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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abo-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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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悕心被揪起,听见了梁亦辞鲜见的闷哼声,瞧见了他绷紧的肌肉。
激荡的Alpha信息素率先平缓下来,连带着楚悕的纷繁情绪也开始降落,从失重太空滚回地球。
“我以为你是真的需要,就想着全给你,让你放心些。”梁亦辞额角冷汗都被灯光蒸干了,就开始比较艰难地吐字。他突然把客厅的灯全打开,室内倏然恍如白昼,他对闭眼睛的楚悕说:“哪知道你在口是心非。”
楚悕的大脑依旧混沌,没办法及时处理庞大信息量,也就不愿意睁眼。
少时,他的手腕便被一只微湿的大手捏住。他紧攥成拳的右手被对方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掰开,Alpha用带薄茧的指腹揉着他掌心掐出的月牙印,力度很痒很轻柔,像一片和煦春风里的树叶。
紧接着,一颗小小的不明物体就躺在了他的干净掌心间。
楚悕睁眼,神色迷茫注视向熟悉的抑制剂糖丸。
“先吃一颗。用处或许不太大,算聊胜于无吧。”梁亦辞过来抱他脑袋,不含欲/望地揉他腺体,说,“其实你情况不算多糟糕,不一定非要标记。我忍着点,不影响你就没关系。”
“我先抱你洗一洗,再试试别的方式。”梁亦辞又想了想,额头抵着他额头,轻声问,“家里有工具吗?没有的话,我现在联系就近的一家,让他们半小时内将货品投送至楼下储物柜。”
楚悕头疼欲裂,听不太懂梁亦辞在说什么。他像个集中不了注意力又有囤积癖的六岁小孩,只顾着窸窸窣窣捏糖纸,犹豫很久才打开它,却没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梁亦辞想了想,就埋下脑袋叼住那颗糖丸,用手指分开楚悕嘴唇,再用舌尖将糖丸顶入楚悕口中。
等楚悕咽下糖丸,也不再哭了,梁亦辞察觉到周遭的伏特加味不再特别放肆,就奖励似的吻了他一下——但不敢太多,他担心两人再次擦/枪/走/火。
联系完Omega专供用品店的销售员后,梁亦辞汇去了一笔不少款项。
在等待过程里,他依言托起楚悕后/臀,哄楚悕将腿缠上自己,再把类似树袋熊的Omega抱入浴室,泡进温水,蹲下来替他清洗斑驳肌肤。
“下次别逞强。”水雾蒸腾在浴室间,梁亦辞嗓音也变得浮沉,“你有说‘不';和反悔的权力。我不会介意,就怕你不告诉我。”
他还有许多话可以说,但闭着眼睛的楚悕突然打断了他,认真唤他
名字:“梁亦辞。”
梁亦辞停下了手:“恩?”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楚悕甚至懒得睁眼,就枕着浴缸沿,用很疲惫的口吻问道。
第55章
沉默的每一秒钟,都令楚悕倍感煎熬。
浴室门紧密合拢,窗户没打开,不足五平米的空间蒸得像烟囱下的壁炉。
楚悕清晰感知到迅速下降的体表温度,发/情期总算在身体融化前熬过去了。头顶的暖灯炙烤着眼皮,大脑晕得像在倒立,他没有抬起胳膊来挡一挡光,也没潜入变更凉的水里去,而是选择一动不动。
“为什么这样问?”梁亦辞终于开口了,声音很稳,漫不经心地说。
这种试探句式对楚悕来讲太熟悉。他们互相猜忌的那段时间,你来我往讲过多次这种话,尖锐的、含笑的、平和的,全部都有。
