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废铁abo-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被这只手碰着,就是有些眼眶发涩。
  酸涩从骨缝里钻出来,楚悕四肢发软,突然想告诉梁亦辞自己生病了。
  手上的白玫瑰挺碍事,楚悕不舒服地连伸直胳膊都不愿意,就没往木桌上放,而是只换了手拿着,低声说:“我……”
  这个气若游丝的字打醒了神游天外的Beta老头,他的瞳孔楚悕身前的花束上聚焦,猛地撑桌子站起来,忙不迭道:“快放下来!”
  几分钟前,楚悕鼻子与眼周就开始发痒,偏头蹭了好几次耳朵都没缓解,脑袋也晕乎乎得更厉害。他原本以为这是受凉后来势汹汹的感冒,结果Beta老头神情一变,他就反应过来好像猜错了。
  梁亦辞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下意识向楚悕的脸上注意看,结果很快发觉楚悕眼睑都发肿了。
  他下颌线绷得紧了紧,一把将他怀里的花夺过去,撂在地面,再踩着散落一地的白玫瑰花瓣,扳着他脸检查。
  Omega生得细皮嫩肉,稍微有点异状就极其突兀。
  如今他黑眸盈着一汪泪水,红成了兔子眼睛,肌肤大部分是病态的白,耳朵之类的脆弱部位却透着不自然的嫣红。他鼻子阻塞得瓮声瓮气,连“我没事”三个字都掰扯不清,像是在撒娇。
  梁亦辞捏着他的下巴审视,又不敢乱碰泛红的部位,面色愈发不好看。
  楚悕意识到自己嗓子不对,就噤声了。他不喜欢暴露脆弱,况且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所以他软绵绵拉了几下梁亦辞胳膊,想让梁亦辞松开他,带她离开这里。
  结果对方的手固若铁钳,蹙着眉挺不高兴地继续检查,也不知在生什么气。
  少时,他终于挨了一下楚悕泛红的耳朵。楚悕觉得痒,先是躲开,紧接着又有点想蹭一蹭,可梁亦辞已经飞速撤开手了。
  他的嗓音冰若寒霜:“你怎么不早说?”
  楚悕颤了颤眼睫,垂眸凝视地面的白花瓣,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花粉过敏。或许是生病的人都容易矫情,他不由得为梁亦辞的语气感到委屈,连生气都没了力气。
  “我……”他咬牙蹦出一个字,还没想好接下来该说什么,就听Beta老头隔得老远叹息道:“楚先生花粉过敏这事,我也是听您说的。”
  原来梁亦辞质问的不是他。
  楚悕骤生的委屈顷刻间瘪了下去,又开始替无辜受牵连的Beta老头感到抱歉。
  “你们来祭拜从不带花,我不清楚弟弟有没有相同症状。”Beta老头倒没因被责备而生气,裹紧军大衣,慢吞吞解释,“刚瞧见他眼睛不对劲,才想起来。”
  楚悕在失忆前未雨绸缪,留下信件,提及了许多计划与谋略,却不知是忌惮被有心人翻阅,还是觉得没必要提及,信件内容始终没涉及没家人与恋情。
  所以他更不会花笔墨来谈到自己的过敏症状,却没料到在今天栽了跟头。
  “没事的。”没人发现异常的时候楚悕觉得烦闷,等被发现了他又开始习惯性逞强,对梁亦辞小声说,“先去扫墓吧。”
  “……”梁亦辞看了他一眼,表情愈发不好看。
  不过他并没有对楚悕发脾气,而是喉结滚了几滚,强行咽下什么话,这才不太用力却又不轻地捏住楚悕手腕,默不作声向出口走。
  楚悕踩着水洼,动作很温顺,走了一段路却像是想起什么,挣扎了一下:“压缩袋里的黑伞……”
  “下次陪
  你来。”梁亦辞的指尖从手腕滑下,紧紧牵住他,打断道,“先回家。”
