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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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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婉转的音符流了一地,汇成一条温柔的小河。
    河道蜿蜒曲折,流至夜空之中,再汇聚漫天星辰,最终注入玉盘般的月亮。
    那是一个神奇的夜晚,天地静谧,只有口琴的声音。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陈铬与李星阑两个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彼此的容颜在月光与阴影的交错之中,飘忽不定。
    两人沉浸在乐声中,时间像是忽然凭空消失,整个世界缩进了一个二维平面。
    如果非要用一个比喻来形象地描述,那应该会是:那一刻,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副画。无论此后发生什么,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快乐苦痛,那画卷在两人的世界中,永不褪色。
    琴声戛然而止,陈铬的情绪仍旧激荡不已。
    李星阑夸了一句好听,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问:“你知道秦王和太子丹的故事么?”
    陈铬摇头,道:“我只知道荆轲刺秦,风萧萧兮易水寒。不过他们之间肯定有一场故事,要不然太子丹也不会那么固执,非要在那种不可能的情况下去制造一场事故。”
    李星阑失笑,说:“嬴政生在赵国,一出生就是质子,或许他跟同在赵国作质子的燕丹从小一起长大的。嬴政的爷爷孝文王,在位三天就死了,吕不韦投资了他的父亲,奇货可居,把他们接回秦国。几年后,嬴政当了秦王,燕丹又被送到秦国当质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要离开,并且在公元前232年逃回燕国。”
    陈铬问:“那是明年。”
    李星阑:“或许有什么变故,谁知道?有意思的是燕丹提出要回国,嬴政不许,并且对他说了一句话。”
    陈铬:“听着感觉真是……微妙,说什么话?”随即打了个呵欠,似乎是十分困了,但对这个睡前故事还是十分有兴趣的,必须听完。
    李星阑起身,轻拍陈铬肩头,示意他早点休息。
    两人并肩走出回廊,李星阑比陈铬高了近二十公分,十分自然地替他拨开垂下的海棠花枝,边走边说:“使日再中,天雨粟,令乌白头,马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乃得归。”
    陈铬迷迷糊糊地走到房前,李星阑替他推门,他便迷迷糊糊地道了声晚安,喃喃自语:“那不是要一辈子在一起?”
    李星阑默不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陈铬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见李星阑的房间又亮起了烛火,他本想看看李星阑什么时候睡,却没想到吃饱了之后会这么困,屋子里浮动着蓝莹莹的光点,无比温柔,催着他瞬间进入了香甜的梦境。
    梦里,大哥的身影浮现眼前,朝着他叹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喃喃低语说了好一阵话,但他却听不清。最后,姜云朗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抱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陈铬起了个大早,振奋精神,来到小院里练刀。
    韩樘来得也早,请陈铬教他对敌的刀法,并询问了有关丧尸的问题。
    “丧尸更像是一种病毒寄生在人体内,病毒会控制宿主的下丘脑,就是脑袋正中间的一块小区域,主管人的运动。”陈铬擦着刀刃,肃容说道:“病毒没有办法完全取得宿主身体的控制权,所以被感染的人体会逐渐失去活性,缓慢地腐烂。科学家们研究过,或许是由于宿主的身体对病毒入侵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二至之间一直在进行激烈的对抗,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吧。”
    韩樘更加不明白:“那为何丧尸有食人的特性?不是已经被寄……生,死了?”
    陈铬想了想:“事实上,人类被病毒感染后,并不会彻底死亡,只是下丘脑被控制,失去自我意识,同时身体逐渐丧失活性。丧尸要活动,病毒要存活下去并且无限制地寄生扩张,就必须要保证宿主活着,依靠宿主来取得能量。”
    韩樘:“听起来有些道理,但我实在听不明白。”
    陈铬:“唉,是我没学好,说不太清楚,你可以理解为……它们的脑子被虫子吃掉了,变得半死不活,缓慢地走向腐烂,最终灰飞烟灭。然而人的身体要活着,就要吃,消化系统不好了,就需要更多的营养,需要不停地吃,这很符合遵守能量守恒定律。”
    韩樘表示一头雾水,陈铬就用一些形象的比喻向他解释,好在陈铬的想象力足够丰富,花了不多久便让韩樘粗略地理解了丧尸的特性。
    陈铬继续说:“了解了丧尸的机能,你就应该知道,它们最重要的地方是哪里了。”
    韩樘:“是下……下,丘,脑?”
