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猎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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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通信结束后，返回自己的房间去看陆武。
　　陆武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基地比较安全，而且之后的行程会在装甲坦克里，可以说一路上不再有什么障碍了。
　　顾瑜将自己的血抽了整三袋，喂陆武喝下去。
　　陆武没有拒绝，当他喝完最后一滴血的时候，他便能够从床上坐起了。
　　但顾瑜却已经虚脱的轰的一声倒在床边。
　　“你为什么不跑？”陆武并没有去扶顾瑜，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对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连牙龈都呈现出严重失血的淡白色。
　　“我不会跑，不管是死是活，这些是我顾家欠你的。本该就由我来还。”顾瑜说。
　　陆武没有吭声，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倒在地上的顾瑜。
　　他整整看了他一个小时，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漏进房中。
　　他忽然起身，走到顾瑜身边，伸出双臂，将倒在地上已经睡着的顾瑜抱起，把他轻轻的放在床上。
　　这个动作惊醒了顾瑜，他在陆武的怀中睁开眼。
　　四目相对。
　　顾瑜想起早先和上面的通话，忽然说：“到了献城以后，他们大概会安排你和我在一个组工作。你……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走吧。”　　
　　陆武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顾瑜。
　　顾瑜觉得这头猛兽此刻乖的就像一只大型犬，他的金色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你不用担心我，我就说你半路走了，我管不住。反正，最多也就一个处分，没什么大关系。”顾瑜已经拔去陆武的血咒，他不希望这个因为人类的贪欲被囚禁的一千五百年的猛兽，再次被迫做什么事情。
　　陆武忽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带着一丝宠溺，十分温柔。
　　顾瑜从来没见过陆武露出这样的笑容，他刚毅的面庞，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特别的威武。而那丝绽放在唇角的温柔笑容，就好像淹没在黄沙封尘中的远古石像，肩头生出的一朵玫瑰。
　　炫目，瑰丽，不可思议的浪漫。
　　“你是个好人。”陆武盯着顾瑜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认真说：“只要你不负我，我就会信守自己的承诺，不会随便离开。”
　　顾瑜万万没想到陆武会这样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武又笑了一笑，把顾瑜在床上放平，拉过薄被给他盖好：“你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就出发，前去献城。如果因为我而让你这么认真的人受到处分，我也会不安的。”
　　顾瑜呆呆地看着陆武离去的背影，清晨斜斜射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无限地拉长，一直流淌到自己的床头。
　　顾瑜在陆武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叫住陆武：“你放心，我绝不会像我的先祖那样对你。”
　　陆武没说话，也没有停留，他将门关上，走出了房间。
　　顾瑜则沉沉的睡去。
　　下午的时候，顾瑜醒了过来，并且在补充了糖水和吃了一餐饱饭之后，就此出发。
　　基地中有两个士兵开着坦克送他们。
　　坦克内的空间很小，两个驾驶员在前面，陆武和顾瑜挤在一起。
　　夕阳下，坦克在林中穿梭，虽然走的慢，但却行程稳固。
　　半夜的时候，有凄厉的狼嚎声，还有一些怪物的阴森叫声，但它们都不敢靠近坦克。
　　两个开坦克的士兵很意外，回头对顾瑜说：“你们这趟真是运气好！一路上只听见那些怪物叫，都没见他们扑上来。”
　　顾瑜回头看了陆武一眼，笑了笑。
　　他知道，那是因为有陆武在的原因，寻常的小怪，根本不敢靠近。
　　坦克在十天后，抵达献城的城墙外。
　　当地驻守的军队，早就得到命令，派人前来接应。
　　顾瑜亲眼见到了那个往常只是能够在电视上见到的军队领导人，他的心情有些激动，他从坦克里爬出来，对着那一排的领导敬礼。
　　那些人有的穿着军装，有的则是穿着普通的中山装，他们见到顾瑜之后，也都纷纷向他回礼。
