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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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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人讲究直来直去,听那两爷子可能暂时还不能回来吃午饭,我们也就不再客气,围着一桌美味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满鸟鸟这厮不晓得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豪爽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一边大声跟额兰果母女交谈,一边自顾自大碗喝着苞谷酒。这喝酒的人都喜欢“攀伴”,因此满鸟鸟在豪饮时还牢记我这个“砣”,热情地跟我“干碗”,所以不久之后我就头晕目眩眼神迷离起来。
不过为了怕出丑,我还是强忍着装得一本正经,见满鸟鸟还要喝,丝毫不怕丢人现眼,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心里暗道,格老子的一点都不怕你吃的是蛤蟆、蜘蛛、蜈蚣等恶心的玩意儿?——看看,我还是把额兰果母女当狐狸精了!
酒足饭饱,在满鸟鸟强烈要求下,额兰果带我们去六吉堂看“肉连响”表演。
此时正是太阳正热辣的时候,我头晕目胀被太阳一暴晒,又被风一吹,酒意毫无节制地涌上来,弄得口干舌燥,感觉天旋地转,眼睛的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覃瓶儿见我醉意正浓,善感人意地扶着我跟着正摆得津津有味的满鸟鸟和额兰果,我脚步已经变得很踉跄,基本是在毫无意识地向前迈步。
不过我头脑还算清醒,暗道:我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
六吉堂并不远,还未走近,就隐约听见一通啪啪声,拐过一道弯,热烈的啪啪声迅猛地向我的耳膜涌了过来,刺激得我的精神稍震,摇摇晃晃走到六吉堂的场坝一看,我居然咧嘴笑了,原来那六吉堂也是一栋五柱二三间的木房子,只不过那堂屋的大门居然不在正中间而是偏向一边,我当然知道这肯定有讲究,回头一看,果然发现大门正对着前面一个凹口,看来“坟对堡”、“屋对坳”这个古老的习俗遍地开花。
大门口围着很多人,不时传来一阵阵嘻哈声,显然都是被堂屋的“肉连响”舞蹈营造出来的气氛所感染。我搞不清寨里的人怎么会在大热天的舞后跳“肉连响”,我被覃瓶儿连拖带抱挤进人群后,只看见一群光胴胴男人正在堂屋蹦蹦跳跳,双手就在自己的上半身噼里啪啦拍得正响,节奏欢快而连续,动作幽默而张扬。
这群人,大概有五六个——其中一个还有花白胡须——仅穿着一条花里胡哨像裙不是裙像短裤不是短裤的东西,小腿、脚腕、胳膊、手腕上都带着一串小铃铛,在啪啪声中显得清脆而急促。或许是我眼神迷离的缘故,我看见这群男人的精赤的身子已经被自己的双手拍得通红,但是我的印象中玩“肉连响”的艺人身上那层皮都已经很粗糙很厚实,应该一拍一个白印还差不多,怎么会出现红色呢?
其实,这“肉连响”是土家族群众流行的一种体育和舞蹈相结合的娱乐形式。舞时不分春夏秋冬,一律只穿一条短裤,无需乐器伴奏,仅以双手击打身体各个部位,发出整齐、清脆的辟啪声,同时,口内以舌颤动发声击节。其主要动作有:“鸭子步”、“滚罐子”、“秧歌步”、“颤步”、“双打”、“三响”、“七响”、“十响”等。节奏明快、表演滑稽诙谐,娱乐性极强。
“肉连响”舞蹈是根据旧时“泥神道”演变而来的。解放前,乞讨者为引起人们的关注,将稀泥涂在裸露的身上,手舞足蹈,沿街沿门拍打,稀泥四溅,迫使主人施舍。俗称“泥神道”。后来,文化工作者及“泥神道”的艺人将“泥神道”进行挖掘加工整理,提炼舞蹈元素,创造舞蹈语汇,并配上“莲花闹”的曲调,演绎成今天的群体健身舞——“肉连响”,成为一个独立舞种。“肉连响”粗犷、豪放、潇洒、活泼,节奏感、韵律感极强,充分显示了土家族民间舞蹈形、神、劲、韵的神采美,被誉为“东方迪斯科”。
跳的人跳得神采飞扬,看的人看得如痴如醉,所以我们几个人的到来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此时醉意更浓,被堂屋的一群半裸男人夸张的舞蹈晃得眼睛更加迷离,脑子也似乎跟着那舞蹈转得越来越快,很快我就支持不住了,如果不是覃瓶儿咬着牙扶着,我几乎就要瘫到地上去了。
这“东方迪斯科”的情形在我眼前越来越快,那啪啪声不像是拍在一群半裸男人的身上而是拍在我的心上,害得我醉眼朦胧,喉咙中一股股的东西老是想爬上来。我喘着粗气冲出人群,东摇西晃找到一个角落,哇哇大吐起来。
吐了好一会,我神智稍微清醒,正在暗觉古怪,怎么会醉得如此厉害呢?模糊又被谁扶了起来,模糊中又听见满鸟鸟在高声大嗓说什么,走走走,看亮梯子和手扒岩去……
从这时起,以后的事情我就记不起来了,一直到我在那个背时的地方被冻醒!
