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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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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适用,残念略显窘迫。
  不过为了防止筑子遥借机逃跑,残念还是牢牢看住洞口不让他进去。
  筑子遥虽是有想过利用四大凶兽和乾坤阵,却还不至于直接就这么进去给里面的几位送餐。
  要知道它们可是已经上百年未进食了,一看到有吃的还不夺个你死我活。
  倏尔,筑子遥忆起几日前天煞对他说的进攻南天门一事,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残念:“离魔族入侵天庭还剩多少时间?”
  “你怎知道?是天煞?”残念略微迟疑,“大概还有二十日,难道你还想着回去报信?”
  筑子遥懒懒伸了个腰,哈欠道:“放心,我就是想也逃不出去,何况,魔族一定会惨败而归。”
  残念仿佛并不在意,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我信魔君。”

  ☆、弥天之大罪

  “呵,是么?可惜你要失望了。”
  闻声,残念与筑子遥皆是一惊,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望向那声音的源头。
  残念半眯起眸子,下意识挡在筑子遥身前,冷然:“天煞,你当真叫魔君失望。”
  天煞大笑,“九幽?”说罢,便抛出一具黑袍尸首。
  残念瞳孔放大,无可置信,扑过去撩开发丝,口中喃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筑子遥稍微走前一步,看到那是九幽的面容无错,可他却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单说九幽曾放言未揭开真相前不会让他死,如今又怎会自己先去了,再者天煞绝不会是九幽的对手。
  残念看到九幽背上的掌印,怒目天煞:“卑鄙小人,你竟偷袭魔君!”
  “兵不厌诈。”天煞阴笑一声,“现在,我就是魔君。残念,我给你两个选择,生或死,你自己决定。”
  少年明净的眸子不再澄澈,而是充斥着仇恨,筑子遥将之拉住,轻轻摇头。
  “仙君,这是我们魔族的事情,或许,你说对了,终会惨败而归……”
  筑子遥自知是外人不好插手魔族内乱,不过残念是除半妖外他唯一不反感的魔,也算半个朋友,不想看他就这么去送死。
  因为筑子遥清楚,残念并不是天煞的对手,否则九幽绝不会放任一个威胁极大的人去任左使之位的。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残念异常忠诚于九幽,加之情绪激动全然听不进筑子遥的话。
  残念的功力虽在众魔之中是佼佼者,可在天煞面前未免小儿科,残念处处下风,筑子遥张望周遭全是荒野阔地,无论往哪边逃天煞都能够轻松追上,除了……
  筑子遥一咬牙,令重明鸟向天煞喷出一道神火将其视线模糊,趁机拖着残念拉入了乾坤山洞之中。
  天煞消去火花,稍稍迟疑了一番,不过想到筑子遥也在里边,便还是进了去。
  洞中,四只沉睡已久的恶魔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幽幽转醒。它们的活动范围为阵法所限制,在暗处保持着沉默,蠢蠢欲动之势只待食物自己靠近。
  山洞里,除了一片漆黑,筑子遥并未发觉异样。
  残念身上渗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筑子遥玩笑道:“若晓得有你这么个忠臣在,怕是九幽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残念蹙眉未语,周遭怒气依旧很重,不过与方才比起来倒是显得冷静多了,转而质疑:“即便是偷袭,区区一个天煞也不该一掌就能够杀得了魔君啊……”
  这便也是筑子遥所想,接道:“不错,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九幽并没有死,二是他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大。虽说本君并未与九幽交过手,自然也不清楚他实力如何,不过,我更偏向于前者。”
  “那,尸首……”残念一个停顿,忽而听到响声,想起这是个什么地方,后背一阵冷汗流淌。
  筑子遥与残念对视一眼,慢慢转过身子,只见身后一只形状肥圆、像火一样通红的不明怪物正满目贪婪地盯着他二人,它长有四只翅膀、六条腿,且没有五官。
  筑子遥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喃喃轻语:“浑沌……”残念转身,届时穷奇也正看着他们,它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亦长有翅膀。
  穷奇的旁边还分别有着两只魔兽,一只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那么另一只便是饕餮了罢,饕餮可谓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中最为贪念所生的,因为它从来没有吃饱的那一刻。
  《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狍鸮,又名饕餮。
  在这样四只凶兽的环环围绕之下,筑子遥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会儿自己的死法——尸骨无存。
  天煞固然可怕,可与这四只凶兽比拟起来,区区一个天煞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他也不曾真正伤害过自己,筑子遥突然有些不明白方才为何要做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
  面对眼前场景,重明鸟也是被吓到了,躲在筑子遥怀中,残念轻声道:“你不是说这只麻雀比我厉害么?该展示展示了罢。”
  “再厉害也不能以寡敌众啊,何况还是这四位仁兄……”
  在二人不知所措之际,梼杌一尾巴抽过来,速度之快来不及闪躲,二人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天煞赶进来接住了筑子遥,反观残念倒是惨了,摔得可不轻。
  筑子遥瞥了眼出口,被饕餮牢牢挡住,分析道:“现在我们是四对四,你们可有把握一搏?”
