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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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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来时之路。
筑子遥抬头,望见那一轮明月还有几丝遮掩,心下便觉着早了,轻道一声:“追上。”
蚀气种子的防御彻底被江易桁击破,仅剩下的这身躯体,毁掉它只需稍动手指头,但是江易桁并未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他是要救人而非杀人。
☆、添一笔恩怨
白泠儿眼看着只有一山之距,奈何面前却突然冒出一个筑子遥挡住了去路,白泠儿不悦:“让开!”
“你这么凶作甚,虽说段景眼下不见踪影,可也未必就是死了,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差别,倒是有一事本君饶有兴趣,你把常腓怎么了?”
白泠儿冷声:“仙君若是还想要知道什么,待我回来再答复于你。”
筑子遥欲要张口,却见白泠儿已然失去耐心出手。
好是早有准备,身后冒出半妖、慕晴将她前后围住,白泠儿腹背受敌,乍然悟到这是一场阴谋,而她从发现筑子遥那一刻起便已经入了他们的圈套。
白泠儿冷然一笑,风起手落,白雾将之环绕,只一瞬便了无踪迹。
自然什么也逃不出慕晴的狐狸鼻子,她细细一闻,岂料白泠儿早知她会如此,已在周遭一片都留下了她的气味,哪里都是白泠儿,实则哪里都不是。
慕晴黯然。
筑子遥稍望天空,低声:“还差一点……”
明月悄然而至,妖风四起,姬汝颜自始至终坦然抚琴。
若说事前白泠儿便发现自己已中圈套的话,那便是她自作聪明了,江易桁所下的每一步棋又何尝不是细细斟酌?此时此刻,姬汝颜又怎会当真有面上闲情逸致在此抚琴这般简单?
每一声弦音落下,殊不知都是一道阵法。
待明月照耀,九九八十一音落,此阵便会启动,重重包围之下愣是天帝下凡也同样无济于事。
筑子遥到来之际看到这一幕好是愣怔许久,只见白泠儿在阵法之中不断挣扎,多是白费气力。
“乾坤阵!”筑子遥惊诧。
相传这是一道极为隐秘的阵法,是上古时期炎黄二帝为治服蚩尤所创,天庭会这套阵法的人不多,紫落便是其中一个,除此之外筑子遥却是再无听闻。
昔日四大凶兽出世,为祸人间,天帝派遣紫落前去降服之际,筑子遥也曾相随协同,当时乃是亲眼目睹紫落摆下的这套阵法,其能耐之大足以同时困住四只凶兽却不费吹灰之力。
甚至时至今日,四大凶兽还依旧被困在蛮荒紫落设下的乾坤阵之中。
筑子遥活了整整七百年也就那一次见到过,是以印象大为深刻,而如今所见与当年紫落的乾坤阵如出一辙,着实叫人缓不过来。
姬汝颜听闻微微一愣,“原来它叫乾坤。”
“姬兄何出此言?莫非此阵并非……”
白泠儿既已被困其中,姬汝颜便停下琴音,轻轻一笑:“此阵是江兄教赋予我的。”
筑子遥沉默。
正是说到江易桁,他便回来了。
只见他手中攥着一株幼苗,多半便是那妖物,却不想害人无数的魔种到头来竟然仅是这般渺小的一株草苗。
江易桁走到白泠儿面前,拿着蚀气种子似是有一种要挟的意味,道然:“把这些时日里你吸食到的精气都归还于他们。”
白泠儿嘴角微微上翘,勾抹一缕嘲讽意味,“痴心妄想。”
“那我便毁了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可懂?”
前者大笑,“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毁,你便毁罢,只是卓云可活不过今夜了,黄泉路上有人陪,也无憾了哈哈哈!”
江易桁与卓费是故交,更是看着卓云长大,自当不忍心让他就此英年早逝。方才不过是威胁白泠儿归还世人精气,可谁知她竟丝毫不配合,想必也是有几丝同归于尽的意思。
筑子遥一个激灵,嘴角稍稍勾起一抹弧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啧,可惜了还要陪上一块金。”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泠儿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筑子遥此番话中有话。
“段景身为天之骄子,你说他算不算得上是块大金?”
