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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大你一千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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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应对。”
  甘松那里自然是不能久留,一来虽然段予铭那边目前没有朝陆夜白下手的打算,但自己藏身的地点被知道,终归是有些不妥当,二来他也不想连累了甘松,所以待毕尧醒过来,陆夜白的伤势恢复了一些,甘松一松口批准,他们便立刻启程回了锡京。
  凤栖山那边多年来注意隐蔽,就算知道他们藏身于锡京温宅,顾及周边全是人类,一不小心就会有暴露的危险,也不敢大模大样的攻进来。
  方叔有些半明白半没明白过来的样子,晃了晃脑袋,却晃出了一件事,迈步从窗台上取下一个椭圆形的木质东西,递给温子河:“少主,前几日窗台上停着一只信蜂,大概是阮真人送来的。”
  信蜂并不是一种昆虫,而是像这样的一种椭圆形物体,内里空心,可以装些轻巧的东西。对于妖族人而言,信蜂有些像古人用来传信的飞鸽,只不过信蜂与信蜂之间,以妖气作引,一般信蜂循着妖气,便能找到对方的所在。
  与温子河通信的不是妖怪,而是个道士,他们之间无法用妖气互相联结,所以阮真人将这只信蜂改装了一番,可以在阮真人家和温宅之间来回飞行。
  温子河这些年来一直托她寻一些与附身相关的典籍,但因为阮真人忘性大,所以温子河便像一个监工似的,隔三差五就要写信去提醒一回。
  这只信蜂里装着必然是阮真人的回信了,温子河拆开信蜂,展开信纸看了一眼。
  这次的信有些长,不像以往的三两个字,譬如“没找到”、“再等等”一类。阮真人先是假模假样地道了个歉,说自己未经允许,便将怪力乱神的事情告诉了陆夜白,事后想了一想,虽然启蒙明智是每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但她忘记了与温子河的约定,还是有些不厚道,希望温子河能原谅。
  再往下看去,阮真人提起陆夜白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有什么妖怪能幻化人形,自己非常仗义地替温子河掩盖过去了,算是功过相抵。
  信的结尾写了这样一句话:“近日整理师祖遗物,发现了一些线索,待我琢磨清楚了再上门与你细说。”
  看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温子河的心忽然狂跳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冒上来的万千思绪,劝说自己千万镇定,阮真人只说有了线索,还并未确定,不要到头来空欢喜一遭。
  如此反复默念了几遍,才让自己的心绪恢复平静。随后他在手里引了一簇妖火,将信纸烧了。
  他回身问道:“困不困?”
  他们一路颠簸地回来,温子河自己都有些疲倦,何况是身上还带伤的陆夜白。
  陆夜白说:“不困。”说话的时候,上下睫毛很不争气地挨到了一起,颇有难舍难分的趋势。
  温子河不知道他在和谁较劲,笑道:“困了就去休息一会儿。”
  “你呢?”陆夜白问道。
  这几日住在甘松那里,陆夜白便是这么一副“你不睡我也不睡”的态势,逼着他休息,温子河心中了然,无奈地说:“一起。”
  说话时,他正想伸手扶陆夜白一把,却发现那人已经往他这边走过来了,从动作上看,似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方才下车的时候,陆夜白还需要有人搀扶着才能行动,现在却能够站起来自由行走了。自从那天他从藏书阁回来,陆夜白身上伤口愈合的速度就在渐渐加快,好几处地方甚至连伤疤都消了。
  这或许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自愈能力变强的唯一可能,便是身体在逐渐习惯那股妖力。
  温子河眼皮一跳,他……今后会变成什么样?
  …
  这一觉足足睡了有好几个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尽了,温子河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冷不防瞥见昏暗的门外站着个人。
  阮真人倚着门,仍是穿了一身道袍,双手抱在胸口,立眉哼了一声:“我大老远地来,却是一阵好等,在这里看你和我徒弟睡觉睡得这么香,多大的人了,还睡在一块儿?”
