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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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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起眼皮看见火夕额间又溢起的细汗,也不顾羲和君所说的要给他什么训诫,便缩了过去拢着袖子替他擦。
这鸟儿本身就会喷火,该是不怕火更加不怕热的。还是头一回见他出这么多汗,估计多半是冷汗。
然而我袖子还未挨得着他,他却忽然闪开了去,与我隔开了距离,眯着眼睛笑道:“我自己来。”
有那么一刻,我盯着自己的袖子,觉得很寂寞。他定是在嫌弃我的袖子不干净。
我默默地坐回了羲和君身边,反反复复地看着自己的袖子。想来我习惯用袖子擦东西,还擦过不少,是有些不干净。
羲和君将这一切看进眼里,见我惆怅,便开解我道:“你也莫要太往心里去,鸟族就是这样,你为他好罢他偏生看不进眼里。不过你这袖子也确实不怎么干净,哪里比得上律泽小娘子的白帕。比起你的袖子,他定是喜欢白帕的。你没见小娘子那模样,白净滑嫩的多讨人喜爱。”
一有了对比便会有分好坏。经羲和君如是一说,我顿觉有些开怀。在没有小律壮士的白帕之前,火夕是不会嫌弃我的袖子脏的,眼下他有了小律壮士的白帕,也就再看不上我的袖子了。
归根结底,其实不是我的袖子真的脏。
我将我的这一想法说与羲和君听,羲和君赞赏地眯起了眼,道:“流锦同窗果然一点即悟甚得我心。往更深层次一点想,就拿我们夫子来说,夫子因看不惯我比他文化高就会处处看不惯我,即使我课业做得好他也会说不好,这都是扭曲丑恶的心理在作怪。因此流锦同窗我跟你说,就算是你的袖子再干净再好,烤鱼的他看不惯你不喜欢你,也还是照样看不惯不喜欢你的袖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直沉默是金的火夕抿着嘴角,神色不分明,听闻羲和君一番大彻大悟的讲解之后,总算开口说话,皱着眉尖儿,道:“不知道羲和姑姑的夫子有没有说过,食不言寝不语,羲和姑姑的鱼肉该凉了。”
PS1:胖云:喂羲和君你不能这么无耻!
羲和一脸淡定地吃鱼,黑心黑肺:我就是看不惯那鸟儿。
PS2:胖云一嗓子大吼:同学们究竟想把羲和君和谁扯一块儿?!!【猜错的自打脸噢哈~留言呐留言呐~快来快来】
第百零三章 羲和君说,情乃砒霜毒药【第二更】
(一)
羲和君不以为意,道:“这句话我听过,但我不大赞同。虺璩丣浪我觉得这个语序搞错了。”
火夕僵着嘴角,我便替他问出了声:“哪里错了?”
羲和君道:“该改为‘不食言不寝语’,就是不能不守信用也不能背着他人说私房话。做人就应该这样。火夕小辈,方才你将这句话用在饭桌上我以为不大合适,我与流锦同窗没有食言也没有背着你讲私房话。”
我猛然生出一顿悟,羲和君非一般的有文化嫦。
火夕闷了闷,道:“那还请羲和姑姑莫要乱教流锦东西。”
羲和君十分大气凛然,道:“我没教,我向来不轻易教人东西的。一切还得靠人自己领悟。索性流锦同窗的领悟能力就不差。”
我甚谦虚地与羲和君笑笑:“羲和同窗太过奖了。软”
火夕扶额,看似莫名地忧伤。
后又吃罢几口鱼,我回味着方才的谈话,问羲和君:“羲和同窗,你夫子是不是一个心胸很狭隘的人,容不得别个比他有文化?”
羲和君唏嘘道:“大概是。他总是能从我的课业里挑出一堆毛病来,令人不甚心烦。下午你与我同去听课就晓得了。”说着她看了看我的袖子又道,“委实你这身衣裳有些破旧了再穿不得,也不怪火夕小辈会喜欢律泽小娘子而不喜你。这样,我年少时还留有几身衣裳,一会儿你随我去换上。”
火夕咬着牙道:“羲和姑姑莫要再对流锦乱说话。”
“火夕你太敏感,我觉得羲和同窗说得甚是在理。”我哆道。说实在的,自从掉到这莲池谷来后,术法失灵连一个净身决都不能再捏。羲和君这么一说,着实是体贴地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连忙又谢她道,“羲和你真是我的好同窗!”