第十五章 船
       冷!
出奇的冷!!
我本能地抽紧身子,力图把自己的身躯挤成一个球形,以便抵御那渗入骨髓的寒意,但是,脑袋都快蜷缩到裤裆了,我还是没感觉到一丝热气。当那股如针般的寒意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最终像根尖利的针头刺入我的大脑之后,我醒了,我一下子就醒了!
神智清晰,思绪开始向寒冷反扑而去。我睁开眼睛,入目一团漆黑,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是在哪里?我忍着头痛欲裂摇了摇脑袋,揉揉太阳穴,努力回想了下,格老子的,我这是宿酒刚醒啊。柳永说,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我努力扭了下脖子,这地方肯定不是杨柳岸,当然也没有残月,有风,但那不是晓风,而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阴森森的冷风。——都是人,都是喝酒醉了,怎么醒来后的意境就这么天壤之别呢?
腿脚都已差不多被冻僵,稍稍用力骨节就喀吧作响。我艰难地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子,双手终于可以黑暗中摸索了。不过触手处给我的感觉非常古怪,同时稍稍恢复功能的鼻子也闻到一股阴森而湿腥的味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这是躺在哪里呢?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暗自纳闷,按道理说,我醉酒后还有寄爷、覃瓶儿和满鸟鸟,额兰果一家人也应该很热情,不至于在我醉得人事不省后任我玉体横陈吧?——肯定出现什么变故!
想到这一层,我一下子急了,张嘴就喊覃瓶儿,却不防从口中吐出几口冷水,耳朵里也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一个嘤嘤的哭泣声就像一只蚊子由远及近向我袭来。我轻轻咳嗽着仔细分辨了一下那哭声,欣喜地发现那哭声正是覃瓶儿的。
我浑身一激灵,双手一撑,终于勉力坐了起来,同时双手无意中摸到两块木板的边缘——我大惊失色,难道我是躺在一个冷如冰窖的木箱子里?我心中暗骂,就是把我放在木箱子里睡,也应该给我一床被子吧?谁都知道有些人酒醉后会感觉寒冷,而不幸我正是这“有些人”其中之一,再说,这里还臭得能熏死绿头苍蝇!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在什么木箱子里,因为我双手摸到的两块竖立的木板和屁股下的木板好像已被冷水浸泡很久,轻轻一拍就是满手说腥不腥说臭不臭的冰冷水渍。我又转了个念头,难道我是坐在一艘船里?那这船的造型也太时尚了吧?想其样子跟一副棺材差不多!
棺材?我浑身一惊,浑身居然变得燥热起来。妈那个巴子的,难道我居然死了?或者我还没死就被人装在棺材里准备拉去活埋?我感觉胯下两颗米米跳了下,接着又跳了一下,再接着节奏就越来越欢快,有点类似某种鼓点由疏到密的感觉……米米跳得正欢,我手也没闲着,伸手在黑暗向上一摸,也没碰到什么棺材板之类的东西,而此时,我居然听到一阵水声,同时感觉屁股下的东西正在缓缓向前移动。
“瓶……瓶儿……”我艰难地喊了一声,覃瓶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同时水声也停止了,屁股下的东西轻轻摇晃了几下,黑暗中一个明显带着浓浓恐惧的声音响起,“鹰鹰……你回煞了?”
回煞?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愣了一秒钟,我心头鬼火直窜,我还没去找阎王佬儿报道呢,我回个铲铲哟!听那声音,分明就是覃瓶儿嘛!
“我……我没死……”我赶紧抻着脖子又喊了一声。
“真的?”这次的声音居然包含着无限的惊喜。
“真……真的……骗你是小狗!”
