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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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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宰相终于说,“您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大可一声令下,把那人给宰掉啊,可千万别气伤了身子……”
  凤血歌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说。
  宰相楞了一下,然后小心措辞道:“国师大人,难道您不是因为视若己出的徒弟,突然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给拐走,所以因爱生恨,恼羞成怒什么的……”
  “呵呵,刚好相反。”凤血歌笑着摇摇头,“我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挺开心……哎,这些年我忙于政事,总是抽不出空来陪她,她离开京城的这两年,日日给我飞鸽传书,可我一忙起来,就找不到时间回,等这信来的越来越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她不再寄信给我了,我才幡然悔悟,真怕这两年下来,她已经忘了我,又或者不想见到我了。”
  顿了顿,凤血歌单手支着前额,看着桌上的画像笑道:“如今可好,既然她肯把这样一个男子养在身边,至少证明她还是很愿意看见师傅这张老脸的……这种感觉你应该能体会得了,就好像你的女儿长年见不到你,于是找了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放在身边睹物思情,只不过这人偶稍显特殊了一些……会吃会喝会走会动罢了。”
  “会吃会喝会走会动……这,这稍显活泼了一点吧。”宰相一头冷汗,“老臣那个不孝女若是敢瞒着老臣养这种玩意儿,老臣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汝家教太严。”凤血歌皱眉看他。
  “……国师,是您家教太松了啊!”宰相欲哭无泪。
  “呵……”
  “请严肃!老臣真的不是在夸您……”
  闹腾声传出窗栏,只见狂雪漫卷,万物凋敝,唯梅枝上早生三朵腊梅,并蒂而开,风雪不惧,恰如那三人。
  一朵是云邪,争,天命我自主。
  一朵是楚王,争,重掌帝王权。
  一朵是凤血歌,争……争取早些批完奏折,然后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与两个小徒弟依偎在一处,两条小小的胳膊抱着他的胳膊,两个小小的头颅一左一右枕在他的肩上,一同看窗外那一朵朵除夕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本卷结束了,开始下一卷吧=。=
  有人问三师是哪三师,分别是画皮师,蛊师和天命师啊,下卷他们两会出来打个酱油。。。。。要写估计得到明年了。。。。


★一吻淡如酱醋茶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欲饮一杯无?”花艳骨趴在桌上,指尖勾着鎏金小酒壶,朝掠影摇了摇。
  门前站着的黑衣少年默默拍掉头上的雪,皱了一下眉头:“喝那么多酒……还出门么?”
  “外面太冷,先喝点酒暖暖身子。”花艳骨单手撑着下巴,吃吃的笑,呼吸绵长带着脉脉酒香,声色慵懒好似醉人杜康,提着系酒的红绳随意一掷,酒壶便飞向掠影。
  掠影接过酒壶,想了想,昂头将酒喝的一滴不剩,然后将酒壶丢回去。
  花艳骨接过酒壶,将壶口对着掌心倒了老半天,然后哭丧着脸说:“你也不给我留一口……”
  “回来再喝。”掠影一边说,一边走到柜边,掏出飞鱼服就往身上套——前段日子他总是被寒光抓去做牛做马,这飞鱼服和绣春刀就是那时候发下的。
  “为什么要换衣服?”花艳骨奇道。
  “安全。”掠影铿的一声收剑入鞘,平静的转过头对花艳骨说,“我发现,只要穿上这套衣服,一般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就会退避三舍,就连拦路的车马都会自动让出路来,你要
  逛街,带上我再合适不过。”
  花艳骨嘴角一抽:“锦衣卫原来还有这种用途……妙哉,回头你写成折子给寒光送
  去,让他给你加官进爵。咳咳,不过我要去的地方恐怕既没有纨绔子弟也没有花花公子啊……”
  掠影一楞:“你要去哪?”
