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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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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是天地正邪之气的会穴,上方有牢不可破的仙咒封锁,从上而下一览无遗,只可进不可出,供天兵天将严加巡查。而四周是坚不可摧的万丈巨门,总共三道,唯一的钥匙已经落在漱丹手中。
第一道牢门已被冲破,仙魔交锋,仙法鬼术混乱一片。
闪电乍起,那云上便投下巨大的黑影,反抗的仙众纷纷抬起头来,仰头看到鲲鹏之上的沈长策。
沈长策没有多等,他手一挥,空气中游出一股劲流,无形的绳索无限延长扩展,袭向那混乱的仙众。
绳索所及之处的仙人被一一刺伤,数十的仙人立刻化作幽魂坠入人间。此时沈长策从那鲲鹏之上一跃而下,身边所环的黑色烟气似有气刃,所及之处仙魂破散,宛如一柄战无不胜的鬼斧砍入敌人的心脏。
他又把那丝线拿在手中,又快又狠,不顾后果地与其他妖魔鬼怪一同镇压这些还欲反抗的仙人。仙人们却并不服软,无数仙器驶来,沈长策身上要害之处负了数道伤。
可他竟然像是无事一般,挥舞着缚仙丝又连夺几仙的性命,残酷又凶猛,绝不手软。
但这场天牢的战争,依旧打了三天三夜才平息。
第三日,仙众节节退败,死伤无数,渐渐地不再反抗。他们似乎打算暂且休养生息思考后路,此时都怒瞪着沈长策。
沈长策身沾满仙人的血,却绝无疲意,反而眼睛烧得漆黑,慑得无人敢动。
已经平息,他又在仙众的注视下转身,将没有防备的背后暴露给敌人。背后仙众刀刃直指,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他来了杀了就走,就连对他绝对赤诚的千万鬼魅,沈长策也不施舍一眼。他的衣衫猎猎作响,脚步沉重如灌满沙石。
一双金黄的眼睛在这千万鬼魅中送着他远去。他来和走,都很沉默。
“漱丹大人。”一小魔向这双危险眸子的主人请示。
那人一头朱红长发随风飞舞,好似从地狱淬成的烈火。眉眼上挑,一颦一笑,都是妖气横生。
他永远学不会收敛。
红狐妖看向那所向披靡的黑衣鬼王,突然对身边小鬼笑道:“他很混乱。”
什么很混乱?
不混乱就不会在重逢时离开,分明找了这么久;也不会在才平息就急匆匆回去,分明杀得痛快。
鬼魂全靠一腔执念活着,受不了这种混乱。
他要杀太界上仙,还是要爱伏江呢?
凡间早已兵荒马乱,仙界也毁如焦土,可一旦踏入天外天,这里安静地好似人间的太平日。黑暗无边,陪伴在沈长策身侧的只有血气,血气曾让他安心,可此时又让他惶恐。
沈长策挥了挥袖子,那血气就消失了。可他开始害怕靠近那座宫殿,就像一个警惕的兽,对陌生的地方和人感到警惕。
可他又心急如焚,想要快些面对自己的厄运。
他已经变成了鬼魂,还喝过孟婆汤。没有记忆,七情六欲却动荡,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他只知道比起逃避,自己更想靠近。
一簇鬼火游于身侧,幽幽地照着他身旁几尺地。那宫殿也浑然漆黑,像是浸没在夜里的深水之下,就连他的鬼火,也发不出一丝光亮。
但沈长策早已不是人,再黑暗的地方,他也有办法看得一清二楚。
伏江睡了,安详又满足。
突然,沈长策眼一尖,他忽然伸出手,把伏江怀中的少年拖出床下。
那少年惊醒,大睁着眼惊恐地看着他,嘴里不忘提醒伏江:“上仙——”
一股乱窜的戾气操控着沈长策的灵魂,他扬起缚仙丝,朝那少年窜去,那少年一惊,瞬间化作一只硬邦邦的乌龟,缩头缩尾。
忽地一阵剧痛,沈长策侧身一看,伏江醒了,此时手中正拿了个玉枕,要砸来第二次。
沈长策的动作被制止了下来,不是因为伏江手中可笑的玉枕,而是因为伏江的眼睛。两双眼睛对视着,一时都忘了彼此在做什么。
伏江道:“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
伏江道:“他陪了我两百年,我不想你杀他。”
沈长策神色一滞,凝望他许久。
伏江又笑:“我前几日忽然想起,你也陪过我。”
“我陪了你多久?”