    陈铬表示肯定,鼓励他,接着说:“所以,我们如果要有效地杀死丧尸,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破坏它的下丘脑。在现在的条件下,我想最迅捷的方式,就是从眉心射入一箭。”
    韩樘:“割喉、斩首,不可?”
    陈铬:“斩首、爆头都是可以的,但是那样风险很高。忘了给你说,丧尸这种病毒,你可以理解为一些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他们会通过血液以及一些□□传播。如果你们近身交战,而你的身上又有伤口,丧尸一身都是黏黏糊糊的□□和血,被感染的几率就太高了。”
    韩樘:“被感染后,可自杀吧?”
    陈铬:“可是可以,但是很难做到。人被感染后发作的时间长短还是个迷,有些人一瞬间就会被感染,有些人则会有好几天的潜伏期,具体最长是多久我忘了。但是我也曾经被感染过,可能……过了三天、四天?我记不清了,而且我还注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韩樘:“你被感染,但你现在却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被感染后仍有机会活命么?”
    陈铬无奈:“只要接触,绝对,十成,一定会被感染。我是个特例,因为之后的一些经历,我又活过来了。”
    韩樘罕见地向他致谢,陈铬则十分不好意思,又把自己曾经在姜云朗逼迫下整理的一些,诸如《对战丧尸心得体会一百篇》、《对战丧尸错题集》以及《姜云朗战丧一百问》等等作业,挑出关键部分,一股脑全教给韩樘,同时与他进行实战。
    陈铬把韩樘说得头昏脑涨,走起路来脚步虚浮。
    北辰一大早被两人吵得也是头昏脑涨,带着一股杀气冲出房门,一言不合就跟陈铬相互撕咬起来。
    韩樘一脸纠结的表情,不再和他们玩耍,径自去找李星阑。
    从这天起,李星阑带着韩樘,展开了忙碌的民兵遴选编排。
    遴选的地点设在张元驹从前所在的城西大营,不过两日,这里已是空荡荡一片。
    清早,伏绍元带领一众武馆弟子,在营门口支起一片顶罩油布的小摊,整整齐齐码上一列长案,地上放好草团。待一切布置妥当,他便只留下几个大弟子,将其余小鬼们派出去走街串巷,敲锣打鼓进行宣传。
    百姓们十分好奇,热闹的群众将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不多时,韩樘将汴阳君签字刻印的木牌挂在桥边,一块专门放置告示的石板上,便立即跟着李星阑赶到拟定的地点。
    伏绍元钻出人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前来迎接两人。他本就身材魁梧,蓄着整齐的络腮胡子,从人群中突围时不仅时刻注意不要冲撞了百姓,还要一手护住自己的胡子,这时已是满头大汗,见到两人才如释重负。
    
    第40章 备战·贰
    
    昨夜宴饮时,李星阑已将大致计划告诉了伏绍元,两人虽然上午打过一架,但比武点到即止,伏绍元气量不小,李星阑有礼有节,很快便谈拢了。
    故而大家开了个小会,便按照李星阑的布置,各自开。
    伏绍元、韩樘两人负责第一次挑选分组,主要看来者的身体条件。
    由于聂荌去世时,城中民兵共八百人,此后一直未动兵戈,但民兵的位置,从来都是父死子继,故而现在的人数大致应该不变。人既然已经很少,那么就不存在选兵一说,剔除一些身体实在不行的,其余众人须全部留下。