  “我去市集。”花艳骨说。
  掠影立刻脱下飞鱼服,随手丢到一边,然后翻箱倒柜,捡出一套黄色监市服——锦衣卫指挥所若是闲来无事,寒光就会把他外派去去监市。监市负责管理市集,兼管市井之民的抽税之事,简而化之,可谓之城管。
  “为什么又换?”花艳骨疑惑的问。
  “省钱。”掠影默默将带子系好,平静的看着她,“我发现,只要穿上这套衣服,地摊小贩们远远见我,便会望风而逃……但只要追上他们,那吃什么都不用付钱。我很喜欢这种比试。”
  “……这不是比试,大概。”花艳骨擦了把汗,“你还是换回来吧,我可不想跟监市一同逛街,那简直是迎风臭十里的行为。”
  “哦……”掠影慢吞吞的换回一身黑衣,“想买什么?你要是怕冷,我可以出门给你买回来……最近我发俸禄了,可以买很多东西的。”
  “我想买只猫啊。”花艳骨没听出他话中深意,一脸憧憬状,“天气越来越冷,我想弄只猫来暖床。”
  “……”掠影猛然转头,双眸宛若被新雪洗过,明亮的慑人,他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什么样的猫?”
  “要胖,要毛色丰厚,这样抱起来才舒服。”花艳骨说。
  “……我胖了。”掠影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而且很久没剪头发,头发很丰厚。”
  “……”花艳骨,“而且猫还可以帮忙吃剩饭。”
  “我从来不剩饭。”掠影平静的盯着她,“你的剩饭也是我吃的。”
  “……还会撒娇!”花艳骨搜肠刮肚道,“会帮你舔嘴角粘到的饭粒!”
  “……”掠影沉默的看着她的脸,确切的说是看着她的嘴。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脸凑上去,温热的舌轻轻在她唇边啄了一下。
  花艳骨如遭雷击,定在原地,呼吸为之停滞,双目为之涣散,气血为之倒流……
  掠影龇了一下牙,露出齿间咬着的那枚米粒,然后迅速闭上嘴慢条斯理的咀嚼完毕,对花艳骨坚定的说:“我也可以。”
  “可以你个头啊!”花艳骨举起拳头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掠影没有避开。
  花艳骨愤怒的转过身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喃喃低语。
  “我什么都可以做。”他低低的说,“所以……可以不把我送走么?”
  花艳骨脚步一顿,立在原地,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掠影身份成谜,来历蹊跷,所以前段日子花艳骨实在拗不过寒光,两人大吵特吵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花艳骨败下阵来,答应将掠影借给他驱策几日,一方面不得伤及性命,一方面全面彻查其身世。
  一晃好几个月过去,直到证实云邪已死,才还了掠影清白。那天心怀愧疚的花艳骨做了一桌好菜等他回来,一开门,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她抬起头,看着他略显清瘦的脸颊,有些尴尬的笑:“一碗鱼肉拌饭。”他看了她很久,然后笑:“两碗。”
  充满柴米油盐味的对话,一瞬间春暖花开,恍神间,两人就似回到了沉香镇里。没有身份,也没有猜忌,只有流水淡淡映桃夭。
  那时,花艳骨以为他并未在意。
  如今,她才发现,他只是将一切藏在心里。
  “……好了,我不买猫了。”花艳骨倒回掠影身边,踌躇半晌,才一咬牙,伸手入他袖,轻轻握着他温暖的手指。
  掠影楞了一下,然后眼中流过一丝暖流,缓缓握紧了她的手。
  “把自己养胖一点,养丰厚一点。”花艳骨别过头去,没好气的说。
  “……恩。”掠影垂下眼眸,露出沉耽于此刻的温柔笑容。
  身后窗圆如明月,一枝梅花横斜而出,摇曳在明月当中。
  两片衣袖交织在窗前,一片绯红,一片漆黑,仿佛两只蝴蝶,在风狂雪乱中寻到彼此,然后合拢在一起,便是十指相扣,掌纹相接。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上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白雪瑞京城,皇宫之中,正是一场盛宴,招待的乃是来自南蛮的使节们。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寒光坐在国师副手处,品美酒佳肴,观美人歌舞,脸上却是乌云压顶,郁郁寡欢。
  师妹啊……灌酒。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斟满酒杯。
