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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八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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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窗外,天已经逐渐暗下来,我们回来时才刚刚正午。
    伸个懒觉,眼见旁边的蛟爷还没醒,我戳它两下没什么动静,不禁有些无趣。
    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门,外面已经初见繁星。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太阳怎么会从东边落下?
    太奇怪了……我正琢磨自己是不是眼花,却听后面房门被打开。转头看,老道从屋里出来。
    我看了一眼仍处东方的太阳,连忙喊老道:快出来看,太阳打东边落下去了!
    老道表情微微一怔,随后走过我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现在是早上。
    呃……我……
    咦?老道刚迈出门槛,忽然转头看我:奇怪,怎么在你身上隐有道力浮现?虽然隐晦不明,还粗浅的很……
    道力?我有些纳闷,不久前老道才说我身无道力,怎么现在又有了。
    难道是那段咒语的问题?我把问题抛给老道,将咒语念给他听。
    老道听了一遍,细细思索后说:应该是这段道法咒文的作用,以天化道伐己身,锤炼杂质,以地作灵相助入空明,去体会道。神与身皆修。八索一脉的道法,的确有不可思议的作用。
    老道士忽然叹口气:可惜八索一脉的道法只能传于子嗣,无法授徒,这是血脉的威能,也是一种枷锁。我五行脉源出五典,却始终不以五典为名,也正因为如此。脱离了五典的枷锁,虽不再比肩八索,却免除了血脉的限制。这是老祖宗为了弘扬山门而做出的决定,如今也不知是对是错。五行脉如今只我一人修行,而你八索不久前只是普通人,孰强孰弱,恐怕连老祖宗都难以断定。
    老道士的感慨,让我颇为惊讶。原来五行脉的前身那么厉害,只是为了不受血脉限制才脱离出去,自成一体。
    不过想想他们做的很对,古时战乱频繁,死人再正常不过。乱世之中,再厉害的人也不一定能活到最后。五行脉的老祖宗估计就是看到这一点,才下定决心脱离五典的束缚。
    而八索一脉始终坚守信念,传承到了现在。但想想这种传承实在太危险,我爷爷,父亲,加上我,三代单传。万一哪代出点差错,八索一脉就此消逝,想补都补不回来。
    而五行脉就算老道士突然死了,可只要有人能找到那本秘法,就还能再传承下去。一种是血脉至上的传承,一种是只要不断香火谁能修谁修的随性,的确说不上谁更强一些。
    不过,如今你身具道力,只要坚持修下去,日后必成大气。老道士话锋一转,说:如此一来,八索一脉也算再次崛起了。只是如此的话,你更加要小心谨慎,否则就可惜了。
    我点点头,心里极其雀跃。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有道力在身的修行者,堪称巨变,几乎和猿猴进化成人差不多。
    不过转念一想,可我除了万物莫视那个法术外,什么也不会,那要道力还有什么用?通冥玉佩的神授,似乎有很多因素包括在内。例如经常使用,或许吸入石兽的精气也算一种。但这种事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总不能每天拿着玉佩到处看或者时刻保持虚无状态吧。
    那样的日子太枯燥,反正我是受不了。
    不如,你教我点防身的道法?我期盼地看向老道士。
    教你?可以啊。老道士点点头,我正高兴着呢,他忽然又来一句:既然要入我五行脉的山门,拜我为师,这规矩我先……
    等等等……我连忙拦住他:我不学了还不成吗?
    老道士无所谓的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随后施施然的走到空地那,又打起了养生拳。
    死老头,小气鬼,抠门!我心里暗骂,可这道法是人家的,抢也抢不来。不付出就想得到回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像我看过的一篇笑话,有人跪在神像前祈祷,上帝啊,求你让我中大奖吧。上帝怒骂一声:你丫好歹买张彩票啊!