  楚悕没问他是一起回哪一个人的家,还是两个人很快就得分道扬镳。
  梁亦辞先是牵着他,后来见楚悕软绵绵地合不上他的步子,就干脆胳膊一揽,半搂住他向前,同时放缓脚步。
  桎梏楚悕的力道挺大,显得梁亦辞既不绅士也不温柔,可他疾走出去拦车的动作却很仓促,表情也始终沉着脸,好像真的挺关心楚悕的病情,以至于楚悕根本没办法埋怨他。
  旧区的无人车还没普及,大部分还是赚外快的人类司机,梁亦辞阴郁杵在街上,存在感极强,没多时一辆绿色喷漆的轿车就在眼前停下。
  楚悕还没被塞入后座,就强撑着撩起眼皮,扶着车门挡了一下,小声提醒他戴上口罩。
  梁亦辞嫌麻烦地“啧”了一声,胡乱地依言照做,连口罩扯歪了都顾不上,不过这回将楚悕推入后座的动作却温柔许多。
  人类司机很有专业素养,全程没有向后看,用公式化的语调问他俩去哪。这令用手遮掩住脸的楚悕放心许多。
  梁亦辞瞥了他一眼,把他手拉下来,塞给他一个新口罩。等楚悕戴上,这才温声报了楚悕的地址。
  汽车缓缓向前驶去,楚悕在颠簸里渐渐睡意昏沉。等他闭上眼睛,梁亦辞就握着智能机,胳膊打了个圈,随便拍了张楚悕的大头照。
  随后,他仔细填写症状与发作时间,又翻上去了一次必填项目,探身向司机借了医疗检测仪。
  他拆开一次性凝胶涂抹在仪器上,小臂环过楚悕后背,低声让楚悕坐直以后,就将冰凉的探头抵在楚悕后颈腺体位置,按下按钮“滴”了一声。
  没多时,屏幕上演算出身体各项数据,梁亦辞准确地从其中挑出几项必要数据,逐字对应着发给了医疗机构。
  很快,对面回应患者无大碍,需要远离过敏源好好休息,随后就会将药物寄送到家中。
  梁亦辞表情没多大变化,但肩臂肌肉松懈许多,礼貌回了句“谢谢”,就将楚悕的住址发了过去。


第42章 
  梁亦辞扯了张卫生纸,替楚悕仔细擦掉残留的凝胶,又用手背贴了一下。他身为Alpha,皮肤却很细腻,摩挲着楚悕单薄皮肉的触感,仿佛一块温度适宜的凝脂。
  “好点没?”梁亦辞问。
  楚悕心想“好些了”,可临到口,他撩起眼皮望去,却蹦出来另外的字眼:“……难受。”
  梁亦辞可能也没料到楚悕这么容易示弱,不免顿了顿,才问:“那怎么办?”
  楚悕哪知道怎么办。梁亦辞凑得太近,呼吸隔着口罩撩来,瘙痒从耳脉钻入骨头,烫得他既难受又难耐,根本无暇想其它。
  “你别凑太近,热。”他无力推开梁亦辞,力道比蚊子叮咬还小。
  可梁亦辞还是让开了,改用胳膊半圈在他周围,却没挨到他,前言不搭后语说:“这里有人,再等等。”
  他瞥了眼司机,解释道;“我没照顾病人的经验。回去用信息素试试,说不定会舒服些。”
  梁亦辞牵着楚悕到家,抓着楚悕的手,用指纹打开储物柜取出药,再用传感器扫描楚悕虹膜。
  他单手撑开门,轻推楚悕进去。回到舒适区的Omega肌肉彻底软下来,迟缓挪向沙发,瘫倒下去,用胳膊搭着眼睛小憩。
  梁亦辞抓了抓他的小腿,让他架在扶手上躺好。楚悕不愿意弄脏沙发,就慢吞吞把鞋踢掉,翻了个身冲向沙发靠背,仅留下翘起的一撮黑发,伴随呼吸轻轻抖动。
  梁亦辞不见外地走进主卧,从衣柜里拿了床毯子给楚悕盖上,又去厨房拎来热水,哄楚悕吃药。
  按理说,在新区住惯了的人都养了娇气病,对这种琐碎小事应当不擅长。可梁亦辞显然没因科技发展而退化生活技能,照顾人也还算有模有样。
  “你先回去吧。”楚悕指尖触了下玻璃杯,嫌烫就不肯接过去,让梁亦辞放在茶几上。
  他的锁骨露出来,湿漉漉泛着水光,挺不自然地用腕部蹭了蹭眼角:“我想洗个澡。”
  结果梁亦辞语气平淡地不许他洗,说必须先睡一觉好好出汗。楚悕不喜欢身上黏糊,也不喜欢被管教,可梁亦辞的话也并没有让他不满,甚至还升起些被在乎的熨帖感。
  “好吧,不洗。”他低声说,“那你多久走?”
