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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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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一阵抽噎扑向老人,却是手中一空,鼻子更是一阵酸楚,止不住热泪如雨水般滚落,口中不断呼唤着:“爹……爹……”仿佛年幼做错事寻求父亲原谅那般,仿佛那个老人还会回来。
☆、遗恨未相晚
“怀儿,这些时日你都去了何处?可知爹当真担心你。原是你偷溜出去爹该生气的,可是此番爹当真感谢老天爷让你不在家中,才得以逃过这一劫啊……”老人似有说不尽的话,可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对着最疼爱的儿子一笑,“好好活着,我的孩子。”
“爹……”沈怀的声音很小,他很想大声挽留住父亲的魂魄,不舍他离开,可喉咙似被什么东西掐住,万般挣扎也只得艰难地发出丝丝蚊子声。
原是他诞辰那日,妖孽突袭沈府,家中来不及防备导致全府丧命,父亲好容易留下一丝残魄也不过是想在落入轮回之前再见一面儿子。
偌大繁华的沈家,如今却只剩他一人和这满地尸首。
次日的朝阳爬上山头,沈怀一夜未眠,遣人将他们都埋了。
沈家的家产丰厚,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多又有何用?沈怀便将这些钱财全部捐到了庙里,也算积一分功德,好让沈府一家子的人来世能投个好胎。
沈府很大,却只有他一人。荒凉如此,沈怀害怕自己会抑制不住情绪,时常回忆过往点滴,痛苦日益蚕食着其身心,是日他便搬到了竹屋。
或许这里清静些,她可以潜心修行,斩妖除魔,是他此生夙愿,也是作为捉妖师的使命,更是对沈家亡灵的慰藉。
不同于以往,在有了支撑的信念后,沈怀道行大有长进。
其实容御有一句说错了,她并不笨,反之还很聪明。
天庭。
宴席上,众仙家齐聚,谈笑声此起彼伏,也好似凡间那般热闹。
一阵奏乐声,清雅,美妙。
白纱从天而降,众仙女环绕着一位白裙仙子翩然舞动。
一着淡色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风姿卓越、倾国倾城,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散发着淡淡清香。
这般气质非凡的女子,天上人间也不过此一人。
温婉的眸子扫过容若,粲然一笑,面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眼神中满是夹杂着爱慕之情。
不过女子也是知道场合收敛的人,向天帝行礼,浅浅笑然:“碧纯见过天帝。”
天帝频频点头,眼神万分满意,也不忘瞧一眼容御态度,可见他神色淡然,不由得有些糟心。
容御是天族太子,天赋异禀,意气风发,加之天帝又只有这一个儿子,备受宠爱,自然惹得天庭不少仙女仙子为之倾心。
其他人都好推脱,可这碧纯仙子并非等闲之辈,她是西华帝君的爱女,又深得自己父母喜爱,乃几个长辈眼中的准儿媳。
容御淡而置之,轻轻举起杯子,眼前浮现的是他的一颦一笑,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他笑了。
碧纯时刻注视着容御,看他这神情,以为是对自己有了那么点好感,也露出一抹欣欣然的笑容。
整个宴会上天帝都是若有所思,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怕是对碧纯仙子压根没那意思。事后,天帝便将月老唤去,要月老为容御、碧纯相牵线。
起初月老有些个为难,好说歹说人也是未来天帝,这么做怕是不大好,可一想到如今面前的还是现下天帝,暗暗抹去一层冷汗,万般不舍地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天蚕情丝。
此乃上古时期传下来的神物,除非被牵线之中有一人灰飞烟灭,否则无论度过多少个轮回都无法将其斩断,将会缠绕彼此永生永世。
天帝露出狡黠的一笑,这下方可安心准备婚事了。
近日,容御听闻凡间有个捉妖世家被妖孽盯上屠了满门,原本并未多少在意,可是后来听闻那是江南沈家。
心下一惊,凡间有无数个捉妖世家和无数个沈家,但江南却只有一个,莫不是……
便再顾不得方便不方便,匆匆交代了几句,只身下凡去。
月老也是气运不好,容御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无奈也只得跟去。
容御化作凡身,打探到沈府方位,可去时此地已是荒废饶久,是以他便寻去那个竹屋。
失望的是,这里也空无一人。
莫非他也出事了?容御此生首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遗恨自己当初为何要离开?不知是从何时起,那个话痨笨蛋便走进了他心中并占据一席之地,而且怎么也赶不走。
“恩公?”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容御不知是喜是气,大步流星,紧紧将之抱住。
暗处,月老看得眼珠子差点给掉了下来,谁人不是说太子从不近女色么?就连天上人间可谓是六界第一美人的碧纯仙子都不曾令其动摇,现下怎会对一个凡胎俗骨的捉妖师这般……哦,因为他是男的?
