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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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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鸟鸟拿着手电照在我脸上,手电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听他还在那里哈哈大笑,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那句问候他母亲的三个字险些冲口而出。想到不知背后的覃瓶儿和寄爷怎么样了,只好硬生生刹住,抢过手电,转身去看覃瓶儿和寄爷。
覃瓶儿也明白了是满鸟鸟在捣鬼,神态恢复了些,双手捂在胸口上轻轻拍打,小脸都吓得惨白。寄爷听出是满鸟鸟的声音,忿忿不平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屁股,一边怒骂满鸟鸟:“你这个背时娃儿,有你恁个吓人的吗?你不晓得蒿子坝那个李哑巴是啷格哑的啊?就是被人硬生生吓哑的!”骂完弯腰收拾从柴背篓里掉出来的东西。
手电照在寄爷身上,我看见寄爷满屁股的岩老鼠粪便,花花遢遢的,怒气未消的同时,又忍不住好笑。
等寄爷收拾好了,把那个柴背篓重新背在背上,我准备报复满鸟鸟。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心想,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天非要“问候”你母亲一下。
我笑着对满鸟鸟说:“鸟鸟,我给讲个脑筋急转弯,你猜一下!如果猜对了,就说明你不是猪脑壳!”满鸟鸟本来已经绷紧身子,准备迎接我的反攻,突然听到我说出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满脸不解,“你说!”
我说:“鸟鸟,你嘎嘎(外婆)有三个女儿,分别是你大姨和你二姨还有你母亲,那么,你嘎嘎除了是你大姨和二姨的母亲,还是哪个人的母亲?”
满鸟鸟哈哈大笑一声,大声说:“我妈的!”
我伸出大拇指向他一比,朗声说道:“正确!看来你不是猪脑壳!”寄爷和覃瓶儿都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满鸟鸟听见寄爷和覃瓶儿的笑声,又细想了下我的话,脑子才转过弯来。他抠抠后脑勺,说:“原来骂人还可以恁个骂啊!……你读的书真的没读到牛屁股里去。”
“这可是你自己骂自己的啊,与我没关系,走,前面开路!”满鸟鸟把手一伸,对我说:“高人请,我哪敢走在您家前面?”报了一箭之仇,我心情大爽,又想到他小时候在这里撞过邪,不再搭理他,当先朝前走去。
还没走出三步,又一条黑影从黑暗中猛扑出来。我刚刚受到满鸟鸟一吓,潜意识以为又是满鸟鸟故伎重演,可转念一想,满鸟鸟明明走在后面,怎么可能是他呢?我身子一退,心说,这回可真是“狼”来了。握紧手电,准备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先来它一下子,打得你龟儿子现回原形。
那黑影扑上来,一下子抱住我,一条湿乎乎的舌头舔到我脸上,我再次吓得大叫一声,急忙拿着手电对着黑影一照,心里既惊又喜,“花儿,啷格是你?”
原来,就在我们四人从那条小路向喊云窟开拔时,花儿不知何时跟在我们后面,当时我也看到了它,连声喝斥它回去守屋,花儿抬头看了我两眼,就走了。等我们站在安乐洞的洞口时,花儿又跟了上来,我以为它转一圈后就会回去,又把注意力放在喊云窟的奇异景象上,就再没去理会它。可能就是在那群岩老鼠飞出来时,花儿觉得好玩,就先我们一步进入卡门,这时候看到我们,就迎了出来。
后面几个人知道是花儿来了,都放下心来。覃瓶儿看见花儿,想起它与那只怪蛤恶斗,间接救了她一命,爱怜地伸手摸了一下花儿的脑袋。花儿哼哼几声,在覃瓶儿的小腿上摩挲几下,就依在她身边。
满鸟鸟见花儿如此乖巧,也伸手想去摸一下花儿的脑袋,花儿却突然眼露凶光,张开大嘴,对着满鸟鸟狂吠一声:“汪!”那“汪”的一声在卡门狭小的空间里几经反射,震得我们耳朵发麻。
满鸟鸟吓得赶紧缩回手,不甘心地说:“鹰鹰,你这个弟弟啷格对我硬是不友好?”我嘿嘿一笑,对他说:“我家花儿火眼金晶,看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蛋。”
满鸟鸟还想跟我打嘴皮子仗,寄爷在后面大声说:“快走,雾又来了!”
