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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周德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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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着了!”

  “可是,你睁着眼睛啊。”

  “我睡觉时,眼睛总是半睁半闭的。你再讲一遍吧。”

  “我说,有个人走进了一家医院——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噢,看来,你确实没听到……”

  “接下来呢?”

  “其实,这个故事跟你做的梦一样,也是一个护士给一个人输血——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梦见的护士是男的,而且猜到了他是从舌头上抽的血呢。”

  “我明白了,你的声音灌进了我的耳朵,于是,我就迷迷糊糊做了这个梦。”

  “唉,早知道你酒精过敏,我请你喝咖啡好了……”

  “哪天我请你吧,星巴克。”

  挂断电话之后,作家的表情有些怔忡。

  有个老太太在横穿马路,步履蹒跚。

  作家的桑塔纳像一条不会拐弯的疯狗,直直地撞了上去。

  他猛地回过神来,一脚刹车踩到了底——“吱”一声怪叫,桑塔纳在离老太太几寸远的地方停了车。

  老太太的耳朵似乎听不见,头都没转过来,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十三:又一种猜测(1) 
 


连载:门   作者:周德东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你肯定也遇见过这样的事:

  看到一个地方,或者一个场面,或者一个人,总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个似曾相识的记忆,来自哪个神秘时空……

  梦的奥秘也许是这样的:

 
 
 
  我们在现实中将遇到的事情,都会提前在大脑中呈现出来。只不过,间隔时间太长,我们无法把梦中的情状和后来发生的情状一一对应起来,只以为梦到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或面孔。

  是的,伏食回来了。

  米嘉的心情陡然复杂起来。

  得知伏食被卷进了这起凶杀案,她的心中生出一种侥幸:

  也许顾盼盼真是伏食杀死的,那样的话,她就卸下了一桩命案。或者,不是伏食干的,可是他洗不清自己,只能做替罪羊。

  现在,既然伏食回来了,米嘉的面前就少了一道屏障,警方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

  尽管和这个古怪的男人同床共枕,米嘉的内心有点怯,可是,让她下决心赶走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像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奔波,赚钱,为了什么?吃什么都不觉得是美味,穿什么都没有人看了。丈夫和孩子在国外,事业比她大一百倍,在他们眼里,她赚的钱只是零头……

  伏食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

  另外,假如伏食不在身边,她又要被恐惧笼罩。每次回想深更半夜那似人似狼的惨叫声,她就全身发冷。

  她瞧不起作家的怯懦和琐碎。在她眼里,他不过是空虚的一块补丁,根本不能全盘依靠——当伏食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现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尖叫出来,那声音跟女人一样。

  当时,米嘉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四周一直无声无息,伏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他从哪里开始听到了米嘉和作家的谈话?

  米嘉伸手揿亮落地灯,看到伏食穿一件白色老头衫,一条黑色灯笼裤,平静地站在作家身后,朝她微微地笑着。

  她特意瞅了瞅他的脚,穿的是一双圆口千层底布鞋,看上去很柔软。

  作家站起来,看了看伏食,又看了看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看出了他的意思,说:“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去,我家有很多床。”

  “噢……”作家含糊地吐出了一个字。

  米嘉站起身,带着他走到一面镜子前,那是一个门,她轻轻推开,说:“好了,你先去睡吧。”

  作家就乖乖地进去了。

  安顿好了作家,米嘉回到客厅,坐下说:“今天公安局来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那天晚上,你去玄卦村干什么?”

  “她约我。”

  “那个叫顾盼盼的女孩?”

  “我一直以为她叫目分目分。”

  “你怎么认识她的?”

  “在咱们公司的午夜论坛上。”

  “你赶到之后,她已经死了?”

  “是的。”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的乳房在不在?”

  “好像不在了。”

  “看上去像是人咬的,还是动物咬的?”

  “人和动物的牙,有区别吗?”

  “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和她认识之后,她一直拒绝见面。我不明白,出事那天,她为什么突然约我……”

  “她可能察觉到了身边的某种危险。可是,你去晚了。”

  “我到了玄卦村的时候,还跟她通过电话,她告诉我,她穿绿色牛仔裤,红T恤。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动作不可能那么快。我猜,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果然是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鬼……”

  “对了,她约我的时候,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在西郊。我说,你就是在西方,我也飞过去。她笑着说,要是我在西天呢?”

  “也许,打电话的人不是她。”


 
“不是她?”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是个女的?”

  “为什么?”