    此时我怨气极大,既然提到了这点,索性多说一些。
    先说这吃饭的问题。
    早餐:包子、凉水,偶尔吃点果子。
    午餐:包子、肉、凉水,偶尔吃点果子。
    晚餐:包子、肉、凉水,偶尔吃点果子。
    一天两天这样也就算了,可自从我和老道士一起住进五行道观,一日三餐都这德行。果子就不说了,味道好还有营养,可这包子和肉……当初进城时,老道带我这逛那逛,我饿的想把人家店铺大门拆下来啃。眼见有卖包子和肉的,也没多想,上去就吃。老道见我吃的痛快,干脆把人家所有的包子和肉都买下来,一股脑装袖子里去了。
    我那时还觉得高兴,这下好了,有包子有肉,想吃哪个吃哪个。可现在才发现,不吃包子就得吃肉,不吃肉就得吃包子。
    再说说睡觉,一开始是一个人睡,山上夜晚冷的要死,可屋里就一床被。凑合一下也就算了,可自从有了蛟爷,每天睡觉都怕第二天睁眼再看,它已经扁掉了。所以睡觉都紧挨着床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掉下去了。
    偏偏蛟爷还那么喜欢黏人,没事就跑我胸口上趴着,而我睡觉不老实,所以经常就翻身“啪唧”,翻身“啪唧”……
    被压的多了,蛟爷也不知哪来的毛病,没事窝我脸上。这是学人家考斯普雷吗?人家装美女帅哥,你一条粉嫩嫩的蛇装什么大便啊!什么动物的大便是粉色的!
    哀怨的看着老道士,可他像没看到似的。一套养生拳打完,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老道收了势,转身便下山。
    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又去问小美女了。一老一小,都是属驴的!
    闲来无事,我也跟着老道跑下山。
    小美女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看见老道来,也不吭声了。不过见我也跟着下来,仍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嘿嘿笑,听见老道士问她:清醒了没有?
    这个问题,老道士已经问两遍了,前两次答案都是小美女一阵撒泼,老头子转身就走。这一次,估计也不例外。
    听见老道士这样问,小美女看看他哼了一声。老道士身子微动,正准备回去呢,却听见小美女说: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伯伯放了我吧。
    呀!?我很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小美女竟然不撒泼,反而可怜巴巴的道歉?
    这丫头真被磨平性子了?我正想着,却觉得有人盯着我看。抬头一看,正是小美女在瞪我。那眼神,充斥着杀气,可嘴上却在说:伯伯对不起,我再也不使性子了,你就放了我吧,我会好好跟着你学习的~~
    这声音清脆悦耳,可我却的直冒冷汗。这丫头,不会打算哄老道士放了她,然后来找我算账吧。虽然她的手段比起老道士连三脚猫都不如,可对上我,绝对是三只手抓田螺啊……
第五十六章 老司(1)
    幽宝
    
    我正惶恐着,却听老道士嗯了一声,随后出乎意料的转身上了山。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愣住了,因为小美女还站在那,老道并没有解开术法。
    小美女显然也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见老道士上了山梯迅速消失,她立刻盯住我,恶狠狠地说:都怪你!等我被放开,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和我有毛的关系啊!我欲哭无泪,缩着脖子转身也跑了。
    回到山上,我问站在状似观景的老道:她都认错了,你怎么还不放她?
    老道士说:她性子蛮烈,非一朝一夕能治。古有诸葛孔明七擒孟获,以德服人。即便她认了错,我也要再磨她几回。
    原来如此……我心里嘀咕着:你倒是磨的好,等你磨完她,她就该来磨我了。
    这时,老道忽然递给我一样东西: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噶木在九窍玲珑山。
    这是谁给你的?我问。
    上山的时候便看见了,落在道观门口,我没捉到他。老道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连绵不绝的山脉风景。
    九窍玲珑山?那是什么地方?
    开原,曾为九龙出山,至尊之地。老道士回答。
    这消息真吗?
