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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cp竟然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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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郊却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不,你错了。跟我比起来,你根本就算不上惨。你如今活得那么辛苦,完全是自己折磨自己!你说我分走你的宠爱,怎么不想想我从小就无父无母?如果不是我父母舍命救了你妈,现在你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了!你觉得自己受过不公正的待遇,怎么不想想你奶奶是怎么对待我的?你现在的日子过得苦,可马家的大门始终对你敞开着,是你自己不肯回家,是你自己不肯过好日子!”
  “你说我贱,我承认我是有点。但我也要告诉你,马远,我没见过比你更欠更蠢的垃圾!”
  “CNM!”被马郊最后一句辱骂激起了怒火,马远顿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和不适。他从病床上蹿了起来,抡着拳头扑向床边的马郊。
  两个男人滚到地上一阵厮打,碰倒了挂吊瓶的杆子和地上的空暖瓶。最终,细胳膊细腿的马郊压住了伤重的马远,对着后者本来就鼻青脸肿的脑袋狠狠补了几下:“垃圾!垃圾!垃圾!你恨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也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们马家!我恨不得我爸妈当年根本没救人,就让你妈死,让我也有自己的家!!!”
  马远懵了。说不上是被打的还是被马郊的语出惊人震慑了,他只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乱响,唯有傻愣愣地看着马郊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那是一个恶鬼一般的表情,马远可以肯定,如果此刻手边有一把刀,马郊肯定会直接抄起来剁掉自己的脑袋。
  然后他发现,马郊哭了。
  眼泪从他记忆中温良内敛的眼眸中涌出,滚过马郊此刻涨红扭曲的脸,一滴滴砸在马远的脸上。马远眨眨眼睛,抬手想碰马郊的脸,却被后者伸手打开了。
  马郊打开马远的手,压在哥哥身上,捂住自己的双眼放声大哭:“我恨,我好恨啊!可是我又不敢恨!如果我恨了,我离开了,那我……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恨爸妈永远忘不了你,却又不能离开他们!如果连我都不要他们了,他们也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在这几年里死在外面就好了,我就是爸妈唯一的孩子了!可、可今天见到你还活着,我又很高兴……我帮爸妈把你找回来了,这样,也算我报了他们的养育之恩了吧!”马郊边哭边说,耸起肩膀似乎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他心中有那么多难以倾吐的苦楚,爱不得、恨不得,谢不得、怨不得,只有守着心底巨大的孤单惶恐,为难地哭泣……
  然后,他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周身一暖,药味和血腥味以及马远的体温一起笼罩了他——是马远坐起身,笨拙地抱住了他。
  马郊愣住了,连哭泣在一瞬间都停了。他瞪大眼睛反应了一会,最终伸手抓住哥哥的衣服,发出了一阵更大的哭声。
  听到马郊哭得更大声了,马远有点傻眼,又莫名有些欢喜。他把马郊的脑袋按在怀里,忍不住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自己幼年对马郊的欺侮,想起离家之后的种种艰险,想起无眠夜里对所有亲人的思念,也想起记忆中那个瘦瘦小小、连哭泣都是畏缩的、像病猫一样的马郊。这样的马郊,心底竟然蕴含着这么大的怨恨,可与此同时,他又由衷地希望自己能回到父母身边……
  虽然被慢待,虽然愤怒,可他是真的,把马家人当成了亲人,把自己当成了亲哥哥吧?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从火坑里往外捞,才会腆着脸缠着自己、照顾自己吧?
  ……这样想来,我是真的比不上他,也难怪当年赵哥一见他就让我滚蛋……这么好的兄弟我不要,又想要什么呢?
  这样想着,马远长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他愈加用力地抱住马郊,沙哑地说:“不哭了……哥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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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郊缩在马远怀里大哭一场,兄弟俩多年的心结总算解开一些。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搀扶着爬起来后彼此都有些尴尬。
  马远回到病床上躺着,马郊则把一片狼藉的病房收拾干净。忙活完之后,马远主动开口跟马郊商量,希望能解决完赵元彬那边的烂摊子再跟父母联系,他不想让父母担心。
  马郊在病床边坐下,把刚买来的夜宵递给马远,担心地问:“说到这烂摊子……你究竟怎么招惹了那位赵哥?”
