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猫生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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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咪犹豫片刻：“你确定你不会被人跟踪吗？”
　　康耀笑着看那男孩：“你这朋友，黑灯瞎火的情况，连路人和夜店的人都能分得清，还担心被人跟踪？我头一次做好事，怎么搞得跟拐卖孩子似的？”
　　谢朗面无表情，陷入沉思。
　　他觉得能搭顺风车一次性到达目的地，确实省了很多事，也能避免很多突发状况。
　　拳王虽然不是特别值得信赖的人，但拳击赛整个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至少涉及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他们身份。
　　从这个角度看来，康耀其实比那些先知安全多了。
　　“那好吧！”谢朗突然答应，爽快得吓拳王和皇子一跳，“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你今晚就搞定你养父。”
　　**
　　总统套房里。
　　人生中第一次开房的猫和龙，有了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他们吵架了。
　　谢朗觉得这头龙崽很奇怪，变得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充满攻击性，动不动就要处决可爱的小猫猫，简直灭绝龙性。
　　原因竟然是不想搭拳王的顺风车。
　　对于在意的人，谢朗不怎么采取回避态度，打得过的，就打到对方服气。
　　打不过的，就像现在这样，软唧唧地跟龙崽示弱。
　　“成天抖着耳朵站在路口卖萌求搭车好累呀，我也跟你说了，拳王不会是皇室的敌人，他有正规证件，能上高速公路，这样我们还能快一点到达边境，再用拳王的手机联系你姑母，那就完美了，没人能找到我们的踪迹。”
　　“不要。我要回宫。”龙崽复读机似的坐在沙发上重复。
　　谢朗生气了：“我们的皇子殿下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陆子遥冷冷回答：“你精明的皇子殿下不想再上坏猫咪的当了。”
　　“我让你上什么当了！”小猫咪暴跳如雷：“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我把自己的命都堵上了！难道只是想骗你出宫吃一盘鲜虾吗！”
　　说完，像所有生气的小猫猫一样，谢朗起身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这间总统套房有四个房间，但小猫猫就是选择了洗手间。
　　不知道是什么品味。
　　猫咪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生物。
　　谢朗坐在马桶上生闷气，手机不能开机，连打个游戏平复情绪都不行。
　　紧张或不开心的时候，谢朗喜欢呆在厕所里，这是继父不会来的地方，因为嫌弃猫便便臭臭。
　　厕所让他感到安全宁静。
　　龙崽真是头任性的幼龙。
　　宫里有内鬼，回去不是等死吗？
　　逃跑的时候太匆忙，谢朗问龙崽到达边境要多久，龙崽说四个半小时。
　　他也想过可能是飞机，但是按这个时间算距离，谢朗觉得坐车也就一两天，所以什么都没让侍从准备，以免露出马脚。
　　他只带上了龙崽送他的罐头。
　　出了首都才发现，搭顺风车比想象中难的多，担心罐头不够吃，逼着龙崽只吃了两罐半。
　　他自己至今只吃了一罐，还是为了刺激龙崽去讨饭。
　　想着万一出意外，可以让龙崽多抗几天。
　　当然没说出来，表面上都说罐头是给自己留着的。
　　谢朗不习惯对人示好，他怕别人知道他对什么人好，这感觉就好像在别人面前脱掉了铠甲，告诉那个人，可以像妈妈那样随意践踏他的感情了。
　　现在那头恶龙却说自己上了他的当。
　　谢朗委屈极了，头一次全心全意的付出，就得到这样的回应。
　　**
　　陆子遥扒在洗手间门口。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办。
　　小猫咪好像在抽泣？？？