楚悕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大脑依旧空茫了一瞬。
太快了,希望的火焰压根没空烧起来。他不过是摆放好柴火,梁亦辞就在他的世界下了场雪,企图掩盖一切灰色的痕迹。
楚悕闷声动了动手指。水流阻碍了力度,令他产生了一种被羊水包裹的安全感。他有点后悔没整个人潜下去,那样就能听不见不想要的回答。
“奇怪而已。我就走了几天,你怎么对我耐心增加了。”楚悕在水下掐住大腿肉,笑起来,给了个亦真亦假的回复,“有点怀疑你做了亏心事。”
“瞎想什么,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梁亦辞松了口气,接上话茬。
“以前你也这么说。”
“原来也是喜欢的,没骗你。”梁亦辞回答,“只不过分开几天后,意识到自己更在乎你了。”
或许是梁亦辞声音太哑,珍重又多情的话随口就来,尾音缱绻又绵延。楚悕面无表情听着,当听见“没骗你”三个字时,甚至想冷笑。
大概在梁亦辞心中,楚悕就是个可以随便靠万能回答打发的Omega。
太累了,楚悕想,还是睡觉吧。
他侧头望向梁亦辞,察觉出对方神情中难得的紧张。那只右手不上不下僵在半空中,捧着的水都快被人造灯晒干了。
没过多少时间,梁亦辞也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梁亦辞那缕紧张就化成了青烟。
他动作娴熟地将余下几滴水轻泼到楚悕脸上,弯了弯唇角,似乎在开幼稚的小玩笑。楚悕就如他所愿再次闭眼,水从眼角滑了下去。
不多时,梁亦辞绕到楚悕身后,单手轻捧起他脑袋,说要替他洗头。
楚悕不想表现得太过依赖,下意识用脖子承力,下一秒又觉得这样挺没意思,就重重压回梁亦辞掌心。
他听见了洗发水盖子打开的轻响,紧接着梁亦辞极烫的掌心便落上来,显得洗发水特别凉。那手揉过头皮与发根,洗着洗着,楚悕的心脏和眼睛都开始下雨,就低声埋怨说:“进水了。”等梁亦辞替他将脸上的水拭干。
此后两人都没再讲话。
楚悕与其说是熟睡,不如说是像一团昏厥过去的动物幼崽,无论梁亦辞怎么摆弄都一言不发。
梁亦辞以为他真睡着了,呼吸放得特别轻。
替楚悕洗净每寸肌肤,梁亦辞就捞过一旁花洒,草率清洗自己,最后将楚悕吹干抱到床上。
床不是特别大,床单上残留的不堪痕迹就挺显眼,梁亦辞把怀里人搁上干净区域,挤上去拥他睡觉。
楚悕卷了被子,以婴儿姿势蜷缩身体。梁亦辞抱得不舒服,试图将他展平,结果摆动了半天,楚悕才不耐烦地舒展开四肢。
他的足尖踢到了梁亦辞脚腕,撞在脚环上,疼得他抿了抿唇。他想继续装睡,还想哭,可最后他没流泪,还张开眼睛对梁亦辞说:“我替你取下来。”
他用胳膊肘撑住床板,梁亦辞揽了
他一下,摸了摸他的膝盖,哄他别折腾,明天再说。
可不知为何,今天的楚悕异常执拗。
他的腰被梁亦辞胳膊压住,就用漆黑瞳孔径直注视过去,也不讲话。
这让梁亦辞天马行空地想起动保法的案例里,那头生态公园里濒临灭绝的狼。
那匹狼身为天生的狩猎者,却因为长久的孤独磨灭了野性,吃着死肉,卧在脏兮兮的墙角,连给人类一个眼神都欠奉。
后来有位靠关系进去的饲养员以为它好欺负,就不知从哪搞来一头活羊搁进了笼子。狼登时注视过来,第一次恢复了英姿,站起来打量起猎物,向前走了半步,又停了下来。
它在犹豫。
那位饲养员开始录视频,吹起口哨,兴奋地挥舞胳膊吼它:“快扑上来啊,废物!这是你的晚餐!”
骨瘦嶙峋的狼终于动了。
它显露出此前从未有过的敏捷,张开獠牙扑了过来,羊开始惊慌着试图逃窜,而它的四足却被拴住了,无法动弹。
它开始惨叫。
就在狼以为自己终于能吃到活肉时,一道铁门倏地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将它与猎物分割开来!
