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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狼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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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闹着玩的,猎人一震,独眼好兄弟似的揽着他微笑道:“何必这么气急呢,人家既然来了,就不会叫我们不满意的,你就再等等嘛。”
  莫咽在这场变故里稳如泰山,讲起话来冷硬的毫不客气:“袭村是我组织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人就在这儿,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你们要是执意给我另两个兄弟找麻烦,那我们就继续耗着,左不过今天也就来了三只狼。咱们也不算一天两天的仇家了,看看最后是人死的多,还是狼死的多。”
  独眼哈哈大笑,皮笑肉不笑道:“今天啊,新仇旧怨就放下了,咱们狼兄弟是来换人的,咱们立的规矩,人家买单了,为难客人可不好哟。”
  “我们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独眼上下扫着莫咽,半边脸笑,半边脸不笑,诡异极了。
  “里面那夹子你不陌生,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也真的不想闹出人命,人你们接走,我们保证不做手脚。”
  小白沉沉问道:“如何保证?”
  “诚意是相互的,”独眼抬起下巴,目光贪婪地盯着莫咽,在他身上来回游走,“狼兄弟,咱们不得互相展示展示呀?”
  “你们有枪有刀,”莫咽的手臂又举高了些,声音却镇定,“我们有什么抵得过?要搜身吗?”
  二球子仇恨道:“如何保证你们搜身不动手脚?”
  独眼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乐得不得了:“我们要是想动手脚,早在看见你们那一刻就动了好吗?狼兄弟,你这小手下脑袋不灵光呀!”
  莫咽直视他,冷声道:“那玩意我自然是见过的,知道怎么以一换一,但我要和我兄弟一起进去。”
  说到这里,他的牙齿在咯吱咯吱地响:“如果没猜错,他现在已经丧失行走能力了吧?”
  独眼灿烂一笑,毫不掩饰目中的欣赏,他对着莫咽嘻嘻笑道:“好呀,狼兄弟,就照你说的做吧。”
  听到这话,莫咽便抬起脚要往里走,几个猎人面面相觑,最后让了路。
  经过一阵日子的相处,他们已经发现,独眼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他在林子里的小屋里,墙上挂满了狼皮,还有一些狼的干尸,他称之为“艺术”和“美学”。
  于是莫咽率先进了门,二球子和小白随后而入,那个母亲死去的猎人紧紧盯着他们,眼眶欲裂。
  “唔……”
  唐乏初一入眼,莫咽的脸就绷不住了,它化作狼形扑了上去。
  莫咽何曾见过唐乏初这副模样,心如刀绞,眼睛辛辣无比,几乎是含着血泪把唐乏初嘴上的胶带和毛巾撕扯开。
  唐乏初喘着粗气,好似要呼吸不过来般,吃力且虚弱地说道:“你也听见了,他们不敢怎么我,绝不会让我死在这里,你……”
  莫咽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单单是眼睛就判断出了唐乏初腿上伤势最重,于是直直走到他身后,唐乏初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莫咽跳到了狼夹子上面,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腿就此得到释放,莫咽发出一声闷哼,已是站不住,跪倒在地。
  小白化作人形,揽着唐乏初的肩膀把他拉了过去,唐乏初死死盯着莫咽被狼夹子夹住的双腿,那里不自然的抽搐着,而莫咽却一声不发。
  唐乏初暴起青筋,脸色煞白,眼睛却通红通红,他大张着嘴,身体用力向莫咽挣去。
  莫咽的鼻子扑哧着气,它缓了很久,才从剧痛中挤出一句话:“初儿,我有办法。”
  它贴过来,对着唐乏初冰凉的脸说道:“你先走,你相信我可以出去。”
  唐乏初失声了,他只是摇着头,眼里滚出断裂的泪水。
  莫咽舔着他的眼泪,温柔道:“你相信我,我答应过你,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这次也一样,你也答应过听我的,不是吗?”
