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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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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筑子遥盯着那一个小小的瓷瓶,却不敢伸手去拿,销魂蚀骨,灰飞烟灭,倒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含湘又非奸佞极恶之徒,叫人如何能对一个弱女子下此重手?
正值闹心之际,便收到了宫中岚葭传来的信笺,筑子遥派去前线的军队和死士在途中遭到野人偷袭,被迫折返临安,试图运去的粮食被夺,边疆战场梁军节节败退。
万不得已之下,段景已发命折返帝都,舍弃边疆之地。
想必过不了几日段景便会抵达临安,筑子遥诧然:“大梁千军万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不过对付边疆一干民众,怎么损伤如此之重,乃至危及家国兴亡……”
“只怕这‘野人’非比寻常。”司命摸了摸眉头,若有所思。
转而看了一眼天色,仿若咬牙,好不容易才是下了决心,对筑子遥道:“成美,我知你心意,可眼下六界动荡,此番天帝不惜使用天庭禁术,利用诛仙台将你们三人安入红尘,着实引得魔界那儿好不太平。”
司命的意思怕是再让他多管闲事一回,顺手将这魔界在凡间的搅屎棍给彻底除了,可当真看得起他。
“成美,你是大梁的皇后,行事诸多便利,只要……只要杀了那个人就可以了不是?”司命撇过头去,强装无意一般道来,幸运的却是筑子遥并未发觉异常。
反观对方倒是愣怔良久,轻声:“什么叫杀了那个人?他是谁?”
“原来江易桁还不曾向成美提起,其实,他和南宫御师出同门。若事前我等猜测的没错,那江易桁也是难源的徒弟,许是其天资姣好,难源看中收下,但于南宫御却是因为他那特殊的身份……”
司命微微一顿,饮下一口清茶,又接着道:“他似人非人,冥界的生死簿上是寻不着这个名字的……天下六分,生死簿掌管人鬼二界,他既非神仙,那便是妖魔。不过,他的身上确实并无妖气魔气,于此我一直没能够想明白,或许他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隐藏自己,又或许他只是个与妖魔联合的凡人。”
直到司命说完,筑子遥都未曾反应过来,愣是呆滞不已。
虽说他早已怀疑南宫御此人并不简单,也多半与魔族逃脱不了干系,可若要他间接性杀人,至少此刻筑子遥依然认为南宫御还是人,只不过是个较为特殊之人。
适才想起司命事前说过的话语,不由揪心,“当真要杀了他方可安事?”
司命不带半点犹豫地点首,“成美,现下的一切就当是梦一场罢,莫要用情太深,怕是反而会伤了自己。杀了他,天下安可逃离一场劫难,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入魔那是迟早的事,与其到时万劫不复,倒不如将之扼杀在摇篮里,早些了结了他此生,来世才好安稳不是?”
“司命说的在理,可我捉妖抓鬼,却从来不曾杀过一个人,自然七百年那姑娘着实对不住她……南宫御终究还未入魔,又叫我如何下手?”筑子遥轻叹一口气,仿若哀求司命,真切道:“司命历经世事,分得清大是大非,不如司命去临安解决了南宫御,其后朔逃、弥音之事便全权交由于吾便是。”
筑子遥说的倒是当真叫人无法辩驳,可天命如此,司命深知自己赌不起。何况,他又何时分得清大是大非过?事到如今,也唯有顺着天命布下的轨道走下去,途中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否则不然……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奈何心头苦闷无可诉说,面上也只得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嬉笑道:“纵然南宫御身后有难源撑腰,可这毕竟还是在凡间,加之近日魔族内部不安宁,难源还顾不上自己,又谈何来帮他?可江余这儿便不同了,如今他还是个在襁褓里的婴孩,来日方长,难免几年后出现什么变故,然则成美现下一身空,到时又该如何?”
筑子遥无理反驳,只得不情愿吃下这个哑巴亏。
适才对司命说的都不过是不想去临安的借口罢了,可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在逃避的究竟是什么?
愣是带着这副心绪,筑子遥回了临安。
卓费筹集军队欲要造反之事已在整个临安城传遍,有人欢喜有人愁。
朝堂之上,段景震怒,众臣纷纷安抚,不成。
“好个卓费,他胆敢造反!”
