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渡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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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完，卿澜推开客栈的窗户。今晚的月亮很圆，人间正是阴历十五月圆的日子。
　　　　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银辉笼罩着对面的屋脊，一只调皮的猫从屋顶上蹿过，很快就顺着柱子跳到地上，一溜烟蹿进了对面的巷子。
　　　　街边卖馄饨的老头开始收摊，对面卖茶水的大爷跟他笑着说什么，两人收拾好摊子，挑着担子一东一西走了，约好了明日再见。
　　　　一切都那么真实。
　　　　腰上一暖，卿澜勾唇，这个感觉更真实。
　　　　“在看什么？”焱苍说着，滚烫的唇已经贴上了卿澜的耳朵，害得他心脏一紧。
　　　　“你看那月亮，与我们平日里见到的可有不同？”
　　　　焱苍仔细看了看，“你也觉得奇怪？”
　　　　卿澜垂下眼，细细思量：“是啊，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土生土长，我们就算知道不对劲，但是又觉得他们就应该是那般，你可还记得大梦三生？”
　　　　“当然记得，我和你还拜堂成亲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刚准备进到你里面人就被转换到第三个梦境，气得我差点发火。”
　　　　卿澜：“……”这人是不打算把这一段忘记了吧？“我是想说，如果这里也是类似于大梦三生这样一个幻境，可以肯定一点，制造这个幻境的人法力不在你我之下。”
　　　　焱苍想了想没说话，他觉得这里不是幻境那么简单。
　　　　大梦三生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不存在的，是进入幻境中人的想象，并且是从其欲望深处激发出来的幻想，进入幻境的人完全能融入，会当真，心魔重的人进去了很难出来。
　　　　而这里，焱苍和其他人完全没有融入感，他们自己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闯入者，并且在暗中有一双眼睛在随时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怀里的卿澜突然转头：“你没有隐藏行迹？”
　　　　他话音刚落，外面已经响起了沧溟的敲门声。
　　　　焱苍邪魅一笑：“我故意的。”
　　　　“你……唔……”
　　　　沧溟进来就看见让他差点暴走的一幕。
　　　　窗户边，卿澜穿着单衣，焱苍从后面搂着他，两人正在激烈亲吻。
　　　　

第068章　
　　　　卿澜转瞬就猜到焱苍的用意，也就随着他胡闹，甚至还主动反手勾住了焱苍的脖子，假装没有看到已经进屋的沧溟。
　　　　其实焱苍缠着卿澜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加起来已经这么多年，要说这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谁都不相信。
　　　　不过，心里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并且还是在沧溟的眼皮子底下，沧溟能不发怒？
　　　　并且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这两日卿澜在身边，说实话沧溟并没有想做什么。可能他把卿澜强行留在身边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是想起卿澜对他的救命再造之恩，总以为，只要卿澜在他跟前，他们就会回到那遥远对他来说记忆却相当清晰的日子。
　　　　卿澜会关注他的生活。
　　　　卿澜会多看他几眼。
　　　　卿澜只跟他一个人说话。
　　　　可是还有个焱苍，现在两人就在他眼前接吻。他看见焱苍把卿澜抱了个满怀，他看见卿澜闭着眼睛，明显是一副动情的模样。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清冷孤傲的卿澜么？
　　　　沧溟气得浑身发抖，也不废话，直接挥掌就朝抱在一起的两人拍了过来。
　　　　焱苍和卿澜当即分开，沧溟和焱苍缠斗在一起，卿澜没有加入，而是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焱苍见沧溟没有动法术，他也只好不用，寻思着把沧溟引出去，两人上天去打一架，就不信不逼出点什么。
　　　　天幕上银盘似的皓月快要爬到正空中，卿澜探出神识在四周查探了一周，一无所获。视线不由再一次落在与焱苍对峙的沧溟身上。
　　　　他知道焱苍的意思，其实他也怀疑恶魔谷的诡异之处与沧溟有关，至于是不是沧溟动的手脚，他们还不确定。
