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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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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子遥为之一愣,本以为是因司命身上的仙气引得这伙妖孽群群出动,却不想他们的目标竟会是他。可这着实不应该,他法力完全被束缚,仙气则更不可能泄漏出去,区区几只荒山野妖难不成还有这等道行?
“怎的仙君可是瞧不起我们黑山妖众?”
黑山妖,原是如此。
难得来趟凡间竟被这群妖孽给盯上了,只是不知他们大王究竟是何人,能有这等法力识破他的仙身,筑子遥惘然看了眼司命。
后者面露犹豫之色。
筑子遥便晓得他亦然无把握,只得被迫应允下,拖延道:“诸位兄台有请,吾自然不敢不为,不过在下今日可还有要事处理,还望诸位通融一番,改日定当亲自前去黑山拜访。”
岚葭握紧了手中的剑,满心狐疑地看着筑子遥:“娘娘,您认得他们?”
“算是吧。”
“那他们所说的成美……缘君……是何人?”
筑子遥干咳几声,心虚轻语:“什么缘君啊,是你听错了。”
岚葭怀疑地抓了抓脑袋。
为首的黑山妖与身后几个有些地位的低声细语商讨了片刻,转而奸诈一笑,“可以,只要仙君愿意怎样都可以。”
言语之中筑子遥听不出丝毫客气的意思,加之他们那个诡异的笑容看得他心底发毛。忽而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却还是晚了一步,届时岚葭已经落入他们手中。
司命正欲出手相救,却被那妖孽抢先一步,将一颗药丸塞入岚葭口中,不下一会儿岚葭便昏沉了过去。
“还望二位仙君莫要忘记几日之约,小的斗胆给这小侍女下了点料,二位别介意,待二位何时来访黑山之时,便是这小侍女醒来之日。哦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二位仙君,这药剂能够维持的期限可只有三日,倘若三日之后二位还未……”他刻意闭口冷笑几声,仿若嘲讽。
一阵黑风卷走,黑山妖消失得干脆利落,岚葭不知觉中身子倒下。筑子遥与司命匆匆赶去扶起她,司命一把脉搏,蹙眉沉默饶久,启唇道:“是蚀骨毒。”
“该死!”筑子遥破口。
于此毒,他在天庭时也有所耳闻,中毒倘若没有解药就会一直沉睡下去,毒性顺着经脉逐渐攻心入骨,直至将一个活人腐蚀成一具孤零零的白骨,到时就算佛祖出面都是无力回天。而解药,根本无人知晓,至少在天庭还没有。
“先回临安安抚段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找到兰陵来,至于岚葭,不是还有三日期限么,我们定然能想出法子救她。”司命略无底气道,纵然鬼君自夸医术了得,可在这种传说中的□□面前也不免乏力。
☆、何妨弑天下
筑子遥并非很情愿,但司命说的确实一句不错,是以应允。
经黑山妖这么一闹,回去的时间便也大打折扣。
入夜已深,一轮凉月悬挂黑空,仿佛被怪物啃了口般缺失一角。
司命施展仙术,悄无声息地进入宫中,纵然深夜,这里却是灯火通明。
透过房门,仍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常腓房中的段景,着实也是个痴情的种,筑子遥轻叹一气,百般无奈地询问司命:“常腓在哪?”
司命轻轻耸肩,他又哪里会晓得。不过既然魂魄脱离肉身,大多该是已经去了下边,落入了崭新的轮回之中。
“去岚葭房中罢。”筑子遥谓然。
司命颔首,扶岚葭回了她房中,筑子遥大呼一口气,守门的太监看到筑子遥惊了一惊,欲要叫出声,筑子遥赶忙让他堵住口。
太监惶恐退下,筑子遥轻轻推开门,却闻段景言语暴戾,怒斥道:“滚!没有朕的准许谁也不准进来!”
筑子遥稍怔片刻,转而合上门,“大王当真要赶臣妾走?”