  唐乏初在哭,他狼狈艰难地泣不成声,嘴里只能徒劳地发出“啊”“啊”的破碎声。
  “我很后悔,初儿。”莫咽紧迫地说着,“我很后悔之前那么对你,我后悔什么都不告诉你,说了很多错的话。我现在回想起我们过去的相处,一直在和你吵架……”
  它苍白地笑了一下,笑的唐乏初心都在跟着颤:“我总是这么自负,自以为可以保全你,不相信你的力量,做了这么多错事,和你说的话全都是词不达意,明明最喜欢你,最爱你,却总是在纠结种族的意义,到这时才明白,那些都是无谓的事情。”
  “初儿,我做错了。我不该害怕和你交流,害怕告诉你我的想法,我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更怕你给我希望,所以一直把你往外推。我做了错事,直到这时候才和你说实话,希望你可以痛快恨我。”
  “你过去问我,问想不想变回狼,我现在告诉你,是的,我想,”它舔了下唐乏初没有血色的唇,“但我更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你让我觉得变成人是有意义的,你让我感觉到做人的快乐,在村子里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岁月,我从来不曾舍得告诉你,既怕你离开我,又怕你对我心存眷恋,是我分不清主次,酿成大错。”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全部都记得,你说要咱们俩都活着的结局,咱们成天在一起,每天看得见摸得着,一辈子。”
  他在哭,它也在跟着哭。唐乏初泪眼模糊,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莫咽哭。
  唐乏初那天听到莫咽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我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一定会让结局是这样。”
  这之后,二球子就和小白强行拖拽着唐乏初离开了。
  唐乏初就这样把他的小狼丢在了地狱。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第89章 人与动物
  小白和二球子化作狼形,驮着唐乏初便往高处跳。
  如它们所设想的那样,身后枪声响起,它们是狼群里身手最灵活的狼,号称“枪子儿也追不上”,一路顺着屋檐逃走,动作流畅迅速。
  救人最难的地方不在于逃跑,虽然摸不透独眼的性格,但是——
  果然,小白心中暗道,独眼是猎人的头目,他不喜欢直接性的杀戮,就是之前的对战中,他也从来不曾一枪致狼于死地,从来都是先让狼丧失行动能力,再随之带走细细折磨,他有自己的行为艺术,反倒不会过分为难它们,一旦猎人心不齐,没有组织,就有机可乘。
  而这种“艺术性”,大大增加了莫咽生还的可能。
  天色渐晚,刚刚经过袭村的村民们在惊恐中大门紧闭,小白心里掐着时间,在后知后觉的愤怒来临之前,它们必须要把莫咽救出来。
  独眼对村长有威慑力,但如若走漏了风声,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赶到指定地点时,二球子声音焦急:“我背上全是阿初哥的血!”
  唐乏初已经昏厥过去,妖妖把他的裤子咬开,凝视了会儿,松了口气:“这到底是狼夹,人类腿部脂肪厚些,没有伤到骨头,伤势不是不可控的。”
  二球子道:“他这都被打成这样了,骨头没断?”
  “断了也能接!有我在,怕什么!”妖妖忙活着,忽然一顿,“只盼着头儿也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晚秋没有搭把手,在不远处不做声地看着,听到这句,别过脸去。
  一通忙完,妖妖扫了晚秋一眼,见它忧心忡忡,当它是被莫咽的态度伤到,便有意安慰:“你不要太难过,头儿喜欢他喜欢的没有道理了。”
  晚秋一怔,脱口而出:“不,我是在担心莫咽的安危。”
  妖妖闻言颇是感慨:“我还以为你是伤了心呢。”
  “那倒不会,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爱它是我自己的事,不求什么。”晚秋默默回答,语气平静,“若是喜欢一个人,在这过程中时常感觉委屈、卑微,那只能说明喜欢的不够深,只是自我感动罢了。当你全心全意喜欢他,满脑子都是他的事情,又怎会在意这些。”
  妖妖微微讶异:“我只道人人喜欢别人,都会感到卑微和委屈。”
  “如此自怜的说法,说到底,不过是觉得对方不值得。”晚秋摇了摇头,“还不就是后悔了,计较了,心疼自己了。”
  “也许是那个人做的不对呢?”