  马远打开饭盒,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有些尴尬地说起了自己的营生:“我从赵哥那跑出来之后,就去了赵哥对头的帮派,跟赵哥他们干了不少架。最后,我们老大攀上了一个不干净的高官,把赵哥他们彻底打垮,赶出了咱们家乡……我呢,就一直在帮派里混着,好歹混成了一小头目。三年前,我们老大想来京城开夜总会,派了一小撮兄弟过来踩盘子,没想到赵哥在这边已经成了气候,直接把我们给端了。我们让老大损失好大一笔钱,老大就火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从赵哥他们那里把钱弄回来,否则谁也不准回去……”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这不就连家乡都回不去了么?我没身份证,在北京根本找不到正儿八经的工作,于是做了个摸钱包的佛爷,成天偷鸡摸狗地过日子。前两天在一家夜总会摸了个大款,没想到那家店是赵哥开的,那个款爷也是赵哥的朋友……”
  马郊心情复杂地听着,安抚地拍拍马远的肩:“没事,以后都会好的。那大款的东西你都还留着吧?三天后还给赵哥他们,咱们就回家。”
  “这个……”马远停住筷子,难为情地挠挠自己的脸:“包和里面的文件我都还留着,但是钱……我破了一百吃饭买烟。”
  “没事,我添给你。整两天的住院费我已经付了,你就放宽心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出院,我跟你一起去你住的地方拾掇一下。”
  “嗯,行。”
  就这样,马远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出院,带马郊去了他租住的简易房——而变故,就在这天发生了。
  马远的租房在市郊,坐落在国道旁边,是一排集装箱改造的租屋中的一个。马郊跟着哥哥踏进那个不足10平米的小空间,看到了木板床上有些发霉的被子、堆在墙角箱子里的各种赃物,以及被供在一个小香案上的,非常眼熟的关公像。
  那关公像被擦得非常干净,一看就有人悉心打理;放置关公像的香案是高级原木,红得发紫的木料看得人连连咋舌;关公像前供着的香炉也是镀金的货色,炉身上镶嵌的红宝石怎么看都不是红玻璃做的仿制品……这样一套器具,就算是放到高级大酒店的前台也毫无违和感,却跟这个简易的租房哥哥不如。
  甫一见到这关公像,马郊心中就涌起了满满的不适和违和感。他沉默地看哥哥虔诚地给那关公像上香,待他把香插到香炉里便试探着问:“这关公像……莫非是当年赵哥供的那一尊?”
  “对。”马远应声,到墙角的箱子里寻找要归还的皮包,“这是我们当时把赵哥赶跑之后拿回来的战利品,我供着好些年了。”
  “嗯……”马郊皱眉,把眼睛从关公像上移开:“这香炉……看起来很高档啊。”
  “那是,这可是我从潘家园淘换来的,上面的金箔和宝石都是真的,花了我小两千块呢!”马远这样答,蹲在地上扭着头看那关公像,令马郊在他脸上看到一种病态的痴迷。
  马郊心中的不适感更强烈了:“两千块?你不是靠偷东西过活吗,一个月能赚多少?没构成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吧……”
  “哪能啊。”马远失笑,“我手潮,一个月也就能摸个千把块。得手过最款的一个就是赵哥的朋友,这不还要还……虽然手头紧吧,但供给关二爷的东西是不能马虎的。”
  “……至于么,你这香案加上香炉,加起来都能顶几千个关公像了。”
  “嘘!”听到弟弟这样说,马远突然露出了紧张暴躁的神色。他站起身,连拉带扯地把弟弟带到屋外,哑着嗓子质问:“你怎么能对关二爷不敬?”
  马郊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马远:“那不就是个陶瓷人像么……我说错了?”
  “那不仅是个陶瓷像,那是关羽关云长!”马远严肃地说,见马郊笑了,话语里就带了怒气:“我说的是真的!它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二爷。关二爷曾经入过我的梦,我身边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这些年,他就是我的家人——不许你对他不敬!”