　　　　不过，他们倒是宁愿这里是沧溟搞的鬼，也不想这暗中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高手躲在一旁窥探。
　　　　连焱苍和卿澜都发现不了，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并且是恶魔谷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敌非友，只怕又是一大隐患。
　　　　焱苍引着沧溟废了出去，卿澜赶紧上去。
　　　　奇怪的是，白日里他分明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暗中看他，怎么现在这么大的动静，那到窥探的视线却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沧溟，他看上去很愤怒，出手却不狠，两人过了几十招焱苍先停下来。
　　　　夜风吹得两人的衣袍簌簌作响，焱苍看了眼沧溟不远处的卿澜，笑道：“你我一直都不对付，算起来也是数万年的情敌了，沧溟，你有没有想过，以前为什么你能容忍卿澜跟我在一起，现在你为何就容忍不了了？”
　　　　“我为什么要忍？”沧溟冷漠的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忍。”
　　　　焱苍突兀的转移了话题：“沧溟，三头蛟是怎么回事？当年你怂恿我去对付三头蛟，是因为我是龙族能够克制三头蛟吧？”
　　　　听他提起当年的是，沧溟的表情猛地一变，更加阴寒了：“想从我口中套出三头蛟的弱点？焱苍，你当我白痴吗？”
　　　　焱苍笑着摇摇头：“啧啧啧，其实你小时候真的挺可爱的，胖乎乎的，虽然小表情跟现在也没差，不过看着比现在顺眼多了。”
　　　　小时候的沧溟，想必受三头蛟的影响还比较少吧。
　　　　眼见这沧溟似乎又要发怒，焱苍还火上浇油：“怎么，你一个神君，真的打算一辈子当一头畜生的傀儡？”
　　　　“我会成功的，用不着你好心。”沧溟冷冷一哼，走到卿澜身边，卿澜没再看焱苍，自觉跟着沧溟回客栈了。
　　　　不过，两人从沧溟最后那句话里总算确定了一点。
　　　　……
　　　　“也就是说，沧溟来恶魔谷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压制三头蛟的办法？”禅古分析道：“所以他对我们跟着并没有避讳，跟神君交手也没有大动干戈，是不是由此可以推断，他对恶魔谷的东西也不敢确定，想着到时拉了我们做帮手。”
　　　　君如陌没听明白，困惑道：“什么东西？”
　　　　禅古：“不知道，应该是能帮助沧溟对付三头蛟，却又不会损伤他修为的东西。”
　　　　敖旭：“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焱苍一拍桌子：“卿澜，他肯定会用卿澜要挟我们出手。”
　　　　众人黙。
　　　　第二天，啸天和辛墨把恶魔谷逛了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连几天，焱苍这边和沧溟那边都相安无事，不过沧溟明显把卿澜看得很紧，白天几乎是寸步不离，晚上还会在卿澜的房间设下结界，只要有人触碰结界他就能感觉到。
　　　　沧溟倒也没有再去找卿澜，他不是那不知轻重的，这个时候他反而担心卿澜。
　　　　沧溟那个人嘴上说着对卿澜多情深，真要情深，当年也不见他怎么在卿澜面前献殷勤，反而整日出征，不然战神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好几次禅机神尊想让焱苍去历练历练，最后出战的机会都被沧溟抢了去。沧溟那时只知道往卿澜跟前凑，对于那些虚名也根本就没在意，还想着沧溟要去就去好了，他去打他的怪，自己就好好陪着卿澜，正好眼不见为净。
　　　　现在看来，这人对权势的热衷恐怕才是他最初走上这条路的根本原因。
　　　　这样的人，他怎么放心让卿澜呆在他身边？
　　　　得知沧溟近日的举动，焱苍在自己房间笑半天停不下来。
　　　　据说沧溟寻了笔墨让卿澜教他写字。
　　　　沧溟的字焱苍是知道的，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最开始卿澜教的文字这么多年过去早已不用的，后面新兴起来的文字他也没学。
　　　　所以说人活久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就沧溟而言，他现在可以算是目不识丁那类，就算加上还是小胖娃娃的时候卿澜教过他读书认字，那加起来的字也不过百十个。
　　　　一个活了几万岁的神君不识字，足够焱苍取笑一辈子的。
　　　　他要卿澜教，卿澜还真教。找来一本人间孩童学识字的三字经就开始教，还教得一本正经。
　　　　沧溟手上有力气，又有读书习字的基础，学的快，一天下来就能写满好几张纸。
　　　　这个时候卿澜就会帮他泡茶，让妖月跑腿买点心，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记忆中的模样。
　　　　沧溟对这个现状很满意，写满一页纸还问：“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你说可好？”
