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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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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留衣此人醉心诡术,如果是她还真是极有可能的。”他想了想又说:“但是她已经有十数年未曾露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上京,这其中是否有诈?翠微君你可要小心提防。”
  “我在她的手上吃了大亏,怎么可能还不小心?”
  “就算如你所说,那个月留衣也应该是知道会有人夜闯刑狱司,然后掳走慕容瑜,甚至知道他们往何处撤走,然后在那个地方等着我,所以,她绝非毫无关联之人,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晏海一脸恍然:“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郡王高见。”
  慕容极嘴唇蠕动了一下,骂人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突然觉得一直被踩的很紧的鞋面松动了一下,连忙将脚抽了出来。
  再抬头一看,那个武功高强的西蛮异族,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桌上。
  “枭先生?”殷玉堂可是眼看着他突然现出困倦之极的样子,然后趴倒在了桌面上。“他怎么了这是?”
  晏海没有说话,看着趴在那儿的云寂,慢慢的放下了筷子。
  “我就说,你准备怎么甩了他。”慕容极竟然丝毫没有惊讶,面带嘲讽的看着他说道:“你是把药下在了鱼肉之中了吧!”
  “咦?”殷玉堂尚在状况之外,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了默契的二人。
  晏海从怀里面拿出了那封沾着血迹的信。
  他抽出信纸然后展开。
  上面寥寥数语,清清楚楚的写着:“十二载离情难忘,明夜丑时,邀君独赏碧波,一叙衷肠。”


第84章 
  这封信昨夜被晏海拿到手上; 读的时候他故意漏了一个“独”字。
  慕容极虽然正在盛怒之中; 但他刚刚看过这信; 立刻就听出了不对。
  他初时不太明白; 但转念一想,若是晏海想按照信上要求只身赴会; 估计这个总是与他形影不离的西蛮高手绝不会答应。
  所以如今这般情形; 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武功那么好; 你的药能管用多久?”慕容极拍了拍自己的脚背。
  “足够他睡到明日清晨。”晏海站起来,对着慕容极说:“郡王; 搭把手。”
  慕容极不怎么情愿的帮他把云寂扶了起来,放到了里间的床榻上。
  “这到底是……”
  慕容极转头把信的事情和殷玉堂说了。
  晏海帮云寂把鞋子脱了,给他盖上了被子。
  慕容极动作粗鲁; 云寂的头发都散乱了,晏海用手指为他梳理了一下。
  “好了没有?”慕容极在外间走来走去,显得很不耐烦:“碧波湖距离遥远,我们得早点出发。”
  晏海走到门边; 最后看了一眼。
  因为放下了一半的床帏,从这里只能瞧见云寂搭在床沿的手背。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碧波湖在上京城外西郊; 出了城门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碧波观月是上京名景; 指的就是在碧波湖上夜间泛舟赏月; 湖岸边有一座以碧波为名的小镇; 上京的诸侯富商们在这个地方基本建有别苑以供休憩。
  车窗外天色暗沉; 一路上无人言语; 慕容极擦拭着他的长|枪,晏海则在闭目养神。
  驾车的是冒疆和黑狼,他们一个功夫好,一个擅追踪,至于暗地里有多少人已经埋伏在碧波湖周围,慕容极当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但是在他看来,想要制住月留衣,这些寻常手段是派不上用处的。
  “郡王,前面就是碧波镇了。”马车放慢,冒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往前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慕容极看向晏海。
  晏海张开眼睛,推开了车窗。
  马车慢慢行走,从车窗往外看去,只见一片茫茫水面,在月色下根本望不到尽头。
  “碧波湖湖面宽广,有数十处水道外通。”慕容极看着他说:“我已经封了各处水道,将湖上游船都换了人,只要她一进碧波湖,量她插翅也难飞走。”
  “我定会询问郡主之事,郡王还请放心。”
  “你问不问都没有什么关系,我自己会问的。”慕容极瞥了他一眼。
  晏海笑了一笑。
  “你觉得我做不到?”
