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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请入瓮-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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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她道。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仙兵的重重包围,将身后的火神当做了透明的空气。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看见他面皮上绷着隐隐却不能发作的怒意。
我笑。仙界火神,除了清冷,总算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
后火神一声令下,九重天的仙兵将士退居一边,任羲和带着我们和她龙族大大方方地离开九重天。
只是将玉羡手中的画潋交出去之前,羲和挑眉问我:“要不,现在就杀了火神的这位毒蝎狠妻以解一解阿妹的所受的痛苦和委屈。虽说以一换二,可我偶尔变一变卦也是可以的。”
画潋闻言变了颜色,失了矜持地大叫:“你怎么能不守信用!”
我翻手随意变出一把小刀,道:“阿姊有心,但一下就杀了显得有些无趣。”说着我便在小刀的刀尖上淬了玄冰寒息,凑近画潋的脸。
火神见状,当即就不顾一切地想冲上来。羲和侧头与他道:“火神还请慎重,莫要随意挑起战端才是。”
(六)
画潋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手指弹了弹那刀尖,道:“这万年玄冰寒息沁入了伤口,不像你给我刻的字那般一旦脱了束缚就很快就愈合,恐以你的修为会难愈合一些。权当是还你的礼。”说罢在她的惨叫声中,我往她脸上刻了两个字——贱人。
要她永远都抹不去。永远都有那印记。
我收起了小刀,画潋痛苦又愤怒地叫骂:“我不会饶了你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羲和便冲火神努努嘴,吩咐玉羡道:“将这毒妻再扇两耳光就还给火神罢。”
“是。”玉羡毫不留情地再扇了画潋两耳光。
我眯着眼睛看对面那万千仙族将士拥护着的火神,一身玄衣墨发肆舞。望了望他后面的幢幢天宫,巍峨华丽。
我拼尽一切,为了这个人。
既然心已死灰,一切,到此为止。
我将视线定格在他身上,容颜依旧风华依旧。那么柔美那么俊朗。从来不会让我受丁点委屈和伤害的这样一个人,亲手杀了我父尊;即便是我一身白色裙裳被染成了红色他亦再不会皱一皱眉头。眼底里的冷漠与清冷,只将我看做是魔界的魔女、他仙界的仇敌。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今日这样。
竟真的被他们说对了,莫要再强求莫要再执着。我执着就是错执着就是劫!
却原来,他就是我的劫。此生难以逃脱难以抗拒的劫。
我想我该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记住这个曾经以为无比美好的人,却再不是情再没有爱。我便只当做他是仙界之火神、与我魔界势不两立的仇敌。
曾经。早已经没有了曾经。我与他在此之前从未相遇,哪里来的曾经。
转身之际,我绝然离去,口中淡淡道:“火神,来日方长。”
PS:对了对了胖云的读者群:181199388,文简介上有,还是再公布了一次~想抽打、强X胖云的;想剧透、了解后续的;懂文化、懂情趣的;爱生活、爱胖云的;都快快入瓮罢~还有贴吧叫“漓云吧”唷~嗳一直觉得羲和帅爆了有木有。。。胖云虐还是不虐,读者就在那里不来不近~╮(╯▽╰)╭愁人,始终坚持火夕的男主地位一百年不动摇!不好意思今天毕业照更新晚了对不起
最养眼的裸秀,最荡漾的男色,最高超的技巧,最疯狂的良宵……百里砂新文《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章百六十二 一场纷飞的大雪,卷走了一树杨花【六千总更】
火夕与画潋大婚当晚,画潋被火神遣去新房早早歇下,而他自己却不明缘由地在书房里睡了一夜。恍若做了一个清晰得似真实的梦,梦里有哪个在哭泣,紧紧地抱着他呢喃。
他的心泛起了一丝如涟漪一般清清淡淡的疼。怎会有女子这般爱哭,他见不得哪个在他面前哭成这般模样。他很想将她当做是自己的新婚之妻画潋,可惜心里清楚明白着,身下的女子不是画潋。因为画潋才不会有那样楚楚可怜伤心欲绝的神情。
殊不知,许多年以后,当他幡然醒悟,他不是见不得哪个女子在他面前哭成这般模样,而是唯独见不得一个人在他面前哭泣。
一见她哭泣,他的心就会疼到了嗓子眼缡。
只可惜,她再也没为他哭过。
天明时,火夕从一场酒醉当中清醒了过来,卧榻上入目一派散乱。枕边,还残留着一两丝发丝,鼻间那清甜温馨的香气都还未来得及散去。
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新婚娇妻画潋所拥有的香气硇。
火夕起身,懒懒闲淡地穿衣,修长素白的手指系上衣带,一转身,生生愣住。
卧榻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副画。画中之人,着了绯艳绝伦的嫁衣,层层叠叠摇曳而下的裙摆,身后繁花盛开了一地。她将将一转身,明眸剪水,珠翠铛响。
这样美好的女子,他从未见过。更不记得书房里何时有了这样美好的画卷。可看得久了,又觉得仿佛……仿佛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哪怕是一瞬。可惜他没太注意,于是就给错过了。
当画潋面色不善却也仍旧打扮得高贵端庄地进书房里来找他时,看见他正对着画像怔怔出神。不禁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眉梢抬得老高,道:“夫君昨夜与食神对酌可还尽兴?是喝醉了么,怎的在这里歇了一晚?”
