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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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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枭一夹马腹,跑到前头去了。
  “他有点生气了。”晏海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告诉它:“他年轻的时候,私底下脾气特别差,动不动就觉得别人看不起他,觉得人家夸他好看是说反话,然后就在心里气得半死,特别有趣。”
  是的,年轻的时候。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克制什么是收敛,他心眼很小,脾气很差,动不动就会乱想,动不动就要生气。
  怎么能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他会变成这样的人呢?
  如果他从以前就是这么装腔作势的,我还会喜欢他吗?
  会吧……他长得好看……
  晏海一拉马缰,马儿“得得”的跑了起来,朝着那个“脾气不太好但长得好”的人追过去了。
  天色一直在阴沉与昏暗之间来回变化,但雨一直没下来。
  一行人午时前入了城,浩浩荡荡的在午时进了承王府。
  承王府占地颇广,府中屋宇鳞次栉比,北面还有一座挺大的内湖。
  这样的府邸,在整个上京之中都是独一份的,足见今上对承王的信重。
  “怎么府里还有个这么大的池塘啊!”晏海推开了窗户,远远看到那座湖。
  “那是凝霜湖,一到秋天湖边那些枫叶都红了,落在湖面上可漂亮了,叫做‘凝霜知秋’,是上京中有名的景致。”那带他们进来的丫鬟抿嘴一笑,露出了一侧脸颊上的梨涡,显得十分甜美。“原本前朝的时候,这座府邸就是围着这湖造的,后来填了一部分还围了墙,就变成如今这般大小了。”
  晏海又天南海北问了几句,便遣走了那个丫鬟。
  他掩上房门,转头看向那个未发一言的人。
  “你还在生气?”
  枭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会骑马。”晏海好脾气的承认了错误:“是我的错。”
  枭站起身来,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我和殷玉堂确实认识挺久了,比认识你的时间还长。”晏海走回了窗边,看着宛若明镜般倒映出灰色天空的湖泊。“你别看他如今风风光光的,可在十几年前胆子特别小,随便唬弄两句就能把他吓哭了。所以现在我每次跟他行礼喊他王爷,都会想起他哭到喘不过来气的样子,这敬畏之心就怎么都起不来。”
  他说的自己都笑了。
  此时天空由灰转黑,眼看着就要下一场大雨。
  晏海望着席卷而来的重重乌云,目光仿佛穿透了十数年的光阴,回到起了暴风的海上。
  当时船上有七个人,殷十二最小也最没有用,月留衣要把他丢下海去,其他人也不敢阻止她,而这个一直很胆怯的孩子,在生死关头变得跟豺狼一样凶狠……现在想想,可能就是那一次,让殷十二变成了如今的殷玉堂。
  “我认识卫恒的时间更久,他倒一直没什么变化,他说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性子。”
  卫恒总是一板一眼,又认真又固执,就算知道身处险境,也从来没有惊慌失措,总是按着自己的规矩做人做事。
  “在这上京,还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只是这个人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殷九其人,当年便是口蜜腹剑,心如砒|霜,吃人连骨头也不吐的,如今……恐怕是变不成一个好人的。
  “我没有来过上京,这是我第一次来,以前我娘总跟我说起上京,说她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年快乐的时光。”
  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
  “我娘是一个歌姬,她长得不是很美,但是嗓子非常的好。后来她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她一直跟我说,他们是被迫分离的,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抛弃了她,逼她怀着身孕回了家乡。”
  天空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晏海的脸,在他眼中留下深深的残影。
  “她总说,要是她长得更好看些,也许就不用和那个人分开了,要是我长得好看些……”
  小海,你一定要长得好看些,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不长命,我希望能活得比她更长,她希望我能活得比她长……她死的那一年,刚好三十岁。”
  晏海转过身来。
  屋里没有点灯,枭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抹水光。
  “雨很快就会停了。”只是再一看,晏海神色如常,那个“仿佛”好像只是错觉:“在海上遇到大雨,停了之后常常会有天虹,也不知这里会不会有。”


第52章 
  雨停了之后; 一道虹霓贯穿天空。
  世人将此视作不祥之兆; 见之往往躲避不及。
  那个人却开心得很; 还让他也一起过去看看。
  少见多怪!有什么好看的!山上不是经常会有吗?
