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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少主只想种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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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抽屉合上,泽漆长长的呼出口气,找了半天,一个称心如意的也没有,想来想去,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出去,只好随手拿了支通身碧绿像玉又像树枝一样的东西,出去了。
他心思全在外面,出去的时候也没看到幼崽蹲在床上的帷帐里面。
等他一出去,幼崽就跳下床,迈着四只小短腿跑到了之前他放宝物匣的地方,只是它刚跑过去,宝物匣就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之后原地消失了。
幼崽伸出去的前爪还没摸上去,眼前的东西就凭空消失了,它眨了眨眼,面前空无一物。
缩回爪子,蹲坐在地上皱着毛茸茸的小脸思索了一会儿,幼崽抽抽小鼻子,转身慢吞吞的往外走去。
泽漆手里拿着东西背在身后,走到武炼父子二人身边,蹲在地上,跟武杳平视,摊开他的小手心,把东西放在他小小的掌心里,脸上带着笑,问道:“喜欢吗?”
武杳眼里满是惊叹,爱不释手的拿着那簪子反复观看,簪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通透可爱,映出里面清晰如细线的纹路,小孩儿使劲点点头。
武炼起初只是含笑看着,直到看到簪子在阳光下的模样,骤然变了脸色,丢下手里正烤着的肉,一把从武杳手里夺过去,小心翼翼地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递到泽漆面前,面带惶恐道:“公子,万万不可,此物太过贵重,武炼受之不起。”
泽漆避开身体,道:“又不是给你的,我是送给武杳的。”
武炼坚决道:“武杳更受之不起,公子还请收回。”
泽漆望着他郑重的脸色,心里有点儿没谱,这个像是树枝一样的东西莫非真是什么传世宝物?不会吧?他的宝物匣子里有一大堆这样的东西呢,要真的这么宝贵,会像批发品一样随意堆着吗?
再说,他送出去的东西岂能再收回?
泽漆不肯收回,武炼不肯接受,两人一时间僵持起来。
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嗯?这是什么味道?”
魔君苍辛踩着透过树叶间隙漏下来的阳光走了过来,全身沐浴在细碎的阳光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又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泽漆抽抽鼻子,“哎呀”了一声,武炼也回过神来,两人同时脱口道:“糟了。”
泽漆低头,这一会儿的功夫,架子上的羊腿已经烧成黑乎乎的了。
苍辛走到他们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架子上看不出样子的东西,问泽漆:“这是什么?我还从未见过。”
泽漆打了个哈哈:“好吃的。”
苍辛微微皱眉望着那团漆黑,不确定道:“真的?”
泽漆拿出把小刀,小心地剥着羊腿表面焦乎乎的东西,好在只有外面浅浅的一层,里面露出来的还是鲜嫩多汁的肉。
劫后余生,泽漆庆幸的拍了拍胸口,虽然还做了别的菜可以吃,但是这个是重头戏,烤了这么半天要是最后这点时间给烤坏了,真是功亏一篑。
武炼自知理亏,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泽漆道:“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说什么?”苍辛插嘴道。
泽漆觉得他这个便宜爹真的是很闲,话又多又爱管闲事。看来不管是人还是魔族,一上年纪,都会这样。
还没等他说出缘由,苍辛就看到了武炼手里的东西,了然道:“雾岚翠。”转而又问泽漆:“你从哪儿得的?”
“雾岚翠?”泽漆茫然的重复了一遍,“那是什么?”
苍辛指着武炼道:“雾岚翠,生如绿枝,枯如翠玉,正午光下则现纹路,随身可解百毒,服之可治百病。”
泽漆敏锐的抓住了关键字眼:“可治百病?若是先天病疾呢?”
苍辛的目光落在武杳身上,开口道:“可治。”
武炼抓着雾岚翠的手不由紧了紧,很快又松开,呈给泽漆:“雾岚翠太过贵重,武炼不能要,公子还是收回吧。”
泽漆还未开口拒绝,就听苍辛道:“泽漆既是送予你,你收下便是。一介大男人,如此婆婆妈妈的作甚?”
