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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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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司命一惊,“难道不是吗?”
  而观筑子遥阴笑一声,对半妖道:“关门,送客。”
  半妖慵懒地叫了一声,也不去搭理他。
  然,筑子遥面色突然一肃,认真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司命脱口而出“春梦”二字,但筑子遥不加理睬,继续去说他自己的:“这一梦下来好似过了一生,当真是长啊。”
  “梦到什么了?”
  筑子遥揉了揉肩膀,眼下若有所思,不过也非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境罢了,不怕司命晓得。
  他道:“我梦到了你,梦到了紫落,梦到了……他……还有,梦到了朔逃。”
  提及那个“他”时,司命还有意调侃,可听闻最后那个名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朔逃……朔逃……如今也只能在梦里见见他了……
  筑子遥知道司命的伤心处,便干咳了一声,接着询问:“对了,当年我去南海后,江余和唐雯如何?至于含湘,你当真下手杀了她?”
  司命摇头,叹息了一声,他道:“那是一场悲剧。”
  筑子遥记得当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江余陪着唐雯归隐,不再过问世事如何。
  可是,家国大仇,他们整整二十年的心血,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最终,他还是被皇叔吴褚说动,明面上带着唐雯远离是非之地,但暗中却一直规划着如何扳倒卓云。
  于是江余先从身边的入手,设计岳父唐垣,导致其锒铛入狱,斩首示众,而唐雯并不知情,她当真以为夫君已经痛改前非,决心重新开始。
  而唐垣死后,江余以贤婿的名义当上了当朝将军,替卓云几次出征下来,表现甚好,卓云便封他为大将军。
  可孰知,这个功过万千的大将军,却是整个朝廷中最希望他死的人。
  不得不说的是,他成功了。
  江余利用昔日唐垣的势力拉拢人心,四下散播君主无能的消息。
  然后,他从饭菜入手,长期给卓云下毒,不下几个月,他的身子便不行了,整日卧床不起,太医说情况不妙,朝中紊乱不堪。
  因为卓云没有子嗣,他死后这王位可该如何是好?
  届时,便有人当众推举江余,众臣思量,多数认同,唯有鲜少忠臣还站在卓云这一边。
  而那时正于床榻上等死的卓云听到此等事情,气急攻心,当日便驾鹤西去。
  江余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那个位置,可他至始至终却都隐瞒着唐雯,每回入朝他便说是外出做商,后者信任他而不多问,但那却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日,乌云密布,恐是要下大雨了。
  江余处理完朝廷诸事,便赶忙回了东吴,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具冰冷的骨骸。
  剧毒入体,肠穿肚烂,死相十分恶心。
  “皇叔,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江余朝着吴褚怒吼一声,拎起对方的衣领就是一拳头砸去。
  吴褚虽当年英勇,可如今年纪终究摆在那儿,他跌了一个跟头,眼前一阵眩晕,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小皇子,终于长大了。
  有些事情,他不想解释,就这么让他恨他吧,至少接下来不必自责追悔。
  说起来,唐雯所不是他杀的,但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痴情种,她也实在不易,父亲为夫君所杀,此仇如何放下?可她爱江余爱得入骨,她怎么报仇?