  殷玉堂; 卫恒,他们都结伴一起看过是吧!
  反正他们认识很久; 都是老朋友了。
  你会骑马?还会什么?
  明日是不是要说; 你还会飞天遁地啊!
  好你个晏海!
  枭先将剑丢在了地上; 然后解开了脸上的面具,将之与剑丢到了一起。
  等到丢完了; 他突然之间心中一凛。
  他望着地上的面具与剑,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这些年来,他从未如此生气……
  一阵细碎的脚步经过他的房门; 停在了隔壁。
  接着敲门声响起。
  “什么人?”晏海的声音在问。
  “王爷请晏公子过去叙叙旧。”那个丫鬟说道。
  他捡起面具戴上,拉开了门。
  晏海从旁边的门里跨了出来,也看到了他。
  “我和王爷去叙旧。”他明知道枭听见了,却故意说:“枭先生你舟车劳顿; 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枭先生有些水土不服呢!”
  枭在门里听到晏海这么说,他再一次解下了面具,丢到了地上。
  屋中有一面正衣冠的铜镜。
  枭对着镜子; 看着自己的脸。
  他小的时候; 长得更像西夷那边的异族。
  蓝目白肤; 眸深鼻直; 发色也是微微的金褐。
  所以从懂事起; 他就觉得自己和身边的人长得不太一样; 而自小到大那些人尤其忌讳谈论他的外貌。
  因为他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生了这样的一个样貌奇特的孩子。
  在没有食用神仙散或者别的什么药的日子里,她兴许还会隔着帘子和自己说上几句,可其他的时候……
  枭冷笑了一声。
  美丑不过皮囊!
  为什么有些人的爱恨能够维系在容貌之上?
  说到底,虚情假意罢了!
  晏海打了个喷嚏。
  “没事。”他摆摆手,示意卫恒继续动作。
  卫恒低下头,继续研磨钵里的粉末。
  他们此刻并非在和殷玉堂“叙旧”,而是在一间隐秘暗室之中,面前正放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首。
  晏海的袖子已经扎了起来,他身旁的案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用具。
  他从其中取出一支纤细的锥子,将一团半凝的胶液,慢慢地推进尸体的鼻子中去,片刻之后胶液成形凝固,那鼻梁明显挺括了许多。
  卫恒已经将材料研磨好,再用温水化开,此时递了过来。
  晏海拿过一只极细的刷子,蘸上一些,开始在尸首的面庞上细细涂抹勾勒。
  这一画,就是足足一个时辰。
  卫恒见他搁笔,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殷十二也是好本事,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寻了一具这么像的尸首过来。”
  “像吗?”晏海问他。
  他以为晏海是问改扮的可像,便点了点头:“翠微君神乎其技。”
  “等干了就行了。”晏海将手里的东西抛到一旁,颇有些不屑的说道:“殷十二简直多此一举,就算是具空棺下葬,西夷侯也不敢有半点异议,白白可惜了这么一条性命。”
  卫恒愣了一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早就安排好了,不然你以为真这么巧,会有这么个身量模样都很合适的姑娘,在这个时候恰巧就没了命?”晏海将手洗净擦干,对他说:“小卫,你我往后须得处处小心。”
  卫恒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看了眼躺在那里的尸体:“不过,他们生在皇家,若是温顺多情才是奇怪。”
  晏海闻言微微一笑,解开了束起的袖子。
  “翠微君。”卫恒看着他,欲言又止。
  “什么?”
  “您的武功。”卫恒有些为难:“您能否告诉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您如今非但内力全无,身体也是如此虚弱?”
