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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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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不,大哥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丧尸的存在,然后去秦国调查。
    陈铬抱着脑袋,敲打自己后脑勺:“我天,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之间就给忘记了,想要继续刨根问底。
    北辰却先出了声,道:“你只要过好自己的,管他洪水滔天?莫要再有毁去那东西的想法,我看你还算顺眼,切勿不自量力。”
    “你为什么这么……啊!”陈铬闻言刚想反驳,却忽然被北辰捉住一只手,将他的手掌握在掌中。
    
    第24章 地宫·伍
    
    北辰的手掌大且粗糙,长了老茧。陈铬脸上发烫,真是莫名其妙,忽而感到一阵失重,竟然被北辰抱起来扛在肩头,听见他说:“你要在这洞里给谁陪葬?休息够了就出去。”
    随即挣扎着被带进水里,一起向着出水口潜了下去,蒙、钟二人自发地紧随其后。
    陈铬入水猝不及防,一口气刚吐出去,没想到水下通道非常长,虽然被北辰扛着不费力气,但憋了那么久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又要昏迷过去。
    北辰发现他有些撑不住了,虽然深知陈铬那神奇的体质,却依然略作停顿,将他换了个姿势,抱在身前。一面迅猛地蹬腿前行,一面用一只手攥住他的头发,提起陈铬的脑袋,嘴对嘴吻了上去。
    陈铬被他这动作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吐出一串水泡,下唇完全被北辰的嘴唇包裹住,感觉到他锋利的尖牙磕着自己的嘴唇,一股氧气被度了过来,令他瞬间恢复了生命力。
    北辰的动作粗野,竟然还把舌头伸了出来,即使收起了舌头上的倒刺,那触感却仍然十分粗粝,在陈铬嘴里一阵乱搅,刮过他的牙龈、舌根,令他感到浑身战栗。
    “呼——!”
    两人的脑袋冒出水面,终于穿过了水下隧洞,进入一处黑暗的溶洞。
    远处似有微光,水声哗哗,是一条巨大的瀑布。
    陈铬一把推开北辰,扒拉着水边的石头向岸上乱爬,稀里糊涂:“我谢谢你!你干什么啊!你、你……你!”你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幸亏洞穴昏暗,要不然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一张白脸像火烧般绯红。
    北辰嗤笑这爬了上来,好整以暇,问:“我干什么?”
    陈铬大喊:“行了别说了!你、你……你文明点!”
    北辰步步逼近,故意戏弄他:“你不是问题很多么,何不自己来了解一番?”
    陈铬看出来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看他那高大强壮的模样,心里还是发毛,忍不住向后退去。一面说:“我看你还是疯着的时候呆萌可爱,你……你别过来!别发人来疯,啊!”
    北辰笑道:“孩子似的,仔细别退到水坑里。”
    他话音未落,陈铬向后倒着退步,忽然踩到什么东西,仰面朝上跌了一跤,撞进一个冰冷坚实的怀抱。他动也不敢动,梗着脖子,僵硬地转动脑袋,生怕看见什么恐怖的情状。
    然而一回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白色防化服,陈铬的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嗫嚅着问:“大……大哥?”
    由于那人倒在一丛茂盛的藤蔓中,洞中又昏暗,完全看不清面貌。
    陈铬颤抖着手,将那些藤蔓扒开。刚才跌倒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身体冰冷湿滑,毫无生气,显然是已经困在这里很久,或许已经濒临死亡的人。要不是看见这身衣服,他一定会认为那就是一具尸体。
    但现在,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相信。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大道理。看不见摸不着的全世界和全人类,远比不过一手把他带大的大哥。
    藤蔓植物填满了洞穴的角落,湿滑的石板除此而外寸草不生,陈铬胡乱地拨弄,将那些本就杂乱的藤蔓弄得纠结缠绕,越发地难以扒开。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陈铬一听见,滚烫的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停住手上的动作,嘴唇颤动,不敢面对。
    一个男人干涩的声音:“陈……铬……”
    不是大哥!陈铬的眼泪汹涌地滚落,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迅速收起失落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这人救起。
    陈铬试探性地问:“你是……李星阑?你撑住。”
    说罢,跌跌撞撞地,将李星阑拖了出来。
    蒙、钟二人到洞口观察一番,发现天色已晚,且瀑布确实在数千丈高的悬崖之上,上下都忘不见头。只得回到洞内准备生起篝火过夜,待天明后再做打算。
    钟季准备就地用那簇角落里的藤蔓植物生火,却立即被北辰阻止,只得从洞口外的崖壁上攀折湿漉漉的树枝来烧,弄得整个洞穴中烟熏火燎。
    北辰警告众人远离这种植物:“不想死就别碰这东西,嫌命长?”
