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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abo-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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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恰好漏完,对面人从无痕迹试探变成了打直球,楚悕不动声色笑笑。
他维持住四平八稳的表情,指尖轻触陶瓷杯,咖啡没泛起丝毫涟漪。
“唔,您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不少八卦。但大多是来自娱乐圈的。”楚悕沉吟几秒,道,“有位教授的风言风语倒进过我的耳朵。但,由于真实性不详,我不好妄议别人。”
“没事的,咱们就随口聊聊。”施远本不打算如此冒进,但突然一阵眩晕后,他压根管不住急于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您放心,下回再有公务,我也不会去找他告密。”
“不是怀疑您,我是担心暴露自己跟不上潮流——”楚悕温柔话语如清风掠过,引诱对方放松警惕,“您知道,旧区通讯网还是最近半年维护好的,以前隔不到三分钟就得重新登陆一次,大家都没耐心浏览八卦。”
Omega区长表情颇为沮丧。
施远掌心的潮汗变干,霎时泄了劲,下意识相信了这番话。
“七个月前,我曾听一位刚调职来的Beta小姑娘聊起过那人。”楚悕抚摸下颌线,肘部压腿,抵着下巴懒懒说,“教授那段时间又换新Omega了。小姑娘就跟人打赌,说下一波进入旧区的可怜虫,肯定又有不少是被对方逼崩溃的。”
说到这里,楚悕按捺住莫名扬起的烦闷,皱了皱眉。情绪只泄露一秒,很快,他又恢复成客气表情。
“其余呢?”施远穷追不舍,“教授的丰功伟绩可不止这点。”
“啊,”楚悕恰到好处露出疑惑表情,肩胛骨靠回柔软的靠枕,问,“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Omega的目光纯真得要命,施远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唔,”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将纸巾叠成小方块,收紧嗓子眼问,“您难道没收到流动人口入界申请表?”
“那个啊。我都交给人口局审核的,没特殊要求的话,就只负责签字。”楚悕摸摸鼻子讪笑。
他玩忽职守被抓了现行,似乎挺难为情,小心翼翼说:“您的意思是……?”
“梁教授算半个公众人物,来旧区接受惩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施远清清嗓子说,“我也是临时想起,顺嘴一提。他应该没来骚扰您吧?”
“没有。”楚悕摇首,这回倒是说的真话。
随后,他诚恳致歉:“不好意思,我以后一定仔细审核文件,希望您不要讲这事告诉总统。”
施
远见他的确有点紧张,了然一笑,颔首答应:“放心吧。”
顾虑打消一半,那阵心焦火燎也熄灭不少。施远又试探几句,发现新区长对梁教授的行踪一概不知。
在心底复述楚悕说过的话,他算了算时间,的确刚好在七个月前,他们曾故意向旧区泄露过消息,用以检验被梁教授伤害过的Omega记忆有没有完美消失。
那位Beta姑娘就是他们派来的“喇叭”。
对面Omega的眼神坦坦荡荡,倒衬得他的阴暗想法无所遁形。这位新区长的确没跟梁教授勾结的可能,施远强行按捺那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也对。
凭借几句关于“饮品”的讨论,就认为两个令总统头疼不已的人暗地里有勾结,这种判定果然还是太草率了。
施远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毕竟比起邀功,他更应该祈祷这两位麻烦人物永远不要结成盟友,否则他一辈子都完成不了总统的“游说”和“探底”任务。
见施远扶着额角有些困倦,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楚悕确认他打消了顾虑,就偷偷给崔勉发了条“搞定”的消息。
“还有别的事吗?”他抬首,眼眸漆黑明亮,温柔问。
“唔,还剩最后一个。”施远回神,任由陶瓷杯捂暖掌心,抱歉笑笑,“由于您的出生地——E类代工厂已全部倒闭,当年存档的资料不完整,有些遗漏项需要我同您确认下。”
楚悕点头:“请讲。”
“据传,当年您从保育基地出生,后被判定为……”或许是意识到不妥,施远飞速将“次等品”三个字含混了过去,“所以您很早便拥有次等公民的身份,直到遇见一位贵人,才得以安家。可惜最后因为对方强行临时标记,你俩不欢而散……”
楚悕精神恍惚一瞬,眼神有点溃散,似乎要花大力气才可以理解对方说的话。作为被清除过记忆的Omega,这是他回忆被触碰时的自保反应。
施远又有些压不住话了,语速越来越快:“根据规定,政府必须对每位入旧区的Omega进行登记,特别是应激反应触发条件以及事故责任人。我们原本也不想唐突您,可惜最近谈判事故频发,Omega保护协会显然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们没办法通过他们知晓那位Alpha的身份,只好冒昧来询问您。”
“来到旧区后,您之所以能一路顺风顺水,背后助力——”施远声线温和,平铺直述,话却说得很不留情,“——是他吗?”
