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别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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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癸恍然大悟，“哦~你是个戏子！”
　　李啸林：“……”
　　李啸林简单地做了晚饭。
　　他自己是速冻的水饺，大将军的是高级狗粮，小狐狸的是……他是隐约记得狐狸是爱吃鸡的，可冰箱里没有鸡，就算有他也不会做，所以苏癸是跟着李啸林吃的。
　　苏癸很生气，“我要吃鸡，鸡！活的！要吃活的鸡！我不要吃饺子！”
　　李啸林充耳不闻，把饺子蘸了辣椒三两口就吃了一大半，还时不时赏一个给大将军吃。
　　苏癸抓着李啸林的筷子，李啸林把筷子一拿高，连带着把苏癸也给提到半空了。
　　“我要吃肉！我又不是兔子精，你不能给我吃草！”
　　李啸林：“……”饺子和草差多了好吧！
　　李啸林被苏癸吵得头疼，瞥到了大将军碗中的狗食，想也不想的抓了一颗塞进苏癸的嘴巴里。
　　苏癸惨遭偷袭，呛得直咳嗽，小脸憋得通红，咳得流眼泪。
　　这把李啸林给唬到了，他想给苏癸拍背吧，可那么小一只，他一巴掌能把对方给拍墙上去，不管吧，万一把这小东西给呛死了可就造孽了！
　　苏癸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那颗狗粮给吞了，还干呕了两下，那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李啸林愧疚得不行，“你没事吧。”
　　苏癸不理他，转身就从桌子上往下跳。
　　这桌子有八十厘米高，对苏癸而言这高度能当得上悬崖了，李啸林忙伸手去接，结果没接住，吓得他心脏跳到嗓子眼了，直怕苏癸会摔成肉酱。
　　好在苏癸轻轻盈盈地就落了地，屁事没有。
　　苏癸往下拉下眼睑，对李啸林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李啸林松了口气，问道：“苏大王去哪儿啊？”
　　苏癸不答，径直走到了大将军的狗碗边。
　　碗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狗粮，奇形怪状的，有小骨头形状的，有五角星的，有三角形的，也有圆的。大将军的大狗脸都埋进碗里了，一副专心吃狗粮，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苏癸拿走一颗狗粮，大将军也没察觉，自己吃自己的。
　　苏癸闻了闻，有股鸡肉味，咬一口，香香脆脆的，他“嗷呜”吃掉，挺好吃的。
　　苏癸眼睛亮了亮，就坐在狗碗边，和大将军分享一碗狗粮。
　　苏癸想着，李啸林这个大骗子，骗他说没有鸡肉，这不就是鸡肉么！就是为什么是硬邦邦的？但是很好吃。
　　李啸林：“……”一只吃狗粮的狗和一只吃狗粮的狐狸，这种奇葩的组合真是绝了！幸好大将军够蠢够笨够好欺负，连护食都不懂，不然李啸林真怕大将军把公然抢食的苏癸给当食物吃了。
　　李啸林躺在床上时想，今天是奇妙的一天。他收养了一只小狐狸，而这只小狐狸是个狐狸精！
　　他侧过身，望着在汤杯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苏癸，蓦然有了种不真实感。
　　他真的把一只妖怪养在了家里？不是一场梦？
　　李啸林自己掐了自己一把，很痛，是真的。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家里会多出一只妖怪？为什么我这么淡然地就接受了这件事？如果要评本年度的淡定王，我一定能夺魁！
　　在李啸林的注视下，苏癸睡着了。
　　李啸林给小狐狸盖上被子，轻声道：“晚安，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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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幕

　　次日，关于李啸林耍大牌的娱乐风向变了。
　　于墨澄清了李啸林未到片场是自己给对方放假了，并且指责娱乐记者光靠臆想就发新闻的行为是对广大观众的不负责，是没有职业道德的。张菲菲也说会哭是因为自己演技不过关觉得拖累了剧组的进度很内疚，她以后会更加努力。