“大王,眼下我军方失边疆,军中士气大减,卓费不过万千造反之中的一个,臣以为,眼下要紧之事还是解决了边疆野人一事。”将军唐垣道。
段景稍稍闭目,只退了朝会。
侍女将一颗药丸递到段景面前,吃下之后便感神情稍有缓和。
恰是此刻,南宫御来访,段景命侍女退下。
“出征之事乃微臣所鉴,如今令得大王操心劳力,乃臣之过,特来向王领罪。”
段景长叹一声,“罢了,谁又能晓得后事如何?只是还望国师切勿忘了答应朕的事情。”
“大王放心,微臣定能让王得永生。”
这便也是段景为何如此重用南宫御的缘由,蚩尤竭尽一生都在寻找永生之法无果,却为后人开创了一条不归路。
南宫御走出房门,却隐隐望见个匆忙离开的背影,正是筑子遥无疑。
方才想来了解一番段景接下来的计划,却不曾想到听到了这些,瞧见南宫御要出来,这才赶忙逃走。
南宫御一个凡人可以让段景得到永生,筑子遥是绝不相信的,但联系蚩尤一事,筑子遥却想到了一件宝器。
槃石乃上古神物,传说是上古凤凰的内丹所化,有起死回生、容颜永驻之力,不知怎的落到了蚩尤手中,蚩尤心生贪念,一心想要与天齐寿,便利用槃石炼制丹药求永生。
可最后还是失败了,而从那以后,槃石便彻彻底底失去了踪迹,再没有在世间出现过。
如今南宫御这么确信,莫非他的手中有这槃石相助?
难源是何许人也?偷窃仙丹,私藏魔种,畏罪潜逃,也不在乎再多个窥瞰上古神物的名头。
倘若当真如此,那筑子遥就必须夺走槃石,这本是天庭之物,流落凡间多年已是不对,若再被拿来给凡人炼制什么永生仙丹,这便是逆天而行,万万不可。
早知今日有客要来,南宫御已在院内恭候,轻笑一声:“娘娘终于还是来了。”
“国师当真料事如神。”筑子遥自知那日风尘仆仆,多是已被察觉。
☆、心头自有数
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淡淡启口:“娘娘可是想要知道些什么?”
筑子遥晓得南宫御的非比寻常,但槃石一物事关重大,更是牵扯甚多,他着实不敢怠慢。
心道这可是南宫御首先提及的,那他也便不客气了。
筑子遥道:“本宫前段时日因病昏睡,不知国师是如何受得大王器重,也不知国师可是应允了大王何事?”
四目而对,不露丝毫感情,可心头却是明了七分。
“此事娘娘该去问大王,微臣未得大王之令,不敢多言。”
倘若能够去问段景,又怎还会多此一举来找他南宫御,筑子遥扮不了这白泠儿操控下的常腓,只怕再引起段景猜忌,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找一个并不熟悉常腓的南宫御。
可南宫御终究还是与魔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倘若并非迫不得已,筑子遥不会出此下策。
为表达心意,筑子遥便想了些个担忧段景回来不久怕他再操劳一干言。
此为筑子遥赤裸裸的借口,南宫御心知肚明却并未戳破,只是告诉了筑子遥他与段景之间的约定,他可以助段景取得永生,而他,却什么都不要。
世间生老病死皆由天定,即便是寂逢这样掌管凡人时运的神仙,也无权更变一个人的寿命长短,而段景这样的想法委实是在违抗天地律令。失败则好,若是不慎让其成功了,那是要遭受天谴、永世不得超生的。
筑子遥沉默许久,眉间稍深了几分,“那不知国师可有何良策?”
南宫御淡淡否决。
他不肯以实话相待,筑子遥便也只得无奈离去。
然则瞧见了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你怎的来了?”
慕晴面色稍有焦躁,筑子遥半愣,暗叫不好,“姑苏出事了?”
