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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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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子遥似笑非笑,久而不语。
夜色暗下,一盏盏花灯次第亮起,华灯初上,照亮了一整条街道,仿佛天上的繁星降临红尘。
街上热闹非凡,鸳鸯桥上则是更加,有着不少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朦胧皎洁的月光下交换着彼此信物。
段景从马上下来,周遭的人似乎被他天生卓尔不凡的王者气魄给威慑到,纷纷让路,他牵起筑子遥的手,走上桥的中央。
水面浮满形形色色的花灯,寄托着无数眷侣之间的美好祝愿,是那般动人而感染。
“喜欢吗?”
透过澄澈的湖水,筑子遥听到的却是水下小妖们的抱怨,诸如“烧到人家的尾巴啦,真讨厌!”“哎呦,烫死本鱼了!”……不忍笑出了声。
忽而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转过眸子,四目相对,他眼底划过一丝略显失望的神色,轻声:“你就没什么要送我的吗?”说话之时,仿佛无意一般低头把玩着指间扳指,神色间却满是期待。
筑子遥看到周围互赠信物的少男少女们,一下子明白了,不过看到段景这副模样难免有些觉得好笑,原来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也会有眼前羞涩的时候。
筑子遥明眸微动,半带轻笑道:“那你可有准备什么?”
闻言,段景勾起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笑意,筑子遥后背一凉,上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好像就在方才的林子里,然后……
段景突然靠近筑子遥,低首,将唇轻轻盖上。
筑子遥唇上一阵苏苏的感觉,他公然调戏,却奈何自己心下并无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仿佛时间凝固,就此持续了好久,好久……
段景饶是舍不得地松开,但因筑子遥满面潮红,这倒并非有多羞涩,而是憋出来的,怕是再继续下去他会活活断气。
“这个礼物,喜欢吗?”
筑子遥好一阵才是缓过气来,却突然感觉双腿有些酥麻,渐而竟然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低头,只见他的双腿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筑子遥深深愣住。
梦,该醒了。
段景也注意到了筑子遥的异样,赶紧拉住他,紧紧地,生怕他会离开。
筑子遥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便随手从腕上取下一个镯子放入段景手中,“放手罢。”
“我不会让你走的。”段景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很坚定不会放手。
筑子遥尽量挂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把最美好的回忆留给彼此。
段景手中一空,终究化作一缕青烟离去。
筑子遥醒时不再焦躁,反而冷静镇定了不少。
司命想要抚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化作一句:“难受便哭一场罢,或许,那样会好受些。”
筑子遥强笑着摇头,“我没事。”只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要把他带来天庭,即便,即便他曾做过再多错事,杀害了多少无辜生灵,可那不都是红尘的事么?除了妖魔作祟,天庭不是向来不插手凡间世事的么?”
“段景、常腓各为你二人一缕人魂所化作的一段孽缘罢了,天地未毁,轮回不止。然则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然超脱天道,事到如今,天帝也失了方向,只得暂且都带回天庭。”司命轻声哀叹。
轮回着实永不停歇,但只要没有外因加入的话,轮回之后的人和事都会发生巨大变化。好比猪圈里的一只母猪,或许它的前世也曾是风姿绰约的名门闺秀,只道是一切皆看命数。
听着司命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他与南宫御之间渊源匪浅。
筑子遥迫切想要知道原委,急促道:“告诉我。”
司命正欲启口,却有小仙娥突然来请司命去宝殿商议魔族的事情,司命推辞不得,便只得先打住筑子遥这边了。
筑子遥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走司命,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或许,他所求知的真相会叫人痛苦不堪。
正如这一次,筑子遥从来不曾想到过常腓竟是他人魂所化,昔日还调侃那是红颜多祸水,谁又能知这祸水原来就是自己,浮生多可笑。
忽而想起之前南宫御的言论,他仿佛早已晓得前尘世事,也就是说镇妖塔一战于自己的背叛他感受真切,只怕余生再难安且。
筑子遥自知不过一介散仙,于商议六界正事,天帝饶少召见他,事前觉得落一身清闲也何尝不为一件喜事,可是时至今日,他却心下惶恐,但也终究无可奈何。