　　渐渐的，这次风波平息了，而李啸林这个当事人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过。
　　李啸林服侍完自家的两只宠物享用早餐后，就收拾收拾出门了。
　　他起得晚了点，走得就匆忙，因此也没留意到那只吃饱喝足后懒洋洋的小狐狸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顺着门缝挤出了门，并且吊在他的裤脚上！
　　李啸林绕到车库，选了一辆低调的商务车，在他坐进驾驶座时，苏癸机灵地窜到了后座的座位底下，他没坐过车，新鲜得很。
　　——在妖界就听说过人类有用四个轮子跑的大铁皮，原来是真的呢，唔，那能装下人飞来飞去的金属大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苏癸跳到李啸林的椅背后，牢牢抓住，像是一只小壁虎，把自己固定在竖直的平面上。苏癸透过车窗向外看，倒退的景色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残影，也算是走马观花了一次人间的生活百态。
　　李啸林把车驶进市中心时，不幸地堵车了，李啸林叹了口气，对这走一分钟停五分钟的交通路况绝望了。
　　但愿不要迟到，李啸林想着，早点开工早点收工回家陪两只小宠物才是正经事。
　　而做贼般躲在车厢里的苏癸则惊叹地望向大街上密密麻麻的车辆，想着等他回妖界了一定要向小狼炫耀，自己可是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大铁皮呢！嗯哼，这下子他可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妖怪了！
　　堵车堵了半小时，期间李啸林和他的助理通了次电话。
　　李啸林让助理列一个能买到大型模型房屋的商场清单给他，这让助理茫然爆了。
　　——这是肿么了？！李天王童心未泯要重拾少年情怀了么！
　　李啸林到片场时早到十分钟，已比他的惯例晚了。
　　李啸林没有大咧咧地走大门，他从隐蔽的后门进的，这是专程为了让明星们免受记者的骚扰而安排的秘密通道。
　　至于苏癸嘛，他挂在李啸林的皮带上，西装外套恰恰把他给挡住了，可这也就导致了李啸林的后腰上鼓起了一坨，怪怪的。
　　李啸林一路走来很多员工都在和他打招呼，然后员工们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李啸林的腰。
　　——难不成李天王的腰带没扎好么？这也太毁形象了吧！
　　李啸林进了化妆间，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架子上，苏癸灵巧地抓住西装外套的里衬，也一并挂着了。
　　就在苏癸准备现身给李啸林来个惊喜（吓）时，又有人进化妆间了。
　　进来的人是李啸林的助理和化妆师。
　　助理是个不起眼的男人，老老实实的，“李哥，你要的清单我列好了。”
　　助理递给李啸林一张纸条，李啸林揣进裤兜里。
　　李啸林笑着说：“谢谢。”
　　助理憨厚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化妆师“咯咯”笑道：“哟~啸林，这是让小张给你列的什么清单呢？不会是美女清单吧。”
　　化妆师是个成熟的御姐，长相本是一般的，可那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让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颇有风情的大美人。她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与许多大牌的私交都很好，在圈子里的地位不低，是以她叫李啸林一声啸林也不为过。
　　李啸林严肃道：“瞧娜姐这话说的，有你在这儿，我要美人清单做什么，你一个就顶十个了。”
　　卢娜大笑，“你这小子，就会逗姐开心。”
　　李啸林说：“我说的是实话。”
　　卢娜笑得更开怀了。
　　笑完了，卢娜就让助理张平去取李啸林的戏服，她该给李啸林上妆了。
　　李啸林的底子好，轮廓鲜明，皮肤光滑，凤眼狭长，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色泽健康，无需像别的演员那样得扑上厚厚的粉，再打高光阴影或者涂上浓浓的眼线和睫毛膏来凸显五官。
