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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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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铬摇摇脑袋,甩掉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让北辰回去写一个《不胡乱杀生保证书》。
    北辰第二天确实给他交了作业,陈铬打开一看,满满当当的鬼画符,那畜生却摇头晃脑,一本正经道“此乃妖族文字”。
    陈铬又不是真傻,知道他在敷衍,扑过去就上嘴撕咬,北辰一个闪身,跑了个没影。
    陈铬回到城里,首先跑去河边洗了个澡。
    然而白衣几乎被血染成了粉色,实在洗不干净,还破了个有碍观瞻的大洞,只得又遮遮掩掩地跑去街上买了一身衣服。他虽然喜欢白的,为了耐用性着想,便挑了一身跟北辰一样的红衣,免得下次染了血洗不干净。正要走时,余光忽然瞥见一条深蓝色的斗篷,当即掏光所有的钱将它收入囊中,毫不犹豫。
    陈铬穿着新衣服,大家都说不错。
    然而这天训练过后,他却不向往成一样在军中逗留,独自跑回小院倒腾了一夜。
    天亮时候,陈铬的手指头“吧唧”一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椭圆形的血印子。
    经过一夜的折磨,他似乎已经习惯,竟笑着对那地上的手指头喊了一声:“回!”片刻后,那节断指奇迹般地飞回了手上,刹那之间,切口愈合如初。
    陈铬舔着手指上的血渍,问它们:“怎么忽然变这么快了?”然而手指头又不会说话,所以他并没有找到答案,便将这事抛诸脑后,随他去吧。
    他满意地放下长刀,左右手沾满自己的鲜血,食指与拇指捏着一片轻薄透光的象牙片,弧度优美,打磨光滑,原来是亲手雕刻了半张象牙面具。他放下面具,兴冲冲地跑出去找水冲洗屋子。
    地面上,赫然落下数十个椭圆形的血印子,陈铬抱着个水盆,心大如斗,只觉得它们像是一串音符,有意思极了。
    他把面具弄干净,又打扫了房间,带着斗篷和几条狐狸毛,跑到军营里找厨房阿姨帮忙缝上。
    训练时间到,他就将面具小心翼翼地收到怀里。
    于是这一天,有幸与陈铬实战的兵哥们,全都见识了这名少年不跑、不跳、不动,原地站着就把人放到的恐怖实力。
    众人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前胸后背析出盐粒儿,纷纷表示:感觉累了,不想再练了。
    下训后,陈铬一路小跑,到厨房拿回缝好的狐狸毛披风,对阿姨们连连道谢,并各人奉送一枚小小的象牙戒指。阿姨们没见过象牙,还觉得这种骨头尤其好看,让陈铬再帮忙做几根簪子。
    陈铬脑海中闪回成群结队的愤怒大象,吓得冷汗直流,苦着脸解释材料没了,暂时都做不成的。
    他拿着从阿姨们手里讨来的香料,放在房间里点了好一阵,确定把血腥味都盖过了,这才放心地抱着面具睡了一觉。
    陈铬醒来时,窗外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天仍是黑的,月亮朦朦胧胧,还没升到中天,估摸着自己才睡了两三个小时。
    小院里另外两间房子都是漆黑一片,他便撑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一面衣衫不整地跪坐在榻上,掐手指头。
    本次计算的目的,是要弄清楚公历十月二十七日,在公元前二三三年到底是农历的哪一天。
    然而十根手指头是完全不够用的,陈铬心想,要不然把手指头切下来算算?可是打扫起来很麻烦。他披着一件深红的外袍,头发乱糟糟,双手呈抓握撞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这可是酋长待遇,他生日是不是已经过了啊?”
    活像个街边摆摊跳大神的。
    李星阑路过窗边,不明所以:“陈铬,身体不舒服?”
    陈铬吓得一屁股跌下床榻,翻身探头,仰视他:“嗯?嗯!没!”