　　等到顾瑜从坦克盖中跳下来的时候，他见到了自己的老领导，以前的西北军区的胡司令。
　　这次护送陆武去燕京的命令，就是他亲自下达的。
　　胡司令走过来和顾瑜握手，他又看了一眼跟在顾瑜身边的陆武。
　　“小顾同志，辛苦你了！”胡司令说。
　　顾瑜立刻回了一个军礼：“不辛苦，总算完成了任务，没有辜负领导的信任。”
　　胡司令露出一个笑容，随即他说：“你们这一路肯定累了，我让他们给你们都准备好了房间，先去休息一下，具体的其它事情，等休息好了明天再说。”
　　立刻就有勤务兵上来，带着顾瑜他们几个，朝着军区招待所走。
　　招待所四个房间，一个人一个，设施虽然比不上和平时期，但是有柔软的床，以及滚烫的水，和香气四溢的食物，已经是天堂。
　　顾瑜吃饱喝足洗澡完毕后，就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陆武没有去睡隔壁，而是睡在顾瑜的床边的地毯上，他显出原形，睡的特别香。直到顾瑜起床后，陆武还没醒。
　　顾瑜那脚轻轻踩了踩陆武毛呼呼的肚子，陆武赶苍蝇似得扇过来一巴掌，顾瑜赶紧躲开。
　　他轻手轻脚的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并且带上了足够的钱，又把门关好。
　　他准备出去给陆武买点东西，在他醒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陆武的很多生活用品都已经没有了，而且顾瑜还记得，陆武在火车上的时候，曾经看着旁边有个人的薯片吞了很多口水。
　　他还喜欢玩儿游戏，可以给他买个游戏机供他打发时间。
　　顾瑜在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道路两旁的商店了，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陆武喜欢的。
　　顾瑜吹着口哨离开了招待所，他想，大概等陆武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屋子的吃的，玩儿的，一定会很开心。　　　　　　　　
　　　　第16章　猎魔计划

　　顾瑜在献城的商店逛了一圈，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吃穿用玩一应俱全，他在收银台付账的时候，正好碰到自己的老班长黄志。
　　黄志看见顾瑜在这里买东西，有些意外，说：“你小子给谁买这么多东西？”
　　顾瑜有些无奈的抱怨：“跟我一起来的陆武，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我只有帮他买这些。”
　　黄志一怔：“陆武？今天早上跟你一起从坦克里出来的那个大块头吗？长得挺帅，金色眼睛的？”
　　顾瑜点头，他想到陆武醒来看见这一堆东西的喜欢劲，就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
　　黄志就没有说话了，他等顾瑜付完账后，把他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那个陆武到底什么人？我刚刚看他被研究院的人带走了，还是……”说到这里，黄志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贴在顾瑜的耳边，“还是，被封闭式的囚笼运走的，这可是……只有抓到活体魔兽时，才有的待遇……”
　　哗啦，顾瑜手中的东西散落了一地，黄志后面还在说什么他完全没听到，他只是在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空白了三秒钟之后，他朝着军区飞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陆武。
　　顾瑜一路急冲到军区总部，进门的时候哨兵看着疾奔而来的人，都分外诧异。
　　其中有一个问：“顾头儿，这么急干什么去……”
　　一句话都没问完，顾瑜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院办公楼五楼的司令办公室，里面却没有人影。
　　于是他又冲下来，在半路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少校。那少校顾瑜认识，是胡司令身边的文职参谋。
　　少校参谋拦住他：“顾瑜，胡司令正找你呢！快跟我来。”
　　顾瑜定了定神，他喘了口气，跟着那位同事身后走。两人走过专用通道，乘车进入地下通道，汽车飞驰，地下通道两旁的灯一盏盏的闪过，顾瑜心急如焚，又惴惴不安。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可是胡司令答应过自己，和陆武一起工作，陆武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吧？
　　顾瑜坐在车副驾驶座上，双手交叉不停的轮换，有时候看起来像在祈祷，有时候又像是在不安的发泄。
　　汽车穿过隧道，行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停在一个地下的宽阔停车场内。