“你们不会动他的,你不敢!”凡事一旦涉及段景,白泠儿便容不得丝毫差错,如此一来她再无谈条件的权利。
不待筑子遥出言,半妖便插口道:“仙君能有何不敢,一边是卓云的命,一边是段景的命,倘若二者只能选择其一,你以为会有人去救那昏君么?”
闻言,筑子遥未语。
当真无人会选择他么?
若是如半妖所喻将这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自己又该如何决定?
“那你们便等着去诛仙台!”白泠儿朝着筑子遥怒吼。
半妖驳道:“害人的是你,破坏天律的也是你,私藏蚀气种子的还是你,即便是要去也该是你先去吧。”
却见筑子遥稍有阻拦之意,半妖反应过来,原是自己又不慎说漏了嘴,怎的就忘了江易桁和姬汝颜还在,心下慌乱,只见筑子遥轻轻一笑:“诛仙台哪里是谁都能去得了的。”
半妖惊喜,轻道一声:“哦。”其次便摆出一副“我不说话”的乖巧状静静聆听。
“别动他……”白泠儿朱唇轻启,内丹流露而出,进入蚀气种子当中,在半空化作数条光芒向四面八方循去。
“活着的精气已经回归他们身体之中,至于死人……除非你们能够去冥界再把这些魂魄一个个找回来,否则无用。”这段日子里蚀气种子着实吸收了不少凡人精气,可惜就要这么交出去,白泠儿如此傲娇之人到底心有不甘,可她又能如何?
收回内丹又吞入肚中,不带一丝好脸色道:“放我出去。”
筑子遥只淡淡一笑,谓然:“我可有答应要放走你?”作为筑子遥忠实的小跟班,半妖迎合着摇头,很是配合。
“你!”白泠儿又急又气,狐狸是一种极为聪明的物种,而她作为最尊贵的千年九尾狐,如今竟被天庭一个小小的散仙耍着玩,暗自咬牙,心道:“筑子遥,待我出来,我们新仇旧账一道算,我白泠儿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份恩怨本就不浅,现下筑子遥一个不收心又惹恼了白泠儿,往后的日子里怕是很难再与之分割了。
回去的时候得知卓云已经无碍,奄奄一息的姑苏百姓也都纷纷苏醒,今夜可算是没有白折腾。
筑子遥慵懒地趴在床榻上,不久便睡着了。
处理完“疫病”一事后便该袖手诸多,好生去做他本应做的事。众人皆没有那闲功夫去看着白泠儿,便由半妖去守着阵法。
事后要将白泠儿如何处置暂且还未想到,便任由阵法关押着她。
天未亮,风稍凉。
半妖有些个瞌睡,黑夜之中白泠儿的狐狸眸子显得格外狡黠明锐。
半妖感受到背后尖锐的目光,让她觉着不舒服,回首白泠儿正盯着她,稍有厌恶,不耐烦地别过头去。
白泠儿故作好意轻叹一口气:“可怜!可怜!”
半妖莫名,不想理会她作甚。
但白泠儿的语气却令她稍微心乱,半妖瘪了瘪嘴,“说吧。”
白泠儿嘴角轻轻勾勒起一道弧度,眸子显露一丝狡黠之色,谓然:“堂堂黑山大王,在黑山灭亡之际却在这里帮助神仙对付同族,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什么?”骤然半妖的心深深揪起,不断安慰自己这是假的,白泠儿只是在骗她,骗她……
“早知你不会信我,不过是真是假你去黑山看一眼不就知晓了么?”
“不错,一旦我走了,你便可以逃脱是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白泠儿如似嘲讽般大笑,“乾坤阵乃困住四大凶兽数百年的仙阵,江易桁、姬汝颜比不如天上的神仙姑且不提,我如今身受重伤,哪里还逃的了,加之你走了他们难道不可以另寻他人么?”
找各种不离开的理由只因半妖不想去,宁愿白泠儿是为逃走而编出的瞎话也不愿黑山当真出事。
半妖心下一沉,终究还是去了。
天色灰沉,地上却是被猩红染尽。
黑山哪里还是一座山,早已轮为一片荒地。
半妖绝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可眼前看到的一切令之脚跟不稳。
唤了好几声却始终不见雏鸟前来,“这不是黑山……绝不是……”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半妖俯身捡起,是一文书卷,上边了无一字,但半妖认定这不会是黑山之物,那便定然是摧毁黑山之人留下的,紧紧捏住。
半妖回到乾坤阵前,来去不过短短一刻时间,带着质问的语气怒目白泠儿:“谁干的!”