慕晴猛然点首,“昨夜,我偶然瞧见河边异样,赶去时发现白泠儿早已脱离阵法逃走。”
乾坤阵乃上古大阵,七百年前的四大凶兽还被困至今未曾松动,哪怕姬汝颜法力大不如紫落,却也不至于几日便给她脱身了,何况白泠儿本就负伤在身。
筑子遥以为,这绝不会是白泠儿自己脱阵的,而是有人背后在助她。
难源怕是当下最说得通的人物了罢。
慕晴张了张口却又欲言而止,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慰藉:“黑山的事情我听说了,仙君给她几日时间冷静罢。”
筑子遥沉默,他并未责怪半妖之意,他们本非一路人,半妖可以留在自己身侧多日相助已是感激不尽,日后她是去是留更再无权问过。
入夜微凉,筑子遥悄然潜入南宫御府邸,既然白日里他不肯坦然相告,那他便亲自来探一番究竟。
边疆失守一事给梁军带来的打击不小,为挽回大梁的颜面,段景自当也不放过夜间召开议会。
这便无意给筑子遥制造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只是南宫御这片林子着实不小,也不知他会将研究永生之地安在何处。
筑子遥将这府邸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却没有丝毫头绪,难道不在这里?
筑子遥摸索着,不慎被石块绊倒撞到桃树,脚下一空摔入了地下,却是该感谢这石块帮了他个大忙。
原来这机关便在桃树上,而这入口正是在他脚底。
只是这一摔罢,筑子遥却有些个伤神了,显得狼狈些许。
绿光在黑沉的地下显得格外耀眼,筑子遥深深呆滞住,他虽从未亲眼见过槃石,却在天庭藏书阁中见过几副图画,竟与眼前之物九分神似。
这也恰是证实了事前筑子遥的猜测,这便是槃石无疑。
不知磐石究竟是南宫御自己得到还是难源赠予之,于人界而言,这都是一个恐怖无比的存在。
筑子遥深知偷盗之举是不对的,可眼下生怕是这槃石落在南宫御手中终将危及天下苍生,他便做一回“贼”,只是靠近之际,他便深刻感受到了槃石力量的强大。
只几步之遥,却被它的气场所压迫,哪怕一口喘息都是这般吃力。
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倘若换作以前在天庭的时候,筑子遥也不至如此。
毕竟是天庭的东西,拿回来终究还是安心了些,想必回去天帝老头也可以为他加上一记功劳罢。
只觉身子仿佛就要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撕裂,筑子遥狠狠一咬牙,伸手将之抓住。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筑子遥也不想多一刻滞留,赶忙离去。
南宫御在议会之时隐隐觉着有人进了他的暗室,甚至动了槃石,也不待议会结束便赶了回来,暗室却早已空荡。
果真有人闯了进来,筑子遥来去匆忙,不曾注意到玉佩落在了暗室之中,即便这于筑子遥而言是可有可无之物,却被南宫御抓住了证据。
那么所谓的“神不知鬼不觉”,也不过自己的一番遐想罢了。
从林子里回来,筑子遥好生梳洗了一番,便又忙着赶去大殿。
“大王,卓费之事务必暂搁一旁,这边疆野人日益猖狂可该是如何是好?”有文官进谏。
段景剑宇眉间深深皱起,当年他征战沙场守住了先帝留下的这繁荣江山,博得今日盛世,而现下遭遇到的野人,却是异常怪异。
与其说那是“野人”,倒不如“妖物”一词来的更为贴切。
黎将是随段景前往战场的将军之一,见状便道:“诸位不知,这敌军可晦气着,开战几日却迟迟不愿正面应战,直到几日前天降妖火于营中,浇不尽火势蔓延,是以我军死伤惨重,不得已这才回了帝都。”
将士征战沙场,最忌讳的便是这“妖魔鬼怪”的字眼,在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的大臣眼里,黎将这就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引来的只是一片轻蔑之音。
“黎将说的不错,朕也怀疑,这边疆着实有妖物在作祟。”段景并非帮黎将开脱,而是那日他亲眼目睹的事情,即便再如何诡异再怎么无可置信,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他的面前。
一旦有了段景的认可,再无人胆敢质疑黎将,这便是朝廷。
“国师曾学过捉妖辟邪之术,既然疑似妖物作祟,不如大王便派国师前去探一番究竟,倘若当真是妖孽,国师也好应付得过来。”黎将进谏。
段景略带深沉地点首,事前南宫御首先提出的让他亲自赴往战场,落得如今这狼狈下场,段景心头这口气可还未能消去。只因他有求于南宫御,不好光明正大地处置他,如今有黎将进谏,那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削一削他的锐气,段景自当不亦乐乎。
他白衣当袍,仿若一位初入红尘的翩翩世公子,令之征战沙场终究不免遭人质疑,届时筑子遥姗姗来迟,自愿请命赴往战场。
朝堂一阵唏嘘,皆是为之震惊良久。
筑子遥再次强调:“大王,本宫自愿请命前往边疆。”
段景呆滞,转而宠溺一笑:“爱妃莫不是玩笑话?”
