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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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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气恼,怎么走着走着就走上了这条绝路?回头一看寄爷,发现这老家伙居然很沉得住气,此时也不再鬼头鬼脑朝身后看,而是放下手中的司刀和八宝铜铃,解下身上那件黑黢麻拱的八幅罗裙,一屁股塌在石头上,摸出荷包中的烟皮烟沫裹了一支粗制滥造的“爆破筒”塞进嘴里,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转眼间迷朦的烟雾就笼罩了他戴着宝冠的脑袋,恍眼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隐约起来,散发出一种神秘莫测的韵味。
我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放下背上重如泰山的满鸟鸟,也一屁股塌在石头上。虽然明知前方是条绝路,我此时已无力折身去找其它的出路。覃瓶儿这妹娃儿估计也累得够呛,见我和寄爷都停了下来,自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不声不响收拾自己的装束。满鸟鸟这头没良心的东西此时居然睡得如死猪般,那呼噜响得……啧啧,像八辈子没睡过觉了,在石头上翻个身,手臂枕头脑袋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担心满鸟鸟在梦中翻身滚下这圆不溜丢的石头,赶紧就近扯了一些粗大的藤蔓把他的腰拴了,牢牢握在手中。我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寄爷把他的“爆破筒”给我,寄爷快速吧嗒了两口,弹掉烟灰,把草烟递到我手中,我迫不及待地接了,腮帮子一收,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草烟。
那草烟味道虽然远不及我经常抽的香烟纯正,劲道却强烈得多,我长期以来的疲惫在草烟的滋润之下,居然慢慢消失,加上竹筒酒随着汗水蒸发,我的神情变得有些亢奋,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这句话倒真不是男人为自己的恶行找的借口。
我打算趁这个机会把长期以来堵塞在我心中的疑问一一向寄爷这老家伙问个明白。
等真正打定主意,我却不知从何问起,心中千头万绪,觉得每一件都想问个透彻,但处于这么复杂险恶的环境,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劳累,我的思路并不是特别有条理。我狠狠吸了口烟,决定先从眼前的事情问起。看见覃瓶儿和满鸟鸟都睡得很安祥,我压低声音对寄爷说:“您家……是怎么晓得那些楠竹里有酒的?”
寄爷看了满鸟鸟和覃瓶儿一眼,也压低声音说:“小时候见过这样的贮酒方法。”
“那……您家又怎么肯定那酒里面没有……那些东西呢?”我到现在还不能肯定茅屋酒坛中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蛊,因此用了一个“那些东西”来代替。
“你说的是蛊吧?”寄爷抢过“爆破筒”吸了一口,“因为之前我试过!”
“试过?你在我们之前进过竹林?”
“嗯。”
“为了找那本书?”我依稀记得满鸟鸟曾经说过寄爷在寻找一本什么书。
“嗯。”
“找到没?”
“没有。”
“……”我沉默了会,“那您家是怎么过的擂子山……”
寄爷打断我,“擂子山?我没走过。我进竹林不是走的那条路。”
嗯?不是走的我们的来路么?难道还有一条其它的路能直达竹林?想到这里我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可能你当时没注意,那间茅屋和那片竹林就在你所说的悬楼的后面不远,我是直接绕过悬楼的围墙进入竹林的。”
啊?我大惊失色,这么说,我们一路的辛苦居然是自己找的苦吃?我对绣花鞋底梅花的猜测难道错了?妈那个巴子,这可真掉得大了。
寄爷估计看见我脸上阴晴不定,说:“你们几个是不可能直接从围墙后面进入竹林的。”
“为什么?”
“这个……我只能说这是你们的命中注定。”
噫?又开始故弄玄虚了!我不满地瞪寄爷一眼。寄爷看都不看我,“我最后唱的那句歌词已经说明了一切。”
最后那句歌词?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向着太阳绽放的花儿终会枯萎,那枝桠延伸的尽头是你千年追寻的轮回”这句,正是因为这句歌词和绣花鞋底上的梅花,我才得出要向东走的结论并且真正实施了,一路千辛万苦,几乎把小命玩脱,却换来寄爷一句“这是你们命中注定”予以打发,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寄爷这纯粹是玩我们。
“凭你的聪明劲,我晓得你能体会歌词中的含义,并且找到那条路。”寄爷不合时机的拍了一下我的马屁。
这马屁拍得我没一点感觉,心中只有无限的气恼和强烈的不满,“你的意思是说,我对绣花鞋底上梅花的含义猜测得不错,它确实指示着我们曾经走过的那条路?”