  残念爬起来,轻虐地白了眼筑子遥怀中的麻雀,不屑道:“我看是四打三。”
  说罢,听闻穷奇犬吠似的一声,四只魔兽一道向三人一鸟发起攻击。
  死寂的山洞,因三人五兽的混战而惊天动地,惹得天庭乃至整个六界注目。
  百年前便是紫落以一个乾坤阵压制了四大凶兽,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然阵法并未损坏,紫落却也是蛮荒之外第一个晓得的,现下正匆忙向着这里而来。
  麻雀般的身体终究还是抑制了重明鸟的实力,加之被浑沌的两对翅膀扇飞,成功激怒了昔日作为一代神兽的重明鸟。
  纤弱的身体愈渐变大,化作饕餮般大小,朝天一鸣,声如凤凰,此鸟两目都有两个眼珠,是以世人称之为重明鸟。
  筑子遥轻呼一口气,书中记载重明鸟的气力很大,能够搏逐猛兽,虽然这四只魔兽并非普通猛兽,但有了重明鸟在想必脱身也不是什么难事了罢。
  残念呆滞了好一会儿,险些又被梼杌一尾巴拍飞,恐怕这一尾下去不死也残,好是筑子遥及时拉走。
  只是方才梼杌打空的一尾巴扇过山洞上方的石块,将洞口牢牢封锁。
  筑子遥本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逃走,可眼下看来莫不是只有拼死一搏了?
  似乎是因那一翅膀令重明鸟感到作为神鸟的自尊心收到了侮辱,筑子遥本想指望着它去对付饕餮梼杌一等,谁知竟满场追着浑沌不肯放手。
  一只变异的鸡追着一只长翅膀神似猪的不明怪物,简直叫筑子遥哭笑不得。
  不过,此番重明鸟怕是惹祸了,浑沌虽然看似笨拙却很聪明,沿着当年紫落为镇压四大凶兽设下的八根柱子绕圈,重明鸟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因是体型较大的缘故,将柱子撞倒。
  八根柱子是乾坤的支柱,百年前压制着四只魔兽,一旦其中一根瘫倒,乾坤阵便失去了它的作用,山洞的上方被气浪冲破一个洞。
  是自由的味道,久别重逢的光芒,此刻哪里还顾得了筑子遥一干人,四只凶兽争先恐后向着外界冲了出去。
  那一撞重明鸟倒是不轻,也许多年尘封的缘故体力不支,又变回了麻雀大小。
  筑子遥只觉双腿一软,无力地倚靠在山壁上,口中喃喃:“这下完了……”
  浑沌、穷奇、梼杌、饕餮被镇压了百年之久,去了人间还不知会闯出什么滔天大罪?怕是好生不安宁了,若想再度禁锢它们,当真叫一个难!
  紫落来时,四只凶兽已经全然没了踪影。
  一袭紫裳翩翩,筑子遥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扑上去,紫落顿了顿,眉间微微一蹙,“这回闯的祸可当真不小。”
  筑子遥也知此番犯下了多大一个错误,低头未语。
  紫落眸子扫过筑子遥肩上神似麻雀却又并非麻雀的怪鸟,轻声询问:“方才我听见一声凤鸣从此传来,可是它?”
  筑子遥干笑几声,遮掩道:“怎会?它不过是只被魔种感染的麻雀罢了,想必,许是附近有凤鸟降临呢?”
