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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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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传令士兵撤离,齐声高喊:“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休战!”
说来也怪,在众人齐喝之后,天上四个漩涡里,电光不再。旋即乌云变成白云,竟然缓缓消失了。
双方将士大骇,将领纷纷写密信,遣快马送回国都。
而一众士卒,再无征战之心。
过了十数日,国都收到密信,朝野震惊。
吕、封两国的国君终于开始认真考虑结束战争的可能。
又过了十数日。
封国的国都丹阳城外,来了一名灰衣少年。
他入城之后,熟练地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宅邸门前。
那处宅院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大门也打着补丁,但是门口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
少年上前一步,扣响门环。
第144章 海龟
瘸着一条腿,眇了一只眼的老门子拿着扫帚出来,打量灰衣少年几眼:“你要来拜会单将军?这里没有单将军,你走吧。”
“老伯,不是谒见,我和单将军乃旧识。”灰衣少年解释道。
他自然是余之归。
度过四九天劫,晋升出窍的余之归。
余之归先巩固修为,随后回去探望无名洞中的前辈,请教所得,坐而论道,消化一番。
对于他十年之内晋境之事,那三人均欣喜不已。
姚千书更是表示,倘若余之归一直都这么快晋境,用不了百年,他俩就能在中界相遇。
他还问,要不要自己提前给余之归建个居所,将来好比邻而居?
余之归笑着正要推辞,被陈五润和牛欣欣同时捂住了嘴巴不许说话,代替他回答:“挺好挺好,小书呆子快去找地方,记得多画几个阵!”
余之归:“……”关于飞升,这几位前辈竟然比他还有信心。
“还有一件事要恭喜你。”陈五润又道。
“恭喜我?”
阳阿递过一只篮子:“看。”
余之归定睛细看,篮子里大大小小的……蛋?
“这是哪里来的?”余之归是行家,拿起蛋颠了颠,看了看:“……死蛋?海龟?”
不仅仅有死蛋,还有活蛋,甚至孵出了小海龟。
当然也有烧焦的、打碎的、大如磨盘的、乃至只有一副骨架的……各种各样的海龟或者蛋。
牛欣欣指着一间石室给他看:“动不动就从里面冒出来。”
姚千书补充:“还是从阵眼里冒出来。”
陈五润笑道:“先前烧焦的多,渐渐变成煮熟的,现在都是生的,能孵出来啦。之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葬龙山脉不是葬龙汪洋,哪里来的海龟?
——海底行宫!
——席长天!
余之归轻轻抚上胸口,他也不能懈怠。
因此,余之归干脆利落地决定,重新出山寻觅晋境之机——尝到混进俗世的好处,是以重新来到丹阳城。
毕竟有人曾经点拨过他,现在他先投桃报李。
余之归第一站便是单琬的居所。
“旧识?你才多大?少年仔,又是听坊间传闻太多了过来冒充熟人?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这里没有单将军,再不走我叫街坊赶你出去!”
余之归道:“确实旧识。你问她,十年前泰邺城外,她让谁带着谢鸿云离开?”
老门子手一颤:“十年前,泰邺城!”
他说:“你且等等。”
他一瘸一拐飞快往院子里走。进屋没过多久,又一瘸一拐飞快地折回,扬声道:“快请!快请!小姐这些年惦记的事不多,你算一件!”
随后压低了声音叮嘱:“姑娘身子不大好,你莫要触及她伤心,别说太多谢小将军的事。”
余之归道:“我省得。”
他也是因此才选定第一站去处的。
——这院子,全是药味。
屋里的药味更加浓重。
从外屋走进里屋,有个中年婆子打起门帘,余之归终于看到单琬。
十年过去,单琬已不是那雄姿英发的少年将军。
她脸色蜡黄,嘴唇一片灰白,骨瘦如柴,半卧在床,盖着三床被子,床前还放了一个火盆。
外面是五月。可是看她模样,就是在过冬。
她身侧横着一张小炕桌,上面许多凌乱纸张。在余之归到来之前,她似乎在写着什么。
单琬声音不大地招呼着:“之归?过来坐。”
“我来看你。”余之归也不挑剔,直接坐在她身边,“单琬,辛苦你了。”
“为国捐躯,辛苦是应该的。”单琬双鬓间带了丝丝白发,眼角也多了皱纹,很难想象她还不到三十岁,“到是你,看起来……不大一样?”