　　　　“好啊。”卿澜笑着说。
　　　　沧溟却心中一沉，卿澜说的不是实话，连卿澜都学会敷衍了。
　　　　不过他的情绪并没有受影响，在书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那股劲儿，好像要把所有的字都学会不可。
　　　　恶魔谷虽然以前也是个城镇，不过周围也有山。
　　　　啸天和辛墨一脸兴奋的从外面回来，随后焱苍一行人就去了恶魔谷后面的山谷。
　　　　辛墨说：“是一只老鼠精，我和啸天觉得他行为与这里的人不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才发现他不是住在谷里的。”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座茅草屋前，啸天进去片刻就提着一只叽叽乱叫的老鼠出来，往地上一扔，变成了一个小伙子。
　　　　老鼠精眼力不错，噗通一声就跪倒了禅古跟前：“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只是个小妖，不是恶魔，大仙饶命。”
　　　　确实，禅古比任何人看着都像神仙。
　　　　恶魔谷出现妖精这很平常，只是，一只与众不同的老鼠精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焱苍朝啸天使了个颜色，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原来恶魔谷这种情况已经好几百年了，按老鼠精的说法是，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恶魔谷的人就跟性情大变一样。不仅恶魔们变成了良民，整个谷里的风气也全部变了，所有的人都过上了凡人一样安居乐业的生活。
　　　　“可是，货币货物都是需要流通的，他们的货源在哪里，据我观察，恶魔谷的人都不出谷的。”敖旭说。
　　　　“这我也不知道啊。”老鼠精也纳闷：“当年我还是一只小老鼠，还没成精呢，头一天还来谷里偷吃的，第二天再来就全变了。这么多年也没琢磨出来，除了偷吃的，我不敢在谷内停留。”
　　　　焱苍问：“恶魔谷变样之前，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啊，除了打架，抢夺，骂街，这里面的人一直都这样，坏的很，连老鼠都不敢在这里呆。要不是我机灵，早就死啦，那些混蛋闲得就是捉到一直跳蚤都会扯吧扯吧吃了。”老鼠精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还心虚的直瞅焱苍。
　　　　明显有所隐瞒。
　　　　辛墨冷哼一声：“我们神君不是来陪你唠嗑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扯吧扯吧吃了？”
　　　　老鼠精虽然不知道神君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备不住怕死啊，赶紧一咕噜把隐瞒的说了：“我，我不是故意隐瞒各位大仙，我说我说。是这样的，恶魔谷变样的头一天，我照常偷溜到谷主住的地方偷吃的，谷主是头狼精，据说祖上非常了得，是来自很久很久以前的凶兽。他们家的伙食非常好，可惜，自从恶魔谷变了天，我就再也没有吃到……”
　　　　辛墨：“说重点！”
　　　　“哦，重点，重点就是我那天偷吃完，从香案上过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只黑漆漆的瓶子撞翻，瓶子掉到地上碎了……我当时吓得赶紧跑掉，现在想起来，好像我刚出房门的时候那屋子里突然升起了一股烟。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跟恶魔谷现在的变化有关……”
　　　　黑漆漆的瓶子？什么东西？
　　　　

第069章　
　　　　卿澜也清楚沧溟的目的。也许是一个时机，也许是一个什么东西，肯定与他要战胜三头蛟有关。
　　　　否则，以沧溟的性子，他能做在这里读书写字才怪。
　　　　卿澜也不在意，两人之间真真假假的消磨着，沧溟在守着他，他又何尝不是在盯着沧溟的一举一动？
　　　　“卿澜，今日就到此为止，我陪你去街上逛逛如何？”
　　　　卿澜给两人倒了茶，道：“都是些假的，不看也罢。”
　　　　“那，我陪你去山上转转，据说，上面风景不错。”
　　　　“好啊！”
　　　　另一边，啸天见沧溟和卿澜出了门，急匆匆就回来禀报，焱苍听完就站了起来，游山玩水少了他焱苍怎么成？
　　　　于是带着一群人跟了上去。
　　　　沧溟见焱苍跟来也不在意，变戏法似的从乾坤袋里摸出两把纸扇，给了卿澜一把，他还没送过卿澜东西，这举动在他自己来看来很别扭，不过却把后面的焱苍气够呛。
　　　　因为卿澜接了。
　　　　卿澜不喜欢纸扇，他那个身子，一年四季凉飕飕的，要扇子干什么？
　　　　见卿澜只是把扇子拿在手里把玩，沧溟似乎才想起来卿澜的体质，有一股撞树的冲动。干脆一把夺过扇子扔了，焱苍又在后面笑了半天。
　　　　那笑声一点也不谦虚，卿澜余光瞅着沧溟铁青的脸，有点担心两人又打起来。