  梁亦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问他为什么执着赶自己走,而是十分冷静地又要把水杯往他手里塞。
  结果楚悕缩回泛潮的掌心,依旧不肯接:“烫。”
  梁亦辞不知道楚悕能接受的温度向来比普通人低,还以为他是在变着法子撒娇,却也没有不耐烦。
  “这么娇气。”他拿过来潦草吹了几下,再用嘴唇贴杯口试温度。
  楚悕抿了抿唇,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等热气不再打旋飘起,梁亦辞倒出药丸,让楚悕含住,又轻轻喂他喝了口水。
  “怎么旧区的药连糖衣都没有?”梁亦辞等他咽下,才不太满意地说,“厨房里有糖吗?”
  楚悕本来不觉得苦,结果听他一说完,连舌根都苦得发麻。
  可他又不愿意再被评价一次“娇气”,就说:“我都成年好久了。”末了就躺回去,侧身冲向另一边,绝情地卷了卷被子,俨然一副放弃管梁亦辞去留的样子。
  耳畔是梁亦辞的窸窣声,应当是在收拾水杯和药瓶。
  楚悕有一搭没一搭地分辨着,原本想撑到梁亦辞离开再去床上休息。结果病来山倒,加上药丸里添加了安眠效果,没多时他就深陷梦境。
  ……
  记忆受到“楚丘”这个陌生名字的冲击,楚悕梦见了遥远的
  少年时期。
  其实在很久以前,楚悕就对梁亦辞这三个字有印象。
  那段时间,电视台会准点播放古地球动物典藏视频,楚悕经常提早十五分钟沐浴更衣,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晃腿。
  可在美好时光来临前,他必须先忍受一段枯燥乏味的八卦新闻。
  楚悕从小喜静,对外界大多事物漠不关心,除了动植物,也就只有家人都短暂分走他的注意力。
  屏幕里的Alpha穿着各种款式的高定服,时而披着头发时而扎起,领口和袖口总是服帖。他有时候会面向摄像头,姿态随性地解开最上方两颗纽扣,手背的青筋很有力量感,袖扣闪闪发亮。
  楚悕对Alpha的性吸引力没多大兴趣,之所以会关注到梁亦辞,是因为那人是楚丘留学时期的好友,擅长领域还是他最爱的生物学。
  他浪费时间研究过几分钟,将梁亦辞与孔雀这种生物划上了等号。
  “我不喜欢他。”楚悕在记下这个等式,就把笔一扔,低声评价。
  当时他还没成年,骨架小皮肤白,清瘦线条从衣领溜出来,胳膊和腿覆盖着一层薄薄肌肉,匀称又笔直,像锋芒未露的剑。由于他不爱吃饭,平日里也讨厌吸引其他人注意力,久而久之,说话就显得有气无力。
  楚丘当时正齐着一叠文件塞入公文包,耳尖听见了,略显诧异盯了他一眼。
  他清楚自己这位弟弟的性格。楚悕的热情全分给了草原、海洋、森林与低等生物,向来不会主动表示喜恶。
  每年,楚丘必须狡猾地将这事当做生日愿望,楚悕才可能顶着一脸“你怎么这么幼稚”,勉勉强强说“喜欢哥哥”,末了还强调一句“但比对长颈鹿的喜欢少一些”。
  作为家里唯一的Omega,楚悕从小都被保护得很好,浑身上下都是无害的纯真,极小概率会用“不喜欢”评价谁。
  “为什么?”楚丘望了眼电视机里熟悉的脸,认为这是件很严重的事。
  他胡乱将公文包撂在玄关鞋柜上,走过来按着楚悕肩膀,俯身盯着他眼睛。