前者呆滞,似是有种如梦初醒般的激动,也顾不得一代君王的威严便大步流星走到筑子遥面前,伸手将其拥入怀中。
届时耳边传入几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嬉笑声,筑子遥狠狠反瞪几眼。
想要挣脱开段景的怀抱,可谁知他竟更加紧拥,筑子遥满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看得暗中调笑的司命好一个痴呆,险些脚软给摔了一跤。
筑子遥强行挣扎,与段景拉开一段距离,干笑道:“此番让大王担心了,着实臣妾的不是。”
段景面色并无怒意,反之更为关切,询问:“爱妃这些时日都去了哪儿?为何朕派去的侍卫会被人下药?”
筑子遥将目光投向司命,奈何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叫人气恼,段景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去措辞解释,倘若好一会儿没能等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怕是他会遣人去查。
纵使筑子遥自认隐藏甚好,却也不免有遗漏之处。
倏尔闪过一个念头,思来想去也只得这么说了,纵然无故冤枉并非君子所为,可那伙人也非良善之辈,对待妖孽又何须谈论道理。“大王,臣妾之所以失踪了几日,是因那日不巧遇到山匪拦截,无奈与队伍走散。”
闻言,只见段景脸色骤变,眉宇间突兀出仿佛就要令人窒息的戾气,“这群没用的东西竟敢联合起来欺骗朕!”
“大王此言怎讲?”筑子遥惘然,心头暗叫不好,唯恐说错了话。
“他们跟朕说的是在客栈中被人下药昏迷,醒来之时便已不见爱妃身影,对于山匪一事更是只字未提。”
想到那二十多个间接性因他而死的侍卫,筑子遥便觉心口难受至极,不想无意间又让他们蒙受冤屈,不忍解释道:“他们说得并无错,山匪在茶点之中都下了药,不过那时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便没吃,岚葭随我。是以我二人皆无碍,且目睹了山匪打家劫舍的全过程,最终趁乱脱身。”
段景勃然拍桌,茶具从上边滑落摔至地面,筑子遥为之一愣,桌子隐约出现了一条裂缝,段景丝毫不为所动,厉言怒喝:“大胆狂徒!爱妃,告诉朕那是什么地方,明日朕就遣人剿匪!”
“大王息怒,恕臣妾无可奉告。”黑山是妖众的天下,若是贸然让凡人进入,只会徒增伤亡。筑子遥本就是借黑山找个理由开脱,又怎能当真让他们前去。
届时,筑子遥不曾注意到司命神色间微妙的变化。
“为何?”段景不解。
“古人云人性本善,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又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大王可曾想过为非作歹其实并非他们本意,只是迫于人生苦难,不得已而为之。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了。”
段景摇头,筑子遥陡然直言:“他们因战火硝烟被迫与家眷分离甚远乃至阴阳两隔,流离失所,无家可回,万般无奈之下,为了活下去,就唯有去欺负比他们更弱小的人。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的,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而言并没有做错,归根究底,错不在他们,真正错误的,是这个时代啊。”
司命这旁观者看得当真为筑子遥捏一把冷汗,言外之意他分明是在埋怨段景这个君王做得不够好。
如若此刻换作他人怕是脑袋早已搬家,但是他这身份不一样,因为他现在是常腓,段景也没有怒意,只是耐心听着筑子遥将话说完却始终眼底诧异满然。
“倘若大王明日遣人去除了他们这固然可以,但是却不免以后还会出现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更多,这样一直无限循环下去,莫不成大王还要弑尽天下人?”这是一个可以让段景痛改前非的好时机,回想起来时途中那群穷苦百姓,筑子遥实在于心不忍。
段景可以心平气和地听筑子遥告诫,却也不知他是否真有听进去,他愣怔地看着筑子遥,这种目光着实难以捉摸,但是很尖锐,筑子遥不忍后背一凉。
突然,他大笑起,笑声听得筑子遥有些后悔方才说出的那段话,他款款道:“天下于我何干?只要爱妃开心,只要爱妃好好的,杀尽天下人又有何不可?”
只为一人心,宁可错杀天下人。这就是那个历来遭人谴责的暴君景帝么?