  “不。”晏海摇头:“我只是觉得郡王可能低估了月留衣。”
  慕容极也回了他一个冷笑,显然并不相信。
  “郡王,不太对!”冒疆突然停下了马车。
  “怎么了?”慕容极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碧波镇上我们安排了不少人手,按理说应该有人,可是现在你看。”
  晏海从车窗往外看去,只间前方不远有一片屋宇,显然就是碧波镇。
  这座镇子不小,屋子里街面上都点着灯,乍一看好不热闹。
  不过很奇怪的是,虽然处处灯火通明,但是半点声响也没有。
  在这寂静夜里,这一切显得十分诡异。
  “黑狼,你先去看看,别靠的太近。”晏海听见冒疆嘱咐黑狼:“有什么不对的,就立刻回来。”
  黑狼跑得极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马车则停在原地等候。
  之后足有一顿饭的功夫,黑狼并未返回。
  慕容极和冒疆商量了几句,又回到车上,马车继续朝前行走。
  “既然你说我低估了她,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把她放到何种位置?”
  晏海看了看他。
  “郡王,请恕我直言,若说天下间有谁能够仗着武力,不惧月留衣种种手段的,恐怕只有朝暮阁主一人而已。”他缓慢地说:“她定有万全准备,纵然今夜布下千军万马,也未必能留得下她。”
  马车很快的驶进了碧波镇。
  “郡王!”冒疆勒停了马车。
  慕容极跳下了马车,晏海也跟着下了车来。
  他们三人站在颇为宽阔的青石路上,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店铺都开着门。
  右手边是一座酒楼,站在外头就能闻到酒菜的香气,往里一看宾客满座,有人举杯有人下箸,一副热闹景象。
  但只是“景象”。
  那些举杯下箸的酒客们,都是保持动作一动不动,似乎在同一个瞬间被点了穴道。再往街上看,行走的人,摆摊的人,目之所及处所有人皆是如此。
  “去看看!”
  冒疆领命进酒楼看了一圈。
  “郡王,并非被封了穴。”他回来禀告:“这些人气血通畅,毫无异状,却不言不动,不知是何缘故造成。”
  “有我们的人?”
  “不错。”他看到了好几个混在人群之中的下属。
  慕容极看向晏海。
  晏海突然举步往前走去。
  “你做什么?”慕容极拦住了他。
  “郡王不用担心。”晏海告诉他:“若是她想震慑于我,这里早已经尸横遍野,如今只是这副摸样,说明她只想示好,不会妄动干戈。”
  他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
  三人顺着笑声来处望去。
  在长街的那一头,缓缓走来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容貌十分美丽的女子,宫衣绶带,绿鬓红唇,梳着高高的追云髻,带着繁复的金步摇,行走之时环佩叮当作响,怀中还抱着一只全身乌黑四爪雪白的小猫,看着笑意缱绻,万般温柔,若是被常人看到,定会当做眼前是一位误入凡间的天上仙子。
  “哥哥。”她开了口,声音也是妙曼动人:“十多年没见,可想煞我了。”
  “她不是你师妹吗?”慕容极侧头质问。
  “谁是你的哥哥。”晏海笑了起来:“月留衣,你这癔症怎么非但没好,还愈发重了?”
  “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哥哥了?”月留衣一脸难过:“哥哥如此无情,叫我好生伤心啊!”
  “我娘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什么妹妹。”晏海垂下眼帘。“你若再说这种胡话,我就把你杀了,让你去问问我娘,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
  月留衣姣好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她怀中的小猫发出凄厉的叫声。
  “养不熟的畜生!”她拎起前一刻还温柔抚摸的小猫,往一旁的地上丢去。


第85章 
  在小猫就要被摔到地上的一瞬; 被突然蹿出来的黑影接住了。
  那黑色的身影一个打滚; 把小猫护到了怀里。
  “黑狼。”冒疆顿时就要冲过去; 被晏海伸手拦住了。
  黑狼瞪着月留衣; 喉中发出了低低的吼声。
  “哟!哪来的小狗啊!”月留衣微微一笑:“别怕,姐姐和小猫闹着玩的; 你要喜欢就送给你吧!”