用罢午膳之后,我颇有些觉得犯困,羲和君与我相差无几。但想着我刚来这莲池谷,还没定好我的歇处,就暂时安顿在羲和君的园子里。遂羲和君不嫌弃地拉我去她的园子与她一同午歇,待歇好之后再去听夫子授课。
至于火夕,羲和君让律泽壮士收拾了下他的园子,让火夕进去将就着。彼时火夕想都未想就同意了,让红着面皮的小律壮士引着他去。由此看来,火夕这鸟儿还是对小律壮士相当满意的。
火夕堪堪一转身,背影极其安静。他的长发自肩上散落,很是柔顺。
羲和君在我身边叹道:“愚蠢而自以为是的青春年少啊。”
我没怎么懂她是什么意思,就被她带到她的园子里去了。羲和君的园子很是宽敞,寝殿十分华丽,一看就甚有品味。
寝殿内点着好闻的淡淡的熏香,两只婢女见她拉着我进来了,便曲腿福了一个礼,而后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我一踏进羲和君的寝殿,就看见寝殿正中央摆着一只丰满的鱼缸,鱼缸内还养着一尾鱼。鱼鳞成七彩颜色在水里反射出七彩的光泽,煞是耀眼好看。
这不正是那七彩暖鲤么。早上羲和君才给烤了一只,现下就又喂了一只新鲜的啊?据火夕说,这七彩暖鲤生长在荒海之中,每隔个千百来年方才孕育出一条,贵得很。
(二)
这么说来,从昨日到今日就已然浪费了三四条千百来年的生命。我与火夕本就败家自不必说,没想到羲和君却也与我们一般败家。
寝殿里边的屏风后,摆着一张床榻。床榻四周,淡紫色的薄纱轻飘飘地垂落,十分飘渺。羲和君的床榻很大,莫说两个人,就是五个人躺在上面也还能翻身自如。
羲和君带我走到屏风后面,随即自顾自地两指松了松衣襟扯了扯腰带,将外衣脱下扔于屏风之上,道:“流锦同窗,既来之则安之你莫要客气,与我同睡罢。”
我应了一声,亦跟着解开自己的衣裳。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就无需再与她客气。
后我爬上羲和君的床,她随后亦上了来。
“流锦同窗”,羲和君躺下,道,“你怎么认识那凤族的火夕小辈的?”
见她语气平和,以为她只是想听八卦。我便告诉了她,道:“初初在人界时,火夕似在清理扰乱人界的妖族,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嗳”,羲和君叹了一叹,竟有几分寂寞的形容,“在荒海住得太久了,外面的事都不怎么入耳。只偶尔律泽还会道个一二给我听。但我不喜凤族。”
她不喜凤族,我却不知她不喜到哪个程度为什么不喜。然我很理智地没有追问,而是跳开了这个话题,问:“那羲和同窗你在荒海里究竟住了多久?”
羲和君想了想,道:“忘了。”
活得太久,自然会遗忘当初的许多事。
父尊说,我们魔族生来是与仙族为敌的。但我想,这个仙族应该不包括眼下我身边躺着的这位上古神祗。
自四海八荒平定之后,上古神祗早已不问世事许久。因而我母上之仇,理应与他们扯不上干系。
况且,我还颇有些欢喜这位羲和同窗。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缓缓入睡。只是睡意朦胧之际,忽闻得耳边一声低语:“流锦同窗啊,爱情乃砒霜毒药啊,你可千万别爱上那凤族小辈。听人说,他在九重天已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凤族仙子做未婚妻,你若爱上他无疑等于飞蛾扑火。凤族皆是些狡猾之徒,听明白了吗。”
爱情乃砒霜毒药,这说法我头一回听到,觉得很新鲜。不过我在魔界爱了阑休那么多年,阑休亦爱了我那么多年,却也没见我与他哪个有中毒身亡的迹象。因而,这说法不可信。但出于礼貌,我还是用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以作应答。
后整个偌大的寝殿我与羲和君皆没再出声,很快我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里。这一觉睡得甚为舒坦,直到某一声惶恐的惊呼将我吓醒。
我张开眼来一瞧,见羲和君已然离了榻,站在屏风一边正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神情不怎么淡定。
(三)
我有些疲懒地自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羲和同窗,何故如此惊慌?”