  她在信中说琢磨出了头绪便会过来,那么……是从济森的遗物里,找到了什么办法么?
  温子河立即披上外衣,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陆夜白,起身走到门口,轻声道:“床不够。”
  阮真人“哦”了一声,没多说话,随他出门,在身后将门掩上。
  此时雨声渐小,水珠沿着廊檐滴答落下,外面月光朦胧照着微微细雨,周围的一切都隐在了黑暗中,寂静夜色,倒是十分适合谈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长廊上,阮真人一路无言,温子河心中冒出一大片疑问,自己先细细推断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阮真人那边从来没有给温子河带来过什么有关的消息,而现在她说寻得了师祖遗物,还略有些线索,不禁让温子河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就像是一个溺了水的人,无论身旁漂过的是浮木还是一根稻草,都想去死死抓住。
  两人站定,温子河忙问道:“你找到了什么东西?”
  “这话说来有些长。”阮真人道,“前不久,我整理门派中的历代遗物,想要列个清单出来,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师祖写的自传。之前我只听说过师祖身世孤苦,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看了自传才知道,原来师祖的父亲曾经抛妻弃子,一心追求成妖之道。师祖原先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官二代,正是因为父亲离去,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出门流浪。”
  听到“一心追求成妖之道”的时候,温子河在脑海中已经将它与前不久看过的话本联系在了一起,请县县令、抛妻弃子、一心成妖、半疯半癫……那个人,难道是济森的父亲?
  温子河忙问道:“然后呢?”
  阮真人说:“师祖长大了之后,立志寻到自家父亲,听说哪里有妖怪,就往哪里跑。一年之内,他跨越南北,跑到了南江一带,就在那里,他听到了一个传闻。说小镇旁边的山里,曾经有一个妖怪出没过,那妖怪生了一副翩翩公子的好皮囊,却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时常独自一人发笑,还能使出各种各样的妖术。”
  “自从那个妖怪出现之后,镇子里的幼童就时常失踪,有人怀疑是那个妖怪干的,重金请了一名道士捉妖。那位道士法力也是极其高深,据说窃取了那妖怪随身携带的一只金铃,在上面作法,而后又将金铃化入了妖怪体内。那只妖怪立即哀嚎不已,一会儿喊‘痛死我了’、一会儿叫道‘让我出去’,半个时辰之后,那妖怪头顶冒出一丝黑烟,随后黑烟消散,他软绵绵地伏倒在地上,已然毫无生息。”
  说到这里,阮真人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那位道士上前验过尸身,说倒地的这人身上,已经没有妖气了,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镇中的人却还是不放心,用大火将那尸体烧成了灰,奇异的是,大火熄灭之后,那只金铃完好无损,后来就被道士带走了。师祖听闻之后,又去寻了那个道士,将金铃取了回来。”
  “那个妖怪……是他父亲。”温子河默不作声地听完,轻声说。
  他记得济森随身携带着一个金铃,那时候济森落魄潦倒,也从未想过把金铃卖了换钱,说那是他父亲当年离家出走时带走的东西,如今被他寻到了,便挂在身上,留个念想。
  温子河那时年幼,又刚刚遭遇家中变故,并没有细问,现在想来,自己遇到济森的时候,大概就是济森寻得了金铃,从南江一路游历北上的那段时间。
  “不错。”阮真人说,“那是他父亲离家时带走的金铃,所以师祖便知道,那妖怪必然是自己的父亲了。看得出师祖很爱惜它,还将它当作了我们一心门的掌门令,代代相传。”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给阮真人写信的事,指路25章~提到了一句
  因为是倒V,以下放一点原文,给没有买25章的小盆宇们:
  温子河给阮真人拟了一封信,刚塞进信蜂,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大笑。
  那豪放派的人物“哈哈”笑了几声后,对着屋子里喊:“温子河,快出来与我切磋!”