我抬头一看,卡门里面有一团团雾气涌出来,白蒙蒙一片。原来,花儿那声狂叫又把雾“喊”了出来。这时我们才注意到,那些被“喊”出来的白雾是从卡门里面出来的,不晓得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那白雾转眼间就涌到我们面前。我只觉得一股潮湿阴冷的风吹到脸上,凉嗖嗖的,耳朵又听见卡门里面有“得得”声。此时听起来,那声音大了许多,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寄爷看我还愣在那里,推了覃瓶儿一把,说:“啷格还不走?等下雾浓了就不好走了!”覃瓶儿撞在我身上,我一惊,握着手电指着前面,慢慢走入浓雾中。
此时,那白雾越来越浓,手电光束刺透白雾,光束虽然更加明亮,却照得不是很远。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走了多远,前面仍然没有看见出口。
又走了大概五六十米,我看见前面浓雾中突然出现了一根粗大的、麻里麻花的朝天而立的东西。我揉揉眼睛,怎么像是菜花蛇呢?我吓得大叫一声,赶紧转身就想跑。我最怕的就是这个玩意儿,这时候突然看到,怎不魂飞魄散?
覃瓶儿正全神贯注跟着我,不提防我猛然转身,惊叫一声,一下子就撞进我怀里。我只觉得胸膛传来一团很软绵的感觉,但此时那种舒服感远不能掩盖我心中的恐惧。我一把抱住她,急急慌慌喊道:“停下来,停下来,前面有一条大蛇!”
“莫慌,让我看看!”寄爷从后面侧身上来,接过我手中的手电,对着那条直立的“蛇”上上下下照了一遍,然后对我说:“这哪里是条蛇嘛,分明是一株巨大的魔芋。”
“魔芋?”我神情一松,躲在寄爷后面,偷眼去看那株我认为是“蛇”的魔芋。
我看清了,那确实是一株巨大的魔芋。那株魔芋很高,我们在它的下面几乎看不见它的顶部;魔芋的主干黑一块麻一块,布满象蛇皮一样的纹路,难怪我认为它是一条菜花蛇。这种植物,在我们当地很多,我家竹林里就栽有好几株魔芋,摩芋的根茎形如小皮球,当地很常见的魔芋豆腐就是用它的根茎研细成粉而做成的,魔芋豆腐成品也是灰麻色,很有营养价植,味道也很好,具体做法我却忘记了。我们当地还有种魔芋专业户,做出的魔芋粉远销国内国外。
但是,这么高大的一株魔芋我却从来没有见过。等我们走近细看才知道,那株魔芋树巨大的象蛇皮的树干上面还长着几匹深绿色的叶子,那些叶子在不断涌出来的白雾中显得濛濛胧胧,不断地向下滴着露水。
“鸟鸟,你上次来见过这株魔芋吗?”我问后面的满鸟鸟。
“没有啊,也许我那次根本就没有走到这里来吧!”满鸟鸟也觉得很奇怪。
“噫?这是啥子东西?”我借着寄爷手中的手电光,看见那株高大的魔芋树下,长着一株小魔芋树,那小魔芋树高不过两尺,树顶被几片叶子包裹成一个漏斗状,漏斗里有一个东西在手电的照射下,闪着冷冷的亮光。
寄爷也看见了那个东西,迟疑着伸手把那个东西拿起来,惊疑地睁大眼睛,“这里啷格会有颗钢珠呢?”
满鸟鸟听说有颗钢珠,从覃瓶儿身边挤过来,拿起刚珠一看,立马瞪大眼睛,“这不是我上次来丢失的那颗弹珠吗?啷格会在这里?”