  “他每天喜欢的人都不一样,标记了好多Omega。”楚悕微微仰头说,“这种行为类似于臭名昭彰的海豚,可海豚比他漂亮,比他聪明,还比他有趣。”
  “……其实电视上说得也不全对。”楚丘有些想笑,“据我所知,他没有真正标记过谁,只是爱说些惹人误会的话。”
  “父亲说,言语侵犯也是侵犯形式之一。”楚悕抓住了重点,板着脸道。
  “不是那种言语侵犯。”楚丘无奈地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替他将翘起来的黑发按下去,“他的确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听者有心罢了。”
  “可那些Omega有证据。”楚悕想了想,反驳说,“无论我们做什么事,信息素都会替我们留下证明。”
  “现在不一样了,小朋友。我得打电话告诉杂志主编,让他学会与时俱进。”楚丘坐下来,开玩笑说,“你听过人工信息素吗?”
  楚悕表示知情。
  于是,在良心谴责下,楚丘替老同学平反道:“是那些Omega气不过,故意买来硝烟味人工信息素注射入腺体,逼梁亦辞负责的。”
  “那我保留不喜欢他的意见。”楚悕歪头思索少时,垮下肩膀,妥协道,“如果他哪天能提取出长颈鹿DNA,我就相信他是受到了诬陷。”
  “……”楚丘忽然发现,自己这位弟弟一点想问题都不公正,很容易被坏人收买,令人无比担心。
  他用手指点了点楚悕的鼻尖,装作很凶地问:“然后你就会喜欢他了?”
  “不算喜欢,”楚悕怕痒地后倾身体,在空气里挥了挥胳膊,“只是不讨厌。”
  楚丘收回手,瞥了眼腕表,起身走到玄关换鞋,分心提问:“那我呢?”
  “不讨厌。”逃脱了楚丘的小动作,楚悕注意力就被视频预告吸引过去,心不在焉回答,“你生日还早着呢,等那天再喜欢吧。”
  楚丘提起公文包,见楚悕正专心致志听美洲狮“喵喵”叫,低头笑骂了句什么。
  趁着切广告,楚悕隔着梦境,和年少的自己一道瞟向玄关。
  从他的角度望去,这位Alpha哥哥生得挺高大,可对比鞋柜高度,又显得比较普通。
  楚丘穿着朴素,常年顶着没新意的平头,大多数时间还爱偷懒,常常套着工作服上下班,一模一样的黑西装轮着换,偶尔白衬衣袖口蹭了灰,也能将就着多穿一天。
  他鼻梁上架着的镜框也早已过时,太阳穴有镜腿压出的印子,模样格外不精致。
  就连他的信息素都是过时的牛奶味,毫无Alpha的吸引力,不讨Omega喜欢。好在他没兴趣谈恋爱,父母也挺开明,不会费尽心思催他。
  他纯粹是个努力型选手,身边却时常围绕着天之骄子。
  他能与梁亦辞上同一所大学,倚仗的是熬坏身体的努力,以及父母数日来的四处奔走。相比而言,因为天生挑食、嫌麻烦、拒绝荒郊野外等原因,一心想着回亲戚家方便吃饭才选了这所名牌高校进修的梁亦辞,就实在令人嫉妒。
  楚悕与梁亦辞算是同一类人。
  他俩的聪明劲与天赋都是泡在羊水时就修炼出来的,生来就是视线焦点,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楚丘敛下眉眼,轻轻唤了声“小悕”。
  楚悕竖起耳朵听见了,就勉强从电视拽离视线,扫了他一眼,很快又黏回屏幕上:“怎么了?”