  唐雯以为,自己活着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所以她终究在他登基这天,自尽了。
  虽非亲手所杀,但间接性将唐雯逼上这般绝境的,确实是他。
  吴褚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渍,看着江余抱起那具腐烂得所剩无几的尸体,于寒风中走向深山。
  仿佛老天看到了这一幕也为之涕零,竟然开始下起了雪,顷刻间飞舞眼前,模糊了视线。
  “娘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幽静空旷的地方,不急,现在我便带你去。以后啊,你可以永远住在那儿了,没有别人,只有我……我……和你。”江余嘴唇一颤,泪水如雨般落入他的嘴里,是苦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蹒跚地踏过雪地,如何抱着一具骇人的腐尸在山中走了整整两天两夜,他只知道,他错了。
  错在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她。
  是他,害了她。
  突然,脚下一滑,他被石子绊倒,尸体从他怀中掉地,山坡很陡,它便顺着倾斜的弧度一路坠落,“不!”江余嘶吼,他奋不顾身地顺着藤蔓下去,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裳,露出带血的皮肉,但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最终,碍于饥饿和过度疲劳,他昏迷了过去。
  九天之上,弥音看得着实心疼,她哭诉着恳求天帝:“父王,求你,求你让我下凡去,我……我……”
  “不行。”天帝这是生平第一次拒绝了爱女的要求,板着脸离开。
  弥音以泪洗面,打算偷着下去,却被天兵天将拦住了去路。
  而观下边,江余幽幽睁开眼,发现夜色很深,又或许是这个地方很暗的缘故,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索着,找到了唐雯的尸体,将之抱在怀里,他道:“娘子,马上……马上就到了,你再等等。”
  次日,待光芒略微照入里边,江余摸着山壁来到最深之处,将尸体轻轻放在一旁,他挽起袖子,用双手一点一点地掰开泥土,挖出一个不浅的洞,他格外温柔地吻了一吻所剩无几的发丝,将之放入其中。
  随后,江余用剑劈开一块大石,刻上“爱妻——唐雯”四个大字。
  他在这座沉重的坟碑前靠了整整三天,终于身子耐不住煎熬,再次晕厥。
  不久,带着大批人马入山寻人的吴褚找到这里,把江余带了回去。
  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余都处于一种极其颓废的状态,他无心朝政,无心吃饭,无心睡觉,一日到晚便只盯着窗外发呆。
  直到那一天,一个熟悉的人儿路过他的寝宫,她问:“陛下可是病了?”
  江余摆了摆手,随即认出那是几年前他在牢里遇到的那个女人,稍思,问道:“含湘?”
  对方颔首。
  含湘轻轻叹息,抚慰道:“虽不知陛下今日为何这般,但我看得出,您这是因情而伤。若陛下不嫌弃,可否告诉奴婢,您遇到了什么?”
  “奴婢?既然解脱了,你为何不出宫去?这个地方,不是人待的。”
  含湘苦笑一声,“出宫不出又有何分别?奴婢生来卑贱,在外沦落街头,倒不如留在深宫之中,做个宫女也好。”
  江余抬眸看着这个悲□□彩的女人,心下摇头,其实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同样可悲可笑。
  转而,江余道:“宫女不好做,你身后没有依靠,容易遭人欺凌,这样吧,明日我便封你为贵妃,至少不必看人眼色。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
  含湘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作不出任何反应,她……变成贵妃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无法消化过来,乃至以为只是一场白日梦。
  可当第二天圣旨下来,她终于确定,这是真的。
  也正如他所说,他不会碰她。
  江余后宫无数佳丽,但他却从未临幸过谁,登基两年也始终没有立后。为此,朝廷诸臣议论纷纷,然,唯有吴褚一人清楚其中缘由。
  听至此处,筑子遥不免揪心,轻道:“于含湘,你到底还是未能下手。”
  “不。”却见司命眉头紧锁,“销魂散确实下在了含湘的饭菜里,不过阴差阳错地,她没有吃……”
  筑子遥一个愣怔,惶恐看着司命。
  而司命又道:“时间长了,江余逐渐便对唐雯的事情麻木。后来,他依稀在含湘身上找到了唐雯的影子,并应允过要封她为后。含湘整整开心了好几日,然而最终她等来的却是江余与陈国公主陈玉成婚的消息,陈玉才是真正配得上皇后之位的人,自那以后江余再没来看过她一眼。一个月后,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即便如此,江余依旧无动于衷。再之后……再之后……”
  突然,司命的情绪略微有些不稳定,筑子遥察觉异样,小心询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司命仿佛沉思了很久,才万般艰难地开口:“再之后,陈玉被毒哑,当日暴毙身亡,嫔妃诬陷是含湘下的毒,江余信了,为给陈国一个交代,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她毒哑。成美,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毒?”
  筑子遥摇头,转而想到了什么,他无可置信,“销……销魂散?”