羲和君严肃道:“你快些起来,你我睡得太沉,同去听夫子授课怕是要迟到了。夫子严厉得紧,迟到不得。”说着她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套浅色衣裳扔给了我,“快快穿衣!”
我细细一瞧,这衣裳的颜色很是合我口味,与之前火夕在树上给我折的杏子颜色很像,只不过要稍淡一些,该是与将将成熟的杏子颜色无二。
见羲和君几下穿好了衣裳,我也跟着三两下穿上。这浅杏色衣裳竟不大不小,刚刚好。她广袖一拢,拉起我便往寝殿外面走,边道:“流锦同窗,想不到我年少时的衣服十分适合你。”
我心情婉转,咧嘴笑道:“是嘛,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出了园子,羲和君说眼下这个时辰我与她恐怕是来不及走路去学堂了,遂捻了一个决,带着我腾空飞了起来,径直有目的地朝一个方向飞去。
一路深秋的光景自眼前掠过,令人心旷神怡。趁着入学堂前这一空当,我向羲和君道出了我胸中由来已久的疑惑:羲和君不是莲池谷的君上吗为何要惧怕一个小小的夫子?
羲和君说,这夫子不是一般的夫子,是龙族最有权威的夫子。夫子是随着初代龙族君上平定四海八荒一路打天下走过来的,见多识广且学识渊博。初代龙君也就是羲和君的父尊母上羽化之后,夫子便受遗命担任着教授羲和君文化的重大责任。
因此,那夫子对羲和君十分严厉,该责罚的该批判的,一点也不含糊。
这么说来,从小教导我的父尊与羲和君的夫子倒没多大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是亲生的而一个不是亲生的。不过这也不算太大的差别。因为即便我是父尊亲生的,他也没将我像亲生的一样看待。
到了学堂我才晓得,原来学堂里不止羲和君一个学生。我们去到学堂时,夫子将将准备授课,遂许多学生匆匆入得学堂,我与羲和君站在学堂外面只停留了片刻霎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还没有进去。
羲和君也丝毫不敢耽搁,连忙拉着我进入学堂在她的课桌处气喘吁吁地坐下。今日授课的这位夫子是只皱巴巴的老头,白胡子寸把长,眼神清明矍铄得很。
我与羲和最后进来,就遭了他两只白眼。不过我却是没多大感觉,倒是羲和君一入课堂就萎了,打不起精神。
今日这位夫子讲授的是诗词歌赋。这诗词歌赋,毫无疑问是门深奥的学问,我不怎么擅长;听夫子在讲台上讲得滔滔不绝洋洋洒洒,简直令人不知所云。我侧头看着羲和君一脸茫然的神色,大抵她与我是一样的感受。
PS:最近同学们送给胖云的月票鲜花荷包咖啡什么的。。。。都被小红给吞下了,我独自寂寞地等了好多天也不见它吐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抽风么】胖云一身怨念啊有木有,逮着小红进行一通拳打脚踢啊给老子吐出来!
第百零四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抱头痛哭【第一更】
(一)
课听到中途,我也感到无趣了起来。虺璩丣浪便随意翻了一翻羲和君的课本,上面新崭崭的一点痕迹都没落下。
羲和君凑了过来瞟了一眼,大惊,悄悄与我道:“糟了我忘记了夫子有布置这门课的课业了。”想来羲和君遇上此等境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当即在课堂上跳起来,行为十分端正淡定。她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莫急莫急,下课后我去找其他同窗抄一份。”
“这是什么?”我翻遍了羲和君的课本,无意中瞧见她课桌上竟还刻着两行字,待瞧清楚了之后顿时惊为天人之作,“这是羲和同窗你写的?”
上面写着:士可杀,亦可辱,就是不能太庸俗;没文化,真可怕,有才还要被扼杀嫦。
羲和君点头,道:“这是我的座右铭。”
我当即在课桌下对着羲和君举起了大拇指,钦佩道:“难怪夫子这般看不惯你,你真是太有才了!”