火夕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昨夜喝醉了。”
“可昨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画潋眯着眼睛亦看着墙上的画像,如是道。
“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经是本君的仙妻了吗。”
画潋眉眼染笑,可即便如此也掩不下眸底那尖锐的阴鸷,她缓缓道:“夫君知道这画上之人是谁么?”
“叫本君火神”,火夕不急不缓地侧头看了她一眼,“是谁?”
画潋垂下眼睑,似笑非笑道:“那可是魔界独一无二的魔尊的公主,叫流锦。她先前混上九重天,迷惑火神殿下,就是为了找到好时机与魔尊里应外合好一举攻破九重天。火神殿下,便是不慎中了那魔女的诡计方才沉睡在荒海的万丈海底的。若非天意庇佑,殿下又怎会劫后重生。”
火夕渐渐眯起了凤眸,定定地看着画中人,道:“她就是魔尊之女。”在他的记忆中,仙魔不两立,而他这个仙界之火神,该做的就是摒除妖魔两界,而后一统仙界。先前,妖界被他弄得四分五裂,现如今却却是轮到魔界了。
画潋道:“这魔尊之女,诡计多端狡诈非凡。现在看着这画像想来,妾不禁有些怀疑,她初入九重天蒙蔽殿下法眼时是不是化身为一名小童子在焱采宫肆意进出。”
“小童子,是何模样的?”
画潋道:“该是与这墙上的画中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比一般的童子显得尤为娇小。”
火夕愣了愣,随即转身,双目不再那画上流连,道:“给本君说说,有关这位魔界公主的事情。”似乎印象里有那么一个娇小的身影与那画中人逐渐重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正是昨夜食神带过来饮酒的童子么。
魔族之人,竟然也敢堂而皇之地入九重天,还与他仙族之人相勾结。
画潋闻言,面上得意的笑愈加灿然了些,看着火夕坐在了书桌前,连忙贴着身子将自己送了过去,口中细细讲述着有关魔界魔女的一切。
无非是魔女异想天开妄图勾(蟹)引仙界火神,然后使出种种伎俩博得火神的新人与同情从而好行使大逆不道之举。只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得逞。
从始至终,魔女口中那生生的爱他,都只是谎言。全部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她在演戏。画潋说,她很会演戏。
说罢后,画潋软着身子瘫在火夕的怀里,若有若无地蹭着他。可火夕就是不为所动。突然,火夕毫无防备地伸手钳住了画潋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着自己,道:“若是本君让你哭,你会不会哭。”
即便是画潋哭,她亦只会狂烈慑人地哭。因为她一向骄傲惯了。爱一个人对于她来说,就是占有;既然她都已经占有了,为什么还要哭。
最终画潋没有答话也没有反应得过来,就被火夕一把掀落在地。他毫不留情地拂袖离去,道:“既然做了本君的妻,就该规矩一些。莫要妄想着能够引诱本君。你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本君会答应你。”
画潋气极反笑道:“我要有朝一日,我与魔女之间,你只能保护我不能保护她!”