    我觉得不为假。老道说:来人没必要骗我。五行道观虽有道法守护,但想攻打进来并不难,我一人,守不住。噶木迟迟不来找我,恐怕是认为我无力破坏他的大计。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又问。
    老道平视前方,淡淡地道了一句:找周家,去玲珑山杀了噶木。
    只周家和我们,会不会不够……?我担忧地问。
    的确不够。老道士点点头:所以我打算请一个人来帮忙,有他一人,抵得过一脉。
    什么人这么厉害?我有些吃惊。不管天尸三脉哪一支,在我看来都强的离谱。如今最弱的应该是魏家,大部分家族子弟死在九阴山,连顶级铜甲尸也被“鬼差”留下一只臂膀,战力大减。可即便如此,魏家也不可小觑,毕竟其核心力量仍存。
    那人,是祝由十三科的一支。老道士带些缅怀之色说:我尚未出世,他便已成名。在我成年时,其唯一亲传弟子一手辰州符,大破九荒魔,名震天下。54年湘西大乱,诸多修行者被牵扯其中,死了很多人,而他,是幸存者其中之一。不过按岁数来看,与其同年的人,恐怕已不多。祝由十三科中,隐以他为首。若能请来他,牵扯天尸其中两脉问题不大。
    我更为吃惊,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九荒魔,也不知所谓湘西54年修行者大乱是什么事,但老道如此推崇的人,必定不凡。因为我很少见他对别人敬佩,就连降魔周家在他眼中,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他现在在哪?
    湖南,沅陵县。
    虽说出了对方的下落,但老道并没有立刻去。
    因为那人脾气古怪,规矩众多,是坚守古老传承的人。更何况,其年岁已高。老道说,没人知道他多大,但粗略估计,如今已百岁开外。
    百岁?我想象一个如噶木般雄壮,但脸上皱纹如树皮褶皱的老头子,拄着拐棍冲我乐呵呵地笑。这样的人,能帮我们吗?恐怕走路也是问题吧。
    老道似乎并不担心这点,他带我离开了五行道观,在一个不知名小镇里买了根百年火候的野参,又买了农家自酿的粮食酒。
    我很少见他如此慎重的去拜见一个人,当初去魏家的时候,也是大大咧咧跟自家人似的。可如今只是看一百岁开外的老头,又买人参又买酒的。
    我忽然对那个未曾谋面过的老人起了十足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五行脉的老道士对他如此尊敬。
    东西买好后,老道一手塞进袖子里,对我说:到了那不要乱说话,那位前辈如今喜静,莫惹他不高兴。
    老道士如此慎重,弄的我也紧张起来,好似新媳妇要去见公婆一样。
    以缩地法前行,老道士带着我离开五行道观,直奔湖南。
    湖南我从未去过,唯一知晓的城市为长沙,因为有个娱乐节目很出名。至于下面的那些小县城,本就多如牛毛,也只有老道士如此学识渊博的人,才能看见地名立刻得知是哪里。
    到沅陵地界的时候,已是中午,老道在原地停留歇息一会,待精神面貌再次振奋后,才带我继续前行。
    虽说这是个县城,但祖国发展速度很快,县城已比得上当初的小城市。远远的,便能看到漂亮的县政fu。老道士与我穿过繁华的县城主街道,一路向着郊外行去。
    这里的发展速度比我所在的城市更快,已很少能见到带有古风的老屋。老道路上颇为感慨的说,几十年前来这里,还有扑面而来的少数民族气息。如今这里大变样,再看不出往昔的古景,颇为可惜。
    既然这地方城市改造大变样,你还能找到他吗?我问。
    老道说:哪怕这里变得如京沪一般,他所在的地方,绝不会变。
    还没走到郊区,老道士忽然在一条街道停住了。
    怎么了?我以为他又看见什么稀奇的东西。
    到了。他简短的回答我一声,领着我右转。
    这条街道是目前为止,在沅陵县少有维持古风的地方。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唯独这里,还带一丝乡土气息。几家店铺开张营业,摆出一张张小桌。我见到不少人端着碗,吃着如面疙瘩一样的东西。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
    这一看不要紧,倒把我看的肚子咕咕叫。这些天连续吃包子,差点把我吃吐了。
    老道士再次停下来,塞给我一张钞票:去填饱了肚子。
    我知道他怕我在那位高人面前丢了脸,嘿嘿笑着,跑去让老板弄了碗小吃。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胖乎乎的,极为热情。饭碗端上来后,冲我乐呵呵地说一声:来这旅游的吧?
