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枯荣-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变成那样之前,先自我了断,然后让人把你烧干净就没事了。”这种生死之事,在晏海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说到蝶奴,你告诉我,是谁在偷偷制造那些没有神智的污浊之物,是不是你?”
  月留衣依然沉浸在他居然没有产生异变这件事上面,直觉的摇了摇头。
  “那么,慕容瑜是被谁带走的?还有那些带走红玉楼那个名妓的人?他们是同一批人,对不对?”
  “是谢家……谢芝兰的人……”
  晏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管她失不失魂落不落魄,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月留衣突然起身,她五指箕张,直往晏海肩头扣去。
  晏海回过身来,手中爆出一点寒芒。
  月留衣猝不及防,连忙收势回缩,只是为时太晚,一道血痕自下而上,刹那间划破了她的掌心。
  若是她再慢一瞬,这只手恐怕已经被一分为二了。
  但是她无暇庆幸,也无暇止血,只能任由垂落的手掌不断的滴出鲜血,那些鲜血转眼就染红了地上的大片织锦。
  “哥哥。”她想要放柔声音,却无法抑制的微微发颤:“我好痛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一把闪烁着冰冷光芒的短剑被晏海反握在手,剑锋则架到了月留衣的脖子上。
  “别动。”晏海的眼中映出的光芒,比这把剑还要冷上几分:“脖子断了的话,可是接不回去的。”


第87章 
  “你、你的武功根本就没有……”阵阵的寒意从颈边传递到月留衣的心里。
  方才的这一剑; 力道角度妙到毫巅; 在一瞬间伤了她又将她制住; 绝不是空有架势就能做到的。
  “谁告诉你的; 说我武功尽失了?”晏海轻轻挪动那把锋利至极的袖剑,在她脖子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殷九吗?你怎么这么蠢?他说的话你也敢信?”
  月留衣屏住了呼吸; 生怕他转眼会说讨厌呼吸声太重; 就要划破自己的咽喉。
  月翠微……本来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性情。
  她心中无比懊恼; 只恨自己一时心急,没有万全的把握; 就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忘形。
  月翠微假装武功全失,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如今他在这里撕破了伪装; 定会将自己杀了灭口……
  “哥哥……”
  “你喊我什么?”
  “翠微君!”她慌张的说道:“你不要杀我,我也是不得已的,你也看到了,我身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不要仗着一点微末伎俩,就觉得自己满身本领。”晏海慢慢把剑收了回来。
  月留衣双腿一软,撑着一旁的桌子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相比于身体上微不足道的伤口; 月翠微居然武功尚在这件事; 才是让她吓得魂飞魄散的真正原因。
  “其实我想想; 留着你有什么用呢?”还没等她喘完一口气; 那把剑又架到了她的颈边:“我要是现在不杀了你; 转眼你又会给我添乱; 还不如现在就一劳永逸了。”
  “等等!你等等!”月留衣额头的冷汗落到眼中,她也不敢去擦,高声的喊道:“我还有一样东西,你看过了再决定要不要杀我!”
  “有意思。”晏海笑了一声:“你还留着什么后手不成?”
  月留衣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事物来,递到了他的眼前。
  “哦?”晏海挑起了眉毛。
  翠羽与金线,缀着明珠……
  “翠微君,这翠羽是母亲,不!是你娘留给你的吧!”月留衣很小心的说:“那个孩子长得好生可爱,和你小时候还有几分相似呢!我看他不过十岁上下,我就想会不会他是你的儿……”
  晏海手腕略翻,剑锋一转,将她的话逼回了喉中。
  他将翠羽明珰拿在手里略作摩挲,然后放回了自己怀中。
  月留衣犹不死心:“既然你把这么重要的翠羽都给了他,那肯定和他关系……”
  “我的确认识那个孩子,也把翠羽给了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是不是准备说,如果我不饮剑自尽,你就要把那孩子杀了?”晏海叹了口气:“月留衣,你是不是被血毒侵蚀了脑子,变糊涂了?”
