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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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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尔背后一凉,筑子遥会心一笑,“好是你来了,否则本君怕是只能翻墙进去了”
慕晴瘪了瘪嘴,打趣道:“还以为仙君和那国师私奔了,战况早已报归,你们竟到了今日才回来。”
筑子遥没个脸色,不与她谈笑,肃了肃面目道:“近日宫中可有出事?”
闻言慕晴便换了个神色,骤然严肃起来,筑子遥暗道一个不妙,该不是正如他想的那般?
“她来了?”
慕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想来筑子遥也并非普通人,轻轻颔首。
事情似乎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些,早知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临安会出事,特地让慕晴看着,却不想白泠儿竟亲自驾临。
筑子遥与慕晴相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慕晴将他带到白泠儿附身的这个宋贵妃房前,透过砂纸,望见段景也在里边。
本还以为段景会有多爱常腓,却在短短数日之内便另寻新欢,当真还是那个好色暴君,筑子遥无奈摇头,看来他事前对段景的那一点点怜悯都是不必要的。
慕晴晓得筑子遥所想,却欲言又止,反观房中的男女,感到有些忧伤。
“明知这场爱恋不会有结果,又为何还要苦苦坚持?不如趁早放手,让他入了轮回罢。”筑子遥并不怎会安慰人,只得将天庭那套拉出来。
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强行在一起只会弄得身心俱焚罢了。
眼眶已然湿润,慕晴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答应过我,等有朝一日他到了奈何桥,他也不会喝那碗汤,他要永远记得我,记得我们昔日的点滴。小女子斗胆,敢问仙君可有深爱过一个人?倘若没有,你自是不会懂的。”
爱?
放眼七百年,筑子遥遇见最多的异性恐怕就是另一只老狐狸天后了,想着便是一阵后怕,若说桃花运,似乎素来与他无缘。
不过作为神仙,就该清心寡欲,又何必涉足世事,为儿女情长所羁绊,只怕是慕晴说的这种感觉一辈子都不会有了罢。
“同为女子,我最能理解白泠儿的痛苦,而她费尽心思不过只是为大王编织一场美梦罢了,梦醒时分,他爱的终究不是她。”
筑子遥稍稍迟疑,也就是说此刻段景是把白泠儿当成了常腓?
“狐族魅术当真名不虚传。”
筑子遥转身离去,不自驻足岚葭门前。
房中好似还是那些茶具,不曾变动,却少了一人,直叫筑子遥有些黯然。
“娘娘怎的抛下微臣先行回来了?”身后,还是那个白衣少年,却令筑子遥全然看不清楚,那夜杀死岚葭、江晏的可当真是眼前之人?
每每想起岚葭的死,他便无法释怀,冷声:“国师神通广大,办法自然有的是,这不你便也回来了么?”
“那日失手杀了娘娘的侍女,改日定当加倍赔上。”
岚葭并非物件,她的命岂是赔得了的,可筑子遥再清楚不过,南宫御这么说是在故意惹恼他,好套出槃石下落,但筑子遥只字不语,任由他如何激将。
筑子遥突而想到来这也有几个月了,“不知镇妖塔如今怎样?想必国师定不会让大王失望。”
说罢,南宫御便将筑子遥领到了镇妖塔前,一眼望不见顶,怕是离完工之日不远了。以现下镇妖塔修筑的速度,不用几日方可大功告成。
血流成河那一日,终于是来临了吗?
筑子遥眸底灵光一闪而过,既是不远那便让它再加长些,“本宫可有幸往上一览风光?”