    嗯,哦……是,来找人的。我一边狼吞虎咽碗里的东西,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回应。这东西两头尖中间圆,像农家擀面杖一样,吃起来滑溜溜的。味道酸辣,很是清爽。我已很久没吃过口感如此清新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一碗。摸摸肚子没吃饱,又要了一碗,直到吃撑了,才满意的结账。
    见我笑开花似的跑回来,老道也没多说,继续前行。
    我跟着他走了大约二十米就又停住了,老道士站在一栋房屋前,转向大门。
    这栋屋子是整条街最古朴的,在大门之上竟还留有黑色牌匾。只是似乎被人涂黑了,原先写上去的字已不可见。最让我惊奇的是,门口竖着一根粗长的木柱,旁边有绳,像是用来升旗的。但木柱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老道士拍了拍身上几乎不可见的灰尘,理了理衣服,这才走上去轻拍了两下门。
    门被拍响后,他退后一步,站在那一动不动。过了一会,门板“嘎叽”一声被打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出来看看老道士:来找谁?
    这口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以老道士的身份,之前谁见他不喊一声高人。如今却只被人回了仨字,来找谁?不说您了,连你都没有。
    老道士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而是平静地说:五行脉,来拜见李老先生。
    原来是五行脉。那人笑起来:这里距那较远,虽听家父提起却从未见过,失礼了。
    老道拱拱手,而那人接着说:师公如今年岁太大,不方便接太多人见。还请在这稍等一下,我回去问问。
    老道士再次拱手:有劳了。
    客气。那人拱手还礼,冲我们笑笑,随后轻掩大门。
    待那人的影子自门缝中消失,我凑到老道旁边,低声说:这规矩也太多了吧,好歹我们也是客人。
    不许胡说。老道士低声斥责我一声:人家肯见就是面子,不肯见也不能失礼,管好嘴。
    有什么啊……我嘀咕一声,眼见老道士脸色微沉,顿时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按辈分来说,连我师父也低于他。这一脉辈分极高,不比你八索差。再乱多嘴,我把你治了放门口当柱子。老道士带着恐吓之色的说。
第五十七章 老司(2)
    幽宝
    
    这时,门板再次被打开,那个男人笑着走出来,请我们进去:师公今天心情不错,让两位久等了。
    老道士第三次冲他拱手,抬腿走了进去。我经过那人旁边时,也想学老道士拱拱手,可一抬手就觉得别扭,索性冲人嘿嘿笑着点头,然后一缩脖子也进去了。那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礼节,隐约听到他说:这小伙子倒真有意思。
    随着大门被合上的嘎吱声,我和老道已走出廊道。从外面看不觉得有什么,可进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犹如古代达官贵人的府邸,中间是一片空地,被当成了院子。几片普通的花草迎风而立,与周围木质建筑相得映彰。
    正午时分的太阳,正好笼罩在院子上空。阳光挥洒下来,让人浑身都感觉暖洋洋的。
    而院子中央,一把躺椅上,窝着一个须发长有尺余,洁白如霜。其面布老人斑,皱纹如树皮褶皱,两手搭在腹部,微闭着双眼像在歇息。在他旁边,一把木椅上坐着一个须发半白,与周家几个执法长老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这位老人恭恭敬敬地从身前小圆木桌拿起一盏铜壶,倒出一杯青翠的茶水递过去。
    摇椅上的老人伸手接过来却没有喝,其身边的老人看向我们,笑呵呵冲老道士说:这位便是五行脉的当代……
    我师弟失踪成谜,还未立。老道士打断了老人的话。
    原来如此。记得当年见你们时,还是毛头小子,如今却已有成就了。老人点点头,略微收敛自己的笑容。
    小小成就,不值一提。老道士摇头说,语气谦虚:倒是前辈几十年过去,依然风采依旧。
    呵呵,当年木讷的小子,如今倒是会说话。老人笑了两声:不过,今天来这,怕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前辈慧眼如炬。老道士拱手微微弯腰施了个礼:我欲杀一人,但为天尸三脉阻拦。今日前来,是想请老前辈出山相助。
    随后,老道从袖子里掏出那根百年老参和两罐农家粮酒放在地上。
    椅子上的老人目不斜视,只笑呵呵地看着老道士:的确变了,木头如今也成大鹰了,啊,哈哈……
    不过……老人止住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饮一口后说:如今师父年事已高,不再过问世事。而我年纪也不小了,自当多为师父尽孝道,这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面对如此直接的拒绝,老道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退后一步,扯着我的袖子把我推了出来:他是八索一脉的传人。
    哦?老人的眼睛看向我,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你是八索这一代的传人?