“哟呵!”天知道覃瓶儿怎么会发出如此的声音,这不明显是我和满鸟鸟经常用来调戏嫂子的哨音嘛!“你等等!我找个地方再说!”覃瓶儿也没说找什么地方,屁股下的东西剧烈摇晃起来,随之很快向前划去。
我刚想问问我们是不是在水里,一条湿漉漉的舌头从黑暗中无声无息舔到我脸上,我一陈感动一阵惊喜,这可是覃瓶儿第一次吻我呢,可是想想不对,覃瓶儿的舌头怎么这么粗大?正在猜疑,一具浑身湿透的毛茸茸的身子滚进我怀中……格老子的,居然是花儿!
而此时,屁股下的船也停了下来,一只冰冷的手很快就摸到我脸上,一股哈着冷气的声音也传进我的耳膜,“鹰鹰,你真的没死?”
我知道那只手是覃瓶儿的,“真的,不信你摸!”
覃瓶儿果然伸手在我身上乱摸。我正在意淫哩,一小团幽蓝色的火焰在我眼前陡然亮了起来——原来覃瓶儿是在摸我的防风防水的打火机。
突如其来的光让我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缓缓睁开,看见一张满含笑意却毫无血色的俏脸正在离我几公分的地方——不是覃瓶儿是谁?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发现自己果然是坐在一副没有棺材盖的棺材里。棺材里已经浸满了水,还有一些浑浊的水渍从左右棺材板里浸出来,牵着线线流入棺材中。棺材板里是一片惨白,棺板边缘还残留着模糊不清的脂膏,很显然这不是专为我准备的新棺材。
“我怎么会在棺材里?”我着急地问覃瓶儿。
“你拉我一把,我坐到棺材里再跟你说。”覃瓶儿哈着冷气,牙齿打着颤说。
我赶紧拉了覃瓶儿一把,覃瓶儿借力在水中一撑,屁股一翘,非常吃力地坐进棺材。
覃瓶儿一坐进棺材,就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扑进我怀里,“冷死我了,快抱紧我!”
我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紧紧搂着覃瓶儿。两个人的体温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寒冷,因为覃瓶儿的身躯好半天才停止颤抖——当然,这里面还有其它原因不便明说。
等两人的气息喘匀了,我们任那无盖棺材在水面上飘着,覃瓶儿一五一十向我说了我为什么会呆在一副棺材里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天——我们此时根本搞不清时间,只是从覃瓶儿的口中得知我醉酒之后时间已过去很久了——我虽然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当时我的情形却只能用亢奋两个字来形容,虽然走路都偏偏倒,但我还是嚷着要去看鱼木寨的“亮梯子”和“手扒岩”,满鸟鸟也是张牙舞爪随声附和,覃瓶儿和寄爷无法,只好在额兰果和她爸她爷的陪同下去看比天险还险的“三阳关”——亮梯子和手扒岩就是在三阳关附近——到了目的地之后,我那时更加张狂,据覃瓶儿说我当时精赤着上身,挥舞着一根锄头把,高声大嗓作了一首打油诗,诗是这样说的:“好个手扒岩,远比蜀道难,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那样子,活生生是一个当代剪径的强盗。
看完亮梯子和手扒岩,我偶然听到额兰果他爸说鱼木寨里还有一个鱼木洞,这个洞还是寨中人的老祖先们住过的,我又吵嚷着要去看那个洞,然而,不幸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当覃瓶儿架着我刚刚靠近那个什么鱼木洞实则比天坑还险的岩穴时,醉得同样脚步踉跄的满鸟鸟不慎向前一挤,居然活生生把我和覃瓶儿挤下了洞穴。
“后来呢?”说到这里时覃瓶儿沉吟了一下,我着急地问道。
“那鱼木洞是个倾斜向下的地坑,离洞口不远处确实有一个很大的地坪,但你抱着我从上面骨碌碌下来,很快就滚到了地坪的边缘,我滚得头晕眼花,一下子没停住,就抱着你从上面垂直掉了下来。”
“那我怎么会在一副棺材里?”
“你还说呢,全靠这些棺材,不然我们俩早就死了!”
“怎么回事儿?”
