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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界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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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抬手指向太平间的标志,“你不是不相信你已经死了吗?那你进去吧,进去看看你必须面对的现实,别忘了,不管你怎么骗自己,你始终都是现实的一部分。”
  赵诗云冷笑道:“你也跟邹意一样,脑袋被门夹过了?现实在太平间里,那我他妈又在哪里,在阴间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死要活是你们的事,我只想活不想死。”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万灵镇的经历吗?”那人丝毫没有被激怒,“你给大家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仔细想想,想起那个故事,你就知道我到底在跟你说什么了。”
  那人拿着针筒继续逼近,赵诗云贴到门边,绝望地问:“你是不是在演戏呢?你想骗我,骗我让我承认我自己死了,这样我就真的会死!我告诉你,我不会承认的,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说着,她扑向了来人,狠狠地抢下了那人手里的针筒。
  赵诗云拿着针筒,像赢得了什么战利品一般举高,但她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她手里拿的并不是针筒,而是一支尖端浸红的毛笔。她尖叫着甩掉毛笔,拉开身后那扇她一直不愿进入的门,像被什么蛊惑,又或是被什么驱逐,侧身躲了进去。
  沉重的金属门缓缓关闭,发出“吱呀”声,赵诗云和那人四目相对。两双眼睛,一个静如无望的死水,一个满怀恢复记忆前的恐惧。在门缝彻底变为一线后,赵诗云转身走到里屋,站定在一排排停尸柜前。
  “我记得我去过一次万灵镇。在万灵镇的石碑前,我许愿说,想要好相处的室友。家里人都笑话我没出息,我也只当那是个玩笑。下午,她们跑去打麻将、摘果子,我觉得屋里,就一个人跑回石碑前,想要拍照留念。。”
  赵诗云低着头,话音带着哭腔,却还是一字一顿,像是在对谁忏悔着什么罪孽一般。
  “石碑前,有个老阿婆在用红色的颜料填充上边的字。看到我过去了,那个老阿婆跟我说,那块碑不能那样用,我的愿望许错了。我很好奇,于是就问她应该怎么许愿,是要跪下磕头吗?她告诉我,那块碑是用来救命的东西,只会响应执念深重的人。平常的小事,它是不会搭理的。我很好奇,就让她多给我讲讲,然后她就给我讲了那个故事,后来,我也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李千航他们。”
  赵诗云抬头,目光扫过所有的停尸柜,然后停在唯一一个做有标记的上边。
  她走过去,拨开锁扣,抓住把手,然后缓缓地往外拉。“老阿婆说,隔壁村子里,曾经有人向万灵石碑许愿,想要救回自己重病不治的女儿。那个男人觉得,女儿还太小,需要母亲悉心的照顾和关爱。可他的老婆,那个孩子的母亲,心里也在酝酿同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孩子,孩子需要她的爸爸。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互相隐瞒,轮流去到石碑前许愿。好在石碑不贪婪,把孩子的母亲留了下来。”
  柜中的人缓缓起身,因为温度太低,她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惨白状。她接过赵诗云的话,继续说道:“可那母亲失去丈夫后,却变得不太正常,成日说一些疯疯癫癫的胡话。她说她去过一个神奇的地方,在那个神奇的地方,亲手了结了她丈夫的生命,还找村里的老师详细地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尽管她丈夫只是突发疾病死亡的。村子里的人觉得她这样的状态会影响到孩子,和村支书一合计,把孩子送去了隔壁村的另一个亲戚家。”
  赵诗云退到一旁,看到柜中的那个人跳到地面,落地时,僵硬的身体已经显出了生机。
  “我说这故事太荒谬了,我不信。那个老人指了指她自己,告诉我她就是那个被救活的小女孩。她记得她曾经死过一次,然后在她母亲口述中那个神奇的地方和父母短暂的团聚。我吓坏了,跑回茶楼去找家里人。但家里人陪着我回到石碑前的时候,那个老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回到家之后,我当然没把这个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的故事当一回事,也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赵诗云爬上柜子,表情已经变得如同柜中的那人一样冰冷,“直到李千航向我打听这个去处。”
  柜外的人伸手帮赵诗云整理好头发和衣服,然后轻轻合上了她的眼帘。“我真好奇,是谁去万灵镇许了愿?”