余之归在晋境前后遮掩真实相貌,确实有些差异。
“我还好。”余之归说,“你这身伤,在泰邺城弄的?”
“是啊。”单琬回答,“现在我半个身子不会动,像这样。”她用左手抓着自己右手,晃了晃。
余之归看着锦被下不大对劲的凹陷:“腿也没了?”
“左腿没了,右腿是个摆设。”单琬说着抬了抬左腿,“左腿就是那次夺泰邺,受了伤没养好,后来军医给我保命,不得已把膝盖以下砍了。”
“后来又是一次事故,我伤了脖子,醒来以后就这样。”单琬说,“都七年啦。我也就闲着没事写写自己的经验……就是这样。”
余之归点头。
“我还得感谢你。”单琬又说。
“我?”
单琬看看婆子:“裘姨,你和李伯去整治点好菜。”
“是,小姐。”裘姨点点头走了。
单琬这才说:“十年前夺回泰邺的事,仙人都偷偷和我说了。没有你,我们就算都死了,也赢不了。之归,我欠你一声谢。”
“这没什么。”
“你也是仙人吗?”单琬兴致勃勃。
尽管她身体困在床上,一双眼睛依然明亮。
“我不是仙人,是修士。”余之归道,“修士的规矩,不能对凡人动手,所以当时……”
“没事没事,那两位仙人跟我解释过。”单琬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喧哗。
“……小姐在会客……”这是门子李伯的声音。
“……不行我得看看……”一个大嗓门的粗犷男声。
“……你每次来都没好事……”李伯声音充满嫌弃。
“……怎么会,琬琬很喜欢的,今天很重要……”
“……你、你怎么带着这么些东西过来……”李伯吃惊地道。
“……因为今天很重要啊!”
“鸿云来了。”单琬笑,“每次李伯都不让他进,怕我触景生情。”
余之归问:“他常来?”
“他有军职,哪能常来?自从我受伤回国都后,他每年跑回来一次。”单琬说着皱眉,“这不是他每年过来的日子,所以边防又出事了?听声音,他还带了不少人进来,这是怎么了?”
她还没想出原因,门帘一掀:“琬琬——你是谁?”
一个身量高挑的青年将军,连人带话,一阵风般卷了进来。
他生得剑眉星目,十分英俊,只是面色不善,瞪一眼余之归:“琬琬,他是谁?”
“贵人多忘事。”单琬说,“你不认识了?他是之归啊。”
“什么!”谢鸿云差点跳起来,“之、之归?”
余之归道:“是我,然而你我可以稍后叙旧。你过来有什么事?”
谢鸿云一拍脑袋:“对对,今天是大事!”
“什么大事?”单琬好奇,笑问。
谢鸿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捉住单琬的手:“琬琬,跟我成亲吧。”
单琬的笑凝固在脸上。
谢鸿云道:“从小我听着你的故事长大,你是我的女英雄。后来跟你在边境拼杀,我那时特别佩服你!满心满眼全是你,可担心你被谁娶走。再后来你受伤,我知道自己不够强,但是我一点点在变强。琬琬,可以向我托付终身吗?”
单琬:“……”
谢鸿云又道:“我家世代忠良,家里情况你都知道。我在边境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信里跟你汇报过。现在我官居三品,统领一营,指挥千军万马,立下大小功勋三十七件。没有任何婚约,没纳过妾,没有相好的姑娘。从喜欢你开始到现在,就等你点头。”
单琬:“……”
谢鸿云继续道:“本来这件事要三媒六证,我心急先过来了,慕师还在半路。你要听慕师跟你说也行……”
单琬:“……”
谢鸿云最后问:“琬琬,你是答应了吗?”
单琬:“……你等等。”
谢鸿云立刻追问:“等多久?”
单琬:“……我觉得自己做梦——嘶!”她狠狠咬了自己舌头一口,“鸿云,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开到我头上来了?”