“自然。”
镇妖塔直入云霄,自下而上望不见端顶,于世间最高之处,放眼这万里江山,也不过指尖一瞬。
筑子遥一个激灵瞧见身侧烛台,悄然靠近抚摸,轻赞一声:“真美。”说罢,嘴角淡淡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轻摇烛台,灯芯坠地,火星触碰帘帐而迅速蔓延。
火势汹汹,筑子遥便以最快的速度被送下塔去。
抬头仰望这镇妖塔,漫天烈火之下看着不断蔓延摧残瓦砾的火势,目的已然达成,这么一来就可以顺利拖住镇妖塔修筑完成的时间,但筑子遥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只是连累这些奴工白费一场气力罢了。
筑子遥自知愧对他们,便趁乱离去。
镇妖塔被烧毁重铸的事情很快在宫中传播开来,有人说是南宫御监工疏忽导致,也有人说是天神发怒给昏君的警告,话语不一却无人留意到筑子遥的动作,自然那人除外。
近日段景似乎很忙,忙到对这昔日掏心掏肺的美人都置之不理,但更大一层原因该是白泠儿在背后作祟,不过这样也好,筑子遥倒是落了个清静。
但一直就这么让段景被白泠儿迷惑下去也不是个事,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是夜,白泠儿遣人来请筑子遥前往。
前些日子慕晴便去看望她那夫君了,筑子遥只得孤身前去。
约定之地是莲花池畔,一袭红袍妖艳魅人,可苍白无色的面容当真叫人怜惜,其中却带着几丝诡异的笑容,这般笑容,也只有白泠儿了。
筑子遥蹙眉道然:“你的身上又枉加了一条人命。”
白泠儿嘴角勾勒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世人于她蝼蚁不如,也唯有那一人得以令之倾负一生,她淡然盯着筑子遥道:“倘若仙君能早些退让,交出这副皮囊,我又何须杀她?”
“三千年前勾引纣王一手覆灭的殷商也是你罢,女娲娘娘仁慈放你一条生路,给狐族留下颜面,如今事情重蹈覆辙,你当真对得起娘娘好意?”
狐眸泛着怒意,却被隐隐泪光消退,“我以三千韶华寻遍万水千山,始终不见他转世,可我信,他定然还在这天地间的某个角落,那是我不曾到达的地方。而现在,我终于找到他了。”
明知段景此生挚爱的始终是常腓,而并非她白泠儿,又何必这般苦苦坚持?到头来,或许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重游奈何桥
“段景是段景,帝辛是帝辛,既为二人,又何苦不依不饶?”筑子遥一声轻叹,三千年前纣王帝辛之所作所为,触目惊心,人神共愤,早已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的可能,至于今时今日的段景,不过是历史的重合罢了。
转而白泠儿眸底换了个神色,微微冷笑:“仙君可知今日为何要约你来此?”
不待筑子遥回应,便被白泠儿一掌推入莲花池水之中,筑子遥暗恨一声水性不通。
黑夜之下,隐约闪过一丝白影。
水中挣扎,似乎感觉自己的魂魄在被往外推,白泠儿竟是想用再简单不过的手法淹死他,然后把常腓的身体占为己有。
这般死法,不觉想起七百年前的逍遥公子,难道他筑子遥这辈子都逃不出淹死的魔爪了么。
命魂离体之际,筑子遥却很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把他的魂魄推回来,一只手将他拥入怀中,即便筑子遥是清晰的,可常腓这柔弱的身子经不住摧残,晕厥了过去。
醒来,仍旧在一片黑暗之中。
腐烂的气息和阴暗的周遭让筑子遥万般不自在,一阵阴风从背后拂过,倘若筑子遥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冥界。
因当年觉着对不住孟婆,即便是司命的地盘,筑子遥也不怎下来过,却也有些个印象。
莫不是司命救了自己?
可又觉着不对,司命晓得他与孟婆的渊源,定不会将他带至此处,何况依司命的性子,纵然去意深沉,也该先出手捉了白泠儿,而非躲暗处偷听却又在关键时刻出手,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我的王后,你醒了。”
这个声音,这个地界,筑子遥已然猜到了那人,不久前才摆脱的大麻烦,怎的这么快又见面了,筑子遥背后一凉,陡然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尖。
天煞伸手轻轻搂住筑子遥腰间,“差点便失去你了。”
后者落得好一身鸡皮疙瘩,推开天煞并保持饶长一段距离,就算有着天下第一蛇蝎美人的名号,但也忘不了他本是男儿身,筑子遥暗自咬牙,发誓自己并未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天煞弹指一挥间,灯烛燃起,阴暗的地府装扮成一片艳红,而他一身黑衣更是化作一着红袍,无面女鬼呈上喜服在筑子遥面前,他柔声在耳边轻呼:“我的王后。”
“不,我是段景的皇后,大梁的皇后。”
“不,你不是。”天煞毫无血色的面容之上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一切不过过眼云烟,唯有你我是真实的。”
筑子遥一时语塞,无话辩驳。
女鬼正要为他换上新裳,筑子遥将之推开,既然如此,他便只得自报身份,不见得还当真要嫁给这千年老鬼,“吾本天庭一散仙,此番下凡不过是借用了这具身体,倘若你喜欢,回天庭之后本君给你十个百个都可以,只要现下马上放本君回去。”
天煞似乎并不在意,因为这些他早已知晓,大笑:“成美缘君,我要的便是你,我的王后。”
筑子遥脸色大变,怕是招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了,面前之人……之鬼,该不会当真有那心思?心道他这一世英名竟要毁在这老鬼手中了。
“今晚,便是你我的婚礼。”天煞望了一眼喜服,似有大事,匆忙离去。
筑子遥眉宇间深深皱起,不知前世是做了什么缺心眼的事遭此报应,被一个男人看上逼婚?这可当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筑子遥听到几道脚步声,冷然:“本君没那心思,否则不然,便杀了我罢。”死后好歹恢复仙身,到时筑子遥再与这天煞决一死战也不迟。
步伐停下,清雅的声音传入耳帘犹如天籁般叫筑子遥高兴,“筑兄可还好?”