“你上次来丢了颗弹珠?”我吃惊地问。
“是啊!不过我明明记得是掉在地上的嘛,啷格会跑到这株魔芋树顶端?”
“那就怪了,按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颗弹珠应该生锈了,怎么现在还这么亮锃锃的?”
“也就是说,你上次来就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了那个白胡子老汉?”寄爷说。
“我也不记得了,这颗弹珠在这里,那说明我上次来就是到这里了!”满鸟鸟说。
我听满鸟鸟如此说,赶紧从寄爷手中拿过手电,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照了起来。可是除了那两株一大一小往下滴着水珠的魔芋树和潮湿的石壁之外,哪有一个白胡子老汉的身影?寄爷也跟着手电光到处打量,两眼充满警惕。覃瓶儿紧紧拉着我的手,鼻息粗壮,紧抿着嘴,身子微微颤抖。我把手按在她的手上,对她说:“别怕,有寄爷在这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说,我的火焰高,阳气重,你在我身边,不会看到那个古怪的东西!”我虽然在安慰覃瓶儿,自己的心也嗵嗵跳得厉害,手心都出汗了。
“你上次见到的那个白胡子老汉是啥子模样?”寄爷问满鸟鸟。
“这个不好说,我那次进来,没有手电,全靠手中的打火机照亮,走到大概是这里的时候,打火机的火苗一偏,我以为是风吹的,担心打火机熄灭,所以赶紧用手去挡风,等我抬起头时,就见到一个白胡子老汉满脸冷笑,盯着我不放。我吓得狂叫一声,慌里慌张退出去了。当时装在我衣服口袋里的弹珠不知啷格回事,从口袋里掉出来了,当时由于惊慌,我也没来得及去捡。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就是那老汉的一撮白胡子,至于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清……”满鸟鸟沉吟着说起当年的往事。
我听他说得活灵活现,再次用手电光到处照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任何异样,心中将信将疑。
我再仔细去看那株大魔芋树,发现它挡在小路正中间。我只好左手握着手电,右手抱着那株魔芋树往前一旋,蹿到魔芋树后边。树上掉下一些水滴,落到我脖子里,冰凉刺骨。
覃瓶儿也模仿我的动作过了魔芋树。寄爷的右手刚刚抱着那魔芋树,就听见满鸟鸟在后面大叫一声:“脸……白胡子老汉!安哥……救我!”我和覃瓶儿在魔芋树后面听见满鸟鸟的叫声,吓了一大跳。覃瓶儿紧紧抱着我的手臂,瑟瑟发抖。我把手电乱晃一气,也没有看见哪里有个白胡子老汉。
寄爷急忙缩回手,往后一旋,去接应满鸟鸟,连声问道:“哪里哪里?”声音竟渐渐远去。我和覃瓶儿站在魔芋树后边,茫然无措。我急得大声叫唤:“寄爷……鸟鸟……”却没有听到他们回应,周围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我和覃瓶儿喘气的声音。
我此时极度紧张,不知到底是进还是退。我稳住心神,用手电再次搜索一遍,拉着覃瓶儿准备回到魔芋树前,却突然见寄爷推着满鸟鸟从树后旋了过来。寄爷对我大喊一声:“快走快走!往前面跑!”我听见他的喊声,来不及细想,拉起覃瓶儿猛往浓雾弥漫的卡门里面冲去……
第十五章 地牯牛
       我拉着覃瓶儿,气喘吁吁跑了几十步,终于看见前面的出口。
我不敢停歇,紧跑几步,来到卡门出口,大致一看,似乎来到了一个比较宽广的地方。来不及细看里面的情形,我转身去接应满鸟鸟和寄爷,可用手电一照,发现并没有鸟鸟和寄爷的身影,急得大叫:“鸟鸟,寄爷,你们在哪里?”
手电照到的地方,只有浓浓的一团白雾,哪有满鸟鸟和寄爷半个身影?