“大王可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筑子遥面目肃然,着实一副已下定决心的模样。
常腓是当朝皇后姑且不提,她这一介女流想要赶赴沙场,着实引得朝中诸多不满,无非都觉得这是在胡闹,拿家国兴亡当儿戏。
只因段景在场,无人敢当面指怒筑子遥,黎将久经官场深知人心,便好言相劝道:“后宫事务繁琐,臣以为,娘娘还是该以管理后宫为重。”
“后宫固然重要,可倘若这些妖物再度来扰我大梁山河,那要这后宫还有何用?因小失大,孰重孰轻,想必大王心中自当有数。”筑子遥言尽至此,段景纵使有万般不愿也无可反驳,又怎由得旁人再来争辩。
他冷峻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久久,张口轻道:“爱妃,你可想清楚了?”
“臣妾出嫁前也曾学过些个捉妖的把式,此番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处,否则国家大事还未解决,臣妾又怎能安的下心来处理后宫琐事?”
段景似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般吞吐,良久才是说出一个“准”字。
南宫御望向窗外,手中把玩着玉佩,若有所思。
岚葭听闻筑子遥亲自请命要去战场之后,便仓皇慰问:“娘娘,这可是真的?”
筑子遥轻轻颔首,岚葭这份关切他便是领了。
“娘娘,战场可非儿戏!”
“我晓得,但你莫要忘了大王可是准许的。”
岚葭欲言又止,真不知该如何劝诫他,却也深知主子决定的事情,又哪里容得了她一个手下来管,便化作一声无力的恳求:“岚葭追随娘娘多年,上回娘娘没有带上岚葭可知岚葭有多焦心,此番娘娘可莫要再抛下岚葭,让岚葭独自留在宫中了。”
筑子遥也知说不过她便应允。
正欲更衣入睡,腰间却似少了什么,平日里无多在意,此番突然没了倒也想起那枚玉佩了。这是自打筑子遥来时便有的,想必是常腓或者白泠儿之物,只是枚普通的玉佩罢了,没了倒也无碍。
☆、狼人亦非人
可筑子遥倏然想到一件不怎好的事情,他去偷走了槃石,玉佩又恰在这时失踪,莫不是落在了那里?
这样的玉佩天底下该是数不胜数,即便落到了南宫御手里也未必就会查到他的头上罢,筑子遥如是以为。
槃石终究还是贵重了些,筑子遥着实不放心让它继续留在人间。趁着浓浓的夜色,他悄然出了宫。
摸着陌生的地带,好半天才是找到了月老庙,月老他老人家总欢喜深夜出来讨香火吃。
只是今夜不投机,撞见了筑子遥,月老稍露窘迫之色,嬉笑道:“这不成美缘君么?打自我这小老头退休后,缘君觉着这份差事如何?”
筑子遥可没空陪他老人家闲聊,便三言两语寥寥几声,四下张望确定委实无人之后,将槃石塞进月老手中,“老头,你可得保护好了,不亲手交到天帝手里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此事,你可晓得?”
月老被筑子遥这快言快语弄得有些懵,冥思了好半天才是迟迟明白过来,也向筑子遥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
这一路可是花费了筑子遥不少时间,眼看天色渐亮,筑子遥赶忙回了宫中。
月老庙,原本满面和善的小老头,化作一身黑袍,消失在盛夏的凉风中。
不知名的荒山,一阵血腥的席卷下,生灵痛苦不堪。
槃石由本身青玉般的光泽瞬间化作一片猩红。
白发狐女在林间嘶吼,难源寻到她,冷声:“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以千年九尾狐的天生媚态,你有何惧?”
苍老的指尖划过褶皱的面颊,白泠儿简直要抓狂到撕下这张恐怖的面容,吵着他惊恐地吼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看到这副模样!”