　　　　这两个打架没关系，只不过焱苍那条火龙要是被惹毛了喷火的话，这山上的花花草草可就遭殃了，非被烧秃了不可。
　　　　可怜沧溟还没巴心巴肺的对一个人好过，除了拿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卿澜，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讨好一个人。
　　　　他又不是焱苍，脸皮也没那么厚。
　　　　想要伸手拉卿澜，卿澜却貌似无意的避开，朝前走了。
　　　　然后他又听见了焱苍刺耳的笑声。
　　　　君如陌有点不忍直视：“魔尊，小心真惹恼了沧溟，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焱苍冷脸：“闭嘴，我还用你提醒吗？”
　　　　敖旭笑道：“他现在不敢动怒，就算他能战胜两位神君，也必定会永生永世受三头蛟的控制，他还等着两位神君援手呢。”
　　　　“二太子说的极是。”焱苍得意的道。
　　　　一声“二太子”让敖旭勾了勾唇，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自嘲。
　　　　别说现在已经完全觉醒的焱苍，就是五百多年前焱苍就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
　　　　这个人，看似风流，其实最是专一。
　　　　这山还挺高，一群神仙妖怪也不用法术，慢腾腾的爬。
　　　　陡峭的山崖上有一条看着不怎么结实的栈道，妖月一路走一路叫唤，还紧紧抱着卿澜的胳膊，：“娘呀，好高，我恐高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会飞的妖怪恐高，焱苍和沧溟都想拍死那小子。
　　　　妖月就感觉到两股深深的恶意，让他背脊发凉，于是把卿澜抱更紧，小声道：“他们嫉妒我。”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直接搭上他的肩膀，接着人就被提了起来，被沧溟直接丢下悬崖。
　　　　妖月接着演，众人只听见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崖底传来，只是没有一个人去救，大家继续淡定的赶路。
　　　　妖月一个人不好玩，从下面飞上来，叉着腰控诉：“你们……没有人性啊！”
　　　　只听前面的卿澜慢悠悠地对沧溟道：“既然大家已经心知肚明，沧溟，你不妨把你的打算说出来我们听听。”
　　　　焱苍一群人就在后面竖起耳朵听。
　　　　沧溟没想到卿澜问的这么直白，他知道他的心思瞒不过这些人，他也不屑隐瞒，成王败寇，他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卿澜，你还记得我的身世吗？”
　　　　“当然记得。”
　　　　被亲生父亲抛弃，追杀，也难怪沧溟冷漠。
　　　　“从小，我父亲就告诉我，只要我够强大，我就是下一任首领。他说整个部落都是我的，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吞并周围的部落，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够强，我就可以是我们那个草原最大的首领，我可以拥有无数的子民。
　　　　他为我勾画了一副在我当时看来相当壮阔的蓝图，我每一天都朝着他所希望的努力，才十岁就开始跟着部落的人狩猎，亲自上阵搏杀。远古的野兽你该记得，剑齿虎比我都高，一张嘴完全可以把我吞并。可是我当时并不觉得我渺小，我是最勇敢的人，最无畏，我是强着，是勇士。我杀死了第一头剑齿虎，剥了它的虎皮，把它送给我了父亲。我浑身是伤的回到部落，却看到父亲带了那个女人回来。
　　　　父亲的女人很多，这是首领的财富。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还是把那块虎皮放在了父亲的房间。部落的人对我越来越尊敬，就好像我是他们的希望，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的儿子一鸣惊人。
　　　　我那时才知道，没有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东西，别人哪怕说的再动听，也不是你的，就算那个承诺出自你的父亲。我杀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可以说是我对我父亲背叛的惩罚，也可以说是我对他的宣战，后来我被他追杀，差点死在他的石斧下，是你救了我。
　　　　卿澜，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做最强的那个人，届时，三界众生都是我的，就不会再有背叛，而你，也是我的。”
　　　　卿澜咂舌，沧溟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他对他父亲的仇恨这已经过了多少年？他竟然还没有走出来，由此可见，这人的心魔有多深。
　　　　却听沧溟又道：“卿澜，我杀了他，那时，他已经老了，但是，我还是杀了他。”
　　　　众人大惊。
