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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界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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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看……根……蜡……”多听几遍之后,他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除了喇叭自带杂音的因素之外,那人说话的声音本身也很奇怪。苏尧听不出这个人是因为害怕到了极点,所以声音整个在颤抖,还是陷入什么悲痛的情绪中,正在边哭边说。
  苏尧耐心地等了十几轮,确认那人说话的内容和哭泣的频率都是重复的。但他没能想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对应广播里的话,索性跳下桌,带助跑地踹了踹门。
  前门紧锁着,丝毫不受他的影响,于是他又发泄性地跑去踹后门。
  苏尧走到后门跟前,刚要抬脚,就看到后门门锁的位置跟前门不太一样。那里居然镶嵌着一个密码锁。
  而不管他感到多么难以置信,翻来覆去地看过几遍,那个密码锁也确实——只有一位数。
  “不可能吧?”苏尧伸出手去摸那把锁,大有把0到9轮流试一遍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密码锁不都有次数限制么,试错了就真锁死沉底了。
  苏尧只好再次回到桌上,试图去辨认那个声音,因为那应该是教室里唯一有可能找出密码的线索。
  根据那些模棱两可的发音,苏尧竭力在记忆中搜索。8点38分,离高考还有0天,7乘以8得56个座位,5扇窗户,2扇门,门外的走廊……
  蜡烛?
  从结果倒推,比在新华词典里捞针要容易得多。苏尧确信自己没有臆想,也没有添油加醋,那声音确实可以理解为“你告诉我你看到了几根蜡烛?”。
  可是他走廊上看到蜡烛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去留意数量。毕竟排在他前边的人都主动绕开了,他只会认为靠近蜡烛不吉利。苏尧郁闷地想,这考试怎么一点也不正经,搞得这么灵活随机?
  作为一个常年不认真复习的人,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考试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一字不差的条件,原句摘抄的问题,脑子里甚至回忆出了那套题目是蓝色封面还是紫色封面。可是这套题目他只匆匆过了一遍,烙在脑袋里的印象太浅太浅。
  苏尧坐回椅子上,先放松地哼了一会歌,尽可能地忘记自己要干嘛。然后他把记忆回溯到上楼之前,试着“附身”到当时的自己身上。
  前后不见断列,无数个自己埋头行进。对未知的好奇与恐惧,熟悉的楼梯扶手,仪容镜与校训,虚掩的办公室里供奉着什么,冗长走廊的地面上……
  一,二,三,四,五,是五根蜡烛。苏尧笑着回归现实,忍不住给自己捧了个场,“上山打老虎!”
  伴着犹豫,密码锁被拨到了数字5。门前的人颤颤巍巍地拧门,伴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那双手握紧了门把,将其缓缓拉开,以为自己再一次获得了救赎。
  可这扇门并不通往现实世界里,甚至,它都没有连接着刚才那个摆放有蜡烛的走廊。门外一片漆黑,没有声音,也没有一丝丝可见度。不甘心后退,便试探性地伸出了腿,朝着想象中的地面轻轻一点。
  身后,不知道是谁伸出了一双手,狠狠地往前一推。抓着门把的手不足以支撑自救,输入了错误密码的人,就那样跌入了深渊之中。深渊无底,至终都只有哀嚎在蔓延,没有传来落地的回响。
  

  ☆、答案

  “咔哒”,门开了。
  苏尧拧转门把手,悄悄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朝外窥探,确定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危险后,才大大方方地从门里出来。他留了个心眼,想把门抵着不关,可是当他把注意力放到走廊上之后,有什么东西在教室里,挠了他的手,吓得他赶紧缩回来。再回头时,只来得及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屋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走廊还是那个走廊,前门那头排在他后边的“他”尽数消失了。苏尧低头看了看蜡烛,脸上露出一股得意的神色。
  他好不容易确定了蜡烛有五根,正要去开那个密码锁。但就像他记起蜡烛的数量的方法来自于做题时的阻塞一样,输入密码的时候,他也像填写答案时一样稍微踟躇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他忍不住再回忆一遍,想确认自己的记忆是否足够准确。
  而在这第二遍回忆里,他想起一个被自己漏掉的关键细节。那就是办公室里的木牌前,还有两根已经熄灭的红色蜡烛。
  熄灭的蜡烛和燃烧的蜡烛,到底是不是都属于蜡烛呢?苏尧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因为,如果教室里还藏有他始终没能发现的其他线索,指出这个问题,那他就完蛋了。
  最后他相信了玄学,想着既然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有七个人,那蜡烛的数量大概也就是七根吧。
  “老天爷保佑,赌对了。”
  苏尧在门口坐着等了一会,不见裴印萧或是李千航出来,却等来了从21班出来的邹意。
  “邹意!”苏尧迎上去,看到她面无血色,整个人都恹恹的。
  邹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字未提教室里的事情,只是很着急地问道:“你记起来了多少?”