    第一轮分组的办法,李星阑经过了反复思考。此时两人按照惯例,将前来报名的人分为四种:一是身材匀称,身手矫健的;二是高大魁梧,身材健硕的;三是不论身形,精神昂扬,富有胆气的;四是其他身体健康,但并无特点的。二人进行第一次挑选,按照一至四的种类,给每位被留下的民兵发一根竹签。
    四名武馆弟子负责第二轮分组,各自案前竖靠一块木板,画出一至四条横杠,与竹签上的标记一致。民兵们对照手中的竹签,各自前往四个摊位前,进行身份登记。
    灵运城木材丰富,木刻工艺十分发达。老先生公孙缶昨夜未出席宴席,下午就到城中找到了两名木匠,请他们协助。这天一早,两名老木匠又各自带了一名徒弟,四人坐在武馆弟子们的摊位旁,带着一麻袋薄木片,木片已经经过前期的切削打磨,每张几乎都是半个手掌大小,表面光滑,用来为民兵雕刻兵牌。
    民兵们拿着竹签前来报名,武馆弟子们则按照布置,简单询问并在羊皮卷上登记六种信息,同时木匠在兵牌上进行雕刻:姓名,年龄,相貌特点,身高体征,城中所住区域,最后按照从零零一开始、分给每人一个数字编号、以算筹形式标记。民兵们拿到了自己的兵牌,则按照编号,每两百人聚在一处。
    前两轮编选完毕,已经是日在中天。
    幸而时值深秋,天气凉爽,八百余人分为四个区域,各自坐在地上,等待第三轮编选。
    李星阑趁着上午的空隙,回到汴阳君府,得到韩原的许可,召集参与议事的十名商人。这十名商人各个家大业大,他便让每家抽出一名识字懂算术的,组成一个后勤保障小组,负责军资的管理与调度。
    汴阳君定下组长,李星阑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又定下了会计、出纳等等职务。
    由于民兵本就不多,仅以守城为目的,李星阑认为应当一切从简,预留但不使用伙头兵。通过汴阳君帮助联络,老先生公孙缶召集了几名熟悉民情的老者,在城中征召了二十名妇女,负责民兵的一日两餐。
    未免民兵们归家后难以集合,他令选出的妇女们迅速集结,众人分工合作,采购、洗菜、切菜、主厨、帮工、分菜、清洁等等,这日中午便迅速做好了一顿饭。
    陈铬骑着化作狼形的北辰,在城外方圆二十里内溜达了一圈,用碳条在羊皮卷上仔细记录周遭地形,并绘制了一张简易的地图——最重要是陈铬画的,李星阑识别起来更容易些。
    两人在中午时刚好回到城中,闻着饭菜想起,飞也似的冲到了西南大营,正见到一众阿姨们推不动送饭车。陈铬便催促北辰找个角落化为人形,然而北辰穿好后便跑了,他只得一个人自告奋勇去推车送饭。
    阿姨们找来粗麻绳,将许多辆送饭车捆在一起,陈铬试了试,发现竟然毫无压力,便纤夫似的拉着十余辆送饭车,随意地如同遛狗一般,牵着小车队来到众人集结处。
    韩樘、伏绍元、武馆弟子、民兵们:“……”
    募集民兵,大家各自都带了基本的日用品,故而送饭车每至一处,民兵们纷纷掏出自己的碗勺盛饭、吃饭,众人基本相互认识,秩序倒是不错。
    陈铬给李星阑装好饭,伙食简陋,他没什么胃口,一个劲儿给李星阑夹菜:“我觉得你当个ceo一定很不错,为什么要去当兵呢?”
    李星阑埋头吃饭,随意答道:“本来是想当警察,有一天走在街上,抬头忽然就看见电子屏上在放德班的征兵广告,很热血。一冲动提前毕业,考到了军事院校。”
    陈铬来了兴致,问:“征兵广告,哪一版?”
    李星阑脱口而出:“四六版。”
    陈铬一愣:“不会吧,我和大哥有个镜头!”
    李星阑“唔”了一声,说:“我没怎么注意,画面很震撼。”
    陈铬十分激动,笑道:“真的有,他让我去实战训练的时候拍的。2046年呢,我们刚过去一年,那时候……对,大哥还是三团团长。不过那时候我才十岁,长相变化很大吧?”