  赵诗云感觉到自己冰凉坚硬的床被人推回柜中,外盖的锁扣一个接一个被合上,她终于安心,沉沉地睡去了。
  

  ☆、黑影

  
  两个人打闹着往5楼去。每次裴印萧抛出一个理论,让苏尧慌得不行之后,两个人都能默契的忘掉这件事,回归到日常状态。看起来好像是自我蒙蔽,但苏尧明白,这是两个人在珍惜处于倒计时的美好时光。
  “烦人,别跟我说话了你。”苏尧嫌弃地打开裴印萧的手,脸上还带着调情后的甜蜜笑容,但他边走边推,转身后一抬头,就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在中庭聚集了,表情一个赛一个的难看,他连忙把自己也切换到说正事的频道。
  “老苏,你俩可算来了。”明明要到楼上去集合,李千航却热情过头的跑了下来,苏尧以为他又犯傻了,刚要开口逗一逗,就看到他背对其他人,冲着自己做了一个哭丧的表情,似乎是要暗示什么。
  可李千航并不精于此道,光是做个表情就心虚得不得了。他还没给一点儿别的信息,就匆忙转身,拉着苏尧往楼上走,并且快速地岔开了话题,“快来快来,等你们老半天了,还担心又出什么事儿了呢。”
  苏尧只能按照常规操作接话,“没事没事。对了,我看底下血浪起得越来越高了,你们几个人找到出口了吗?”
  “找出口?”沙哑的质问毫无感情,却有着与其声线完全不符的大音量。苏尧转过头,这才看到走廊那侧还站着第八个人。那人笼罩在一层浑厚的黑雾中,除了能勉强分辨出头部和躯干,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
  “你是旅馆外边那个人。”裴印萧跟过来一看便知,警觉地扯着苏尧的肩膀让他后退。退得太远,苏尧很快就意识到,裴印萧不只是在让他小心黑影,也是要他远离站在5楼的其他人。
  黑影没有因为他们的动作朝他们靠近,他仍然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什么人,一点都不重要。”
  说完这句话,黑影又不出声了。没有任何表情或肢体动作作为参照,苏尧没法判断他到底有什么深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开口。李千航又朝苏尧摆弄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苏尧无奈。他跟李千航确实一直是无话不谈的,但是他们又没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这是几个意思,他完全不明白。
  苏尧努着嘴,示意李千航应该把这套对这邹意试试。
  “刚才说过的,我再说一遍。”黑影讲话像挤牙膏一样,明明离重点还有十万八千里,但就是非要停下来,看一看周围人的反应。
  李千航最受不了这一套,“哎呀哎呀”地摆着手,走到了黑影面前,一手指着他,一手摸着头发,给苏尧介绍道:“这个人刚才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吧?’然后就不说话了。你们来之前,他又说了一句‘谁能活着离开这里呢?’,然后又不说话了。这什么毛病?”