“黑山可是出了名的妖族修炼圣地,你觉得会是谁人致使呢?”
白泠儿此番便是针对的仙家,可半妖清楚,黑山虽为妖魔,却比人有情比人有义,自然追杀筑子遥那次除外,倘若当真是天庭所为,早在百年前便可下手,又何必等到如今。
半妖不信白泠儿的鬼话,玉指轻轻一挥,眼前出现一副模糊的画面。
天降大雨天火,数万天兵天将登临黑山,一通烧杀过后全身而退,留下的却是一片了无止境的黑暗。
而那为首的,便是几日前与筑子遥一道的寂逢星君。
寂逢的面上挂着一副令人惊悚的诡异笑容,与事前看到的判若两人。
半妖警惕,自当不会轻易相信这是真的,白泠儿眼尖瞧见半妖手间的书卷,半带轻笑:“这可是那边找到的?”
半妖不语。
☆、与君终别离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你可知那是何物?”
“黑山从来没有这种东西,定然是那伙人留下的,可那又如何?我不信天庭会做出此等下流之事,依我看,倒很像是你。”半妖眸间已然杀气四溢,手掌蠢蠢欲动。
而这杀气便是白泠儿要的,嘴畔微勾:“那是星君寂逢的命薄,倘若不信你可以拿着它去问你家仙君,他与寂逢相识百年,定然认得真假。”
半妖手指间紧了紧,“为何你会晓得这些事情?难道最可疑的不是你么?”
“为何我会知道?”白泠儿淡淡一笑,透着几分狐狸天生带有的妩媚诱惑,“慕晴告诉你们的事情我会不知?灵珠的事情你会不知?”
一时间竟是忘了还有这茬子,灵珠确乎有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力,但又要她如何相信会是天庭干的,挑拨,这一定是白泠儿的离间计!
河边,半妖吹了好阵子冷风。
手间不忘紧捏这白泠儿口中的“命薄”。
天色渐亮,半妖在筑子遥门前徘徊犹豫。
最终却也还是筑子遥醒来打开的门,注意到半妖没有了以往的笑容,筑子遥诧异:“怎的了?”
半妖将之“命薄”交与筑子遥手中,“仙君可认得此物?”
筑子遥左右翻了翻什么都没有,半带迷离睡眼,不经意道:“不就是本簿子么?”
半妖心头的大石好不容易落下,轻舒一口气。
却只是一瞬之间,筑子遥眸子一紧,低声喃喃:“怎的这般像是寂逢的命薄?”
半妖是何等耳力,筑子遥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喉头噎住好一会,黯然道:“仙君当真确定这是寂逢星君的命薄无误?”
筑子遥略微犹豫,“你去取把火来。”
半妖听话取火,却见筑子遥将火把往簿子上烧,但簿子并无任何损坏,直到火烧殆尽,簿子依旧安然无恙。
“仙君……”半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揪心不已。
筑子遥脸色一变,睡意全然褪去,“你这是从何而来?”
“当真是寂逢星君的命薄?仙君你可确定?”
筑子遥断言,“寂逢的命薄我怎会认错,半妖,这究竟为何会出现在你手中?莫不是寂逢出了什么事……”
“捡的。”半妖冷声。
筑子遥一心只顾着寂逢安危而未曾注意到半妖异常的语态,半妖轻声:“仙君,我想回一趟黑山。”
闻言筑子遥呆滞,还忆天庭之时天帝所说,黑山已灭,担心半妖无法接受这事实,好意阻挠:“怎的突然想起回黑山了?”
“那边已经饶久没有传来消息,我怕他们会出事,想去看看。”半妖依旧冷声,不带丝毫感情。
“许是黑山妖众晓得近日事多,不忍打搅。”筑子遥小心翼翼地说出每一个字,甚至于不敢去看半妖的眼睛。
可筑子遥越是小心,却越是让半妖注意起疑,是以黑山的事情筑子遥早就知道了么?