  马郊抿住嘴不吭声了。虽然他不相信那个脸颊的关公像是什么关二爷,却能理解哥哥对那陶瓷人像的感情——这么多年他离家流浪,心里有事大概只能跟那关公像讲,久而久之就有了感情,把那东西当成了精神寄托吧。
  见弟弟不再对自家关二爷不敬,马远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他把弟弟带回房中,递给他三株香,让他给关公像拜三拜以示歉意。
  马郊在心中微微撇嘴,却不想再因为这种小事跟哥哥闹得不愉快。他接过香,刚要弯腰,就听身后的门打开,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懒懒散散地响起来:“哟,这关公像眼熟啊。”


第41章 啰嗦的关二爷:一砸关公像
  “哟,这关公像眼熟啊。”门口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马家兄弟应声回头,见赵元彬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供桌上的关公像。
  许是被赵元彬教训怕了,马远一看清来人就是一抖,说出来的话也带了点微不可察的哆嗦:“赵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医院住了两天,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把东西拿回去,免得你再跑一趟。”赵元彬笑眯眯地答得亲切,似乎掌握马远的行踪对他来说像买份报纸一样轻松。说完,他的视线转到马郊身上,笑容里的煞气收敛了些,语调似乎有些柔软:“怎么,你也在这?”
  马郊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硬着头皮叫人:“赵哥。”感觉到身边马远的畏惧,他给自己壮壮胆,指着墙角的纸箱对赵元彬说:“您随便坐着稍等一会,我们正在找您朋友的东西,很快就好。”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回去自己找就得了。”赵元彬对身后的手下摆摆头,一个壮汉立刻走到墙角将纸箱搬起来,“我哥们的钱想来你也花了,花掉的那部分就用剩下这些钱包补,你不介意吧?”
  马远哪敢说介意,只能抽着嘴角笑。
  赵元彬满意了,挥手让手下把箱子搬出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弹出一根叼在嘴里,瞟了马郊一眼,把打火机丢给对方:“过来,给我点烟。”
  马郊手忙脚乱地接住打火机,听到赵元彬的要求,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马远。马远没看他。马郊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打出火苗将打火机伸向赵元彬,谁知赵元彬长臂一伸,竟然直接环着马郊的腰将他揽到近前:“啧,连烟都不会点,离那么远干嘛?”他说完,亲昵地用头顶顶马郊的脑门。
  马郊只觉耳边一阵轰鸣,愤怒、羞赧和无措同时冲上他的脑袋,让他一瞬间涨红了脸,忘了赵元彬的背景和身份,抬手就要把他推开——愣没推动。
  而赵元彬呢,他气定神闲地揽着马郊,像是揽着一只发脾气亮爪子的猫,眼睛看向握紧拳头却不敢跟他对视的马远,似笑非笑地说:“我还当你真的改头换面了,闹半天,还是个只敢背后捅刀子的孬种。”
  马远把牙咬得咯咯响,仍然没动。
  他没动,马郊却急了,他更用力地推搡赵元彬,嘴里怒骂:“你神经病啊,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把东西还给你了,你凭什么骂我哥!?”
  “凭什么?”赵元彬腾出一只手抓着马郊的手去摸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个狰狞的疤——冷笑着说:“就凭你哥曾经卧底到我身边,狠狠地捅了我一刀,带着沈老三的人端了我的老巢!宝贝儿,我没杀你哥,已经够大度了。”
  马郊惊住了。他虽然知道马远混过帮派,在外面游荡数年,却并不清楚“混帮派”意味着什么。对于他这种乖乖牌来说,厮杀、打群架、帮派斗争,都只是香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直到他摸到赵元彬的伤口,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气和恨意,才清晰地意识到,他跟马远之间阻隔了多少过去和鲜血。
  这个前两天刚与他和解,站在身后一步之遥的男人,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淌着鼻涕在村里作威作福的小孩,而是一个背负过鲜血甚至人命的……混混。这样的一个人,我真的该带他回家吗?他真的能摆脱过去的暴虐吗?我们真的可以尽释前嫌吗?
  似乎是为了加深马郊的动摇,赵元彬还在继续说:“你知道你哥是个什么东西吗?他根本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还记得老七吗?就是那个在游戏厅里给你带路的小子,你知道他现在怎么了吗?呵呵,你哥到他面前装可怜,说被我赶走没人收留。老七心软,就把他偷偷藏在自己家里,帮里的事儿也都没瞒你哥……可后来呢,他的一片好心换来什么?换来我腰上的这一刀,换掉了他自己的一条命!马郊,老七是被马远引去的人害死的,马远他身上背着人命!”