  黑狼慢慢的挪动后退; 她倒是没有再下狠手。
  “今夜天公作美。”她抬起头看了看明月; 笑语盈盈:“既然哥哥应了我的邀约,那就一起喝个酒赏个月; 一叙离别之情吧!”
  码头有一艘小小的驳船。
  “哎呀,坐不下那么多人呢!”月留衣第一个上了船,然后回头说道。
  “冒疆; 黑狼,你们在这里等着!”慕容极第二个走了上去。“你既然把信给我,我就当你也邀了我,这也合情合理吧!”
  “是。”月留衣居然点了点头:“有郡王这样才貌出众的贵客; 我可是求之不得啊!只不过既然是赏月饮酒,郡王还带着武器,倒叫我心里很不安呢!”
  慕容极二话不说; 将背着的枪解下; 丢给了冒疆。
  晏海最后一个走了上去。
  撑船的黑衣人竹篙一点; 小船就驶离了岸边。
  “哥哥你要不要坐到我这里来?”月留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记得你怕水的啊!船头这里会更稳一些呢!”
  “不用了。”
  “都是我不好。”月留衣叹了口气:“那时候母亲刚刚过世; 我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 我看你对月倾碧那么好心里很不开心的; 所以才总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啊!”
  “不会。”晏海坐在船尾,表情极为淡漠:“反正我也剁了你的双手,就算是扯平了。”
  慕容极闻言看向月留衣的手,却看到那双手活动如常,根本不像是假的。
  “可是真的呢郡王!”月留衣看到他在看自己的手,倒也没有避讳,反而撩起了衣袖。“这世上人和人也不好比,你对你妹妹那么宝贝,我哥哥对我可是狠心!”
  她将宽阔的广袖拉到了手肘,只见她小臂中央有一条殷红血线,在雪白无瑕的手臂之上显得格外诡异。
  “哥哥只是为了让我长点记性,斩下来之后就让人帮我把手臂接了回去。”月留衣用指尖摸了摸那处:“不过他不许她们给我用傀儡枝,为了通畅血脉,我可是痛了整整七天七夜。”
  “慕容瑜在哪里?”她主动提及,慕容极顺势就问。
  “唉——我也听说了这事,据说那天晚上死了不少人,真是好可怕啊!”月留衣叹了口气:“如今上京城里已经挖地三尺都没有郡主的消息,我这样一个草民又怎么会知道郡主的下落呢?”
  “那你倒是知道什么时候给我送信。”慕容极怒极而笑。
  “我只是让人守在刑狱司门外,找机会让郡王带个信给我哥哥罢了。”月留衣看了一眼晏海:“哥哥对我误会颇深,他身边又有那么个厉害人物,我生怕还没说上话呢,就又被斩了手……到了如今,别说傀儡枝,就算能接上双手的大夫也不好找啊!所以只能求助于郡王你了!”
  “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不用跟我玩这一套。”
  “郡王你虽然位高权重,但我要的东西,您可是未必会有的,不过……”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月留衣转过头望向身后说道:“我们到了!”
  他们一路上经过许多游船,只是那些游船和之前碧波镇上一样,灯火明亮,人影重重,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们眼前的这艘规模颇大的画舫也是一样,隔着窗户,能见到上层的舞女们摆出了妙曼的姿态,但却静止不动,悄无声息。
  月留衣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白玉做的小小铃铛,轻轻的摇了一摇。
  突然之间,乐声就响了起来,那些映在窗上的身影,也随着曲调舞动起来。
  这艘画舫上的人,似乎猛地就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你长本事了啊!”晏海抬头看着画舫。
  “十多年了,我总不能没有半点长进吧!”月留衣掩着嘴,似乎有些懊恼:“哎呀,忘了哥哥你如今这副摸样,我真是不应该说这种话呢!”
  “诡术终究是旁门左道。”晏海却丝毫不以为意:“你要是能把这种心思用在其他地方,成就何止于此?”
  “我知道哥哥你剑术高绝,肯定不会输给那个什么朝暮阁主,可现在不也没什么用处了吗?”月留衣站起身来,抬手理了一下鬓角:“你不觉得,有的时候,我这种小伎俩反而更有效吗!”