    两人随意地聊了一会儿,迅速地吃过午饭,李星阑便又忙碌起来。
    他吃饭时一面与陈铬说话,同时密切地观察者正在吃饭的民兵们,因此有些心不在焉。
    李星阑征求韩、伏两人的意见,迅速从八百余人中选出八名百将,令百将各自挑选两名正副屯长,令屯长各自挑选一名什长,每次挑选,均由三人共同把关。最后再按照一至四区,三、三、三、二的编制,由每名什长挑选出自己的队伍,每队包括什长在内共十一人,又再在每什内定下两名伍长。
    如此,每名长官决定自己的下属,政令容易畅通,队伍团结,每队人员关系相近,更省去了磨合期。到最后,总计征召到七十一个什,十四屯余二什,加上八名百将、十六名正副屯长,总共八百零一人。
    李星阑令人将登记好的名册送至汴阳君府,请汴阳君令人核对,清查逃避征召者。
    到这时,天也黑了。
    李星阑令召集了八名百将,让其带领各自所辖的百人按照他所划分的区域,进入营中驻扎。
    军营里条件简陋,门口点火把,房内放着几盏稀稀拉拉的铜豆,烛光昏暗,像萤火虫一般。
    经过挑选后,民兵们都歇息了,李星阑却还在忙。他令什长以上共四十人,到大营召开会议,简单相互认识,申明军纪,布置明日的任务。
    陈铬在中午饭后便回到汴阳君府,将羊皮地图放回房间。既然在军中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北辰跑到哪里躲懒去了,只得自己一个人带着刀,晃悠到城外的荒地里,打猎玩。
    李星阑夜里开会时,陈铬刚好拖着数十头猎物回到军营,然而一回到厨房就懵了,他又不会保鲜处理。好在这时北辰冷不防冒了出来,三两下把猎物处理好,并将肉腌制起来,闻着味找到地窖,藏了进去。
    陈铬学着他的样子,一起处理猎物。
    北辰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觉得十分好笑,挑起眼角,突然伸手抹了陈铬一脸血。
    陈铬也是个牲口,对血并无任何不适,反觉得有趣。两人一言不合便相互抹了起来,弄得厨房像是个人间炼狱般。
    北辰玩累了,拍拍屁股走人,陈铬怕吓着做饭的阿姨们,只得认命地将厨房打扫干净。
    等他来到李星阑开会的营帐前,众人已经离去,唯余一灯如豆,原来是李星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帐中,不知在想什么。
    陈铬捞起窗口的帘子,露出一条缝隙,敛声屏气,偷偷看他,生怕打断了他的思维。
    只见李星阑独处时,背脊却也挺得笔直,浑身紧绷,跪坐在地,仍旧是一个标准军人的身姿。
    没有别人在旁,他便不戴兜帽,左脸的烧伤全部结痂,一部分已经脱落,露出了被烧后光滑的新肉,斑驳一片。他的眼睛似乎好了一些,眼皮总算长了起来,闭眼虽然困难,但晚上睡觉应该会感觉好受一些。
    李星阑眉头微皱,那神情十分认真,令陈铬莫名地感到心中发酸。军人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尤其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后,他还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保护百姓。
    他到底图什么呢?
    陈铬怎么也想不明白。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先前两人的数次谈话中,信誓旦旦地坚持要保护眼前的城市,一直都是陈铬自己。
    他站了一会儿,又蹲了一会儿,最后趴在地上玩泥巴,仰头看天,明月已至中天。
    西边则是那团亘古不变的星云,灵山魂海,陈铬好像已经很习惯了。
    又过了一会儿,布帘终于被推开,陈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和李星阑打招呼。
    然而李星阑一直在思考,故而没有注意到陈铬,猛然一低头,看见陈铬满脸是血地趴在地上,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
    他一个闪身,用力地攥住陈铬的手腕将他拉起来,仔细地查探陈铬的伤势,问:“怎么受伤了?!”
    陈铬被他抓得猝不及防,见李星阑表情狰狞,声音都有些变调,连忙向他解释自己这是玩出来的。
    李星阑连忙将他放开,无奈地摇头:“今天忙得头昏脑涨,你怎么不早点回去休息?”