“玩笑?我想了足足七年怎么是玩笑!”谢鸿云急了。
余之归在旁边默默算了算,当初谢鸿云九岁,十年后,他十九岁,七年前十二岁,还真是连毛都没长全,就想着娶单琬了,真是……后生可畏。
他看着谢鸿云诉说衷肠,又看着单琬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果断拒绝。
他还看着谢鸿云死缠烂打,再看着单琬严词厉色,一个劲儿不答应。
两人拉拉扯扯小半个时辰,终于慕斯年到了。
慕斯年可比谢鸿云受欢迎得多,至少裘姨还过来给搬了个凳子。
单琬一见慕斯年便道:“慕师,速速将这个边患未除就偷跑过来的小子拎走。”
慕斯年惊讶:“怎么,鸿云没跟你说么,最新消息,两国暂时休战,握手言和,商议订立百年之盟约。”
单琬一愣:“不打了啊……”
“所以他才急匆匆跑回来。”慕斯年说。
“对对对,”谢鸿云连连点头,“之前不敢求亲,我也怕我哪天死了让你伤心,现在终于不打了,我可以放心养你,这不就赶紧跑回来么!”
他又得意洋洋地道:“我把我能调动的、对你有意思的同僚都找差事打发了,保证我最先进你的院子,第一个跟你求亲!”
单琬却在思索慕斯年的话:“真的不打了?”
“千真万确。”
“那我可就放心了。”
“放心嫁给我吧?”谢鸿云立刻跟上。
单琬果断说:“不嫁。”
“为什么!”谢鸿云哭丧脸,“我哪点做得不好,琬琬你说出来,我改!”
单琬看看他,看看余之归,看看慕斯年:“慕师,单独谈谈?”
第145章 语文不好的悲剧
单琬表示出想和慕斯年说话的意愿,谢鸿云虽然舍不得,也只好一步三回头出了屋子,且不断给他老师递眼色求美言。
随后又打算蹲在窗根下听壁脚。
余之归哭笑不得,拉着谢鸿云站在院子里,看着一地礼物。都是谢鸿云让小兵们抬来的,一看便是按彩礼单子置办的东西。
“你想她嫁给你,想了七年?”
“不止呢。”谢鸿云心慌意乱,顾不上跟余之归叙旧,“你说,我哪都好,琬琬为啥不同意。”
余之归侧耳听听:“或许,就是因为你哪儿都好?”
“什么意思?啊……对对,你是仙人,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不是仙人,飞升了才算仙人。”余之归解释道,“我也不清楚太多。”
“那你说说,她为啥不答应?”
“说了啊,就是因为你太好了。”余之归慢条斯理,“年少有为,家世显赫,洁身自好,一表人才。”
“琬琬也不差啊……好吧,她受伤前两年看她的人还多,现在没几个了,她过得不太好——所以我更想对她好啊,有错吗?”
“一点错也没有。”余之归道,“单琬比你大十岁,家道中落,重伤在身……”他听得见屋里单琬的理由,转而复述。单琬很简单,她知道自己活不太久,不想拖累任何人。
谢鸿云劈口截断:“但她是琬琬!我喜欢她!我想跟她举案齐眉,我也想跟她同椁共穴!”
掷地有声,坚定无比。
随后转成一脸沮丧:“琬琬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因为我太小了?我都十九了啊……琬琬不满意的地方,我都能改啊……慕师不会被她说服的罢,万一慕师被她说服我该怎么办啊……”
余之归看他抱着脑袋在院子里乱走,大好青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由一乐。
他想起无论如何都要站在自己身边的道侣来了。
同样因为意中人而忐忑,举止笨拙得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席长天虽没那么明显,但也这般坚定。
他摸着心口,忽然很想念席长天。
西仙界,元元海。
海面重新搭起浮岛,海底,无数小傀儡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席长天看着纵横九丈的大阵。
阵法快要成型,距离他和之归的相见之日,不远。
他没少用海龟蛋做试验,有时能收回来,有时收不回来。他猜测是大阵的稳定性所致。
大半个月前,他感到心头一阵惊悸,吓得以为余之归又出事。还好等了半天虚惊一场,而元婴的联结竟然变得更加稳固,于是他猜测余之归或许晋境了。
既然能晋境,说明余之归在不知什么地方也平安。席长天这才松口气,准备继续研究传输之法。
“十年啦……”替他寻材料回来的谷彧看见这场面,不由感叹。
“十年了啊。”
“你准备过去吗?”