月老骤然觉得天帝的做法是明智的,无论他知道与否,天族太子都不可能会与一个凡人男子结缘,好是有情丝在手。
趁着此刻容御松懈,月老不由分说将天蚕情丝的一端扔去,紧紧缠绕在容御的手腕上,隐隐闪过一道白线,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瘦弱的小老头得意一下,只要现在回天庭再把情丝的另一端给碧纯仙子缠上便事成了,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来。
一阵微风拂过,柳絮飞到月老鼻头,不忍一个喷嚏,手下一松,天蚕情丝随之飞走了。
月老反应过来,豁了这条老命想去捉住它,却还是晚了一步,情丝绕在了沈怀腕上,转眼消失。
容御眉间一蹙,望着面前这个满脸生无可恋的小老头,不满道:“你跟踪我?”
还未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又被容御质问,月老好一阵慌乱,只得随便编个理由道是来凡间收点香火吃,不慎遇到罢了,并且保证他方才什么都没看到。
哪怕明眼人都看出他在撒谎了,但容御也不想无故生事,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月老也只得耷拉着脑袋回去。
只是从他解释的口吻中,沈怀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诧地看着容御,良久启唇:“太子?”
“身世由天而定,你我都别无选择不是?”容御淡淡,转而嘴畔勾勒一抹绝美的弧度,轻言:“可有想我?”
沈怀微微一愣,稍低头,不敢去直视他那对瑰丽的眸子,可眼眶终究不争气,略微泛红。
突然一个激动抱住容御腰间,亲昵诉苦着:“这些年头都是我一个人,还以为那一别会是永远……”
沈怀略带抽噎的语气,叫容御很是心疼,微愣,口中重复着沈怀的话语:“这些年……”
是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在他看来只是几日不见便朝思暮想,但于沈怀而言却是数年之久,更是拥得紧了些。
陌上花开,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和我相逢,与君虽为初识,却也恍如故人归见。
满天飞絮飘散,又是这个桃花烂漫的季节,终是重逢。虽不知未来的道路会是如何艰辛,只愿此刻,天大地大,唯有你我是真实的。
久久,沈怀贪婪地感受着他怀中温暖,不舍放开,多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好不真实。
“你怎会突然来此?是捉妖吗?还是魔族……”沈怀谓然。
“真是的,还是那么笨,都不在点上。”虽是嘴上并不饶人,但眼底却充斥着满满的宠溺之意,在沈怀耳边略带暧昧地低声轻语:“我可是为看你一眼特地下来的。”
沈怀耳根一红,故作镇定道:“哦……那,既然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容御孩子般看着沈怀,暗道当真不解风情,便将一支玉笛塞入沈怀手中。
后者疑惑,不待问题出口,容御解释道:“近日凡间妖魔猖獗,你这么笨,连自保都困难又谈何捉妖,倘若遇到危险便吹响它,可以召唤重明鸟护你周全。”
听闻重明鸟的名号,沈怀稍有迟疑,但是想到眼前之人还是天族太子呢,拥有上古神鸟也不稀罕罢。心头一暖,可想来又觉着不对劲,谓然:“为何不是你来?”