　　殿下露出了平常被母后豹捶时地呆滞表情。
　　翼龙幼崽没法分辨自己哪一句话会激怒猫科生物。
　　猫咪好像有时候很能开玩笑，有时候很容易暴躁。
　　疑似抽泣声还在继续。
　　陆子遥犯错似的坐回沙发上，很不安，犹豫片刻，忽然起身出门了。
　　**
　　委屈唧唧的猫猫，忽然听见总统房的座机响铃了。
　　等了五声，外面的龙崽居然还不接听电话。
　　小猫咪愤怒的抹掉眼泪，狂躁地出门一看，发现龙崽居然不见了。
　　气！炸！天！
　　“喂！”猫咪接起电话咆哮道。
　　“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小鬼。”电话那头是康耀的嗓音：“老康这边我已经搞定了，明天几点发车？”
　　谢朗一吸鼻子：“六点吧。”
　　康耀听出他嗓音不对劲：“你怎么了？哭过？”
　　“可能吗！”逼王猫吼得都破音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康耀噗嗤一笑：“行行行，你们国家队牛批，你满十六岁了吧小鬼？啤酒能喝吗？我带点过去让你放松一下心情？”
　　“不要！”小猫咪很凶。
　　拳王还是来了，提着啤酒和炸鸡，广告标配。
　　但小猫咪很生气，尤其眼眶红红还被撞个正着，更生气了，坚决不接受拳王的安慰。
　　“我感觉你跟我应该是本家啊。”康耀对着小朋友没话找话：“猫科大家族？”
　　谢朗这才有点好奇什么猫能当拳王，抬头问他：“你什么品种？”
　　康耀单膝跪到沙发前，蹲在小猫咪身边，头顶化出一对尖耳朵，凑上前让小朋友分辨：“看得出来不？”
　　“真的是猫耳！”谢朗眼睛都亮了！
　　看来他们猫猫实现力量的高潮，指日可待啊！
　　谢朗欣喜地伸手，捏住康耀地耳朵，想看看手感跟自己是不是一样！
　　房门忽然“滴”地一声打开了。
　　抱着六种口味小鱼干零食包的陆子遥，喜滋滋地看向房间内——
　　小猫咪正一脸兴奋地在撸“其他拳王”。
　　“啪唧——”
　　殿下怀里的小鱼干们纷纷落地！


第四十一章　
　　谢朗看见陆子遥回来；　也顾不上记仇，得意地炫耀：“你快来看！拳王也是我们猫族人；　看他的耳朵；　跟我的像不像？”
　　陆子遥沉默地在门口站了须臾；　突然转身关上门，气呼呼地离开了。
　　地上的小鱼干都不要了。
　　“这只猫简直放肆至极。”殿下冷着脸心想：“逃亡路上，竟敢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必须惩罚。
　　皇子殿下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地邪气，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凶狠捏肉垫的画面。
　　毫无顾忌的力度；　不要什么优雅礼仪了。
　　他要看着那只不懂事的猫哭着求饶。
　　否则就把粉嫩柔软的肉垫捏碎。
　　脑子里全是猫咪惊恐地惨叫声，恶龙脸上露出了杀戮地本性。
　　**
　　谢朗压根没注意陆子遥甩门离开；　对着同族的拳王傻笑：“这个颜色的耳朵；　就只有这些族类了呀！对了！还有阿比西尼亚猫？你是阿比西尼亚猫！对不对！”
　　康耀咧嘴笑着，继续摇摇头，仰头看着这男孩兴奋的模样。
　　心都快化了。
　　这小鬼笑起来简直有毒。
　　“你就别卖关子了！”谢朗一皱眉：“同族同色系的族类，我都说了，都不是？逗我呢吧！”
　　“真不是。”康耀笑。
　　“那你究竟是什么品种？”谢朗睁大猫眼；　满脸期待。
　　康耀低头拆一瓶啤酒；　抠起拉环，递给男孩：“咱干了这杯，再揭晓谜底。”
　　谢朗立即接过啤酒；　咕咚咕咚喝几口，停下打了个气嗝儿；　仰头一口气喝完；　迫不及待对着拳王晃了晃瓶子笑道：“喝完了；　说吧！”
　　康耀注视着男孩兴奋的笑脸，微笑开口：“孟加拉虎。”
　　谢朗笑容一僵。
　　愤怒让小猫咪的利爪瞬间弹出！
　　康耀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猫爪就挥向了自己的脸——
　　“啊！”
　　康耀捂住脸嚷嚷：“痛痛痛痛痛！你这小鬼怎么回事！干嘛突然挠人！”
　　谢朗死鱼眼看着他：“你走。”
　　“说翻脸就翻脸？”康耀松开手看了看掌心，不放心地问男孩：“出血没？”
　　“毁容了。”谢朗企图一鼓作气吓死这混球：“抓痕深可见骨，我爪子上涂了毒，回去准备后事吧。”
　　康耀凶道：“你还真是小恶魔啊？半小时前还说要救我逃跑，现在就下杀手了？”
　　谢朗抬起猫爪警告：“你走不走？”