    李星阑却在他说话的时候,顺手在藤蔓里揪出一片叶子,嚼碎了吞入腹中,气息奄奄,道:“曼陀……罗,整株都有……剧毒。”
    陈铬一脸担忧地望向他,然而在昏暗的洞穴中,几乎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李星阑摇摇头:“陈……铬,别碰。曼陀罗,有毒,可以当麻醉药,我的身体状况太……有些糟糕,吃一点,止疼用。”
    说着,他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仅以意志力压制着痛苦,浑身紧绷。
    陈铬手无足措,只觉得十分佩服他,只能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休息,像大哥哄自己般用手轻抚他的额头,喃喃低语:“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说着,不知道李星阑如何,反正是把自己哄得有点安心起来。
    李星阑闭着眼睛,久久没有回应。要不是仍有些微弱的呼吸,陈铬简直感觉他就要这样一睡不起了。
    蓝色的光点布满黑暗的洞穴,与陈铬一路上无数次见过的情景别无二致。但这一次,他总觉得那些光点十分欢欣雀跃。
    这就是李星阑的生魂?
    他果然已经这么虚弱了,要怎么办才好呢。带着这样的麻烦上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要让陈铬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那还不如让他杀了自己。
    北辰又走到水边摸鱼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捉鱼和烤鱼尤其感兴趣。地下暗河的水流很大,鱼的种类繁多,但由于长期不受光照,几乎都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北辰一双凤眼金光流转,另这个本就昏暗可怖的半封闭空间看上去更显诡异。
    他一出手就捉到一条大鱼,“啪”地一下扔到陈铬面前,立即埋头进入下一轮的捕捉行动中。
    鲜活的鱼儿因缺氧而在岸上不断摔打自己,北辰一对尖耳朵抖动着,漫不经心道:“不是还要赶路去咸阳么,带着他如何行动?也是个半死的人了,不如收起你那份无用的怜悯之心,助他早入轮回。”
    陈铬哼了一声:“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并没有可怜他,这是人道主义精神。如果这个世界上大家都只顾自己,各自为战,人类早就灭亡了。你们狼不也是群居动物么?团结协作,才能在森林里生存下去。”
    北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道:“人,都是一样的爱讲大道理,一旦牵扯到自身便原形毕露。我都要饿死了,你何不来救救我,舍身让我吃了?”
    陈铬脑袋拐不过弯来,说:“可是你还没饿到那份上。”
    北辰:“……”
    陈铬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是说,你要吃我,那是不是要杀了我?但凡不傻,谁会好端端让你吃掉。”
    北辰嘲道:“那你便是见死不救,自相矛盾。”
    陈铬笑道:“你饿了要死,我被吃了也要死,都是要死的人,谁比谁高贵?对于生物而言,生存是第一位的,真要到了那时候,当然是看谁能打得过谁,我又不是圣母。”
    北辰被他说得晕晕乎乎,立即就不想理他了。
    谁料陈铬左思右想,忽然提出一个问题:“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还真不知道如果你把我的肉吃了,我会怎么样,要不我们试试?”
    北辰觉得自己和他讨论那么多,完全没有必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牲口?脱口便骂:“你有病!”
