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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界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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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默认了这种观点,赵诗云发声后,车厢里仍是沉默着。裴印萧把头靠近苏尧,想跟他说句悄悄话,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裴印萧:“……”
苏尧梦到孙喻和苏佑楠了。具体的记不清,好像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画面。
“出隧道啦?”环境突然变得明亮,苏尧下意识地钻进了旁边人的怀里哼哼。裴印萧一手拖着他的下巴,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以一种保护性地粗鲁方式帮他清醒。“到站下车了。”
“嗯?”苏尧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窗外的确是一个挂着“万灵北站”标志的站台,其他人已经在下车了。
车门关闭,列车再次加速,很快就驶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苏尧一直盯着那车,想看看它到底能开到哪儿去,可是就在某一个他眨眼的瞬间,车消失了。消失得自然而然,好像真的只是离远了一样。
万灵的站台很简陋,只有一扇小铁门作为出入口。就像之前的火车站一样,这里也见不到半个工作人员或乘客的影子。他们翻过那扇铁门,再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林子,就来到了万灵镇的入口。
万灵镇的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万物有灵,万物显灵”,红得刺眼,应该刚补色不久。
苏尧想起那句宣传语,“心想事成的许愿圣地”,在这儿许愿,真的能心想事成吗?
“我记得这里!我记得这里!”赵诗云蹲下摸了摸石碑,“我当时就在这里,许了一个愿。我说……我说……”赵诗云把头贴上了石碑,似乎是向它寻求着一点力量,“我说,希望大学给我分五个志同道合的室友!对,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真的来过这里!”
梁一衡道:“不会是它在你们学校找不到跟你志同道合的人,所以把我们困在这里,免得你说它不灵验吧?”
“滚!”赵诗云站起身来,“说不定是石碑对我们的考验,通过考验,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世界里,还能实现自己许下的愿望。”
“那你倒是说说,这他娘的在考验我们什么?考验我们遇到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会不会被逼成神经病吗?”
苏尧心想,梁一衡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跟女生吵架的时候再大的火也压着,没有肢体动作。还是说他跟赵诗云原本的关系不错,所以忍耐度比较高?
“万灵村,万灵村的传说。”李千航走到石碑前,“传说中,有一名男子失去了挚爱之人,他跋山涉水,只身寻找传说中万物有灵,能让人心想事成的村庄。当他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那里时,默默地许愿,希望能够唤回爱人。他在三九烈阳下虔诚地叩首,低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啧啧……”赵诗云没有意识到李千航的认真,对这种俗套的故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然后呢?”
“他的爱人回来了,而他,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然而他无法独活,他的爱人也一样,那名女子苏醒后遍寻不到他,找人打听到这件事后,也跑到了万灵村来,知道了爱人为自己而死的事。”
邹意问:“她要是也许愿逝者复生,岂不是成了无解的循环?”
“她来到这里,痛骂这里的溪流草木,春夏秋冬,骂万物之灵不过是把人看做物件,以物易物,毫无损失地成全自己盛名。痛骂过瘾之后,她一头撞死在了这块碑上。”
赵诗云像触电般猛地一撤手,差点摔个四仰八叉。
苏尧听见裴印萧又低声耳语了一句,“都被你传染了。”
他终于忍不住把人揪到一旁,“传染什么?你听这么伤感的故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走点心,稍微表现得尊重一点?”
裴印萧道:“我是无神论者。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又活,那就已经不是原本的人了。”
“人家失去挚爱,心如刀绞,你说得倒轻巧。那你要是遇上了怎么办?”苏尧看着裴印萧的眼睛,希望得到一个认真的回答。
“我要是死了,就盼着那个人下来陪我。他要是死了……”裴印萧严肃地说道,“我就一个人逍遥自在去了。”
苏尧:“……算了,你还是告诉我,我到底传染什么给别人了?”
裴印萧指了指一旁正在拍落裤子上灰印的赵诗云,“你不觉得自己有点重心不稳吗?”