还忆白泠儿方才道她可怜,呵,这回她可当真是说对了……半妖自嘲一笑。
半妖并未启口,心却凉了大半,事前她还不断安慰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白泠儿的谋,可事到如今筑子遥的态度仿若已经证明了一切。
“仙君,我想他们了。”
筑子遥轻叹一口气,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晓得总有一日半妖会知道,可如何也想不到竟会这么快,事情的发展令筑子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若实在想念,待白泠儿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与你一道去趟黑山,如此可好?”眼下,筑子遥能够想到的便唯有拖延,他明知这么做或许会伤到半妖,可又要叫他如何说出口,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仙君,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筑子遥慌忙摇头,“没……没有……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哈,当然没有了……”
“仙君,黑山没了。”
她还是知道了,筑子遥哑口无言。
此事她是如何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倒是那个将事情告知于她的人有何目的,才是当下最该去琢磨的。
“仙君果然早已知晓,为何要瞒我?黑山的事情难道我还无权过问吗?”半妖语气略带质问,与往日截然不同。
“我……”筑子遥欲言又止,他并无辩驳之意,只想半妖能快些从这悲伤之中走出来。
反观半妖,冷然一笑:“我素来敬佩的天神原来也会这般残忍,屠戮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妖,今生今世只要我半妖还活着一刻,便不会善罢甘休!”半妖一顿,抬眸看着筑子遥,眼神是诉不尽的伤痛,轻声:“哪怕……要与仙君你为敌……”
筑子遥原本只当半妖因他隐瞒了此事而生他的气,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且慢,你说与天庭何干?”
半妖斜眼瞥了眼命薄,谓然:“仙君只需回答我,这究竟是否为寂逢星君的命薄?”
筑子遥稍愣,尽管不想半妖被人利用,可这是寂逢的命薄却为事实,筑子遥万般无奈颔首,轻道一声:“是。”
“那寂逢星君是否听从于天帝?”
“是。但是……”
半妖面色骤冷,“既然仙君都说‘是’了,那可还有何疑问?这是天帝要诛妖魔,是天庭要亡我黑山!”
半妖只哀然留下一声“对不起”便飞身离去,此番一走何时才能再见便成了迷。即便再见,可时境过迁,又有孰人还能回到昔日盛景?
天下无有不散筵席,就合上一千年,少不得有个分开日子。
纵有千万不甘,却也终究还是逃不过别离那一刻。
筑子遥并不想与半妖为敌,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可见半妖并非嗜血之徒,她虽生于妖族,但一心向善,倘若因此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那便着实太可惜。
筑子遥攥紧了拳头,咬牙磨出一声:“白泠儿……当真可恶。”
“筑兄在想什么?”届时,姬汝颜的出现将筑子遥拉回现实。
他强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对姬汝颜道:“我来此已经好些时日,如今妖物降服,也是时候该走了。”
“筑兄难道不留下来与我等共商大计么?”
“筑某才卑文浅,胸无大志,只希望在乎的人可以安然无恙,恕筑某无法如姬兄的意。”筑子遥作揖转身,“筑某不喜煽情伤感之景,便望姬兄转告侯爷、江兄等,莫怪筑某不辞而别。”
姬汝颜微愣,很快便化作一抹轻笑,“筑兄是客,去留自如,我等自当希望筑兄能够站在侯爷这边,可现下看来筑兄并不想介入其中。也罢,也罢。如此也好,家国大事,你本不该掺入,不如就此别过,筑兄保重。”
“保重”二字说的如此简单,可天下世事又岂能全然取决自己。
筑子遥轻叹一声,别了这姑苏城。
当日,便到兰陵。
兰陵不似姑苏那般被妖孽盯上,死气沉沉,酒都不负美名,美酒的香味老远便闻到,筑子遥不忍舔了舔唇。
届时,一个黄袍白胡老头挡住了去路,他打量着筑子遥道:“这位公子甚是眼熟,想必你我有缘,我便为你算上一卦。”
“近日与妖孽沾染不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三日内会有血光之灾。”
筑子遥半带苦笑,附和:“道长当真厉害,不知可有解决良策?”
道人从袖中取出几张黄符,“此符可镇妖驱魔,鬼怪见了更是……诶,公子你别走啊!”
