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迅速地赶到尚未完全丧失理智的男子身边,然而这人已是神仙难救。
    要杀了他吗?
    陈铬迟疑了,他对着活人实在难以下手。
    等他彻底转化为丧尸?那得多痛苦!
    李星阑的声音隔在窗外:“陈铬,情况如何?”
    陈铬一阵心慌,不想让李星阑见到这恐怖的场景,极力阻止他进来:“马上就好!你别进来。”
    说话间,陈铬将那男人从灶台的门洞中拉扯出来,放在一旁,双手沾满脓血。
    他在灶台上胡乱找了块抹布擦手,却惊异地发现炉灶中空间很大,竟还藏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
    母女两人害怕极了,陈铬吞了口口水,不知所措。
    陈铬尽力放柔声音,略显僵硬地说:“没事了,你们出来吧。”
    那两人浑身是血,哭得涕泪横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被感染。
    幸亏陈铬长得面善,劝慰一阵,总算是将二人弄了出来。
    他揩干厚背刀上的血迹,将大刀夹在腋下,以手掌捂住小女孩的眼睛,将她抱了出去。
    折返时,那名女子趴在地上,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很显然,地上那将死未死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陈铬那点本事,对付丧尸不在话下。可是对付女人?陈铬想将她抱出去,然而手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那女子哭得悲痛欲绝,不愿离去,力气大得出奇。
    他额头冒汗,担心迟则生变,所幸把心一横,闭着眼搂住她的腰,面色通红地将这女子抱了出去。
    最后返回,将两名剩下半截头颅的丧尸捆成一堆,另一手抓着那名尚有一丝气息的男人,一起提了出去,放在地上。
    李星阑找来带路的老妇,让其先将女孩带走,待天亮后再作打算。随后,在房子附近找到一支兽笼,将那啼哭不止的女子打晕了关进去。
    包括陈铬在内,众人俱是十分疑惑,但除陈铬而外,所有人都已经学会了绝对的服从。
    李星阑说话时,脸上带着及浅的的红晕,目光略微有些闪烁:“伤口在大腿内侧,很可能是在炉灶里躲避时被抓的。”
    陈铬想起刚才没听清的话,顿时也脸红起来,“哦”了一声,问:“那这个人怎么办?他还活着。”
    李星阑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贯的淡然,道:“三处肢体断离,脾脏、肾脏破裂,肋骨断裂插入肺部。你可以去问问他,是要安乐死,还是要这样被痛苦折磨至死。”
    陈铬看着那人,他还没有被病毒彻底感染,理智尚存,但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拔光了自己的牙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是个英雄。”
    陈铬话音未落,一支箭已经没入男子的头颅,鲜血飞溅。
    他回过头去,只见到李星阑将弓箭还给一名民兵,道了声“多谢。”
    民兵们找来柴火,将那丧尸连同房屋一起火化。
    有几名兵哥走到屋内去拖拽尸体,着实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臭气熏天,众人无法忍住自然的生理反应,俱是一顿狂呕。
    陈铬:“……”
    他感到很茫然,看了眼李星阑,发现后者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所以说,大惊小怪的应该还是这几名兵哥们?
    天还未亮,兽笼被拖到军营中,李星阑连夜询问了那名女子。
    据她所说,夫妇两一直以打猎、贩肉及买卖动物毛皮为生,育有一女,三口之家的生活十分平静。日前,外出做生意的小叔子带着朋友回到城内,猎了条狐狸作为礼物,到自己家中做客。然而小叔子正在给狐狸剥皮时,忽然犯了疯病,对着生肉张嘴就啃。
    其后所发生的,与李星阑的推测一致。
    “但求您可怜可怜那幼小的孩儿,将民女放了吧。”妇人姓兰名芷,二十余岁,虽灰头土脸、衣衫染血,但抵不住面容姣好,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
    民兵们心中猜测李星阑是何用心,然而众人也只是疑惑不解,毕竟强抢民女这等事,要说伏绍元做起来那才有人能信。可见无论时移世易,看脸一事俱是人类的天性。
    李星阑接过记录二人对话的木简,慢条斯理,低头查看,问:“受伤了未曾?”