容御眸底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转而戏谑一笑:“还不是怕你有事没事就召我来嘛,本太子可是很忙的。”
沈怀白眼,只因他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复杂,他晓得事情没有那般简单,不过天庭这么多神仙,想必他一个太子还不至于有何大碍。
反倒是自己,沈怀拿着玉笛左看看右翻翻,人家好歹也是个上古神鸟,凭什么听他一个凡人的指挥来救他?倘若关键时刻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这只传说中的神兽身上,可人家压根不搭理你,这便郁闷了。
容御一眼看透沈怀所想,一笑,道然:“重明鸟是与我一道长大的,自然没有人能比得过它对我的感情,不过偶尔唤它几次还是会给面子的。是以,若非关键时刻莫要胡乱吹笛招惹了它,否则……”
沈怀明了。
抬眼对上容御那对非比寻常的眸子,似与当年清冷孤傲的少年判若两人,不过,他倒是更喜欢眼下的。
再由说月老那边,回到天庭后便左右徘徊不前,他此番动作若是被天帝晓得了只怕小命不保。可纵然事情瞒得过一时,却也瞒不了一世,天帝迟早还是会知晓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失千古恨
这下当真是为难这小老头了,天蚕情丝是他忍痛割爱才献出的,他哪里会不了解这东西,除了其中一人灰飞烟灭以外,想要解开这道情丝那便是再无他法。
容御是天族太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神魂俱灭罢,那便只得对那个凡人下手,可滥杀无辜并非正派作风,何况月老就是个管姻缘的,哪里杀过人啊。
左右不是当真叫人捉急,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月老吃吓,回头见是碧纯仙子,更是直冒冷汗。
“月老,你不舒服吗?”见小老头面色惨白,碧纯好意问道。
月老猛然摇头,要是不舒服那么简单可就好了,他这可是给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了。
心想天帝那边必须得瞒着,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碧纯仙子爱慕太子,自己的本意也是撮合这对璧人,可孰知误打误撞竟将情丝弄到了那凡人身上。
碧纯仙子素来温和好说话,眼下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帮他了,月老便一狠心,将事情原委给碧纯道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不出所料,碧纯面上慢慢露出黯然神色,口中低喃:“难怪无论我做得再怎么好,他也总是冷面而对,原是早有心仪之人。”
“仙子当真别拿我小老头开玩笑了,你说太子这好好的怎么就有那怪癖呢?”月老已是在奔溃边沿痛苦挣扎,也顾不得碧纯仙子这伤感的情绪,急急问道:“仙子可有主意?”
“天蚕情丝是你之物,连你都没有办法,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碧纯仙子语气黯淡,显然还是沉浸在容御已有心上人这件事情中不能缓出来。
得,感情这姑娘压根没那要除人的意思,合着自己就是白费口舌一场,不过想来也是,作为仙家着实不该犯下滥杀之孽,何况还是灰飞烟灭这般严重。若是被上头知道了怪罪下来,轻则被贬仙位,重则一道灰飞烟灭。
小老头这便急了。
如此大事,月老还是不敢擅作主张除人的。
不过清楚碧纯仙子没那意思倒也好,至少暂且还不至于让天帝晓得。
而后,小老头跑东跑西地去托神仙调查沈怀,企图从她身上找出什么滔天大罪,然后顺理成章地……可也是抱着一万分之一的概率去的,毕竟他一个小小的捉妖师,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要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着实不大可能。
不过按着月老执着的性子还是将沈怀的过往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可让他最为奔溃的是,对方不但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还捉妖抓鬼守护了一方土地平和,做的善事、积的功德倒不少。