  苏尧一惊,想起裴印萧告诉他的话,结合周围人的反应,他有些紧张地伸手捏住了裴印萧,想借着他手的温度求个心安。裴印萧不好做太大的动作,躲闪不及,被苏尧逮了个正着,苏尧感觉到他手心冰凉,不似平常那个大火炉子。
  “不是,我说你们也说句话呀。怎么一个个都像被定住了一样?你们就听进去这团芝麻糊的话了?邹意,邹意,邹意!”李千航两只手在邹意眼前疯狂挥舞,可邹意只是转动着眼珠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别闹了。”
  苏尧看着李千航无奈地放下手,朝着梁一衡和赵诗云看去。那两个人更像被定住了,梁一衡的手一直搭在赵诗云肩膀上,可赵诗云的目光,却时不时看向王尹夏。王尹夏在她目光的洗礼下浑然不动,嘴角还仿佛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过了一阵,黑影又开口了。苏尧开始怀疑他是个快要没电,又急于传达讯息的机器人,充两分钟电,就要赶紧说点什么,实现效率最大化。
  “我叫吴大川,今年38岁,我的职业是……司机。”
  苏尧正腹诽着,“吴大川”三个字就像电流一般穿过了他的身体,把一切串联又毁灭。他感觉得到裴印萧也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这确实是他们记忆中被忽略掉的重要环节。既然七个人一起出事,出事的原因又是车祸,那么第八个人,也就是司机,他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黑影继续说道:“平时我主要是拉短途客,地点不定,哪儿人多往哪儿去。清明去省城刚开没两年的陵园载客上下山,给一个哭得眼泪汪汪的老太婆补了张五十的假币,没想到她土堆里的男人盯着呢,当天下午就给我搞出了个车祸。虽然人没事,但是车撞到不少。我托熟人随便修理了一下,将就着继续开。”
  苏尧听着他的讲述,感到无奈又悲哀。他记得这辆车看上去挺新,司机师傅又是个热情的人,还在车上备了矿泉水和薄荷糖给他们。聊着聊着,他很是放心地睡下了,还叮嘱裴印萧,困了就靠在他身上一起睡。
  “那天虽然不是个晴天,但是看得挺远。路上车少,我开得顺畅,心情也好得很,心情一好,人就飘了。开到半路,飞过来一个塑料口袋。我觉得不碍事,就没打算停车去弄它。其实当时路上已经有不少碎石了,如果没有那个塑料袋,我肯定能注意到。但是那个塑料袋它偏偏就在那里了,没有如果。就像我在陵园那天,明明留够了距离去转弯,车却还是差点撞上那辆摩托车。车刚上山,正好就被一块落石砸到了。石头砸在驾驶位,我好像当时就不行了,车在公路上打了几个转,冲出去栽进了九千湖。”
  笼罩着吴大川的黑雾在颤抖,似乎是在为他疏忽大意带来的惨剧表达悲痛,可关于他本人,不管是讲述的内容,还是说话语气,都透露着赌徒败光家财,负债累累后的第一个借口:我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镇灵山,九千湖,我早就该明白的。万灵万灵,谁觉得那就是万千生灵了?我看是镇着万千怨灵还差不多。那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撞了大邪,山鬼要闯出门,水鬼要吸生魂。就把我们,当做祭品啦。”
  有人在一旁发出了极尽嘲讽之能的笑声,那是已经相信鬼神存在的无神论者裴印萧。
  “你一个开车多年的老油条,不会只出过这一两次事故。之前没破皮没流血的时候,你大概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现在要了你的命了,才知道找一堆借口给自己开脱。是怕自己死了以后投不了胎,要下地狱去偿命吗?”
  黑影也放声大笑起来,像是为了较劲,他笑得比裴印萧更加洪亮。
  “出事之后,我老婆瞒着家里长辈,一个人偷偷跑去了万灵镇。她说,想替我走完这段我没能走到的路,算是送我最后一程,也给她自己留个念想。可她到了万灵镇,听当地人提起了万灵镇的传说,一时冲动,真的跑到石碑前去许了个愿。她用她的命,换我回家。”
  苏尧能够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即使是刚才还在与他争论的裴印萧,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所有人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思考,渴望在叫嚣着,问题的答案和某种妄念一样呼之欲出。苏尧抵了抵裴印萧的腰,裴印萧明明感觉到了,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可是我不想回去。”黑影的语调终于变了样,变得阴阳怪气,像是在谈论一碗馊掉的米饭。“回去?然后每天闻着汽油味儿过活?早中晚三顿饭,没有一顿能吃到点子上。堵车,要忍,被超车,要忍,打雷下雨要忍,大夏天空调坏了也要忍。呵,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样的日子,我为什么要回去?万一我下辈子投胎到了有钱的人家,从小衣食无忧,哪怕当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却比现在累死累活更舒服,何乐而不为?这么想,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老婆都拿命换你回去了,你脑袋里想的却是这些东西?你就一点不感动吗?你没有孩子,总有父母吧,你不会思念他们,不会舍不得吗?虽然在你看来,我们都是你口中‘衣食无忧’的废物,但还有那么多比你更苦更累,却还乐观地……”
  “算了,别人要说你‘何不食肉糜’了。”裴印萧捂住了苏尧的嘴,粗暴地打断了他,“生死是你自己的事,轮不到我们插嘴。就算你恨透了救你一命的老婆罢,我还是想请教你,为什么现在在这里的还是你,而不是她?”