火夕脚下未停,道:“这个自然。”对于他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为画潋好歹是仙族,而魔女却是魔族。
(二)
那日我转身,与阑休一起,随着羲和与她的万千龙族将士而去。身后是画潋的破口叫骂,性子清冷的火神一言不发。
画潋骂我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但是我得纠正她,用行动纠正她,不得好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从始至终我都不曾见到天帝,往后也没再见到天帝。后来才听羲和说,天帝闭关,乃羽化之初始。因为他终是弑兄,这是天理循环的报应。难怪画潋也说仙界火神不久将继帝位,修为有突飞猛进之趋势。
羲和一边让她龙族军队回去了荒海,一边与玉羡送我和阑休一直到了魔界风口。阑休面色一直苍白得紧,恐我不扶着他下一刻他便会在我面前倒下。
连羲和看了一眼阑休都说:“这回青年伤得委实不轻。”她说这话时不吝抬手去捏了捏阑休的手腕,霎时眉间就隐隐有一抹凝重。我便心急地问:“阿姊,阑休伤得如何了?”
羲和看向阑休不语。阑休不着痕迹地挣开了羲和的手,笑笑道:“锦儿不要担心,回去休养一阵子就会好。”
我看向羲和:“是这样吗阿姊?”总觉得、不是我敏感,阑休似在隐瞒我什么。
羲和点点头,道:“兴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她手在眉间支起帐篷朝忘川彼岸眯着眼睛望了一眼,“这忘川,还记得上回见的时候,汹涌澎湃十分不安宁。不知有多少年没到这处来逛一逛了。阿妹快让好青年进去,你俩皆要好好养伤,莫要耽搁。”
我想了想,道:“难得阿姊来一趟,都不请阿姊进去坐一坐是我的失礼。但眼下阿姊也委实不该和我们走得太近,我就不请阿姊进去了。”
羲和勾着嘴角道:“我会怕和你们走得太近为何还要去九重天将你们两个傻子带回来。”
“那……”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现在就让她随我们去魔界转转。
玉羡适时地凑了过来,与我道:“君上是怕再不回去,族里的几个老顽固就真会被气得咽气了。君上出来时,他们就说让君上回去正好替他们收尸。”
我恍然大悟。
羲和叹了一句:“人老就是容易磨叽,干脆不起来。我赶回去瞧瞧,若真要是被气得咽气了,往后没有哪个磨耳根也清净。”
我连忙道:“那阿姊你快快回去看一看。”
遂羲和冲我摆摆手便转身走在了前面。玉羡对我作了一个揖,道了一句“锦公主,告辞”后,就匆匆跟了上去。
只是不想,羲和前脚一走,阑休捂住胸口嘴角竟溢出了血。我抱起阑休的腰,当即捏诀径直飞进了魔界。阑休头乖顺地枕在我的颈窝里,颈窝里一片温热。我将他搂得越发紧了些,颤声道:“阑休你不能有事知不知道。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
“锦儿……我不会有事的。”他薄凉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窝里。原以为他不会回答我。
(三)
漫天纷纷扬扬的纯白色杨花,落了一地。杨花树下,依偎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一手搂着女子的腰,一手去撷女子发间飘落的小花,低着清然修长的眉目,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女子便阖着双眼,长发就着白色裙裳袭了一地。正如一朵盛开不败的杨花。树脚,斜靠着一柄银白的剑。
阑休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父尊的书房里,描着我父尊与母上的画。他走了过来,在我身边静静地站着,我头也不抬地问:“你看我画得像是不像。”
他道:“很像。”
我便笑:“母上没见过,是就着我自己的模样画的。”
“锦儿……不要这样勉强自己好吗……”耳边是阑休的温声软语,他的手指自我耳际滑过,抚平了我的鬓角。
我掀起眼皮看着他,这么多日了,面色依旧是没有血色异常苍白,皱眉问:“伤都好全了么?”还记得当日我带他回魔界来时,他不让我碰他那一身伤,而是将自己锁进屋子里谁也靠近不得。屋子里闪着青幽的光泽,我便坐在屋外的回廊等了几个日夜。
他总说他已经好了。没事了。
阑休笑了笑,道:“自然是好全了,但就是看着锦儿整日整日地闷在书房里,难免我也会觉得有些闷。”
自父尊走后,魔界这偌大的魔殿就再也寻不到他的影子。我搬来了他的地方住,用他的书房坐他的位置,他的寝殿却原丝不动地保留着。心想哪日他和母上两个人晓得归家了,回来也不用太收拾住处。
父尊的书房有许多东西。我看他描的画,读他读过的书,批他在书桌上批过的折章。以往他做的一切,而今都由我来做。
我放下了画笔,洗净了手上的彩墨渍,牵过阑休的手,拉着他往外走,道:“说起来是有一阵子没出过这间书房了,我带你出去走一走。不然脸色总这么不好看,该是要让我魔界上上下下的花痴魔女们整日担忧愁伤了。”
阑休笑出了声:“那锦儿担忧么?”