“几个月?几百日?”伏江看着沈长策笑,话中活里活泼,“但你活着的时候,我夺过你的爱欲,还剥夺过你的记忆。看来我们缘分不浅。”
他说得轻描淡写,不知会给对方带来伤心。他只是一面天真地看着沈长策。
沈长策的黑衣衬得脸苍白,此时他居高临下望着伏江:“你记得?”
“对你的记忆,好似有些松动,我忘得不干净。”伏江又看着他,兴致勃勃,就像孩子预知要尝的甜头,他的眼睛至诚,让人移不开目光,却又憎恨无比,“你是来杀我,还是来和我洞房花烛?”
沈长策面无表情站在一旁,这天真无邪的笑面,本该让他的渴望得到久旱逢雨的抚慰,可为何他却觉得心如刀割。
伏江虽带着笑,可又笑得如此无情。
“你如果也想记得······”
沈长策盯着他片刻,却突然道:“不必了。”
“你不想记得吗?”伏江眼睛干净,他望着沈长策,就像是望着一粒沙一片叶,有趣却无深情。
沈长策问他:“我们相爱过吗?”
伏江沉吟片刻:“也许吧?我也不记得那算不算是相爱,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两人相望片刻,伏江只见沈长策神色落寞。
“那么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伏江盯着他的眼睛,还未作答,沈长策又问:“那条天规是你定的吗?是你在磨灭人的爱欲吗?”
伏江奇怪:“我的天规,只是不让神仙爱人。”
“可你也不让我爱你,人的爱会在喝下孟婆汤后忘记,所有人不可违抗。如果我的爱失去所有变得永恒的机会,不也在阻挠我爱你吗?”
伏江望着沈长策认真而痛苦的模样,忽地笑道:“别问了,别问了,问来做什么?”
天地相隔了千万丈,神不知人心,人不知神心。
突然,缚仙丝向伏江冲去,伏江一下被捆得严实,倒在床上。地上的乌龟已经被沈长策的袖风推出门外。
沈长策好似也十分迷茫:“我想知道,你是那个要销毁我的神,还是我爱的人?我要杀了定下天规的神,解放对爱欲的所有束缚,这样我与我爱的人才能彼此相爱。”
沈长策身上的血气灌入伏江的鼻息里。伏江不得不直视沈长策的眼睛。这双的眼睛真美,勃勃的光彩迸发,辉耀如星辰。伏江望着沈长策冷下来的脸庞:“沈长策,你要杀我了?”
他并不怕死,也许也不怕痛。他要杀了他吗?
鬼魂向来偏执,全凭一腔欲望活着。支撑着自己的,是因为被压抑而对神的杀欲,还是积久成苦的爱欲呢?
沈长策盯着伏江无欲的脸庞,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愤恨、伤心、思念、渴望······五味陈杂。
人的身体是承载灵魂的容器,一旦容器坏了,灵魂就会不受控制,有了杀意就会杀人,有了爱意就会寂寞,现在呢?
沈长策的双手开始颤抖,他被强烈而矛盾的情感四分五裂。这是厉鬼活在世上的方式。厉鬼是偏执而纵情的神,是天规下最不可饶恕的。
他眼变得漆黑,逼迫着伏江,用一种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你······会像我一样痛吗?”
伏江好似有些困惑。
沈长策突然压住伏江,将他衣服拉扯开来。衣服下是少年一般白皙的肌肤,大手覆上去温暖柔软,烧得沈长策又饿又渴。
伏江被捆缚得紧,只得任由他摆布,他盯着沈长策喘息。
沈长策看他兀自沉浸在愉悦之中,又一股暗火乱窜。他的魂魄只想给这漂亮的身体上施加痛苦。
神仙会不会痛?
伏江发出一身高昂短促的呻吟。伏江的身体几乎被劈开,他被动地剧烈摇晃了起来。许久才想起要挣扎,可伏江已经被牢牢捆缚,只得挺着身子缓解身体疼痛。
可沈长策将他挺起的身子狠狠压下,盯着他紧皱的双眼,下身愈发粗暴、恶劣。
伏江不得不大睁着圆眼看着沈长策。
“痛不痛?”沈长策更用力地刺激他。
伏江为逃避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又愈加反抗地摇头挣扎。可这他的腰被他禁锢在那抽动的胯与床之间,根本无处可逃。
伏江突然痛苦道:“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
伏江却只能摇头:“不是!不是!”