    陈铬摸着手腕,笑:“我想陪着你,你认真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他说完这话,立马就后悔了,偷偷瞄了一眼李星阑的表情,不见异常。但他知道李星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连忙补充道:“真的很帅,我……没有别的意思。”
    李星阑叹了口气,随手揉了一把陈铬那头乌黑的小卷毛。
    陈铬觉得他心情还不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铬时不时讲一些没头没脑的笑话,李星阑却听得很认真。李星阑则询问陈铬今天做了什么,去哪里玩,得知他因为帮不上忙而有些郁闷,则有劝他说小孩子不用想太多。
    他们穿过泥泞的窄巷,踏过康庄大道,来到穿城而过的小河边。
    月光笼罩破落的小城,玉带银鳞,流水淙淙。
    两人停在桥头,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昨日还是一轮圆月,今天变缺了一块。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两人同时驻足,又默契地同时迈出脚步。
    陈铬和李星阑聊着聊着,郁闷烟消云散,十分放松,低着头数地上的小坑。余光瞟到李星阑腰侧的小布包,发现他从瀑布下的洞穴中摘出来的那株曼陀罗,经过这么多天竟然还长是那样生机勃勃,黑色的花朵开得绚烂无比。
    陈铬想着,便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呢?”
    李星阑谦虚地摇头,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陈铬心中盘算着,李星阑和姜云朗同龄,都是2027年出生的,他叫姜云朗作“姜大哥”,表明他比哥哥要小,应该是八月份以后出生的,多半真的是天秤座。
    那么他在2046年看到征兵广告,转而考到军校。当时自己10岁,他就有20岁,可是他明明说自己是17岁当兵,有十年的军旅生涯。
    是夸张么?
    六、七年和十年并不差多少呀,为什么要夸大呢?
    陈铬就一路想着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说:“李星阑,问你个问题哈。”
    李星阑似是十分了然,点头。
    陈铬抓了把头发,有些迟疑:“你是什么星座的?”
    李星阑:“……”
    陈铬补充一句:“我很好奇。”
    李星阑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不太懂,十月二十七号。”
    陈铬掐指一算:“太阳天秤,月亮天蝎。”
    李星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陈铬:“好像说是占有欲很强,不对吧?其实我也不太懂,就是想问问你的生日是几号。”
    李星阑:“……”
    陈铬思考着星座问题,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门口。
    李星阑自然地帮他推开房门,并未点灯,说了一声让他早点睡觉。
    两人互道晚安,陈铬脱了外袍倒头就睡,过了十分钟忽然坐起身来。
    
    第41章 备战·叁
    
    r041备战·叁
    陈铬想起来羊皮地图还放在桌上,抬头一望,李星阑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气得用拳头砸了两下脑袋,莫名其妙。
    不知道为什么,陈铬总觉得李星阑即使想起来地图的事情,看见自己已经睡了,必然是不会过来敲门的。未免误事,他挣扎着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趿拉着鞋子向外游荡。
    “笃笃笃”三声闷响,陈铬轻叩门扉,想到李星阑敲门的的节奏。
    李星阑听见响声,立即身开门,便见到陈铬扒着门框,头发乱糟糟,手中举着个羊皮小筒,眯缝着眼望着自己,睡得迷迷糊糊。
    夜里风凉,李星阑连忙将他让进房间。
    陈铬被风吹醒,环顾四周,发现薄薄的被子竟然叠成了豆腐块,房间整洁得没有活人气息。
    李星阑见那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些不太自在,道:“我这人……没什么意思。”
    陈铬可不这么认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不不,我觉得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星阑:“……”
    “吱呀”一声,木门阖上。
    陈铬将羊皮卷摊在案上,懒懒散散,一手支着下巴,露出习惯性的微笑。
    李星阑正襟危坐,手中拿着形似蘸水钢笔的铜棒,拨了拨灯芯。
    烛火跃动,陈铬的瞳仁忽明忽暗,仿佛两只水润的琥珀,向李星阑详细说明了周围的情况。
    汴阳的军事地理位置很差,它位建于一处山间盆地的中央,四面平坦,方圆二十里无一处屏障。城池的东北方有条大河,河面宽广,水量极大,属于黄河的一条支流。每每遇到暴雨,河水便会泛滥,于是百姓们耗费数十年,造起一座堤坝,并在汴阳城内外分别开挖运粮小河及护城河。流平缓的水流沿河道流至汴阳城外,此处另设机关,可随意控制水流在城内外两条河道的分配。
    如果要守城,最大的倚仗只怕是护城河,毕竟丧尸不会游泳。
    然而通过堤坝的水量,对于阻挡丧尸而言又太小。一般情况下,即使堵死了运粮河的入水口,将所有河水导入护城河,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要有足够的河水,就必须在上游开闸,只是这个秋天的降水量太大了,一旦打开水闸,盆地中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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