  师兄怎么看,他都不像个本分的死士啊……灌酒。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要是对你动手动脚……斟满酒杯。
  果然,师兄不在,谁人能够守护你的贞操啊笨蛋师妹……灌酒。
  “寒光。”凤血歌咳嗽一声。
  寒光抬起头来,只见一名苗女娉婷的站在他身前,上身着青色织花披肩,□蜡染麻布花裙,颈上踝间戴满银饰,行走间不闻脚步声,但闻铃声阵阵,悦耳无比,远远望去,宛若一只青鸟翩翩飞来。
  在她身后,所有的南蛮使节全部举着杯子,用一种热切的眼神看着他。
  寒光面无表情的举着杯子,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目光看着苗女,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刚刚光顾着喝酒,基本上错过了所有事情,于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喜欢你的酒量。”那苗女将寒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语笑晏晏的对他举杯。
  “……”寒光沉默的朝她举了举杯。
  “我更喜欢你这个人!”那苗女目光灼灼。
  “……”寒光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谁料那苗女根本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转眼,她就指着寒光对凤血歌说:“国师,请赐婚吧。”
  “不可!”寒光重重的将酒盏砸在桌子上。
  “为什么?”苗女美丽的眼睛看着寒光。
  “师门规矩!”寒光严肃的说。
  “你又不是和尚,什么样的师门规矩让你不能娶我?”苗女奇道。
  “师门规矩,无论嫁娶,必先比武招亲。”寒光气势如虹,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想要嫁给我,也行!明天我便令人布置好擂台,你我大战三百回合,若能将我斩于马下,娶你又何妨!”
  鸦雀无声。
  过了很久,才听见凤血歌微微一叹,道:“胡闹!方今天下能够打赢你的人,不是只有为师么……”
  一阵咳嗽声响起。
  “……那还是算了吧。”苗女看着孔武有力,杀气四溢的寒光,勉强笑笑,将脸转向凤血歌,一脸期盼的说,“其实仔细看看,还是国师您更为英武动人……”
  “谢谢。”凤血歌对她微微一笑,“只是我身为长辈,更应该以身作则……蒙姑娘垂青,今日我们便去擂台上决一死战吧。”
  “……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苗女铩羽而归,灰溜溜的回了席上。一群南蛮使节立时交头接耳,用土话说个不停。
  至于那两个不良师徒,则举盏碰杯,笑的稍显得意。
  ……只可惜这份得意很快就到了尽头。
  “国师。”先前那苗女抬起头来,对他二人笑得诡异,“两位都是人中龙凤,武艺之
  高,连我苗家武士都望尘莫及,更何况我们这些女子呢?”
  “过奖。”凤血歌不动声色的笑道,“其实我大楚朝除去我们两师徒,还有许多年轻
  俊杰,公主可以考虑考虑。”
  “不用。”苗女笑道,“两位我们是不敢高攀了,但是听说……国师您还有个女弟子?”
  嘎吱一声,寒光捏断了手中的筷子。
  苗女看着他们,得意的笑。
  不良师徒沉默看她,心中都闪过一个姑娘被人揍到半死,然后拖入洞房的凄惨身影……
  两位绝世高手,直到此刻这才被迫想起……家里还有个悲催的二流高手啊,一旦比武招亲,必定任人宰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好多小说,俺好想投向末世文的怀抱啊。。
  乃们没有看错,要换皮的姑娘已经出现啦。。。


★排山倒海婚书来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比武……招亲?”花艳骨转过头来,耳上明珰如月,“你们想要我的命么?”
  御书房内,师傅和寒光倚在梨花木椅中,用喝茶掩饰脸上的尴尬。
  “无妨。”师傅放下青瓷茶盏,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一封婚书,放于右手案上,然后用镇定自若的语气对两位徒儿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现在定亲吧。”
  寒光:“……”
  花艳骨:“……”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为师,难道说……”师傅深深看着花艳骨,语气凝重,“小艳骨,你觉得为师更好么?”