　　卢娜在给李啸林化妆时时常会抱怨李啸林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化妆师失业的，都不能炫她的化妆技巧了。
　　李啸林通常都是一笑而过。
　　卢娜说：“虽说给你化妆没成就感，但我也轻松得很~啧，像那张菲菲，真是要了老娘的命。”
　　李啸林没接话，张平接了，“娜姐为什么这么说啊？张菲菲也很漂亮啊。”
　　卢娜说：“漂亮，都是化妆化的！眼睛又小又没神的，脸上还有雀斑和黑头，我给她遮瑕都遮了好几层才给遮住。给她画眼线才是折腾呢，我都分不清眼皮在哪儿，差点没戳眼珠子上，还有那睫毛，我都怕把睫毛给画太长了挡了视线她……”
　　李啸林忽然说：“娜姐，我眼睛好干，你给滴点眼药水吧。”
　　卢娜说：“行。”
　　卢娜一转身，就看到张菲菲坐到了化妆间的另一头。
　　卢娜僵了下，难怪李啸林转了话题，原来是张菲菲来了。
　　卢娜倒是不惧张菲菲，就她的资历，张菲菲也得喊她一声姐，可张菲菲攀上了投资商，而这部戏的投资商在圈子里是大有来头的，贸然得罪了总是不好。
　　卢娜验证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地至理名言，笑得好不开心，“哟~菲菲，这是来了啊~”
　　张菲菲笑应道：“娜姐。”她顿了下，对李啸林道，“李哥。”
　　李啸林点了个头。
　　随后几人各自无言，卢娜很快替李啸林化好妆，换上戏服假发，就去倒腾张菲菲那张让她头疼的脸。
　　“啸林，化妆化好了没？好了就别在化妆间里偷懒！”这是于墨在喊了。
　　李啸林笑了笑，对卢娜她们道：“娜姐，张小姐，我就先去了。”
　　卢娜说：“快去吧快去吧。”
　　张菲菲正在上唇妆，不能开口，李啸林也就不等她的回答，径自走了。
　　当李啸林正按上了门把手，张菲菲说话了，张菲菲说：“李哥，昨日的事你别介意，都是媒体乱说的，我初来乍到的，还请李哥多多指点呢。”
　　李啸林说：“小事而已，张小姐言重了。”
　　张菲菲说：“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很期待和李哥的合作呢。”
　　李啸林礼节性地说道：“我也很期待。”
　　陆陆续续的，化妆间的人都走了，这吵吵闹闹的小空间才安静了下来。
　　在李啸林的西装上吊太久都吊得昏昏欲睡的苏癸这才麻溜儿地顺着挂衣架往下滑，滑到了地上。
　　苏癸实在是太小了，这化妆间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巨大。
　　他费力地爬到梳妆台上，傻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撇着嘴，要哭不哭的。
　　——为什么我变得这么小，一点都没有气势！难怪那个坏心眼的人类都敢嘲笑我呢！
　　苏癸踢了踢镜子，暗暗发誓一定要快点把伤养好，然后他也要把李啸林倒提着玩！
　　苏癸在梳妆台上跳来跳去，把每一样化妆品都抠出一点来玩。
　　苏癸双手抹上了腮红，往自己的小脸蛋上一扑，就把自己扑成了一个猴子屁｜股，他又抹上各色的眼影，一张白净的小脸就登时成了调色盘。
　　苏癸嘟囔着，“一点都不好看，为什么刚才那个女的抹上这些后就变好看了那么多呢？”
　　狐族爱美，是以苏癸在见识了卢娜把张菲菲从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女人变得勉强能算得上美女后就对化妆品有了兴趣。可苏癸不得其法，把自己弄成了大花猫。
　　苏癸不开心地跳下梳妆台，从化妆间的门缝里钻出，他要去找李啸林给他洗脸！
　　李啸林今日主要演的戏有两幕，一幕是他的独角戏，一幕是和张菲菲的对手戏。
　　于墨先安排李啸林把独角戏演了，随后才是和张菲菲对戏。
　　李啸林独自一人的戏份不多，他演得也很顺，一条过，很快就完成了，接着，就是和张菲菲的对手戏了。
　　这场戏没多大的起伏。
　　戏中的官二代郭自奉在吃人林里乱闯乱撞，坠入洞中后砸到了一只狐狸，这狐狸却是一只有千年道行的狐狸精。
　　月余前有一群道士来这吃人林里降妖除魔，要收了这狐狸精，可这狐狸精道行高深不说，也没做过坏事，这群道士杀不了她，就布下了一个阵法，设计让这狐狸精困在这洞中，困上七七四十九天，再强横的妖怪也得化成一滩血水，魂飞魄散！
　　这是第四十天，离期限已是很近。狐狸精的元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命在旦夕。