  “这件事……”晏海拂拭衣摆的动作停了下来。
  “您答应过我,会告诉我的。”
  “其实也没什么。”看他如此坚决,晏海也没有再隐瞒下去:“十年前,我不慎被月留衣暗算,毁了一身武功。”
  “留衣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问我要海图。”
  卫恒突然没了声音。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虽然告诉了他,但晏海并不愿意说太多的细节:“她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伤得不比我轻。”
  “留衣君要海图做什么?而且……”卫恒神情有些慌张,说话都没了顺序:“而且您不是当着我们的面,把那张海图给烧了的吗?”
  “当年那些人里,估计也就只有你和月凌寒,才相信我真的烧了那张图。”晏海叹了口气:“月留衣和殷九,第一个就不会信了。”
  “您留着那张图,到底是怎么想的?”卫恒往前跨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难道说,您还要回去不成?”
  “我娘常跟我说,做任何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晏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我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再踏上那个地方,但是那也始终是我来时的路,或许说不准有一天,会变成归途……”
  “那留衣君呢?她为什么要那张海图?”
  “那你就要去问她了。”晏海冷冷一笑:“如果她还活着。”
  他们从暗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殷玉堂正在等着。
  “王爷可要进去看看?”晏海问他。
  “不用。”殷玉堂请他上座:“以你的本事,不过是小事一桩。”
  “王爷太过奖了。”晏海转头对卫恒说:“卫大夫,您也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我和王爷说几句话。”
  卫恒点点头,也不跟殷玉堂说话,铁青着脸就走了。
  “你从哪里招来的这么个人?”殷玉堂给他倒了杯热茶。
  “买来的。”晏海半真半假的说:“后来转手卖了,没曾想倒学了点本事,回来跟我报恩呢!”
  “不愧是翠微君。”殷玉堂表情略显做作,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刻意奉承过别人了。“在我所见过的人中,再也没有比您更加传奇风流的人物了。”
  “说吧!”晏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殷玉堂愣住了。
  “不知,翠微君的意思是指……”
  “这是你的地方,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晏海放下茶杯,白玉的茶盏和紫檀的桌面相碰,发出了轻微却悠远的声响。“说说看,你费尽心思把我弄来上京,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殷玉堂摩挲着手指,似乎还在犹豫。
  “不说就算了。”晏海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不过你今日不说,往后就不要再说了。”
  “等等!”殷玉堂急忙拦住了他。“翠微君你何必……”
  晏海静静地看着他。
  “好!”殷玉堂点点头,吸了口气,然后问道:“不知当年那张海图,可还在翠微君你的手上?”


第53章 
  殷玉堂问完之后;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海。
  晏海弯起嘴角; 颇为玩味地看着他。
  “那个啊!不是已经化作灰烬了吗?”晏海似笑非笑地回答他:“你当年不是亲眼看到我把它烧了的吗?”
  殷玉堂眼角抽了一下。
  “翠微君; 是你说不用拐弯抹角; 我才如此直接的,可你也不能戏耍于我啊!”他笑得有点勉强:“我九哥说了; 翠微君你聪明绝顶; 算无遗策; 定然不会真的烧了那张海图,就算当时烧的那张是真的; 也一定会事先描摹一张留在隐秘之处。”
  “他倒是看得起我。”晏海沉下脸来:“先不论那张图还在不在,你告诉我,你要来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殷玉堂应当是早有准备的。
  但他还是站起身来; 神情凝重的踱了几步。
  “也不怕你笑话。”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对晏海吐露一个重要的秘密。“这件事还是得归结到我九哥,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身上。”
  “殷九?”晏海坐回了椅子上。
  “没错。”殷玉堂叹了口气:“你是知道的,我九哥自即位以来; 至今已有不少年头了,可是这些年除了为国事民生忧虑,尚有一桩天大的苦恼; 令他日夜不得安枕。”
  “啊!”晏海恍然大悟:“是想到当年负了月倾碧; 所以惶惶心伤; 睡不安枕吗?”