小老头抱头仰天,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回要落得这么个大麻烦。
近日,不知是容御太过悠闲还是天蚕情丝的作用,下凡的频率愈来愈高,有时甚至一天好几回,但对凡间而言也是几个月的时候了。
如此持续数日,天庭便有些清闲的小仙娥在那八卦议论,纷纷猜疑是太子在凡间有人了,气色可谓是与以往大不同。
每每听到这干言论,最郁闷的还是要属月老,他心有预感,怕是此事瞒不了多久了。
与其日日这样生活在煎熬当中,倒不如去天帝那边“自首”,是生是死也好痛快些。
左右为难了好一阵子,又遇见碧纯仙子途经此处,月老将之唤住。
碧纯听到月老的想法,觉得不妥,便自告奋勇要去凡间一趟。
杀人,乃下下下下策,没有天帝的旨意是定然行不通的,此番碧纯便只得装一回恶人了,小老头怕把动静闹大也随之一试。
凡间。
容御方才回去天庭,沈怀把玩着玉笛好一会儿,许是它的仙气过盛,引来了几只小妖。
沈怀虽是凡人,但由于捉妖师这个特殊的身份,致使他面对这样的场面坦然畏惧,只是对方数量上占据一定优势。
身后传来什么声响,白色的肢体蠕动着靠近沈怀,沈怀悄然将手搭在剑柄上,正好不日前容御又教了他几招几式,尚未实践过。
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向沈怀吐来一堆不明绿色液体,后者胃里一阵翻腾,以剑气劈散。
身后的虎妖显出原形,朝着沈怀凶猛扑去,沈怀虽是再次闪躲而过,可这些妖孽修为也不浅,恐怕再这么耗下去,会是自己先败下阵来。
几次攻守,沈怀正欲找时机离开,却不知从何方闪过一道光芒,将几只妖孽劈成两段。
身前一个妙曼的白影款款落地,如出水芙蓉般秀雅绝俗,说不尽的美丽高贵,身后还跟着个几分眼熟的小老头。
沈怀感受得到眼前二人身上非凡的气息,就如容御那般道骨仙风,当即便抱有好感,一笑谓然:“多谢。”
碧纯眼眸看过沈怀腰间的玉笛,欲言又止,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轻轻抬手,冷然启唇:“太子可是回去了?”
沈怀抬眸对上碧纯仙子的眼睛,看到他眸底对容御的关切之心,不由得心头一抹黯然,轻声:“不知姑娘是……”
“沈公子,这位是碧纯仙子,乃……太子之未婚妻。”沈怀问的是碧纯,月老却抢着答道。
闻言,碧纯面颊微微泛红,不知心虚还是羞涩。不过以容御家中二位长辈的态度看来,说碧纯是未来儿媳倒也不为过,只是当事人还未答应罢了。
之后他们好似还说了些什么,沈怀却全然没有听进去,耳畔唯有那一声“未婚妻”不断徘徊。
既然容御早已有了未婚妻,为何还要来招惹他?为何还要对他这般好?又或许从始至终都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是啊,他贵为天族太子,怎会有凡间那般龌龊的想法?或许,只是好奇一时兴起。
月老向碧纯使了个眼色,后者有意领会,拉起沈怀的手,假意道:“沈公子,我知道你与太子交好,待我二人成婚,我会恳请天帝,封你个一官半职的。”
沈怀轻轻推开,冷笑一声:“我不过一介凡人罢了,恐怕适应不了上边的日子。”转而又望了眼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冷然:“我只认识容御,而非你们口中太子,我想见他一面,至少,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太子是天之骄子,放眼天下,唯独碧纯仙子能够与之般配,不知公子与之发展到了何种地步,但望公子能有几分自知之明,收起你那套世俗的念头安心修习才是。”小老头又煽风点火道。
“无论如何,我只想听他说。”说罢,沈怀便恍神走开,眼前浮现的满是碧纯仙子那一身仙气翩然。
他是未来的天帝,他的身边可以有无数个男男女女,但正室,也只有碧纯仙子这样的人物可以担当得起罢。
见了容御又如何?让他亲口告诉自己,其实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伴随岁月推移,被渐渐遗忘,而深陷进去的从来只是自己一个人。
夜色渐浓,如黑暗的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天际。
山谷幽森,清凉宜人,却是空寂得可怕。
几年前,妖魔的席卷把所有亲人从他的身边带走,当他以为自己将一个人孤独终老的时候,容御的出现却又带给了他无限希望,那是至亲至信的感觉。
可事到如今,这希望也不过转瞬即逝,与其如此,倒不如那人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阳春三月的风,原来也会是冷的。
片片桃花零落,飘散在沈怀肩头。
你也如我般寂寞吗?