没多时,施远将形貌昳丽的Alpha照片怼了过来,男子容颜顷刻间垄断了楚悕一切感官。
照片中,Alpha男子英俊无铸,面部线条充斥着英式风格的硬朗,鼻梁挺直轮廓锋利,斜睨向镜头时,好似一位睥睨世界的王者。他的银发如瀑布披散,柔软针织白毛衣中和了骨架和神情的强硬,使人不由自主看痴了去。
楚悕谛听自己突突的心跳,从喉咙挤出很稳的声音:“抱歉,我不记得了。”
说罢,他有模有样拿过智能机,抿唇思索起来,似乎渴望从记忆海里拽出遗失的小虾米,可惜一无所获。
施远不知道的是,此刻,楚悕必须竭力放空自己,才能忽略掉纷至沓来的酥麻感。
过了良久,他依旧缓慢摇首,将智能机还了回去。
施远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
假如被清除记忆的Omega,真是被照片里的人临时标记过,天生臣服欲会刻进Omega的骨子里,楚悕根本不可能维持平淡。
况且……
施
远用茶几遮掩,偷摸出早准备好的专门检查“甜味信息素”的传感器,红灯果真是熄灭的。
作为没办法嗅到信息素的Beta,施远早备好功课,了解到楚悕是酒心巧克力味信息素。事实证明,即便他翻出梁教授荷尔蒙爆棚的照片,又拨开装有硝烟味信息素的香水盖子,精准度达到99%的传感器依旧无动于衷。
果然是我多虑了,他想。
不多时,他拿着楚悕强行塞给他的咖啡豆,礼貌颔首,夹起公文包离开。
走过两个转角,他闪入无人经过的老胡同,掏出一张打印单——
那是一封匿名邮件。查不到IP地址的爆料者没头没尾表示,风流浪子梁教授,就是那位旧区区长传说中的情人。
自从公信力下降,政府的公众邮箱每天都会收到好几封恶作剧邮件,标题一个比一个危言耸听。这封过于荒谬的邮件,自然被大多数人当成了垃圾邮件处理。
只有疯狂想立功的施远偷偷打印出来,企图以此抓住一线希望,结果果然无功而返。
浪费了一上午时间,鞋底还粘了不少旧区的污泥,他气的几乎将牙咬掉,就杵在垃圾桶边,狠狠将那页打印单撕得粉碎。
而另一边。
楚悕沉默坐在沙发上,喝光放冷的咖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至身形被阳光拉长,他终于按捺不住,软着腿跌跌撞撞闯入里间,好在没忘记给门落锁。
“该死!”他喘着粗气,少有地谩骂道。
跌坐在地几十秒后,他狼狈爬起,双腿犹如灌铅。随后他解开西装外套扔在地上,裹着满身潮意前进,额角汗液挟同Omega信息素,将空间撑得暧昧湿润。
他跪上懒人沙发,扒拉开暗格锁扣,输错了几次密码,“滴滴”警报声听得他神经过敏。
他指骨泛白,好不容易“哗啦”勾开放置自制抑制剂的抽屉,结果发现医药箱空空如也,仅剩下角落一排未拆封的试管,无声嘲讽着他。
楚悕咬碎了急于出口的呻/吟,心如死灰。
最近他使用抑制剂的频率过高,朋友们提醒过他好几次,可惜他压根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毕竟比起疼痛,他更不能忍受自己露出被欲/望左右的丑陋模样。
稍有不慎,他就不要命似的把针往后颈扎,让本就疤痕凸起的地方散布不少针眼。
此刻,楚悕双颊烧得绯红,脖颈爬满温热,细致锁骨潮意迸发,小腹肌肉紧绷颤栗。
两天前的半夜,他企图忘却那道在梦中流连不止的清贵背影,还挣扎着爬起来用过一管,迷迷糊糊间,居然没察觉到存货用光了!