“嗯。”
“那你当时怎么不明说呢,而是唱了那么一首怪腔怪调的歌?”
“不直说自有我的道理,现在我还无法确认一件事,这事你别问,问了我暂时也不会说。至于我后来啷格一直以唱歌的形式与你们交流,等我愿意收你为徒弟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我现在只能跟你说,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格老子的,这不是等于白问了吗?愿意收我为徒?这个事情怎么颠倒过来了,以前寄爷不是一直希望我做他的徒弟吗?怎么此时居然完全不以我的意志为出发点了呢?他无法确认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怎么弄得这般神神秘秘?
我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不过有件事我倒是信了八九分,就是寄爷拜向老汉为师后,我们在茅屋相遇之前,他一直是以唱歌的形式与我们交流,联想到土家梯玛正是以唱歌形式传承土家历史的人,他所说的“规矩”倒真的确有可能。——这世间,总有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是不容外人打听的。
我本打算再问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寄爷拜师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后来一切事情的根源),寄爷噗地一口吐掉烟屁股,稍显不耐烦地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详细跟你解释的时候,很多东西我也还没完全想明白……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完寄爷就再也不理我,走到石头边缘去查看地形。
我心里鬼火直蹿,再次见到他的欣喜转眼就变成一种怨恨,这老家伙越来越神秘,行动也越来越诡异,我以前并没接触过土家梯玛,但我暗想难道神秘的土家梯玛就是你老人家这副爱搭不理的尊容?——这与他之前爱在人前显摆的性格太不相符了。
我心想,不问你的事情,我们遇到的事你总该指点一二吧?我看着寄爷的背影,等他转身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说:“我们后来遇到很多古怪的事情,能不能劳烦您家,哦,不,梯玛大人指点迷津啊?”说这话时我的态度是诚恳的,但那语气怎么听起来都满含挖苦“日绝”的味道。
寄爷不以为忤,淡淡说道:“说吧!”
第四十五章 长谈(2)
       “当初听了您家那首歌后,我大概明白了这地下土司皇城的来历。后来,因为您家那最后一句歌词,以及我无意得到的那只绣花鞋,判断出我们要向东走,并且判断出鞋底上的梅花大概是指我们会经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可能危及到我们的安全……是这样吗?”
“不错。”
“这么说,你知道这只绣花鞋的来历?”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打蛇随棍上,又把问题绕到他不愿透露的事情上,打算趁他不备,无意说漏嘴,从而得知他拜师的真相。
寄你飞快接嘴道:“我师父告诉我的。”
“他怎么告诉你的?是向老汉还是那个死掉的婴儿告诉你的?”我心中一喜,暗想寄爷果然上当了。
寄爷沉默半晌,慨然一叹,“你一再追问,我只能简单说一点。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当你初次走到某个地方,你会觉得这个地方非常熟悉,好像以前曾经来过,甚至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似乎曾经一模一样发生过?”
我一呆,嗫嚅着说:“……这样的经历倒真的有过。不过,这与你和你师父有什么关系?”
“这就对了,你慢慢去想吧!实在想不出来,我以后告诉你。”寄爷说完这句,不打算再理我。
我想?我想个铲铲!我恨得牙齿痒,这就像钓黄鳝,好不容易把它的头勾出来,它却吱溜一声又缩回去了。
寄爷见我神情很郁闷,默然叹了一声,语气逐渐缓和,“说说看,你们后来到底遇到些么子事情呢?”
我也学他叹了口气,把我们一路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寄爷看看熟睡的满鸟鸟和覃瓶儿,沉默半响,说:“从你所说的情况看,你的很多判断都是准确的。比如说满鸟鸟中的阴箭,你所采取的方法确实和当地中阴箭的方法。至于你说的擂子山及擂子山下的情形,我估计那红色的沙子正是朱砂,那个大擂子确实是用来炼矿的……”
“朱砂?”我打断寄爷,怪不得那沙子是红色的!
“对,不光是朱砂,可能还有水银。”
“水银?”我大叫一声,“你的歌词中有‘那流动的白银’是不是指的水银?”