说完越过几人,也不管武炼因难堪而涨红的脸色,漫不经心地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快些,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有事更晚了。
谢谢嘿嘿嘿嘿嘿小可爱投的雷,鞠躬~
第13章
泽漆飞快的给武炼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雾岚翠收起来,自己则去灶房把早就炖好的甘蔗荸荠羊排汤和红焖羊肉端进屋。
羊汤炖了大半晌,羊排炖的酥烂,甘蔗和荸荠抵消了羊肉的膻腥和油腻,同时又吸收了羊肉的鲜美,清亮的羊汤里又混合了两者的甘甜,喝一口回味无穷。
不待泽漆动手,苍辛就拿起汤勺给自己又添了一碗汤,边咂摸嘴边赞叹道:“如此美味,我竟从未深入领略过,真真可惜。”
泽漆夹了块红焖羊肉放他碗里,他特地选的这块羊肉肥瘦相间,软硬适中,用腐乳焖制之后,色泽亮丽,浓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再沾上浓稠的汤汁,吃上一口,咸香无比。
恰逢武炼将烤制好的羊腿和羊排端了上来,专门挑了火候烤的正好的部位,拿锋利的小刀片成薄片盛在盘子里,表皮金黄焦脆,内里鲜嫩多汁,再加上泽漆特意调制的酱料,鲜、辣、咸、甘等等各种滋味瞬间在口中爆发出来,细细品尝之下,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恰好化解了肉的油腻。
泽漆见武炼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就让他拿了些吃的到外面跟武杳一起吃。
他自己则挽起袖子,拿起小刀开始片肉,亲自动手伺候他爹和幼崽吃。
苍辛吃口肉饮杯酒,手掌拍着自己的大腿打拍子,好不惬意;幼崽则是将头深深埋进饭碗里狼吞虎咽,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泽漆不自觉的露出宠溺的笑,胸腔里涌上满满的幸福感,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做的饭菜让人喜欢这件事更高兴的吗?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对于泽漆来说,这个就是让他最高兴的事情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莫不满意。
酒足饭饱以后,泽漆又沏了浓浓的一壶茶用来解腻和消食。
苍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诧异道:“这茶……有点儿意思。”手中的茶没有用灵石加持,只是用了普普通通的山泉水泡制,回归了茶原始的滋味,清新爽冽,苦中带甘。
“是后山那片野茶林产的,我闲来无事偶然间发现的,父君觉得如何?”
苍辛给出两个字评价:“尚可。”
泽漆也不拆穿,:“父君喝惯了精心炮制的茶,再尝尝我这里的,怕是有些不适应。”
苍辛不置可否,放下手中的茶盏,道:“魔族近百年来学着修真界以灵石为根本,人人如此,皆以为常态,倒忘了魔族的修炼却不是非灵石不可,也从未有人想过以其它途径取而代之。你说的那件事,初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我在心中揣度良久,如今倒觉得,或许可行。”
泽漆初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后面渐渐咂摸出味儿来了,勉强按捺下心中狂喜,就见魔君两指并拢打了个手势,一个穿着黑衣脸上带着副恶鬼面具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冲着魔君行了个礼:“魔君。”
苍辛微微颔首,冲泽漆道:“你资历浅,经验不足,我把凌钰给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跟他商议便是,无需再来问我。”
泽漆看到来人,激动的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左护法凌钰!