楚悕跌入沙发,浑身骨头被抽尽,领口彻底濡湿,只余一具酸软的躯壳,在光线下晦涩不明又令人怦然心动。
隔着两道门,他似乎捕捉到门锁被强转的窸窣声,还有陌生嗓音在唤他名字。
楚悕手指蜷了蜷,唇瓣微张想要应答。可惜在大脑极度缺氧的状态下,念头只闪过一秒,就被新一波的难耐压了下去。
待他回神,自己已跪在沙发上,上身与大腿对折,头顶向冰凉地面,发烫脸颊正贴这着懒人沙发粗糙的布料,边蹭边发出甜腻闷哼。Omega处于发/情状态时,肌肤比纸还娇贵,左脸顷刻间就磨红了一块。
与此同时,他僵硬指节不停捏皱白衬衣,最终将扣子崩开崩裂来。等冷空气疯狂灌入,他像窥见海市蜃楼的脱水旅人,抖手撕扯掉最后一层布料。
恍惚间,漂亮躯壳铺陈在暖光下,质感润泽柔韧,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方才Beta还没离开时,楚悕初初瞥见那张照片
,心脏就狂乱不止。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外貌协会,却在瞧见那张照片的一瞬间潮湿了,接踵而至的硝烟味信息素更是令他泛/滥成灾!
来自睡梦的催/情剂飘入现实,楚悕隐约听见自己本能在叫嚣,必须夹紧了腿,才可以勉强阻止掉瘫软成水的冲动。
他大脑嗡嗡作响,可怕的揣测在心口萦绕不止。
施远为什么偏偏要用硝烟味试探他?
他咬紧牙关,绷紧腰线,不停咽下唾沫。再难捱的深夜也比不上此刻煎熬的万分之一,他眼角泛粉,鸦羽似的睫毛饱含泪水,将柔嫩肌肤染出斑驳泪痕,薄而优美的唇瓣更是殷红得不自然。
想象中的丑八怪,照片里俊俏的Alpha,春/梦里的常客……或许,全都是同一个人。
是他吗?楚悕听清自己咽唾沫的响声。
另一波燥热灭顶袭来,他溢出一声低喘,猛地抓来冰凉的管状物,迫不及待拆封。
当他反握住手里的东西,才意识到,手上抓来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揣去实验室的试管。
没有抑制剂,没有汲汲渴求的Alpha,楚悕只剩下最后一条狼狈的路。
他咬破下唇凄然一笑,绷紧大腿肌肉,将光滑试管试探着移动,室内的Omega信息素霎时达到警戒值,可惜天花板上的传感器早就被他拆掉了。
没人会来救他。
咔。
伴随不轻不重的撬锁声,楚悕嗅到了熟悉硝烟味,感官更加煎熬湿重,身躯顷刻间饱/胀起来,唇瓣呼出热气。
“呜……”他泄出呜咽,试管“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开来。
他的视线因泪眼斑驳而模糊不清,以至于艰难回望时,依旧窥不清晰对方眉骨的阴影,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形状。
还没来得及分辨这是虚假还是真实,一股大力袭来,闯入者先用双腿桎梏住他胯骨,轻托起他的腰,再狠狠压下他肩膀,逼迫他脸贴向地面。
不等他因为这种屈辱的姿势挣扎起来,一双微凉大手就温柔垫在他额头下方,轻轻护住了他。
“悕悕,好久不见。”不多时,温热薄唇含住Omega软得不像话的后颈腺体,力道轻而珍重。
逼仄空间混入极其霸道的信息素味,楚悕掌心反扣在沙发上,修长指节屈了屈,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Alpha原本托住他腰的手改为与他十指相扣,楚悕腰部悬空,大腿肌肉颤了颤,指缝被撩拨得痒麻。
Alpha低低笑了笑,嗓音缱绻而富有磁性,蛊惑道:“你愿意请我喝伏特加吗?”
第28章
来到旧区的当日,从区政府愤然离开后,梁亦辞兀自欣赏完日落,到底是冷静下来。
他捏皱了从大厅书架上顺来的政府内部小报,硕大版面只印着一张照片,是年轻的新区长与Omega资本家的亲密合照,两张良匠雕琢过的脸庞贴得极近,后方是被光线切割得璀璨的玻璃花房。
梁亦辞垂目注视片刻,毫不犹豫将报纸扔进了废纸篓。
走到窗边,他眉目在绯红天色下深刻得妖异,紧抿的薄唇被刀削过,逆光背影锋利又挺拔。朝霞过分刺目,他从衣兜伸出仿佛半透明的手,掩上一半窗帘,倚着墙用改装过的通讯器向谢守发送讯息。
——我寻到了让你入界的方法,来不来?