　　　　焱苍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大梦三生中那对可爱的夫妇。
　　　　他和卿澜都没有父母，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尘世间，不过众人都知道，弑父，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卿澜好半天才回过神，那个时候沧溟应该是他在教导，发生这种事他竟然都不知道。
　　　　“吓到你了？”沧溟问，一向冷漠的脸似乎在笑。
　　　　卿澜摇头：“那倒不曾。”只是突然看不透沧溟这个人了而已。
　　　　不过，这些人都是活了很多年的人，这种事实在不算奇闻。那人间的家庭伦理惨剧比比皆是，比沧溟更丧心病狂的人多的是，只是敖旭他们奇怪的沧溟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成神，这上古界对成神的要求恐怕没有个章程。
　　　　看天帝管得多严，动不动就被打下凡间。
　　　　焱苍和卿澜却是清楚的，上古界成神看重的更是能力，尤其是上古末，许多神君纷纷陨落，像沧溟这样武艺超强的人更是神界所需要的，那时凶兽猖獗……
　　　　只听沧溟冷笑一声：“卿澜，你知道天尊他们为何不派你们尤其是你和焱苍出战吗？”
　　　　卿澜一愣，说实话，那时的他比现在更加淡漠，除了天尊召见，等闲不会出门。就连去救沧溟也是奉了天尊和神尊的旨意，他也没有问为什么，上面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余的事他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多问。
　　　　不是他对九州八荒天下众生不怜悯，而是他不懂何为怜悯。
　　　　而那时的焱苍也当然比现在更加混蛋肆意，不惹是生非被天尊惩罚就是好的了，指望他干点正事那是妄想。
　　　　那时的天尊跟现在的天帝心思是一样的，见他整日里缠着卿澜，心想这两人正好互补，索性懒得管了。并且按照焱苍的性子，他才懒得操心别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哄卿澜的时间都不够，沧溟要出风头，机会给他好了。
　　　　听见沧溟如此问，焱苍和卿澜不由纷纷纳闷，难道还有别的隐情不曾？
　　　　沧溟还记得那年他去找天尊，无意中听见了天尊和禅机神尊的谈话。
　　　　天尊的语气很无奈：“你我的时日恐怕不多了，焱苍和卿澜两个小子如何放心的下？他们能担负起整个上古界的未来？我看悬，尤其是焱苍那小子，我看见就头疼。”
　　　　禅机神尊却不以为然：“你我能护他们一时就是一时，若真到了那天，我倒是相信他们能够应付。天尊，这也是天意，只有他们才是神界的未来。”
　　　　沧溟那时是享誉整个神界的战神，命运何其相似？
　　　　他已经够强了，却仍旧在为他人做嫁衣。
　　　　沧溟：“……就算我杀再多的凶兽，立再多的战功，保护再多的人，在天尊乃至整个神界众人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工具。只有你，和他，才是神界的希望，凭什么呢？所以……”
　　　　“所以你吞嗤了三头蛟，趁天尊闭关重伤他，导致他提前陨落。所以你借助三头蛟的力量毁了整个上古界，包括教导你的恩师。”卿澜心中震惊不已，不由自主朝焱苍望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整个神界的希望？
　　　　难道天尊已经卜算出了神界的磨难，知道只有他们才能制服沧溟？
　　　　不对，那天尊他们就为何没有算出沧溟是一切霍乱的根源呢？
　　　　焱苍飞身到卿澜跟前，手臂自然而然的楼主卿澜的腰。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么，你想要我们怎么做？”焱苍问。
　　　　沧溟还是冷笑：“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可以不帮我，不过，后果恐怕不是你们承担的起的。”说着看了卿澜一眼，竟然袖子一挥，飞走了。
　　　　焱苍笑着问卿澜：“就这样把你还给我了？”
　　　　禅古则摸着下巴道：“我跟沧溟不熟，不曾想他竟是这般性情。”
　　　　刚才那番话，分明是在告诉他们他势在必得啊。
　　　　天帝那龙椅也不知道坐不坐得稳。
　　　　卿澜却道：“沧溟好像离开恶魔谷了。”
　　　　焱苍感知了一下，的确，这里已经没有沧溟的气息，难不成真的离开恶魔谷了？
　　　　君如陌靠在石壁上喘气：“我说，咱们爬了半天，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到底要怎么样，是继续爬到山顶，还是直接回去？”
　　　　众人的视线不由朝下看去，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相当高，视线所及的范围相当远，几乎把整个恶魔谷尽收眼底。
　　　　卿澜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