  说完,师傅幽幽一叹,起身走到书桌旁。
  桌上一尊青玉笔山,其势峰岚起伏,雕工极为精湛。又一方温润端砚,纹理绮丽,其色如水。
  师傅从笔山上取了一支毛笔,挥过砚台,沾墨几点,然后落在婚书上。
  “师傅……你想做什么?”花艳骨看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行大逆不道,违天地伦常之事。”师傅语调雍容,晕上墨色的笔尖落在婚书上,“寒光,既然你不愿意娶你师妹,就准备好改口唤之师娘吧。”
  “住手啊!”花艳骨和寒光屁滚尿流的扑了上去,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拼命劝道,“师傅你冷静一点!事情又不是没有转机!大不了比武招亲前一天,给对手下泻药!”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外传来。
  三人齐齐看向窗外,只见当日宴席上的苗女坐在树丫上,翘着一只光洁的小脚,朝窗内三人一点一点,脚踝间两串花铃跳动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可是全听见了哟。”她用一对雪貂般机灵古怪的眼睛,俏皮可爱的看着窗内三人。
  那一刻花艳骨和寒光的心中闪过同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你们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苗女从树上跳下来,赤足踩在雪地上,就像踩在花海之中,竟一点也不畏寒。待跑到窗边,她便将两条藕段似的手臂搁在窗栏上,下巴往上面一枕,然后对里面的人笑吟吟的说,“其实呢,也不用那么麻烦,今天我过来是告诉你们一件事。”
  “何事?”寒光冷冷看着她。。
  “比武招亲之事,还是明年春天再议吧。”苗女耸耸肩道,“这里实在太冷了,我带来的苗家武士全都水土不服躺下了。”
  “哦!是这样么?那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寒光容光焕发的看着她,那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遗憾的样子。
  “所以啊,让我们化敌为友吧,我已经没有危险性了。”苗女朝花艳骨招招手,“喂!你,出来陪我玩吧。”
  花艳骨看了师傅一眼。
  “去吧。”师傅凤目一瞥,对她笑了笑。
  花艳骨这才恭敬退下,随在那苗女身后,回到她在京中的下榻之处。
  窗明几静,墙上挂着几张仕女图,画中女子轻舟一片,划进荷花丛中,但闻蛙声一片。墙角置一方鹤型香炉,长喙微张,吐露出旖旎暖香。
  “其实嫁到我们南诏挺好的。”苗女蹦蹦跳跳的给花艳骨上了一杯花茶,笑嘻嘻的说,“我们的武士骁勇善战,而且个个都会唱情歌,若是喜欢一个女子的话,就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唱,这点楚国的男人根本没法比……当然,你师傅和师兄不在此列。”
  “我替他们谢谢你。”花艳骨嘴角抽搐。
  茶香淡淡,是花艳骨从未喝过的味道,有些甜,但是咀嚼一下,又是一种隽永的苦。
  苗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过了很久,才突然间开口问道:“你会嫁给你师傅么?”
  “……噗。”花艳骨将茶杯碰出很大的声音,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婚书都准备好了,你不嫁给他么?”苗女捧着脸看她。
  “不能嫁。”花艳骨说。
  “为什么?”苗女问完,叹了一口气,“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也别跟我说什么师徒之间的恩义,我只知道,若是我家师傅肯这样待我,我就算是抛家弃子也要跟他在一起!”
  “……看不出来,你已经有孩子了么?”花艳骨看着她那张约莫十四,五岁的脸。
  “哎呀,打个比方而已啦,你们汉家的成语实在太难用了。”苗女捧着脸,哈哈笑起来,笑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声怅然的叹息。
  花艳骨端着杯子,冷眼旁观,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叹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你找我有事?”她放下杯子,问。
  “恩。”苗女抬起头,定定看她,“你能给我换张脸么?”