    兰芷目光闪烁,战战兢兢,道:“未……应当是……”
    她抬头偷看了一眼,正与李星阑的目光相撞,只一眼,便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只得继续道:“只有……一处。”
    李星阑卷起木简,抬头与她对视,目光并无波澜,道:“为了女儿,便委屈你在此待上几日。有什么牵挂的,尽可交代看守记下。”
    兰芷跪在兽笼中,激烈地磕头:“让我见见女儿,求你们了!”
    白皙的前额淌出鲜血,划过鼻梁,混着眼泪从嘴角落下。
    李星阑起身,吩咐左右民兵,道:“切莫与她近身接触,换个结实些的笼子,严加看管。”
    然而汴阳不大,百姓们几乎也都认识,说不得祖上几辈还都沾亲带故,这时便有人站出来替兰芷求情,道:“大人,她并未受到丧尸的啃咬,况且已然过了一夜,也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事关重大,绝不可掉以轻心。”李星阑推开门帘,走出营帐:“兰芷,若五日后无事,便送你回去与女儿团聚。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片一片跟鱼鳞似的。
    陈铬扒在军营门口的矮墙上,数到地九十七朵,忽而一阵风来,流云又变了模样,只得重新来过,一脸的闷闷不乐。
    李星阑老远就望见他,一脑袋头发跟海藻似的,他停下脚步,轻叹一声,继而迈步朝陈铬走去。
    陈铬看见李星阑走了出来,立即朝他招手,跳下墙头,跑到他身边,侧仰着脑袋,问:“怎么样?”
    李星阑:“虽然没被咬,但她的伤口很深,感染几率接近百分之百。”
    陈铬把脸和手都洗得干干净净,唯有头顶上还缠着一条水草,自己并未发现,认真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傻气。
    两人并排行走,李星阑漫不经心回答着陈铬的问题,伸手拨弄他的头发,小心翼翼,将那片水草摘了下来,仍在地上。
    陈铬严肃地说着:“小女孩醒了,死活要找妈妈,但她进不了军营,就跑到汴阳君府又哭又闹。让她们见一面么?”
    李星阑并不意外,想了想,说:“你觉得让他们见面,小女孩说着话,亲眼看见母亲忽然变成丧尸好些,还是不见面好些?”
    陈铬:“忽然变成丧尸么……”
    他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次看见母亲的情形。
    那个夜晚,机场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丧尸像潮水一般袭来。
    升降梯收起,他们一个在飞机上,一个在地面。
    陈铬想着事情,脚下踢到一块石头,冷不防打了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在地上。
    李星阑眼明手快,立马将他的手攥在掌中,使劲一拉,陈铬撞上他的前胸,隐约感受到肌肉分明的形状,触电似的弹开。
    李星阑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说:“都过去了。”
    陈铬点点头,盯着自己的手掌,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来:“嗯,其实想想我还真是幸运,那天晚上我推开门,本来跑错了方向,是有个军官抓着我的手一起跑,才把我带到停机坪的。我推开门?我推开门!”
    李星阑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铬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表情十分古怪:“那天下午我和大哥吵架了,他把我关在家里让我反省,出去的时候是从外面把门栓挂上了的。我怎么会推开门?”
    李星阑:“有人从外面把门栓解开了。”
    陈铬:“会是谁?难道那个人知道晚上会有丧尸潮爆发?不会是……”
    
    第47章 风波·贰
    
    李星阑闻言会意,打断了他的话:“不会,陈教授不是间谍,这一点我很确定。现在想这些,也找不到答案。”
    当天,城东猎户一家人的遭遇传遍了汴阳的大街小巷。百姓们惶惶不安,隐约猜测到此番练兵的目的,关于秦国出兵之事更是众说纷纭。
    猎户的女儿何汀汀,一夜之间经历了人生剧变,亲眼目睹叔叔变成恶鬼,父亲死无全尸,好容易等来了救兵,母亲却被囚了起来。她才不到十岁,完全无法理解这诸多变故,每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非要去找汴阳君主持公道。
    汴阳君找李星阑,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对于何汀汀的遭遇万分同情,但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便一直交由李星阑全权处理。
    然而三天过去了,兰芷依旧活得好好的。
    民兵们同情她,对她照顾备至,心中也是充满疑惑:一天两天也就算了,现在三天已然过去,兰芷明明与常人无异,为何李星阑执意囚住这个弱女子?