白泠儿本就负伤在身,加之乾坤阵的压制,内力大为受损,是以导致容颜衰退。若要修复,恐怕至少也得修炼个五十年,可她等不到那时候了。
难源将槃石的力量取出传入白泠儿体内,骇人的面容悄然间又恢复成了狐媚的妖娆。
透过水潭摸过脸颊,白泠儿心绪渐稳。
“你要记得,是谁一直在破坏你的好事?”
白泠儿狠狠咬牙,“筑子遥,江易桁,姬汝颜……我定要你们加倍偿还!”
“狠话谁不会,本君要看到的是你九尾狐的能力,而非接二连三的失败,本君既然可以帮你恢复容貌便也能彻底毁了它,你可清楚?”面对白泠儿的屡次失意,难源显然已经失去了那份耐心。
白泠儿抚摸着面容,她不要再失去,颔首:“这一次,筑子遥的头颅定当奉上。”眼眸之中显露出那份属于狐狸的狡黠之色。
难源化作一缕黑烟散去。
届时山巅之上,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勒,慵懒道:“可别让游戏这么快结束了。”
次日,大梁的队伍已然整装待发,段景被朝中大臣缠着处理事务未能前来相送,此番南宫御却是迟迟相来。
筑子遥望着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由有些个心虚,轻咳一声以缓解彼时的窘迫景况。
南宫御轻笑,“昨日娘娘来府上可是为了何事?”
想必玉佩的事情他还是发现了,但眼下战事紧迫,筑子遥还不想这么快就与南宫御彻底决裂,故作淡然:“昨日路过国师府上望见一路美景,便不觉进了去,还望国师莫怪。”
“娘娘可有看见甚么?”
“国师府美得非凡,宛若仙阙,仿佛与外世隔绝,可见国师着实欢喜隐世而居的平淡日子。”
南宫御面部微颤,转而化为乌有,将之玉佩还与筑子遥,“这是娘娘的罢。”
艳阳渐而爬上山头,日光的闪耀照亮大地,临安的军队重振旗鼓,再一次出发。
筑子遥与岚葭坐一辆马车,江晏则与南宫御在一旁,筑子遥突觉马车有些许轻微的变化,那股气息正好如了他意。
忽然岚葭打了个瞌睡,寂逢坐到了筑子遥身侧,愣是不解道:“成美怎会在此?”
“这该是我问你罢。”筑子遥也无奈,他便取出命薄交与寂逢,“说说罢,这怎会掉落凡尘的?”
寂逢眼前大亮,迫不及待地抢过命薄,急急翻阅查证,没错,这确实是他的命薄,只是如何来的凡间他并不知晓。方才突然察觉命薄失踪,寂逢寻着气息找下凡间来才是到了此处,至于其中有何干系,他亦不知。
筑子遥眉间微皱,自当也在估测之中,“定然有人早已设计好的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寂逢却是好一阵茫然。
“你可知,半妖以为,黑山毁灭乃天庭所为,其因是你的命薄出现在了黑山荒地之上。”
寂逢愣怔,乍然无措,“怎会如此……究竟是何人想要陷害本君、陷害天庭?”
既然黑山被毁是难源一手造成的,那么这次偷命薄陷害天庭之事,十有八九便是他与白泠儿联合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内讧,没了半妖的协助,筑子遥在凡间便再无依靠了。到时,难源等行事将无可顾忌。
寂逢轻声叹息,“当真年纪大了,此番为吾之过,成美放心,我会去向那小猫妖解释清楚的。”
“不。”筑子遥摇头,“此刻半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何况她已经认定你就是毁灭黑山之人,又怎会给你时间解释?依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得好,本君相信她不会为奸人所用。”
“既然成美这么说了,我听你的便是。”
眼看着边疆之界将要抵达,寂逢身影逐渐褪去。
筑子遥下车,望见眼前灰蒙的大地,眉间皱起,直觉告诉他此地古怪,说不定正是如黎将所说那般当真有妖魔作祟。
此番黎将因受伤未能前来,不然有他这个前车之鉴在身边行事多少也能轻松些,只是无奈事不称心。
不知何时南宫御已经站在筑子遥身旁,谓然:“国师怎么看?”
“此地妖气甚重,娘娘切要小心。”
筑子遥不知这些妖孽究竟与段景有何深仇大恨,要来侵扰梁的地盘,亦或者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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