“姬兄,你怎会在此,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筑子遥固然高兴,可这是地府,姬汝颜的出现不得不让筑子遥第一时间以为他已经死了,总不见得是特地为救他而来的罢?
但姬汝颜身上阳气之重不像是已死之人,不成真给他猜对了,可他又怎会知晓……
姬汝颜淡淡一笑,眉目间却是深以为然:“在下方才路过临安巧遇那位国师,他道今夜筑兄恐会出事,故人一场,姬某自当不能坐视不理。”
筑子遥愣怔好会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可姬汝颜一介凡人,南宫御让他来又是为何?
“方才他引开了那千年鬼王,现在我便带筑兄出去,万不可再浪费时间,待那鬼王回来就来不及了。”
筑子遥未加思索便将之好意拒绝,深刻谓然:“他又怎会是天煞的对手,此事本不该牵连姬兄,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去寻他。”
闻言姬汝颜一愣,轻呼:“筑兄……”
筑子遥淡然的面容之上突而露出一笑容,“国师,你的灵符暴露你了。”
姬汝颜……亦或者说是南宫御,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当真还是瞒不过娘娘的眼睛。”说罢,撕下面具。
筑子遥疑虑,“为何要化作姬兄的模样?”
后者却并不以为然,仿若无意一般坦然询问:“我与姬公子,娘娘可是信谁?”
“自当是姬汝颜。”筑子遥不假思索,一时忘了一人就在面前,轻咳以缓此刻窘迫:“悬崖上的事情本宫可还记得清楚。”
这便是了,一边是曾携手迎敌的姬汝颜,一边是拔剑欲杀之的南宫御,愣是谁都会选择信任前者。
是以,南宫御化作姬汝颜也只是为了让他毫无顾忌地相信他,想到这,筑子遥便感到一阵自愧。
南宫御却并未多少在意,拉起筑子遥离开,他道:“那些灵符是困不住他多少时候的。”
奈何桥,是衔接冥界与人间的唯一通道,艳丽的彼岸花刺目,仿若鲜血凝固,这个地方筑子遥并不陌生,不经意间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
“娘娘很熟悉这里?”南宫御如不经意般突然问道,筑子遥干瘪好阵子,阴暗之下看不清对方究竟是否故意,赶忙遮掩:“哪会,很久以前来过一次罢了,仅此一次!”
南宫御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不知何时佝偻的老人家出现在桥头,环绕周遭徘徊,筑子遥心头一阵触动,轻声:“孟婆。”
“娘娘大可放心,她是看不见你我二人的。”南宫御以为筑子遥害怕,出言安慰。
是了,孟婆的眼里是看不见活人的,她是常年驻守在此的冥界使者,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司命来前她便在,论起年纪来,怕是天帝老狐狸也该叫她一声婆婆。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筑子遥一个寒颤,大呼:“走!”
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见天煞已然挡在了身前,随之几张灵符落地,猩红的眸子扫过南宫御,露出几道不屑之色,“雕虫小技。”
天煞收起那股高傲的神情,对着筑子遥轻轻一笑,带着几丝难得可贵的温柔,“我的王后,明日便是我们的婚礼,跟我回去罢。”
筑子遥感受得到天煞话语中的底线,倘若他被激怒,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要他随之回去,绝无可能!