我一急,来不及管覃瓶儿,转身就朝卡门冲。还没冲出两米远,满鸟鸟巨大的身影猛地往我身上一撞,我收势不住,直接被他撞得飞了起来,重重跌倒在覃瓶儿脚下。
满鸟鸟从浓雾中冲出来,停在我面前,呼呼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寄爷随后也跌跌撞撞冲出卡门,来到我们身边。
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覃瓶儿尖叫一声。我心里一紧,翻身跃起,先不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就把覃瓶儿抱在怀里,心里恨声咒骂:“真他妈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鬼安乐洞还真他妈的邪门!”
覃瓶儿被我抱在怀里,浑身燥热。我一愣,怎么她不像先前那样颤抖,反而浑身热烘烘的?覃瓶儿使劲推开我,娇嗔地说:“你把我抱得那么紧干嘛啊?想趁机吃豆腐啊?”我又是一愣,覃瓶儿这是怎么啦?如此危急关头,我哪里还想到吃豆腐!吃惊都来不及哩!覃瓶儿见我不动,又推了我一把,挣脱我的怀抱,手指前方,“你看花儿……”
我抬头一看,这个宽大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圆形大厅,地上全是干燥的黄沙,洞顶似乎有些天光照进来,照得大厅模糊不清。我听覃瓶儿说到花儿,就把手电朝前面的花儿一照,发现那伙计正伸出它那家伙在一块石头旁边撒尿呐!怪不得刚才在卡门里没有听到花儿的叫声,原来这伙计又跑到了我们前边。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了覃瓶儿一眼,心说,妹娃儿,狗也是动物,也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它又不懂不能随地大小便,你惊叫什么啊?少见多怪!难怪刚才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她全身热烘烘的,原来是羞的!
覃瓶儿见我哭笑不得,扬眉一笑,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娇声说:“哥,对不起啦!”我听她叫了一声“哥”,心肠一软,满腔怒气消失得干干净净。我有口无心地对她说:“我早晚要被你和满鸟鸟吓死!”满鸟鸟正靠在石壁上喘气,听见我提到他,磕磕巴巴地说:“鹰鹰……你要讲……良心啊!关我……么事?”我见他如此狼狈,刚想上前问问他在卡门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不想覃瓶儿又猛力把我一拉,拉得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用非常惊慌的声音地对我说:“鹰鹰,你看花儿……”
我一听又是花儿,心想,花儿也是,撒泡尿要这么长的时间吗?刚想转身埋怨这伙计两句,可我在一瞥之下,眼睛却突然直直地不动了。
我用手电一照,看见花儿正和一个浑身黢黑的东西纠缠在一起。那个黢黑的东西有小猫般大小,象一只巨大的推屎爬(屎壳郎)。奇怪的是,那看上去象推屎爬的东西却是用屁股对着花儿的嘴。花儿转着圈,想转到那个东西的前面去,可那个东西也跟着转动身体,始终把丑陋的屁股对着花儿,搞得花儿莫名其妙,也看得我们四个人莫名其妙。
花儿急了,猛地一扭身,拿出对付怪蛤的那一招,黄沙地腾起一股浑黄色的灰尘。但是,那东西比怪蛤的动作快许多,只要花儿一转,那东西也跟着转,屁股始终对着花儿,就是不让花儿看见它的正面。
当那东西正面转到我们这一边时,我揉揉眼睛,狂叫一声:“地牯牛!我的老伯伯哟,怎么有这么大的地牯牛呢?”