☆、迷雾
苏尧感觉自己被这句话挠到了心。他确定有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甚至想去确定那个人就是裴印萧。但他装作嗔怒地去看裴印萧,感觉后者眼里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波澜,又懦弱地半途而废了。
李千航刚才满分背书,现在正被邹意她们围追堵截。
“不是,我真不记得了。这段话,这段话搞不好是石碑传给我的。”李千航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懊恼地求饶,像是被抓了现行的梁上君子。
赵诗云对他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及否定,“嗯嗯嗯,是是是,没错没错。那石碑怎么不传给我?我讲起这种故事,不是比你有感染力多了?”
苏尧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连听都听不进去,怎么有感染力地讲出来?
李千航做了恭请的动作,冲着赵诗云道:“姑奶奶,您不是也想起来许过什么愿望吗?要不您再去摸摸石碑,说不定能比我想起更有用的事情来。”
“诶,算了吧。”赵诗云抬起双手反复看了下,“我怕我手放上去,会感觉到有东西在撞我。”
“嘘!你不怕惹到先人吗,姑奶奶。”
邹意勾了勾李千航,让他站起来说话,李千航骨头断了一样攀着邹意的胳膊起身,惹得赵诗云痛斥秀恩爱的不要脸。
清澈见底的溪水凝固不动,万里天里不但无云,连根会飞的鸡毛也不见。讽刺的是,这个万物有灵的村落,除了他们七个以外,只有植物能算是活物。
苏尧望着万灵村稀松平常的景色,脑子里生不出一点灵感来。之前哪怕是做梦,他都能多少回忆起一些过去的点点滴滴,怎么到了这个重要的地方,就真的跟第一次来似的呢?
山清水秀的富氧环境没享受几分钟,天色就开始变暗,没有永昼却有永夜的地方真是令人不适。
“你说我们在这儿许个愿,想马上回家,能实现吗?”临走前,赵诗云站回到了石碑前,手指像弹琴一样在石碑上方游离,时不时的下沉,但不敢真的碰到。
苏尧道:“你许愿回家肯定是不行的,得许愿回在林子里醒来之前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那个家。不然……”他压低嗓子,改用气音说话,“石碑让我问你,回镜子里那个好不好?”
赵诗云“嘶”了一声,朝着石碑快速准确又恭敬地三鞠躬,一溜烟跑到了最前边。
苏尧看到她朝着自己亮出手背,五指并拢,中指回弯。
“嗯?那是什么意思?”苏尧只是习惯性地问出声,并没有指望谁能回答他,可梁一衡居然在旁边很自然地接上了一句。“那是不会被和谐的竖中指。”
苏尧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竖一个会被和谐的中指。
“镜子里的世界不好吗?”苏尧刚笑过赵诗云,自己却也被这阴森的声音吓了个透。他斜后方,邹意面无表情地盯着石碑,“镜子里要什么有什么,哪儿都没有那里边好。”
听到这话,苏尧脸色微变,整个人不自知地朝另一侧倾斜了些许。旁边神神叨叨的邹意埋着头不再吭声,身体却不规律地颤抖起来,像是有什么潜藏已久的东西,即将破壳而出一般。
“邹意?”李千航感觉到不对劲,跑过来扶住邹意的肩膀,想把她转过来。他下手再轻也是使了劲的,可邹意竟然也一动不动。吓得李千航再次蹲了下去,想从下往上看。他刚一蹲,邹意就甩开他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苏尧满脸黑线,看到赵诗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久回过头,她看着苏尧吐了吐舌头,然后隔空跟邹意击了个掌。
沿途有残破的木牌指路,可木牌上只画有一个黑色箭头,并不知道通往哪里。
“不是,怎么除了我,都没人对这里有印象呢?”赵诗云用手转了转木牌,发现那木牌很结实,大概没有引他们原地兜圈的打算。
“我有。”经过下一块木牌时,梁一衡才不情不愿地吭声。
赵诗云“哈”了一声,转过身来倒退着走路,“我说怎么有点刺头突然变老实了,也不嚷嚷了,也不没事找别人的茬儿了。合着是刺头终于发现自己也挺扎人的了。”
梁一衡“哼”了一声,没说话。赵诗云不依不饶,“这位同志,有情报呢,要跟大家分享的。藏着掖着就会像李千航那样招人嫌,知道吗?”