此后画面中,传出的便是羊的惨叫,狼撞在铁门上的巨响,以及没过多久的低喘沉默。那位饲养员关闭视频哈哈大笑,隔空扔给它一块泛着腥臭的死肉,“啪”地砸在它脸上。
他问狼,你知道现在一头活羊多贵吗,怎么可能给畜生吃。
后来事件曝光后,那位饲养员被停职,报刊用硕大版面印了那头狼的近照。
它依旧蜷缩在角落,吃着脏兮兮的死肉,却不再整日垂着眼睛。媒体描述它“戾气很重”。每当有人路过,它就会用腥红双目死死注视那人,注视得游客不寒而栗,回去就开始纷纷做噩梦。
后来生态公园被举报过多回,无奈之下射杀了那头狼,将它葬在曾有大批羊群经过的草原下。据说后来还有不少人去献花。
梁亦辞收束回忆与乱七八糟的联想,舔了舔嘴唇,竭力抑制自己没来由的慌乱。楚悕依旧还在固执盯着他,眼神却变得平静许多。
梁亦辞将楚悕的反常归咎于发情期没能正常解决。
他倍感抱歉地揉乱楚悕头发,用嘴唇贴了下楚悕额头,叹息道:“好吧。”
楚悕此刻连腿肚子都是软的,梁亦辞不许楚悕下床,自个儿翻身下去,开了盏小灯,从墙边挂钩取下来一串钥匙。
他寻出那把模样最奇异的,俯身正欲开锁,就听楚悕在身后说:“我来。”
楚悕拢起被子坐起来,后背倚向床头,裸露肩线特别漂亮,可骨头很硬。
梁亦辞拿他没办法,就捏捏鼻梁走过去,把钥匙递给他,坐在床上收腿抱住膝盖。
楚悕偏了偏脑袋,轻抓梁亦辞小腿,“咔”一声,迅速替他将脚环打开了。随后,他把脚环撂入床缝,钥匙也扔了进去,就一卷被子躺下睡觉。
梁亦辞讪讪收回打算接钥匙的手,眉间压出一道褶皱——以前楚悕从来不会随手乱扔东西的。
“还不睡?”良久,楚悕突然问道。
梁亦辞回了神,默然把灯关掉。他思索良久,猜测楚悕可能是太困了。
就像那些被吵醒的小孩子总爱“呜呜哇哇”啼哭,哄两下就睡,醒来后什么也都记不住。
于是他也躺了下来,伸手从背后抱住楚悕,抓住他的一只手。
这回楚悕没有拒绝他。他没有往前躲,也没有往后蹭,就像梁亦辞的拥抱对他来讲可有可无,没有一场好觉来得重要。
*
梁亦辞少见地做了关于过去的梦。
实验室与走廊的三角区域隔了间休息室,长年摆放着一张长条木桌和几把椅子,位置宽敞且隐私。后来学校认为里面的摆设太简陋,与整层楼风格不相符,就私底下召集几位教授让提建议。
其他教授七嘴八舌,大体都是提及咖啡机或沙发之类的寻常玩意儿,只有梁亦辞沉默良久,轻飘飘扔下“按摩椅”三个字。
得到批准后,他没等经费下来,就自掏腰包购置了一部。
第二天,他拎着刚从实验室出来、腰酸背痛的楚悕,把他按向崭新的按摩椅,简略说:“坐。”
楚悕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陷进去。梁亦辞俯身凑过去按开关,闻见了不怎么难闻的皮革味,以及若有若无的伏特加。
这味道令他下颌微微瘙痒。没系好的银发恰好松散出一缕,扫在脸侧,像一朵存在感极强的柳絮。
忽略掉麻痒后,梁亦辞邀功似的看向自己学生,笑问:“还不错吧?”
楚悕撩起眼皮望过来,笑了笑,很轻地“恩”了声,再闭上眼睛。
这回他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完全沉下去,伴随按摩椅的轻响发出满足喟叹。梁亦辞侧身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肘靠向椅背,掌心撑住一侧脸,认真看他。
对于这个学生,他的感情始终是复杂的。
他欣慰于楚悕对生物学的热忱与天赋,也心疼他不要命的用功。
这份心疼一开始源自对旧友的歉意,后来就源于楚悕这个人本身。想起前几日楚悕起身揉腰的动作,梁亦辞才会脑袋一热,顶着众教授匪夷所思的目光搬来按摩椅。
梁亦辞回神,聚焦向楚悕姣好五官,突然倍感新鲜地眨了两次眼睛。他伸过手去好奇捏住楚悕耳垂,问:“这么舒服?都红了。”
按摩椅上的Omega皱了皱眉,似乎想偏脑袋躲开,可碍于现在被锁在按摩椅上,只能没办法地僵着脖子。
梁亦辞的手指并不凉,可楚悕耳脉更烫。指尖末梢的触感极度敏锐,像一团在内焰缓慢融化的冰,突然飞溅出外焰,“嘭”地响着,炸开了。
梁亦辞周身筋骨开始一节节震颤。这种陌生感觉很刺激,又出现得理所应当。他喉咙发干,想催自己收手,结果楚悕恰好张开了那双湿漉漉眼睛,沉沉凝望而来。
“不是这个原因。”许久后,楚悕垂下眼帘叹气说。
“……是吗。”
梁亦辞莫名有点尴尬,就缩回手,闭上嘴巴。按摩椅刚巧停下,楚悕站了起来,揉着脸说:“谢谢教授,那我先回宿舍了?”
梁亦辞低声说“好”。
等楚悕略显慌乱地离开后,他凝视那道背影,不自觉咬起腮帮软/肉,很快就品尝到血的腥甜,从舌尖开始发麻。
Omega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重击了他。
莫名地,梁亦辞幻想出一头奔向潮汐的梅花鹿,在海岸线留下花状蹄印,令梁亦辞产生荒谬且不应当的想法。
楚悕在欲言又止什么?谁又是他理想的潮汐?