  “他若是不喜欢你,没有承诺,冷漠绝不算是错。”晚秋清清冷冷说着,“若他就是在玩弄你,你若喜欢,就会巴巴凑上去,上赶着被欺负,等到清醒了又要痛恨对方,他固然有错,但你也脱不了干系。”
  “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晚秋神色寂寥,静静道:
  “不论怎么说,先喜欢的、喜欢更多的那方若是最后由爱生恨,我反倒更同情被爱的那个人。”
  “……或许是你对自己苛刻了些。”
  “这不是苛刻的问题,”晚秋突然掉下泪来,“是过了今天,我可能只能爱一个死人了。”
  说到这里,它再也忍不住,泣声抽噎起来。
  “好了,别哭了。”妖妖叹着气道,“小白和二球放下人就回去了,还有那么多狼在,放心吧,头儿死不了。”
  独眼搬了个凳子坐在上面,手里捯饬着几个扳手。
  扳手似刀片,雪亮雪亮,在油灯下发着刺眼的光,莫咽只静静看着,并无动静。
  “我们会度过好几个愉快的晚上呢,狼兄弟。”
  不管莫咽回不回他,独眼都心情愉悦,说话丝毫不减热情。
  他总是时不时看莫咽,最后干脆走到莫咽面前,和它隔着距离蹲下来,看着它不时抽搐的狼腿,那漂亮的两双腿就嵌在狼夹里,淌着血。
  独眼惊叹着,痴迷道:“太漂亮了,你真是太漂亮了。”
  “我有听说——”莫咽突然开了口,“你喜欢讲故事。”
  独眼喜欢讲故事,在慢慢给一个生命画上句号的过程里,他是最浪漫的刽子手,手持刑具,像开幕式一样,讲上一个动听的故事。
  过去有狼在他手里侥幸逃生,独眼的事迹早就传开了。
  “是呀,你想听吗?”独眼就像看恋人一样注视着莫咽,“你一定不像那些无趣的人一样,你会明白我,你最理解我。”
  已经是深夜了。
  莫咽估摸着时间,疼痛使它保持清醒:门是关着的,外面势必有守夜的猎人。
  它过去不是没有受过伤,甚至最不缺的经历就是疼痛,早已养成了忍耐力。
  “我爹是猎人,不过这不代表我就要当猎人。”
  独眼说着,没正经地笑起来,甚至语气天真:“你爹是狼王吗?”
  莫咽面无表情。
  独眼也不在乎,继续说道:
  “生下来娘就没了,他就带着块布把我兜背上去林子里打猎,那会儿太小了,什么也记不灵光。后来我能跑了,他就搞了把小刀给我,继续带着我去林子里转悠。狼皮卖的钱多,他就去搞狼皮,这傻|逼名声臭,喜欢单干,就是不怂,跟我说他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了,让我去地底下再找他算账。那次他带着我追两只狼,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那边狼快到手了,没空理我。
  “然后我就被狼咬了,那狼哪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学着我老子的做法,拿刀戳它,它觉得我没有胜算吧,看我个儿小,不怕我。我也是运气好,赶上一只有旧伤的老狼,估计它是想捡个漏。
  “我把它一点点捅死了,它其实早就被我捅的没力气了,一直想走,还在求饶。你知道吗,那感觉特别好玩儿。我知道它怎么死最利索,但是我不想,我不想让它就这么快死了。
  我爹赶过来那会儿它已经剩一口气了,我全身都是狼血,他也是。我爹拍着我的头夸我,说我好样儿的。”
  独眼像是吸毒一样,说着话,时不时要停下来,深深吸一口气,露出向往又期待的模样。
  “不过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被一只狼咬断了脖子。”
  莫咽问:“你在哪?”