新旧两区有时差,讯息显示发送完毕,梁亦辞就没再管其它垃圾短信,将通讯器揣回兜里。
两区通讯网受到国家政府干预,除公职人员外,普通民众不允许通过现代科技技术彼此建立联系。幸而梁亦辞早做好准备,提早调查到渡口有位常年贩卖“梯子”的Beta,在入界前两日想办法搞来了芯片。
然而,这种私人搭建的梯子极不稳定,有效期短,保不齐多久就被政府屏蔽了。梁亦辞名气大,长了张不方便招摇过市的脸,许多事都不能放在明面上做。要想给政府找麻烦,单枪匹马难免会捉肘见襟。
所以,假如谢守能够前来相助,他就能更少顾虑地去和楚悕周旋。
再说……谢守本人也迫不及待想来旧区走一趟,为了寻找他的梦中情Beta。
梁亦辞轻踹废纸篓,“啧”了一声。
在这个深受信息素和天性霸凌的时代,他身边的Omega居然个个都对Beta和Omega兴趣更甚。梁亦辞虽乐见这人世间的感情百花齐放,却也不免对自身魅力产生浓重质疑。
在他印象里,楚悕始终是疏离且孤僻的性子,无论他是面无表情还是狡黠笑着,都会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如果硬要提的话……梁亦辞大抵只在一年前那个兵荒马乱、神志不清的夜晚,从对方撩人哭腔中窥清过三分真实。
他一度以为楚悕待谁都如此,直至最近几日,才发觉自己判断有误。无论是曾经那位Beta,还是现在这位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Omega,楚悕在他们身边时,即使面无表情也面无表情得很放松。
梁教授眯起眼睛,眸中的海蓝深不见底,“唰”地拉紧窗帘休息去了。
三天后,梁亦辞收到来自新区的长反射弧回复,谢守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字:“来。”
睡眼朦胧的梁亦辞见罢,高挺鼻梁在枕头上蹭了蹭,舒了口气。他翻身撂开通讯器,睡起了回笼觉。等到午后热浪快将人蒸熟,他才滑下搭着眼睛的胳膊,扯开被子散去湿汗,再满身潮意去浴室洗了个温水澡。
他原本打算随意拾掇一下就出门。可临到玄关的穿衣镜前,他驻足三秒,还是回身将带来的几套衣服铺在床上。他挑挑拣拣,排列组合了好几种搭配方式,好不容易才寻到相对满意的着装。
拖延了近四十分钟,他终于杵在镜子前抚平衣摆每一丝褶皱,再抓顺久蓄的银发,扎了个精致的小揪揪,扣好袖扣满意出门。
他在旧区徘徊几日,房屋周围每条街都烂熟于心。旧区消息网闭塞也有好处,至少这里的人对他了解甚少,迄今为止都没人当街认出他来。
不过,当他款款走在街道上,总觉得Omega们齐刷刷投来的目光很诡异。梁教授身为优质的Alpha,早就习惯了Omega们软且饱含热情的眼神,但旧区的Omega似乎与以往那些人不太一样。
梁亦辞忍着不适对
视过几眼,总觉得他们与其说是在看心仪的Alpha,不如说是在观赏滑稽的动物——若不是梁教授刻意用鹰隼般的目光冷冰冰回望,保不齐那些Omega就一股脑涌上来挑逗他了。
这个认知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加快步伐。由于迈的步子大,他的脚筋被脚环撞得微微发疼。
等他阴沉着面色逃到区政府,躲在院内一块巨大树荫下,方才吐出一口浊气。和街上那些闲散民众不同,政府人员全部行色匆匆,巴不得脚下生风,压根无暇用奇奇怪怪眼神来打量闯入者。梁亦辞神经松懈下来,抬首凝望五楼某扇窗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暖阳从树叶间隙投下光斑,落上Alpha白皙如大理石的俊脸,将睫毛和鼻梁处的阴影打碎得柔和。
隔着楼墙,若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从不知哪层窗户缝飘出来,勾扯住Alpha嗅觉。
梁亦辞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好歹抑制住口干舌燥的冲动。
没多时,脚腕皮肤烫得他眼神微闪。他默默垂首,脚环边升温边闪烁微光,无声警告着浓度超标的Alpha。梁亦辞“啧”了一声,强行按捺住胸腔泵动的燥意。
为了避免被电击弄得狼狈不堪,他应该快点离开此地。
梁亦辞旋身,周围那些Omega依旧忙碌,板着棺材脸将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Omega嗅不到其他同性为“原始交/配”而生的信息素,自然不知道楼里某位Omega正在经历什么。
不知是哪位倒霉的小Omega遭了秧,梁亦辞在心中叹息,但愿他能顺利渡过难关。
走到门口,两位身穿工作服的Omega抱着文件,正在焦急对话。
“巡视员都离开一个小时了,还是联系不上区长吗?”