 
 
 
  “给你打电话的人,就是害死顾盼盼的人。”

  “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三十年前,那棵老榆树上,吊死过一个女的……”

  多少天后,玄卦村那条光秃秃的土道两旁,种上了两排小树苗。

  某天,有个老太太送孙子上学,从这条土道上经过。

  一年级的孙子指着那棵老榆树,说:“奶奶,奶奶,那棵树上有两个人。”

  老太太一惊,呵斥道:“小孩子不要乱讲!”然后,拽着他匆匆走过去。

  那棵老榆树上,挂着一个宣传牌,上写:爱护树木,人人有责。

  不过,这个故事已不可信,因为网上有类似的段子。

  继续说伏食回来的这一夜。

  这一夜,米嘉再一次癫狂。

  开始时,她压抑着声音,因为她猜测,在另一个房子里,作家肯定没有睡,他正竖着耳朵,滴水不漏地聆听着。

  这个想象,让米嘉更加兴奋。她渐渐不管制自己了,开始放开嗓子嚎叫。

  伏食的力量如雷霆,速度如闪电,搞得米嘉上面大雨滂沱,下面一片泥泞。

  像往常一样,伏食没有完结的时候,最后,米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了,伏食才默默停止。

  就在这天夜里,米嘉又走进了那个怪梦的门。

  奇的是,这个梦竟然是连续的——

  还是那个阴沉沉的天气,还是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原。

  米嘉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盯着那个东西,双腿开始剧烈地哆嗦。四下看看,急切盼望伏食此时出现,可是,空天旷地,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它和米嘉对视了一会儿,就把脑袋转开,蔫蔫地望别处了。

  米嘉忽然想起,口袋里有三份合同。于是,她颤巍巍地掏出一份来,放在草丛上,又掏出了那只乳白色的打火机,想点着——她听老辈人说过,这东西惧火。这时候,什么合同不合同,都不重要了。

  她一下下打,越来越绝望——自从那个女孩被杀掉之后,这只打火机再没有打着过。

  她把打火机扔了,开始撕合同,一条条贴在自己的脸上……

  小时候,她和邻居玩牌,谁输了,就撕一张纸条贴在脸上。最后,有人的脸上贴满了白花花的纸条,一喘气,呼扇呼扇的,看上去十分恐怖……

  她试图吓走它。

  她从纸条的缝隙盯着它,它也盯着她满脸的纸,眼睛一下下眨巴着,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吹来一阵风,把纸条吹走了大半,露出她的脸来。

  米嘉把剩下的纸条摘下来,转过身,继续走。

  它继续在背后跟随,不快不慢,不即不离。它那长长的尾巴拖着地,磨擦着干涩的草丛,发出轻响,那声音是这样的:沙沙沙沙沙。

  每次米嘉回头看它,它就停下来,闲闲地看别处。

  米嘉的双腿越来越软,走不了了,她瘫在草丛里,掏出第二份合同,直接贴在额头上,挡住脸。她看过香港的鬼电影,僵尸的脸上就这样贴着符。然后,她吃力地站起来,平伸双臂,双腿一跳一跳地朝前走……

  走出几步路,她跳着转过身,它继续尾随着。

  米嘉想到:自己今天是肯定逃不脱了,不由勃然大怒,血液骤然从苍白的躯体涌上头颅,一把抓下脸上的纸,甩到一旁,大喝一声:“鬼东西,你快点滚过来吧!”

  它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挤挤眼,心不在焉地转向别处——这对米嘉来说是一个软绵绵的重创。

  她只好继续走。

  毛烘烘的它继续在毛烘烘的草丛中前行,紧紧跟着它。

  荒草连天,西京不见踪影。

  米嘉心中的求生欲再一次燃烧起来,她停下,掏出最后一份合同。她摆弄着这几张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终于,她掏出笔,单腿跪地,把它放在膝盖上,开始在合同背面写遗书。

  这一夜,在现实中,有两个男人和米嘉住在同一幢房子里。而她的老公和孩子,已经两三年没有回国了,在米嘉的脑海中,他们的影象已经淡化……

  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遗书却是写给他们的。

 
 
 
  关于公司的债权和债务,她没提一个字,只是写道:亲爱的,害死我的东西,毛烘烘的,尖耳朵,长尾巴,可是,我肯定它不是狼……

  写到这里,米嘉全身一冷——它不是狼,是什么!

  这时,她打了个激灵醒过来,房间里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朝前摸摸,空荡荡的。回过身,她摸到了伏食。

  她发现,不管睡前两个人怎么躺,每次半夜醒来,伏食都在她背后。


十四:手 

连载:门   作者:周德东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据报道:某酒店,一个员工杀蛇,他把蛇头剁掉之后,扔进了垃圾筒,接着开始剥蛇皮。忙活半个钟头之后,他从那个垃圾筒旁走过,想不到那颗蛇头突然跳起来,狠狠咬了他一口。此人顿时昏了过去……

  这天晚上,米嘉把作家约到了茶馆。

 
 
 
  还是上次两个人见面的那家茶馆,里面依然在播放斯汀的《Shape Of My Heart》。

  作家坐在米嘉对面,眼神有些涣散,两根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最近,你的心思很乱。”

  “你相信预感吗?”