伏江含着眼泪看他,不知为何,豆大的眼泪从眼里滚落。
他痛了。可沈长策想看的却并非这种孩童浅薄的哭闹,他要愈发凶狠。他低头看着伏江垂死的模样,将舌尖探入他的嘴中感受他细微的反应,他有没有叹气?
伏江只是大哭。痛,好痛!他的记忆如同石头上冰冷的镌刻,写下过人间酣畅淋漓的洞房花烛,可他此时脑中只有疼痛。一双眼渐渐变得失神,他再也挣扎不得,沦为沈长策掌心里无处可逃的蝼蚁。
沈长策同时感受着爽快和痛苦,呼吸开始稳不起来,动作急促又紧迫。痛痛快快地排遣着寂寞,又凶狠地发泄着恨意。
他的容貌也渐渐发生了变化。苍白的少年皮相好似破裂开了,四分五裂的可怖疤痕爬满脸上,妖魔鬼怪一般。就连一双眼,也不是伏江模糊记忆中心无旁骛的模样。
伏江看在眼中,嘶声大哭,垂死挣扎。
刀山火海破其形,鼎镬刀锯碎其念。像人间捏的泥人一样,残次的东西烧溶了再捏,重铸一张绝无差错的、端正的魂来。
只是这张魂并不端正。它爱意生偏执,偏执生恨意,真挚而无常。
好似一切都如这张面孔面目全非。伏江盯着沈长策的脸,突然口无择言地哭喊:“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沈长策听他大喊着,只觉得心神燥乱,又伸出手粗暴的碾揉起他胸前那两点,或含在口中撕咬,直到伏江再叫喊不出具体的字句。伏江的腰突然奋力弹跳了几下,整个人抽搐着绷紧,几乎死在沈长策怀中。沈长策也终于发泄出来。
这一番折腾使得伏江浑身无力,他汗涔涔地还未喘过气,却又被沈长策压在一旁的柱子上。沈长策极度地索求,撞得伏江好像要碎在他怀中。
等到两人又从情潮里解脱出来,伏江已经四肢发软,站立不得,却又被沈长策用缚仙丝捆在柱子上。
伏江开始害怕这种痛苦永远消停不下。
“不、不······”伏江摇头嘶声大喊,湿淋淋的头发黏在脸颊上,他竭力地反抗。可沈长策却又抱着他,接着折磨彼此。
沈长策开始低头啃咬他的唇,伏江再躲,最后却也只能张着嘴任由他撕咬。他甚至再也叫不出任何声音,被动着接受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的泄洪。
他铸自己这一世的魂魄,比以往更决绝的同时,又比以往更仁慈。
伏江沉浸在身体的欢愉和痛苦,恍惚想起自己罪恶。
藕断丝连。
对于所有痛苦,他都全部接受,可这些痛苦里,有一味却接受不了。他看着沈长策的面容,只得不知滋味地茫然哭泣。
第35章
发表于 9小时前 修改于 9小时前
天昏地暗不知到了何时,伏江睁开眼,发现浑身困倦无力,殿内无人。一摸脸上犹有泪痕,他恍惚想起醒时遭受的事,又不禁伏下脸失声流泪。
哭了好一阵他停下,想着这也许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惩罚,又把眼泪抹去。
他反复在清醒的痛苦和糊涂的快乐里来回反复,对命运已然麻木。只是这一次是因为自己,天下生灵涂炭。
伏江无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自言自语:“就让我在这样不清醒的状态下,稀里糊涂地被他杀死吧。”
他拿起一缕黑发放在手中把玩,此时自己的心是年轻的,所以才会能轻而易举地快乐,也会因为受到伤害而哭泣。
所以自己为了沈长策流眼泪也是理所当然。
他往四周看时,又察觉不对。下床后往门边跑去,伸手推门,无论怎么推,那门都毫无动静,想必已是被仙法锁死。
伏江一时慌乱,拍着门大喊:“太鼓!太鼓!”
无人回应。他没有仙法,只能用手不断捶打那门,任由手被打得通红,门纹丝不动,伏江又把殿里的瓶罐器具费力搬来,往那门上狠砸。
这天宫的门都是取自仙山,亲自精挑细选,无论他怎么砸,却是半点破损也没有。
“太鼓!太鼓!”他又撕心裂肺叫了几声。
广阔宫殿一人也没有,就连灯火也没有,冰冷又无边的寂寞席来,伏江又哭叫道:“沈长策,你别把我关在这里,你让我出去,你让太鼓陪我,我又跑不了······你杀了我!”