  “她?”黑影接过话,回答的却是苏尧的问题,“她那个人,要样貌没样貌,要内涵没内涵,你让我回到跟她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里,继续过着累死累活的日子,还要忍受欠她一条命的折磨忍受一辈子吗?对了,还有她爸妈,那种人……可能会趁机敲诈我一大笔钱吧?何况她又是什么好人了吗?我再找一个老婆,会不会半夜还会梦到她来索命……”
  “就算梦到了,也是你自己良心不安,于心有愧。”赵诗云冷冷地打断了他,“你个只会找借口的废物渣男。”
  “骂我?呵,你们应该感谢我,甚至应该跪下来感谢我。因为我,你们才有机会来到这个虚伪却又真实的地方。因为我,你们才有资格,为自己争取一次活命的机会。”
  

  ☆、生死

  黑影突然横向扩散开来,像是吴大川做了个摊开双手的动作。
  “大概石碑也没有遇到过我这样有命不活的人吧?我原本以为拒绝掉她的要求,转个身我就投胎去了,没想到我面前出现了一片森林,而森林里,出现了你们。到这一步了,你们应该都跟我一样,早就想通了很多事情。只不过有一些关键信息的缺失,让你们不敢下定论罢了。现在这些关键证据,就由我来补齐。听好了。”
  苏尧感觉到自己心跳正在加速,那颗东西好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肆意扩张,他得费好大的力气平息它的愤怒和恐惧。
  “那场车祸,车上的8个人里,有2个人活了下来。”
  2个。苏尧想起自己还没去找第二个不带红绳的人,连忙低下头确认,奇怪的是,所有人的红绳都消失了,就连他自己的脚踝,现在也只是裸露着,连伤口都没有留下。红绳和红绳的消失,总有一个是幻觉,是哪个呢?苏尧不能声张,唯恐打破了这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平衡,只得掐了掐手心,把注意力放回到吴大川的身上。
  “也许是复活的仪式本来就需要聚集在场的所有人,又或者,石碑也没有遇到过有命不活的傻瓜。总之,你们大家聚集在这里了。对于那2个活着的人而言,这很残忍,很不公平。但是,对于另外5个人而言,这也许是谁都不愿意错过的一个机会。”
  李千航问:“什么机会?你在说什么?”
  苏尧的目光不受控地再次看向了李千航的脚踝,他怀疑李千航就是另外一个幸存的人。如果是这样,至少他跟邹意同生,裴印萧跟自己共死……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吧。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石碑给你们的,重生的机会。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你们还会遇到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对于石碑而言,活人和死人的数量是不会改变的,而那个数字对应的人是谁,可能要靠你们自己去填写答案。换句话说,就算你死在车祸之中了,只要你足够想活,可以把那2个活着的人拉下马来,自己回到现实里去。”
  裴印萧已经跟苏尧分析过这件事了,但听到另一个人这么直白地去剖析,苏尧还是觉得耳边炸响了惊雷。
  黑影说完这段话,整个人像真正的烟雾一样渐渐消散,随着他们周围刮起的风不见了。风中依稀留下了一句什么话,电闪雷鸣后是瓢泼大雨,淋得苏尧心生寒意。
  “死人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什么意思?”李千航伸手去抓,抓了个空,回过头来,看到屋里的六个人都是一张难看的死人脸,“你们,该不会……难道说……”
  王尹夏抬起脚,拿鞋跟跺了两下地板,“你知道吗,你的表现有点浮夸。”
  李千航很少跟人吵架,更别说是女生了。王尹夏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立刻噤声,朝着邹意走过去。
  “我懒得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不在那2个人之中,也不想去争那2个名额。当然了,我不知道到底谁活下来了,也不在乎,我能分享的就这么多。所以,你们继续吧。”王尹夏靠在墙上,开始撕手指上的倒刺,撕一撕,还抬头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但乐于围观的样子。
  苏尧挠了挠裴印萧的手心,想问问他自己该不该说出红绳的事情,但几个人所处的位置,相距不会超过5米,这时候开口说什么,或是走到一旁说什么,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裴印萧握着苏尧的手紧了紧,然后朝后按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除了王尹夏,还有人死了吗?”开口的是梁一衡,他见没人回答,又略带嘲讽地补充道:“我是说,还有人承认自己死了吗?”