赵诗云这话虽说对梁一衡有点杀伤力,可也间接打击了当时杯弓蛇影的王尹夏。王尹夏从镜子里出来以后状态本来就很差,邹意一直在偷偷地注意她。听到赵诗云这话,邹意有些反应过度,在王尹夏的表情还没怎么变化时,就欲盖弥彰地咳嗽起来。
赵诗云瞪着梁一衡,用口型骂道:“都怪你!”
七块木牌后,他们来到了一堵墙的转角处。墙砌得不高,竖贴着红色的窄砖,墙顶镶有黑色的防盗尖,栏杆部分还做了扭花。
“又现代又乡土,还有点眼熟。”苏尧觉得这个站在墙外往里看,视线却被树木挡光的画面似曾相识,手扶着墙面,落在了队伍最后。
裴印萧抓过他的手,连吹带拍,弄掉了上面沾的灰尘,“不嫌脏啊?怎么,这就近乡情怯了?”
“你不嫌脏。”苏尧抽回手,正要借机抒发一番心里的无限感慨,就听见裴印萧说:“等会发现老家都是怪物,你是唐僧,就真的可以怯起来了。”
墙的另一侧,那个疑似是出入口的位置,此刻正被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笼罩着。
要说那是烟,烟却是要网上飘的,要说那是雾,雾也不该一点过度都没有,边是边棱是棱的。
“那是坨巨型棉花糖吗?”李千航问,诱得邹意她们伸出手去,想要戳一戳。
“太嚣张了。”苏尧扶着额,“如果想让我们进去,能不能表现得人畜无害一点?这种‘虽然我一看就有问题,但是你们无路可走’的做派实在是太嚣张了。”
一群人围着一团雾骂街,不知情的人路过,还指不定觉得谁嚣张呢。
“进去吧。”队伍中突然有个女生开口,苏尧以为那是赵诗云或者邹意,可他转过头去看她俩的时候,赵诗云和邹意也正盯着真正开口的王尹夏看。
王尹夏这句话说得笃定决绝,如果矫情点来分析,可能带有一种看破生死的超脱感。苏尧想起她之前说话那种吊着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伤感。
邹意给了她一个长久的拥抱,赵诗云又把她俩一起抱住,“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徘徊在门口的浓雾像守门的白色幽灵,人类用肉身将其四分五裂的话,幽灵又会怎么报复人类呢?
梁一衡鼻尖还没戳进雾里,就听见赵诗云大叫道:“停!停停停!”
赵诗云急匆匆地把他叫了回去,随手抓了个石头丢进雾里。她动作小,石头几乎是平贴着地面滚进去,可即便是这样,那石头在整个没入雾中后,还是一下就没了踪影。赵诗云哭丧着脸说:“这雾太厚了,是雾还是颜料啊。我觉得我们拉着手进去会比较保险。不然一个没跟上,就再也……”
“拉着手容易失去方向感,你还不如说拉成一个圈进去。”梁一衡嘲笑她,“别怂呀。”
苏尧道:“我们可以搭着肩膀进去,谁最有方向感就走第一个,后边的尽可能校准。你们三个有谁练过跳舞吗?”
随后他注意到三个人不但都没回答,表情还变得有些古怪。“哦,没跳过就算了。额,我,我反正是平衡感方向感都不太好,你们几个呢?”
“我走最后一个。”裴印萧说完,女生那边窃窃私语起来,觉得这种“我来殿后”的发言有点酷。
“哇,厉害厉害。”苏尧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手,“你俩体育怎么样,打过什么球吗?”
“我打篮球。”李千航正在制止邹意随便夸人,闻言举了举手,“我也打篮球。”
“那你俩一个走第一,一个走中间。”苏尧右手击打着左手手掌,“梁一衡,赵诗云,邹意,李千航,王尹夏,我,裴印萧,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邹意双手比了个叉,“我们不是在担心这个……”
赵诗云把手搭上了邹意的肩膀,又示意王尹夏搭她的,三个人唱大戏一样摇晃着走了几步,“你们不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眼熟么?那个什么恐怖片里,主人公潜入水底,看到一群死人在里边,就这么搭着走呀走,走一走,还回过头冲你笑呢。主人公一看,娘诶,这不是我自己吗,我什么时候死了呢?”