  司命合上双眸,揉了揉鼻梁,“那天宫女记错,误将给含湘准备的饭菜送到了陈玉桌上……我……”

  ☆、紫落篇·盛世如当年

  这下,筑子遥可是明白司命这般神情的原因了,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拍着他的肩头说道:“终是过去了。”
  司命长叹一口气,坚持着讲完故事的结尾,他道:“十月怀胎,含湘生下江余孩子的次日,便绝望投河了。事后,江余写下退位诏书,将孩子交给吴褚,独自隐世而居。最终受不了梦魇折磨,在含湘坟前自刎。这场劫难的主角相继离世后,弥音、朔逃重归仙身,含湘再入轮回。而陈玉……”
  之后,司命陷入了无限沉默之中。
  “本以为弥音此劫已渡,不想最终还是逃不出天命魔爪,只是可惜当初九幽未能解释,如今落人口舌,倒也实属无奈。”筑子遥凝望天际,心想天道当真不可违么。
  “人定胜天。”届时,不知一阵黑风从何而来,九幽竟然来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进入天庭。
  筑子遥一惊,“你怎的来了?”
  九幽微微一笑,紫色眸子中显现出妖异的气息,他看着半妖,对筑子遥道:“来接我们四护法回去。”
  闻言,筑子遥便不开心了,“没门!”
  “天庭四扇门都拦不住本君,搁你这儿都没门了,那本君还怕甚?”
  未待筑子遥开口,司命便冷目看着来人,谓然:“纵使魔君再厉害,但面对天庭数万精兵时,也难免吃力罢?你若识趣,便趁着现在没人发现,赶紧走。”
  “哦?鬼君……不,东原帝君口气着实不小,不如你先与本君比划比划?”九幽以一种挑衅的语气说道,仿佛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乃至一点不把整个天庭放在眼里。
  司命现下情绪本就不好,又遭九幽激怒,便更是生气得紧,当真有了要动手的架势,筑子遥一愣,好是及时反应,将之阻止。
  他道:“想带半妖走也不是不行,但得要看她意见如何,若她答应,我自当不拦。”
  黑猫闻言喜了,纵身跳到筑子遥怀里,后者正直得意之际,却见半妖舔了舔他的手,转身就走到了九幽身边。
  筑子遥怔住饶久,以一种神奇的眼神看着半妖,心道这死丫头当真“长脸”,关键时刻就知道坑他!筑子遥欲哭无泪道:“祖宗,您可别闹了,快过来。”
  半妖轻唤一声,九幽摊了摊手,仿佛在说他也没办法,继而俯身抱起。
  “西遥帝君,现在如何?”
  筑子遥想不通,着实不明白这丫头什么时候跟魔君走得这么近了?或许是他忘了在南海的一千年间,他们一直在一起。
  转念一想,也便释然。
  反正九幽也不是什么嗜血的大魔头,他做事总是有理,如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为半妖的选择,他也只得应允。
  然则司命仿佛有些气恼,抽身而去,同时还不忘狠狠瞪一眼九幽。
  筑子遥摇了摇头,忽而看到一抹紫影闪烁,以为是司命回来了,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紫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紫落站在九幽身后,淡淡道:“我若没有想错,你是他们的后人吧?”
  闻言,九幽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二人四眸相对,饶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须臾,他应之:“我还以为,神君已将一万年前的事忘了。”
  “忘……怎么忘得了……”紫落眼底难得泛起一阵涟漪,他的过去,想必也诸多悲切,筑子遥如是想着。
  “九幽……九幽……九……幽……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原来,那一战中,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紫落话语清淡,却透露着无限被其掩埋多年的哀伤。
  九幽轻笑,“我知道,当年是你从那堆白骨中挖出了我的尸体,我都看到了,多谢。”
  九幽一顿,继而又道:“倘若她还活着,见到如今的你会很开心罢,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徒弟。是了,听说,你也生于蛮荒。”
  紫落一时间失了方向,忘记了回答,他的思绪伴随九幽的话音,已然飘到万年前。
  然,从始至终,筑子遥都在旁边聆听,至此他便不忍出声:“一万年?原来,紫落这么老了。”
  话音方落,紫落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一时间烟消云散,险些笑出来,他道:“着实是老了,太久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却又何其煎熬。成美,你可知姬汝颜是何?”
  突然提起这个沉了一千年的名字,筑子遥冷不防一个愣怔,“姬汝颜不正是紫落你么?”