　　郭自奉初听这狐狸口吐人言，吓得搬起石头就砸，想要把这没法反抗的妖怪砸死。可他再一想，单凭他自己是出不了这吃人林的，可这狐狸精不同啊，这狐狸精生活在吃人林里必是识路的。他不如救了这狐狸精，逼迫她为自己带路，等自己脱险离了这吃人林，再杀了这妖怪也不迟。
　　于是，郭自奉救了狐狸精，把她背着爬出了坑洞。一出了法阵，狐狸精就化为人形，竟是一个美得妖娆的女子！
　　郭自奉从来就是个好色的主儿，否则也不会被人扔进了吃人林。他一见这狐狸精是个他生平仅见的美人，就动了色心，要这狐狸精报恩，以身相许。
　　这狐女是个修善果想成仙的狐狸精，自古因果有报，她欠了郭自奉一条命，自是要偿还这恩情，遂许诺愿与郭自奉共度二十年。
　　李啸林和张菲菲要演的这出戏，就是郭自奉和狐女的相处片段。　　　　


☆、第七幕

　　郭自奉此人，贪图安逸，不学无术，镇日里只会斗鸡走马，惹是生非。可自从他将狐狸精仙儿带回家中后，竟是洗心革面了般，上进好学，知书达理了。
　　郭自奉的父母都由衷地高兴，大方的让郭自奉把仙儿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纳了妾。
　　话说这郭自奉，却不是真的改了习性，他这人好色归好色，追美人儿时倒也会投其所好。这仙儿原身是个畜生，可人身却像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喜欢舞文弄墨的，郭自奉为了赢得美人儿芳心，自要把自己伪装成翩翩佳公子。
　　李啸林所扮演的郭自奉俯在书案前，提笔作画，张菲菲扮演的仙儿则是在给他磨墨。
　　郭自奉面上认真，气定神闲的，事实上眼神却是在乱飞，偷看仙儿的侧脸，再看那长而细的脖颈，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郭自奉踮起脚尖，试图能再多看到一点这衣衫之下的美景。
　　仙儿似有所觉，微微偏过头，对郭自奉抿嘴一笑，道：“相公，你看什么？”
　　“咔！”于墨眉头皱得死紧，对张菲菲说道，“菲菲，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笑得自然点，不要那么僵！你演的是狐狸精，风骚妩媚，一笑倾城，不是一二三木头人！”
　　以上那一幕已拍了六遍了，张菲菲的笑要么僵硬，要么死板，要么太骚了，总是不够那个味儿。于墨先前还好声好气的，这会儿也来了火气。
　　副导演提议道：“于导，不如让李哥给菲菲示范一次？”
　　于墨一想，这也是个法子。张菲菲在演戏这事上就全然是个新人，没人引导也就是自己瞎摸索。李啸林是个老戏骨了，无论什么样的戏都能信手拈来，也许让李啸林教一下，张菲菲就会演了呢。
　　于墨征求李啸林的意见。
　　李啸林无可无不可地说：“行吧。”
　　李啸林无需别人为他搭戏，也无需酝酿，他在入戏和出戏间的转换只需要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呼吸。
　　李啸林的角色成了狐女仙儿，他的气质在刹那间变了，他从一个刚硬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娇柔如水的女儿，他将铅华尽洗，唯余恬淡安宁。他的发丝垂下挡住了半边脸，书案前的人只能看到他抖动的睫毛。蓦地，李啸林似有所感应，侧过了头，他的嘴唇抿着，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个淡得风一吹就会化掉的笑容，却蕴含着让人印刻在心中久久无法忘怀的温情，这属于一只妖对救命恩人的感恩和喜欢。
　　片场的众人都沉浸在李啸林所营造出的气氛中，他们仿佛是进入了一张宁谧的画卷，观看郭自奉与仙儿的静默相守，尽管这个仙儿是个大男人。
　　于墨头一个叫好，调侃道：“啸林，不如由你来反串狐女吧，我相信票房定会大涨。”
　　工作人员都笑了。
　　李啸林说道：“要演你演，哪儿有我这么壮的女人。”
　　说起壮，于墨比李啸林可要壮得多，肱二头肌和胸肌发达得能当健身教练。可偏偏他在背地里是个娘炮，心里住的是林妹妹，长得太壮又瘦不下来是他的心头痛。
　　李啸林这摆明是在损他嘛！
　　于墨哀怨了。
　　李啸林自知戳到于墨痛处，正欲出言安慰，余光却瞥到了一抹小小的白。
　　李啸林当即就变了脸色，对于墨说：“我去个洗手间。”
　　李啸林掉头就走，于墨郁闷了，偷偷问副导演，“我惹他生气了？”
　　副导演说：“哪里会，李哥待人最是宽厚，你和李哥又是好朋友，他哪儿会为玩笑话生气。”
　　于墨说：“也是哦，不过他没带过新手诶，拍戏都是一条过的，今天创了他的卡戏记录了，不会为这个气闷吧。”