  温子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见到院中站的果然是那个斯文书生模样的人,叹了一口气:“完淡。”
  —————————
  小剧场:
  陆:老婆不睡我就不睡,老婆不走我也不走,反正老婆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温:那么我在下面
  陆(扑倒):好!
  温:……?!
  快看!我终于憋出小剧场了!(作者拍着毕尧的轮椅激动地说)


第68章 金铃
  “意思是……金铃如今还在?”温子河倏地抬头。
  “不错。只不过我们一心门的情况你也了解,每一代都是单传; 后继有人已是大幸; 掌门不掌门的; 实在没有多大意义。师父将它给我的时候; 它都积灰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宝贝; 我只当它是个摆设。从来没想过那里面会有什么文章。前几天翻到了师祖的自传,才知道原来这只金铃来头不小。”阮真人说着; 从腰侧取了一个锦囊出来; 将它打开; 露出了里面的一只金色铃铛; “喏; 就是这个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内壁全都刻着符咒; 法力很强。”
  那金铃比一般的铃铛略微大了一些; 安静地躺在漆黑的锦囊里,光泽却丝毫不减; 温子河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阮真人却猛地将锦囊一收; 瞪眼道:“不要命了?”
  大概真的是关心则乱; 温子河居然忘记了那金铃上有着高深法术; 妖怪是碰不得的。他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转而问道:“那么这个金铃; 你琢磨出了什么门道来?”
  “师祖与那位道法高深的道士聊了很久,弄明白了自己父亲身上发生过什么,道士又是如何用金铃杀妖的,才离开那个镇子。那位道士说师祖的父亲并不是被妖怪附身,而是与妖怪融合了。说起来,旁人是很容易将这二者的概念搞混的,你知道么?”
  温子河略一思索,便说道:“只听说过,人类一旦被妖怪附身,当时便会死亡,那具躯壳里只会剩下妖怪的意识;融合则不同,人、妖二者的神智有一个并存的阶段,直至一方将另一方完全吞噬了,才算彻底完成融合。”
  阮真人点头道:“不错。所以当时镇子里的人说师祖的父亲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便是这个缘由。想必在小镇中作乱那会儿,他还没有与妖怪完全融合。我想那道士既然用金铃将师祖父亲身上的妖怪杀灭了,那么那金铃对于妖怪而言,必然是一件不可小觑的杀器。说不定会对我徒弟身上的妖怪有些作用。”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究竟有没有效果,现在我徒弟的情况怎么样?”
  阮真人的确很是敏锐,她知道温子河在锡京是为了一个妖怪,又见过了陆夜白,早在心中推测出了大概。
  见她直接点出了陆夜白,温子河便也默认了,说道:“原先我们以为,那妖怪的意识一旦苏醒,便会立刻附身于他。不过现在情况有变,那妖怪对他做的事情,恰好是融合,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开始了。”
  “二十一年……那融合应当是进行得差不多了。”阮真人沉吟了一会儿,试探般地开口问道,“我再将这只金铃研究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将他……死马当活马医地让我治一治?”
  …
  这是一间赌场。
  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上悬吊着数十盏红色大灯,数条灯带围绕着中央那一盏最为精致复杂的灯向四周辐射开去,映得室内红光满目。空气里飘荡着纸醉金迷的气息,时不时传来老虎机夸张的音效,还有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人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
  身穿制服的安保站在赌场门口,看见一张生疏面孔,上前微微倾身:“先生。”
  一般来说,无需他开口询问,对方见他走过来,便会主动出示自己的ID,这样双方都不至于太过尴尬。但眼前这位男子,并没有自证身份的意思,只是眯起了狭长的双眼,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好听,但不知怎么地却给人带来一股寒意,安保低头一看,发现这名男子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好奇地偏头盯着自己。
  安保在赌场门口站了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带个小孩子来赌/博的,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年龄,似乎并不是孩子的父亲。
  常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自己不能小瞧对方,也不能大意将闹事的人放进去,略一思忖,他便答道:“先生,需要我安排人为您带路吗?”