“羲和——”冷不防一道威严又沧桑的声音传来,将我与羲和君双双惊吓软。
我掀起眼皮一看,见老夫子不知何时已然站立在羲和君的课桌前,一手拿着书,一手负在身后,一双眼睛正一丝不苟地睥睨着我们。
羲和君垂头丧气:“到。”
夫子:“你来说一说《摸鱼儿•;雁丘词》里面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羲和君沉默了。大抵是在回答夫子所提出的问题之前需要时间来思考。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不是一句俗语么,我在魔界时时常有听过魔女们幽怨地念叨,后面是怎么说来着?
夫子显然没有耐心,抖着胡子道:“答不出来吗,答不出来就去后边罚站。”
这委实是太严肃了些……
羲和君边想边道:“直教人……直教人……直教人抱头痛哭?”她将眼光移向了我,似在询问我对是不对。
结果夫子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继而跟着转向我,问道:“你是新来的?”
我点头。
夫子又道:“那你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什么?”
既然这老夫子肯问第二遍,那就说明羲和君的答案还值得商榷。于是我想了又想,却苦于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嗫喏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羲和同窗说得甚有道理……”
夫子大骂一声:“无知!”
随后他随便指了一个学生,学生便摇头晃脑地念出了那句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羲和君立马就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敢于挑战夫子的威严:“世间的情哪里值得生死相许,而且还不押韵!”
然而事实证明,往往敢于挑战的下场皆是惨不忍睹的。我与羲和君当众被罚到课堂后面罚站,且夫子还发现了羲和君没有完成他布置的课业,罚抄十遍……
(二)
我突然觉得,羲和君有些可怜。
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竟还有如此凄凉哀婉的一面。事实证明她的夫子并不比我的父尊好,我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真知己。
我宽慰她道:“羲和同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也莫要太往心上去。”
羲和君平静道:“不碍事,夫子迂腐不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抱头痛哭总比生死相许要来得实在来得好。”
我点点头,深表赞同。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后,羲和同窗一扫先前忧郁的神色,理了理绛紫色广袖衣摆,摇身又变回了一个威风的君上。她眉目轻挑,拦住了一位正收拾着课本欲退出学堂的同窗。
那位同窗十分安静,生得眉目似画浓淡相宜,见到羲和君之后粉润的唇若有若无地一勾,垂目恭敬道:“君上有何吩咐?”
羲和君瞟了一眼那位同窗的课本,若无其事地问:“夫子布置的课业,玉羡同窗你可做好了?”
“已经做好了。”
羲和君将自己的课本放在那位玉羡同窗的课本之上,道:“如此甚好,你且再温习十遍就是。”
“是。”玉羡同窗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令我倍感诧异。他那低眉温笑里,总让我感受到一丝意味深长。
后羲和君拉着我走了两步,似想起了什么,回头与他又道:“你可还记得本君的笔迹?”
“不曾忘记。”
“那就好”,羲和君像是完全放下心来,“温习的时候切莫用你自己的笔迹,要用本君的。”
“这个自然。”
走出学堂之后,我对那个玉羡同窗有些好奇,便问:“羲和同窗与那位玉羡同窗很要好么?”
羲和君唏嘘道:“也不算要好,但放眼整个学堂,也就只有他还愿意替我抄课业而不向夫子告状。”
我想了想,问:“那其他同窗会向夫子告状吗?”
羲和君寂寞地叹了一口气:“呔,甭提了。”
回去的时候,时辰尚早,羲和君便带我一路走着回去,穿过河流,走过杏子林,吃杏子,而后欣赏莲池谷的美景。
看着满目的秋黄,我不由得感叹:“羲和同窗,外面这个时节该还不是秋季,而这里这么早就有了秋季,令人如此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用得甚好”,羲和君先赞了一句,道,“时节这个东西都是仙界自己调的,喜欢什么时节就调什么时节。我就甚为喜欢这秋季,于是将春夏冬全部换掉了。不过这是一门技术活,就与在星盘上步星子一般,我花了许多年才学会。”
我晓得,在星盘上撒星子和布置四季时节,不是哪个随随便便都能做的。我问:“夫子本领真大竟还教授这些吗?”