  等了半晌,楚丘却没说话。
  视频中有一群亚马逊河流域的文鸟,正叼来五颜六色的花瓣和绿叶,温柔撒在同伴尸首上,低垂脑袋悼念着。
  解说员称其为“花葬”。
  楚悕瞳仁偏大,目光深邃,正因绚烂的画面而神采奕奕。没等到楚丘开口,他就又皱紧眉头,指着白玫瑰嘟哝:“我不喜欢这种花。”
  “我也不喜欢。”楚丘瞄了一眼,想起他们两兄弟血脉相连,还有着相似的过敏源,不禁眸光温柔下来。
  他咽下了什么话,附和道:“会发烧,会不舒服。”
  “但有的花我又挺喜欢。”楚悕找到了知己,翘了翘唇角,眉间也舒展开,“不是所有的花都会令人不适。”
  “你比我幸运,我的过敏源复杂多了。”楚丘隔了会儿又道,“只要碰久了花粉,大多数时间都会生病,所以后来才改行的。”
  “那我不喜欢花了。”楚悕想了想,把电视机关掉,跪在沙发去取置物架上的画本,头也不回说,“所有花都不喜欢。”
  “喜欢也没关系的。”楚丘被他少见的任性和幼稚言论逗笑,呛了一下,边咳边说,“据说那位讨厌的梁先生,最近正在研究人造花。”
  “我和他短暂通过电话,他表示如果成功,这种花的观赏性与实用性都和真花一样,触感与浇灌方式也相同,只是少了花粉。”
  “真的吗?”楚悕转过头来,缓慢地眨眼睛。虽然他表情变化不大,可楚丘了解他,知道他现在挺开心。
  “真的。”见时候真的不早,楚丘依旧耐心点头。
  “到时候你想养什么花都行。”他迈出门说,“栅栏圈住的空地也不需要拿来堆杂物了,我会提
  前让父亲买一堆朱顶红种子回来。”
  ……


第43章 
  梁亦辞将楚悕抱到床上,走路时很小心,像捧着一片不能挨地的羽毛。
  其实梁亦辞没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他的浪漫风流都存在于口头上和八卦杂志里,也不怎么爱和娇气的Omega深交,以前送来家里的Omega还斗胆评价他是个绅士,但没有心。
  梁亦辞不知道自己以往是不是如此,或许失忆前的楚悕作为自己的学生,可能有机会知道答案。
  医疗机构的药奏效很快,没多时,楚悕身体就不烫了,耳脉和眼睑的红肿也消了下去,而且睡得很熟。梁亦辞替他盖好被子,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熄了灯就准备离开。
  他扮演深情总该有所获利,任由楚悕懵懵懂懂陷进爱情圈套,却什么情报都套不出来,对梁亦辞来说就是一场浪费时间的失败尝试。
  他和谢守讨论过后,原本打算今天用楚丘的墓穴刺激一下楚悕,并一致认为这样或许能勾起楚悕的记忆。
  梁亦辞都做好了充足准备,该用怎样的态度套话、该拿什么剧本来描述自己与楚丘的认识经过,他通通都在脑海中演算过。
  可惜事不如人愿,他没想到楚悕会对花粉过敏。
  新区的人从小就会检测过敏源,每隔两年还会有义工挨家挨户上门,用新型药剂改变免疫细胞的活性,消除过敏症状,根本不可能有人因为赏花而昏倒。
  更别提新区种植的都是假花。
  按理说旧区的真种子也挺稀有,不知道是那家花店下了血本,还是说刚好那几朵花里的花粉是真的。
  智能机“滴滴”响了两声,梁亦辞飞速将音量键按住,调成静音后,扫了眼楚悕静谧的睡颜。