  “它……”残念正欲脱口而出,却被筑子遥一个瞪眼又生生憋了回去。
  紫落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道:“也是,重明鸟分明已被司命封印。”
  见到紫落,天煞略一迟疑,不知叙旧还是如何,缓缓道:“姬公子,许久不见。”
  紫落神情并无变化,平淡看着对方:“江兄,相隔饶久,孰知再见便是敌人。”
  “终究物是人非,故交早已不复当初,姬兄又何尝还是那不问世事的逍遥公子?”
  紫落只是淡淡一笑,却不带任何感情,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从他二人的谈话中,筑子遥倒是证实了一直以来自己的猜疑,姬汝颜当真就是紫落,难怪始终觉着熟悉亲切,可某些地方他却始终想不通。
  忽而,阵阵脚步声愈渐响亮,一声爆炸,整座乾坤山夷为平地。
  迎接洞中几人的却是魔族重重军队的包围,就连自以为已是魔君的天煞也为之震惊。
  军队让出一条路口,黑袍红发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难源紧随其后,残念欣喜,筑子遥坦然,紫落无谓。倒是天煞全然一副无可置信的模样,分明是他亲自动手的,也是他亲自查看的尸首,怎会……

  ☆、一剑诛神魂

  九幽那双瑰丽紫色的眼眸扫过紫落和筑子遥,“二位仙君既然来了,不如多在我蛮荒歇歇脚。”
  魔君九幽之名虽早已传遍六界,却除了魔族的人以外很少再有人见过其真容,自然也包括紫落。
  倒不是九幽的容颜有多惊艳惹得紫落都为之震撼,毕竟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有断袖之念,紫落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深以为然道:“九幽九幽,你究竟是何人?”
  闻声,九幽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天煞异常紧张地望向方才九幽尸首之处,竟是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瞳孔间不经意缩了缩,半带自嘲地冷笑一声:“障眼法。”
  “你何时见本君在大殿修炼过?”白皙的面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可眸底散发的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那时天煞从牢狱中逃出,在大殿内看到九幽正闭目修炼,便起了杀心,趁机偷袭,因是在他眼里的九幽始终还是当年老魔君庇护下的孩子,是以从未真正将他当作一回事。
  殊不知,当年羸弱的孩子早已被掩埋在漫长残酷的岁月之中。
  今日威风八面的一介魔界,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读懂他的心?
  如今人单力薄,天煞唤来天书,带着筑子遥一道脱离,残念得九幽意思而追之。
  紫落看九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再出言询问其身份。
  “待南天门沦陷之日,你便会知道。”九幽在阴森的笑声中消失,魔族军队随之离开,看是并无要捉紫落的意思,或许他是清楚紫落根本不会为之困住。
  天降一道白色光芒,追随在筑子遥身后,那股浓厚的仙气之中却夹杂着杀意,筑子遥感到背脊一凉,回眸瞧见正是天庭那位西华帝君。
  天书轻而易举地被西华收走,天煞与筑子遥狠狠摔到了地面,天煞却硬是转过身子到了下边,好让筑子遥不至于受伤。
  西华帝君双脚轻轻落地,俯瞰着二人,冷声:“得天帝口谕,缘君成美,因私放上古四凶兽,罪不可赦,理当诛之。”
  说罢,便取出一把青剑,筑子遥眼尖识出了此剑,名为“诛神”。
  顾名思义,诛杀神仙,却又不止是神与仙,包含六界万物。但凡为此剑所弑杀者,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没有来生,没有转世,便是世上再无此人。只因使用此剑之人会遭受剑灵的反噬而大损修为,是以常年为天帝所禁锢,已经很多年前没有出现在世间了。
  筑子遥愣住许久,自知罪孽深重,却还不至灰飞烟灭,启料这一回天帝竟是这般绝情。
  只见西华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步步走向筑子遥,剑锋戾气逼人。
  筑子遥愣住已不知躲闪,他哪里会是一介帝君的对手,逃又如何能够逃得掉。难道,就真的这么被她杀死吗?难免心有不甘,却无力反抗。