    陈铬叹了口气:“一说这些就头疼,其实我就是想救李星阑而已,跟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蒙毅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似乎有些担心他们打起来殃及池鱼,便打着哈哈:“哎呀!这问题其实很简单,在我们秦国,见死不救是大罪,故而陈铬做所理所当然。呃……北辰兄,也是对的,毕竟你们都不是秦国人嘛哈哈哈。”
    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得罪。
    钟季却似乎十分赞同陈铬的观点:“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傲贱,诈必欺愚。怨恨四起,自取灭亡。”
    继而被蒙毅挤眉弄眼地暗示明示了一番,这才闭口不言。
    倒是北辰和陈铬两个,似乎都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思,过不一会儿又挨到了一起去。
    一个剔鱼刺一个吃鱼肉,其乐融融。
    火光终于亮了起来,洞穴内的烟尘渐渐飘散。虽然光线不强,但陈铬现在已经是目力惊人,仔细地打量着沉睡中的李星阑,发现他确实遭受了不少折磨。
    李星阑的左脸皮焦肉绽,应该是在飞船爆炸时被火烧伤,尤其是左眼周围的肌肉伤情严重,又大又圆的眼珠整个裸露在外,只因为吃了曼陀罗麻神经中毒的缘故,他的瞳孔剧烈地扩散开来,睁着眼晕了过去。
    或许是不小心掉到湍急的河流中被冲了下来,他身体上有多处刺穿伤,伤口草草处理过,但是条件有限,似乎全都是用火烧的方式止血,伤口不是烧得焦黑,就是已经溃烂流脓。
    大概是这十几天都被困在这个瀑布下的洞穴里,李星阑虽然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可是洞穴里能吃的好像只有那一丛有毒的曼陀罗草,他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陈铬看着看着,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低声自责:“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遇到这种事,对不起。”
    滚烫的泪珠掉到李星阑的面颊上,刺激得他右眼皮微颤。
    李星阑费力地睁开了眼,左眼的瞳孔聚焦缓慢,模模糊糊,看见到陈铬正在痛哭流涕。
    他的嗓子也受了伤,声音十分嘶哑:“对不起,吓着……你了?”
    陈铬使劲地擦着眼泪,张大眼睛看着这个模样可怖的男人,内心对他十分佩服,如果自己成了这个样子,怕也是不想活了。
    他抽泣着说:“没有,这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治好你。我保证!”
    李星阑似乎想笑,扯起脸上的伤疤,过于疼痛,反而表情狰狞起来:“我知道,你……无妄之灾。我是职责所在,不是……你的错。坚强点,做个男子汉,像……你大哥。”
    陈铬这才发现,他左边脸颊许多地方已经破了洞,连牙齿也露了出来。
    看着这么恐怖的脸和猥琐的形象,陈铬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残忍的念头,觉得这人非常麻烦、想要一走了之。反正把他丢在这里谁也不知道,等找到了大哥就骗骗他,骗不了就告诉他,反正人都是了,大哥又能拿他怎么样?
    但那仅仅是一瞬间,李星阑醒了过来,开口说话。
    他既然还活着,自己就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受苦,他必须学会承担责任,李星阑说得很对,他必须学会做一个男子汉,像大哥一样。
    陈铬想着想着,竟然脱口而出:“你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说完暗道糟糕,别人还没问,自己就交代了,真是尴尬。
    “那真是……谢谢你。”李星阑闭上右眼,但左眼却还诡异地张着,只是这天终于遇见活人,多说了几句话,嗓子似乎好了一些,“我是姜少将带出来的兵,没那么容易死。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说完,左眼的瞳孔也扩散开来,似乎是睡着了。
    “嗯。”这个人真聪明,陈铬有一种被戳破内心想法的感觉,他似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陈铬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想起来,在飞船上的时候,一名穿白色防化服的人紧挨自己站着,应该就是李星阑了。当时他戴了头盔么?自己万念俱灰,似乎并没有注意过,现在也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那时候陈铬注意到李星阑,是因为他觉得这人非常奇怪,他明明警惕地抓着自己的手臂,嘴里却哼着一支不怎么成调的歌曲。他心不在焉地四处打量,仿佛知道那个……对,有个红头发的外国人,李星阑好像知道他会出手袭击自己一样,几乎在那个红发男人出手的一瞬间便做出了回击。
    红发的间谍被李星阑杀了,却还有别的。
    飞船上到底有几个人?绝对不止一个间谍,这些想必李星阑都是知道的。
    现在,他没办法不相信李星阑,因为这个人已经半死不活,是最不可能带走黑石的。而且,他还是姜云朗带出来的兵,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间谍。
    之前觉得最奇怪的一个人,现在反而成了最可信的,事实倒是真的比小说更戏剧性。
    然而,可信是可信,陈铬打心底里还是有点怵他。
    恐怖的外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陈铬莫名地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
    算了,反正现在的他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陈铬想着想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黑暗中,李星阑左眼的瞳孔逐渐收缩聚焦,定定地看向陈铬,直至天色将明。
    他整个夜晚没有一个动作,只发出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第25章 偶遇·壹
    第二卷:回援灵运城
    
    r025偶遇·壹
    蒙毅:“实在是对不住你,我们几日未归,军中怕是已经流言四起,须得尽快赶回去。这枚小铜符是我蒙家之物,虽并不贵重,但能助你轻易过关入秦。陈弟,短短几日,我却知你为人,救命之恩不言谢,大哥记在心里。”
    钟季:“山势险要难以翻越,你们沿此河东行,应当是秦、韩两国边境线,附近有几座小城可供你们稍作歇息。穷当兵的,身上也只有这些盘缠了,你且收好。青山不改,就此别过。”
    陈铬:“谢谢,谢谢!再见,你们多保重。过一阵一定去找你们玩!”