    他不知道李星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窗边的,只见对方撑着把破伞,兜帽中部一个如鹰嘴般的尖角正滴着水,显是被雨淋得不轻。
    陈铬爬上床榻,转身望向他,不经意间将面具掖进被子里,笑:“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星阑靠近窗台,收伞,掸开水珠,答:“下雨容易着凉,没药治,是个问题。”
    陈铬学着军队里整理着装的姿势,怪模怪样地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子跑出去,帮李星阑拿伞,发现他后背也被淋湿了一大片。有些担心李星阑的身体状况,便问:“我们做点抗生素?盘尼西林什么的,实验课上就做过,找一团淡黄的霉菌,放在培养皿里等个几天,好像也不难。”
    “阮霖洲,还教你制药?”李星阑失笑,摇头否定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说:“也不是不能做,但效率太低。工业社会有许多东西看似简单,实则承载力数十代人的努力,需要一条甚至数条完整产业链的支撑。”
    陈铬感叹:“这么想起来,病毒比人可顽固多了。”
    两人走到李星阑的房门口,陈铬以伞为刀,轻旋一周,伞面上所有的水珠顺势飞出。
    他高兴极了,对着空气比了个“耶”的手势,将伞还给李星阑,让他注意身体,这回可不敢再跟进去了。
    李星阑回房后,依旧点起了铜豆,火光昏暗,一道朦胧的身影打在窗户上。
    陈铬鬼迷心窍,只觉得那道影子跟别人不同,透过老旧的窗布和昏黄的光影,一个眉峰微蹙、背景直挺的形象浮现眼前。铜豆燃烧,滋滋啦啦轻响,他锋利如刀的嘴唇上有一个朦胧的光点。
    陈铬抱着甩甩猛摇,完全没了睡意,披上衣服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先是拉着一身酸痛的韩樘问东问西,最后终于暴露目的,恳求他帮忙找个火炉子。
    韩樘咬了他一口,认命地从榻上爬起来,跑到库房里翻箱倒柜。
    陈铬左摸摸右看看,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嘴上不停:“这个放在以后得拍几百万,这个肯定值钱……我天,这个陶俑为什么没有双手,淘宝逛多了?”
    韩樘受不了他:“你的脑袋长在嘴上吗?那么多问题,灯座子,土鳖。”、两千人千的人竟然说自己土?陈铬不服。
    忽然一阵风起,蜡烛熄灭,整个库房里漆黑一片。
    陈铬跨步上前搂住韩樘,说:“别怕,点火点火。”
    韩樘无奈:“陈铬!别摸我,我不怕!警告你离我远点。”
    陈铬哆哆嗦嗦:“太好了!你别跑,我怕。”
    韩樘:“……”
    陈铬放开手,让韩樘点灯,自己则在一旁抄着手嘿嘿笑。本来普通的氛围,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阴森恐怖。
    韩樘不知是运动过度后肌肉酸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双手微微发抖,加上灯芯被熔化的蜡淹没,熄灭的灯无论用什么姿势都点不燃。
    黑暗对于陈铬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他双眼的瞳孔放大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夜间视物十分清晰。摸黑拉过韩樘的手,一面轻手轻脚地东翻西找,问:“你不是猫妖么,应该看得清啊。这是什么,一个琴?”
    陈铬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古琴,伏羲式,通体漆黑,非金非石,总觉得这东西质地特殊,倒像是个武器。
    
    第43章 备战·伍
    
    韩樘大惊:“太奶奶的遗物,一把琴剑。我谢谢你!别乱碰,小心割伤手,”
    陈铬轻拿轻放,双手合十,道歉:“抱歉,有点眼熟,可能在游戏里见过。”
    虽然好奇心爆棚,但先人遗物肯定是不能乱碰的,陈铬决定还是把手收好,不再乱翻:“你来找吧,变个喵来玩玩?喵肯定有夜视功能。”
    韩樘:“……”
    陈铬笑嘻嘻的,薅韩樘的下巴,说:“我特别喜欢猫,可是大哥不让养。”
    韩樘:“为喵?呸!别动手动……脚喵!”