  独眼眼珠瞪大,笑道:“我在树上。”
  “他最后被咬死的时候就抬头瞪眼睛看着我,”独眼笑嘻嘻形容着,吐出舌头模仿那时的父亲,“我也看着他,我还给他打了个招呼。”
  “噢,还有猎狗,那些忠心护主的小可怜,也不过就是吃屎的罢了。”独眼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从木柜里拿出几块盘子,他喉咙嘟囔着,“这可有点麻烦。”
  他佝偻着背,露出夸张的笑容,猫步似的跳到莫咽跟前,张大嘴问它:“狼兄弟,你吃屎吗?你想不想吃我的屎?以后我每天喂你吃我的屎好不好?吃了屎,你就是我的狗了。”
  莫咽无动于衷,冷冷说道:“你犯下的事情和你悲惨的童年毫无干系,不必自寻开脱。”
  “那你可是误会我啦,狼兄弟。”独眼也不生气,依然嘻嘻在笑,“难道你要跟我说,人与动物平等这样愚蠢的话吗?不要这样,你和那些自大的东西在我眼里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看看,我们人类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不要说夺去你们的生命,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更别提掠夺资源这样的话了,”独眼把盘子放下,哆哆嗦嗦开始解裤腰带,“你们来袭村不也说明了这个道理吗?当主宰权在你们手上,人类变成了弱者,你们也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我不会为难你们,因为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
  “啊……”
  他仰头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拉不出来呢。”
  “话不假,只不过是因果关系,”莫咽好似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淡淡说着,“你不赶尽杀绝,我们也犯不着来冒险。”
  “这可真是错怪我们啦。”独眼的脸上在冒虚汗,他很兴奋,“狼兄弟,我们是人类,不单单要养家糊口那么简单,还有自己的审美,自己的乐趣,我们要陶冶情操。你们身上的那些价值,实在是太让我们青睐了,不是我们针对你们,是我们太珍惜你们,所以才要这么做。作为自然的主宰者,我们自然不能和芸芸众生一样,只是吃饱喝足那么简单的过日子。换个角度想,等你们到了这个地位,你们也许会做同样的事情呢。”
  莫咽不着声色地用余光扫视他,独眼哪怕在说话时都不曾过分靠近它,别看他神魂颠倒,肌肉却始终紧绷,这是防御的状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咽看着独眼起身,重新穿好裤子,“照你这个说法,世间万物都逃不了嗜血的罪过,要是假设就可以定罪,你们人类自定的司法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这你就和我想的一样了。”独眼跳了一下,哼着歌找了把刀,“我同样不认为司法有存在的必要,弱肉强食,放在哪个圈子里都是适用的。同理心不过是懦弱的同义词,强者的索取是天经地义,心安理得的,不然我们的祖先拼死几百万年留下的遗产,又如何谈得上宝贵。”
  他蹦蹦跳跳再度来到莫咽身边,目光贪婪而沉醉:“狼兄弟,你这身皮毛是我见过最漂亮,成色最好的了,我可舍不得分给别人……”
  “在你们人类的玩乐消遣之下,动物的生命根本算不得什么。”
  “难道你要说同理心吗?”独眼的眼神甚至是懵懂的,他微微带着泪花道,“为什么要这么定义呢?狼兄弟,你们不也会在野鹿还活着的情况下吃掉它吗?它不也还有一口气,但你们就已经开始啃食它的后腿和肚子了吗?照你这个说法,我可要说你们不懂得爱护生命了,为什么不给可怜的野鹿一个痛快呢?可这也不能怪你们,对不对?因为你们天性就是这样的,你看,大自然赋予我们的品质就是弱肉强食,不是吗?”
  “好啦,我们可不要讨论这些不愉快的了。”独眼嗔怪道,他坐下来,手在莫咽被夹住血流不止的腿上空虚虚摸着,“我想想,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果然。”莫咽突然道。
  独眼动作一滞,温柔道:“怎么了?”
  “你这种极端的性格,要是被一概而论才是以偏概全。像你这样的生物,不论是在动物世界,还是人类社会,都做不到和万物和平共处。”莫咽抬高头颅,俯视着他,狼眼幽幽,“这种嗜血的基因,对待你的同类尚且都不会留有余念,更何况是对别的种族。我们的食性可以归为天性,是因为我们并没有你们这样高等的智慧,而你却暴殄天物,站在食物链顶端,只考虑权利却不愿履行义务,实在是可笑可悲。”
  独眼有瞬间的僵硬。
  他手中的尖刃毫无征兆地刺入了莫咽的腿里。
  莫咽“唔”了声,表情扭曲。
  独眼瞳孔放大,几近疯癫地笑:“哈哈哈,怎么能这么说呢?”
  “什么是权利,什么是义务呢?”独眼贴过去,一只手死死握着莫咽的狼嘴,把它扯过来一字一句说着,“你告诉我,这个规矩是谁定的呢?是我们,是人类。这是我们说的漂亮话,是我们为了颜面好看,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人信。”
  刀刃刺入的地方狼皮翻了起来,独眼一手摸过去,把狼皮一点点剥开。
  “你看看,虐待你们的事儿还少吗?一面说要保护,一面还不是在毁灭。这就是强者的矛盾,但你们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们,因为我们的地位差得太远了。”
  莫咽一嘴都是血,锥心的痛自腿部一点点蔓延上来,让它的身体在不自觉抽搐。它甩开了独眼的手,咬着牙道:“你以自己一个人的观念来归类于全人类的作为?”