    他不敢用力挥手,因为身上还背着个气息奄奄的李星阑,蒙毅和钟季跑步疾行,远去的身影不一会儿便已经消失在苍山密林之间。
    这天清早,几人想破了头也找不出安全爬下千丈悬崖的办法。
    峭壁上的石头太硬,根本无法用箭射穿。钟季试了试,墓穴中的铁胎弓算是一柄神兵,也只能勉强将箭矢射入崖壁,然而他随身携带的绳索太短,几乎不可能以先前攀爬洞穴的方式来攀下悬崖。
    千丈高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陈铬最怕麻烦,几乎想要直接跳下去,死就死了吧,总比什么都不做,饿死在悬崖上要好。
    然而他却不能丢下其他人,于是便只得双手托腮,摸着后脑勺提出一个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再一一被否决。
    李星阑终于醒了过来,陈铬正低头思考,并未注意,他便独自扶着岩壁站了起来。
    陈铬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寻声望去,一抬头便见对面站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感觉自己忽然置身于科幻恐怖片当中,差点没有失声叫起来。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忙不迭过去搀扶他。
    李星阑对他摆摆手,踉跄两步,强忍着痛楚走了起来。
    然而以陈铬的目力,还是能看出他的肌肉紧绷,动作僵硬,就像一把强弩之末。陈铬心里实在有点懵他,无论是他的脸,或是他给人的感觉,都觉得有些恐怖阴森。但他反复告诫自己,这样很不好,太伤人了。
    李星阑头昏脑涨地走了几步,其间差点跌倒,令陈铬看得心都悬了起来。然而他走到角落,竟变魔术般从黑暗中摸出几条用藤蔓搓成的粗绳。
    陈铬震惊不已,心想这人真厉害,如果自己跟他一样的遭遇,估计早就不想活了,把脸埋在水里闷死自己也未可知。
    李星阑一直侧身对着陈铬,将左脸掩藏在阴影中,一手提着绳子,一手抬起,对他做了个“过来”的动作。
    陈铬站在洞口,身后是熹微的晨光,令他整个人背光且看不清面目,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化在水中的墨点子。
    其后,北辰作为唯一一个拥有四个爪子的人,理所应当而不情不愿地——其实是在陈铬打滚假哭的折腾下,按照李星阑的指点稳稳当当地攀爬崖壁,并在各处系上绳子。
    然而北辰说什么也不肯背着李星阑,理由是这人跟他无关。
    陈铬知道他这话确实发自真心,也不想和他这样的“半个禽兽”计较,考虑到另外两人的生命安全,只得自己吃力地背起李星阑,把他用绳索捆在身上。
    到了正午,众人终于安全着陆,比起死在半山上的洞穴里,这一路虽是磕磕绊绊,却也算有惊无险。
    北辰化作狼形狂奔,将一身龙鳞披风与甲裙系在腰间,陈铬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说他活像个包满金针菇的巨大豆皮卷。
    陈铬一袖子抹掉额头的巨大汗珠,喘气:“让、让人骑一下,你会怀孕吗,辰哥?”