  马郊禁不住浑身发抖,连挣扎都忘了。他回头,不可置信又惶恐地看向马远,后者对上他的视线,露出痛苦的神色,双手抱头跪倒地上,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见他这样,马郊顿时心软了。他把刚刚萌生的芥蒂压到心底,推开赵元彬蹲到马原跟前抱住他:“没事了哥,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以后会好的……我们马上就回家,你以后就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咱们都会好的。”
  赵元彬发出一声嗤笑,不再搭理马家兄弟,侧头对另一个手下说:“去,请上那尊关公像,明天找人把它带到老七坟头供上。”
  手下应声,刚要动手,却见马远突然从马郊怀里抬起头来。他的表情迅速扭曲,脸颊血红,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猛地推开弟弟从地上站起,咆哮一声:“不行!”形态举止,竟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一时间,屋里其他几人都被马远的巨大变化震住了。
  马郊被他推坐在地,瞠目结舌地看哥哥狂叫着扑向赵元彬。赵元彬的手下立刻护住老板,一拳将马远揍倒在地。马远倒地,嘴里顿时一片红,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再次跳起来,嘶吼着扑上去:“谁也不准动关二爷!赵元彬,孙子,我今天跟你拼命!”
  赵元彬的手下再次把马远击倒在地。可当这个过程重复到第五遍时,那壮汉似乎是被马远的异常震慑了,竟然被他扑得倒退一步,让马远摸到了赵元彬的衣襟。
  马远眼中冒出凶光,突然从腰里掏出一把弹簧刀——马郊根本不知道哥哥身上藏了刀——抡起胳膊就朝赵元彬的胸口扎去,却被后者一个窝心脚踢开,他摔倒在地,还想再动,却被回过神来的壮汉踢掉了手里的刀,紧跟着,被冰冷的枪口顶住脑袋。
  赵元彬的眼中一片冰冷。他看着双目赤红的马远,神态中没有一丝一毫无惧,就像在看一坨腐烂的死猪肉。对视三秒后,他毫不犹豫地拉开枪栓……
  “不,不要!”被惊呆的马郊总算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神。他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替马远挡住赵元彬的枪口,整个人抖得像只濒死的兔子:“不不,不要杀我哥。对不起,对不起赵哥,我替我哥跟你道歉,你不要杀他……关、关公像是不是,你要关公像是不是,我们给你,给你!”他说着,匆忙站起身,拿起了神台上的陶瓷人像,就要递给赵元彬。
  没等赵元彬说什么,马远又发疯。他扭头,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马郊,野兽般嘶吼:“放下,小畜生我CNM,你把关二爷放下!”
  马郊也急了:“我不放!妈的,连命都要没了你还要这关公像做什么?发疯发够了吧你!”
  马远见他不听,咆哮一声扑了过来,抓住弟弟,狠狠咬住他的腰侧。马郊被咬得大叫一声,这一疼,竟把胆色和怒火都疼上来了。他举高手里的关公像,心说:都是你这祸害!我干脆将你砸了,免得你引得我哥疯疯癫癫!如此,心一横,将关公像用力掷向地面!
  眼看着陶瓷像就要碰撞地面粉身碎骨了,却在最后一息间,马远松开马郊伸出手,愣是接住了那陶瓷像!蛮有重量的陶瓷像击中男人的手,带来一声微弱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完好无损地落地了。
  马远趴在地上,松了一口气,甚至露出一丝笑容……笑容立刻僵住了。
  因为赵元彬走过来,一个用力踩碎了他的腕骨,从他手里拿起来那个关公像,脸上挂着讥讽的笑:“行啊马远,就你这接飞盘的绝活,到哪里都会是条合格的狗。”
  他把关公像递给手下,重新拉上枪栓把手枪收起来,一派轻松地拍拍双手:“好了,我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咱们暂时两清。还是那句话,看在你弟弟的面上我留着你的狗命~我发现,让你活着卖丑比让你痛快死更让我开心。”
  赵元彬走了。
  马远趴在地上,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般。马郊按按被哥哥咬过的侧腰,疼得嘶了一声。他叹口气,走过去扶马远:“哥,起来吧,结束了,我带你去医院……”话还没说完,就觉胳膊一阵剧痛,血立刻染上了他的外套——马远不知何时摸到了先前被踢开的弹簧刀,正用腕骨没碎的那只手握着,凶狠地看着马郊。
  马郊被吓坏了。他坐倒在地,护着伤口,挪动着后退:“哥……?”