“那你可以放心,”苏尧微微一笑,“反正你在雾里边啥也看不见。”
☆、返校
“叮铃铃铃铃铃铃!”枕边,手机上默认闹钟的铃声响起,伴随着剧烈的振动,催促着它的主人。一只手从被窝伸了出来,那只手抓住手机,沿着边缘蹭了一圈,找到了位置靠上的音量键,然后像是卡着尺子一样,拇指下移到了某个位置,轻轻一划,关掉了闹钟。做完这么细致的活儿,那手的主人好像还没清醒,往回一缩就没了动静。
五分钟后,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出了内容近似,吵闹值更高的噪音。
因为手的主人翻了个身,所以这次伸出来的是另外一只手。左手不比右手那么灵活,找到按钮费的时间要更多一些,以至于被窝里的人隐约想起自己设闹钟是因为有个约。
“糟了!”
苏尧一掀被子蹦下床,先到书桌前胡乱翻了一通,确认作业没做完是真的,不是自己的梦。那么,今天跟李千航约好一起抄作业一定也是真的了。
“尧尧!”孙喻敲了敲门,苏尧知道这只是象征性的,下一秒她就要进来了。收拾桌子是来不及了,要挡恐怕得他整个人躺上去。苏尧只好凑到门口,假装淡定地伸懒腰,转移孙喻的注意力。
“你调闹钟干嘛?”孙喻手上还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以她的洁癖程度,应该是不会进卧室的了。
“跟老李约了,去看他打球,给他加加油。唉,老李一个人不容易,十几年了,投篮的英姿没有小姑娘欣赏。”苏尧有意地往前挪,孙喻也无意地跟着后退了一点。
“你就会说人家,好像有小姑娘欣赏你了一样。”
“那我跟他不一样。”苏尧在禁忌的边界试探,“我又不……不会打篮球。还不得给我摔死。”
孙喻拿着苹果做了个抬拳打人的姿势,“呸呸呸,大清早的说什么呢。赶紧洗漱了给我出来吃饭。”
“遵命!孙女士!”
赶到约定地点时,李千航已经在奋笔疾书了。
“哎哟,老李,你这暑假过得可以呀。我好歹是留着作文和大题不想动脑,你这白茫茫一片大地也太干净了吧。”苏尧翻了翻李千航的各科目试卷,伸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抄的谁的?”
没想到李千航手直接反射性地弹了起来,笔“嗖”地一下飞到了邻桌。苏尧看他痛苦地拿左手捂住了右手,才意识到他居然在34度的高温天气下穿着长袖。
“你怎么了?”苏尧就要伸手去拉他袖子,李千航摇摇头,“打球摔的,不敢晒着了。”
苏尧一甩手,“你个五大三粗的鳄鱼皮还怕留疤呢,嫌弃嫌弃。”
“嘭!”一杯饮料被人重重地跺在了桌上,饮料里插着一支中性笔,正随着冰块的节奏时不时碰壁。
苏尧听见饮料的主人略带嘲讽地说:“你们的笔。”抬头,那人回到座位拿包,正要离开。
“诶,同学。”苏尧看对方是个男的,便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包,“还你一杯饮料吧,真不好意思。”
“不用了。”那人抬头淡淡地扫了苏尧一眼,却没有立刻起身离开,两人微妙地对视了一阵。
李千航已经重新点好饮料,他把杯子塞进了那人的手里,“同学,对不住,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人个子比较高的缘故,苏尧总觉得他的眼神拽得有点过分。在他接过饮料后,苏尧脑补了一出他把饮料倒在自己头上的画面,自己吓得自己后退了半步。不过那人只是把饮料放回了桌上,一言不发,背上包就走了。
“毛病。”苏尧把饮料拿回桌上自己喝。
李千航叹了口气,“可能人家才觉得我们有毛病吧。”说着,递给苏尧题册,“这是梁一衡他女朋友帮忙借的。你可悠着点,千万千万别给人弄脏了。”
苏尧翻开题册,上面用非常娟秀的字迹写着“邹意,高2018级21班”,“厉害厉害。这字绝对是学霸标配。”
“那可不是,人家学习委员。”李千航抽了张纸巾垫在苏尧手里的饮料下面,“你当心滴水下去!”