“嗯。”
“确定两边相通?人能过去?”
“确定。”席长天回答,“我用活物做试验,既然蛋能过,人一定过得去。”
“你就没想过先送封信什么的?”
席长天:“……!”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我、我写点什么好?”席长天握着一支凿子,苦恼地挠挠头,问谷彧。
他不敢用玉简记录,怕传输时破坏,语不成句,也不打算拿更加脆弱的纸张。至于蛋?有生命和没有生命不一样。
席长天选定材料是坚硬且不易融化的玄金铁,这种材料常常打造为炼傀炉,可知其坚固程度。
因此他拿着凿子“写”信。
而在写下“之归”两个字以后,便卡住了。
“我哪晓得你写点什么?道侣么,就是你想他呗。”
席长天于是刻上:“想你。”
刻完,他看了看觉得太直白,不满意,划掉写“思卿入骨”。
看了看又觉得太肉麻,之归脸皮薄,被别人看去不好。遂再划掉,刻“安否”问候。
又想到现在这是个单向阵,就算余之归回答他,写了回信,自己也接不到。只能写“平安”……
没过多久,这块玄金铁表面被划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席长天的文采若好,给傀儡起名字绝对不会敷衍了事,现下要写信,真是书到用时方觉少。
满腔思念硬生生不知如何表达,将一名西仙界奇才,堂堂分神期老祖,逼得抓耳挠腮,硬生生冒出冷汗。
没过多久,他一拍脑门,有招了。
“谷彧,听说有一种鸟,叫做相思鸟,你能找来么?”
送一只相思鸟过去,余之归会明白他心意的吧……
席长天正想着,谷彧一翅膀扇他脑门上:“你以为鸟都像我一样不怕水,还能潜到海底陪你说话?”它是天品灵兽,才能这般厉害。
“那怎么办,好像没有相思鱼……”席长天又开始苦恼。
“你还是别费脑子了,赶紧把自己送过去算了。”谷彧一翅膀“游”走。
作为余之归的本命灵兽,即使相隔两界,它能感应到主人变强了。一般说来,本命灵兽几乎和主人形影不离,而它和余之归的相处虽不长,余之归给它多少自由,它心里有数。
余之归拼着受伤,最后也没抽走它的灵力,甚至没有召唤它以命换命,这番好意,谷彧也不是不懂。
是以它也希望余之归平安,早日归来。
至于它妻子的仇,当然不会放弃。好在它还有带着妻子气息的余球,聊作慰藉。
余之归自是不知西仙界一人一兽的心思。他定定神,将思念压下去,见谢鸿云急得坐立不安,便问:“倘若她对你只有姐弟之情,没有男女之情,你会怎样?”
“自从七年前,我就改口不再叫她姐。”谢鸿云挠挠头,“不说小孩儿话,尽量让自己成熟稳重些,也没别的办法。再说了,有什么感情都比没有感情好。我就是想娶她啊。”
“我觉得你有点一厢情愿。”余之归道,“倘若单琬一直不答应,你待如何?嫁了别人,你又如何?”
谢鸿云停下团团转的步子:“当然等她啊,她不嫁人,我就不成家,等着她。她嫁人,我就给她撑场面,还等着她。”
“这不是太痴了?”
“没办法。”谢鸿云说,“这么讲虽然不要脸,但我连第一次,都是梦里想着她才出来的。”
余之归老脸微红,光天化日说这个,还真是不要脸。
然而军队里头都是糙汉,男人聚在一起少不了聊到这些荤段子,谢鸿云的说法已经算很克制了。
谢鸿云又道:“当然,我早就问过军医,琬琬现在身体不行,也没法跟我做那事,可是就这么看着她,跟她说话,我都特别高兴满足……唉,琬琬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又纠结上了。
余之归抬抬手,两只花喜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落到肩上冲着谢鸿云佳佳地叫。
“之归,你又弄鸟儿来……啊,你是仙人啊!”谢鸿云跳起来,“你有没有办法让琬琬同意?”