　　“礼尚往来。”康耀执迷不悟：“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种族吧？”
　　被问到痛处的谢朗毫不犹豫又是一爪子！
　　拳王又一声惨叫！
　　**
　　贴在门上偷听的皇子殿下，被这又一声惨叫吓了一跳。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声惨叫的时候，殿下已经贴上门了。
　　因为担心看见坏猫在跟别的拳王打情骂俏开玩笑，殿下没有贸然闯进门，以免忍不住大开杀戒。
　　但这一次惨叫，听得很清晰，确实不像是玩笑。
　　陆子遥决定进去看看。
　　万一这拳王是个老变态怎么办？
　　猫咪那么柔弱的生物，怎么应付得过？
　　年仅二十二岁的拳王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攻击成“老变态”。
　　皇子殿下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衣领。
　　虽然衣服脏兮兮的，却完全无法掩盖男孩骨子里的贵族气质。
　　推门走进房间的一刻，殿下看见拳王站在沙发旁，满面暴躁。
　　拳王侧脸上，有三道红痕。
　　好像是猫抓的？
　　皇子殿下冷漠邪戾的神色差点没绷住，没了刚刚地怒火，嗓音温和地开口：“拳王先生？”
　　康耀恼火地转头告状：“你朋友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
　　拳王一转头，另一边脸上的三根猫抓印也暴露了！
　　两边对称的抓痕，导致殿下终于没忍住，低头偷笑！
　　“笑吧笑吧。”康耀冷冷地迈步走出门：“明天我可能就没有好心让你们搭顺风车了。”
　　皇子殿下俊美的小脸上带着礼貌地微笑，对着拳王的背影抬手道别：“希望您说话算话，先生。”
　　“砰！”拳王甩上了房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陆子遥侧身转过头，看见小猫咪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没了刚刚凶悍地气场。
　　“他是孟加拉虎。”小猫咪委屈哒哒地告状：“还骗我说跟我是同族。”
　　龙崽没反应，依旧笔直地伫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侧头看着小猫咪。
　　谢朗皱眉：“看什么看？看不起我们薮猫吗？”
　　陆子遥收回视线，弯下腰，一包一包捡起小鱼干，嗓音低低却命令般开口：“洗澡，然后上床等我，我要捏肉垫。”
　　谢朗：“……”
　　一句“凭什么”，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吞咽下去。
　　可恶。
　　有人相信“帝王之气”吗？
　　谢朗觉得这头恶龙身上就有，而且收放自如。
　　收起的时候，小猫咪感觉自己可以肆无忌惮。
　　释放的时候，小猫咪像被点了穴，忍不住想要说“遵命”。
　　算了，遵命就遵命吧，用肉垫使出缓兵之计，让龙崽不要回宫。
　　**
　　谢朗乖乖泡完澡，烘干头发。
　　化成猫咪时，毛上还沾了点水渍。
　　进房间的时候，龙崽已经穿着灰蓝色的睡衣，靠在床头等他了。
　　“喵！”小猫咪不情不愿地跳上床，警惕地将右爪搭载皇子手背上。
　　陆子遥依旧没意识到猫咪“你给我规矩点”的警告，抬手就把小猫猫捞进了怀里。
　　“喵，喵！”
　　【我困了，捏两下肉垫立即睡觉！】
　　龙崽脸上没有以往调皮的笑容，而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小猫咪，一只手捏住猫爪。
　　脑子里浮现方才在门外想象的残忍画面。
　　“喵？”
　　【看着我干嘛？】
　　小猫咪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一脸单纯地注视着恶龙。
　　对峙良久，陆子遥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捏住肉垫的时候，手指都好像软成了棉花。
　　“喵！”
　　【殿下你傻了吗！】
　　陆子遥深吸一口气，身体往下一滑，躺了下来，侧身将小猫的脑袋也靠在枕头上。
　　“喵？”小猫咪疑惑极了。
　　皇子殿下终究没能狠心捏疼猫爪，只轻轻抓起肉垫，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安静的闭上眼。
　　谢朗猫眼骤然睁大，心跳像漏了一拍。