桃花之所以寂寞,是因为它为情动之人生长;为伤情之人绽放。
琴声悠扬,不知从何而起,带着几分伤感之意,沈怀感到脑子一沉。
梦,再美,终有破碎的那一日。
梦,再苦,终有苏醒的那一日。
梦醒,一切不过过往云烟。
筑子遥幽幽抬眸,还是这片桃林,没有捉妖师,没有天之子,面前唯有一袭紫衣的清淡少年正在抚琴。
好长的一个梦,仿佛过了一生。
梦中的画面一点点在筑子遥眼前浮现起,是那般真切。
筑子遥不安地望向紫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落弹指间,眼前出现一道淡淡的画面。
容御在月老和碧纯异常的态度中察觉不对劲,厉声询问他们,小老头经不住质问,诚实道来。
容御晓得后回竹屋寻找沈怀,可是这里已经荒废,没有一点生命气息。
原是那日月老、碧纯下凡时被魔族的人窥视到,他们晓得沈怀与容御的关系,便趁机掳走了沈怀。
好是中途沈怀及时吹响玉笛召来了重明鸟,赶着未到魔族地盘而悄然脱身。
可孰知魔族追了几天几夜还不肯罢休,重明鸟也不慎受了伤飞不动,一人一兽便只得藏在荒山野岭之中。
正如当年容御所说,重明鸟与他是一道长大的,心有灵犀。
容御来时,魔族的人也找到了他们,闹出不小动静,而这又是离魔族大本营较近的地方,沈怀能力有限,容御在对付众魔之时还要时刻护着他,未免有些乏力。
之后还是天帝派天兵天将来,将人带了回去,事情终究还是逃不过毕露。
☆、千年归尘埃
月老牵错情丝惹出大麻烦,又欺瞒上头,罪不可赦,被贬去仙位。
碧纯仙子本是帮凶,但看在西华帝君的面上从轻发落,毫发无损。
异族之恋本是六界禁忌,诞下的子嗣便是禁忌之子,传闻禁忌之子会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直叫人颤栗不已。加之二人情况又这般不堪,是以天帝无论如何也不敢放任自己的儿子因此荒废大好前程,但与那日月老调查到的一样,沈怀一生无恶,倒是行善不少,倘若强行要其灰飞烟灭,定会得到天父地母的惩戒。
愣是谁也不敢随便下手,如此一来,天帝也便只得抱着那一丝侥幸心理,想尽一切办法斩断情丝。
诛仙台便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天帝想靠着这六道轮回好让沈怀爱上他人,届时情丝断裂。
可孰能料想沈怀被推入诛仙台后,容御也随之而去了,天帝来不及制止,任由他们于世相爱,却从未得到过一回善终。
而天蚕情丝,不但没有如愿断裂,反之经过几世的生死孽缘,缠绕得更加牢固了。
之后神魔一战出现故端,难源、天煞一干人纷纷叛变,自此容御再无踪迹可寻,直至兰陵那个醉酒夜晚,他以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身份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天帝本以为这场闹剧能够就此了结,可谁料那日上天便与筑子遥开了个玩笑,让他意外坠河而亡,倘若就这么死了也罢,大不了再入轮回,却又跟玩他似的,让他误喝了给孟婆的仙汤,飞升入天。
这一切,是那般陌生而熟悉。
筑子遥心头有阵说不出的滋味,眼眶异常难受,只觉有什么滚烫的不明液体在里边徘徊。
为何初见南宫御便觉他与众不同,为何看到重明鸟受伤会感到难过,为何天庭七百年来西华帝君以及诸多仙家都不怎善待他。
原来,一切皆因四千年前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天蚕情丝。
筑子遥似是有些幽怨地看着紫落,“既然如此,为何百年前还要我下凡,叫我再次遇见他……”
紫落晓得筑子遥此时心头自当不好受,也不怨她这点脾气,耐心道来:“打自天庭多了位成美缘君起,天帝便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你与太子会面,再续前世孽缘。虽说你已是神仙,按理说是与太子之间没了那道禁忌的障碍,可奈何天庭容不得断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有着天蚕情丝在,倘若你以这个身份与太子产生情窦,天帝可丢不起这人。是以你在天庭的那七百年间,天庭一直放任太子在凡间游荡。”
而筑子遥失约琼露宴那次,便正是给了天帝一个处置他的好机会,借助难源之手让他们互相折磨,痛恨彼此。这般回了天庭,即便日后恢复了往生记忆也很难再忘却凡间痛苦,就不信二人还能有情。
天帝这如意算盘打得好,殊不知这么做却是促成了他们。
筑子遥心头从未有过如此难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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