  “哥什么哥,我不是你哥!CNM,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听了你的鬼话!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什么回去好好过日子,都是坑我的,都是为了骗走我的关二爷!好啊,我知道了,你是赵元彬派来的,你就是赵元彬派来的对不对!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我的关二爷才会被抢走!”马远语无伦次,挥舞着弹簧刀砍向马郊。
  马郊还想再解释,他想说那关公像本来就是属于赵哥的,想说我没骗你我的确想带你回家、虽然怨恨你但我始终把你当成我哥,想说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可当马远的第二刀落在他的小腿上,他什么都说不出了,只想着要逃。
  马郊带着两个流着血的伤口逃出了马远的出租屋,一出门就被人用乙醚帕子捂住口鼻,很快失去了意识。


第42章 啰嗦的关二爷:赵元彬
  讲到被马远用刀划伤又被人迷晕,马郊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胳膊,陷入回忆。
  桌边的游方跟林曦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了为何马郊能唤出《雪国》书虫:他从小就生活在极其压抑的环境中,饱受虐待,心中充满孤寂、愤怒和无助……也难关他能跟川端康成的灵魂达成共鸣。
  路遥却更关注马郊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异常。他用眼神询问《山海经》的书虫:马远表现得那么疯狂,是不是跟着关公像有关?
  老先生模样的书虫捻捻胡子,一脸凝重:“如此说来,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
  JOJO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书虫身上,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就听《山海经》老爷子说:“就像我先前推测的一样,这关公像被赵元彬的帮派供奉,终日受香火灵智渐开,又因为染了周围人的煞气左了心性步入魔道。后来,马远从赵元彬那儿夺走了这关公像,日夜供奉。他那是年纪尚幼,心性还不坚定,再加上离家在外、诸事不顺、内心空虚,所以整个人都被关公像的煞气污染了……可以说,彼时,这关公像就是马远的半条命,这陶瓷像,真是害人不浅。”他说着,扭头看了关公像一眼。
  关公像似乎还没从JOJO给他带来的伤痛中缓过神,接收到众人谴责的视线,只是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两分锐气。
  JOJO便向还在出神的马郊求证:“马郊,回神啦。继续说吧,后来怎么样?赵元彬取走了关公像,马远是不是就表现得更异常了?”
  “比如说,”林曦根据自己写灵异小说的经验补充,“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精神变得极差之类的?”
  “在那之前,”游方温和地拍拍马郊,“先说说是谁把迷晕带走的吧。”
  “嗯?哦。”马郊终于回神,露出复杂的神情:“把我带走的人,是赵哥。”
  =====
  马郊从昏迷中醒过来,感觉到胳膊和腿上的刺痛。他睁开眼,推开不属于自己的蚕丝被,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他查看自己的伤口,发现两处都被包扎起来,衣服也被换过了。
  他揉揉昏涨涨的脑袋,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左右看看,发现一边的床头柜有水,就拿杯子给自己倒,刚倒了半满,就听赵元彬的声音带着笑响起:“醒了?”
  马郊一惊,手一抖把杯子掉在地上。杯子撞上厚厚的地毯弹跳两下,其中的水弄脏了床单和地面。他又惊又窘,惶恐地看向自窗边站起来的赵元彬。
  赵元彬对他微笑,走过来,打横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放到长沙发上,又倒了杯水递给他,最后按动茶几上的召唤铃,对迅速出现的手下说:“把床单和地毯换一下。”
  马郊战战兢兢地抱着杯子坐在那,不敢喝,不敢动。
  赵元彬被他惊恐的样子取悦了,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揉他的脑袋:“喝水啊。”
  马郊“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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