    “哈哈哈哈!萌炸了!”陈铬觉得实在太有趣了,但是撸猫这种事一定要讲究循序渐进,适时收手,于是他便调转话头,说:“大哥说猫很容易离家出走,养出感情了我得伤心。”
    两人一阵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只燎炉。
    陈铬让韩樘回去休息,自己又去柴房找了一些木炭,放在燎炉上挂附的炭箕里。
    “噔噔噔”一溜小跑,回到房间生火。只可惜木炭被雨水淋湿,他换了各种姿势,弄得整个房间先熏火燎,这才终于生火成功,提着燎炉送到李星阑房门口。
    陈铬敲门,李星阑立即开门,陈铬将燎炉送进去,嘱咐李星阑开窗通气。说罢,脑袋上的灯泡“叮”一声亮起,忽然想起什么,风风火火跑回房间,将缝了狐狸毛领的深蓝披风取了过来。
    陈铬把披风推至李星阑怀中,对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头哈气:“这天越来越冷了。”
    大雨停歇,湿漉漉的空气带着泥土清香。
    月亮破开云层,银辉洒落一地。
    陈铬仰着头,鼻梁上还留着一抹碳灰,跟个脏兮兮的野猫一般。
    李星阑没戴兜帽,略有些不自然地将头底下,避开陈铬的视线,从他手中接过斗篷,道了声“多谢”。
    陈铬转身就走,然而刚迈出去两步,却忽然又折返,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请教你一个问题,有空吗?”
    李星阑已经习惯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点头,好整以暇。
    陈铬伸出双手,动动手指:“我刚刚在算你的生日到底是哪天,手指实在不够用,你会么?”
    李星阑:“我不过生日。”
    陈铬:“就算算,你们大人,都不过生日。”
    李星阑伸出双手:“你用二进制,一只手能数三十一天。”
    陈铬恍然大悟,伸手比了个中指:“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是四?”
    李星阑予一本正经予以肯定,见他很是好奇,便比了好几个数字让他猜。
    陈铬一一作答,学得倒是很快。
    李星阑比了一个“三指弯曲,拇指与食指竖起”的手势陈铬看的认真:“这个是五?”
    李星阑:“对。”
    李星阑又比了一个“三指弯曲,中指与小指竖起”的手势。
    数字升级至二位数后,陈铬就有点转不过弯来,问:“这个是什么?不知道。”
    他又变成了掐着双手计算,被自己弄得糊里糊涂,最后摆了一个“双手交叉,中指与无名指弯曲相扣,余三指伸直”的奇怪姿势,嚷嚷着:“朋克印!马头金刚除魔,咒语原来是‘2626’的意思?”
    李星阑:“好像是叫期克印。”
    陈铬:“哦?噢!”又丢人了,陈铬红着脸回到房间,决定自己研究。
    “密宗都是数字控么?”他一面掐手指,一面自言自语,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从窗户向外望去,只见李星阑的屋子被笼罩在一层橘红的微光之中,看起来尤为温暖。
    他的生日应该是农历九月二十七,陈铬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蓝莹莹的光点在陈铬周围游荡,不多时便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
    梦中,陈铬又见到了大哥,他皱着眉,提着耳朵对自己一阵念叨。末了,交代陈铬不要成天游手好闲,催促他快点找个小女朋友。
    陈铬跳起来抱着他就要一顿猛蹭,但蹭了不一会儿,却觉得大哥的胸膛十分柔软,抬头一看,却是食堂煮饭的阿姨。这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阖上。
    但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好像没关,难道梦游了?
    他爬起来,将窗户推开,这才知道原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陈铬半截身子探了出去,发现一篮子野苹果滚落在地。
    这天是农历九月二十七,陈铬反正已经迟到,决定起床后直奔军营的厨房,让阿姨们教他做苹果酱。又去弄了些鸡蛋、牛奶、小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做个蛋糕。
    然而没有蛋清分离器,陈铬脑袋都要想炸了,最后只能勉勉强强手动分离,效果竟然不错,蛋清打发得也算成功。小麦直接用石器磨好,如此这般,遇水搭桥,制作的过程可谓是脑洞大开,无所不用其极。
    到了午后,一个蛋糕胚终于大致成形,没有烤箱,开水焖蒸亦可将就。
    十分担忧地一步三回头,陈铬走到校场上开始训练,发现这是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四处搜寻,终于在靶场找到了队伍。
    靶场上,秋老虎凶猛无比,阳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李星阑正组织民兵们练习射箭,胸前一圈汗渍,析出了晶莹的盐粒儿。
    伏绍元骂骂咧咧,似乎是正在训斥众人。
    “射十箭,你靶上有十三支?”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没吃饱饭么?”
    “什么?没吃饱?今晚也不用吃了!”
    “让你们射靶子,不是射战友!”
    “举那么高作甚,你是要上天?老天爷!”