　　恶龙少年鼻尖的触感，像微凉地玉石。
　　这样近的距离注视少年的脸，长长的睫毛盖住下眼睑，五官轮廓俊美得让人心叹。
　　小猫咪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见殿下毫无反应，就轻轻“喵”一声。
　　【你睡着了吗？】
　　依旧没反应。
　　猫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浑身不自在，于是努力地从少年指间抽出自己的猫爪。
　　好不容易解脱了，刚准备跳下床，闭着眼睛的少年一伸手，将小猫咪捞回了怀里，轻声命令：“别动，睡觉。”
　　“喵！”
　　【衣服还没洗！】
　　猫咪不知道自己的肉垫逃过了一劫，喵喵的抱怨了几句，还是困困地睡觉了。
　　一夜安然无梦。
　　**
　　清晨，酒店的座机叫醒了两个孩子。
　　康耀通知他们，出发的时间到了。
　　谢朗没有告诉康耀直接的目的地，只将下一个城市的目的地告诉了他。
　　殿下原本并不愿意搭拳王的便车，但拳王脸上一对抓痕很让人欣慰，殿下勉为其难上了车。
　　一路上，谢朗不断提示龙崽关注周围，以免被人跟踪，每开一公里，就问一次龙崽：“有人跟踪我们吗？”
　　龙崽被问得不耐烦：“有人跟踪我会立即告诉你，别问了。”
　　康耀透过中后视镜，看向后坐的少年，心里实在疑惑。
　　他自幼在夜店长大，什么物种都大致能辨认出来，却从没见识过这个少年身上的矛盾气质。
　　能感觉到少年身上那股危险物种共通的荷尔蒙，不像棕熊那种外露的攻击性，又不像蟒族那种内敛的杀气。
　　似乎存在看不见的危险，远胜于康耀见过的任何物种，却被包装在一个打着蝴蝶结的精美礼盒中。
　　诡异的显得俊美无害。
　　“小哥，你究竟是哪一族的人？”康耀难得冒昧地多了句嘴，因为猫男孩的那个朋友，实在让他越看越怵。
　　不过按照道理说，中小型猫族人都很谨慎，不会跟危险物种交朋友。
　　陆子遥漠然看着窗外，完全无视了拳王的提问。
　　“是树袋熊。”谢朗怜悯地顺着龙崽的头毛，对拳王解释：“因为太爱睡觉，没法工作，他们种族已经因为穷困濒临灭绝了，你没见过吧？”
　　陆子遥缓缓转头看向小猫咪：“……”
　　“别说，还真没见过。”因为这个答案跟自己可怕的猜测相去甚远，康耀忍不住笑了：“树袋熊族擅长格斗竞技吗？之前都没了解过，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得了解一下。”
　　“我们是国家队的拳击手。”谢朗严肃地解释：“用的是技巧和功底，跟种族无关。”
　　康耀当然不相信树袋熊这个答案。
　　他只是随口一问，要是那小孩不肯说就算了，但这小猫故意说谎掩饰，这让他有些警惕。
　　倒不是想打探隐私，康耀原本觉得这俩孩子可能只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
　　他自己想找借口让老康放他出来散散心，顺便送两个孩子一程也无所谓。
　　现在才有点担心，这俩孩子别是什么大麻烦吧。
　　最令他怀疑的，是那少年昨晚露的那一手“报坐标”的本事。
　　事后康耀问过那几个跟踪的哥们儿，居然全都对得上号，位置人数都没说错，并不是那少年随口瞎编的。
　　对环境动态如此敏锐的，他只知道皇族那群翼龙有这个本事。
　　但康耀和普通老百姓一样，都以为翼龙是在高空俯视时，靠眼睛辨别战场动态，而那少年并没有转头去看任何人。
　　实在诡异至极。


第四十二章　
　　两个男孩十分警惕；　始终没有说出直接的目的地，只有龙崽隔段时间会报出与目的地的剩余距离。
　　康耀算了算；　这距离；　如果全程上高速；　十三小时能到。
　　加油站边的快餐店里，三个人点了简单的套餐，边吃边聊。
　　康耀问：“你为什么会觉得老康家暴我？”
　　谢朗觉得自己地判断不会出错：“不然呢，你感激他的养育之恩吗？”
　　康耀又露出那种嘲讽地笑：“他对我有什么养育之恩？他每年去世界各地贫民区；　找些熊虎族孩子带回国，跟我们这些孤儿院里选拔·出来的试验品；　丢在同一个笼子里养着；　一年见不到他几次，这算养育吗？”
　　谢朗皱眉：“他把你们养在笼子里？”
　　陆子遥提醒呆猫咪：“这是个比喻。”
　　康耀解释：“就是放在同一个大院里养，管吃管穿，限制自由，拼命训练；　日子过得还不如孤儿院。
　　教练成天给咱们洗脑；　说成了拳王有多么光荣多么前途无量。最后通过选拔的成年孩子，被他哄着签下合约，这就是他对我的养育之恩。”
　　谢朗发现拳王的遭遇跟自己并不相似；　难怪拳王成不了冷酷杀手。