  湖面上微风吹过,她手扶云鬓,身上的白色衣衫随风飞扬,愈发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美态。
  驳船已经靠到了画舫旁边,月留衣凌空踏步,轻飘飘就上了去。
  慕容极看了眼晏海,不太情愿却又不得不带着他一起借力跳上了画舫。
  “郡王,哥哥,这边请。”月留衣已经走到上层。
  她身后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一种浅淡的金色光晕将她笼罩其中。
  “时间太过仓促,我也只能竭尽所能,按着哥哥当初喜欢的样子略微布置了一下。”
  晏海没有说话,踏着台阶走了上去,慕容极跟在了他的身后。
  从敞开的门外往里看去,地上墙上都包裹着金丝的织锦,灯架也是用黄金制成,金纱垂帐之后有一块镂玉屏风,屏风上用金线绣着云雾飘渺天上宫阙,隔着做底的鲛绡能够看到那些舞女旋转之时,镶嵌宝石的裙摆在灯火下散发出的夺目异彩。
  这种灿烂到炫目的奢华,就连世代贵胄的慕容极都不曾见过。
  月留衣和晏海已经跨进了门去,他刚要提脚跟上,突然觉得有一股麻痹感自脚尖升起,刹那传遍全身,接着只好全身瘫软着倒了下去。
  还好脚下垫着厚厚的毯子,他仰天倒下也没有任何的磕碰。
  “郡王,其实我是只约了我哥哥,想要和他说说悄悄话的,不过你刚才这么凶,我一个女儿家,就不好意思说不让你跟着。”月留衣掩住了嘴:“我也没有食言,反正都你来了,就在这里赏一会儿月,等会我再请你喝杯酒啊!”
  慕容极身子麻了,但神智却极为清醒。
  其实从这个月留衣出现开始,他便提高了警觉,连呼吸都调整到了最绵长的状态,准备稍有异动便出手拿人。没想到她居然先同意自己上船然后再下药,又或者她早就已经下了药,只是自己根本毫无察觉……
  晏海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月留衣笑着又说了声抱歉。
  “这位慕容郡王瞧着好生吓人。”月留衣在说。
  “他只是投鼠忌器,又不知这世上的药物有些并非需要呼吸碰触,所以才会为你所制。”
  “哥哥这是在夸我吗?”
  两句话后,谈话声渐渐被乐声所掩盖。
  那扇门在自己面前重新关上,慕容极睁着的眼睛刚好能望见天上明月。
  他脑子里盘桓着晏海曾经说过的话。
  如此防不胜防,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月留衣。
  月留衣和晏海已经走进了那一片华丽的金色之中。
  晏海脚步略停顿。
  “哥哥可是记起来了?”月留衣今夜一直在笑:“当年,也是在碧波湖上,这样的一艘画舫里,歌舞声乐,哥哥就坐在那个位置……”
  舞女们如潮水一般向两旁退开,露出了最后面那张舒适的金色软榻。
  “当时哥哥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我就想,这是个机会啊!”月留衣轻声地说:“哥哥你这样厉害的人,可能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了,所以我就忍不住……”
  “你这是要提醒我,当年我是怎么被你暗算的?”晏海摸了摸自己右手小指的指根。“不是喝酒赏月,是来算旧账的吗?”
  这是他当年想要动手杀人之前惯有的动作,通常他一摸完就要拔剑了。
  月留衣呼吸一窒,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第86章 
  但随即月留衣就意识到; 其实这个人并没有剑也没有办法动武; 而那个和他形影不离的西蛮高手也不在左近。
  只是看到她的眼里; 晏海就算面无表情也像是在嘲讽她; 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
  她心中对“月翠微”的畏惧太过深刻……但是眼前这个人,真的已经不是月翠微了。
  “当然是来喝酒赏月的啊!”她轻轻的拍了拍手。
  头顶的帷帐被拉开; 露出了明月与星空; 中央摆上了一桌二椅; 那些舞女乐者鱼贯而出,连灯火都熄了大半; 清冷月色与湖上轻风一经而过,将奢靡之气吹散得干干净净。
  晏海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月留衣执壶斟酒; 将酒杯放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听到哥哥并没有死的消息,我是多么的害怕又多么的开心啊!”她坐在对面,盯着晏海疑惑的问:“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你没有死呢!就算是哥哥你; 我用阴蝶和阳蝶的翷粉加上血涎草混在一起抹到刀上,然后我划了那么深的一刀,一被碰到血你就一定会死啦!可是你现在好端端的; 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秘法吗?”