  月留衣面色惨白一片。
  “翠微君,这都是殷九的主意,他对我说,如果不先动手,被你知道了当年我们碧波湖上暗算你的事情,我们肯定没有活路了。”她恨恨的说,试图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就知道他这个贱人,当年害了月倾碧,如今又要来害我们两个自相残杀,谁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准备杀你。”晏海直接袖剑丢到了地上。
  虽然铺了织锦,但是精铁坠地,依然发出了锵然之音。
  月留衣一口气正要喘匀,眼前一花,已经被捉住了脸颊。
  她反应不及,被塞了一个带着淡淡腥味的东西进了嘴里,那东西滑不溜丢,一路顺着她的喉咙直下胸腹。
  晏海确定她咽下去之后,才放开了她,扯了一块布帛擦手。
  月留衣运功反吐未果,又躬着身用手抠挖喉咙,试图将吞下去的不明之物给吐出来。
  她抬起头,目中露出凶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自下而上角度刁钻的直插晏海咽喉。
  晏海冷哼了一声,在那把匕首距离自己不过几寸之处,抓住了月留衣的手。这一下正好抓在方才的剑伤之处,月留衣忍不住痛呼一声,再也抓握不住,匕首便落到了地上。
  “你的武功竟然退步如此之多。”晏海手中略微用力,月留衣承受不住,只能跪倒在地上:“看来当年那一战之后,你也不是毫发无损嘛!”
  “你给我吃了什么?”月留衣此刻倒是不装可怜柔弱了,她的追云髻散乱了大半,金步摇也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凌乱覆面的黑发之后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晏海。
  “你当年那么费尽心机,我自觉受之有愧,只好找个机会投桃报李。”晏海蹲下身来,用手中的布帛替她缠好掌心的伤口,一边缠一边说:“你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这世上也没有比你身上的血毒,更可怕的东西了,不是吗?”
  “月翠微!”月留衣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能够克制血毒的好东西,虽然维持的时间不太长,但总比遥不可及的千莲岛更实在对不对?”晏海看到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显然不错,甚至还用手指帮她理了理头发:“你看!其实还有别的办法的,你整天吵着海图海图的,和我这么兵刃相见,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答案让月留衣彻底愣住了。
  她怔怔地跪坐在地上,看着晏海转过身,绕过屏风,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能够克制得了……他一定是给我吃了毒|药,他一定是在骗我……”月留衣喃喃自语,脑海之中乱作了一团。
  但她终究没敢追上去,再和晏海动手。
  慕容极虽然全身无法动弹,但是神智却始终清醒。
  门关上之后,他就被不知道哪来的黑衣人抬到了甲板的春凳上。
  他就这么张着眼睛看着天空,直到晏海的脸庞出现在视线里。
  晏海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玉铃,看样子就是方才月留衣拿着的那个。
  他轻轻摇晃了一下,慕容极觉得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我果然不会玩这个。”晏海叹了口气,然后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碎裂之声,明显就是他把那个玉铃给摔碎了。
  那种一直控制着他的麻痹感突然就和出现之时一样,迅速的消退了。
  慕容极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抓晏海。
  但是出乎意料的,晏海略略侧身就闪开了。
  慕容极的手落到了空处,才意识到晏海这个闪避的动作并不寻常……
  “郡王。”晏海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虽然月色美妙,但水冷风凉,若是已经尽兴,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慕容极正要问话,但见他对自己微微摇头,心知必有缘故,便咽下了疑问,跟着他走到了船舷处。
  那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一旁,驳船还是系在那里。