这正好比人间的商户官员,商人把生意做得再大,人脉再广,终究也不是朝廷的人,那朝政上就不会出现这一类人。
好比筑子遥便是这商户,司命则为官员,本质上终究还是有分别的。
此番魔族闹出的动静不小,筑子遥听几个小仙娥说起南天门遭突袭伤亡了十余名天兵天将。也是因此,天庭中但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仙君都被召去了,留下的恐怕也唯有筑子遥和月老了罢。
仿若自嘲般冷笑一声,忽而想起来一个人,她一定也在。
筑子遥朝着月宫的方向走去,空旷而清冷,来了天庭百年,这里却从未改变。
熟悉的人儿走近筑子遥,长发披于背心,一袭白衣,只觉她身后若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肌肤胜雪,轻轻一笑,娇美绝丽,惹人沉醉。
纤纤玉指抚摸过玉兔柔软的白毛,嫦娥隐约间感到那股熟悉的气息,面对筑子遥稍微停滞,想到了些什么,轻笑道:“不日前便听闻缘君受命下凡去了,难怪许久不来我这月宫,近日更是冷清得很。”
筑子遥初来天庭没多久便认识了嫦娥,她那一身超凡脱俗的仙气叫人流连忘返,温婉可人,很快筑子遥便与之成为知己,月宫之大却只有嫦娥孤身一人,千百年来唯一伴随的也便一只玉兔罢了。
筑子遥这样一个散仙在天庭并不受大多神仙的待见,是以交了这样一个大美人为友,筑子遥定当是有事无事便来看望一番,只是谈天说地,嫦娥却也欣喜。
她来这天庭已经太久,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年了,却是一直独守空寂。七百年来,也是因筑子遥的来往而显得不那么落寞了。
此番筑子遥也是无处可去,便来寻嫦娥诉说心头苦恼。
嫦娥不曾历经过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是以对筑子遥所说的事情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却也是始终保持着认真倾听的姿态。或许,这于筑子遥而言是最好的慰藉了罢。
听完他的故事后,嫦娥略带妩媚地轻轻一笑,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划过玉兔的茸毛,“其实啊,诛仙台也未必有何不好,至少不用再去尝那永无边际的孤独。”
她的眼眸凝望过万籁无寂的繁华星空,明眸之中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倘若可以,我倒希望能够去一回,尝遍人间苦乐。”玉兔饶有灵性,在嫦娥怀中轻轻蹭了蹭。
筑子遥看了眼嫦娥,不再言语。
月宫是没有白日的,正如天宫没有夜晚一样,这里有的只是无尽星空和黑暗作伴。
此番一来,忘却了时间,也不知究竟在月宫待了多久,筑子遥心想该是回去了。
却是恰好遇上来寻他的小仙娥,“缘君,方才……您殿中……魔族左使……”小仙娥也是急急躁躁地跑过来,有些气喘,但是筑子遥从断续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她的意思——天煞在他殿中!
这可是天庭,天煞何来的胆子竟敢直接闯进来,好是筑子遥事前去了嫦娥那边。
回去的时候,已然空无一人。
☆、名为罗刹女
筑子遥还记得司命说过,天煞即江易桁,那为何一直缠着他不肯放手?筑子遥来天庭不过七百年不曾见过天煞一回,倘若说是人间那一面便倾心至此的话,筑子遥是绝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的。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便是江易桁也对常腓动了情。
在人间时,筑子遥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是以也不曾留意江易桁的意愿,另一由倒是对方藏得很深,也正是因此,才会更加痛苦罢。
凌霄宝殿。
天帝眉间深深蹙起,以往老狐狸的那抹狡黠全然烟消云散,“两百年前,我天庭派去魔族的卧底如今暴露了身份,七日后九幽便要将之处以绞刑。强攻无可救其性命,坐视不理更加不可。他是功臣,无论如何天庭也要竭力救之,不知在座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我。”不知何时,筑子遥入了这宝殿,众仙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去,眼神之中带着的复杂神色各不相同。
有司命那般的焦虑,自然也少不了以西华帝君为首的多数嘲讽和不屑。
与他们比拟起来,天帝倒是镇定得多,面不改色道:“说来听听。”
“方才天煞来过小仙宫中,当是红尘未了。如是他既敢来一次,多半还有下一回,小仙可借机随他进入魔界。想必,除了我,天庭其他人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罢。”面对天帝,筑子遥不再有以往的敬畏,倒是多了几分坦然。
天帝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低语:“确实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不可!”司命似乎看穿了天帝的心思,不安地瞥了眼筑子遥,示意他不要说话,“成美缘君才刚恢复仙身,难免有所束缚,此番前去过于凶险,不如就让小仙化作缘君的模样……”
司命此番举止,筑子遥自当感激涕零,着实欣慰,不过心下清明,这一切都是他本该承受的,果决道:“天煞是何等修为,难源是何等修为,九幽又是何等修为,他们哪里会分辨不出你我?”