  “我差不多全都记起来了。”苏尧回答,看到邹意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又补充道:“不过我不记得我们几个一起行动过。你呢?”
  邹意点点头,“我跟你一样。”然后便站在门边,一直愣愣地盯着门。苏尧问她是不是在等李千航,她很笃定地点了头。
  “那个,我能问你个事儿吗……”苏尧等得无聊,突然八卦之心大起。“你跟老李,你们两个,额,到底是之前就……还是这几天才……”
  “分不出来了。”邹意笑了笑,没再说话。苏尧能够感觉到她此刻的笑容有些黯淡。是太担心老李了吗?
  奶奶走的那天,裴印萧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独,感受到跟世界彻底断开了联系。不是因为他奶奶是世上最后一个跟他生活在一起的血亲,而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太像了。
  裴印萧本质上是一个消极的人,人前情绪不外露,人后也一样。他享受把喜怒哀乐牢牢压在在心尖,死活不开口与人倾诉的感觉。与奶奶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像两个各自忙碌的合租者,为了省钱勉强坐在一桌吃饭,为了礼貌道一声晚安,身体力行地表演食不言寝不语。
  “稀里糊涂地结婚生孩子,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别人跟我说,到死都是一个人,日子也太难了。”
  “一个人挺好,挺清净的。嗯,我没说你打扰我。”
  “你也是个苦命娃,还好你心里都有数。”
  “其实有那么一个人,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
  “可是……”
  生命的最后一程,老人家没有痛苦太久。
  本地的亲戚和从外省匆匆赶来的那些,共同为她操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守夜的最后一晚,裴印萧能在背对其他人的时候,能听见一些细碎的议论声。有一阵他睡着了,那些议论声便无视了他和他奶奶的存在,演变成激烈的争吵,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灵堂正中间安睡的人应该已经开始另一段生活了吧?裴印萧这样想着,先剥了个橘子吃,然后走到风暴中心,用他能想象到的最恶毒又不带脏字的话把那些人泼得一身湿透。
  他奶奶嘱咐的那位监护人小舅舅并没有多么靠谱,却是最像他妈的。小舅舅基本不在家,只嘱咐裴印萧如果要回家就给他提前通知,他再回去。裴印萧并不想跟他共处一室,所以连周末也不太回去,寒暑假寝室没人了,更是乐得逍遥,继续住校。
  那件事后,周放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刚给你跪了,听见没?”周放在电话里笑得贱兮兮的。
  裴印萧无语,“没听见。”
  “那怎么办,再给您办一张小店的VIP卡,行不?”
  两个人胡乱扯了些有的没的,周放那边背景音嘈杂起来,大概是快到饭点了。
  “本来我应该哭着说‘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的’。”周放移动到室内安静地地方,突然开始了表演。“但是老哥你太能了,一点不带怂,听说已经找好下家了?明年这时候,我等你好消息吧。谢了啊!”