  “且慢,我想见一面天帝。”筑子遥淡淡道然。
  西华冷笑一声,“没那必要了。”音落,一剑刺向筑子遥,血顺着青剑滑落到西华的指尖,可筑子遥并未感到任何疼痛。
  就在西华还沉浸于震惊中时,天煞奋力一掌将之打成重伤,西华要筑子遥灰飞烟灭的念头还未消磨,但是残念来了。她不清楚一会儿还会有多少魔族的人赶来,加之使用诛神剑遭到的反噬使其重伤,只得先回天庭。
  天煞面向筑子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止不住倒在筑子遥怀中,谓然:“倘若还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筑子遥心头一阵剧烈的疼痛,竟是那样不安,抱着天煞,紧紧抓着他的手,轻声道:“你不会死的……不会……”
  西华那一剑看得很准,正是对着筑子遥的心脏,可是天煞挡在了他身前,那一剑刺伤了他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有挽救的余地。而它又是诛神剑,结局只有一个,便是灰飞烟灭。
  热泪顺着筑子遥的面颊滑落到天煞手背上,他艰难地撑开疲惫的眼皮,对着筑子遥微微一笑:“其实你并没有那么讨厌我,对吗……”说罢,便重重合上了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天煞……天煞……”筑子遥连唤数声,他都没有丝毫回应。
  这一别,将是永恒。
  即便海枯石烂,也再不会相遇,哪怕仅是一次擦肩而过,也不可能了。
  筑子遥曾一度以为自己很反感很厌恶天煞,甚至几次三番故意与他作对,将他视为敌人。却不想,他最后竟是因自己而死,为他灰飞烟灭。
  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不断蔓延,或许正如他说的,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筑子遥就这么抱着天煞的尸首,不知过了多久,余温逐渐消散。
  残念站在一旁,只字未言。虽说他不怎么喜欢天煞这个人,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个难受。更多却是因为,他不想去打搅筑子遥。
  待紫落找到筑子遥之时,天煞已然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紫落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席地而坐,面前显现一把古琴,手指抚过。
  琴声依旧,故人已逝。
  逐渐地,天煞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化作一缕青烟消逝于天地间。
  筑子遥不知心头何种滋味,恍惚地看向紫落,缓缓道:“终究还是怨我。”
  “一切早已注定,他命里今日便该灰飞烟灭,无论是以何种方式、何种理由,结果终是不变的。为你挡那一剑,是他自己的选择。”紫落语气淡然,仿若惋惜,仿若慰藉,实则为送别故人的哀伤却又无法流露的痛。
  “可是,倘若那日我没有失约琼露宴,我就不会下凡,不会贪恋红尘,也不会自告奋勇来魔界救人,这样……就不会闯入乾坤山,不会放出上古凶兽,天帝不会责怪下来,天煞不会为我挡剑,也就不会灰飞烟灭了……一切,终究还是我的错。”
  紫落停下抚琴,微微抬眸,谓然:“我到底还是那句,万事从开头起便已注定,无论你如何努力,它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换了个理由,结果终究不会改变。”
  “至少,他还不至于灰飞烟灭。”
  紫落稍沉默,轻声:“不是的,只要有人想以诛神剑杀你,他便会挡,终究还是逃不出灰飞烟灭,这便是他的宿命。”
  筑子遥恍惚的眸子一愣,惊恐地看着紫落,无可置信道:“你是说,天庭有人非要我灰飞烟灭不可?”
  紫落眸子一闪,凌厉的光芒不经意划过,转而化作一抹抚慰般的笑容:“你莫要想太多,且先与我回天庭罢。”
  “回去送命?”筑子遥冷然。
  紫落轻叹一口气,谓然:“想必是西华帝君听错了罢。天帝口谕:‘缘君成美,贪恋红尘,当罚;私放上古凶兽,当诛。不过,朕有言在先,他既救出了我天族功臣绝影,可赦免过往一切罪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个月后,剥其仙位,贬至南海荒岛,终其一生不得踏出半步。’”
  筑子遥稍沉默,眸底含了一丝冰冷的寒气,“她一句误会,便枉送了天煞性命么?因为她是帝君,就可以滥杀无辜?”