    “你与他有何仇怨,再说一次,弓箭不可朝向他人!”
    陈铬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忽觉十分可爱。伏绍元长得四肢粗壮皮肤黝黑,丹田,也就是小肚子,鼓鼓的,偏生还要留一副络腮胡子。此刻,他那络腮胡子上晶莹剔透全是汗珠,面色涨红,像极了影视剧里张飞的典型形象。
    小兵们叽哩哇啦,抱怨着靶子太远,怎么可能射中云云。
    陈铬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目测那靶子估计得有一百五十米远,吕布射不射得中都难讲,辕门射戟要是遇到这情况,多半要完。
    但此时此刻,那些靶子上却基本都插满了箭矢。
    陈铬心下感叹,古人真不是吃素的,那些弓箭的拉力得有多大?
    一名兵哥正在对天张弓,架势拉得非常帅气,伏绍元走到他身边频频点头,对这众人吼道:“就是这等架势!”
    那兵哥聚精会神,冷不防听他大吼一声,瞬间耳膜充血,手一抖,箭矢不受控制地向一旁飞了出去。
    陈铬见状更觉得好笑,然而回过神来才发现那箭矢是迎面飞来的,不过瞬间,离自己已经只有近二十米的距离。
    “陈铬!”
    李星阑大吼一声,瞳孔剧烈收缩,想要跑过去却已是来不及。
    众人眼中,李星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张弓搭箭,如同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陈铬头脑一片空白,以他现在的速度,要躲开虽然也来得及,但他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自己目前身体的能力。如果不躲开,虽然也死不了,但他那特殊的体质就会暴露在众人面前,势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办?!
    一箭凌空破风,追上了这支箭的尾巴,将它破成数十条木片,两支箭相互交缠,斜斜飞出。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陈铬咽了口口水,应该是躲过了一劫?
    “妈的!”
    李星阑将弓甩在地上,巨大的木弓顷刻间被砸得支离破碎。
    他气急败坏地奔向那名射箭的士兵,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力气之大,令那人即刻喷出一口血来,蜷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肚子痛苦不堪。
    陈铬从没见过李星阑发脾气,被他吓得不轻,看着那样子似乎是要杀人,连忙跑上去将他拉开。
    李星阑兜帽掉在地上,双眼充血,面目狰狞,胸膛剧烈起伏。
    陈铬:“别冲动!”
    李星阑:“杀了他!”
    陈铬:“他又不是故意的!冷静!”
    李星阑:“让开!”
    陈铬:“别……别闹了!”
    众人被大发雷霆的李星阑震住,靶场内鸦雀无声。
    陈铬将李星阑拖到一旁,亏得他力气大,死活抱着李星阑不放手,并以眼神示意伏绍元快点把人弄走。
    然而李星阑不知道被击中了哪根神经,疯了一般,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
    陈铬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其实并不认识真正的李星阑?
    他试图想象,如果换做是大哥在场,会不会像李星阑一样暴怒?大哥多半不会,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姜云朗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才是陈铬的大哥。
    当然,大哥也是会生气的,但他的责骂所针对的,一定是这名士兵因操作不当而导致意外发生。绝对不会是因为……差点伤到自己,这种事。
    李星阑的性格,不太像是个军人。
    这个想法在陈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两人在角落里拉拉扯扯,李星阑十分激动,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
    陈铬实际上并不敢用力拉他,因为自己力气太大,生怕伤到他。结果反而一个不注意被推到在地,怀里掉出一片薄薄的象牙面具。
    本来象牙并不易碎,但掉落在地后,又被疯了的李星阑一顿乱踩,登时四分五裂。
    李星阑脚掌被扎破,终于冷静下来,挪开脚,发现一地白色的碎片。
    陈铬红着眼,不再动作:“……”
    李星阑眼中的血丝渐消,喘着气:“抱歉,是什么?”
    陈铬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抿嘴,摇头:“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
    山雨欲来风满楼,李星阑分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问:“很重要?”