司命一时语塞,望着筑子遥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忧伤的韵味。
“既然成美都这么说了,司命你且退下,此事已定,无需多言。成美,只要此番你能够救出绝影,那以往的过失……”天帝稍稍一顿,眸子微暗,多了几道肃穆之意,“既往不咎。”
筑子遥着实不知何来之过,但此刻回来却觉天庭诸多怪异,便也按捺下心中迷题,只道一声:“多谢天帝。”
所谓功臣的名讳,筑子遥觉着耳熟,事后询问司命,原来是魔族三大护法之一的绝影,看来天帝这手伸得当真是长,连三大护法中都能够安插人手进去。
观之司命对于筑子遥方才所做出的事情仿佛有些生气,“你简直是不要命了。”
筑子遥倒是轻轻一笑,“魔族,我本就有打算要去的,可不能让那丫头一直待在那种地方。”
司命神色略微复杂,听到提及半妖后更是加重了几分,“你可知,绝影的身份被发现后,魔族仍是三大护法。”
筑子遥一愣,心头好阵抽搐,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揪起,“你是说,半妖她……”
司命犹豫良久,终是颔首,轻轻一拍筑子遥肩头,以示抚慰。
三日过后,天煞依旧没来,眼看着离处置绝影的日子愈来愈近,筑子遥便也只得再冒险一回。
天庭的云道上,两个小仙娥不经意间谈起,“你听说了吗?七百年前来的那位成美缘君因贪恋红尘之事,明日就要被推入诛仙台了。”
“这可哪能不晓得啊?整个天庭都传遍了,着实可惜了这英俊潇洒……”另一位仙娥用胳膊狠狠戳了她一下,当即止住。
“这下可是谁也救不得了!”仙娥又刻意拉响了声音,好让暗处的某些人听到。
天柱后一抹黑烟消散于风中,两位仙娥摇身一变,分别化作司命和筑子遥。
“倘若明日天煞还没有来,我等又该如何?”司命略带忧心。
其实这一点筑子遥不是没有忌惮,但因他的执着,坚信上次既然来过,天煞就一定还会再来,只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唯恐错过时候便不好了。毕竟筑子遥不是天煞肚中蛔虫,哪里晓得他是如何想的。
次日,筑子遥倒是做足了戏码。
诛仙台上,筑子遥望着那不着底的空洞,深呼一口气,嘴角不带任何感情地微微一动,淡淡道:“只怕有朝一日还会来此,早些熟悉了路径倒也不错。”
司命凝视他好一会儿,才用着安抚的语调,说道:“放心,不会再有那一天的。”
既是天帝当着数百位神仙的面应允的事情,筑子遥自然不敢怀疑,但四日过去,要在剩下的短短三天内救出绝影,绝非易事。
“倘若绝影实在救不回了,你也必定要保住自己的安危,找时机离开蛮荒。出了魔族的地盘后也该好办得多,他们还不敢大张旗鼓地闯天庭,前两回也都是趁松懈找的空档罢了。”
筑子遥会心轻笑,却久久未能给其答复。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在诛仙台上待了多久,倏尔一股黑风掀起,筑子遥只觉面前一阵模糊,隐隐看到那一眼黑衣。
蛮荒之所以被称为蛮荒之地,不仅它偏僻荒芜,而且终日没有光芒照耀,这里与月宫的星空不同,血腥味十足,万物生灵于此皆难以存活。
天煞将筑子遥带入他殿中,昏暗的视线,倒与地府那边无二,只是服侍的从鬼怪变成了妖魔。
“我的王后,你且先在这儿住着,天庭那群老顽童没把你怎样吧?”