“地牯牛,又叫倒推车、倒退牛、地股牛、山老牛、蚁狮、蚁地狱、地拱、沙虱、沙挼子、摇摇锅、砂牛、倒后虫、退退窝窝、啊喽喽;脉翅目蛟蜻蛉科昆虫;中华东蚁蛉幼虫蚁狮的活体或干燥全体;咸,凉,有毒;用于平肝息风,解热镇痉,拔毒消肿;主治高血压病,中风,小儿高热,惊厥,疟疾,泌尿道感染,竹木刺、异物入肉不出,骨折;外用治中耳炎,痈疮,无名肿毒。”这是我在《本草纲目》上看到的一段关于地牯牛的介绍。
这地牯牛我小时候见过,那是在一个叫扁洞的山洞里。实际上扁洞根本就不能叫洞,远看就象一只半眯着的眼睛,里面也是黄沙遍地。黄沙地上,有数量众多细小的沙窝,沙窝呈倒圆锥状,形状规则,如果用细木棍在那小沙窝里一掏,一只满身是白灰的地牯牛就会从沙窝中部钻出来,倒退着跑。我第一次见到地牯牛,觉得很新奇,暗自奇怪它怎么会倒着跑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这个问题,都没找到正确的答案,时间一长,我就对这事儿失去了兴趣。
据说,地牯牛是一味非常好的中药。我小时候有一回肚子痛,吃了好多药都不能止疼,后来还是寄爷对我父亲说,去扁洞里掏几只地牯牛来,用热水直接灌下肚去就没事了。喝的时候,我看见杯子里还在乱爬的地牯牛,浑身长满黑毛,却又显得肉叽叽的,实在恶心得不行,但经不住父亲连哄带吓,加上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只好眼一闭,心一横,不敢让水与舌头接触,直接灌进喉咙,没多久,肚子真的就不疼了。
想到这里,我对寄爷说:“寄爷,这是地牯牛吧?”
寄爷点点头说:“是地牯牛,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地牯牛哩!”我觉得非常奇怪,一般来说,地牯牛只要瓢虫般大小,而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地牯牛?
覃瓶儿问我地牯牛是什么东西,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了她,寄爷又在旁边作了些补充,覃瓶儿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地牯牛了。
我对覃瓶儿说,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我瞥了一眼花儿,见它还在和那只地牯牛打着圈,并未受到伤害,放下心来,走到满鸟鸟身边去看他的状况。
满鸟鸟喘了半天气,镇定下来,拍拍胸口,迎着我走上前来。
“鸟鸟,你又看见了那个白胡子老汉?”我拍着满鸟鸟肩膀问他。
“是啊!刚才……”他还没说完,我又听到覃瓶儿尖叫一声。我脑子一疼,心说,妹娃儿,我给你喊姑奶奶行吗?求你不要大惊小怪了行不?
满鸟鸟“嗖”的一声从我身边蹿了过去。我脑子一麻,意识到这回可真是出事了!
我转身一看,只见七八只地牯牛围着站在黄沙地中央的覃瓶儿,争先恐后往她身上倒爬。
那七八只地牯牛比刚才和花儿纠缠的那只还要大许多,估计刚从黄沙中钻出来,所以它们浑身粘满了灰白色泥沙,就象一个个小猪儿围在覃瓶儿找食吃。搞笑的是,那些灰白色的地牯牛都是屁股对着覃瓶儿,倒退着想顺着覃瓶儿的腿爬上她的身体。
覃瓶儿被那些地牯牛团团围住,双手上扬,一支脚支撑着身体,另一支脚猛力去蹬那些倒爬的地牯牛,嘴里连连尖叫,声音听起来显得很无助和恐惧。
满鸟鸟带起一片飞扬的尘雾,快速冲到覃瓶儿身边,伸出大手扯住一只地牯牛,手臂抡圆了一扔,就把那只地牯牛扔得远远的。那只地牯牛在地上翻个身,又倒退着向覃瓶儿和满鸟鸟爬过来。