  邹意沉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梁一衡接得很快,给人感觉就算邹意不回答,他也已经憋不住要把话讲出来了。“司机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难道你在路上捡到钱,是因为不喜欢才交给警察,而不是因为不交要负责任?”
  苏尧向赵诗云投去眼神,后者应该已经默认了梁一衡的说法,虽然表情有些难看,但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愿。
  梁一衡左看看右看看,站到了李千航面前。李千航有些愤怒地揪住他的衣领,正要开口,被梁一衡打断。“老李,我就明说了吧。我和赵诗云,我们两个人,都不承认自己死了。我问你,你认吗?你死了吗?”
  李千航一把推开他,有些犹豫地看向邹意,“我……我不太记得,我觉得我没死。”
  邹意蹙眉,似乎想从他的表情和言语里看出什么来。最后,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笃定地说出了“我也不承认。”,梁一衡嗤笑,又走到了苏尧他们面前。
  裴印萧死拽了苏尧好几下,但苏尧没有理会他的阻拦,直视着梁一衡的眼睛回答道:“没错,我确实有自己死亡的印象。不过有两件事我要强调,第一,那种死亡印象到底是不是代表真正的死亡,还没人知道。第二,不管第一条结果如何,我代表我自己,只想找到真正活着的那两个人,让他们继续活着。”
  “伟大。”梁一衡鼓掌鼓得狠,表情也狰狞起来,“那你记得要投我一票,因为我好像,真,没,死。”
  “死不死你说了不算。”苏尧越过梁一衡,走到了王尹夏旁边。
  王尹夏已经放过倒刺,开始啃起了指甲,见苏尧过来,吐掉了刚咬下的一点指甲,“我说了也不算。”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吗?死亡的过程……”
  “没什么过程。”王尹夏背过身去,不想搭理他,“死了就是死了,人怎么会有死前的记忆?你要是不想争,可以跟我一起看戏,不然的话,还不如先想想为什么……”
  “淹上来了。”楼梯边,邹意和李千航正朝下看。不知不觉中,血浪已经快要淹没整个4楼,而他们与血浪共处一室的时间太久,竟然都感觉不到腥味加重了。
  “为什么我们还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印萧已经走到了苏尧背后,但他没有靠近苏尧,而是背对着他。“也许我们一直在躲避的这个东西,才是去往下一个世界的入口。”
  “你是说我们要跳……”苏尧转过来,正要跟裴印萧说话,裴印萧却无视了他,径直走到楼梯边。
  看来是生气了。
  王尹夏快步走到楼梯边,蹲下来用手去碰那血浪。她的半个手掌没入其中,却还是能完完整整地抽出来,不仅如此,那粘稠的血液也并没有沾到她的手。苏尧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这个场景,他刚刚才目睹过,是抱他踩过血浪的裴印萧。如果王尹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裴印萧的死也是板上钉钉了。
  他再次走到裴印萧身边,虽然裴印萧仗着一些身高优势,始终保持着不与他眼神交汇,但苏尧硬是从背后扒拉到他身上,踮起脚,把下巴挂在裴印萧的肩膀上,“你别跟我生气,好不好?我不能昧着良心活,你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你就知道你真的死了?”裴印萧伸手戳了戳苏尧的咯吱窝,苏尧怕痒,整个人缩了一下,从裴印萧身上掉了下去。
  “我都忍着没说……”苏尧贴近裴印萧的耳朵,“红绳的事。”
  “苏尧,你的脑袋也变成猪的脑袋了。”裴印萧敲了敲他的额头,“活人不知道自己活着,死人却知道自己死了,这种事情,别人告诉你,你就照单全收?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关于生死的记忆就一定是真的吗?如果你自己就是活着的2个人之一,却被人安上了假的记忆,让你甘愿送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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