  然,紫落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他道:“是我,却也并非是我。一万年前,神魔浩劫,死伤无数,我为寻一人,一缕魂魄离体来到人界,化作凡胎肉体。正如江易桁那般……或许这就是为何姬汝颜会与江易桁走得这么近罢,他们本是同类。姬汝颜算是我在凡间的□□,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何,他与凡人一样尝遍生老病死,也会进入轮回转世。而他存在的意义,不过是我心头最后的一抹念想罢了,我只想……只想找到她……我的师父,也是九幽的母亲……可整整一万年过去了,却始终无果……”
  这般苦守的滋味,也曾有人为他尝过,筑子遥着实难受,南宫御踏遍红尘千年,只为找寻茫茫人海中那个“素未谋面”之人。然,紫落却是他的十倍。
  这般决心,如此等候,可有为他换来想要的?
  终是无。
  这个话题,一直都是紫落的心病,此生无解,与此同时,九幽也难免伤感,“时至今日,期待再多也没用,唯有活着最实在,或许,漫长的岁月,再过一个两个一万年,他们便回来了。”
  九幽自当晓得这是自欺欺人,可若不这样,怕是他都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存留于世究竟是为何?
  他倒饶是喜欢活在梦里,而紫落又何尝不是?
  筑子遥自知无法介入两个活了一万年的老妖怪中间插话,便十分识趣地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事。
  他也不知近日这是怎么了,仿佛有种一直在听人讲故事的错觉,不过无碍,在他亲身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他知道旁观者的身份到底有多可贵。
  登然,小仙娥缓缓走来,通告琼露宴就要开始了,邀请筑子遥、紫落前往。
  “天庭的聚会,魔君可否赏脸?”筑子遥笑道。
  九幽看了眼紫落,嘴角微微一勾,“算了,我怕那群老固执看见本君还不抄家伙打过来,今日本君只有一个人,可不想到时狼狈逃走。”
  “不愧是魔界之主,当真很有自知之明。”筑子遥调侃一番,心情甚是愉悦,“我也不过客套一下,你若答应才难办呵。”
  “哦?以此竟能困扰大名鼎鼎的捡漏帝君,本君当是荣幸至极。”
  筑子遥方才脱口而出:“哪里哪里。”这便察觉不对劲,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捡漏也是要看人品和实力的好不好?若不然,你倒给我去捡一个来试试。”
  “不敢。”九幽挑眉。
  顷刻,他便带着半妖走了。
  琼浆玉露,千年等一回。
  紫气氤氲,白玉为基,金石为墙,垒砌而成,仙气弥漫,绽出袅袅光芒,兽禽瑞走,仙娥林立,飘浮的云雾使得那天庭若隐若现,各路仙家接踵而至。
  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容御独自喝茶,座下却是一片谈笑风生。
  今日场景,与当年何其相似,只不过这一回无人再会迟到,也没有任何闹剧发生。
  筑子遥与紫落去的时候,司命已经到了,正在那儿与寂逢扯些有的没的。
  他虽面上嬉皮笑脸,可筑子遥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司命那是在假笑,他此刻的心只怕滴血不止,伤痕累累。
  他轻声哀叹,届时不经意间抬起头,扫过殿堂,与那对深邃的紫色瞳孔相望,筑子遥愣住。
  容御看他的眼神着实难以言尽,这……像极了南宫御。
  可他分明已经忘记了,最好……再也不要想起来……
  他还是那一身白衣,出尘不染,一眼瞧去便觉与他人不同。
  微风拂过,他的衣角轻扬,筑子遥音乐看到了几道划痕,心下一颤,那是……遥……一千年前,他所留下的。
  他想起来了,他都知道了。
  筑子遥苦笑一声,侧过头便去坐到了紫落旁边,从宴会开始一直到结束,他都没敢再抬头,哪怕是远远的一眼,也鼓不起勇气。
  他从来这般懦弱无能,连一声“喜欢”都未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过,唯唯诺诺,纠结辗转,可只要他无恙,这些都还重要吗?答案是,丝毫不重要。
  然,容御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以,他二人的“莫强求”,终将注定这一场有缘无分。
  不过,好是他们还能同处一个天庭,偌大的九阙,偶然遇见,偶尔擦身,也够了。
  活过千年,知道何为世事无常,很多事情便也看开了。有道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尘世昏昏谁梦醒,繁华一瞬,执着何用?