隔着梦境,梁亦辞目光沉沉,重温起自己泵动的心跳声。
第56章
梁亦辞醒来的瞬间,心脏狂乱,大脑一片空白。他手臂脱了水,黏在床单上,连挪动半寸都费劲,伸手去拽裤边时,才后知后觉四角裤不知不觉被糊在了皮肤上。
他闭眼又睁眼,无奈缩回手,默然回忆了一阵昨夜梦境。他第一反应是该起身洗个澡,第二反应是侧身去摸隔壁床单。
凉的。
他偏头,望向铺齐整的那一半被子,在室内环视一圈,沙哑唤着楚悕的名字。结果自然是无人应答。
于是他起身披了件衣服,推开门在客厅内绕上一圈,粗略搜寻过其它角落,遍寻无果,就蹙眉又唤了几声。
人没找着,他倒是瞧见了玄关木柜上被冷落的伏特加,无端被搁置一整夜,也不知道楚悕出门前发现没有。
梁亦辞叹了口气,将酒瓶拎入手中,酒液撞击瓶身发出闷声。他瞟了眼大门,甚至能回忆出oga被压在门上的轮廓与眼神,散在颈后的银发突然开始发烫。热得慌。
他晃了晃脑袋,转身走了几步,将伏特加搁入酒柜,又不放心地向里推了推,方才合拢玻璃柜门。
时候已经不早,临近正午的阳光像喝醉的酒鬼,随意寻一面窗户就懒倒进来。光束占据着不大不小的面积,梁亦辞踩着那几块瓷砖地向光线更甚的地方走去,本就偏热的体温尤其烫了几分。
他浑身酸得不行,大脑也拧成一团乱麻,索性拉扯几下搭在肩上的衣服,“唰”地关上一半窗户,绕进浴室冲了个凉。
到底是惦记着不告而别的楚悕,梁亦辞面容冷肃,在浴室里草率解决过自己,就单手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准备回卧室捞电话。
结果走到一半,就听见后方传来“咔”一声门响。
早出的楚悕拎起一袋热腾腾的食物,侧着身子,用肩膀撞关了门。梁亦辞听见异响顿了顿,垂下胳膊,旋身望了过去。
只见方才遍寻不得的oga不知从哪翻了件冷色衬衫,将扣子规规矩矩扣至最上方一颗,严谨得像个接受风纪检查的好学生。幸好他长了张老天爷赏饭的脸,所以并不会显得呆板好笑,反倒透出一股别样的禁欲感来。
“去哪儿了?”梁亦辞暗自松了口气,三两步走过去,替楚悕将尚且冒热气的口袋拎向餐桌,明知故问道。
“买早餐。”楚悕把食物交给他,耷拉眼皮夺来梁亦辞另一只手上的毛巾,虚指尚未关闭的浴室门,“去吹干了再说。”
梁亦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银发,发尾还在向下淌水,配合这张偏西式的脸,落魄也落魄得精致美好。水珠洇湿了他的家居服领子,他不太在意地“恩”了声,冲楚悕笑了笑,身形未动。
没等楚悕下意识躲开,他就按住楚悕肩膀,挑开楚悕最上方两颗纽扣。
楚悕怔然一瞬,虚眸观察梁亦辞的眼神。注意到梁亦辞没别的意思后,他索性就没再躲,而是用那双黑眼仁继续注视对方——光太明亮,扎进oga那双猫儿似的眼睛,折射出不同以往的琥珀色。
炎热天气尚未逝去,最近一家早餐店也至少隔了两条街,oga裹得严丝合缝出门,领口上方那一圈肌肤果真全是湿的。
梁亦辞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用手背替他拭去一层薄汗,指骨还刻意在红痕处蹭了几下,叹息说:“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注意点,专门啜露不出的隐私位置。”
话里的调情意味太明显,楚悕不自在地偏头避了避,吸了口气。没等他发作,梁亦辞就笑着躲去浴室,乖乖烘干脑袋。
等他再回到客厅,楚悕已然端坐在餐桌旁,喝掉了半杯豆浆,再用叉子叉起小盘里的面包。他坐的位置正对向浴室门,是以
梁亦辞刚行两步,就见楚悕咬着夹了火腿的全麦面包,翻过手心,不抬头地屈指敲了敲桌子。
梁亦辞下意识快步走过去,莫名觉得自己像只训练有素的宠物狗。
完蛋了,他想,自己居然觉得……楚悕现在这种漫不经心不理人的态度,好像也挺撩人的。
“多久醒的?”梁亦辞在楚悕旁边坐下来,抬手捞起剩一半的豆浆,假装没瞧见面前那杯完整的,咬住吸管啜了一口。
楚悕瞥了他一眼,徐徐把余下吐司塞进嘴里,又咀嚼半晌,才不紧不慢回道:“两小时前。”
“我以为你……”梁亦辞欲言又止。随后他又猜想楚悕不会愿意重提昨晚的事,就改口问:“吃完要不要睡回笼觉?”