“可能吧?!”
“那……根据歌词的意思,这水银就是你歌词中的巴寡妇清赐给古代土家人的?”
“也许吧?!”
“我在悬楼上看到的那个女性雕像就是巴寡妇清?”
“大概是吧?!”
我火了,寄爷老是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搪塞我,不晓得这老家伙是真的无法确定还是故意瞒着我,如果是后者,那他在顾虑什么呢?这难道也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我没好气地恨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那首摆手歌中唱出来的,你现在倒含含糊糊说得我云罩雾遮,你是么逼意思嘛?”心中有气,我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
寄爷倒沉得住气,丝毫不理我已恼火得七窍冒青烟,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说过吗?所有的一切,包括那首摆手歌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也正在一一验证这首歌中的内容哩!”
“好吧!”我想,看样子寄爷是打死他都不会明说他是怎么拜师的,因此转移话题,“其它的事情我也不问你了,反正你也不会说,现在有另外几件事情请您家帮着分析分析!”
“好!”
“首先就是这把剑,它是什么来历?”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巴王剑,正是廪君他老人家所佩之物。”
“好吧!那颗玄衣都邮珠呢?又是什么来历?”
“玄衣都邮珠?哪个告诉你的这个名字?”
“满鸟鸟!”
寄爷嗤地一声笑了,这么久难得这老家伙第一次露出了笑脸,“你晓得不?玄衣都邮到底是么子?”
“不晓得!”
“玄衣都邮是乌龟的别称,古药书上说的,所以你叫它玄衣都邮珠还不如直接叫它乌龟珠算哒!”
“啊?”我扭头狠瞪在地上酣睡的满鸟鸟一眼,这背时伙计居然整出这么一个古而怪之的名字,把我蒙在鼓里这么久,妈那个巴子,他的“劫难”来了。
寄爷收敛了笑容,沉声问我:“他还跟你说了些么子?”
我于是把满鸟鸟转告我的玄衣都邮珠对寄爷说了。寄爷又沉默半晌,表情有些古怪,半天才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恁个大的乌龟肚子里有这个东西也并不奇怪,他说的牛有牛黄、狗有狗宝的话也没错,关键是‘玄衣都邮珠’这个名字我以前从没听过,不晓得是他胡编的还是真有这么回事。”
这话一说,我心里稍微好受点,你不知道并不代表这个名字就是满鸟鸟杜撰的,我说哩,就凭满鸟鸟这个粗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编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当然,这话是在我心里说的。不过看见寄爷表情古怪,我心里又有点纳闷,后来一想,撞它妈的鬼,我去想这个名字干嘛,不就是一个名字嘛,何必为它的名字真假斤斤计较。
寄爷吧嗒了口烟,“还有么子要问的?——除了我拜师的事!”
“关于巴蔓子,您家知道多少?”
“巴蔓子是传说中土家族历史上的英雄,当年为了找楚王借兵,答应拿出巴国的三座城池表示感谢,但楚王的兵卒帮当时的巴子国解困后,巴蔓子出于国家的考虑,不愿割让三座城池给楚国,而是愿意献出自己的头颅,并且自己割下了自己的脑壳,楚王感叹他恁个忠勇,不再要求巴子国割让城池,相反把巴蔓子的脑壳厚葬了,而巴子国自己也把巴蔓子的无头尸体厚葬了。”
“不对啊,既然如此,巴蔓子怎么会葬在这里,而且是使用船棺葬的方式?”