    城中逐渐有人找汴阳君说理,认为李星阑所说的丧尸完全是子虚乌有,然而人也杀了,他此刻下不了台,这才将兰芷一直扣住不放。
    民兵们那夜里只是站在屋外,并未亲眼目睹陈铬斩杀丧尸的经过,至多是在最后看见了生不如死的何猎户。
    三人成虎,在流言的影响下,竟然也开始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李星阑对此丝毫不在意,仍旧每天疯狂练兵。
    反倒是陈铬气不过,数次与人理论,却又说不过别人,郁闷之下,跑到猎户的小屋去寻找反驳他人的灵感。
    那屋子已经烧成了焦土,陈铬一脚踩碎了焦尸的骨头,“梆”地一声响,将一个黑黢黢的骷髅头踢出老远。抬脚一看,鞋底沾上好大一片粘稠的腐肉。可怜他的鞋子刚刚刷干净,简直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了。
    刮也刮不干净,陈铬气鼓鼓地跑回小院里,打水刷洗。
    他拿着把木刷子,脱下鞋,拈着鞋子一角,将鞋底翻转过来。
    只听“啪嗒”一声,那腐肉掉在地上,又把地面弄得黏糊糊的。
    他刷干净鞋底,便打水冲洗地面。清水冲走腐肉,留下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
    陈铬现在视力极好,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一条黑色的蠕虫?怎么没被烧掉。”
    他直觉事情不对,立即用树叶包着虫子的尸体,跑去军营里找到李星阑。后者只看了一眼,便与他策马迅速跑到猎户的小屋外。
    猎户小屋门口。
    李星阑闭眼,微弱的蓝色光点浮现在空气中。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道:“这事不是偶然。”
    陈铬:“为什么?”
    李星阑:“这是一只被炼化过的蛊虫,它藏在丧尸体内,甚至在最后钻入了它的骨骼,所以没有被大火烧掉。”
    陈铬:“它还活着?!”
    李星阑:“现在已经死了,但是据兰芷所说,何猎户的弟弟是带着朋友一起来的,而且他们同时转化成了丧尸。一定有人在附近操纵,蛊虫绝对不止一只。只是,刚才我彻底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另一只。”
    陈铬:“或许是被烧掉了。”
    李星阑:“被烧了也会有灰烬。”
    陈铬:“兰芷?遭了!”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一同策马扬鞭,直奔城西大营。
    城西大营。
    兰芷被关在笼子里三天三夜,啼哭不止,伤心得不肯吃饭喝水,这时候已经十分虚弱。
    负责看守的民兵见状十分不忍,但又知道自己职责所在,所以一切都是按规矩来办,只不断劝她不要放弃。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不知道什么人带着何汀汀闯入大营。
    民兵们都是街坊邻居,也不能撕破了脸硬拦,因此半推半就,将他们放了进来。
    来者共二三十人,有老有少,俱都为兰芷愤愤不平。
    百姓:“就说人还是好好的,为何平白无故将她囚禁在此处?”
    百姓:“大家都是汴阳百姓,你们是一心求官,连良心也给狗吃了么?”
    百姓:“不放人,还想如何?可怜见的一对母女,没了依靠竟被人如此欺辱。”
    人群聚在一处,根本分不出是谁在说话。加之向来法不责众,大家躲在一起,胆子便也大了,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然而民兵们又有什么办法?
    贸然放人,如果无事也就罢了,顶多受到些责罚。万一出事了,岂不是害了全城百姓?他们心中不安,没底,便没有回应百姓们的责骂。
    一群人见无人回应,以为对方理亏,更加相信兰芷的无辜,竟然一哄而上冲向笼子,想要耍横将她“解救”出来。
    场面混乱,根本看不出是谁带得头,眼看笼子就要打开,虚弱的兰芷见到了何汀汀,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不要命地扶着栅栏剧烈摇晃。
    马蹄声“咯噔咯噔”风驰电掣,陈铬的喊声从远处传来:“都退开!我天!不要命了吗?!”
