诸派别修听的。南海玄翁沉吟片刻,看样子像是动了些许真怒来,只道:“好,好极!既然你们是这说法,我也和你们没甚好说的了。”柳向尘见他唬下脸,已伸手按在剑柄上,拔出一小半寒光四射的剑身来,预备着要在这儿与一个传闻已经得大乘之境的修士血战一番了。谁料玄翁忽然又神情莫测地绽了个不耐烦的表情出来,“你让让,你让我跟夏家娃娃单独说说。”

  柳向尘按着剑柄不动。

  南海玄翁似是不耐烦继续与他周旋,也全无端持长辈架子的意思,自己跳开两步,隔着人对夏荆歌喊道:“那夏家娃娃,来来,我们俩好好说说。你要跟我走了吧,我保证不跟那脑子进水的黎玉冲一样把你关起来。老头子我啊,日行万里没问题,夜行千里小意思,你想去哪玩儿,我就带你去哪玩儿,你想在哪住,我就带你在哪住,还有你那小情人,我也能一并帮你护着,谁也甭想拿那什么魔啊修士啊的约束你们。怎么样?跟着我多轻松惬意啊,跟我走呗?”

  夏荆歌笑道:“可你刚才还说借我去是要争取飞升的,这又要满足我要求,又要修行,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么?”

  “嗨,这点时间算什么,老头子我别的没有,就时间有的是!”

  “我不去。”

  南海玄翁差点没跳起来:“为什么?我这待你还不够好?小娃娃你想想,你要跟着你师兄他们走了,你那魔族的小情人要怎么办?他们用得上你,可用不上你小情人,指不定随手就给他杀了。”

  “甫凌是我救命恩人,是我至交好友,师兄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伤害他的。”

  南海玄翁顿时气道:“死脑筋!跟你爹一样的死脑筋!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夏荆歌从未见过这样跟小孩似变脸变那么快,说话那么不正经的老头儿,倒是暗暗觉得他有些好玩,只是他肯定是要回九华派的,决计不会考虑跟他去游玩四方,再好玩也得拒了。因而道:“翁老不必劝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南海玄翁咬了咬牙,见软的不成,只好来硬的了,抡起拐杖道:“既然如此,老头子我只好凭真本事带你走了!我这拐杖可比刀剑还厉害,到时候一拐子拐死了你那小情人,娃娃你可别跟我哭。”

  夏荆歌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是在认真的威胁自己,听了这话反而露出了温温和和的笑容,反问道:“翁老知道,为何甫凌一个魔能和我在一块十二年而未被杀死吗?”

  南海玄翁的拐杖顿了顿,他一想,黎玉冲虽然死要面子,可也仇魔,还真没道理不杀了那个魔,他有点想不通,便问道:“为什么?”

  夏荆歌仍是笑得温软和煦:“因为我告诉他,只要他敢动甫凌一根毫毛,我就自戮,叫他一辈子都没机会飞升。我说得出做得到。前辈如此修为,应也知晓冒然造了杀孽十分有碍修行吧?”

  南海玄翁看着他再度沉吟了一会,半晌才道:“小娃娃还真是好个性。这招不错,还真不错,旁人都拿你没办法了,哈哈哈。绝!真绝!哈哈哈!”说到这,他自己又笑了起来,笑毕道,“老头子今儿心情好,就不和你们打了。那夏家娃娃,你要想来找我,就来南海,我随时等着你,哈哈哈。”

  说罢,他当真一个翻身飞走了。

  穿过天空中那九华派密密麻麻的飞剑阵也如过无人之境一般,当真是来如风去如电,等闲人阻他不得。

  柳向尘这也是头一回见识到南海玄翁的奔走实速,暗道一声好险。他按回半出鞘的剑身,转身去瞧夏荆歌。

  夏荆歌只看着他笑,又和和软软地唤了一声:“师兄。”

  柳向尘再不是方才对外人的疏淡模样,也露出了温和笑意:“师弟。”他上前一步,仔仔细细打量夏荆歌一番。夏荆歌越与他对视,终于彻底踹开了那丝生疏感,找回了当年那股亲近之情。他整个扑向柳向尘,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夏氏熊扑。与夏荆歌小时候俱冷,总是那么扑到他师兄怀里求真气求御寒一般无二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慰十二年阔别之久,抚十二年离散之情一样。
  只是小时候,柳向尘比夏荆歌高上一整个头,夏荆歌这么一扑,就能整个扑到他怀里。如今夏荆歌只比他矮小半个脑袋,到底也不似与风甫凌那般亲密无间默契非常,不太好意思当真扑到怀里去,倒磕在了肩膀上。