  “逆天改命,换得新生。”花艳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苗女看着她,笑了起来。
  她穿着一件蜡染的蓝衣,上头画满了蝴蝶,在她一笑之间,那些蝴蝶便全都活了过来,但见其翅膀一震,翩翩而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媚香,环绕着苗女飞舞起来。
  “我是一名蛊师。”苗女伸出手,让一只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幽幽双眸望向花艳骨,道,“你们画皮师的规矩,我当然知道。钱,我会给你……至于我的故事,我现在就说给你
  听。”
  御虫御兽,喜怒无常,无情时冷眼旁观天地老,有情时为卿杀尽天下人。
  是为,蛊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岂可修。
  真想找个地方隐居养老算了。

☆、一刀如沸不回鞘【修】

  京城大雪天,鸟雀难相觅;其中富贵家;捣椒泥四壁。
  窗外隆冬大雪,而皇宫之中却以花椒混合着泥土,捣碎了涂在墙上;椒房暖烘烘;熏得花艳骨与对面的苗女脸颊生红;宛若涂抹了三春之月,十里桃花炼成的胭脂浓。
  “你怕什么;虽然我爹娘都是蛊师,可我不是啊!”苗女似乎看穿了花艳骨心中所思所想;拍着胸脯道;“就连这蛊都是我从师傅那借来的。”
  “赃物?”花艳骨一语道破。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七岁就被送进蛊王殿,拜在我师傅门下,给他做牛做马整整八年,结果什么都没学会,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年青春,现在拿他一个情蛊也算不得什么!”苗女从椅子上跳起来,气势冲冲的说。
  “……我听说一个蛊师一辈子只做一枚情蛊,是不是真的?”花艳骨第一次见偷东西还偷这么理直气壮的,忍不住目瞪口呆。
  “啊哈,大概,也许,可能是吧。”苗女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打着哈哈道。
  “……哎呀我家里炖了鸡忘记熄火,我先回家了,再会。”花艳骨掉头就走,这种搞不好要清理门户的事情她才不想掺和进去。
  “哎呀你别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苗女冲上去抱大腿。
  “我的鸡我的鸡!”花艳骨拖着一条沉重的腿往外挪。
  说来也巧,今天掠影还真炖了乌骨鸡汤,鸡肉滑嫩,汤头鲜美,厚着脸皮跟到花艳骨家的苗女大吼一声好,便扑过去与之大战三百回合。掠影见此,默默的拔出剑,七进七出,总算给花艳骨抢出了一碗汤来。
  “好吃,太好吃了。”饭后苗女一脸幸福,就像餮足的小猫。
  “公主,该回家了。”花艳骨强颜欢笑的劝道,“南诏物产丰富,别说是鸡了,就算是吃孔雀也不是问题。”
  “哪有那么好。”晚晚似笑非笑,用一根筷子闲敲着碗沿,“如果是受宠的公主,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果是不受宠的公主,那就连鸡骨头都捞不到。”
  花艳骨微微一愣,还未细想,苗女已经一跃而起,将那筷子掷在桌上,蹦蹦跳跳的离去:“吃饱了,我走咯,再会再会!”
  再会再会,再也不相会。
  苗女此次借着花艳骨出了宫,就没打算要回去。她寻了一家衣铺,换了一身汉人女子的打扮,又
  自一商人手中买下一匹毛驴,倒骑着出了城门。
  一路上苗女放开缰绳,任那毛驴漫步驰骋。至傍晚,寻得一处郊外破庙,她将毛驴系在破门前的树上,让它自个吃草,而自己则几个纵身消失在高高的草丛中,回来时右手中提着一只山鸡,左手提着一把柴草,一脚飞起,踢开破门,被里面的灰尘呛的咳嗽几声,苗女一边低低抱怨几声,一边将柴草丢在地上,然后取了火折子,扔在上头。
  火焰呼啦一声腾起,照亮了破庙的断瓦残垣,照亮了佛像上蒙着的蜘蛛网,也照亮了晚晚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
  青铜所制的饕餮面具,被火焰镀上一层淡淡血光,狰狞的仿佛一头荒古凶兽,静静的蛰伏在黑暗之中。不是云邪,还会是谁?
  苗女只稍稍一愣,就刷的一下抽出弯刀,朝对方厉声喝道:“你是谁?”
  “啧啧啧,千方百计借着花艳骨出宫,原来就是为了像丧家犬一样逃跑么?”云邪站在苗女面前,毫不客气的嘲道,“真是叫人失望啊,南诏公主。” 
  “你失不失望关我什么事?”苗女反唇相讥,“反正我又不认识你,有本事你报上名来啊!”
  “我的名字你无需知道。”云邪道,“你只需知道,我是一名画皮师。”
  苗女这才正眼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警惕的问道:“那么这位画皮师大人,你一路跟踪我,所为何事?”
  “一个画皮师找上你,还能为了什么?”云邪嗤了一声。
  苗女眼珠子一转:“你想给我画皮?”
  “哼,正是。”云邪道。
  “你说真的?”苗女问。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画与不画,你给句话。”云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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