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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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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觉我很不喜欢这种状态所带给我的感觉,它令我作呕。所以一走出医院大门,我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连胆汁也一并呕了出来。吐完后觉得天似乎变得更冷,我习惯性地想找小默罕默德借件外套,然后意识到他并不在我身边。
  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不要把什么都当成一种习惯,因为有些东西早晚会被从你身边剥离。被剥离的时候觉得难以习惯,那感觉是很遭罪的。
  是的,的确遭罪。
  经过那家酒店时我把小钱给我的房卡丢进了门口的花坛里,然后搓着冻僵了的手臂继续朝前走。
  可是究竟要走去哪里,我却不知道。
  家已经被炸掉了,兜里剩下的钱也不多,没护照没身份证没一切证件,这茫茫大城市,虽然陌生而又熟悉,我却真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儿去。小默罕默德,裴利安,那些能帮我一把的人,此时一个都不在我身边,只有那个活死人在我身后,像个活死人一样跟着我,冷眼看着我带着身上的诅咒走在他的世界之外,等着我最后的死亡给他带去超脱的平静。
  思及此,更有一种苍白的无望感,令我无所适从,而身体上逐渐蔓延出来的不适将这种感觉无限制扩张,将我的情绪开始往最糟糕的一面引领。
  此后整整一个多小时,我带着这种情绪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都懒得去思考。直到最后用所剩不多的体力爬上了一座立交桥,站在桥上对着周围那些林立着的大厦发着呆时,忽然听见斐特拉曼走到我身后,对我道:
  “累的话,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
  我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短短一天时间,他脸上的皮肤又恢复了不少,原先围绕在眼睛和额头上的死皮几乎已经看不清了,所剩下的那些也被隐藏在了浓密的头发里,那把漂亮的头发在雨水里像镀了层釉的瓷,灯光下闪着柔软的光。
  “找地方睡觉,找什么地方?”抱着手臂我问他。
  他朝桥下花坛里指了指:“哪里都可以。”
  “神经。”问一个几千年前的木乃伊找什么地方睡觉,或许本身就是种神经的行为,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是在骂谁。无奈之下转过身继续朝前走,继而发觉,一段时间没有走路后,两条腿有种生了锈似的酸沉,我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又问我。
  “累。”我老实回答。
  “那跟我过来。”话音落,他掉头朝桥下走去。对此我本不想理会,可是脚步却管不住似的跟了过去,仿佛他的话和他的背影有某种令人顺从的能力。
  “去哪儿?”跟到他身边时,我问他。
  他扬起手朝前面指了指。
  我抬头一看,马路对面不远处一栋金碧辉煌的大楼上洋洋洒洒几个华丽的、充满了诱惑的花体单词——Hilton hotel。
  “希尔顿?你确定?”
  “你不是要找地方睡觉么。”
  “那是有钱人才能去睡觉的地方。”
  “是么,我以为你很有钱。”
  我愣了愣。
  他这是在讽刺我么?我又朝他脸上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如死尸般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钱人有时候也会碰到缺钱用的时候。”我回答。
  “那就不要花钱。”
  “不花钱怎么进去睡?”
  “就说,你想睡。”
  “神经。”
  “你究竟要不要进去睡?”