魔族有两大护法,右护法管盛,左护法凌钰,其中又以凌钰名声最大,修为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方面是颜值高。
传闻中左护法凌钰姿容甚美,女子犹不可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观表白。凌钰不堪其扰,索性让人打造了一副恶鬼面具戴上,终日不离其身。
要问为什么泽漆会这么了解,这其中还有一件糟心事。
原身泽漆不仅是个一心振兴魔族的好少主,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断的人正是魔族的左护法凌钰。
凌钰不仅长的好看,修为高深,办事也极为稳妥,是魔君苍辛的左膀右臂,很得苍辛的青睐和重用。
而原身从小除了他爹,最仰慕的就是凌钰。那时候的凌钰,按人类的年纪来算,还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性子开朗活泼,时常带着原身一起玩。原身也极为信任依赖他。
久而久之,原身的心里就种下了一颗不可言说的种子。或许是越来越炽热的感情让凌钰察觉到了什么,凌钰渐渐开始避着他,不再像以往那般跟他嬉戏玩闹。
直到百年前魔君跟修真界议和,派心腹凌钰前去边界镇守,临走前的一夜,原身泽漆心里压抑了许久的那颗种子终于忍不住破土而出,鼓起勇气跟凌钰表明了心意。
凌钰起初的震惊之后,很快恢复神色,疏远而冷漠地拒绝了泽漆,泽漆难堪不已落荒而逃,之后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又做下许多荒唐事,暂且不提。
百年的时间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气质,原身记忆里的凌钰性子开朗富有朝气,像棵蓬勃向上的小树苗,温和可亲;而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凌钰,则像一柄拔出剑鞘的利剑,整个人散发着凌冽森寒的气息,令人不容小觑。
凌钰转向泽漆,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少主。若有要事,凌钰但凭差遣。”
声音清冽如山泉水,悦耳动听。
泽漆之前一激动往前多走了两步,凌钰不着痕迹的往后微退,避开他的亲近。
泽漆毫无所觉,倒是正在舔爪洗脸的幼崽抬起眼皮子往这边看了一眼。
目睹了一切的苍辛以手握拳咳咳两声,引起泽漆的注意后,道:“外面那对父子,我已着人查过他们的来历,家世清白,为人忠厚老实,你若是留在身边,也可。只是以后万事多留个心眼,切不可像这次这般莽撞。”
此言一出,泽漆被凌钰吸引过去的注意力瞬间转到他爹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他爹几遍,一脸惊悚道:“父君,你是不是被夺舍了?怎的如此说话?”
不怪他如此大惊小怪,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原身做下那些荒唐事之后,父子二人见面非打即骂,每每总是鸡飞狗跳,一片狼藉,魔君像今日这般如此和善可亲还是头一遭。
苍辛重重的“哼”了一声,骂道:“你这小兔崽子!”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味道,泽漆放下心来,眉开眼笑道:“父君放心,我一定不让父君失望。”
“如此甚好。”苍辛瞪了他一眼,瞥了眼幼崽:“你打算养它到什么时候?”
幼崽仿佛听不懂一般,若无其事地舔着爪子。
泽漆想了想,道:“总要等它长大,学会捕捉猎物,能在野外生存了再放它离开。不然,它这么小,碰到野狼把它叼走撕了怎么办?”
“放……”屁!
苍辛的话说了一半憋了回去,还有外人在呢。
而后看到泽漆看着幼崽一脸疼惜不忍心的表情,牙酸了片刻,不厌其烦的摆摆手:“爱怎样怎样,我走了。”
说罢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甩袖离去。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泽漆,不知道他爹又犯了什么病。
算了算了,总归是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有些小脾气。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他了。
这么想着,泽漆立时心宽下来,然后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少主,现在可有要事吩咐?”
泽漆顿觉太阳穴突突直蹦,这茬该怎么面对?
第14章
正头疼时,武炼拿着雾岚翠走了进来。
泽漆一眼就看出来他想要说什么,皱着眉率先出口打断他:“怎的又拿过来了,不是说了给武杳?”
武炼坚决道:“雾岚翠太过贵重,武杳不能收。”
泽漆道:“雾岚翠再贵重也不过是一件死物,死物若不能用在活人身上,还谈何价值?你之前二话不说就跟着我来,不就是想找到方法医治武杳的身体?”
武炼摇摇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泽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如今现成的机缘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泽漆就是看中了武炼这个人的忠诚刚正、老实可靠,才选中他跟着自己做事。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被自己发掘出来的优点砸了脚,让他头疼不已。
正是因为太过刚正老实,所以武炼对自己认准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改变,也不会轻易接受超出他所得部分的报酬。
武炼摇头道:“我知道公子心善,但是此物我真的不能收。”
泽漆气的简直想跳脚,两人僵持不下,忽而听到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凌钰出声道:“雾岚翠确实贵重,不过是在澜沧山外。若是在澜沧山,此物遍地都是,多如杂草,并不怎么稀奇。”
他一身黑衣,又站在墙角特意收敛了全身气息,几乎与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而武炼方才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雾岚翠和泽漆身上,一时竟没有觉察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场。
等他看到凌钰脸上的恶鬼面具时,呆愣片刻之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泽漆都看得出,他仅剩的那只独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是魔君的左、左护/法凌、凌……”
泽漆不由扶额,这傻大个儿都跟他在一起两天了也没见这么失态过,遇到凌钰怎么这么激动?