  慕容极正待将晏海带下驳船,但他却先一步跳了下去。
  那动作轻盈优美,和月留衣姿态之间还有几分相似,显然是一门高绝的轻功。
  慕容极满腹疑惑的跟着跃下驳船,又回头看了一眼画舫的二层。
  月留衣已经站在那里,衣衫凌乱长发披散,目光凶狠,面上也无半点笑容。
  若说她方才上船之时还像个仙子,如今倒像是女鬼一般。
  “多谢款待,那么我们先告辞了。”慕容极听得晏海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举着竹篙一点,驳船就与画舫分离开来,径直往码头方向去了。
  “慕容瑜的事,她可对你透露了什么?”在离开画舫有一段距离之后,慕容极忍不住问。
  “郡王还请放心。”晏海站在船尾撑着竹篙:“郡主应当并无性命之忧。”
  “那到底……”他正待回头再问详细一些,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郡王莫要妄动。”晏海的声音很低:“转眼或者还有风浪,小心莫要让船翻了。”
  整个碧波镇仿佛从睡梦之中醒转,明显喧闹了起来。
  冒疆和黑狼正在码头候着,身后还站了不少装扮各异之人,显然是之前潜伏于镇上的下属们。
  慕容极猜想,一切的恢复如常,可能是晏海摔碎那个玉铃的缘故。
  眼前热闹的小镇和身后那艘诡异的画舫,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驳船靠岸的时候,慕容极往后面看去,发现方才还是一片清明的湖面,忽然有浓厚的雾气蔓延开来,别说画舫,就连身后那些游船也变得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郡王!”冒疆扬声问道:“您可还好?”
  同时他身边有人抛出绳索套在船头,将驳船往码头拉了过去。
  即将靠岸之时,慕容极先跳上了岸边的台阶。
  “无事。”
  “王爷,他受伤了。”黑狼突然说。
  慕容极想到了闻到的那阵血腥,连忙回头看去。
  晏海依然站在船尾,岸边树影遮蔽了他的面容。
  在慕容极的注视之下,晏海缓步走到船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就在一脚踏足岸上之时,他脚步一滞,猛地朝前倒了下来。


第88章 
  车窗已经破了; 月光从破损处照了进来。
  晏海并未昏睡; 而是半闭着眼睛靠坐在那里。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 在昏暗之中; 浸染血渍的手指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面对着月留衣的时候,有那么的一个瞬间; 他仿佛变回了从前的自己。
  能够把一切掌握在手里的感觉; 真的是很不错……他笑了一声; 呛了不少的鲜血出来。
  一枝箭擦着他的手背飞过,“咄”的一声插进木制的车壁; 车窗破损的地方更多了。
  他闭起眼睛,能够闻到盘桓于四周的,鲜血与利刃的气味。
  这种气味; 熟悉又陌生。
  他曾经万分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
  这些年安逸的生活,终究还是让他改变了。
  就好比如今的他正躺在一架快被射成蜂窝的马车上,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护着逃命; 这在曾经的月翠微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甚至更危急的时候也有过。
  不说在岛上的那些年; 就说被百里孤飞连着手下的飞雪十二剑困在剑阵之中的那数个昼夜; 他也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样斗志全无; 满心疲惫……
  又一枝箭穿透车窗; 这一回他没有那么幸运; 这枝箭直直的穿透了他肩头; 将他钉在了身后的车壁上。
  黑狼一个人驾着车,奔驰在回上京的路上。
  那些弓箭手们骑着马在后头追赶他,还不时的朝他发着冷箭。
  其实他心里压根不愿意独自上路,想着要留下来帮郡王和统领抵挡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但是郡王下了命令,由不得他不遵从。
  不过突围出来之后没有多久,这些骑着马的弓箭手就缠了上来,他只能一边加速一边顾着马儿,也顾不太到车上的那位。
  毕竟……不说这辆马车乃是用上好的木材所制,对弓箭总能抵挡一些,就看吐了那么多的血,应该也是坚持不到上京的。
  有一件事,黑狼并没有和人说过,就连他平日里最信任的统领也没有提过。
  这个“晏公子”闻起来有一股气味,尤其是现在加上了那种带着奇怪香气的血腥味,他闻上去简直可怕至极。