无人回应,只有黑暗侵袭着自己。
伏江倚着门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他面对着冰冷的仙殿,想起沈长策伤疤密布的脸,又泪流满面,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当他不谙世事,他要为白发苍苍时的冷血道歉。在他白发苍苍时,又要为不谙世事的深情懊悔。
这样反复无常的生命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天宫里,榆丁大殿。
此时鸠占鹊巢,簇拥着鬼王沈长策的妖人鬼怪全聚在一起,一眼望去,全都奇形怪状,不知收敛。
这都是天地间被抛弃的孤种,他们经过一百、两百年的血路,会些奇异之术,要变得美丽也有门道。但此时已大获全胜,全都露出战功累累的凶恶面目来。他们毫不介意地互相取笑,殿内金碧辉煌的仙器神物,全被拿在手中玩弄。一个个兴高采烈,大闹一堂。
也有人辛酸苦涩,在角落里黯然喝着闷酒,看着其他人。整个屋子虽闹哄哄,笑里却也有个中苦涩滋味。
有妖道:“我看就把那些趾高气昂的神仙变成鬼怪,让我们当做神仙。我的孩儿死去三百年,也不知神仙能不能救······”
又有鬼道:“我娘子被害,我还不知是谁害的她。我要先把神仙的秘籍窃取过来,学会凡间的运转轨迹,好看看是谁作恶。”
又有妖道:“不行不行!当前应先把那些神仙都杀了!要是等他们想办法出来,我们一个个就要再受罪,还讨论个屁······”
四处的妖魔鬼怪一个接一句要争辩。
“杀人的妖魔自诩为神,地上的人会信服?”
在座的面面相觑,他们一开始便没有冲着被信服来的,何来能被信服?
门外走来一人,黑衣黑发,恶鬼面貌,满身冰冷。
可鬼王历来神秘寡言,无一人敢多嘴问。此时看他神色更是消沉,大殿一下冷了下来,所有人都收敛了手脚。
“那你要如何?”漱丹问他。
一帮人聚在一起不过是沆瀣一气,沈长策冷漠道:“自己把自己的恩怨收拾干净,然后再将天宫毁了。世间不需要神仙。”
在座的一阵暗惊:“这如何可行?”
就算日月自行更迭,风云自行变化,天地的生死秩序谁来操控?
离开那榆丁殿,沈长策在宫殿房屋的残垣里走着,不知不觉却发现自己正走在去天外天的路上,步子不由得一顿。他想起伏江的哭,不知为何又不愿见他。
背后传来脚步声。
“世间不需要神仙,那你会杀他吗?”
沈长策回头一看,果然是漱丹。
沈长策深深看他一眼:“你早就知道。”
漱丹只嬉笑:“别忘了你立下的誓言,也许你以为,那种张口就来的话并不会有约束力······你还是杀了他最好。”
沈长策神色一凛,不知何意,可漱丹却已经转身笑着离去。朱砂似的一点,消失在云海茫茫的道路里。
妖魔鬼怪都当已经大捷,一伙人都重私欲,眼下自己想着自己的事,也无人来天外天。
沈长策渡船而来,下了岸边,目之所及空旷无声,就连水都是静的。虽草木繁荣,风光无限,实际死寂惨淡,让人心如死灰。
他走近那恢弘巨大的宫殿,只觉得灰暗压抑,好似走近又一座天牢。伸手推开天外天宫殿大门,沈长策不由得迟疑了片刻,殿内的漆黑,半点光也没有。
伏江呢?
门外法咒完好,并没有人出去。他想起伏江好似不记得仙法,又小心步入殿内,一手抽出缚仙丝,警惕打量四周,惟恐伏江暗袭逃走。
砰。
一声响动,脚下不知踢到了何物,沈长策心一紧,低头一看,脚边竟有个上了彩的泥人。
床上发出悉索响动,一双眼睛露出。是伏江。
沈长策将那个泥人捡起,走近床边坐下。
伏江看着他把那泥人在手中旋动,那泥人蓝衣白裤,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手舞足蹈,好似在游逛灯会。
伏江把那泥人夺来,放在手中端详,没看几眼又落泪:“你从前给我买过一个。”
他的泪说来就来,一旦有一点心情的郁结眼泪就要掉下,可他上次见到沈长策,却是一直朝他笑的。
这么一来一去,好似受了大变。
沈长策对着那泥人看了半晌,一双眼在疤痕密布的面孔中有如黑水银:“我们是不是彼此相爱,还有过洞房花烛?”