  电话挂断之后,裴印萧没有再打过去。他能感觉到,周放来道这个谢,已经是拼尽全力了。这通电话不只是连接了他们两个老朋友,还有周放在学校里经历的一切,他还需要点时间。
  裴印萧第一次梦见他奶奶。老人家像在世时一样,坐在位置上喝茶看报,然后漫不经心地给他打个招呼。
  “奶奶。”裴印萧坐到她旁边,隔了四五个拳头的距离,“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人把报纸叠妥帖,摘下眼镜放进盒子里,又端起茶品了一口,然后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开始讲述她的故事。满是皱纹的脸上,隐约可见少女的娇羞。
  关于那个人的故事,裴印萧的奶奶在去世前从来没跟他提起过,就连那个人的存在也是病重时期呢喃出声的。在梦里,裴印萧只看到奶奶断断续续地深情讲述,自然是一个字也听不见的。醒来后,他细细回味这个梦时,觉得一定是奶奶在对他传达某种信息。可是那个信息到底是什么,他花了很长时间去钻研。
  苏尧的出现,对他来讲确实有特别的意义。不过裴印萧自带buff,一见钟情也好,怦然心动也罢,都在保留原本含义的情况下被疯狂削弱了。裴印萧觉得逗苏尧很好玩,看他感觉到自己被撩了之后试探性地往前半步,又因为心横不起来,怂怂地退回去,心里会有一些小小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可惜的是,他自己连这半步都没有勇气跨出。
  所以,在苏尧终于忍不住对他说,要陪他一起走的时候,裴印萧心里并不是喜悦占据主导的。在他开口点头之前,患得患失的情绪就已经打了他一棒子,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懦弱。可是苏尧就在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不敢表露出一丝丝破绽,让苏尧觉得他在犹豫,不敢想象要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因为他而黯淡下去……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了苏尧冰凉的额头。那一刻,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伴随着身体微微的颤抖,不得不绷紧每一根神经,以维持平衡。裴印萧在这个漫长又神圣的吻里找回了自己,他想,关于苏尧的一切就设定成这个温度吧,即便有一天分开了,这段低温的回忆也不会让人大悲大喜。
  苏尧总是暗示裴印萧,他的父母很开明。对于这一点,裴印萧往往是以沉默或玩笑来回应。他觉得苏尧想得太简单了。告诉父母自己要一辈子单身,父母顶多是旁敲侧击,明示暗示一番他们对孙子的渴望,在以后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里,始终怀抱着希望,希望儿子遇到一个有缘人。可告诉父母自己一辈子单身是因为找个男人,哪怕是不在意所谓传宗接代的父母,也会比儿子先一步感受到山雨欲来的世俗压力。
  回到教室,裴印萧并没有多大的感觉。除了苏尧和李千航,这班上其他人他都不熟悉,连有交情也谈不上,至少他单方面这样认为。
  踩上桌子的时候,裴印萧想到了苏尧。比起苏尧能不能离开教室,他更担心苏尧会不会摔一跤。这么一想,就想远了,远方如诗如画,他甚至有点不想回到眼前。
  “七根蜡烛,代表的是我们七个人吗?”裴印萧站在教室里,面朝着那个年代久远的噪音喇叭。喇叭没有人工智能,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只是继续重复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用那种悲怆的语气。
  “五根白色,两根红色。白色的蜡烛就是传统的白事用具,可红色的蜡烛也是祭祀时使用的。刻意区分开就不会再重复,那么白色蜡烛代表着有人死去,红色的蜡烛……或许代表某个祭祀他们的人。”讲台上没有粉笔,裴印萧一边分析一边用手指抹花了考试时间的字迹,然后蹭在黑板空白的位置。
  “最坏的情况,就是上面两条推测都成真。我们七个人死了五个,还没反应过来呢。”裴印萧走到后门,转动了密码锁,把数字拨到了7,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意识