  殷玉堂表情僵硬了一瞬。
  他当然不是要说这个; 而且月倾碧之死; 始终是他九哥的禁忌; 就连他至今也不敢轻易提起这个名字,被晏海这么毫不掩饰的提到了这事,他顿时有些猝不及防。
  “不……不是倾碧君……人都死了,多想又有什么益处?”他干咳了一声:“我九哥即位至今,眼见着都过了而立之年,可始终未曾有子嗣传承,这对我九哥乃至整个天下而言,实在是一桩极其重要的大事。”
  “这我知道,他有三宫六院,可到今天还是没有一儿半女。”晏海点点头,拿起茶来喝:“你之前想让卫恒跟你回来,不也就是为了这事吗?这和海图又有什么关系?”
  殷玉堂走到他的面前。
  晏海抬起头看着他。
  “这几年,我九哥几乎看遍了世间名医,他们都说我九哥身体强健,断不应至今尚无后嗣。”殷玉堂弯下腰凑近了他:“我们都知道的,这事情的源头,必然是在那座岛上……”
  “这倒是挺有意思。”晏海微微眯起眼睛:“我听说过有专门求嗣的庙宇道观,却不知道生不出孩子还能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
  “翠微君,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殷玉堂给他杯中添上茶水:“当年倾碧君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们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爷,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晏海反问他:“我认识月倾碧十七年,对她也算是知之甚深。如果她说句气话就能成真,又哪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殷玉堂再次语塞。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殷九生不出儿子是因为这个缘故。”晏海又问:“可你们拿了海图到了岛上,难道还能让月倾碧起死回生,然后让她把那些话收回去吗?或者是殷九也无所谓生不生儿子了,只想把月倾碧挖出来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当然不是。”殷玉堂摇头:“我们反复想过倾碧君当年话里的意思,她必然是对我九哥用了什么奇特的药物,才造成我九哥至今无后,若是会有解药,终究是要往岛上去寻的,所以这些年我们暗地里苦苦寻访翠微君,只为向翠微君求得海图,消解我九哥这桩心头大事。”
  “然后呢?”晏海不以为然:“就算能够找到地方,难道你们还以为,凭你们能破开五离血煞,从岛上找到要找的东西吗?”
  殷玉堂突然轻笑了一声。
  “翠微君,如今我九哥可不是当年的殷九了,他富有四海,坐拥天下……”
  “只是没有儿子罢了!”晏海打断了他:“你劝劝殷九,他有这么多的兄弟,子侄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总有能继承这天下的,足够他好好挑选,又何须费心费力偏要自己去生?”
  这话太过大逆不道,听得殷玉堂脸色有些难看。
  “九哥曾经对我说,当年在四君之中,他最不知如何应对的便是翠微君你,我如今也算是彻底领教了。”他停了一下,说道:“我知道翠微君当年与倾碧君感情甚笃,闹成最后那样的结局实在逼于无奈,对我九哥有些怨怼也是人之常情。”
  “我就知道,这其中果然有许多的误会。”晏海本来想要再喝口茶,但是听了这话,笑着把茶杯放了下来。“就算当年没有发生任何事,再过几年,我们四人也终究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何来‘感情甚笃’之说?我又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杀了月倾碧,去迁怒殷九?”
  这种说法,殷玉堂尚且是第一次听到,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知翠微君这话里的意思……不知什么叫做,再过几年就要斗个你死我活?”