　　停车场内的车，全部都是军方的排号，这地方顾瑜以前从来没来过，应该是个秘密基地什么的。
　　“这是我们在末世后，用以前的研究所改建的一个地下基地，用来做一些最新科技的研究。”那位少校参谋解释说，带着顾瑜走到那个封闭的铁门前。
　　少校参谋分别验证了指纹和眼角膜，铁门缓缓的打开，顾瑜跟了进去，里面是另外一道铁门，铁门前有着两个哨兵。
　　“口令！”哨兵问。
　　少校参谋又说出了今天的口令暗号，两名哨兵再一次检查他的证件，以及顾瑜的证件后，第二道铁门缓缓打开。
　　顾瑜以为在第二道铁门开了以后，他就能够见到胡司令问个究竟了。
　　可是第二道铁门开了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四壁都是白色，露出柔和的光线，光滑的玻璃拼贴的非常整齐，极具现代感，和外面的两道铁门风格完全不搭，倒是有些像电影《生化危机》中雨伞公司的激光通道。
　　少校参谋和顾瑜走过这条通道，果然有激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描，少校参谋解释说：“这里进来的人，都不准携带武器，并且会最后一道验证身份。发现有冒充的，这些扫描激光，就会变成杀人激光，直接切断人体，以保证里面的秘密研究顺利进行。”
　　顾瑜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地方，他一直以为这些不过是科幻电影的东西，没想到在炎国已经有了。
　　但这样的严格保密，让顾瑜感到更加不安。
　　而且对方一再提到科学研究，联想到陆武是被科研院的人带走的，顾瑜那种不安和惶恐的感觉，就扩大了数倍。
　　两人通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了无数道扫描，终于抵达对岸。
　　对面的一道白色的合金门缓缓滑开，顾瑜走入门内。
　　门内是一个平台，陆武站在平台上，看着里面旷阔空间中的一切，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里面是一个约莫上万平不止的空间，上下十多层，每一层都是透明空间，有穿着军装的人在里面训练，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在其中忙碌的工作。
　　而在整个空间的最底层，是个中央大厅。
　　大厅中放着一个只有在科幻片中才能够看到的巨大机甲，那机甲是个人形，足足有十米高，浑身都是金色，这种人形机甲，足足有一百多个，并排陈列，发出冷冽的光芒。
　　胡司令和一些军部高官，就站在那机甲旁，正在说些什么。
　　顾瑜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住了，他半天没有反映过来，直到胡司令率先看到他，朝他招手。
　　“小顾，来！”
　　顾瑜飞快的跑了过去，站在胡司令身旁。
　　胡司令有些骄傲的指着那些机甲，对顾瑜说：“怎么样？很意外吧？这些就是我们的科学家，研究出来对付魔兽的东西！”
　　顾瑜看着那些巨大的金属战甲，感到一阵兴奋，然而兴奋过后，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于是他不合时宜的问：“首长，我……想问问，陆武呢？”
　　胡司令一愣，然后说：“小顾，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非常出色，经过组织的研究和决定，将选拔你成为机甲战士，你以后，就可以驾驶这些梦想中的武器，挽救这场战争……”
　　顾瑜固执的问：“陆武呢？他在那里？”
　　胡司令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身，招呼了一个正在组织装载的科学家，说：“小顾，这位就是我们的猎魔项目负责人，关峰博士。关博士，你给他讲解一下，我们这个项目吧。”
　　顾瑜急了：“陆武呢？他人呢，为什么我没见到他？”
　　关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咳了一声，说：“你问的是那个R级的魔兽？它在我们的研究室。准确来说，这批机甲，要和外面那些魔兽对抗，还少了些东西。”
　　“什么？”顾瑜感到自己的手有点发抖。
　　“硬度，力度，以及神经敏感度。而这一切，我们都可以在R级的魔兽身上得到。我们根据资料和研究得知，R级怪兽的能量核非常巨大，将其剥离出来，装置在这些机甲上，可以完美的提升这些机甲的战斗能力。甚至，R级怪兽的神经链也有着和人类全然不同的密码，但却可以和人类的思维相通。我们如果能够成功的剥离它的神经连，就可以造出完全靠人类意识驱动的机甲。就和那些科幻小说中写的那样，操作系统可以和人类神经进行链接，从而将其战斗力提高数倍……”
　　顾瑜呆在原地，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在嗡嗡作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上面要求他把陆武送到这里，让陆武对抗魔兽，竟然是这个意思。
　　竟然是——和自己的先祖顾逸仙一样的意思。
　　将其精魄剥离，炼制武器。