我道:“比哪个都担忧。”
只是不想,一打开书房的门站在回廊上,外面一片冰天雪地。那种纯净得没有丝毫杂质的白,灼得我双目发紧睁不开眼来。
我眯着眼睛远眺,看见宽广的露天殿外皆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不禁问:“这雪下了有多久了。”
阑休道:“自打今儿入了书房,足不出屋开始。”
我极力忍受着那种不适,可眼睛还是被熏出了眼泪,仰头捏鼻梁,笑叹:“以往步冰雪这类事通常是我父尊才做的,怎的现如今都轮到我做了。”
阑休长臂将我揽进了怀,拍着我的背,轻轻宽慰道:“别怕,你还有我。”
阑休的怀抱很凉,他整个人都很凉。我双臂圈上他的脖子,手指捻出一件宽厚的裘子盖在他身上,在衣襟那里系上带,道:“很冷罢,连手都一直凉冰冰的。”捂上阑休的手,很久很久都不暖。
阑休轻柔笑道:“我没事。”
我放开了他,回以他一个笑,就站在回廊上对着那茫茫雪景伸出手臂,稍捻了一个决,将那不停歇的大雪尽数拢进了衣袖里。
(四)
后来,我与阑休踩着积雪去后山。我说,后山有雪兔,若要是阑休怕冷的话,将雪兔用来炖汤喝,他就再不怕冷了。
阑休只笑笑,任由我牵着往后山去。
不知何时,一回过神来,我再不怕冷了,却是轮到阑休怕冷了。
后山的杨花树,积雪裹着杨花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许是等到雪退了,这些杨花树亦再不会开花。
我让阑休坐在树脚下等我,我很快便能抓到雪兔。他拉住我挑眉玩笑道:“以往抓雪兔的时候你不是都让我和你一起看准了往雪地里扑吗,怎的你却让我在这里坐着等,让你一个人往雪地里扑?”
我拿着阑休的手放在嘴边呵着气,道:“你看你这么冷,还怎么去帮我抓雪兔。”他点着我的额头,失笑道:“我们蛇族的身体像这样凉才算正常。”
我掀起眼皮看着他,道:“那你以前分明就不是这样凉的。”
阑休想了想,笑眯着眼睛,道:“那让我抱着你,兴许就不凉了。”说罢不等我反应,手臂一带便将我带进了怀,紧紧抱住。他那下巴摩挲着我的额,“一抱着你,再冷都不是冷。”
我问:“不抓雪兔啦?”
他说:“一会儿再和你一起抓。”
我便安心地枕着他的臂弯,看着他坚毅而精致的下颚和轮廓上优美的弧线。他抚着我的面,笑叹:“锦儿,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就算我们不在你身边,但都看着你守护着你,所以你不要难过不要哭不要寂寞,好不好?”
我垂下眼帘,道:“不好。我不会去感受那些虚无的守护,我只要你们都能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看得见摸得着。你说的那些,太过飘渺。”
“是么。”阑休浅浅笑了笑。总觉得那笑里,浸了残雪。
眼眶蓦地酸涩得很,我瞠着眼望着头顶早已没有花的杨花树,道:“莫要到最后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父尊走了,连这一树花都带去找了母上。你说,在父尊的心里,是不是母上永远都比我重要,他都舍得丢下我。”我捂住眼又叹,“这是毋庸置疑的啊,这么多年,他心念的全是母上。”
阑休只将我抱紧,没有回答我。
我往他身上靠了又靠,道:“阑休,我就只有你了啊。”
阑休拍着我的背,哄着我道:“除了我,还有这整个魔界都陪着锦儿。”
我捂紧了眼,抽着气道:“阑休,我可以在这里哭一哭吗,哭过会不会好受一些?”