这一次,是为他的话彻底呆滞。
为心爱之人可以舍弃一切不惜遗臭万年的段景,为何就不可将儿女私情放下一刻,以同样的姿态对待天下苍生呢?那时的他,或许江山美人兼得,世代受人供奉与敬仰,他将成为一个不可一世的传奇,谱写美丽华章。
可是,他没有。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到此处,筑子遥便觉心口一阵抽痛,仿佛正在滴血。或许,是常腓在痛心疾首吧,他如是以为。
“大王,臣妾当真值得你如此相待?”他身为君王,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他做事从来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所以爱上常腓,为她抛之江山于脑后也是心甘情愿。可区区一个富豪之女,纵使国色天香,又哪里值得他背负千万血债。
筑子遥或许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角泛着水光,复杂的心绪令之几近奔溃。这些,当真只是因为常腓这副身子而遗留下来的情感么?现下,无解。
“爱妃近日怎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朕对你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值不值得呢?”
“大王,倘若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会如何?”筑子遥有些战兢,因为着实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如此深爱常腓的段景,在知晓爱人的死讯后会是何种反应,更是为这天下人忧心,不知他是否会因此消沉,以杀人取乐……筑子遥暗自蹙眉,不敢再想下去。
段景眉宇间显露不悦之意,他并不喜欢这种话从常腓口中说出来,他道:“爱妃这不是好好的,怎会突然这么想?倘若爱妃死了,朕定然不会独活于世,不过在此之前,朕还要这江山为你我陪葬。”他面上笑容依旧只当筑子遥这是个玩笑,但筑子遥却是彻底僵持住,面色微微泛白。
“爱妃怎么了?”段景见状既是心疼又是疑惑。
筑子遥退了退步伐,挤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神情恍惚道:“这些日子臣妾疲乏,想歇息了,大王请回罢。”闻言,段景欲言又止。
筑子遥斜眼瞥了下那张被段景震出的一条裂缝,那一地破碎的杯具,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他信誓旦旦的一言一句,突然间脑子陷入了无限空白之中。
司命悄然现身,轻抚筑子遥肩头,道:“方才当真危险,成美日后可切莫再提要段景改过自新的事情了。”
筑子遥抬眸看到司命额头还未散去的几颗汗珠,“为何?还天下黎民一个明君不好么?”他年少登基,已经承受了太多本是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和负担,论功绩智谋他在历史长河之中堪称数一数二,却为何要遭受世人的横眉冷对,成为茶馆说书人口中的笑柄。
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子,何曾做错?
筑子遥再次感受到心头的强烈抽痛,这本该是常腓的身体,常腓的感情,为何他会感受得这么真切,就像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令人痛苦难耐。
“明君固然是好,可成美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若是节外生枝,再插手红尘之事,唯恐天帝都保不住……”司命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之色,至少在筑子遥记忆中这是第一次,他轻叹,默然看着筑子遥。
司命的话将他从无尽深渊拉回了现实之中,才想起这是在凡间,不似天庭那般随意,万物命数打自出世那一刻起便已在寂逢的命薄上注定,若想强行改变,他则是在违背天命。
“此番是我大意了。”筑子遥朝司命轻轻一笑,“下次注意。”
☆、神秘的国师
“还有下次?”
“不,这是最后一次。”筑子遥嬉笑几声,司命便也暂且将此事放下了。
毕竟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筑子遥,但碍于种种无法确定的因素,司命迟疑不决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对筑子遥道:“成美,对于黑山一事你可有何发现?”
筑子遥还未彻底从方才的谈话中缓出来,显得有些惘然。
“往生水素来稀罕,放眼整个六界也仅存无几,这一次天帝更是私下安排,哪怕天庭,晓得此事内情的也绝不超过十人,那便不对劲了,黑山又是如何晓得我等已经下凡?甚至那黑山妖王已经识破成美仙身,晓得你成了‘常腓’。”司命稍稍蹙眉,无论从哪儿考虑,这都太不合情理了,乃至他不得不去怀疑那些妖孽是否早就已经盯上天庭,只待趁虚而入。
此前,筑子遥确实对黑山妖王于他行踪的了如指掌感到怪诧,却未曾往那方面去想。
司命如是疑虑,筑子遥也不由得将心揪起,沉吟道:“他们恐是要有所行动了。”
“这些年来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了,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可被他们扰了心智,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去禀报天帝,商量进一步对策,那么也请成美对你认定的那个人多加留意。”
筑子遥当即一懵,“我认定的人?”