　　他倒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摇头，喃喃地说：“不……不是真的，胡司令说让我和陆武一组，说让我和他一起工作……”
　　胡司令走过去，按住顾瑜的肩膀：“我们在一开始，还不能够仿制R级魔兽的神经链，所以，第一部机甲，将会直接剥离陆武的神经链，用生物融合的方式，装载在机甲上。而这个机甲的操作员，就是你。你们相处过一段时间，互相都有了解，精神融合的匹配度会更高，你和陆武，是目前看来，最佳的搭档。”
　　　　　　　　　　　　　
　　　　第17章　对峙

　　顾瑜的双手发抖，嘴唇惨白。他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初进来时，那种振奋和激动的感觉没有了，只剩下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胡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顾，R级魔兽的智商很高，而且战斗力强。这一路走来，他说不定帮过你很多，甚至可能救过你的命。我就是考虑到你可能在那种状态下，对这个魔兽产生感情，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但是你要明白，魔兽始终都是魔兽，它们，是我们的敌人。感情用事，是不行的。”
　　顾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胡司令说的没错，魔兽始终都是魔兽，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
　　可是，那魔兽是陆武，是本来就亏欠他许多的陆武，是前一天，才发誓永不相负的陆武。
　　“小顾，你如果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想想我们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战友，想想我们生活了上万年的地球。个人的情感，甚至利益，都是可以牺牲的东西。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必须这么做。”
　　顾瑜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僵尸一样，他面对胡司令的那番说辞，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
　　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所想起的，是陆武在地牢中，曾经发出的咆哮和怒吼；是他在危险的时候，将自己挡在身后，发出的长啸；是他在安静的时候，温柔而低沉的音调。
　　他看见胡司令叹气，看见负责的科学家关峰关切的眼神，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我……是我再一次，把他送入深渊，送入炼炉……”顾瑜的脑袋中，满是这句话。
　　直到他看见胡司令转身而去，越走越远的时候，顾瑜仿佛忽然清醒了过来似得，他马上跑上前，拦住胡司令。
　　“我……陆武已经……已经没了吗？”顾瑜说出这些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胡司令不太清楚陆武的具体状况，关峰立刻上来帮着解答：“没有，哪里可能有那么快。我们光是取下他身上的细胞研究，就需要十多天的时间，还有他的思维方式，神经结构，这些都需要时间。初步估计，这些机甲要投入试用，至少在三个月后。所以，士兵，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进行机甲操作的训练。”
　　作为科学家的关峰，对于人情世故并不太熟悉，他以为这个士兵问出这个问题，是关心自己的训练计划。
　　“那……我能够见见他吗？”顾瑜提出自己的要求，他没有理会关峰，只是看着胡司令。
　　胡司令迟疑了片刻，点头：“可以，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它很危险。可以说，如果不是我们给他注射了大量的生物毒素，他完全可以毁掉整个研究院。”
　　立刻就有一名科研院的工作人员，上前来带着顾瑜朝着囚禁陆武的地方走去。
　　那名工作人员不太清顾瑜和陆武的关系，他只知道这是未来的机甲战士，所以工作人员在路过一些机甲的时候，都在尽力解释。
　　“这是在D级怪兽身上萃取的毒液制成的小型侦探器。那个D级怪兽的神经交感超强，发出的电波，通过时空扭曲，可以预判三十秒之后的事情！我们抓住那个怪兽后，硬是把它切成碎片，才发现都是这些毒液的功效。”
　　顾瑜的脚步一滞，然后继续往前走。
　　他们又路过一个可以变形的刀刃，从枪械组合，自动变成长剑。
　　那位工作人员颇为自傲的说：“这个东西，可是我亲手做的！很厉害呢，这是根据会变形的E级怪兽仿生来的，当初抓到那个E级怪兽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弄，我想出来的反复刺激实验法，才弄清楚它的原理！”