“具体情况我也没看清,不过那绝壁上好像有很多你们以前说的悬棺葬,有很多棺材是摆在岩壁上突出来的石头上的,我们一路掉下来,很幸运地撞破了一副棺材,并且跌进棺材里,那副棺材紧接着就向下掉,又撞翻了很多棺材。就这么撞撞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就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幸好下面是很深的水,要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跟你讲这些了。不知道你当时是酒没醒还是被撞昏了,自始自终根本没作任何挣扎,我又不敢松手,抱着你勉强从水里钻出来后,摸到很多腐朽的木板,把你扶上一块棺材板后,我才摸出你的打火机打燃,模糊看见水面上有很多的破碎的棺材……”说到这里,覃瓶儿心有余悸嘶嘶吸了两口气。
“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就直挺挺躺在棺材板上不动,气息也没了,浑身也冷了,我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摇晃了半天你也没动静,还做了……做了人工呼吸,做了胸部挤压……最后,我猜想你可能……不行了!”
“接着说。”
“我那时除了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好看见旁边有一副没盖的棺材,我跳进水里,伸手把里面还残存的枯骨捡出来扔了,好不容易才把你弄进去。我当时想,即使你真的……真的……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后来我才发现那水缓缓向前流动,根本没作过多考虑,就扶着棺材下意识顺水向前划。就在我向前划了不远,我突然听见后面有哗哗的水声,我想,有什么毒虫猛兽你就来吧,反正……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谁知道居然是花儿!”覃瓶儿这段话说得非常平和,但我岂会想像不到当时的情景?
我双手用力,让覃瓶儿的头靠在我胸口,紧紧搂着她不愿松手!
第十六章 游走在地底的幽灵
       有时候,一切语言远远比不上无声的情感交融,比如,我和覃瓶儿此时的情况就是如此。
棺材船在水中微微晃荡着前进,偶尔在两边的岩壁上轻轻一碰,随即荡开。空间虽然还是那么漆黑,但我眼前似乎看到了美丽的春天。我并不知道我们此时身在何处,无声无息的世界仿佛就是广袤无垠的苍穹,我和覃瓶儿,还有花儿只不过是穿梭在时空中的微粒罢了。
覃瓶儿在我怀中安静地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气息很均匀,显然神态一定会很安祥。花儿蜷缩在我身边,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我腋下挤,到最后,我胸前就依偎着两个脑袋了。
我也不想说话,只是把覃瓶儿和花儿搂得更紧。棺材船那阴晦粘湿的气味也仿佛离我远去。
许久,我脑子才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遭遇。
换在以往,我身处在这黑暗阴森的地方,肯定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做一个噩梦,但自从与覃瓶儿相遇之后,接踵而至的怪事让我已经感到麻木了,血魂碑的事情让我不得不相信真有所谓的“命中注定”。但,难道我此时的境地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么?
从昨天的遭遇看,有两个疑点不得不引起我无限遐想:一是老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鱼木寨?满鸟鸟说小时候在安乐洞撞邪遇到的就是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二是,按说我的酒量也不算小,几碗苞谷酒下肚不至于醉得人事不醒,但昨天我怎么会醉得那么厉害呢?而且还因为喝酒导致此时身陷囹圄?
想天半想不明白,我不由在心中咒骂满鸟鸟,不能喝就别喝嘛,喝得二麻二麻的,居然把我和覃瓶儿挤下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不是活见他妈的鬼么?我在头脑中想像满鸟鸟此时说不定正在后悔得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呢,想到这里,我又自怨自艾起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满鸟鸟,要不是我张张狂狂要看什么鱼木洞,哪至于有后来一系列的事呢?
“鹰,你在想什么?”覃瓶儿在我怀中动了动。我胸口压力一松,覃瓶儿的脸离我的脑袋很近,我虽然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但那温热的气息拂在我脸上,很舒服的感觉。
“我在想……算了,那亮梯子和手扒岩究竟是什么情形?”我本来打算告诉我此时正在暗骂满鸟鸟哩,话到嘴边我又转了个弯,打算分散一下覃瓶儿的注意力,免得她又想起那惊险刺激的一幕。
覃瓶儿沉默了几秒钟,语气平和地说:“那亮梯子和手扒岩都是在峭壁上,这是进出鱼木寨另外两条天险通道。那亮梯子实际就是用宽不过一尺长不过一米的石板一头插在岩壁上,每块石板上下相互错开形成石梯,石板之间又有很宽的空隙,人如果走在上面,完全可以看见脚下的万丈深渊,所以叫亮梯子。而手扒岩则是完全在笔陡的岩壁上凿出来的一些凹坑,以供人手攀脚蹬。普通的人根本没胆量敢走这两道天险。”
我对亮梯子和手扒岩已经完全没有印象,我只是在覃瓶儿的描述中想像亮梯子和手扒岩的惊险,同时心里还在想:那么凶险的地方,我怎么就没掉下去呢?不过我又感觉庆幸,如果从亮梯子或手扒岩掉进万丈深渊,现在肯定丝骨无存了,哪会现在的好运,坐在一副棺材里自由流浪呢?