  “要。”
  “那就跟我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想问个清楚,他已经径自朝马路对面走了过去,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直到他身边,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令我下意识勾住了他的手臂。
  这动作令他低头朝我看了一眼,我立刻松开手,后退,几乎同迎面而来的车撞到一起。
  “会走路伐?!”汽车贴着我险险擦过的当口司机朝我咆哮了一句,我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而那男人转眼已经到了马路对面,安安静静看着我,像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于是我的嘴终于找到了适当的宣泄点。“你知道要看红灯吗?!会走路吗?!”指着边上的红绿灯我朝他咆哮。周围路人因此纷纷掉头看向我,这令我感觉自己更像个傻子。狼狈不堪累到极点的傻子。
  而不知是不是我把这种想法表现在了自己的脸上,我看到那男人死尸般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稍纵即逝。
  “你笑什么?!”我恼羞成怒地再次咆哮。而他不再理会我,转身朝前面那栋井壁辉煌的大楼里走了过去,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刻跟了过去,因为我想看看他到底打算怎么做,才能不花一分钱住进这家昂贵无比的酒店。
  他到底能怎么做。


☆、第六十章

  每个需要经常出差的人大多有一处或者几处习惯性居住的酒店;希尔顿是我常年在外工作旅行时必住的酒店之一,有时候有种把它混淆成家的感觉。但自从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再踏进这间酒店,却油然而生一种无法适应的局促感。
  那些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和辉煌的水晶大吊灯,那些服务员笔挺的制服和脸上温文可亲的笑,甚至包括空气里那种几年几十年都不变的浓烈香水味;无一不令人感到刺眼。
  当兜里只剩下不到三百块钱,汽车旅馆都成了一种奢侈;何况是希尔顿?
  但最终还是跟着斐特拉曼站在了酒店的前台处,因为他说这地方他能让我想住就随便住。
  和我正相反;这个来自三千多年前古埃及的男人并没有对周遭一切有任何不适感,他很自然地在门童的目送下走进希尔顿大堂,很自然地将沾满了水和泥浆的鞋子踩在大堂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很自然并且没有任何差错地走到前台这里,让人错觉他那多出来的三千年岁数,似乎并非是在他长眠中所增长的。
  “两位入住么?”在盯着斐特拉曼那张脸看了足有十秒钟之久后,前台服务员用她柔得可以化成水的话音问我们。
  “是的,一间行政小套。”半晌斐特拉曼没有回答,我只能捏了捏口袋里剩下的那几张钞票替他回答。
  不远处两名保安一直在打量着我们,从我们的外套一直到脚。显然,我俩身上这些廉价的行头在这种地方是颇为格格不入的,虽然他们不会如小说里所惯常描写的那样直接露出歧视的表情,可是他们能以如影相随彬彬有礼的目光完全做到相同的效果。
  “不好意思,行政小套今晚已经没有了。”
  “那就大床套吧。”我瞄了眼价目表,里头那些曾经让人觉得性价比很高的价格,此时昂贵得烧人眼球。
  “真不好意思……大床套也没了,商务套还有一些,可以吗?”
  我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到目前为止他似乎仍没有开口的意思,似乎已忘了之前他对我说过些什么。算了,说让我跟着他不花一分钱住进这里的人是他,进来后却始终一声不吭的人也是他。于是我顺水推舟道:“既然这样我们换一家。”
  可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斐特拉曼却突兀开了口:
  “最好的。”
  我近乎石化地站定脚步。
  “先生,您说什么?”服务员茫然的话音令我缓了口气,我想起来,除了我之外似乎应该没什么人能听懂他说的话。
  “我要这里最好的房间。”他随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正等着服务员继续以迷惑的表情重复那句‘先生,您说什么?’,可是回过头的时候,我只看到一张笑得灿烂无比的脸,她完全忘了我存在般地注视着斐特拉曼,用更温婉的话音道:“总统套房么,先生?”