  夏荆歌抬起头揉揉磕到的鼻尖,笑道:“师兄,我长高了。”
  “是,你长大了。”
  柳向尘似叹似笑,恍惚里隐约竟还露出那么一丝淡涩来。
  那涩味极淡,极轻,淡到听不出,轻到觉不着。 

  跟着师兄们御剑落地的余倏光以为自己听岔了。
  她想她一定是听岔了,一定是她总将心思全然系在掌门师兄身上,才太敏感了。一句平平淡淡的话,竟也叫她听出了七拐八弯烟笼雾罩的意思来。
  掌门师兄又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一旁的风甫凌自是盯着他们两个不放。即便心知这是人家师兄弟久别重逢的正常步骤,风甫凌那个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吃味。
  ——打从他师兄出场,夏荆歌还没看过自己一眼!
  光看他师兄去了……还不就是长那样,能有什么稀罕。
  风甫凌皱着眉打量柳向尘,觉得他这道号也起得怪怪的。哪有修士却去叫什么向尘的,一般不都该是断尘之类的吗?

  风甫凌怎么看都觉得柳向尘看起来不顺眼极了,那边柳向尘已与夏荆歌分开,也把目光投向了风甫凌。





第37章 城光失色别居客,共叙离常忆别昔
 那是一种审视的、令人不太愉快的目光。风甫凌并非甘愿示弱之人,咻地一声推剑入鞘,毫不让步地与他对望。
  柳向尘收回视线,对夏荆歌道:“他进不了云剑派。”
  “我和甫凌住客栈好了。”夏荆歌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去把委托交了。”他拍拍自己背上鼓鼓的包袱。
  柳向尘扫了一眼他那打得不成样子的包袱,“客栈不安全。”
  “恩……不过我不想和甫凌分开。”夏荆歌想的很直接,如果甫凌不能进云剑派,那么他也不能进云剑派,万一甫凌一个人住客栈,有修士跑来杀他怎么办。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风甫凌分开。

  柳向尘听了也不知是作何感想,只是见他坚持,倒也没有强迫夏荆歌跟他们走,沉吟片刻就扬声道:“师妹。”
  “在。”余倏光自众人中上前两步,近乎心领神会地道,“掌门师兄请吩咐。”
  她说罢,目光转到了夏荆歌身上,与夏荆歌的视线一撞,便朝他微微一笑,端的是明眸皓齿,笑得沁人心脾。夏荆歌一时竟有些没认出她来。
  柳向尘对她道:“你带几名弟子去寻一间合适的客栈,安排师兄弟们都住客栈。步机,你选一些弟子留下来,其余的你就带回去住云剑派。黎掌门若是问起,不必隐瞒,如实告知即可。”余倏光和赵步机自领命而去不提。

  柳向尘心道,黎玉冲和云剑派倒不必太在意,也不必太给他们面子,太给面子了,倒显得是九华派冤枉他了。在这选盟首的紧要关头,即便黎玉冲心知自己的名声已经成了筛子,也不会冒险破罐子破摔,相反,只要师弟没点破关他的那个人就是黎玉冲,黎玉冲为了挽回名誉,应该还会尽力保全师弟。

  现在他在意的,反而是那个故意在城中泄露夏荆歌消息,让他们九华派在人都还没找到的情况下就被动地和云剑派对立起来的人。是为了打击黎玉冲还是魔族捣乱?前几日听闻城中出了魔毒……

  柳向尘再度看了风甫凌一眼,瞧见他看着夏荆歌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些许温情,倒是怔了一怔。

  他转头对夏荆歌道:“师弟,近日城中有魔族出没,为了证实你这……朋友与此无关,师兄会加派几个人跟着他。”
  夏荆歌愣了一下,扭头去看风甫凌,果见他是一脸不耐烦。“可是师兄,甫凌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和那些魔有关系啊。”
  “正是如此,才须有更多证人。”柳向尘淡淡回道,“这段时日五大据点首领俱在此处,暗中还有魔族环饲在侧,不得不谨慎些。你放心,只是多派几个人跟着他罢了。日后旁人若是问起,我们也有话说,好将你朋友摘出来。”