“这个……具体情况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但土家族历来讲究祖先崇拜,各个地方都可能有衣冠冢,或者么子都不是,只是堆那么一个坟堆以示吊唁,比如这个巴蔓子墓,有人说在重庆,而我们硒都也有巴蔓子墓,据说在利川西部的都亭山,因为土家人历来不善用文字来记载土家历史,而是通过一代一代口耳相传,这个方法的最终结果就是传着传着就不知事实的真相了。这也是土家历史上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谜团的根本原因。至于为么子要雕一颗以假乱真的头安在尸体上,从土家人的情感角度来说,应该不难理解,而对于船棺葬,我了解得很少,也从来没有见过,具体原因恐怕只有以后去慢慢打听了。”
寄爷不等我发问,继续说道:“至于那两只巨龟,为么子一翻一覆,是哪个把那只巨龟翻过来的,又为么子拿铁链锁着它,它们与你手中的巴王剑又有么子关系,现在我还说不清楚,不过与那只船棺联系起来想的话,我猜测那两只巨龟可能是为巴蔓子守墓的。”
这倒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身为土家梯玛的寄爷都说不清这件事,我自然也不愿作过多的猜测,反正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至于巴蔓子将军魂魄附身于覃瓶儿身上,我并没打算向寄爷求证,换在以前我一定会认为这样的事是扯淡日白,不过当初在安乐洞中遇到的那只黑色兔子让早已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这一番长谈,解开我心中许多疑团,尽管这些疑团真真假假,很多内容并没得到事实的验证,但这就像醉酒一样,吐出胸中大部分拥堵物,身体感觉自然舒畅不少。当然,如果能得知寄爷是通过什么方式跟一个死人交流的,我想后来的许多事情,比如悬楼,就可迎刃而解了。可惜,不知寄爷出于什么目的,始终对这事儿守口如瓶,你能咬他一口?
当然,我最想得知的还是血魂碑的事。
想到血魂碑,我猛然醒悟我们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呆得太久了。刚站起来,猛听覃瓶儿尖叫一声……
第四十六章 下蛋的石头(1)
       听见覃瓶儿的尖叫,我的神经一抽,以为覃瓶儿又出了状况,谁知扭头一看,只见覃瓶儿分腿而立,手指着上方惊喜地叫道:“鹰鹰,阳光!”我抬头一瞧,果然看见有一些丝状的白光从上方的黑暗中漏了下来。我有点疑惑,“瓶儿,你能确定那是阳光么?”
“当然。”覃瓶儿声音透露出无限的惊喜。
“那确实是阳光。”寄爷也证实了那几丝白光的来源。
我更加疑惑,这么说,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地下皇城?那我们到了什么地方?还有,我们既然已在无意中走出地下皇城,是不是我们已错过了土司王覃城真正的藏身之所?
当我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后,寄爷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们已经非常接近覃城了。”
“怎么这么肯定?”
“你又忘了那句歌词!”
“啊?您家是说覃城埋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头顶?”
“我想是的。”
“那快想办法上去吧,我们不知还有几朵‘梅花’没过哩!”我有种胜利在望的兴奋,但想到绣花鞋底那些黑色的梅花代表着一个比一个凶险的关口,胸中不免惴惴不安,担心我们越接近土司王覃城,小命越加危险。
寄爷淡然说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大自然帮了我们的大忙。”
“什么意思?”我大惑不解。
“我离开你们之后,就一直在这里面转悠,当然也曾经来过这里,所以我们刚刚走过来的这一路我是第二次走了,我发现有些地方已经似乎在很久以前被泥石流掩埋了……你们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我心头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有些‘梅花’已经不存在了?”
“是的。”
“不可能啊,按说我们的祖先在修建地下皇城时,应该考虑过泥石流或塌方的问题,应该做好了相应的措施,怎么可能说掩就掩了呢?”
寄爷长叹一声,“我们的祖先把么子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后人会破坏自然,想当年,我们硒都树大林密,虽然山高路陡,但植被非常丰富,有它们保留水土,自然不用担心泥石流和塌方的问题,但是现在呢?这里虽然森林覆盖率仍很高,但与当年那个与世隔绝的环境相比,却大不如从前了。”
我虽然并不苟同寄爷的猜测,却又对他的想法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加以辩驳。不过,这样也好,有些地方被泥石流或塌方掩埋了,那么相应的危险也肯定深深埋入地下了,我们自然应该觉得庆幸才对。
部分谜团解开、胜利在望这两件事情让我心情大畅,我一脚踢醒睡得鼾口水直流的满鸟鸟,“起来,上路了!”满鸟鸟迷迷瞪瞪地睁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没得吃的?老子快饿成照片哒!”说完也不理我,走到寄爷身边从他身上摸出几个红苕,简单在衣服上揩了下泥巴,放进嘴巴嘎嘣嘎嘣大嚼起来。
我见他那副吃相,笑骂道:“有一碗吃一碗,下顿只有啃锅铲,你就不能留点儿……”满鸟鸟嘿嘿一笑,递给我和覃瓶儿各一个,“其它的我没收了!”