  我突然感到头开始疼起来。
  “是的。”
  “入住本酒店总统套房可享受贴身管家服务。先生想选择哪种类型的房间,我们有中式,日式,欧式,以及全景观……”
  “无所谓。”
  服务员那张笑脸于是变得更加生动和灿烂。
  有钱,爽气,不挑剔,这种客人通常是酒店最为喜欢的一种客人。因而此时,服务员那张脸可用灿若桃花来形容。但她并不知道这位豪爽不挑剔的客人身上其实一分钱也没有,信用卡金卡之类,那就更是浮云。
  我再次看向那两名保安的方向,奇怪的是他们不再注意我俩。
  当异类做出更加异类的行为,它反而成了一种正常,有个学心理的朋友就是这么对我说的,而此时的状况恰恰印证了这一点。
  “好的,请两位出示一下证件。”
  这句话一出,我不由自主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手心里捏着两张纸片,是刚才他交给我的,犹豫了一小会儿我以一种豁出去的心态抽出一张,把它放到服务员的面前。
  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在电脑键盘上匆匆敲了几个字。“现金还是卡?”随后她又对我道。
  这次没再犹豫,我把剩下的那张推到她面前:“卡,没有密码。”
  记得那天在酒吧里喝醉,我看到斐特拉曼把一卷卫生纸当作钞票支付给了酒保。那时候以为是自己醉得眼花,直到现在我亲眼看那位服务员把两张衣服的吊牌没有任何怀疑地当作我们的证件和信用卡,至此明白,这男人不单能侵入别人的思维去让别人听懂他的语言,还能控制别人的思维。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能力。若他有心害你,他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力,直接用思维暗示就可达到他所想达到的一切目的。亦可见初醒时的他在面对我时怀有多大的憎恨,以致弃他的异能于不用,而直接对我斥之武力。
  琢磨着,身体不由自主离那男人远了一些,这动作很快被他感觉到,毕竟电梯的空间实在有限。
  他朝我看了一眼:“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怎么做到的。”随口回答,却也不是真的随便扯来搪塞他的想法。
  虽然想明白了刚才那些东西,但有一些我还是不能完全想透,那就是思维可以控制,但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服务员输入有效证件号,以及让随便一张纸起到信用卡作用的?这个问题我始终没能想明白。毕竟,控制得住人的思维,那些机器却是无法控制的。
  “我只是让他们见到他们所想见到的。”
  “但你怎么知道你让他们见到的,必然是他们所想见的?”
  “很简单,放任他们的思维就行。”
  “放任?”他的回答很模糊,让人无法理解。但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从他身后那片漂亮的镜子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紧张,充满戒备。
  “你似乎有点紧张。”意识到我的视线,斐特拉曼回头朝身后镜子里的我看了一眼。
  我发现自己无法正式他那双蔚蓝色的眸子,即使是通过镜子的反光。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么。”于是移开视线,我顺着他的话道。“连人的思维也能操纵,不难理解那些人为什么在你死后还要用邪术封住你,对于他们来说你无疑是个……”
  “魔鬼。”
  他的话令我不由自主再次望向他。
  魔鬼?是的。无可挑剔的容貌,操纵人心的能力,死而不灭的灵魂和躯体……种种,除了‘魔鬼’,的确想不出更适合的名词来形容这个男人。
  如果不巧生于他的同时代,如果不巧他又是我的对手,我断不会让这么一种人活到十五岁。这么想着,周遭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凝固起来,我在他的视线里迎着他的视线想着关于他的种种,却亦无法控制自己在悄悄怀疑,怀疑自己的思维是否正被这男人所窥视,或者不露声色地操纵。
  这种奇怪的感觉令我无法开口继续说什么,或者继续做什么。所幸此时电梯门开,一些人从外头走了进来,男的女的,带着扑鼻的香水味,以及艳光四射的张扬。
  走到我身边时,那些衣着时尚的女人似乎条件反射般都朝我投来轻轻一瞥。而那些目光瞬间压过了斐特拉曼所带给我的紧张和困惑,让我周身每一个细胞都激昂了起来。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同类间哪怕只是一小点令她们感到异样的目光,足够让她们忘记自身任何困境,哪怕她们此时已经累得用手指戳一下就能跌倒。
  于是在电梯上升到我们所住那一层的时候,我突然按下了一楼的按键。
  这动作令斐特拉曼颇为意外地微微一怔。
  他用目光询问我在做什么,我没回答,只是一动不动看着电梯门打开,再又合上。
  裴利安说过,危险和诱惑是并存的两样东西,正如他,正如伊甸园,也正如斐特拉曼。
  异能是一样危险的东西,却同时意味着拥有着他的那个男人,不仅是个三千年前的法老王,复活的木乃伊,还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当我走进酒店服装部的最初,每一个店员即使很清闲,但经过她们身边时没一个人朝我看上一眼,更毋论过来招呼。而当我用斐特拉曼的“卡”给我刷下第七双鞋子第十二件衣服的时候,那些店员眼里已经没有别的,除了我。
  这种往死里花钱的感觉很爽,比□还爽。
  虽然有相当一部分我可能根本就没机会去穿,那些露后背的,那些全是毛的,那些跟高得一折就断的,那些轻轻一扯就能变成碎布的……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最终,我穿着一身轻轻一扯就能变成碎布的夏奈尔长礼服,披着一条全是毛的范思哲毛皮坎肩,踩着一双跟高得一折就断的普拉达,挽着全身衣服不超过三百块的斐特拉曼的手腕,走进酒店的西餐厅。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头至尾斐特拉曼没有从我身边离开,即使是我在一件件试着那些衣服的时候。他的配合满足了我情绪上的某种宣泄,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配合?”所以点完了菜以后,合上菜单,我这么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朝我身上看了看。
  “好看么。”我再问他,带点无聊的故意。
  “的确瞩目。”他答道,一边摘下墨镜,露出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但你有没有好好照过镜子。”
  “什么?”