  “你去告诉殷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晏海站起身来:“我当年离岛之时让你们立下的三道誓言,如今已经被人破了两道,最后这一条若是遵守不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只怕到时后悔也都晚了。”
  殷玉堂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呼了口气出来。
  他轻声地念到:“一……”
  不得带走岛上的一草一木……
  “二……”
  彼此之间不要再见……
  “三……”
  此生不可再踏足此地……
  “如若有违此誓……”
  必遭五离血煞侵蚀皮肉,骨血不存……
  当时的翠微君让他们这些外来者立下重誓,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当时的翠微君宛若神祇,余下的人就是蝼蚁,他说的话,无人敢有分毫违背。
  当时的翠微君……大家都被他的雷霆手段所慑,就连月留衣和月凌寒看着他的眼神里,也总是充满畏惧。
  但是到了如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权之势,莫可逆之。”殷玉堂摩挲着那块正渐渐褪去鲜红之色的鳞片,喃喃地说道:“翠微君,你也不过肉体凡胎……”
  晏海回到湖畔小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透。
  这座小楼视野开阔,论观景是一流,但四周一片空旷之地,很容易就能看清楚所住之人的动向。
  卫恒早已说过要回白家一趟,所以这栋楼里现在只住了他还有……为什么没有点灯?
  为晏海提着灯笼在前引路的丫鬟见他停下脚步,便也站在台阶那里等他。
  “枭先生睡了?”
  “是啊!”从门里跨出的那个有一边梨涡的丫鬟答道:“枭先生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晚饭都没有动,现在应该是睡下了。”
  晏海想了一想,问道:“不知姑娘能否带我去一趟厨下?”


第54章 
  承王府的厨房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可比; 一应食材物什都很齐全。
  拒绝了厨娘的帮忙; 晏海扎起袖子; 又仔仔细细洗了次手。
  他先动手和面; 在醒面的时间里,细细剁好肉馅。
  当今的男子们皆视厨下不洁; 根本不愿踏足; 更别说动手做饭做菜了; 那带他过来的丫鬟看他如此熟练,极为惊讶。
  “我也就会做些简单吃食。”晏海同她说; 手里却没有停下,将调好味的肉馅包进了擀好的包子皮里。
  不多时,一个个小小的包子被整整齐齐的放在笼屉里; 最后还余下了一些面团,晏海想了想,就捏了个猫儿的形状。
  这只猫儿捏得活灵活现,蹲坐在那里仰着头; 一副倨傲的样子。
  “公子手好灵巧,这猫儿捏得真像。”那丫鬟见他和善,也就凑近了来看。
  “今日时间不早了; 不然用彩笔绘上颜色; 应当更有生气些。”
  “那不就是花糕吗?”每年重阳; 府里的厨子们倒是也会做各种栗糕花糕; 上头都会做些装饰的花样; 不过也多是做成小羊; 倒是没见过做成猫儿形状的。
  晏海点头说也差不多。
  那厨娘过来把笼屉放上蒸锅,晏海四处看了一下,见有新鲜的枇杷便取了一些,又见到有蜜,便和沙糖一起熬了浇在酥酪上。
  包子不大,不多时便蒸熟了,他便将这些一同放进了食盒,提着回到了小楼。
  他走到枭的门前,轻轻拍了拍门。
  “枭先生,你可睡下了?”
  屋里没有动静。
  “听闻你身子不适,现在可还好吗?”他又拍门:“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里头也没人搭理,他笑了一笑,转身要走。
  下一刻,门便开了。
  “这么吵做什么?”枭衣着整齐,面具也还好好的戴在脸上。
  “我听说你人不舒服,晚饭也没有吃,心里有些着急。”
  “我没事。”
  “那没事的话一定会觉得饿了,我做了些点心,不如吃上一些再休息吧!”晏海把食盒提起给他看。
  “你做的?”他盯着晏海手里的食盒。
  “我早年是不会的。”晏海把食盒递到他的面前。“是这几年闲来无事便自己做些吃食,手艺粗陋的很,还请先生不要介意。”
  枭在他和食盒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还有事吗?”他有些生硬的问。
  晏海突然笑了出来。
  枭皱起眉头。
  “我只是想起了慕容郡主说过的……”晏海用拳头抵住嘴唇,止住了笑意。“我就先告辞了,枭先生慢用。”
  枭砰地一声关了门。
  晏海在门外站了一会,才回了自己屋里。
  他进了房里先没有点灯,而是走到了窗前,看到隔壁那扇窗户透出了光亮。
  此时的枭站在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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