我此时心情很好,也不过多和他计较,啃完自己那个红苕,走到圆石边缘抬头向上一看,一个洁白的圆盘状东西正好挂在头顶两百多米的一个椎形山头,我知道,那圆盘肯定是太阳,只是这个峡谷过于狭窄,那洒下来的阳光实在少得可怜,因此谷中仍然显得很幽暗,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几丝可怜的阳光也消失不见了,头顶那个可爱的圆盘也消失了,谷中变得更加幽暗,微弱的天光把山谷中的一切都弄得朦朦胧胧,模糊不清,我的眼睛只看得清大砣大砣黑的白的。
我暗自咒骂,妈那个巴子,没有任何天光时,虽然我的眼睛也只能看见黑白二色,可是一切事物的轮廓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反倒是有天光的时候视力变得这么差呢?转念一想,我恍然大悟,肯定是我连番奔波,弄得心力憔悴,加上饿得头晕眼花,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看来,现在首要的是寻求寄爷的帮助,把我这双黑白眼先治好再说。
当下我走到寄爷身边,把我眼睛的情况对他说了,希望他能想办法让我得见这个彩色世界,没想到寄爷惨无人道地说:“治你的眼睛并不难,但现在还不是治的时候,我们要找到那个地方,很有可能还需要你这双黑白眼,先将就着用吧!”我虽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回头一想,就是现在寄爷把我的眼睛治好,没有眼镜,我这双近视眼还不如瞎子。
“狗日的,对面那岩壁上啷们有那么多蛋呢?”满鸟鸟手搭凉蓬很突兀地冒了句。
陡然听到满鸟鸟冒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气恼地对他说:“你这头东西饿得眼花了吧?这么穷凶极恶的地方,哪来的蛋?是不是你自己的那两颗飞到对面去了?”
正在叨叨咕咕,覃瓶儿蹦跳着手指对面的岩壁,“真的是蛋,你们看,好大的蛋哟……噫,好奇怪,那些蛋怎么像正在从石头里生出来呢?”我听覃瓶儿也说到蛋,才晓得事情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赶紧回头一瞧,果然发现在杂树杂草的掩映之间,隐约有一些蛋形的东西,再仔细一瞧,那些巨大的蛋形东西大部分都半嵌在岩壁中,而附近还有一些蛋形的岩孔岩凼,似乎蛋形物从岩上脱落而留下的。
我粗略估计了下那些岩孔岩凼的距离,发现可以借助它们攀援而上,心中大喜,瞥见我们所站圆石斜下方有一棵大枞树,枞树的高度看样子可以做成一段独木桥,从这边岩壁到那此岩壁应该不成问题。
我此时不知哪来的胆量,用藤蔓把巴王剑牢牢捆在腰间,然后纵身一跳,照着枝桠蓬松的枞树跳过去,临近树顶,手忙脚乱抓住枝桠,忍着全身的锐痛、钝痛和辣痛滑到树根处,先用藤蔓把自己的腰牢牢拴在附近的一蓬杂树上,抽出巴王剑,以剑作刀发疯似地砍起那棵枞树来。
巴王剑何其锋利,有那个红苕垫底,我的力气也恢复不少,那棵枞树很快就被我砍得快倒了,这时我便收手,使劲一推,枞树哗啦便倒向对面的岩壁,距离刚刚好。我本打算把枞树的枝桠也砍掉,后来一想,有它们在相对要安全得多,至少在心理上来说要安全得多。我吩咐覃瓶儿把花儿背着,勇敢地跳到我所在的位置,覃瓶儿也不多问,依言做了。满鸟鸟和寄爷这两个土生土长的汉子对这种情形并不放在眼里,一蹦一蹿之间很快就来到我身边。
等到人都聚齐了,我简单交待了几句,把巴王剑背好,让花儿趴在我肩上,当先借助枞树的枝桠朝对面的岩壁小心谨慎地爬过去。刚刚在枞树一头还不觉得,当走到枞树中间时,一股股阴冷的雾气从谷底涌上来,在枞针间恣意蔓延,很快我的眼前变得迷濛起来,幸好我牢牢抓住较粗大的枝桠,不敢看枞树两边,更不敢朝下看,全神贯注移动手脚,大概四五分钟之后,我在枞树轻微的呻吟声中终于抵达对面的岩壁。
那枞树的尽头,无巧不巧有一个摇蓝状的椭圆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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