  “好好照一照,你就知道了。”
  我不懂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疑惑间,习惯性伸手去摸烟,然后意识到,自己早就抽完了所有的烟。
  “那样花钱好像让你很开心。”这时听见他再次开口。
  “因为那是一种快感。”不假思索,我老实回答。
  “快感?”
  “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那么它和你抽的那种东西所带来的感觉,哪种更让你开心。”
  我再次一愣。
  随即感到胃里一阵恶心,我迅速道:“你在入侵我的思维?”
  “什么?”他似乎没听明白我的话。
  “你是不是进入了我的思维,斐特拉曼”话音不自觉有些提高,周围人因此朝我纷纷看了过来,我压了压胃里的躁动,压低声音继续道:“和刚才对那服务员一样,你在用这样的手段获取我的想法?!”
  “没有。”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想抽烟。”
  他目光闪了闪,继而微微一笑。“因为你的眼神,还有你的手指。”
  “我的手指?”不自禁收起自己的手,我抬头迎向他视线:“我的手指怎么了。”
  “你的手指在捻动。每次你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你的手指就会这么捻动,而每次你捻动之后不多久,你就会抽那种东西,然后你会安静下来,好像那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什么……”
  “所以,获取你的想法并不需要入侵你的思维,A。你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话音落,我点的那块价值上千的上等牛排被端到我面前,三分熟,很厚很嫩,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醇香。
  这味道没来由让我胃里排山倒海般一阵恶心。
  忙伸手捂住嘴,可是手刚抬起来,突然全身骨骼响被针扎了似的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猛地一阵哆嗦,这动作令斐特拉曼迅速望向我的脸:
  “你怎么了。”他问。
  我没回答。
  手撑着桌子试图站起来缓和一下这突如而来的疼痛,可是身体刚刚伸直,那股剧痛再次从我骨骼中刺了出来,变本加厉,以致我一下子朝地上直跌了下去,同时眼前一阵发黑,只听见有人惊叫,有碗盆落地发出的乒铃乓朗的脆响。
  而最终怎么落地,我全然没有任何知觉,因为当时一瞬,我已经丧失了全部的意识。
  


☆、第六十一章

  醒来时;全身的疼痛几乎让我再度昏厥,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挤压出来的刺痛,令人难以忍受。
  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想翻个身缓解一下,于是用力抓住了什么在沙发上挣扎了一通,直到勉强坐起身;才发觉原来抓住东西的是斐特拉曼的手臂。
  他就坐在我边上,垂着脸;似乎在看着我。可我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因为眼球也是刺痛的;迎着光线涨得两眼发花。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全身上下就好象被□了无数根钢针,疼得太阳穴一阵阵急跳。
  “醒了?”从我手里把手臂抽离;斐特拉曼问我。
  我疼得开不出口,只强迫自己从沙发上挪下地,摇摇晃晃走到吧台一阵乱翻。
  “你昏迷了一个晚上。”随即听见他再次道。
  这当口我找到了咖啡包,迅速撕开,把所有咖啡倒进了杯子。
  可是冲水的时候,水壶却被自己发抖的手直接甩到了地上。试图去把壶拿起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像筛子,无法控制,甚至连开水溅在皮肤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这令我脑子一阵晕眩。