  听到门响,苏尧“嗖”地一下站起来,有些紧张地张望。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太不仗义了——虽然希望两个人都出来的心情是一样是,但是如果一定要分个先后,他是希望裴印萧先出来的。这个念头一明晰,苏尧顿时羞愧起来,不敢再朝门的方向看,一个急转弯想去扶还蹲在地上的邹意。
  就那么短短一瞬间,苏尧感觉到邹意的神色有些沉重过头了,以至于透露出些许的阴狠来。但很快,邹意就微笑着抬头,抓着苏尧的手站了起来。
  “老苏!”李千航冲出教室,先抱住了苏尧。那是兄弟间最热情的拥抱,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分开之后,苏尧看了看李千航的脸,确定他先抱自己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邹意。至于怎么确定的,反正只有苏尧一个人在确定,确定完罪恶感减轻就行了,其他的暂且不谈。
  “邹意……”李千航眼观鼻鼻观心,开口喊了邹意的名字之后,发现苏尧跟他俩站得太近了,一边咳嗽一边用脚踢了踢他。本来等着看好戏的苏尧,这才想起来大戏开场讲究光线,自己亮度太高了,连忙退到门边去站着。可是主演耍大牌,连个听墙角的机会也不给他,两个人也不知道耳语了什么,居然拉着手跑到走廊那头,一拐弯没影儿了。
  苏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遇了这么无情的事,立刻回头拍起了门来。
  因为内容比较羞耻,他就把音量放得很低,只图个模仿的快感,“裴印萧!裴印萧!裴印萧你出来呀!你有本事进去了,你有本事出来呀!出来呀!出来呀!裴印……”
  “咔哒。”裴印萧力气大,直接把门拉开到贴墙,正拍门的苏尧一手砸过来,没砸到实处,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前倒。裴印萧赶紧抽回门把上的手,一只手接住人,一只手顺势跟苏尧击了个掌,然后五指一穿,插进苏尧指间缝隙里,来了个十指相扣。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退到了走廊上,身后,教室门缓缓关闭。
  “你想我想得这么饥渴难耐了?”裴印萧轻轻地舔了一下苏尧的耳垂,用魅惑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苏尧心里有太多想说的话了,他靠在裴印萧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忍住掉眼泪的冲动。“裴印萧,我……”
  “嘘!别说话!”裴印萧突然两只手一拉一送,把苏尧推到了旁边站着,“其他人呢?有没有出来的?”
  “怎么了?老李和邹意出来了,在那边说私房话呢,要交过来吗?”
  裴印萧立刻掉头,转向了李千航他们所在的方向,然后一把抱住苏尧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是什么?”
  苏尧看他这么严肃,也有些急了,“现在?我们不是被卷入了某种,某种神秘力量控制的领域,额,大概吧?外星人或者是妖怪?”
  “你填了几根蜡烛?”裴印萧问道。苏尧感觉到他环抱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勒得他都有些难受了。
  “7。怎么了?”听到这个答案,裴印萧抱得更紧了。苏尧胳膊抬不高,索性搂在了裴印萧的腰上,可惜裴印萧不怕痒,每次挠他都没有收获。
  “我怀疑我们正在经历濒死体验……这么想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濒死体验?苏尧不是没听过,也不是完全没了解。就像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不愿意往这个方面想。如果他们现在是被什么非人类的生物抓来玩弄,再不济还活着,有希望逃出去。但要是现实中的他们已经奄奄一息,药石无灵,在这个世界拼尽全力,又有什么意义?
  “别主动说出去。不过,未必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你记在心里,诶,他们回来了。”裴印萧松开手,冲着苏尧笑了笑,好像他们刚刚说了什么甜蜜的悄悄话,正在回味一样。
  苏尧收起忐忑,回过头去看李千航和邹意。明明几分钟前自己还在嫌弃狗粮味儿大,现在再看到他们,心里却是被猜忌和忧虑填满了。苏尧忍不住想道,他们跑那么远,该不会也是去说这件事了吧?