　　副导演隐晦地扯了扯于墨，示意张菲菲在旁边呢，于墨生忙生硬转折道：“菲菲，天气真好啊~你来唱首歌吧。”
　　张菲菲：“……”
　　副导演：“……”
　　片场太大，器材道具堆得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人也随处可见。苏癸在小山般的器材里窜上窜下，有好几次都险险被人踩中。还有个摄像师无意中发现了他，苏癸立刻定身伪装自己是个无害的布娃娃，那摄像师也没在意，扛着摄像机就走了，苏癸松了一口气，愈发小心了。
　　在片场有一处聚集了大量的人，苏癸也去凑热闹，他去时正是张菲菲演狐女一笑那一段。
　　苏癸有听李啸林讲过大概的拍戏内容，对张菲菲很是不屑一顾，就这种姿色连狐族最下等的妖精都比不上呢。
　　这根本就是对狐族红果果的侮辱！苏癸愤怒了！
　　愤怒的苏癸兀自愤怒着，也拿这些没眼光的人类没办法，谁让他这么小呢，人人对他来说都是巨人，最弱的凡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捏死他。
　　苏癸躲到一个女员工的长裙子下，掀起一点点，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片场中央。
　　很快，李啸林替换了张菲菲，演起了狐女。
　　苏癸腹诽着就李啸林这五大三粗的还要装娇滴滴的狐女呢，会给全狐族丢脸的！可出乎意料的是，李啸林演得惟妙惟肖，让苏癸这正宗狐族都红了脸。
　　苏癸脸上烫烫的，他把这归咎于人类女孩儿的裙子底下太热了！小狐狸跌跌撞撞地钻出裙摆，他不要呆在这儿了。
　　李啸林也就是在这时看到了小狐狸。
　　李啸林假意要去洗手间，在中途弯了下腰，像是被过长的戏服绊住了，事实上，他是弯腰把乱跑的小狐狸给捡起揣进袖子里！
　　李啸林进了洗手间的隔间，提溜出苏癸，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
　　苏癸白皙脸蛋上是五颜六色的化妆品，连尾巴上都沾染着粉底液，糊成了一个小坨坨。
　　李啸林无奈了，“你跟着我多久了。”
　　苏癸说：“才没跟着你！”
　　李啸林说：“没跟我你怎么在这里呢？”
　　苏癸说：“是你的外套太粘人了，把我粘来的。”
　　李啸林：“……”敢给一个靠谱点的理由么！你也不要太敷衍啊！
　　李啸林捏住苏癸尖尖的狐狸耳朵，恐吓道：“你乱跑的话人类是会把你抓住送去解剖的！”
　　苏癸可爱地皱了皱鼻子，“才不会呢！我可聪明了，比你们笨蛋人类聪明一百倍，才不会被抓住！”
　　李啸林默了，要是不会被人类抓住现在也不会被他提在手里了吧！撒谎也拜托打打草稿好么！
　　李啸林眼里的不信那是不言而喻的，苏癸毛了，“我就是很聪明！狐狸都是聪明的！”
　　李啸林笑了，狐狸是很聪明，可自己手里的这只么，估计是个例外。
　　李啸林把苏癸放到头顶上，琢磨着要把这小东西放哪儿去。
　　放化妆间吧，他不放心，这人们进进出出的，保密性太差了；跟自己呆一块儿吧，得藏在哪儿呢？
　　李啸林试图把苏癸放进袖子里。
　　古装的大衣袖里都绣着暗袋，是用来装银钱的，刚好能放下苏癸，可他接下来的戏会激烈点，到时动作大开大合的，要是把小狐狸给甩飞了可咋办呢？
　　李啸林试图把苏癸放进前襟里。
　　这古时的服装都缠着有腰带，一些轻的薄的东西就能放进胸前。但李啸林这是夏日的薄款，把苏癸往前襟一放，那就鼓出了一大块，怪异得像是他多长出了一个属于女性的乳｜房。
　　李啸林犯难了。
　　“苏大王，你可给我整了件难办的差事。”
　　苏癸：“哼~”
　　这时，有人敲响了隔间的门。
　　“啸林，你拉肚子？”是于墨。
　　李啸林在厕所呆了太久未出，所以于墨来问问。
　　李啸林憋屈地承认了。
　　于墨说：“哎哟~让你少吃速冻食品嘛，吃坏肠胃了吧，该！”
　　李啸林苦笑，“是的是的，我的错。”
　　于墨说：“你拉肚子还打电话啊？这是在跟谁说话呢？不会是任妈吧~”他语调拖得老长，戏谑之意十足，“哟哟哟~这连吃喝拉撒都要管啊。啸林，老实招了吧，你和任妈有一腿儿吧！”
　　李啸林说：“你想太多了！”
　　于墨说：“你们很般配啊！”
　　李啸林一脑门黑线：“亲爱的小墨，我一点都不想在厕所里讨论我和任妈配不配的问题，特别是当正在进行时！”
　　李啸林吸足一口气，再闭着嘴吐出，发出了“噗——”的长响，音同放屁。
　　于墨：“……啸林，你怎么能这么粗鲁，你的粉丝会心碎的！”
　　李啸林：“先让你熏死吧。”
　　于墨嘤嘤嘤嘤小内八跑掉。
　　苏癸没心没肺地笑，“你朋友好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