  ☆、逃命篇·药拾涉尘也

  于最近一场神魔大战前三千年,白袍男人乘云下凡,进入冥府,黑白无常识得其仙气,纷纷行礼避让,寂逢焦急道:“你们鬼君呢?”
  两个无常鬼面面相觑,畏畏缩缩许久,其中白无常推了把黑无常,后者狠狠瞪了他一眼,强装镇定道:“自两百年前起鬼君就去殿内闭关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仙君不如先请回……”
  寂逢也懒得跟这两只小鬼计较,一挥衣袖直接破殿而入,黑白无常被狠狠甩到了千里之外,只见一朵紫色彼岸花被供奉在大殿中央,座椅上躺着一个黑袍大胡中年人。
  他闭着眼睛,好似在歇息,可寂逢知道并非如此简单,恍惚着走到他的面前,为之把脉,口中哀悼:“当真如命薄所述……老友走好。”
  继而,他转身取下那朵彼岸花,轻轻吐出四个字:“药拾……”随即循身回到天庭。
  天帝居于凌霄宝座之上,寂逢恭然道:“启禀天帝,鬼君年寿已尽,驾鹤西去!”
  天帝除了一干惋惜的言语,其余也没有说什么,做神仙的,自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尤其他还是神仙中的头头。
  面前的公文还很多,天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新鬼君可有人选?”
  寂逢蓦然叹息,“冥界已经几千年没有出过一个雄才了,原本老鬼君在可还好些,如今连他也走了,冥界怕是……唉!”
  “我看未必。”彼时群仙之中走出一个紫衣少年,对着寂逢轻轻一笑,言:“新鬼君虽没有人选,却有‘物选’。”
  “物选?”众仙哗然一片,纷纷讨论起何为“物选”?其中还不少夹杂着对这位年轻神君的亵渎和猜疑。
  紫落看向寂逢,目光清明,却容不得半分谎言出现,看得寂逢心底发虚。
  “既然星君不愿说,那便由紫落来讲。”后者说道,温文一笑,无比好看。
  紫落正欲启口,却被寂逢阻拦,从袖中取出那紫色花瓣的妖艳彼岸花,突然躬身道:“是小仙糊涂,一时起了私心,不敢奢求天帝宽恕!”
  药拾——世上唯一一朵紫色彼岸花,是历代鬼君王位的象征。在场有不少神仙资历尚浅,不懂此为何物,只是茫然交头接耳。
  天帝狐狸眸子一眯,转瞬肃穆,对寂逢道:“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寂逢低着头不敢抬起,畏畏道:“小仙听闻冥界历代鬼君守护着圣物药拾,生于炼狱,食为业火。凝魂聚魄,滋养天地。小仙心中记挂一位故人,便起了歹念……”
  “简直胡闹!”天帝大拍玉桌,一伸手,寂逢手中的“药拾”便到了他的手中,无人敢出一声,唯恐得罪了他老人家。
  唯独一人不同,紫落无谓道:“仙君想要救的此人便是已故的老鬼君,是否?”
  此番竟被当众戳穿了心思,寂逢羞愧颔首。
  天帝释然,寂逢与老鬼君是同个时期飞升成仙的,据闻在凡界二人还是结拜兄弟,感情交集如同血肉之亲,晓得其意之后,天帝摇首,“圣物既为圣物,又岂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你想找回鬼君魂魄,朕能理解,可万事都讲究一个平衡,你若以此打坏了天地律令,是要遭受天道惩戒的。”
  天帝轻叹,“朕怎会容许你为救鬼君而枉受生死之灾?此事无须再提,新鬼君一事交由紫落神君,众卿可有何异议?”
  纵使心头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奈何天帝就是宠爱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君,无人敢发一声说个“不”字,便作默许。
  紫落指着“药拾”,道:“天帝可否将它交与吾?”
  方才释怀的面上又掀起好一阵肃然,蹙眉谓然:“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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