    虽然老人很和蔼,始终笑眯眯的,但不知为什么,我见他比见老道还怕。老道微微扯动我的袖子,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硬着头皮说:老人家好,我是八索一脉的。
    呵呵……老人笑起来:当年与你爷爷见过一面,若不是他,我和师父当年都危险了。
    我爷爷……我顿时惊愕,眼前这位老人和躺椅上的奇人,认识我爷爷?而且看他那意思,我爷爷当年还救过他们俩。
    这事很久远,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连你母亲都尚未出世。以你爷爷那怪脾气,想来也不会告诉你这些。老人说。
    他这句话,比之前更令我惊诧。
    因为他有一句话是:几十年前,那时连你母亲都尚未出世。
    这话的意思,我爷爷的下一代,是我母亲,而不是我父亲!?
    我一直以为家族三代单传,都是男丁。爷爷和父亲从未解释过这个,母亲的身份和事情,他们少有提及。尤其是爷爷,每次提到母亲都大发雷霆,到最后,母亲的事已成为家里的禁忌话题。
    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老人竟然说,母亲才是八索的血脉。而且,原本普通的爷爷在他口中,竟成了高人。
    我之前就觉得,八索一脉潜藏着很多秘密。我这一家都神神秘秘的,对很多人都出奇的在乎,像着了魔一样。
    现在从老人口中得悉了旧事,我更觉得,家里有太多我不了解的秘辛。
    或许等噶木的事完了,我该回老家看看。
    正当我思索家中的事,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八索一脉的传人来了,这事暂且放下,容我考虑一下。念喜啊,你招呼他们吧。
    我抬头看,原来是一直卧在摇椅上的那位老人开口了。他虽没有睁眼,但说话间一种无形的威势,让人忍不住敬畏。
    被他唤作念喜的,是帮我们开门的男人。他笑了一声,摆手冲我们虚引一下:两位随我先去客房休息吧。
    老道点点头,拉着我一块去了。动作干脆利索,或许他明白,在这两人面前就算说再多话也没用。人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我们三人顺着廊道走没多久,那人便打开一扇门,笑着说:这就是客房了,你们可以随意,缺什么知会我一声。
    老道一步迈了进去,而我则捂着肚子蹭到那人旁边,问:那个……呃,念喜……
    念喜是我的小名,这是师公取的。他笑了起来:我名叫宗胥,杨宗胥。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就喊我一声杨哥。
    呃,杨哥……你们这厕所在哪啊?我讪笑一声问,原来念喜是小名,难怪听着那么别扭。
    杨宗胥指着廊道的尽头:那里就是了,纸很多,不过是蹲坑,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没事,只要能用就好。我捂着肚子冲他笑一声,迈开步子就往厕所跑。也不知是刚才的小吃不干净,还是天天在山上吃油腻的东西,猛地吃上清淡东西胃口不适,这会肚子跟翻江倒海似的。
    这里的厕所不算大,用水泥砌成的蹲坑,墙上有一个塑料盒,里面放着一卷纸。我在里面蹲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差点把腿都蹲麻了。
    出来后,感觉浑身都是难闻的味道。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说:哎,小伙子,小伙子……
    我转头一看,是坐在木椅上的那位老人在冲我笑。
    这是连老道士都尊敬的奇人,我虽然会一点八索道法,初步身具道力,可对这样的人来说,恐怕连幼儿都不如。
    因此,见那位老人家喊,我连忙快步跑过去:老人家,您喊我?
    呵呵,不必如此拘谨,论起辈分,我比你爷爷还小点,当我是你伯父便好。老人家和气的笑言。
    呃……伯父好……我有些结巴的说。
    呵呵呵……老人家又笑起来:看把你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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