    他实在是弄不懂北辰的心思,李星阑如果骑在狼背上,他们的脚程能提速一倍。
    陈铬背着李星阑,追着北辰故意留下的脚印,步履蹒跚。
    这倒不是因为背不动,关键在于身高:陈铬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受伤迅速恢复甚至死而复生,他抓了把头发用力拉扯,发现连头发的长度都一直没有变过。一米七……好吧,其实只有一百六十八点五公分,估计以后也长不高了。
    陈铬一想到自己的身高,就觉得整个天空乌云密布。
    大哥经常穿着件不知道从哪买来的碎花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提着锅,头也不抬地威胁他:“你再不好好吃饭,小心永远长不到一百七十公分。”
    都怪他,倒是一语成谶了!
    然而,西历2054年2月13日,被流放至虫洞的那一天,刚好是陈铬的十七岁生日的前一天。之前跟他大吵了一架的大哥,偷偷代替他拿着兰德之书,独自驾驶救生小艇,率先冲入了那个无边黑暗的世界。
    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的,陈铬觉得,自己必须和大哥一样,做个有责任心的人。
    他背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一面奔跑,一面要注意用双手捞着他的一双长腿,偶尔没有注意到,李星阑的腿便在地上拖出两道茫茫烟尘,就像一辆老旧的拖拉机,两人的模样十分滑稽。
    陈铬发现李星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便低声吐槽:“小事一桩,利大于弊,辰哥为什么不愿意呢?”
    不一会儿,他自己又想出了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我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就总是忍不住要睡过去。我喜欢青山绿水,碧海蓝天,躺在黄金上睡觉。”
    李星阑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静静地躺在陈铬既窄又瘦的背上,一只眼□□在外,迎风流泪,声音依旧嘶哑:“抱歉。”
    “其实遇到你我才觉得踏实多了。”陈铬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感觉像在做梦。对了,你到德班来了多久?住在哪?你多大就当三团团长了?”
    李星阑的眼珠一直在转动,警醒地观察四周,回答:“比你……大10岁,27年出生。宿舍是姜大哥安排的,c区9…7…503。”
    陈铬重复着他的话,反应过来却是一惊:“怎么可能?我就住在c97504,你在我家对面,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李星阑顿了顿,气息不稳,连咳数声,终于压着嗓子,道:“我……不怎么着家。宿舍背后有个温室,种了一片桃花,很少有人知道。”
    陈铬半信半疑,说:“那就对了,你也知道那个角落么?可惜一直不知道是谁种的,以后八成也看不到了。”
    李星阑的嗓子被飞船爆炸时的浓烟呛伤,只是多说了几句,现在几乎要发不出声来,道:“王……帅,咳!我一个战友,为了喜欢的人,倾家荡产了吧。”
    陈铬:“这么浪漫,要种好久吧?”
    李星阑用力压着嗓子,说:“买的,空运过去,说是……等开花就表白。谁知道,温室太好,花开得早了,那家伙……怂了。”
    陈铬哈哈大笑。
    李星阑:“后来,他也不管了,雇了个园丁,有人在的时候,不会进去。”
    知道共同的秘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容易便被拉进,陈铬努力忽略李星阑恐怖的伤情,与他说话。
    陈铬:“怪不得,困扰我好几年的问题,我还以为是个不可视境界线什么……”
    “你俩在生孩子?磨磨蹭蹭!”
    前方传来北辰的声音,慢条斯理,充满傲慢的情绪。
    陈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颗大树下。
    北辰已经曲起一腿跨坐在树干上,手里攥着一把青绿的果子,食指一弹,一颗果子“啪”一声击中陈铬的脑门心,青翠的汁液溅了他一脸,睫毛也挂上了闪烁的水珠。
    陈铬抓狂,想把李星阑放下来再跟北辰打一架,于是三两下解开了绑在胸前的绳索。猛一转头,嘴唇不小心擦过李星阑干裂的嘴唇。
    李星阑如遭电击,瞬间松手,一屁股跌在地上。
    陈铬、李星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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