不过他现在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凌钰话里所包含的信息。雾岚翠在澜沧山到处都是?多如杂草?他怎么不知道?
凌钰冲着武炼微微点头,道:“凌钰。”
之后又转向泽漆:“少主若是没有要事,凌钰暂且告退。”
泽漆顾不上欣赏武炼如遭雷击般的震惊表情,忙出声阻止:“等等。”
凌钰顿住,琥珀色的双眸平和无波的望着他,一副公事公办任凭差遣的样子。
泽漆心头蓦地涌上一股苦涩之意,神使鬼差的说出一句:“你我之间真的要如此这般客气吗?”
凌钰平静道:“少主身份尊贵……”
“都是托词!”泽漆粗暴地打断他,赌气道:“你若是不愿呆在这儿,我就请父君收回成命,让你回你想去的地方。”
凌钰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轻声道:“少主,莫要任性了。”
泽漆被他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堵了回去,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人一人情绪起伏不定,一人心静如止水,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而武炼则早在凌钰道出泽漆身份的时候就陷入了呆滞状态,回过神来时又见两人之间波涛暗涌,更是不敢再说一句话,硬生生把自己缩到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凌钰长身玉立,一手垂在身侧一手轻按在腰间的剑鞘上,低眉垂目,避开泽漆注视,久久不语。
泽漆的视线放在凌钰身上,心里却是掀起了惊风骇浪:他明明不是想那么说的!
他只是想问问凌钰有没有住处,没有的话就先凑合一晚上,明日再用灵石和木材给他单独造个吊脚小楼,跟他分开住。
他虽然对凌钰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原身留下来的烂摊子还是得他收拾。
眼前这位明显对他心怀芥蒂,他也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还想纠缠不清,索性一开始说个明白,免得以后误会。
谁知道自己一出口就跟个怨妇似的。那句话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仿佛被控制了一样,身不由己就说了出来。
泽漆暗暗心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偶尔有些反常的心情和行为是受原身执念的影响,但是方才那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妙感觉,让他突觉一股凉意窜上后背:难道原身并没有彻底消失?
正胡思乱想间,冷不丁虎口一痛,泽漆嘶了口气,低头一看,幼崽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他身上,四爪并用环抱着他,将自己牢牢吊在了他手臂上,一边荡秋千玩一边张嘴咬他的手,咬一口抬头看他一眼,像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一样。
泽漆满腹心绪被突然打断,没好气地把它从自己手臂上撕下来,快狠准地啪啪在它小屁/股上打了两下,低声斥道:“你捣什么乱?”
约莫是一回生二回熟,幼崽这次挨了揍,也不像之前那般反应强烈,冲着他装腔作势地吼了几声之后跳下地,甩甩尾巴跑了。
泽漆头疼地看着自己被幼崽撕扯的稀巴烂的袖子,有心无力地对凌钰摆摆手:“你先随意找个地方住下,等我有事了叫你。”
凌钰领命,转身大踏步走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颇有些唯恐避之不及的意味。
泽漆则看着他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他那个便宜爹难道不知道原身跟凌钰之间的纠葛?要是不知道,他就当是他爹误打误撞,自己的运气不好。要是知道,还特意挑了凌钰过来,是为什么?
武炼见泽漆心神不属,试探着叫了一声:“少主?”