  楚悕嘴唇比平日苍白,眼睛闭得很紧,睫羽微微扑扇,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被子刚巧遮住他一半脖颈,侧着脑袋露出柔嫩的腺体肌肤。
  梁亦辞捞起智能机,回复医疗机构的售后咨询时,才想起自己在车上承诺的话。
  其实楚悕已经睡着了,醒来后肯定不会同他计较没信守诺言的事,但梁亦辞迟疑了一下,还是塞回智能机走了过去,压低呼吸坐在床边。
  他将掌心搭在Omega汗湿的额角,用拇指抚摸几下,恍惚替自己此刻的心软找着借口。
  最后楚悕不舒服地哼了两声,他还是没有寻到合适的理由,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像之前说的那样释放出温柔的安抚信息素,细细包裹住沉浸在不安稳睡梦中的楚悕。
  等他睡好了再走吧,梁亦辞想,他早点恢复,我才能尽快执行计划。
  搜罗出借口后,他安心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任用肩胛骨硌在床栏,摸着楚悕有肉感的小耳朵,源源不断地用硝烟味安抚对方。
  不多时,楚悕眉眼舒缓下来,嘴唇微微张开,黏糊糊地用脑袋轻蹭他的掌心,梁亦辞蜷了蜷手指,任由他乱动。
  及至困意袭来,窗外的小动物用鸣叫扰碎黑夜,梁亦辞一边想着“得快点离开,不能给E026恃宠而骄的机会”,一边不由自主摸着楚悕细嫩的脸,就着浑身酸痛的别扭姿势,仰头睡着了。
  ……
  从黄昏等到夜深,左麟始终没收到楚悕的回讯,直至星辉染淡眉眼,他长长叹了口气。
  晚风渐凉,他掀开薄被,起身披了件衣服,用骨节分明的手打开锁扣,从里间通往玻璃花房。
  相比白日的熙攘,暮色笼罩的玻璃屋萧条得有些许恐怖,月光以刁钻的角度钻入,再被折射成一捧冷质的银灰。左麟用单薄衣物罩着白到不真实的肌肤,脚步虚浮,低垂眼眸像一抹漫无目的的幽灵。
  他先捞起量杯,弯下腰慢吞吞浇了不短时间的花,
  等到确认土壤都在合理范围内濡湿了,才又拿起喷壶,清洗叶片。
  其实现在有许多高科技可以完成浇灌这种简单事,并不需要作为投资人和老板的左麟这么麻烦,可他原本就是打算起来消磨时间,就一手越过胸前抓住肩膀上搭着的衣服,一手慢吞吞浇着花。
  与此同时,他不免想起了前两天和崔勉无意间碰见产生的简短对话。
  崔勉最近几日常常出没于这个片区的某家大型医院,左麟对他的病情大致知晓一二,碰见过几回,却都贴心地假装没瞧见。
  倒是前两天,他拖着肥料和喷壶往玻璃花房走时碰见崔勉,来不及离开就被对方望见了。崔勉素来懂礼貌,强打起精神,径直走过来帮他拖重物,还问他为什么不招员工来帮忙,一定要所有事亲力亲为。
  左麟当时拗不过他,就道了声谢,把拉杆递过去,抹了把汗才说:“我所有投资都是一时兴起,不喜欢循规蹈矩地赚钱。”
  “一个人就很自由,可以继续过开两天门,休整三天的日子。偶尔天气好了就不起来,天气太糟糕也可以睡懒觉。门票钱足够抵扣基本开销就行。”他慢吞吞说着那些万恶资本家常有的言论,却并不让人觉得他在炫富,“如果招了人就不一样了,总不能让别人陪自己喝西北风。”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