    □□骏马飞速奔驰,陈铬来不及勒马,直接脚尖一点,从正在疾驰的马背上跳了下来,落地前滚,站起身来直接冲入人群,以身体挡在笼子前,将众人用力往后推。
    他这时心急如焚,生怕来晚一步便有人被感染,力度控制不当。
    一名男子被推到在地,当即破口大骂。
    李星阑翻身下马,朗声道:“诸位,所来为何?”
    说罢,立即责令民兵们上前护住关押兰芷的笼子,将百姓们驱赶到数米外。
    场面迅速被控制住,李星阑不徐不疾地走到陈铬身旁,与百姓们相对而立,不怒自威。
    众人相互推搡,终于推出一人来与他交涉。
    那男子直言:“你这外来客!今日必须给老百姓们一个说法!”
    李星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目光如刀,将众人看得冷汗直流。
    他刚准备说话,然而变故突生!
    兰芷一直在疯狂摇晃栅栏,只听一声爆响,栅栏被她生生拗断,断口尖锐的木刺将她白玉般的手腕划得血肉模糊。但她似乎丝毫未觉疼痛,动作僵硬地强撑着站起,双目如同死灰,晃晃悠悠向前走去。
    民兵们对这柔弱女子毫无防备,未料兰芷在行至离她最近的那名民兵身侧时,忽然暴起,飞扑向他,一口要掉了那人的右耳。
    那名士兵登时又惊又怒,回头一看,兰芷的面目狰狞恐怖,双眼汩汩冒血,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咯咯”声。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只面如死灰的恶鬼!
    陈铬最先反应过来,自三天前发现丧尸,他便随时背着蚩尤的长刀。
    他见状立即抽刀,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刀刃已经挨上兰芷的脖颈。
    “母亲——!”
    何汀汀嘶声力竭地喊出这两个字。
    陈铬一顿,长刀在兰芷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未再深入分毫。
    听见这两个字,他也身同感受,竟有了一瞬间的迟疑。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何汀汀冲上前来,被兰芷扑倒在地。
    何汀汀喊得破了音:“母亲!母亲!”
    兰芷听见这嘶声力竭的哭喊,停下了动作。
    何汀汀眼中燃起希望,又哭又喊,抱住兰芷:“是我呀!”
    兰芷双眸浑浊不堪,浑身抽搐,仿佛正在努力压制着嗜血的冲动。
    然而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奇迹?
    她只是停了片刻,最终仍旧露出了锋利的牙齿,爱已被腐化,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
    陈铬一个闪身,如迸射的雷电,在地上一滚,将何汀汀从兰芷的身下拉出。两人摔在一处,然而何汀汀仍旧激烈挣扎,无可抑制地想要去查看母亲的伤势。
    被兰芷咬掉耳朵的那名士兵倒地抽搐,昏死过去。然而就在这片刻之间,他便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从地上爬了起来,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已经彻底被病毒感染,转化为了丧尸。
    在场的除了李、陈二人,俱是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丧尸。
    民兵们虽然已经接受过训练,有了心理准备,但毕竟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他们在训练时都是抱着极度怀疑的态度,故而此刻还是被吓得头脑空白,不敢动作。
    陈铬将小女孩护在身后,准备抽刀再战,却被她一口咬住手腕。
    女孩还那么小,哭得满脸泪痕,陈铬十分心疼,虽然手腕生疼,却根本不敢用力将她推开。
    丧尸向众人跑去,虽然速度不快,但民兵们已经愣住,百姓们都在慌乱地逃窜。
    他还是推开了女孩,何汀汀倒在地上,绝望地大喊:“求求你!不要杀我母亲!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母亲只是病了!”