  其实……如果这个人能够死掉的话,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事……
  黑狼咬了咬牙,又用马鞭打飞了一枝射向马儿的利箭。
  他虽然这么想,但是郡王说了让他把人送回上京交给卫大夫,他也答应了郡王,就会竭尽所能去做到。
  天色实在太暗,就算黑狼五感再灵敏,也不可能在飞驰之中看清楚地上的绊索。
  等他意识到时,两匹马儿的前蹄已经被绳索绊倒。
  他心中大叫一声糟糕,当即就将连接马儿和车辕之间的套索流环全数斩断,防止连马带车都摔下去,并把自己当做阻挡,一脚撑着地,运功想要将车子停下。
  此时赶上来的弓箭手瞅准时机,将他的左腿射了个对穿。
  疼痛激起了黑狼的凶性,他仰天长嚎一声,硬生生将车子停下了。
  车停下之后,他也不管腿上的箭,一手撑着车辕,一手拔出背后的刀。
  拉车的马儿们就地打滚之后又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那些骑着马的弓箭手没有立刻靠上来,而是谨慎的将他们围在中间。
  黑狼知道这是暂时的,马上这些人就会像秃鹫一样,围上来将自己啃食殆尽。
  他用力握一下刀柄,想着等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也就赚了……
  但是他的这个愿望注定成不了真。
  因为就在他这么想完的一眨眼之后,这些人都死了。
  事后他向慕容极禀告的时候,也是这样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一眨眼都死了”。
  任由慕容极反复询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他只知道这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忽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因为咽喉被割断,鲜血一下子喷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溅到了他身上,简直就像是半空中下了一场血雨。
  直到死去,这些人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用剑割开了喉咙。
  黑狼也是看到那个人和他手里的剑,才反应了过来。
  那个人拿的甚至不是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黑色长剑,而是一把京畿卫的佩剑。
  这把剑当然也是好剑。
  京畿卫那些人喜欢把自己的剑形容作“天地煌煌”,就是夸赞自己的剑多么明亮多么锋利,能够映照出世间一切险恶之事。
  他们神骑营在背后也嘲笑过这种自我吹嘘的无耻行径,笑这些公子哥们把自己的剑吹成了镜子,可惜刮个胡子都派不上用场。
  可是此时此刻,这把剑拿在这个人的手里,黑狼就突然想起了“天地煌煌”这四个字来。
  然后这把“天地煌煌”之剑,被随手丢在了地上,鲜血从雪亮的剑身上尽数滑落,渗透到了泥土之中。
  黑狼当然认识这个人,郡王他们称呼他为“枭”,是一个武功非常高的西蛮人。
  按理说,这个是“自己人”,他等到了这样的高手支援,应该觉得放松下来了,但是黑狼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本已经打定主意葬身此处,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但就在这个人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却开始不自觉的四肢发颤,而等到靠得更近一些的时候,他将自己隐藏在马车的阴影之中,恨不得蜷缩在地,俯首祈求。
  至于要求什么,他也说不清……
  但很显然,这个人的目的,并不是黑狼。
  他的目的,是那辆已经没有了马的马车。
  或者说,马车里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在马车里,在这扇门后。
  站在依然紧闭的车门前,他闭了一下眼睛,再次提醒自己,不论看到什么,都要冷静一些。
  是的,有血腥味,带着香气的血……
  他拉开了车门。
  月光里,瘦削的青年低垂着头颅,被一枝羽箭,死死的钉在了车壁上。
  “晏海。”他声音很低,就像是呓语一般。
  但偏偏那个在昏睡之中的人却听到了。
  晏海动了一下,接着就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目光迷蒙的看了一眼。
  “云寂……”看清楚之后,他笑了一笑,说道:“你来啦!”