“前几日成美不是说那国师南宫御很可疑么,这可不就是成美认定的那个嫌疑人么?”司命自认并未说错什么词,面对筑子遥不明所以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观对方,暗自抹了把冷汗,心道是这回司命话说一半的毛病当真吓到他了。
“岚葭那边如何?”筑子遥问。
司命轻叹摇头,她还依旧沉陷于昏迷当中,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筑子遥咬了咬牙,明知那是他们挖好的陷阱却为一条人命又不得不跳进去,这种感觉当真叫人不好受。
“此事牵扯甚多,万不可贸然行动,待我先去天庭禀报,回来再做定夺。”
“她没有时间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这一来一回,怕是岚葭早就撑不住了。”他若去了,多半会被妖孽利用以达成他们龌龊的目的,乃至牵连无辜苍生,可若不加理睬,岚葭就没命了。
整个天下人的命是命,岚葭的命也是命,无论哪一边筑子遥都无法坐视不理。
“司命,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说。”
岚葭是一定要救的,筑子遥便是要求司命化作常腓的模样暂替他留于这宫中以应付段景那边,而黑山,既然目标是他,那他便去会一会。
却不想司命不假思索地否决了筑子遥的请求,筑子遥也知司命这是为他着想,可只有区区三日期限,就算这蚀骨毒除黑山妖外还有人有解药,可在短短三日内要找到那个人简直如同于大海捞针。这个赌博赌上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筑子遥没法答应,也全然赌不起。岚葭的生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他们任何人都不能够左右或者剥夺了她要活下去的意愿。
“不是还有两日半么?切勿忧心太多。”说罢,司命便循身离开了。
房内,碎了一地的杯具在月光照耀下泛出幽光,筑子遥无心整理便上了床榻,可过了许久,待熏香燃尽他也依旧没有睡着。
窗是敞开的,春日里的轻风拂进里边微微有些个凉意,筑子遥顺势望去,才想起今日也是三月中旬该是本月月最圆之夜了,但是今日的明月却缺了一角显得格外不协调。
望着凉月,筑子遥有些迷离,越看越恍惚,渐而竟觉着它像一只侧面狐狸,黑云在它四处飘动使其神形变化,狐狸正面对着他,似乎看到了它想要吃人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颤。
转而即刻收回自己的视线望着房顶,“狐狸……为什么又是狐狸……”这绝非巧合,只是不记得他究竟是何时惹上了这只臭狐狸。
想罢想罢,筑子遥便合上了双眸。
朦胧之中他睁开眼,雾蒙蒙着围绕他身周,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感到背后有人在靠近,半眯起眸子。
筑子遥警惕非常地转过身,少女一身洁白长裙,狐狸面具将她的面目遮盖,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披于肩头。明明没有风,发丝和衣角却莫名飘扬,迷雾之中带着几丝神秘,若隐若现好似幻觉。
“请问,姑娘可是何人?”筑子遥轻声略带试探性地一问,可是话音未落他便发觉哪里不太对劲,为何觉着此情此景甚是熟悉。
就是他一句话语的时间里,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筑子遥跟前,筑子遥惊了一惊,少女三千青丝骤然化作满头白发,两侧更是生出一对狡黠的白色尖耳。
她抬起手,轻轻摘下面具。面具之下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长满了茸毛,晶莹红透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筑子遥,看得筑子遥心底发毛,少女嘴畔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是遇见妖怪了。筑子遥下意识便要施展仙术,可才想起自己此刻乃是凡人之躯一个,再抬眸,一张血盆大口朝他而来,几颗獠牙更是可怕得紧。
从梦中惊醒,筑子遥猛然起身,双手抱着头缓了片刻,喃喃道:“为何又是这个梦?狐毒分明已经解除,你到底是谁?”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可他实在是记不得何时招惹上了这样一只妖孽。
筑子遥穿好衣裳,见一地碎片都没了影子,茶桌亦是换了一具新物,唤了一声进来位小宫女。