  “我没有这方面的体验。”

  “现在,我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她回来了。”

  “顾盼盼?”

  “她缝了脸,填了胸,回来了。”

  “胡扯!你不要神神道道的,现在,你要考虑的是,万一被警察盯上了该怎么办!我约你来,就是想给你打打气,最近,一定要稳住阵脚,不能乱方寸。”

  “我也不愿意胡思乱想,可是,脑袋里就像长出了一只手……”

  “什么手?”

  “有个人,被五步蛇咬了,蛇毒入血,走不出五步,就会倒地毙命。为了保命,他拿起一把菜刀,一刀将那只右手剁下来,当场就昏了过去……”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离开了身体,手就死了,对吧?”

  “也许神经还活着。”

  “这只惨白的死手,掉到地上之后,露着白骨茬,拖着红血丝,竟然五根手指抓地,一点点朝前爬去,追赶那条五步蛇……”

  “不可能。”

  “我在报纸上看的。”

  “继续。”

  “五步蛇好像吓傻了,抻长脖子,呆呆看着这只手,不知怎么办好。在它回过神的一瞬间,这只手一跃而起,准确地抓住它的七寸,骨节咔咔响,死死不松开。五步蛇咝咝惨叫着,最后气绝身亡……”

  “这是文学作品。”

  “我感觉,顾盼盼就像那只剁掉的手,尽管不再是生命的有机组成部分,就像从树上砍下的一截木头,但是她朝我爬过来了,执著地要抓住我……”

  “你这些担忧都是病态的!”

  “不是担忧,是预感!”

  “我只相信预告。”

  “慢慢你就相信了。”

  “如果你预感到,那只要抓住你的手是警察的,我倒有点相信——他们肯定会查出,顾盼盼还有一个公开电话,通过这个电话,他们会顺藤摸瓜,查出一批关系人。你曾经和她频繁地联系过,漏不掉!”

  “那……怎么办?”

  “我不是教给了你几套谎言吗?如果不会说,你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有测谎仪……”

  “你的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吧?”

  “你可能不知道,测谎仪的准确率是98%。一个人可以调节脉搏,却很难控制呼吸和皮肤电阻……”

  “你放心,机器成不了定罪的依据。”

  ……整整一晚上,米嘉始终在教作家如何对付警察。可是,他一直心不在焉,似乎只关心那只手。

  最后,米嘉一边付账一边说:“你不要再相信什么预感了,那是不靠谱的事。”

  作家说:“可是,今天下午,我就预感到了你要约我。”


 
十五:小人 
 

连载:门   作者:周德东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有人通知你:你的小人来了……

  请注意:你的小人已经来了。

  顾盼盼死半个月了,警察一直没出现。

 
 
 
  不过,公司的人都发现,作家越来越封闭了。他警惕每一个接近他的人,尤其是陌生的女性。

  这天下午,作家接到一个男读者的电话。

  “老师,我想请您签个名,现在在楼下,您有时间接见我吗?”

  “对不起,我正在录节目。改日吧。”

  晚上下班的时候,作家又接到一个女读者的电话:她是海南人,慕名飞来拜见,想约他一起共进晚餐。

  工作结束了,太阳西下了,一个女性崇拜者翩翩出现,人间应该一片灿烂……

  不过,他拒绝了。

  他走出公司办公楼,准备回家。

  他住在公司附近,步行十分钟。平时,他很少开车上班——尽管车是公司的,但是并不报销油钱。

  他经过花坛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青年闪出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憨厚地说:“老师,我只想请您给我签个名。我给您打过电话,已经在这里等您一下午了。”

  作家审视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嘴里说:“哦,真抱歉……”

  男青年早有准备,举起一个雪白的本子,又递过来一支笔。作家接过来,随手写道:把恐怖消化掉,就会变成勇敢的营养。

  然后,他草草签了名,把本子还给了男青年。

  男青年恭敬地笑了笑:“谢谢您,老师。”然后转身走了。

  作家没有走。

  他疑神疑鬼地望着这个男青年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大门,拐了弯,消失——男青年一直没回头。

  他慢慢迈步了。

  走着走着,他又停下来,再次朝男青年消失的方向看了看。

  尽管作家拒绝见人,但是阻挡不了短信。

  这些日子,他的短信异常多。

  这一天,他下班刚刚走出公司办公楼,就收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

  作家:

  我叫目分目分。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人。

  现在,你朝前走322步,会看到一个婴孩,他是你命运中的小人。只要他活着,你就必定厄运连连。

  如果你不愿意看到他,请绕行。

  短信,是一扇门。

  打开它,里面可能是一个饭局,可能是一个求助,可能是一个合作,可能是一个威胁,可能是一个广告,可能是一个美女……

  这个短信,没有号码显示。

  这扇门,没有门牌号。

  它为作家敞露了一个命运的秘密。

  所谓小人,并不是敌人,也不是仇人。在现实中,这个人还可能是你最亲密的人,但是,他是克你的,你是布,他就是剪子;你是剪子,他就是石头。你是石头,他就是布……

  作家拿着手机想了很久,终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朝前迈步了,嘴里嘀咕着:1步,2步,3步……

  在他数到第322步的时候,停下来,朝路旁看了看,有七八个人,在围观什么。不见什么婴孩。

  作家放开脚,大步朝前走了。

  没走出几步,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他愣了一下,马上停住了。转头看去,那七八个人中间出现了空当,露出了两个白白嫩嫩的婴孩!

  那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坐在双座推车里,都穿着蓝色上衣,长得也一模一样。一个婴孩大声哭起来,一个保姆模样的女子正在把奶瓶塞进他的嘴中。另一个婴孩静静地坐着,在围观者的空隙中,一个劲儿朝他咯咯笑……

  他愣愣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快步逃开了。

  小人。


 
十六:已故(1) 
 


连载:门   作者:周德东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某出版社有一批新书刚刚印刷出来。

  这天夜里,门卫在楼里巡视,看见一个办公室里有灯光,就推门走了进去。他看见一个人,正拿着一支碳素笔,在那些新书的封面上画着什么,累得满头大汗。

  这个人听见门响,转过苍白的脸来,看了看门卫,说:“他们忘了在我的名字上加黑框 
 
 
了,我得一本本补上。”

  他是作者,刚死的。

  作家在电视里演讲恐怖故事,文字作品在出版社出版,在网络上传播,在手机上下载……全方位。

  在他遇到“小人”的第二天,有一个姓张的老编辑出了车祸,不治身亡。

  次日,张编辑被拉进了火葬厂。

  本来,作家最不愿意参加别人的葬礼,可是,这个人是他最新一部书《已故》的责任编辑,他无论如何都得去。

  上午,他开着那辆桑塔纳,来到了郊外的殡仪馆。

  狭小的告别厅,遗像,挽联,黑白花圈……

  仪式还没开始,他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他掏出手机,四下看了看,悄悄打开,原来是公司办公室秘书发来的:老师,《已故》印好了,出版社刚才送来了样书。

  告别厅里安静而肃穆,不方便讲话,他就回了一个短信:先放在你那里吧,我下午回去取。谢谢。

  秘书又发来了一个短信:现在,您最好回来看一看……这个秘书心直口快,这次却欲言又止。

  他皱起眉头,发回了一个问号。

  秘书吞吞吐吐地补充道:只有你回来,才能做一些补救……

  这一天是4月1日,愚人节。可是,这个秘书平时从不开玩笑。

  作家悄悄退出告别厅,开车回公司了。

  一跨进办公室,他就问秘书:“书呢?”

  秘书朝墙角指了指。

  他走过去,拿起一本看了看封面,瞪大了眼睛——他的名字上,圈着一个重重的黑框。

  众所周知,作者的名字上圈着黑框,就表明这个人刚刚去世。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个名字钻进了黑框中,就是走进了一扇死亡之门。

  他把书一摔,吼起来:“这是谁干的!”

  秘书小心地说:“你打电话问问出版社吧……”

  他抓起电话,气呼呼地拨过去,停机。再拨,还是停机。

  秘书站在一旁,小声问:“老师,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作家说:“出版社啊。”

  秘书说:“你拨的是……张编辑的手机号啊。”

  他下意识地打给了一个死人!

  他使劲一拍脑门子,赶紧挂机,又拨出版社编辑部电话。

  没人接。这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去参加张编辑的丧事了。

  他想了想,拨通了出版社的总机:“请转印务科。”

  电话很快转了过去,有人接了。

  “《已故》的样书是你们送来的吗?我是作者!”

  “是我们送的,有什么问题吗?”忽然,对方意识到了什么:“您……是作者?”

  “我是作者!我问你,是谁在我的名字上圈上黑框的?”

  “噢,这部书的责任编辑去世了,收尾工作没有专人管……领导曾经指示我们,还没有印刷的新书上,只要有他的名字,一定要圈上黑框,其中就有你这部书……能不能是因为忙乱,他们套错了名字?”

  “不管损失多大,你们必须马上勒令他们停止印刷!否则,我要告你们!”

  “好的,我们现在就联系印刷厂。抱歉抱歉!”

  这天半夜,作家很晚才睡着。

  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终于不再翻来覆去,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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