筑子遥面上含了一抹几近疯狂的假笑,微眯了眯双眼,强装镇定道:“那什么,本君不喜欢男的。”转而又明知故问:“你为何要救我?倘若被抓,天帝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后者眼底一道灵光闪过,“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你一人。”
“江兄……”
天煞微微一愣,眸底带着复杂的神色,“原来你都晓得了。”
筑子遥感慨,昔年故交变得这般陌生,今日而看天煞的魂魄已经彻底觉醒,那么江易桁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你们神仙都生得这般俊俏么?”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女人一袭红裳,将刺目的白发绾起安在身后,却还只是个少女模样,额上一道艳丽的血影,极为动人。
直觉告诉筑子遥,这个女人不简单。
天煞眉宇间一蹙,仿佛并不怎喜欢眼前之人。
女子也是温和地看了眼天煞,并未因他冷漠的态度而生气,对着筑子遥一笑,转而对天煞说:“夫君,兄长找你。”
天煞冷然应声,给女子一个威胁般的眼神,淡淡道:“不要妄想动什么坏心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对方也是保持着那抹虚假的笑容,颔首答应。
只是那一声“夫君”,分明已向筑子遥禀明其身份,更有一股言语说不尽的浓烈□□味。
看到自己的丈夫带着外人于房中,虽然那人是个男的,但也保不齐天煞那方面就一定是正常的,然则对她态度冷淡十分,又怎会丝毫不在意?这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笑面虎,心头可深深记恨着要找机会报复,第二则是逢场作戏,实则并无任何夫妻情分。筑子遥不知究竟真相为何,但晓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一定要提防的。
女子轻轻启动朱唇,清晰地道出两个字:“罗刹。”
筑子遥正要张口,罗刹又道:“我知道,成美缘君。”
“晓得便好。”不论这个罗刹是忌惮筑子遥还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筑子遥依然澄清道:“我与天煞根本不可能,本君终究还是会回去天庭的,是以你无须介怀我的出现,到底不过匆匆路人。”
“回去作甚?天庭就这么好么?”罗刹稚嫩的面颊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反正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倒不如干脆加入我们魔族,有一个天煞在,在这定当无人敢动你,岂不自在快活?”
筑子遥从罗刹的眼神中并未看出丝毫嫉妒和恨意,心道多半是后者占了。
筑子遥半带轻笑,谓然:“只怕魔族也不安宁罢。”
罗刹将飘散的发丝绕于耳后,不慌不忙,“确实不安宁,各方势力都忌惮着魔君之位。”突然冷冷一笑,“怕是兄长这个位置就要坐不住了。”
“你是……”筑子遥稍稍迟疑,“九幽的妹妹?为何这么希望你的兄长下台?”
鲜血般红色艳丽的眸子微微一动,竟夹杂着无数仇恨的意味,“我没有兄长,他不过是父君捡来的罢了。”罗刹侧过眸子看着筑子遥,“既然来了,你也别想再回天庭,天煞是一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反正迟早会是一家人,我也不怕告诉你。”
筑子遥无言反驳,届时他孤身在此,占占口头的威风反倒不好,便安静聆听,指不定会有什么对天庭有用的消息。
☆、红衣少年郎
“百年前,神魔一战父君重伤脱离,途中却被九幽杀害,找到时已经五脏六腑具焚,了无生气。九幽却引导魔族子民将罪名扣到天庭头上,他当真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了么?”筑子遥可以清晰地看到罗刹眼中的愤怒和痛恨,想必从前对于这个一道长大的兄长也是万般信任。
被至亲至信之人欺骗伤害,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筑子遥倏尔忆起天煞曾说过,他要做的是整个天下的王,茫茫六界的主,如今想来原来也非大放厥词,该有早有准备了罢。
罗刹不怀好意地看着筑子遥,嘴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弧度,“仙君与那新来的护法很熟吧?”