  斐特拉曼走到我身边,在我跌倒瞬间扶住了我,把我推到一旁的椅子上。
  “把它泡上水给我。”转身离开前,我扯住了他衣服,指着杯子里的咖啡对他道。
  他朝我看了一眼,拎起水壶把里头剩下的水全部倒进杯子里。
  “这是什么。”将杯子递给我后,他问我。
  “药。”我将那杯浓黑的液体一饮而尽。
  咖啡不是药,但很多时候它比药还有用一些,譬如在我头疼的时候,它的镇痛效果往往好过阿司匹林。更何况此时我手头连阿司匹林也没有。
  甜和苦的味道很快让我两只抖个不停的手稍微稳定了点,我合上掌搓了搓,只觉得每一下就像有无数针尖在皮肤里划过。
  “操!疼得要命!”忍无可忍,我低声骂了句粗话。
  “什么样的疼。”他问。似乎我疼痛的状态令他颇感兴趣。
  “针戳一样,好像骨头里生出刺在扎我。”
  他撩起我的头发朝我脸上看了一眼。
  “看什么!”我用力甩了下头,这动作让我的身体再次一阵刺骨的痛。
  不由自主抽了口冷气。
  见状他收回手,沉默着慢慢走到一边的窗户前。
  “伤口呢。”片刻后他再问。
  而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突然将面前的窗帘一把拉开。
  大片阳光瞬间透过玻璃涌进了房间,猝不及防间刺得我眼睛刀割似的一阵剧痛。
  “你干什么!”我捂住眼尖叫。
  “让我看看你的伤。”对比我的急躁,他话音平静得让人愤怒。
  “见鬼!快把窗帘拉上!”我大吼。
  “等一会儿。”
  话音落,他的脚步声已到了我身后,没等我伸手制止,他一把撕开了我那件单薄的礼服。
  背上皮肤同空气的接触,就好象炭火同冰水的碰触。
  这感觉令我手脚一阵发抖。
  而更让我发抖的是斐特拉曼在一阵久久的沉默之后,对我说出的这句话:
  “你时间不多了,A。”
  把手按在我抖个不停的肩膀上,他这么对我道。
  声音真他妈的好听,语气真他妈的无情。
  “伤口怎么了。”于是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他再次朝我后背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指,在那上面轻轻一点。
  霎时一股剧痛袭来,猛烈得几乎一瞬间将我的意识打垮!
  我不由得尖叫出声。
  他用力捂住了我的嘴。
  我在愤怒和剧痛中一口咬住了他掌心的皮肉。
  “长期的压制,现在它们已经侵入你骨髓,”嘴里很快尝到他血的咸腥,但他并没有就此放手,依旧用力按着我的嘴,用他平静得无情的话音对我道:“所以你会疼痛,并且以后会更加疼痛。”
  然后他将手松开,并且用手指将我嘴角的血一把抹去。
  “是么……”喉咙被他的血呛得连咳了几声,咳嗽让我疼得全身发抖,以致我不得不让自己控制在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这么说,如果不能像其他那些中了诅咒的人一样失血而死,我就会被活活疼死。”
  斐特拉曼没有回答,只在离我咫尺间的距离垂着他的脸,用他那双漂亮得像魔鬼般蛊惑人心的眼睛看着我。
  而不知道是咖啡因的作用,还是我被那双眼睛给蛊惑了,我忽然觉得全身针扎般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
  就那么一点点,足够让人在不堪负荷的痛苦里缓过一口气。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斐特拉曼,行行好。”
  这句话令他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他朝后退开了一些。
  我冲着他笑笑:“如果是真的,你行行好,杀了我。”
  他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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