兰陵以美酒闻名,是以富饶,这里当是什么人都有,筑子遥也不以为奇,心想疏远便是。
可谁知那道人并未放弃卖符的念想,跟上筑子遥的步伐,讨好道:“这位公子,贫道所说可是句句属实,公子若不加以辟邪,怕是近日当真会遭不测。你就说那将军夫人,自小身子就弱,易染风寒,可打自前些时候从贫道这求了一张符去后,这病啊次日便好了,这些时日更是容光焕发。”
闻言,筑子遥停下步子,并非因为他口中黄符的奇效,而是介于求符之人的身份。
“道长认得将军夫人?”
道人捋了把胡须,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仿若得意道:“贫道与夫人素未谋面,不过倒是唐老将军……”道人似乎察觉自己多嘴了些许,神情微露慌张,“咳咳,公子可有意再让贫道算上一卦?”
筑子遥心下有个念想,可这未免也太巧合,以至于仅仅只是个念想罢了。
可若不问又怎知到底是与否,筑子遥轻笑道:“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道人如个十七八岁少年一般嬉笑一声,“前面有家客栈,不如你我到那儿说话。”
筑子遥半愣颔首,方才竟有一瞬的错觉,仿若见到了某位故人。
正如那日偶遇江易桁般坐在了同一个位子上,道人强装深沉,闭眸道:“贫道算出,公子其实并非凡俗之人,可惜命里无缘红颜,年少命薄,却又不失为一桩奇遇,被妖孽缠身,乃前缘未了,公子莫慌。”
筑子遥寄予审视的目光,转而化作一抹淡笑,提起茶壶递到道人面前,却又倏尔倒入自己杯中,将茶水倾尽,放至原位,谓然:“道长当真神机妙算。”
道人略显窘迫,轻咳几声,几欲张口,孰知筑子遥又唤了一声:“司命。”
☆、神物之槃石
道人怔住,转而干咳几声,无奈道:“成美是如何识破的?”
“司命,究竟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筑子遥冷哼一声,暗自窃喜,原来方才果非错觉。
司命拿着茶杯的手不慎一抖,茶水撒漏,轻咳:“既然成美已经看破,那我也便不再兜圈。成美可还记得那替常腓看病,宣称筑塔驱妖的江湖术士?”
筑子遥颔首,只是诧异司命为何会晓得。
只见对方窘迫,道:“吾自当时刻注意着凡间情况不是,哈……”
“那你倒是发现了甚?”
司命看了眼窗外,低声轻语:“难源。”
筑子遥冷不防一个哆嗦,“原来那时他便已经打好了算盘,只是我不明白,凡间世事,不论最终如何,于难源而言并无干系,他又何必在此浪费气力?”
“此事尚且说不清楚,明面上难源如此吃力不讨好不似他的作风,但成美可知,曾有人有意无意间看到过南宫御、江易桁等人与难源有着匪浅的关联。”
“你方才说谁与难源?”此番司命带来的信息量略大,筑子遥一时间还无法吸收,愣了好一会儿,忽而想到什么,却是一个不慎,打翻了茶杯。
周遭数对眼睛突然转向他们,司命轻咳一声,扯出个笑容来,四下安抚:“无碍无碍,贫道这朋友听闻喜讯激动了些许,有扰在座诸位,当真歉疚,贫道便在此替人道声歉,莫怪莫怪。”
如此,他二人又变回了方才的僻静。
司命压低喉咙,面容甚是凝重,“成美也觉得南宫御口中的师父十有八九即是难源?”
筑子遥随之颔首,“着实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司命道:“此番下来我有两件事情,其一是将难源一事告知于你,好早些对那二人做个防范,其二便事关宋怡,即这一世的含湘……”
继而他的视线转向外边将军府的门匾上,“前几日,些许个纨绔弟子在怡红院酗酒闹事,含湘趁乱逃了出来,被将军夫人所收留,夫人心善,为之赎身留于府中做了个丫鬟。”
这才下凡多少时候,含湘与唐雯竟已到了同在屋檐下的景况,筑子遥皱眉道:“得想个法子将之弄出来。”然,司命摇了摇头,黯然呢喃:“姑且或许还不急,待过上几个年头,就结束了她罢。”
接着司命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摆到筑子遥面前,犹豫良久,苦笑了一声,启唇:“我晓得成美定然下不了手,此前便托老君炼制了一颗销魂散,若觉得时候到了,你……便出手罢,她去得也安详。”
“销……”筑子遥盯着那一个小小的瓷瓶,却不敢伸手去拿,销魂蚀骨,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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