  “老裴。”李千航给了裴印萧又一个热烈的拥抱。“事不宜迟,赶紧去找其他人吧。邹意有一个不太,不太好的预感。我们好像,好像是在……”
  “快走吧。”邹意少见地出声打断别人说话。她消沉地朝楼梯方向走去,步伐却有些优哉游哉。苏尧拍了拍脑门,感觉自己又在胡思乱想瞎脑补了。
  一行人下到二楼时,远远地就看到梁一衡和赵诗云在吵架。
  “邹意,王尹夏在哪层楼,要不你俩先去找她?”苏尧意识到王尹夏落单了,或者还没从教室里出来。可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邹意没有给出他预想中的反应。
  “噢……她在楼下。”邹意像是正在思考什么令人烦躁的东西,中途被人打断,可是又不能发作,除了抬眼的一瞬间迸发出些许杀气的火星子,其余的还是原本的那个人。说完这句话,她大概也觉得不妥,终于还是提前坦白了她的担忧。
  “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根本回不去了。这里也许并没有出口,只是我们自己留给自己的一个挣扎的空间,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不甘心,重头再来的机会。”
  苏尧和裴印萧交换了一个眼神。苏尧想说的是,果然大家都意识到了。
  但裴印萧似乎不是在暗示同一件事。苏尧看到他不可察觉地撇了撇嘴,然后说:“我也有这样的猜测。虽然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严格来讲,这也算是科学范畴的东西了,再想否认也不能避开这个可能性。”
  “一想到这个,就让人觉得失去了坚持的动力。也许我们站在这里,是因为真正的我们还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这一秒跟你说话的人,下一秒就会突然离开。又或者,我们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这个诡谲多变的世界,不断重复着生前场景的切换,承受着世界仅此一隅有‘人’的孤独。这让人绝望,我现在只想……”
  “别说傻话。”裴印萧这句话温柔得有些变态,苏尧知道内情,但还是吃了一滴飞醋。
  那边,梁一衡和赵诗云结束了大战,也终于发现了场外观众,两个人毛毛躁躁地跑了过来。
  裴印萧没给邹意继续发散消极观点的机会,只是模棱两可地表明了这个猜测。然后建议大家保持存疑的态度,继续找出路。“濒死体验这个东西,本来就还存在争议,搞得像我们这次这么隆重的,更是闻所未闻。我们可以做个假设,假设在濒死体验中,不是由身体的寿限来决定思想,而是恰好反过来又如何?也许我们在这个世界奋力一搏,能够改变现实中自己的命运。”
  “没错!”赵诗云猛地一拍手,“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有什么放弃的念头。也许我们就是活到最后的电影主人公呢!”
  梁一衡在旁边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赵诗云火了,道:“笑什么?”
  “我没笑,你能不能别被害妄想?”梁一衡控制不住笑声,只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唉,我真没笑,嗓子不舒服咳嗽一下。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啊,老婆。”
  “那我们快去找王尹夏吧。”苏尧道,欲盖弥彰地看向了邹意。
  “她来了。”邹意也回看了苏尧一眼,苏尧又一次怀疑到底是邹意出问题了,还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邹意现在的眼神,怎么就是那么不对劲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王尹夏从楼梯上来,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大概是恢复记忆回到熟悉的校园,教室里也不太吓人的缘故。王尹夏走到邹意面前,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在聊我们是不是都还活着。”邹意转过头,面朝众人,“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李千航连连摆手,“这有什么错不错的。既然人来齐了,那我们快想想看,之后怎么办吧?看着破地方,转换个场景还带障眼法的,不如让我们眼睛一闭再一睁就瞬移了呢。”说完,他真的闭上了眼睛,停顿几秒后再睁开,李千航看到周围人心疼傻子的目光,只能顺势傻笑了几声。
  “既然场景没有切,也许我们在学校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可以回忆一下,考完试之后我们会去到哪里,去干什么。”苏尧还想说他们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怕恢复记忆之后,大家真的都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意识到自己死了的鬼魂们纷纷坐地投胎,永远地消失了。
  裴印萧正要说话,突然感觉鼻子有些痒痒,连忙憋住气,不想在人前打喷嚏。但他大概不知道鼻子痒痒的原因是自己在这边科学验证了半天,有的人全当成耳旁风了,正在心里搞封建迷信呢。
  

  ☆、赝品

  “李千航有话要说。”邹意突然发言。
  其他人都还愣着的时候,赵诗云直接笑喷了,“你们这好像是老师提问的时候在互相甩锅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千航挠了挠头,“其实我有一个,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是关于万灵村的。我觉得我们好像,好像真的一起去过万灵村。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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