突而感到耳畔一热,南宫御轻声:“他煞气太重,我并非他的对手,你抓准时机逃出去,顺着奈何桥一直往前走,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倘若三日之内我还未回去,娘娘若愿意,便转告姬公子,他自有办法。”
筑子遥只觉心头悸动,其中夹杂着几丝说不出的苦涩之味,突然南宫御将几张灵符塞进他怀里。
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他面上还是那抹不以为然的笑容,筑子遥竟有些心痛。
“为什么……”话语来不及出口,南宫御便一把将他推到了奈何桥上,筑子遥听到身后的几声轻呼,他晓得此刻绝不能回头。
奈何桥上泛滥的鬼魂很多,尤其是怨气之重的无头鬼,活人出现在这里会十分引起他们的注意。传说走在奈何桥上时听到有人在叫唤你,一旦回头,你的头便会被身后的无头鬼拿去,成为这万千孤魂野鬼之中的一个。
任由身后的鬼怪幻化作何人叫唤,筑子遥始终无动于衷。偶尔擦肩几次孟婆,也是无颜面对。
奈何桥着实很长,不知走了多久,筑子遥才触摸到光芒。
出来的感觉,真好。
回首,却只是一片林子,通道已经闭合,筑子遥想起南宫御的话,三日之期……可他哪里等得了三日?
筑子遥不知此乃何处,但绝非临安。
突而想起离开前南宫御塞给他的那些灵符,图咒各有千秋,这些东西筑子遥在天庭时也有阅览此类书籍,倒还有些个印象。
翻了许久,终于找出一张唤灵符,可召唤游荡在人间的魂魄。
好是此刻白日,召唤出来的多为小鬼,可谓不具危害,倘若换作深夜,便不免会召来一些怨气极重的厉鬼。
一缕阴风,面前出现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筑子遥问道:“你可知姑苏该往何方?”
☆、天山寻隐莲
少女变作一只蝴蝶,向西边飞去,筑子遥追之。唤灵符召唤出来的魂魄是不怕日光的,但他们没有意识、没有目的、不能言语,确可以为历来的召唤者引路。而他们留在凡间不愿落入轮回,只因对这红尘的留恋。
南宫御算得倒是挺准,姑苏便在不远的地方。
步入这此地,筑子遥便大有感觉,近日民风着实被卓费治理得相当好。
蝴蝶化作一缕青烟,筑子遥华丽的服饰引得姑苏百姓异样好奇的目光注视,但他不在意,一心只想赶紧找到姬……姬汝颜?筑子遥拍了拍脑袋,想是自己方才太着急听错了,南宫御与姬汝颜是何干系?想必定当是让他去找江易桁才是。
“筑公子?你……”
筑子遥听到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心中大喜,虽是十余岁的孩童,卓云却已经可以带兵巡游,想必征战沙场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罢。
“大公子可否告诉我,江兄现在何处?”筑子遥来不及解释,迫切询问。
“先生几日前道是恐有大事发生,便与父亲告辞,回兰陵去了。”
“什么?”筑子遥一时语塞,看来当真还是他高估了南宫御,这师兄弟之间的默契其实也不过如此。
筑子遥稍加思索,便向卓云要了一匹马,日夜兼程地往兰陵赶去。
墨烬斋。
即便作为主人的江易桁离开饶久,可这个富有诗情画意的茶馆依旧热闹未消。
此刻已是临近黄昏,筑子遥远远瞧见姬汝颜,心道他二人当真可谓“形影不离”。
只见姬汝颜几句话与客人道别,转眸看到筑子遥,正向这边走来,微微轻笑:“筑兄,许久不见。”
“边疆之战还得多谢姬兄相助,否则在下可是小命难保。”
“吾不过游山玩水之时巧遇罢了,故人一场,自然不可不顾。”姬汝颜淡淡一笑。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不久前便在地府听到过,倏尔筑子遥感到心头好一阵难受。
姬汝颜见状,关切询问:“筑兄可是身子不适?”
“有一人,他为救我落入妖魔手中,如今生死未卜……江兄呢?现在唯有江兄可以救他。”
闻言,姬汝颜面上笑容逐渐消失,他道:“江兄已经三日未曾归来……”
筑子遥一愣,天煞的脸突然浮现眼前,莫非……莫非他们当真是一个人?