“对。很奇怪,监控室的人说整个下午,五层办公室门就没打开过,区长的门禁卡也没有动静。”
“可我已经敲了五回门了!”其中一位Omega蹙眉道。
“嗯……说实话,我觉得不太妙。区长身体不怎么好,前段时间不是经常去隔壁医院问诊吗?”另一位Omega原地跺了跺脚,“不会出事吧?”
“要不去保卫科借把钥匙开门?”
“我可不敢。”Omega摇头,“区长特意嘱咐过,他没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不能擅自闯进办公室。”
……
忽然一阵疾风闪过,两位Omega不约而同向右侧望去,结果只瞧见一片翠绿的叶子打着旋落在中央地面。
少时,个头稍高的Omega迟疑问:“……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大概是妖风?凉飕飕的。”另一位Omega打了个寒颤,小声道,“咱们区政府从领导到下属,个个一身正气,应该不至于大白天闹鬼吧?”
梁亦辞脸色铁青避让工作人员,依照前两天的路线绕上五楼。他周身血管渐次凝固,Omega信息素却愈发浓郁起来。
最终,他杵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清晰嗅到伏特加味,脑袋里的嗡嗡作响逐渐变得空白。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梁亦辞咬紧牙关,嚼碎自己凌乱的喘息声。
作为与国家政府官员周旋的常客,保持冷静早已成为梁亦辞生存本能的一部分,越是紧急的情况,他越是需要逼自己沉稳。梁亦辞数着心跳声,无视脚腕皮肤的疼烫,扳直从楼梯间装饰物上卸下来铁丝,轻轻捅入钥匙孔,翻转手腕,动作娴熟流畅。
唯独肩臂紧绷的肌肉泄露了一丝情绪。
旧区防盗设施远远不敌新区,梁亦辞以平生最快速度撬开了办
公室的S级锁,抿紧薄唇闯了进去,“砰”地摔上门。
室内空无一人,茶几上摆着两个陶瓷杯,咖啡色的液体附着杯壁,暗示主人并未离开太久。伏特加味在半空中回旋,升腾,降落,协同冷气铺天盖地砸向闯入者。梁亦辞额角汗水顷刻间干透,呼吸像被盐水泡过,又沉又闷。
他循着信息素,径直走向墙角,灼热掌心在复古墙纸上抚摸少时,果真从翘边处寻到了伪装的痕迹。他将铁丝从胸前口袋掏出,毫不犹豫捅开了隐蔽暗门,猛地闯入!
从一楼到五楼的过程间,他设想过装成一名迷路的绅士,敲门询问里面的Omega需不需要帮助,再替对方叫来救护车。这样的话,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楚悕的感激与信任——当然,前提是E026那聪明的小脑瓜不会瞬间识破他的阴谋诡计。
可等他钉在门前,握着铁丝竭力保持胳膊平稳时,却又改变了主意,想着继续用“前主人”身份接近对方。他可以骗楚悕他俩曾经相处融洽,反正作为想象力丰富的诗人,梁亦辞有一万种浪漫剧本可以演,饶是对方再多疑,在记忆丧失的劣势下也会信上三分。
……
然而,这一切繁复计策在撞见楚悕迷茫无措的情态时,通通化为乌有。
梁亦辞解开两颗纽扣,企图将湿重从骨子里晾干。他目光沉沉,只余一个念头:温柔些,别惊着他。
Omega躯体天生柔软,唇齿间的肌肤宛若上佳的凝脂,又嫩又细薄,轻轻嘬吻就是一圈红痕。从这具身体散发出的沐浴露清香是甜味,信息素口感却很烈,无声碰撞出难以言喻的迷醉感。
梁亦辞心脏与大脑割据两地,一时想要温柔抚拍Omega的背,哄他别再哭了,说我不会害你。一时又因Omega将自己搞这么狼狈而愤恼,因Omega流露出的脆弱和泪痕而悸动。
他近乎恶劣地怀疑,既然有前科的楚悕这么喜欢给自己下套,那么此刻,他指不定是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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