  “我当年损了你大半经脉; 你侥幸能活应该也是苟延残喘; 可现在居然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这不是也很奇怪吗?”
  “方法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后来我想; 那个方法肯定损耗了你所有的功力。”月留衣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我能这么和心平气和的跟哥哥说上话,不用担心一见面就被砍掉了脑袋。”
  “别那么喊我了行吗?”
  “那我该喊你什么?如今也没有千莲宫了,我们兄妹俩称呼君啊什么的,显得多生分啊!”月留衣歪着头问道:“难道你更希望我喊你……姐姐吗?”
  晏海又习惯性的去摸尾指。
  “我开个玩笑,你就别吓唬我了。哥哥,你就让我喊你哥哥吧!虽然母亲不愿意认我,你也很讨厌我,但是我们两个人的身上,毕竟还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呢!”这回月留衣再也没有觉得心悸恐惧,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而且哥哥你伸手把我从无尽渊里拉上来,这份情我还是记着的呢!所以当初殷九把哥哥的行踪告诉了我,我还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过来把哥哥杀掉的,说到底,我只是想要在哥哥你后悔之前,让你不能后悔罢了!”
  “我把你带出岛,也不过是我娘死的时候,说了你一句可怜,但是我也和你说过,我们从来不是什么兄妹,从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晏海也端起了酒杯,他看着映在杯底的明月繁星,突然就想起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那些晚上。“我的确很后悔,要是你和殷九跟月倾碧一起掉进无尽渊里去,我不知少了多少烦心的事。”
  “哥哥这么说,很伤我的心啊!”月留衣撑着下巴:“我不恨母亲的,我知道她恨我是应该的,我只是不喜欢你。要是没有你,母亲可能会对我更好一点,因为在岛上她只能依靠我了!就因为哥哥你特别聪明特别厉害,我怎么都比不上你,所以你就特别讨厌呢!”
  “好了,尽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你是不是应该开始对我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
  “我能想你的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月留衣又倒了一杯酒:“哥哥你何必跟我装傻呢!我们都是一样的,除了月凌寒那个小崽子可能还没有开始,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开始了吧!”
  “什么开不开始的。”晏海喝下了杯中的酒:“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哥哥,你把海图拿出来吧!我们一起回去啊!我想过了,肯定是因为神珠的缘故,只要我们……”
  “闭嘴!”晏海冷冷的打断了她:“出来的时候,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回去那个地方,海图我已经烧了,你就省点力气吧!”
  月留衣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半趴在桌子上,然后拉开了自己的外衫。
  月白色的薄绸滑下的肩头,露出了她的半个后背,一道道暗紫色的纹路,从胸衣边沿蔓延而出,在她雪白的肩胛之上宛若生长的枝叶一般蜿蜒盘踞,乍一看异常美丽,但再看却觉得诡异万分。
  “哥哥,你也是这样的吧!不!”她的面目有些狰狞:“你比我年长,应该比我更严重!你长到哪里了?”
  “放手。”晏海动了动手腕。
  月留衣伸手拉开了晏海的衣衫。
  但是触目所及,他的胸前后背俱是一片光滑,苍白的皮肤上半点纹路也不曾有。
  “这不可能……”月留衣惊诧之下松开了手。
  晏海整理好衣衫,看到她依然一脸呆滞撑在桌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月留衣怔怔地看着他,慢慢地伸手拉好了自己的衣服。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晏海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你当年和月倾碧一起落下无尽渊死了,这些年岁不都是偷来的,又何必在这里恋恋不舍,人都是要死的,三十岁和一百岁能有什么区别?”
  “不!我一定要拿到神珠!”月留衣喃喃地说道:“我不想……我不能变成蝶奴那样的怪物……”
  “在变成那样之前,先自我了断,然后让人把你烧干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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