  他安排的人,自然会将这位新客带去验过身份,这样便是最保险的做法了。
  男人略一皱眉,还没说话,一旁的小男孩倒是先开了口:“不用麻烦啦,我们只是来找个人。”
  见对方不是来赌/博的,安保心中疑虑更重,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随他过去,男人却也伸出手,轻轻搭上了安保的手腕,将他的手往下压了压,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道:“都说了……我们只是来找个人。”
  安保目光与他相接的一瞬间,便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眼睛钻进了他的脑海里,引得脑袋一阵疼痛。几秒钟之后,安保收回了手,侧过身体,毕恭毕敬地说:“好的,先生,请进。”
  应岐很是满意地迈步踏上红底金纹的地毯,天婴跟上去,随后回身朝安保做了个鬼脸,安保靠着墙,对他的鬼脸毫无反应,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天婴仰头看着身侧的阴柔男子,那人脸上隐隐含着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天婴叹气道:“你把他杀了……何必?用障眼法混过去不就好了?”
  应岐只说:“顺手。”
  “好吧。”这是杀人比较顺手的意思,天婴耸了耸肩,知道应岐一向如此随心,他是干涉不了的。那个男人能因为一时心情不爽就闯入狱界屠戮鼠族全族,相比之下,在人类社会杀个人,倒真的算不了什么。
  根据他的了解,凤栖山那边虽然表面上将鼠族一案的债算到了温子河的头上,实际上,却是知道作案的另有其人。这些天来,凤栖山那边加紧了对应岐和他的搜捕,两人又在至光炎结界爆炸那天受了重伤,前几天不慎与乌衣狭路相逢,连交战也顾不上,只得仓皇而逃。
  天婴原本以为应岐会寻个地方去养养伤再说,没想到应岐却模大样地带他到了这个赌场里,还顺手又杀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提醒道:“不过,你以后还是留神点儿吧,这是人类的社会,我看电视剧上说,人类社会死了人,是有警察来抓的。我们现在正让段炎鳞、段鸦这些人追捕呢,别再添个麻烦,你说是吗?”
  应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今后别看电视了。”
  天婴:“……”
  电视是应岐给他的,如今一言不合就被收了回去,他连个牢骚都不能发。他又想到,自己的命也是应岐给的……不禁打了个寒噤,决定今后还是少说多做,唯应岐马首是瞻算了。
  他这样胡乱想着的时候,已经跟着应岐来到了一张赌桌的面前。深蓝色的赌桌上写着他看不懂的符号,身姿窈窕的年轻荷官长发披肩,站在赌桌对面,身前整齐地码放着数排花花绿绿的圆片,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发牌的动作快速而优雅。
  天婴没见过这种场面,觉得新奇无比,便盯着女荷官看了好一会儿,应岐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荷官身旁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POLO衫,头发乱成了一捧鸡窝,一看就是多天没有洗过。他死死盯着荷官发牌的手,似乎要用意念将那双手上的运气都转到自己的牌堆里。
  应岐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喂。”
  男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牌堆,被人这样拍了一下肩膀,立刻暴跳如雷,回身拍开了应岐的手。他瞪视了应岐一眼,后者神色松松,还朝他笑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应岐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好惹的气息,他开口说话时,语气倒不是很冲:“什么事?”
  他身上烟味很重,应岐皱了皱眉,捂上了鼻子,丝毫不顾及这样是否不礼貌:“灭僧,你抽烟……不怕影响修为么?”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周边的几个人应该都听到了。灭僧瞪大了眼睛,顾不上自己的那一堆牌,扯上应岐就往外走去,边走边低声说:“搞什么?”
  “放心,周边那些都是人,就算听到了‘修为’这种词,也联想不到什么的。何况现在早已改朝换代,‘灭僧’这个恐怖的名字,早就不存在于现代人的印象里了。”应岐看了他一眼,“大惊小怪的,你们不会个个这么怂吧?”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灭僧被他阴阳怪气地说了一番,早已火冒三丈,顾忌周边都是人,只得压低声音发作。
  他不知道此人的来意,两人见面的时候,对方便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想来也是个妖怪。灭僧不想在赌场里和自己的同类进行一场诡异对话,只能将他拉出来。但走了几步,他心头又隐约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男人他是没有见过的,怕不是凤栖山派来清扫他的人?