花儿见到覃瓶儿的情形,不再和最先出现的那只地牯牛纠缠,双腿一蹬,猛地向覃瓶儿所在的地方扑了过去。刚冲到覃瓶儿的身边,它就伸出大嘴衔住一只地牯牛,脑袋左右猛摆,那只地牯牛身上的灰尘便在空中扬起一片灰雾。
花儿把那只地牯牛叨在嘴里猛甩几下,突然松开嘴,那只地牯牛也被甩得远远的,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又倒退着向覃瓶儿靠过去。
我觉得很奇怪,这些地牯牛怎么会攻击人呢?在我的印象中,只有我整得地牯牛狼狈不堪,哪有过地牯牛倒过来攻击人的?真是出稀奇了。当下来不及细想,嘴里大声吆喝着,向覃瓶儿冲去,试图将围在她身边的地牯牛赶开。
可是,还没等我冲到覃瓶儿身边,我突然发现周围的黄沙地上冒出一堆一堆的巨大地牯牛。那黄沙地就象波浪一般起伏,不断有灰白色的地牯牛从黄沙里钻出来,倒退着向站在中央的瓶儿围拢过去。
见此情景,我来不及去细看到底有多少地牯牛了,挥舞着手电,猛往覃瓶儿身边冲,想赶紧把覃瓶儿从地牯牛的围攻中解救出来。满鸟鸟仍然站在覃瓶儿身边,屁股一拱一拱的,像挖土一般,不断把那些想往覃瓶儿身上爬的地牯牛扔出去。那些被扔出去的地牯牛并不妥协,纷纷倒退着向中央围拢。
花儿此时也急了,汪汪大叫,帮助满鸟鸟把那些越来越多的地牯牛扔得远远的。
那些地牯牛被满鸟鸟和花儿扔出来,不断从我身边飞过,迎面就是一股熏人欲呕的腥气;飞出来的地牯牛身上的灰尘扬扬洒洒,在无风的空间中弥漫开来,能见度越来越低。
我好不容易冲到覃瓶儿身边,看见众多的地牯牛居然搭起肉梯,一个叠一个,倒退着向上爬,眼看最上面的一只就要爬到覃瓶儿的腰了。我心里一急,手忙脚乱用手电去猛砸那些灰白的地牯牛;在我潜意识里,地牯牛都是肉乎乎的,身上还长着细毛,手电砸下去,怎么也会皮开肉绽吧?
——可我想错了。
当手电砸在一只巨大的地牯牛身上,“当”的一声,手电的玻璃片砸得粉碎,“银碗”随之也飞了出去,掉进黄沙中不见了。没有了“银碗”聚光,手电光暗淡了很多,搅裹着不断扬起的灰尘,能见度更低了。
我一急,把残疾的手电扔在地上,摸出刀别子里的砍刀,猛往覃瓶儿外围的地牯牛砍去。砍刀锋利的刀锋砍在地牯牛身上,扑扑乱响,一股股腥臭的灰黑色液体乱飞乱喷,溅得我们几个人和花儿身上到处都是。
“鸟鸟,把你的砍刀也拿出来啊!”我大喊一声,“妈那个巴子,砍死这些鬼东西!”满鸟鸟听见喊声,醒过神来,抽出腰上的砍刀,向越来越多的地牯牛疯狂地砍起来。花儿围着覃瓶儿转着圈,汪汪狂叫,伴随着覃瓶儿的尖叫声、我和满鸟鸟的怒喝声,一时间,把那个洞厅闹得嘈杂异常。声音撞到洞壁上又弹回来,含混模糊。
此时,整个空间已经变得灰濛濛一片,我扔在地上的手电也已经熄灭。我在疯砍中瞥见又有大团大团的白雾从卡门喷出来,而黄沙地上还不断地涌现出更多更大的地牯牛。
心急火燎之下,我奋力和满鸟鸟一阵疯砍,砍得覃瓶儿身边只剩下几只地牯牛,我扔下砍刀,猛憋一口气,把那几只地牯牛远远地扔了出去。
终于,我、满鸟鸟和花儿把覃瓶儿紧紧地围在中间,覃瓶儿趴在我背上,胸膛剧烈地起伏,显然吓得不轻。
我从地上捡起砍刀,握在手里,迎着越来越多的地牯牛,如疯子一般乱砍。那些围过来的地牯牛断肢断躯横飞,空气中腥臭扑鼻。几经折腾,灰尘中又混着白雾,我们只能看清前面一米左右的地方,稍远处是模模糊糊的。我们站的地方几乎成了孤岛,而周围是象潮水般倒退着涌过来的灰白色的、巨大的地牯牛。
我挥舞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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