  “嗨呀呀,狼兄弟,怎么看你像是在给人类说话呢?”独眼笑出一口臭气,喷在莫咽脸上,“难道我在无意中打动了你,竟让你也开始换位思考了吗?”
  莫咽颤抖着冷笑一声:“是你是在可怜,让我在同情你的高度上发现你的幼稚和悲哀,我怜悯你——”
  话没说完,独眼突然用力一扯,从莫咽腿上撕扯下一大片狼皮!
  模糊的血肉暴露在冷空气中,狼的惨叫响彻夜空。
  “别动!”
  小白拦住了晚秋,沉着道:“还不是时候。”
  晚秋心急如焚:“再不进去,头儿就没命了!”
  “这不是信号,你是知道的,我早就说过你不要跟来,来了就是添乱。”小白隐忍着说道,“这时候要是进去,独眼还没有倒下,只会害了它。”
  方叔只是叹气:“既然做了决定,我们也成功换了人,怎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
  晚秋含着泪,冰冷冷瞪向它:“现在这种时候,我不会和你算账,你自己的小心思自己清楚。别以为它当不了狼王,这位置就轮的上你。”
  方叔脸色暗了下来,小白低声呵斥:“好了!不是吵架的时候。”
  它在屋顶上向下望着,门口总共有四个猎人。
  四个,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它心里盘算着,外门口还有两个猎人。
  它和二球小声说:“等会儿,咱们……”
  外门口的两个猎人正在窃窃私语。
  “这都多久了,还没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估计得持续好几天呢。”
  “大汉他这样子不像是会等的。”
  “只要狼最后死了,他也得气消,什么仇不都报了。”
  “你看村长那样子,像是会善罢甘休的?”
  “他要是通知了上面,早晚得来人,要是独眼还没解决掉,我看那狼没准有机会活命。”
  “那也是半条命了,以后什么也干不了,还不迟早得死。”
  “你要这么说……”
  这边忽然没声了,旁边的猎人摸着黑看去:“诶,你怎么了?”
  他脖子一凉,叫都没叫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二球子和小白跳下来,把两个人抱到一旁,脱了他们的外衣穿在身上,随后把人绑起来丢到小巷里,抱着枪站回原位。
  “怎么了,狼兄弟,这么疼吗?”
  独眼不知所措地问着,好似很紧张:“你很疼吗?我好害怕呀,我真是对不起你。”
  说着,他又笑起来,嘻嘻道:“这样你会好受点吗,我现在在同情你哦。”
  莫咽粗喘着气,独眼犹在说道:“你看,我的同情不能让你好受一点半点,对不对?所以啊,这个词汇不过是人类的遮羞布罢了,就算有同情心,我们还是在毁灭你们。”
  “你愿意在弱肉强食的任何立场接受这个规则,是你自己的愿望,但是以自己的意志要求别人和你所做无异,实在是恶心。”莫咽哆嗦着说道,“不是所有的强者都如同你这样想,你未免肤浅。”
  “呀呀,狼兄弟,难道我们不是一类吗?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是他们口中‘极端’的存在呢?”
  见独眼情绪渐渐高昂,莫咽冷笑着道:“就是有你这面镜子,才让我发现自己过去有多么不堪,好在我尚且存在良知,就算是作恶多端,罪不可赦,到了阴间地府里,阎王爷也不会将我和你判得同罪。”
  “是吗?”独眼轻飘飘地问,脸色涨红,“我们不是要永远在一起吗?我会把你的皮剥下来,把你做成干尸,一直陪着我。”
  “这些,你都是不愿意的吗?”
  他恍然大悟地问,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就是现在!
  独眼低下头,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银针。
  这是……
  他没有反应过来,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屋里再度响起狼的惨叫声。
  门口的猎人面面相觑,只有大汉冷着脸。
  一个猎人吞了口唾沫,他到现在都不习惯独眼的作风。
  这时,门外两个猎人走了进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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