　　顾瑜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是……反复刺激实验法？”
　　“这东西在面临危险愤怒和严重伤害的时候，才会变形。就反复的把它丢到那种环境中，让怪兽反复受刺激，一遍遍的变形。在第一百次之后，终于发现了它身体中的应急组织，这才提炼成功。”
　　顾瑜闭上眼睛，他不敢想象陆武也被这样对待。
　　“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那名工作人员问。
　　顾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的点头。
　　工作人员耸了耸肩：“科学实验，特别是生物实验，就是这样。知道紫绀婴儿吗？一种先天性的心脏疾病，患了这种病症的婴儿，90％都会死亡。直到后来有一位伟大的医生，和他的助手一起，日以继夜的研究，用了十多条狗做实验，才终于攻克了这种疾病。”
　　“他们所选用的都是健康的狗，为了实验成功，他们先做手术，把健康狗的心脏，人为破坏成心室间隔缺损，然后再将这些狗治好。这个手术的难度很大，他们的成功率也很低，十多条狗只有一条能够存活。对于狗来说，他们就是恶魔。但一旦他们成功，就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那名工作人员不知道是在跟顾瑜解释，还是在自我安慰。
　　“目前我们做的事情，可能看起来很残忍，但一旦研究成功，会比那项手术，更加伟大，能够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会是——真正的神迹！”
　　“很难想像，你作为一个机甲士兵的候选人，会这样仁慈。”那名科研人员说，“你是个好人，但是对待魔兽的时候，不要心软。否则，死的会是你。”
　　顾瑜麻木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那名科研人员经过层层防护，来到了囚禁陆武的地方。
　　那是一个约莫一千平，二十米高的巨大空间，空间内，有着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数百台电脑，正在紧张的工作测试。
　　而这个空间中央，则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合金玻璃箱，箱子里的陆武，双手双脚，都被套上了电子镣铐，蓝色光锁住他的周身。
　　顾瑜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做应激测试。
　　巨大的电流袭击陆武的身躯，玻璃箱内，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电弧。
　　往日的陆武，在这一刻，都会因为疼痛发出咆哮。
　　而这一次，他好像忽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忽然回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
　　那个人身上穿着整齐而笔挺的军装，浑身上下一丝不苟，风纪扣都扣得严严实实。
　　那人的面庞看起来依旧无害，甚至眼眸中带着一丝慈悲。
　　在这一刻，蓝色的电弧划过，实验员再次加大电流强度，五亿伏的电流，击中陆武的心脏。
　　而陆武，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顾瑜，一句话也没说。
　　他骗了自己，顾家的人，再一次，欺骗了自己！
　　当陆武的心，被高压电流和背叛同时击中的时候，他忽然不再感到难过，也不再感到疼痛。
　　他甚至不再怒吼，他只是，忽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冷静，变得，眼眸中再次充满了杀戮之气。　　　　　　　　　　　　
　　　　　第18章　一级上将

　　“记录数据：五亿伏电流攻击下，都能够毫发无损！”有工作人员的声音，冰冷的响起。
　　“加大电流！”
　　“六亿伏，没有反映！”
　　“继续增加。”
　　“七亿伏”
　　……
　　“天，十亿伏，都毫发无损！！它是怎么了，一点反映都没有？十亿伏，那可是雷电产生的大能量啊！”
　　研究人员的声音一开始是激动，然而随着越来越高的电压攻击，工作人员的声音渐渐透露出不可置信和恐惧。
　　十亿伏电压，已经是这个囚笼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而在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下，那个魔兽，都毫发无损。
　　先前他还会惨叫，可是现在，他竟然连叫都不叫，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已经成了一座雕像。
　　“住手！”顾瑜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冲过去朝着根本不归自己管的科研人员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