    陈铬内心无比矛盾,简直想要一刀砍死自己算了。
    幸而还有李星阑在。
    场面混乱,越显得他冷静无比,搭箭上弦,弓如满月,连射数箭——箭矢却没有穿过两名丧尸的头颅,而是交错而过,插在地上。
    陈铬这才发现,箭矢的尾部绑着两条极细的金属丝,李星阑手握两条丝线,又将其中一条扔给陈铬。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下一刻,他们同时迈步飞奔,用力一扯,将两名丧尸以金属丝线困在一团,彻底压制。
    李星阑将金属丝交到陈铬手中,陈铬点头,猛地发力,将两名丧尸拖出数米,抡至半空,极精准地丢进一个铁笼子中。
    李星阑走到铁笼边,“哐当”一声,将笼子关上。
    一场风波暂时停歇,丧尸在笼子内不断挣扎,金属丝线嵌入肉里,几乎要将它们的身体勒断。
    陈铬将小女孩扶了起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滚烫的泪水滑过掌心,他的声音颤抖,却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劝慰:“别看,她已经不是你的母亲了,你得好好活下去。”
    李星阑向陈铬借过长刀,提刀站在铁笼前,闭目,风起,睁眼,风停。手起刀落,从兰芷大腿根处挑出一只黑色的蠕虫。
    那蠕虫离开了腐肉,瞬间便失去活性,化作干尸。
    这事迅速在灵运城中传开,百姓们惴惴不安,带头闹事的人也已无迹可寻。
    李星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也并未责罚那几名在场的民兵,而是让他们穿上护具,与被捉住的两名丧尸对战,并让所有的民兵们一同围观。
    李星阑居高临下,看着不断退缩的民兵:“你们早已无路可逃,战胜恐惧,或是带着恐惧与家人进入同一座坟墓。”
    丧尸最终被民兵们杀死,他们经过了最初的恐惧,逐渐接受了这个恐怖的事实,无须他人督促,自发地加大了训练。
    到了这时,已经没有人再怀疑李星阑,汴阳君府的议事厅又召开的一次会议,但谁也没有心情再带什么礼物。人人自危,如坐针毡,哪里还吃得下饭?
    韩樘这次没有上房揭瓦进行偷听,因为他也坐进了议事厅中。
    陈铬受到邀请,但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母亲惨死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海棠花已经颓败,枯枝残叶落得到处都是。
    河水水位迅速降低,寒风凛冽,冬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铬跪在榻上,推开窗户,俯面趴在窗台上,肩膀颤动,眼泪簌簌掉落。
    北辰不知何时出现的,抄手胸前,背靠土墙,站在陈铬的窗边。
    陈铬哭得没有声音,他便也不出声,只是目光复杂地俯视着陈铬。
    日近西山,乌鸦落在枝头,嘎嘎乱叫。
    北辰随手一弹,用小石子将乌鸦打到地上,“啪嗒”一声响,乌黑的鸟毛飞散起来,郁闷地问:“你到底何事伤怀?哭个没完没了。”
    陈铬气鼓气涨地抬起头,哭了一个下午,双眼竟然只是微微泛红,便知哭功深厚,咕哝着:“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什么世道,连哭都不让人哭得尽兴了!”
    北辰被他气笑了,嘲道:“你手中拿的是兵祖的佩刀,你身上流的是兵祖的血。如此优柔寡断,成日只知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陈铬随手将刀扔出窗外:“还给你,我很稀罕吗?唐刀、宋刀、日本刀,我大哥打得比这个好一百倍,那才是我的滑板鞋!”
    他说着说着,竟然又跑偏了,这回自己活生生被自己气笑了。
    北辰简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人,只得认命,弯腰恭恭敬敬地将起那把长刀,递回给陈铬,道:“你这孩子气……兵祖遗命,何时才能完成?”
    然而他一说出这话,眉间红痕顿时滚烫发亮,北辰气急败坏地对着墙砸了一拳。
    陈铬没注意到他那红痕的变化,只觉得他和自己半径八两,正是两个病友聚到了一起,亲切得好笑。
    他擦干了眼泪,撇着嘴道:“什么遗命不遗命的,我得先找到大哥再说。我想他了,我想马上见他,大哥到底在哪呢?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北辰从怀里挑出一个硕大的野苹果,丢给陈铬,恰好砸在他脑门心上。
    陈铬气急败坏地揪住他的耳朵,两人打了一架。
    打着打着,却又都觉得打多了没什么意思,便心平气静地并排靠坐在廊下。
    陈铬啃着苹果,咀嚼,嘴里含糊不清:“北辰,我妈妈也死了。那天晚上,我妈妈在飞机下面,被丧尸吃了。我爸爸为了保护别人,也永远留在了那里。”
    北辰:“哦。”
    陈铬:“前一天,大哥帮我修好了口琴,就装在这个盒子里,诺,你看。”他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盒子,手指一按,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口琴。
    北辰有些好奇,拿着盒子一阵端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