“不了,”楚悕摇头说,“睡久了头晕。”
“恩。”梁亦辞点点脑袋,不置可否地推回去豆浆,等楚悕喝了一口,才摸着手肘道,“今天没工作安排吗?”
“没有。”楚悕随口回答,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扭头盯他。
他还勾唇笑了笑。笑得梁亦辞心驰神往,筋骨发麻,好歹才按捺住将眼前这位oga强行拽回去补觉的冲动。
“刚出差回家,总得休息一天的。”oga懒洋洋扯了张纸巾,拭去嘴角豆浆渍,说,“今天在家陪你。”
“是吗。”梁亦辞问,“这么乖?”
“恩。”楚悕有点心虚地移开眼,并抬手扔掉了纸团,“但我不想睡觉。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
他的意思原本是想自己看节目,暗示梁亦辞困了就自个儿去睡。哪料对方三两下解决完早餐,收拾掉垃圾,就洗手坐了过来。不光如此,他还熟稔握住楚悕的手,歪倒在楚悕肩膀上。
楚悕原本调了个感兴趣的动物栏目,结果被alha一闹,若有若无的硝烟味近在咫尺,即使是用尖端科技还原的古地球生物,好似也没办法垄断他全部注意力。
“去床上睡吧。”良久,他无奈耸了耸肩膀,劝慰道。
“就在这里。”梁亦辞小幅度摇脑袋,并没有采纳对方的提议。
他用微微泛潮的发:“你动动肩膀我就能醒,醒来也不需要打电话寻人。”
楚悕意识到对方在秋后算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不置可否说了声“好吧”,由着他去了。
可能是嫌楚悕削瘦肩头枕着不舒服,也可能是不好意思太用力压向oga,造成对方的负担,梁亦辞就用一只手揽住楚悕腰肢,将他箍向靠背。
楚悕的世界倾斜出微弱角度,头顶的灯、斜对面的窗户、电视机的荧光通通入了镜,当然横在腰上的胳膊存在感更甚,仅次于不小心飘落在颈侧的呼吸。
但楚悕不愿意感知过多缱绻气氛,就一心一意观摩起电视里的鹿。
解说员表示,所有种类的鹿尾部都有一块神奇的白毛。在白天,遇见捕食者的鹿跳跃着逃跑时,白毛区会反射出晃动强光,干扰身后敌人的视线。
楚悕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觉得很稀奇。
他有时候会幻想自己是一只低等动物,能拥有各种各样看似好玩、实则攸关性命的特征。
比如他现在就特别想逃离有梁亦辞的世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必须保证步步谨慎,不能失手。
他想,如果梁亦辞是食物链普通的一环,那么自己或许就情愿当一头尾部长有爱心状白毛的鹿——正巧最近天气不错,光很晃眼,适合他逃得远远的。
“这么冷淡?”梁亦辞眯着眼睛轻叹。
楚悕将思绪从捕猎的大草原里抽离出来,又花了七八秒确认梁亦辞不是在讲梦话。他顿了一下,诚心请教:“那我该回答什么?”
“你该说,你哪里也不去。”梁亦辞低声教他,紧接着又放缓了语气,没办法似的道,“楚悕,咱俩谈了这么久恋爱——怎么唯独在这方面,你总是那么笨啊。”
梁亦辞这次调笑的话有点过于亲密了。楚悕如同死水的湖面忽而泛起粼粼波光,令他不由自主张开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顺势瞄了眼时间。
就在这时,几步外的大门倏地被敲响。
“咚咚咚”,猝不及防出现的响声节奏挺礼貌,楚悕暗地里先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就是他抑制不住的慌乱和闪烁眼神。
他明显感觉到梁亦辞向自己望了一眼,并试图与自己对视,不过被他状似无意地躲开了。
他的视线落向玄关错了位的地毯,不置一词,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梁亦辞就默默直起身体,蹙眉提声问:“谁?”
门外的人没有直接回答。梁亦辞奇怪地抚了抚下巴,随后挺身站立,临走前他还拍了拍楚悕肩膀,以示安抚。
等alha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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