泽漆知道他肯定有很多疑问想要弄明白,不过他现在心里烦乱的很,也没什么心情跟他解释,有气无力的对他摆手,让他也出去。
武炼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看他脸色实在不好,也不再问,放下雾岚翠出去了。
泽漆瞥了眼孤零零躺在桌子上的雾岚翠,也懒得收拾。
等人都出去了,他转回到内室,准备换件衣裳。他身上穿的这件已经被幼崽糟蹋的不成样子,袖子破破烂烂的挂在手臂上,惨兮兮的。
他拿出一件月白长袍,在心里暗暗思忖:恐怕原身对凌钰做的事不止是表明心意这么简单,不然凌钰怎会对他一副如此蛇蝎的样子?他敢打赌,若不是魔君的命令,凌钰绝对不会踏进他这里半步。只是,他怎么没有一丁点记忆?
脱掉衣衫后,泽漆的手捏住长袍准备穿上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
眼下刚吃过午饭,等午睡醒来时辰尚早,他在集市上寻了不少有意思的玩意儿,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种子,不如等睡醒后去种上看看。
打定主意,他把月白长袍重新放回衣柜,找了套利落的短打穿。
幼崽迈着小短腿走进屋的时候,正看到泽漆在背对着他穿衣服。
幼崽呆呆的抬头,望着那人笔直修长的小腿,顺着往上,快速略过没敢看,再往上是削瘦的腰身,后腰处有一对凹下去的浅窝,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上次在温泉池的时候,这人虽然也脱/光了在它面前洗澡,但是隔着袅袅水汽看的并不怎么真切,不像今天这么清晰明朗。
幼崽慌乱的扫了一眼,挪开视线,鼻子有点痒,甩甩头打了个喷嚏。
泽漆刚套上裤子,上衫还拿在手里,听到动静扭头,看到幼崽傻愣愣的蹲坐在地上,宛如雕塑,不由诧异道:“怎么,你这么多毛也会着凉吗?”
说着随手套上衣衫,扣子没扣就去抱幼崽,想看看它是怎么回事。
幼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胸前两个小红点的形状,蹬着后腿步步后退,直到泽漆的手即将触到它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一般,蹭蹭蹭掉头跑了。
泽漆的手摸了个空,以为幼崽又在故意耍他玩,不甚在意的收回手扣扣子,扣到一半时眼角余光瞥到幼崽方才蹲坐的地方有点鲜红的痕迹。
快速扣完扣子,他沾了点儿在指尖,捻了捻放在鼻下嗅嗅,脸色剧变:是血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3=
第15章
来不及擦干净指尖的血渍,泽漆火急火燎的大步往外走去。
怪不得幼崽方才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原来是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在哪里了,伤的重不重。
泽漆心急如焚地走出房门,目光掠过空空如也的桌子,雾岚翠不见了。
不过他现下没心思去追究东西哪儿去了,在屋里屋外房前房后找了一圈,没发现幼崽的影子。碰到在菜园子里浇水的武炼,抓住他问了一句,武炼茫然的摇摇头。
泽漆转身准备去外面看看,正要走时被人拉住了衣角。
武杳仰着小脸望着他,小手直直指着一个方向。
泽漆心思电转间,立刻明白过来了,小孩儿的意思是幼崽往那个方向去了。
他摸摸泽漆的头,感激道:“好孩子。”
武杳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泽漆道了谢,飞快地往武杳指的方向奔跑而去。
途中遇到凌钰,少不得又要解释一番。
凌钰不假思索道:“我同少主一起去。”
泽漆刚要拒绝,就听凌钰补充道:“若是没找到,我可与少主分头寻找。”
泽漆一想,也对,自己一个人找费时费力不说,总会有疏漏没注意到的地方,多个人会好上不少,遂点头赞同。
武杳指的方向是上山去魔宫的方向。
泽漆不知道幼崽为什么受了伤不待在家里,反而往外面跑。虽然幼崽总是一脸傲气不屑理他的样子,却还是很信任依赖他的。不然不会每天都悄摸摸的趁他睡着了爬上床陪他一起睡。
正值春末夏初,树枝繁茂,杂草丛生,很多地方都保持着山林原始的样貌,他一个大活人钻进去尚找不到踪影,更何况要找一只尚不及人小腿高的幼崽,谈何容易?
泽漆急得一头汗,一边呼喊着“崽崽”一边扒开眼前半人高的草杆。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泽漆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
这个身体失去法力之后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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