“这是怎么回事?”筑子遥问。
小宫女有些害怕,细嫩的声音变得颤抖,“娘娘,是大王的意思。”
筑子遥稍颔首。
房里待着无聊,她便找了几个宫女太监询问一番可否看到一位紫衣少年,然则他们每个人的回答却都是如出一辙的不知。
筑子遥难免无奈,昨夜司命离开时也没具体说去了什么地方要做什么事情,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他也没无处可去,便不自觉地走到了岚葭房前。周遭清闲,饶是也方便些,筑子遥推门进入,却见白衣少年正坐于岚葭床边为她把脉,筑子遥为之一惊当即关上了门。
“国师怎会在此?”筑子遥狐疑盯着南宫御把在岚葭脉上的手。
也许是没有想到筑子遥竟会突然闯入,对方稍呆滞了几秒,转而优雅放下岚葭的手脉,起身笑吟吟看着筑子遥,唤一声:“娘娘。”
筑子遥轻轻摆手,“无须多礼,国师可还未回答方才本宫的问题。”
南宫御轻声咳了几下,微微一笑,柔声道:“是江晏。他知娘娘与岚葭回来了……还望娘娘恕罪,昨夜江晏思念岚葭过甚,偷潜入院内,却不想看她这副模样,一早便来寻微臣看一究竟。”
筑子遥本就对南宫御上心,此刻他又突而出现此处,是以不得不又一次加强了对他的猜忌。
“江晏是大王身边的护卫,岚葭也是个好姑娘,他们若是情投意合那自然是好,只是江晏既然知道岚葭出事后又为何第一个去找的是国师你而非太医?似乎救人医病这些事情应该是太医的主职吧。”筑子遥并无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面对南宫御实在无法将他当作普通人那般对待。明明这只是介凡人,却不知为何他总能让筑子遥产生一种错觉好似他是天庭清雅的某位仙君。
南宫御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谓然:“太医自然是负责医治大王娘娘的,而岚葭只是宫中一个小小的侍女罢了,又怎劳烦太医出动?微臣不才,届时对医术略懂一二,恰与江晏熟识,他这便寻了微臣。”
筑子遥看了眼床上嘴角发紫面色发黑的岚葭,心中纠起了结,虽然不怎相信南宫御这般单纯,但事关岚葭性命,他便暂且放下疙瘩抱有一线希望地看着南宫御,“那国师可有发现什么?”
“她身上有妖气。”南宫御淡淡启口,筑子遥为之一愣,区区一介凡人怎会识得妖气,莫不是……
筑子遥稍稍咽下一口唾沫,露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意,“国师可别开玩笑,岚葭她这究竟是怎的了?”
“娘娘,方才微臣说过,岚葭身上有妖气,她此刻的景状应是那妖物所致。”
“那……国师可有医疗之策?”无论南宫御究竟是人是妖还是仙,此刻筑子遥都只得对他怀有救岚葭的希望。
可无奈事实却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随之越大,只见他轻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块圆形罗盘,道:“这是师父交与微臣之物,可测得附近妖气,然它此刻直直指向岚葭,那么要不她是妖要不即是岚葭身上沾有大量妖气。”
他淡淡然看着筑子遥,似乎“妖”字于他而言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物,但从眼神之中筑子遥看得出他还是更倾向于后者岚葭不是妖。倒是南宫御口中的这位师父,不知会是何方神圣能得此宝物。
“敢问令师大名?”
☆、翩翩白衣郎
“望娘娘恕罪,家师乃闲云野鹤一位,居于深山之中,早年有令但凡出山弟子于山中世事不可向外透露丝毫,他不喜外人搅了清闲。”
“就连一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本宫?国师可是觉得本宫一介女流是以轻看?”
“微臣不敢。”
筑子遥对他无可奈何,只得自顾思索。以前在天庭可从未听说过有下凡的神仙收徒弟隐居山林这一说法的,倘若只是南宫御口中的闲人,有此术法和心境,也是位大智大能之人,筑子遥心生敬佩。
毕竟,诸如他这样抢了别人奖赏坐享其成的事情是不光彩的,平日里自是少不了一些冷嘲热讽。可筑子遥自知他没有那个能力,千万年来,踏上修仙之路的凡人数不胜数,但最终能够修成正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可是一旦南宫御牵扯妖魔两族,那他的师父又该是何许人也?
筑子遥稍稍有些神游,南宫御见状问:“娘娘为何如此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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