  这一刻,筑子遥脑子倒是清晰,阴阴冷笑道:“倘若不过天帝默许,她可拿得到诛神剑?说到底,终究是这天庭容不下我筑子遥。”
  紫落晓得此时筑子遥心口定然是不好受的,可难受又何止是他一人。
  深秋的风,很冷。可届时的心,更冷。
  “紫落,亦或者是……姬兄,你数次在危难时刻出手相助,想必也并非巧合,容我煽情说一句多谢。此番,我便不回天庭了,恐克不住情绪,今日便启程直接去南海罢。”筑子遥微抬眸子,这天庭,终究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一片落红坠地,紫落微微沉默,轻声:“天庭,就没有你牵挂的人了么?司命还在等你回去饮酒消愁,嫦娥还在盼你归去与她诉说这月宫外的三千繁华,我……也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一位知己。还有,他……你当真都放得开、抛得去么?”
  “终究逃不过别离,早晚又有何分别?南宫御……他如何?”
  “他自何处来,现在便在何处。”
  筑子遥沉默。
  “当真不回天庭了?”
  他望了眼残念,看到对方眼底的不舍,不过少年因发现被察觉而腼腆侧过头去,筑子遥谓然:“天庭我便不回了,最后这一个月,可让我在凡间度过?”
  紫落眼底稍微有些失神,但心想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是以点头答应。
  既然筑子遥已经这么打算,紫落便自行回天庭复命。
  此刻筑子遥正处在一片幽静的林子当中,正欲向外边走去,发现残念还在,半带轻笑道:“被吓到了?”
  “怎会。”少年嘟囔着嘴,那份傲娇从未消逝,只是比起往日来淡了几分,他对着筑子遥开怀一笑,“以后你就真的只能待在南海了吗?不过也无碍,等我们魔族统一了六界,你就又可以出来了!”
  “那,恐怕我是得在南海待一辈子喽。”后者玩笑道。

  ☆、黄泉路作伴

  残念当真看不懂筑子遥,好似他一点也不紧张也不担忧,无奈道:“真不知到时是谁要去南海。”
  说着二人便在凡间逛游,与十余年前的大梁不同,如今没有多少战事,社稷平和,百姓自然气色丰润,街市热闹。
  筑子遥此行经历了太多,不知人间境况如何,扯了扯残念衣袖,问起:“如今是什么年头?”
  残念别的不知,对于人间可来得不少,便向筑子遥普及起来:“现在我们身处的是大凌王朝,这是当今凡间最大的一个国度,而其余周遭呢也分散着多个小国。不过不像当时那样战乱,这皇帝可治理得那些小国服服帖帖的。”
  筑子遥轻轻一笑,他要是生在这样一个安宁的时代,该多好。
  “夫君,你看这个簪子如何?”
  “只要是你戴着,如何都美。”
  女子羞涩一笑,筑子遥微愣,回眸。
  一男一女正恩爱着挑选饰品,画面是那般温馨,筑子遥的眼眶微微泛红,因为那个女子是岚葭,男子则是江晏。
  “前世你们双双毙命于他的剑下,今生可以结为夫妻,得以续前缘,如此倒也圆满。”筑子遥自言自语道。
  残念不解:“你说什么?”
  筑子遥轻轻摇头,不再说话,残念这便郁闷了。
  突然,天空一道红色的影子飞过,行人纷纷躲避,人心惶惶,劫喊是妖怪,各自逃离。
  筑子遥与残念相对视一眼,虽未看清,却感受得到那股戾气,正是浑沌,追之。
  不过,毕竟人家是有两对翅膀的兽类,四只羽翼终究还是难以追上的,不时便没了踪影。
  听到几声激烈的争斗声,二人着地,身后是衙门,想必是犯人证人什么的起了争执罢。
  凡间的事情他们没必要插手,正欲离去,却突然看见穷奇正藏在衙门的画像上蠢蠢欲动。
  筑子遥半眯眸子,用胳膊肘戳了戳残念,谓然:“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打架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
  残念点头,却不明白筑子遥这时为何要这么说,直直道:“我在魔族的书籍中看到过,是这样没错的。”
  筑子遥翻了个白眼,残念的智商早在魔族的时候他便领教过了,便以一道法术悄然碰了碰那副画像,示意残念去看,画像中的穷奇微微一动。不过,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注视到了案件上面,除他二人以外并没有人注意到。
  残念恍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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