第89章 
  他笑容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寂没有理会; 只是把他肩头的那枝箭弄断之后; 把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面色虽然难看; 但动作却很轻柔。
  “云寂; 其实我……”
  “闭嘴。”云寂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他只能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云寂的胸前。
  云寂将轻功运至极致。
  他今时今日的武功; 纵然不能真正的缩地成寸瞬息千里; 但全力疾驰之下; 马车须得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在一半不到的时间里做到了。
  上京高耸的城墙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守门的将士甚至连残影都不得见。
  近几日上京诸多事端,卫恒应了薛长短的邀约,已经从白家搬到了刑狱司里。
  所以云寂一进城; 便直接往刑狱司的方向去。
  晏海用衣袖遮挡住嘴唇,自以为掩饰得妥帖,将翻涌而上的鲜血悄悄地吐在了袖子里。
  反正身上已经都是鲜血,多这一些也无关紧要。
  云寂抱着他的手紧了一紧。
  怀里的人身上血腥很重; 但是更重的,却是那种不容忽视的异香。
  这种平日里淡薄的香气如今馥郁浓烈,萦绕在鼻端; 甚至已经掩盖过了厚重的血腥气味。
  这种味道实在是……
  “云寂?”晏海有些茫然地喊他的名字。
  他猛地惊醒过来; 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处宽阔的屋脊上; 明月近在咫尺; 清晰的映出了晏海张大了眼睛疑惑的样子。
  虽然晏海此时十分狼狈; 脸色也是白得吓人; 但目光却是清朗明澈,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他的模样。
  得快些去找卫恒,晏海伤的很重……他脑海之中如此想着,却无法控制地将晏海放了下来,然后避开了他肩上的伤口,紧紧地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不太乖……”他喃喃地说:“我一定要好好罚你……”
  他闭起眼睛,方才打开车门所见到的那一幕,又一次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冥冥中,有种不能抑制的愤怒促使着他做些什么,就好像之前那样。
  那一瞬间,他遵从了自己的意愿,将那些试图伤害晏海的人,全部都杀光了。
  哪怕他并不需要这么做……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并非始作俑者。
  杀人一贯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种手段过于决绝,有伤天和。
  所以,自己是在后悔吗?
  不……最可怕的也许正是这一点……
  偏偏一点也不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远远不够。
  不论是什么人,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伤到他!
  他是我的……
  “云寂……你怎么了?”晏海伸出手,揽住了他的头。
  他觉得自己彻底被香气所困,脑中什么都不知道了,低头吻上了晏海的嘴唇。
  晏海被他吓了一跳,胸中翻腾的气血又一次涌了上来,急忙想要推开他。
  他却不管不顾,一手扶住晏海的后劲,几乎是强迫他张开了唇瓣。
  那些带着异香的鲜血,从晏海的嘴里涌到了他的嘴边,他一滴不漏的卷到了自己的嘴里,全数吞了下去。
  刑狱司经历了那一夜的奇耻大辱之后,就连屋宇都被那些劫持郡主的歹徒用轰天雷给炸坏了好几处。捕役们更是伤亡惨重,加上后来又抽调了一部分人手配合神骑营,如今留在刑狱司的基本上多少都带了伤。
  所以当听到有人在喊夜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相信。
  刑狱司何时成了风水宝地,这些人难道夜袭上瘾了不成?
  贺立倒是还没有睡下,听到动静,他立刻拿着自己的剑就跑了出去。
  刚刚跑到大厅,他迎面就接住了一个倒飞过来的下属。
  “出什么事了?”
  “贺头。”那下属慌张地说:“这人直接闯了进来,属下等人拦他不住。”
  贺立一把推开他,拔出剑就迎上去,这一看清倒是有些傻眼。
  “卫恒呢?”那人眉眼深邃,面貌俊美,只是脸色极为难看,手里还抱着个血人。
  “枭先生?”贺立连忙把剑撤了,又一看怀里的那个显然伤得很重的,他也是个精明之人,立刻不废话的说:“可是急着要找卫大夫救治晏公子,快随我来。”
  他一边吩咐身边的手下把卫恒薛长短都请过来,一边就引着云寂往后头走。
  云寂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干净的屋子里,把晏海放到了床上。
  卫恒很快就背着药箱跑了过来,一看到晏海的样子,他顿时满脸惊惶。
  他先喂了一粒药给晏海,然后从药箱最下层拿出了一个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