伏江不回答,只把手中的泥人越捏越紧。他呆望着他的脸,忽然倾身过来,一只手摸上沈长策的脸,道:“不疼不疼,我会帮你治好。”
他好似全然忘了沈长策对天地和自己的罪行,只看得见眼前的疤痕。
他的手指开始轻车熟路地勾画着沈长策的面庞,可那些伤疤却没有随着他指尖的轻触而消失。但被伏江的指尖触动,沈长策整个人好似震住一般。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心潮涌动,眷恋万分。
他心里有一种身将屈服于谁的软弱感,可脸上的伤疤却又隐隐作痛,警醒他小心,万分小心。
小心被他迷住了,然后不再恨他。仇恨对于一个人而言何其重要,会仇恨才能有尊严有骨气,如果迷住了什么,就会丧失讨要公平的心态。
伏江又不爱自己,凭什么让自己死而复生,孤苦百年?
他在矛盾之下呼吸渐渐沉重,心中无法遏制地同时涌起杀欲和爱欲,如地狱火海里的两股火焰,将他烧灼融化。
他一下子醒过来,把伏江的手甩开,不等伏江惊愕,又猛地把他压在身下,撕扯他的衣服。
吻落在伏江的脖子、胸膛,伏江仰头,看着沈长策着了魔一般啃舔自己。
“伏江······”
深情的、温柔的喃喃好似来自遥远的过去。
伏江一怔,可又感到沈长策拨开他的下体。
鬼魂向来容易失控,他们对待心欲极其真诚。沈长策很快埋入他身子里抽动,又急又渴,拉扯着还未愈合的伤口。
伏江渐渐泣不成声,只得转过头看自己手中依旧捏紧的那个泥人。小泥人欢天喜地盯着他看。
泥人忽然被一只手扯开,扔到了远处!
沈长策在他耳边喘息,似乎痛苦又满足。
他开始痴迷了,神魂颠倒,迷茫又满足。伏江拥抱住他,恳求道:“杀了我······杀了我······”
好似妖魔的蛊惑,沈长策腰疯了一般地挺动着,恨不得将他杀死。
他就好似重回了混沌,即使不记得往事,死后千锤百炼的爱欲和两百年的杀戮拧成一股绳,不断鞭策他,也鞭策着伏江。
他好似被催促着,要杀死他,要杀死他!
他一面痴迷,一面又暴戾。只有用力侵犯他,好似便能缓解这两股矛盾的欲念。
他还沉浸在这种满足中,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了腰间的异样。
缚仙丝已被伏江夺去!
第36章
沈长策心中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立刻往伏江手上擒去!
好快!鹰抓住猎物颈脖一般狠。伏江还未能想办法从沈长策禁锢的牢笼里逃出;他的双手已经被压在一起。
沈长策也不把缚仙丝夺回,就着这样的姿势,撞得伏江身子乱颤。
伏江仰头看着那手里的缚仙丝,浑身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可望不可即。
没了仙法,谁都能做他的神仙,操纵他的命运,截断他的意志!他连死都不可以。
伏江双眼发红,嘴里不住呻吟。等沈长策终于释放,他才把那丝线从容收回,然后低头含住伏江干涸的唇。
等沈长策从他身体里退出来,身下伏江身子突然一缩,沈长策看到伏江下体抽出了血丝。
沈长策几乎是从那天外天的宫殿里逃出来的。
他知道伏江已将仙法遗忘,便给殿里点了灯,硬是压着他给他上了药。
这堂堂的太界上仙,受伤还得靠人间的药物。可他已与凡人无异,只是被囿于这不胜寒的天外天上,与世隔绝罢了。
沈长策没跑出来几步,双脚一趄,跪在土地里痛哭。
天外天山寂水静,又苍郁幽森,看似生机,却又死气。人在其中只待片刻,都觉得人世亘古,生而寂寞。
沈长策跪伏片刻,不知自己为何所恸哭,但胸膛中总有一股郁气,好似比这两百年的思念还要苦。
他本应该再逃离这里,可他看了那孤单耸立的冰冷宫殿,又站起来,重新推开了那扇门。他来到伏江身边,看到伏江缩在被子中,眼睛红肿。
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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