半妖是九幽从黑山带回来的,她理应站在九幽一边,罗刹有意拉拢筑子遥,然后再把半妖领入他们队伍之中。难怪……难怪道是筑子遥定然出不去,看是此行不简单。
“这里气闷,我想出去走走。”筑子遥道,他并非在求得罗刹同意与否,只是与她说声罢了,便向外走去。
两个侍女拦在他的面前,“只要不出蛮荒,哪里你都可以去。”罗刹的声音好似幽灵空幻而不真实,与她少女般的容貌丝毫对不上号。
二人相视一眼,纷纷让路。
筑子遥将整个魔宫逛了个遍,却连绝影的一根头发丝都寻不到,眼看时间只剩三日不及,心下难免着急。
匆忙转身不慎撞到一人,筑子遥低头陪了声不是便有离去的意思,也不顾这是什么人。
身后却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唤:“仙君……”筑子遥眼瞳微深,止住步子,回眸相望。
只见半妖一袭黑衣当袍,额间的血影与当年在黑山见到时相比拟起来又深了几分,见到筑子遥,眼底划过几抹惊讶的神色。同样为魔,筑子遥从罗刹眼中看到的是仇恨和欲望,而半妖则与之大不相同。她的眼睛告诉他,那是无奈,是哀伤,是她别无选择的结果。
见到半妖,筑子遥陡然欣喜,四下张望发现无人后,劝慰道:“离开蛮荒,离开魔界罢,趁着现下双手还未沾染鲜血,方可全身而退不是?”
“可我已经答应了他……仙君,此番是天庭将我逼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令筑子遥费解的是,即便提及天庭,半妖眼眸中依旧没有透出恨意,这般淡漠却叫他不安。
“非也!天庭从来不曾派人下凡处理过黑山,那日寂逢的命薄不翼而飞,是被偷放到黑山的,为的就是陷害天庭,而如今的黑山……其实并没有你看到的那般美好……”筑子遥略略迟疑,抬眸望了眼半妖,看到她眸底触动。
心有牵挂,尘世难断。只要半妖还惦记黑山,筑子遥便不担心她会变成真正的魔,稍稍安心,又道:“魔戒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不假,但涅槃重生的黑山早已并非当初模样,不过是魔戒魔力下创造的一个虚空幻境罢了。黑山,终究还是毁了,而毁它的,是难源。”
出乎筑子遥预料的是,半妖听到后面部分神色间并无太大变化,这便叫人捉急了,低声道:“相信我。”
半妖却并未作态,倒是反问筑子遥:“仙君此番孤身而来可是为救绝影?”
筑子遥久久凝视着半妖,看到她眼底的明亮,稍稍迟疑,欣喜启唇:“你……”
半妖轻轻摇头,筑子遥以目回应,魔族的地盘,是该小心些。
“绝影就在魔宫地下的牢笼中,不过九幽对我存有疑心,他想通过绝影一事试探我的忠诚与否……”半妖靠近筑子遥,在其耳畔浅语呢喃。
筑子遥略微了解,亦轻声:“切勿轻举妄动,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
在知道关押绝影的地方以后,筑子遥方可稍微安些心,接下只要想好怎么救出他,以及逃出去。
看半妖的样子,一时间怕是带不走她的了。
筑子遥一蹙,突然感到周遭漫延着一股熟悉的灵气,应该是天庭的什么宝物,到底是什么呢?向半妖嘱咐了几声小心后,筑子遥估摸着这股灵气传来的方向寻去。
在炼药阁前停下步子,筑子遥悄然躲在门后窥视。
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好似在炼制着什么,但因距离太远筑子遥委实力不从心,蹑手蹑脚地走近,炼药那人身着一袭斗篷倒是看不到面容,但是筑子遥清晰地看到那层光芒,是槃石!
他分明记得在人间的时候,槃石是他亲手交给月老的,这段时间在天庭也没顾得着问槃石的事情,启料竟又落到了魔族手中,着实大意!
只是能来炼药阁的也该是魔族有权有势之人,据筑子遥所知现下能来此处的应该只有九幽、难源、天煞、残念、罗刹、半妖这六人。
前二人分别是魔族之主和军师,后为左使护法,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可入。
九幽正与天煞议事,是以排去他二人,看背影是个男子,便不会为罗刹,而半妖则更无可能,那么剩下的二人便不好说了。
“难源”这个名字虽一直出现在筑子遥耳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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