他脑中十分混乱,无数信息交错而行,筑子遥实在迷茫不已。
这时,姬汝颜却让筑子遥上楼,道是他有法子。
“还请筑兄为我护法,清香燃尽之前容不得外人打搅,倘若……香火殆尽,姬某还未归来,便不必再等。”闻言,姬汝颜点燃一柱清香,天书为之开启一条通道,是通往冥界的。
筑子遥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想要阻止姬汝颜,而他道:“有些事是吾躲不了的,筑兄无须过多挂念。”姬汝颜面色微微一变,仅那一瞬间又化作淡然,仿若已经看透世事更迭。
再之后,他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方才说的一番话,倒像极了遗言。
筑子遥一愣,转头看着那一抹清香,一时间发觉自己多么渺小。
冥界。
南宫御终究还是一介凡人,自当不会是天煞的对手。
一身白衣翩翩早已被鲜血染尽,却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痛苦,天煞仿若恨透了对方,看到这般淡然无味的他,猩红的眸子愈加愤怒,拎起南宫御衣襟,吼道:“你就不该存在于世!”
南宫御的嘴角始终勾勒着那抹不曾变化的完美弧度,眼神之幽深,望不见其波澜。良久,才缓缓启口:“她是你命中克星,你不加避讳便罢,甚至几次三番要将她留在身侧,这般下去,总是有朝一日你会因她而死。”
天煞直直凝视着他无谓的眸子,最终化作一道能将人粉碎的冰冷,嘲讽道:“难源的得意门生,也不过如此。”
“是吗?师兄。”
天煞眸底猩红一暗,瞳孔微微张扬,似是透过他看到了过往的朝朝暮暮,眼中划过一道无可言喻的苦涩,却也仅是转瞬即逝。突然大笑,“师弟,可悲啊!”
“这些时日的伪装,倒是难为师兄了。”发丝垂下,拂过脸颊,即便是一身血衣,却始终掩盖不住他那模糊了性别的绝世美颜,轻轻一笑甚是好看,就连身为男子的天煞都有那么一丝迟疑。
天书散发的光芒在冥界十分晃眼,吓得鬼怪们纷纷避让逃窜,天煞眸子一眯,竟是那个人来了,便放下南宫御循身消失。
后者淡淡然,但身子终究还是经不住这般折磨,晕厥过去。
姬汝颜来时便早没了天煞半个影子,轻手扶起南宫御。
墨烬斋中,清香已然烧去大半,入夜的风带着几丝凉意,筑子遥将窗合上,却瞧见一道光芒冲入房中,正是天书,伴随的还有姬汝颜和南宫御。
“南……”筑子遥来不及难过,便助姬汝颜将南宫御扶到床边,转头急切询问其状况:“姬兄,他如何?”
姬汝颜抬手为之把脉,眸底不经意间一闪,“伤他之人道行高深,我等远不及,不过好是方才时运姣好,去时只有他一人……我已为他止血,只是……”
“只是什么?”
姬汝颜轻轻叹气,“他一个活人在冥界待了许久,阳气大肆消退,身上也沾了不少阴气,恐是此番生死堪忧。”
那枉杀无辜性命之人,那一剑结束岚葭之人,那司命口中危害六界之人,现如今却为他孤身闯冥界,不惜丢了自己小命也要护他周全。
南宫御,你到底是如何一人?当真愈来叫人看不懂了。
筑子遥几次欲言又止,若大石压心,说不出一句话来。
倏尔想起天庭古籍中提到过的神物隐莲,它藏匿于冰雪覆盖的天山之顶,是滋阴补阳的绝佳之物。
可天山一带路途凶险,鬼怪泛滥,历来进去的人便再没出来过。眼下却实在无计可施了,总不见得就这么干等着南宫御醒来亦或者死去罢。
“我去取隐莲。”筑子遥望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美人”,轻声道,“他是为我成这样的。”
听闻“隐莲”二字,姬汝颜面色一沉,“天山……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何况隐莲只在有缘人面前现身,或许我们还有其他法子不是?”
“我不能坐以待毙,与其这般莫须有地等待下去,倒不如冒险一试,或许我就是那个有缘人呢?”筑子遥晓得自己身上的那抹仙气是会比较吸引这些灵物的,无论是与否,他都想放手一试。
姬汝颜考虑许久,好不容易才是勉强答应:“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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