  眼下他只有一个人,他自然不敢跟这男人待在一起。灭僧停住了脚步,想在出赌场之前问个清楚,但没想到对方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开始是他拽着对方出来,到现在,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对方拽着走了。对方的手劲很大,几乎等同于挟持着他往外走。
  似乎要印证他这个想法,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四下张望的小男孩忽然回过头对他一笑,说道:“你乖乖跟着他走比较好,他最近脾气有点暴躁,刚刚还杀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本章小陆又、没、戏、份、呢。


第69章 灭僧
  灭僧在古代也是个让旁人闻风丧胆的妖怪,正是因为作恶多端; 妖族联盟建立的时候; 才把他排除在了外面。
  在那之后; 他便一直混迹人类社会;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日子过得恣意潇洒; 无拘无束,凤栖山懒得管他; 他与同样被排除在外头的妖怪还自行组合成了一个家族; 约定了族内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颇有种“恶势力版妖怪联盟”的意思。
  所以他游历人类社会这些年; 无论遇见了其他妖怪挡路,还是不长眼的人类作死; 他都能顺顺利利地把对方解决了; 从来没遇到过麻烦。
  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半大的小孩威胁,还真真是头一次; 灭僧动了动嘴唇,感觉自己有一大堆的脏话即将脱口而出; 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还是将话给咽回去了。
  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详; 他方才接触了对方的皮肤,立即察觉到了那股邪门的妖气,似乎不属正统; 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多年来纵情声色,荒废了修炼,修为大退,实在没有把握能打赢对方。
  两人一路无言,出了赌场的门,一直走到一旁漆黑的巷子里,应岐才放开他的手,还颇为嫌恶地在漆黑的墙上抹了一把,眼睛睨了他一眼,就像在看路边的一堆垃圾。
  灭僧因为他这个厌恶的眼神,心中狂跳,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杀了。随即他又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声,好歹也是个曾经为害一方的妖怪,至于因为对方身上那点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而自乱阵脚吗?
  他这边心头思绪万千,应岐却是颇为闲适自得,将他神色不定的样子看在眼里,还极其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察觉到那个男人好像在看戏似的看着自己,灭僧心中不爽,往墙上一靠,将双手抱在胸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将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底气十足:“你们应该不是凤栖山那边的人吧?”
  应岐一挑眉:“哦?何以见得?”
  见他并没有露出敌意,灭僧稍稍放下心来,仔细一想,到现在为止,对方连来意都没有挑明,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
  “刚才他说,你来的路上杀了个人。”灭僧指了指一旁的天婴,“凤栖山的小羊羔们,都被圈养的好好的,脖子上有绳索套着,怎么会随随便便乱杀人?”
  似乎是对他的这个比喻感到很赞同,应岐笑了一下,周身的气息也随着这个笑容变得柔和了,不再咄咄逼人:“这个嘛,我们的确不是凤栖山派来的人——凤栖山容不下我们这种人。只不过我们与那山也算有些渊源,前些天刚从那座山上回来,就和你说的一样,在那里杀个人都会被审判,实在是让人感觉很压抑、又束缚。还是像你们这样,结成一个互不干涉、关键时刻又能帮得上忙的家族,在山外自由潇洒的好。”
  灭僧点了点头,随即察觉到他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首先,凤栖山的结界规模庞大,力量深不可测,强闯绝对不行,唯一的门有妖族各家把守,遇到身份不明或是来意不善的人,是不会放行的。而听这个男人的意思,他与凤栖山交情并不深,甚至还有些互相仇视的意思,却可以自由出入,到底是走了正门,还是用什么诡异莫测的方法闯了进去?
  其次,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那个“恶势力版妖族联盟”的存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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