  夏荆歌不再说话,走回风甫凌身边,瞧瞧他脸色,方才拽了拽他的衣袖道,“你都听到了……师兄也是为你好。”

  风甫凌抱剑靠着墙,望着远方,闻言侧头看了夏荆歌一眼,又侧回去,没甚么表情地道:“随他们。”

  旁人看不出,夏荆歌还是看得出风甫凌毕竟不高兴的。只是这里这么多人,他也不好明劝。更何况夏荆歌自己也对这种太过谨慎的做法不太苟同,只要知道甫凌和他一起被关了十二年,就该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旁的魔有什么联系吧。
  其实师兄还是不相信甫凌。夏荆歌有些郁闷地心想。
  
  过了一阵子余倏光就回来了。她找了家附近的客栈,在老板那登记了足够的空房,就过来领他们几个同辈的师兄弟过去。他们这一辈里当年未成年的师兄弟,其实总共也就十来个,现在还有大半留在了派中守门,因而这里算上夏荆歌也只有四个。倒是留下来的记名弟子一眼望去就得有十几个。

  原本找住处这样的事已不用余倏光亲自出马,但柳向尘既然是叫她亲去一趟,必然是有他的用意。余倏光这一去,找的是最适合落临时防护结界的客栈。也是巧,这客栈构造外圆内方,独具一格,浑然天成得就像是专给别人搭结界用的。

  夏荆歌等人入住没多久,外头就搭起了一个差不多能和客栈占地范围无缝对接的防护结界。从客房窗户里望出去,依稀能借着月色看到天空中一道若有似无的半透明弧形段。与黎玉冲那讲究隐藏的结界不同,这个结界的存在就是在昭示它防护的作用,就是在宣示这里已经成了九华派的地盘。

  夏荆歌在窗前站没多久,柳向尘就来了。方才在大街上,他师兄弟二人即便有许多话要说,也得留着,现在周遭清静了,正是叙旧的好时机。

  夏荆歌也没锁门,回了一句“进来”,柳向尘自己就推门进来了。他见夏荆歌站在窗前,便问:“在看什么?”
  “结界。”
  “倏光师妹做的。你还记得她么?”
  “记得。”夏荆歌点点头,笑道,“她小时候就爱找师兄玩,也愿意陪我玩。”

  夏荆歌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该是什么样的,但他小时候就是莫名觉得,余师妹完全符合小女孩的样子。这或许是因为余师妹是九师叔从红尘界带回来的。尽管她带她回来的时候,余师妹也只是个二三岁的蹒跚孩童。

  不用练功也不用背心经的时候,她喜欢扎花环,常拉着夏荆歌去后山摘花枝,摘完了花枝用她的巧手编成三个花环,给她自己,给师兄,给夏荆歌一人一顶。师兄是不喜戴花环的,但师妹要求,他也会一直戴在头上以博她开心,不下山就不摘下来。

  夏荆歌在门派中一向有些被无视,也甚少人会愿意一直陪他玩,师妹是那少有的。他心里对那些师妹一根一根编扎起来,还愿意赠予他戴的花环的喜爱,约莫比他师兄要多许多,也在乎许多,还会特特地戴下山去,给他爹看。

  即使花环上的花都枯萎了,凋谢了,只剩一扎扎竹编的、茎编的环,他也会珍而重之地把它们都收进一个木箱中。在他被踹下红尘界之前,他已经收藏了整整一木箱的枯花环。

  夏荆歌遥遥看着那个透亮的结界,问道:“师妹还扎花环么?”

  柳向尘自提了茶壶斟茶,透亮的茶色顿时凝成一道水线从壶嘴倾泻而下,毫厘不差源源不断地落进茶盏中。他似是被夏荆歌的问话也勾起了回忆,直到倾满了茶盏,将要溢了,才一收茶壶,拈起茶盖轻而准地盖上去,将那碧透清亮的茶色盖住了。
  
  “十几年没见她扎过了。”

  “哦……”夏荆歌突然又有点惆怅难过,心酸起来。这十几年,自然只能是十二年。在他离开九华界的前几天,他才收了一个新鲜的花环,是以鹅黄的蒲绒花、淡粉的芽月花为主,缀以黄绿黄绿的零星点光草,搭在翠绿柔韧的花茎上编出来的。他那时还想着,那个花环要用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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