    陈铬咬着嘴唇,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虽未哭出声来,说话时却带着鼻音,瓮声瓮气:“没事,就是一个……小……玩具。”
    李星阑一见他哭,马上就陷入了不知所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铬用衣袖抹了把脸,边跑边说:“内个,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蛋糕还蒸着厨房。你别在冲动了,千万别冲动。”
    李星阑盯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碎片捡了起来,收入怀中。
    
    第44章 备战·陆
    
    李星阑回到小院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当天的训练以所有人累瘫收场。
    陈铬的房间门窗紧闭,一片黑暗。李星阑于他的窗前驻足,伸手抚摸老旧的窗棱,但最终没有将窗户打开。他只是闭上双眼,朦胧的蓝色光点如萤火虫般,自四周的空气中浮现。蓝色的光点,越过空气中无形的鸿沟,穿过漆黑与静寂,环绕在陈铬身侧。仿佛夏日午后的海岸波涛,在他的耳畔用温柔低语,诉说着一个快乐的睡前故事。
    李星阑的脑海中浮现出陈铬的睡颜,睫毛上还挂着颗泪珠,亮晶晶的。那少年乌发软塌塌搭在额前,蹭蹭枕头,嘴唇微微张开。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推开门坐在案边,点起一盏铜豆。火光忽然大盛,李星阑手一抖,铜豆应声而倒,灯油顺着书案淌至脚边,发出“哐当”一声响,更显得黑夜静寂,深秋萧索。
    他将灯盏扶正,点燃,低头想去擦拭书案上的污渍。却从地上那一滩灯油中,看见了半张疤痕遍布的脸,隐隐约约,模样可怖。
    手中猛然一停,不知过了多久,李星阑一把将那滩灯油抹去。
    房间里很暖和,案前放了一支燎炉,炭火红彤彤发着光,烧得正旺。因为窗户已经支开,故而房间里面没有刺鼻的气味。
    案上端端正正摆了个小木子,李星阑的手有些发抖,将盒子打开,香甜的奶气扑面而来。
    盒子里,是一个抹满了奶油的圆形糕饼,上面用橙红色的苹果果酱涂抹出阿拉伯数字“27”,并画了个简笔画的笑脸。
    李星阑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支小皮口袋,倒出混着沙土的象牙碎片。
    烛光微弱,象牙面具本就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明亮,此时,数百碎片与粉末反射着烛光,像一包破碎的星子般善良。烛火忽明忽暗,碎片上的反光随之闪烁不停。
    李星阑伸手,
    细细摩挲这一堆碎片,感受陈铬精心雕琢打磨的过程,熏香的气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视线逐渐模糊,他一手架在案上,撑住额头,垂下脑袋,坐姿不复平时的端正笔直,透着一股绝望的颓然。
    烛火忽明忽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昏黄的烛光看起来无比温暖,一片平静中,李星阑猛然睁开双眼,狠狠在案上砸了一拳,“哐”一声巨响几乎将案上的所有事物都震得一个趔趄,跳了起来。
    他用力平复呼吸,直接用手掌抹着奶油蛋糕送进嘴里,用力咀嚼,甚至于狼吞虎咽。然而那蛋糕做得实在失败,坯子既干又皱,他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整个蛋糕全部吞了下去,一面吃、一面干呕,像是个差点饿死后狂吃猛咽又几乎要被撑死的怪胎。
    李星阑吃完蛋糕,脸上沾满奶油,揪下一片“曼陀罗”的黑色花瓣,用力塞入嘴里,直接吞下。
    随后,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梆”一下挣扎着俯面倒在书案上,脑袋正再砸蛋糕的残渣里。
    数千亿点蓝色微光自李星阑的灵台中飞出,如滔天洪流般来势汹汹,它们汇聚于空气里,最终凝结出一团明亮的蓝色光团。
    光团浮动,朝着那堆破碎的象牙飘去,附着其上。蓝光如闪电般游走于碎片边缘,碎片与粉末自沙土中飞出,停留空中,相互缠绕着疯狂转动,似乎是在寻找自己最初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一声,光芒消失,一支巴掌大小的象牙面具静静地躺在桌上,光洁的象牙面具愈合如初。
    李星阑猛吸一口气,弹了起来,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喷出一口黑血。
    鲜血落在面具上,将那洁白的面具染得血红一片。
    第二天一早,李星阑以弓弦作线,戴上面具,那弧度分毫不差,完完全全遮住了他的左脸。
    两人仿佛约好了一般,谁也不再提这事。
    但陈铬隐约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忙碌,快乐。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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