(三)
羲和君默了默,平静道:“一般的夫子岂有能力教授这些,星盘步星子是我第一位夫子教的。唔算来该是我的师父,当年父尊还在的时候我向他行了拜师大礼。你晓不晓得上古帝尊紫薇大帝?”
说实在的,我对我们魔界的魔史尚且摸不透彻,对仙界的仙史就更不必说了。我所对仙界的了解,无疑都是东凑一点西拼一点八卦积累起来的。不过这个什么上古帝尊,我虽听火夕略微有提到过,但却不知道紫薇大帝。
为了使谈话能够继续下去,我抠了抠面皮应道:“唔听、听过一丢丢。”
羲和君道:“他就是我师父。”语气依旧与她面色一样平静,似再说一件早已经与自己无关的陈年往事,“不过年少不更事,总要犯些错误。”
我很识相没问她年少究竟犯了什么事。虽她说得很平静,但我总有预感绝不是什么小事。戳人伤痛这种事情我虽常干,可羲和同窗是我知己,我不能对她干。
遂我跳过这个话题,给了她几个杏子,又问:“那你调四季节气是找哪个学的?亦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羲和君咬杏子的动作顿了顿,极轻地一语扫过:“师叔教的。”随即不等我再问,她便拉着我回去了,“流锦同窗,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道:“吃肉,但不要鱼肉。”不能一天到晚就吃鱼肉,营养该均衡。
“容我想一想,唔鸟肉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我点头。鸟肉味道很鲜,十分爽口,我很喜欢。我扭头看了看羲和同窗的侧颜,她生得极美,眉目不描而幽,唇色不点而朱。
想必羲和君的师叔与她师父一般,是个厉害的人物。
回到住处时,羲和君忽然又来了兴致,要与我考究学问。她让婢女送上两坛子清冽的果酒,与我碰杯豪饮。道是考究学问偶尔也要讲讲风雅。
说起今日在学堂里夫子教的那两句诗,羲和君一脸地不赞同道:“我用了许多年才领悟出来,情乃砒霜毒药,不是个好东西,哪里值得世人为之生死相许。可见课本所说不可尽信,夫子就是迂腐!”
我尝了尝那果酒,似不怎么醉人,三两杯下来也就随羲和君一起敞开肚皮饮。我叹道:“看来这个情我还是没有领悟得透彻,我既没觉得世人可以为它生死相许又没觉得它是什么砒霜毒药。世人都太愚蠢了,自以为拿一两句诗就能诠释出究竟什么是情。那些诗大都婉约忧伤且华丽花哨,大抵连诗人自己都没能领会个中意境,纯粹是应个景罢了。我就不喜诗词。”
羲和君自酒盏里抬起头来,面颊嫣然,眼波流转,笑道:“流锦同窗,你果真造诣高深。听你一席话,我豁然开朗。”
听到羲和君的赞赏,我很受用。
然当时不明白什么是情,说了那么些自以为高深的话来,也不过纯粹是应个景。后当我真正领悟时,不管是生死相许还是砒霜毒药,都不容我再回头。
不是不能,是不愿。
PS:【此处不计费哈~】
摸鱼儿•;雁丘辞出自金、元之际著名文学家元好问
【序】泰和五年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而识,号曰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第百零五章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肾【第二更】
(⊙v⊙)请谅解,女主是分不清胃和肾的。虺璩丣浪。。。想必同学们深有体会罢我就不多解释了。
(一)
我眼前一片恍惚,唯有耳朵还是清醒的,传来阵阵酒盏相互碰撞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入喉一股子甘甜,果酒竟越喝越觉得好喝。
我努力瞠了瞠眼,却看见羲和君坐在我对面,不停地旋转着。
她手里把玩着酒盏,细白的指尖拨弄着杯沿,嘴角斜斜挑着一抹淡笑。一手撑着下颚,眉间却稍稍拢着嫦。
羲和君道:“百年前,一直一个人喝这酒,好生无趣。流锦同窗,幸好你来了,这酒才又好喝了起来。”说罢她又是将满满一盏酒仰头尽数灌进了喉咙里。听她这口气,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我总有一种感觉,似羲和君今日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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