“滴滴滴滴水下去。”苏尧端着饮料坐到了旁边的位置,开始规划最后三天时间。
高二放假的那天,班主任最后一个进门,表情沉痛,又带着几分无辜,一开口就是“我也不想告诉大家这样的消息,但是……”
底下坐着的众人只好配合的惊讶,实际上大家早从学姐学长那儿打听清楚了高二暑假的补课安排,也早早地做过思想建设。
“……那么,一个礼拜后,我们再见!”
那一个礼拜,苏尧当然是不要命地疯玩儿,就当是国庆小长假了。毕竟几个月后真正的国庆他是过不了的。补课一直持续到八月中下旬,学校只给他们留了一头一尾的两个礼拜时间,却留下了正儿八经抵得上两个月的作业量,这还不包括补课时期自带的。
抱着“暑假不能只有七天”的想法,苏尧把自己的暑假扩充到了十一天,然后留了三天给自己补作业。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没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蹲守在门口,抓早自习迟到的懒虫和偷偷带早饭进教室的馋虫。
“听说咱们班要转复读生进来。”苏尧正在给他最后一篇作文凑足一千字,听到前排的人非常兴奋地开了个八卦的头,“而且以前是对岸九中的校草。”
对岸九中是跟他们学校有些势不两立的另一所重点高中,这几年,奕市的状元几乎就是这两家学校轮流输出。两边学校的论坛也是日常含沙射影,暗中较劲。所以,有人来复读不奇怪,可放过来的居然是对头学校的风云人物……苏尧看着一列之隔的地方新加的作为,忍不住想,难道校长老眼昏花,不论成绩,看脸招人了吗?
“咳咳。”铃响后,班主任一个人走进了教室。底下看书的纷纷放下了书,背书的也只好闭嘴默念,除了抄作业抄得忘却一切的部分人之外,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门口,以为外边有个人正准备进来。班主任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训斥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有点高三学生的自觉行不行?”
于是教室里又恢复先前的嘈杂。
按道理来讲,早自习是全部归语文和英语的,两科课代表轮流领读,主要是为了提升士气,唤醒一天的精气神,次要的则是为了让校长他老人家能听得见。可是开学第一天这种特殊日子,没人会第一个上去惹众怒,因为有不少人需要借着着环境做最后冲刺。
班主任不敢伤了高三学生脆弱的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讲台上绕了几圈坐下了,时不时焦虑地朝门口望一眼。
“不是吧,复读生开学第一天迟到,我算知道他来复读什么的了。”苏尧赶完作业心情大好,也想加入八卦阵营。“老李,你昨晚通宵了吗?怎么一早上不说话。”
李千航丧丧地趴在桌上,眼睛底下一片黑青。“闯祸了,我。”他像自欺欺人的泡沫被捅破一样,从神游状态切换回了崩溃状态,“我把人家的题册弄坏了,虽然没缺页,但是后边部分皱巴巴的,还撕了口。”
苏尧问:“你发病咬的?”
“滚!老苏,你说人话,做人事好吗!我弟弟弄的……”他说着说着,眼睛里又黯淡下去,“唉,我就不该带回家,该让你带走。”
“那怎么办,你还了吗?”
“我不好意思让梁一衡他女朋友去还,就写了封道歉信,刚才去她教室让人一起放她桌子里了。”李千航捂着脸,指缝中透漏出生无可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咚咚咚。”其实这敲门声在嘈杂的教室里根本听不见。大家都是先看到有人站在门口,才自己脑补出敲门声的。随着敲门声响起,教室也安静了下来。
“没找到路,迟到了。”复读生连句道歉也没有,只是微笑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强压怒火,不想给她以为是整个教室里压力最大的一个人更多压力。“来了呀,好。各位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朋友。”
随着她手的动作,复读生不太情愿地站到了讲台旁边,“大家好。”
“哎哟,现在的孩子。”班主任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位同学叫裴印萧,之前在九中上学,啊那大家欢迎一下新同学,鼓掌!”
教室里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
苏尧拍了拍李千航,“诶,老李,你别发呆了,抬头看看,这是什么鬼。”
李千航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什么鬼?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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