这样一想,我觉得满鸟鸟那一踉跄来得真是时候。
我叹了口气,按照满鸟鸟的说法,命中该吃卵,称肉搭猪茎,算了,该吃就吃吧!躲是射不过的。
我决定不去想明昨天的事儿了,转而去想这副棺材。
按覃瓶儿所说,我们掉下来时,撞翻了搁在绝壁上的悬棺,下降的坠力受阻,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那么,那绝壁上的悬棺究竟埋的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埋的?古代的人是怎么把这些棺材搁到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绝壁上去的?
实际上,除了传闻,这神秘莫测的悬棺葬我们已经是第二次遭遇了。第一次当然就是安乐洞中那幅三维画,据那女阴魂(也就是盐水女神)说组成三维立体画的正是由无数个悬棺发出来的鬼火形成的,而且那些悬棺还是埋着“我”的族人(现在想,盐水女神的“你”当然就是我们的老祖宗巴务相)。当然,我们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些悬棺,而此刻我们却真真实实坐在一副悬棺的棺材里了。
到现在为止,悬棺葬对人类来说,依然是个解不开的谜,这个谜的核心就是远古时代的人,在生产能力极度不发达的时期,是怎么把沉重的棺材弄到悬崖上去的呢?有的人猜测是用绳子掉上去的,但悬棺都是搁在壁立千仞的悬崖上,就是现代的人都未必能完成这状举,更何况茄毛饮血的远古人。当然,考古学家进行大量的试验,通过绳子把悬棺从悬崖之上吊下来,但试验的结果很不理想,虽然这种实验最终也完成了,但始终无法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更加大胆的猜测是,古代人是通过搭脚手架的方式把沉重的棺材弄上去的,并且也做了实验,但这个实验比吊绳子更不靠谱,一来大多数悬棺都处于离地面十几丈几十丈的地方,如果真是通过搭脚手架的方式把棺材弄上去的,那将是多么浩繁的一项工程,况且悬棺何其多,每副悬棺都采取这种方式,那还不把人累死?当然,这个实验根本无法做下去,因为悬棺都是处于临河的绝壁上,下面就是河水,普通的竹木架子基脚如何固定得住?当然,也有人认为埋悬棺地时候正是河水涨水的时候,水面上升,再利用什么船之类的工具,在上面再搭建架子说法。这个说法,实验根本无法做,而且想也想得到,难道人死了还非得等到涨水的时候才安葬吗?那假如一直不涨水呢?另外,还有人认为是在悬崖上修栈道后把棺材弄上去,这当然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工程。
——所以,各种猜测各种试验并未从根本上回答古代的悬棺之谜。
当然,古代人为什么要采用悬棺的安葬方式,现代人已经基本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这是古代人祖先崇拜的结果,同时也是古代人对人的肉身和灵魂统一存在的认识,古代人认为人死之后,灵魂升天,但并不是认为肉身就不重要了,灵魂还会回来的,如果肉身被蛇蚁虫蚊破坏,人的灵魂就不得安宁。正是出于这层考虑,远古的人才把人死后的肉身搁置在很高的地方,一来免除蛇蚁虫患,二来离天更近,体现了远古人朴实的认识世界的结果。
按现代人认识,悬棺有多种形式,有的把棺材放在绝壁上生然生成或人工凿出来的岩洞里,有的把棺材搁在绝壁上凸出来的岩石或插在岩隙中的木桩上,从覃瓶儿的描述来看,我们这次遇到的悬棺肯定是第二种形式,而我们在安乐洞中看到的那幅三维画肯定是两种形式同时存在的结果,只有这样,才会产生景深的不同层次,从而形成立体的三维画。——所以说,古代人的智慧结晶之谜,不是我们这些现代人轻易就能破解的。
想到这里,我掏出打火机打燃,借助微弱的蓝光打量着我们坐的这具木棺,打量的结果让我大感惊讶。棺材我见过不少,但我从来没见过这古怪的棺材,普通的棺材由很多块厚实的木板镶拼而成,而这副棺材根本就是由一整截木料把内部挖空而成,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不知踪影的棺盖肯定也是这截木料的一部分。可惜,由于年深日久,这具用整截木料做成的棺材已经基本腐朽,我看不清它到底是用什么木料做成的。
覃瓶儿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让我感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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