　　“你呢？”说完自己身世的康耀，再一次试图打探俩孩子的底细；　有意无意地看谢朗一眼：“陈兴兴？”
　　一阵沉默。
　　陆子遥垂眸端起咖啡；　小声提醒猫咪：“喊你呢。”
　　忘记自己化名的小猫咪眼睛一亮：“哦；　我吗？我来自地狱。”
　　“地狱？你是说国家队？”瞧这反应，康耀怀疑这小鬼连名字都虚报了。
　　“当然不是。”谢朗想了想，半真半假地回答：“我也有养父，但我养父是个变态，经常虐待我。”
　　康耀神色一惊，脑子里的线索迅速串联成线——
　　两个灰头土脸的外地孩子——参与夜店的拳击赛挣钱——想出国却不坐飞机——搭顺风车却不敢说出目的地……加上变态养父。
　　这俩孩子该不会是合作杀了养父，所以想要逃出国？
　　“你们……”康耀又惊又心疼，皱眉看向小猫咪。
　　心里不由想象他被变态养父百般折磨的模样。
　　怪不得性格这么不稳定，很可怜了。
　　另一个孩子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可怜，大概没有哪个变态养父欺负得过“树袋熊”。
　　树袋熊吃饭时的一举一动，就跟那些矫情的贵族似的，饿死也要摆出小绅士的派头，吃个快餐店吃出了米其林三星饭店的气势，八成没受过什么苦难，可能是帮助“陈兴兴”杀害养父的同谋者。
　　“我们怎么了？”谢朗狐疑地眯起猫眼，盯着拳王：“你干嘛总想调查我们的底细？”
　　“可能是人贩子，想拐卖我们。”树袋熊殿下在猫咪耳边煽风点火，当面对拳王人身攻击。
　　“怎么可能？”康耀说：“合着只许你调查我，不许我随口问问？”
　　谢朗依旧神色怀疑：“我总觉得，你养父没理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康耀放下餐叉，认真地解释：“老康昨晚琢磨了一宿，都没猜出你们俩小屁孩是什么底细，但根据他的经验判断，你们现在肯定是没有经济来源，才选择参加拳赛。
　　两万多撑不了多久，他觉得你们拿过一次容易钱，肯定很快挥霍光，迟早还会回来，找他这个财神爷。
　　所以咯，他现在就是尽可能表现出阔绰好爽的善意，等着你们安心吃回头草，根本不可能主动干涉你们的自由，怕吓跑你们。”
　　谢朗没说话，心里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这老板打错主意了，龙崽没有经济来源的日子，也就这两天了。
　　康耀见两个孩子又开始放松的吃起来，就关切地开口：“我确实想打听你俩底细，尤其是你，陈兴兴。”
　　谢朗抬眼看他：“为什么？”
　　“你被你养父欺负了？”康耀低下头凑近对面的小猫，神色沉重地开口：“你们是不是杀人了？”
　　俩男孩同时停下餐叉，抬眼看他，脸上都写着“你是不是傻”五个大字。
　　康耀紧张地继续说：“我看你们俩都还没成年，如果真的犯了事儿，赶紧的自首，向法院曝光你养父的行为。
　　本来就有未成年保护法护着，加上正当防卫，这事儿根本用不着逃出国。
　　你们身上就这点钱，哪怕能偷渡，出了国还是俩黑户，日子怎么过？”
　　谢朗：“……”
　　树袋熊殿下端起咖啡靠到椅背上，优雅地翘起腿，淡淡地评价：“你们猫科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么？”
　　康耀的猜想被俩孩子否定了。
　　吃完午饭，三人继续旅程。
　　原本打算傍晚下高速，找旅馆休息一晚，但俩男孩坚持要尽快赶路，康耀只好一路跟着指示走。
　　离目的地还有几小时行程的时候，那个“树袋熊”男孩借他手机发了条信息，还给他的时候，信息都删除了。
　　这小孩一定是杀人犯没错了。
　　**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是半夜。
　　奥加和伊撒罗边境地区，一片宁静。
　　“再往前就有驻守士兵了。”车停在旷野，康耀下了车，帮谢朗打开车门。
　　“就这里。”谢朗背着包走下车，有些兴奋，转头看向拳王：“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好人。”
　　“这算夸奖吗？”康耀靠在车门上，抿嘴微笑注视着小猫。
　　只有月光的旷野，小猫的侧脸浸在橙黄地车灯光里，笑容温暖了黑夜。
　　“你可以不用走。”康耀鬼使神差地开口，呆呆注视着小猫咪：“像普通孩子那样念完高中上大学，我供得起你。”
　　“树袋熊”男孩突然无声无息地挡到小猫跟前，面无表情地告诉拳王：“他的老变态养父当初也是这么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