余之归问:“如果有那种办法,就算她心里不乐意,你也要和她成亲吗?”
谢鸿云愣了愣:“那算了。”
余之归肩头喜鹊转了个方向,冲着屋里一声儿接一声儿地叫起来。
没叫一会儿,慕斯年神色凝重地走出屋子,冲谢鸿云微微摇头。
“……慕师……”谢鸿云有点委屈。
“慕师。”余之归上前见礼。
慕斯年也老了,头发花白,皱纹更多,眼神也没有十年前那样好。他皱着眉,仔细打量余之归一阵,倏然惊呼:“你、是你!”
“是我。”余之归说,“受慕师指点之恩惠,特来回报。”
慕斯年一愣:“指点?”
余之归掏出一枚乳白色玉佩:“请慕师收下。”
那玉佩雕成文鸟模样,莹莹光洁,栩栩如生,一望即至非凡物。
慕斯年吃惊中,余之归已将玉佩塞进他手里:“佩戴此物,冬日无需添衣,夏日无需打扇,入水不沉,遇火不惧,效力大约一甲子。”
慕斯年只觉一股暖意从掌中流向全身,转眼间腿不酸了腰不疼了,一把老骨头舒泰无比,眼前云翳散去,清晰许多:“这……你……这是宝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突然旁边“噗通”一声。
——谢鸿云给余之归跪下了。
“仙人,你能返老还童,能不能救救琬琬!”
谢鸿云这一跪并非没有道理,他就在短短几息间,看着慕斯年满头花白转成青丝,脸上皱纹消退!
余之归并不拿乔,直接道:“我正因此而来。你去请裘姨过来,再烧一大盆热水。”
谢鸿云跟个兔子一样,蹭地窜出去。
……
南仙界极北雪原有一处秘境,号称九重阵。
秘境每百年开放一次,距离下次开放还有十五载之久。
然而那日,秘境周围景象扭曲,一股压力从天而降,生生将秘境之门砍了一道缺口!
随着这股压力而来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衣人,如流星一般从高空急坠,“嗖”地钉进冰山深处。
仿佛一颗石子沉入水底。
第146章 白衣人
九重阵秘境为南仙界十数家门派所共有,尽管还有十五年才开放,门前并非没有看守的修士。
如今天上突如其来这一击,气势万钧,令人不寒而栗,顿时几家修士纷纷警戒起来。
在看到一团雪白径直钉进冰山深处后,大家猜测是否天材地宝出世,登时各自出一二人,集结成队,前往落处探看。
众人各驾法器,行至中途,忽觉前方冰山似乎……隐隐震动?
随即震动剧烈,山顶白雪颤巍巍倏然滑落,吼声阵阵,声势浩大,茫茫一片白浪滔天,便如万头雪象奔腾。
——雪崩!
修士俱在空中,见此异象,不由吃惊。
登时有人提议,暂避风头。
也有人坚持:富贵险中求。
正在争论不定时,蓦然间,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将万丈冰山生生剖成两半!
锐不可当的肃杀之意扑面而来,眨眼间,一名白衣人立在众修士面前。
身材高大,神色清冷,容貌俊朗。
脚下踩着一柄青锋。
一股极为强大的冰冷威压,将众人钉在当场,生不出一丝一毫逃跑的念头。
——合体期!这位大能是合体期仙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通天彻地之能!半步飞升的境界!
白衣人目光如刀,只一扫便锁定修士队伍中境界最高者,开口问:“这里是什么所在?”
语冷如冰。
“前辈。”那元婴后期的修士上前行礼,答道,“这里乃七重阵一带。”
——无论何时,遇上比自己厉害的人物,恭敬些总是没错的。
白衣人道:“再大些。”
“……大些?”
“地方再大些。”
“唔,此处乃极北雪原。”修士连忙回答,“在南仙界最北。”
“此处是南仙界?”白衣人重复问道。
“正是。”修士心里一惊。
白衣人又一扫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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