下一刻阑休揽着我的腰紧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趴着阑休的肩,闭紧了眼哽咽出声:“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直想父尊、父尊那么厉害的人……我就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狠心的人,为什么他要杀了我父尊啊?……现在想来,我又觉得其实是我自己害死父尊的……都是我害死他的……要不是我、要不是我错信他人,要不是我告诉了他人父尊的弱点……结果怎能是这样……”
“锦儿……魔尊怎么能是你害死的……你不要瞎想好不好……”
我抓紧阑休的发,泣道:“你说为什么我总是后知后觉,谁的话都听不进耳朵里,到头来却要你们来帮我承担后果……明明就都是我的错……唔……”
阑休的脸在眼前放大,噙住了我的嘴唇。他说:“锦儿你再这样,我便只能吻着你不放了。”
还是那么凉。连吐出的气息都那么凉。
我一直记得,他对我承诺过,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雪风扬起,眼前一片茫茫的白。在那茫茫的白之中,仿佛我还能看得见一抹银白颀长的身影,手里牵着一名女子,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地走。
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连忙问阑休:“父尊的执念!父尊的执念在哪里阑休你知道吗?!”
阑休的身体顿了顿,安沉道:“魔界一丝一毫也没有,该是随你母上一起走掉了。”我说我不信,他的执念全都随母上走了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点给我。我慌乱地从阑休怀里爬起来,他却手上使力摁住了我,“锦儿是想再用一次招魂镜?”
我猛地点点头,眼泪模糊了视线,道:“找到父尊的执念一定可以像上回我们救人那样再把父尊救回来的!阑休,我们去找父尊的执念!”
然阑休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任我拉他他也不起来。半晌,他摁着我的头在他胸膛上,道:“如果我说,我只能开启一次招魂镜呢?”
我道:“没关系,你教我,这次我来开启。”
阑休却淡淡笑道:“傻锦儿,招魂镜是我上古魔界的东西,就只能我才能开启。但我真的只能开启一次。”他说,“你父尊,没留下执念。”
我怔怔地看着地面上的残雪。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原来竟是幻觉啊。
后来我才知道,阑休他又骗了我。父尊是没有执念,但招魂镜却不是只有他一人可以开启。只是,要拿自己的一样很不得了的东西去交换,他舍不得我拿那样东西去交换。而他自己却毫无保留地可以。为了我,愿意拿他任何东西去交换。
好不痴傻。
章百六十三 我为魔尊【六千总更】
从此,我再不轻易去对一个人执着,再不随随便便就心痛。再无动不动就想起一个人。我只记得,那个人手里拿着剑,刺进了我父尊的身体里。面不改色,决绝无情。
自床榻上坐了起来,我觉得疲累不堪,手不住地揉着眉心。许是睡太沉了的缘故。
寝殿内,一排魔女正安安静静地候着,案几上的燃香早已经被掐熄。那是阑休吩咐每夜都会给我燃的香,他说这样我便再不会梦魇。
我随口问了一句:“阑休呢?缡”
有魔女应道:“阑休大人正在外殿与魔界上下一起等着尊上,请尊上快些去那里接受他们的敬拜,行魔尊之大礼。”
我便懒懒地下了床榻,张开双臂任若干魔女上前替我更衣装扮。魔尊,自今日起,我便是这魔界的至尊。
只是待一切弄妥帖了之后,我看着自己这一身黑衣紧腰、高领广袖的裙裳,蹙眉问:“是哪个说我要着黑色的。钹”
我不喜这一身黑色。
魔女恭敬应道:“是阑休大人准备的。”
后来出了寝殿,我拂退魔女的搀扶与跟随,踏着悬空往外殿走去,步步生雪。如当初父尊一般,步步生雪。
站在高高的石台上,下面是我魔界的万千魔众对我这个新的魔尊的敬拜。我垂眼看着下面,与站在我身边的阑休玩笑道:“为何要给我备这样一身玄色沉闷的衣裳,是不是为了在往后我魔界踏破九重天的时候,不让我自己看见血衣裹身而感到退缩和害怕?”
阑休抬手,在众多魔族的眼皮子底下,撩起我的发丝拂到发尾,浅浅笑道:“显然是我自己害怕看见你流一滴血。”
我想了想,道:“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自欺欺人吗?”
他撇撇嘴:“谁说不是。不过我的锦儿这般模样,极为好看。”
我侧头看着他,脸色较前两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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