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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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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真有这麽可恶的人!」陈良邦一个人在二楼啃著汉堡,看著女经理又再数落那位女店员,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夕阳馀晖从玻璃中渗进一道道黄红色的光彩,那女清洁工弱小身躯的影子就反射在陈良邦的桌前,而她哭泣颤抖的身形让陈良邦更加不忍!
  「够了!你骂够了没?她如果和你我一样,会在这里受你的鸟气吗?」陈良邦起身骂著。
  女经理狠狠的瞪了陈良邦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抱歉」,推了女清洁工一把,摆腰扭臀的走了,就在离开的同时,她突然立定,转过身来对陈良邦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欺负他们,我只是在教导他们如何适应环境,让他们体会职场的现实!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
  ……十分钟後,陈良邦回到窗旁的座位,他拾起了可乐,开心的喝著,当众人的惊呼响起,他将头转向窗外时,女经理肥胖的身躯也刚好自窗旁失速地摔落,两人的眼光对望,他的唇微微的开合著,似乎在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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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6':「不好意思啊…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
  在速食店的音乐声中,他的双手紧抓著扶手桌角,享受浸淫来自背部一次又一次逐渐扩散的快感。
  处理完采访後,我拨了通电话给赵令玺,与他敲定明天的「早餐会报」後,才刚挂断,我的手机忽然又再度响起。
  「喂,我吴澧童。」
  「我『鬼灵精』啦,晚上有没有空?」
  「有空!当然有空!」病了这麽多天,之前发生那一连串自杀案件,我得要好好拷问这好兄弟,才能写出些独家哩。
  这时灵机一动,我随口问问:「喂,『鬼灵精』这些日子以来,有些怪里怪气的自杀案件,你身上不会正好有他们的档案吧?」
  归霖竞大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找你!十点在嫂子的店碰头吧!」
  今天是星期四,正逢「ladys’ night」,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蕾丝边.吧」干嘛要搞个什麽「女士之夜」,我曾问过习学,她居然狠狠的敲了我的额头,嘟著红润鲜豔的小嘴说:
  「亏你还是记者!异性恋吧可以举办『女士之夜』来把美眉,同样的,『汤姆男孩』也有追求『异性』的渴望啊?男人怎麽都这麽自私啊?」
  这不是自不自私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进入状况」的问题。我又不是同志,怎麽会知道同志间是如何交往的?听习学说,不论是男同志或是女同志,都有分「男」和「女」,也就是坊间所谓的「零号」或「一号」。这当然是常识,不过让我诧异的:如果你(你)的角色是男生,就是男生。如果你(你)的角色是女生,就是女生。
  换言之,如果一个男同志在圈里是「男性」,是「一号」,他就不会转变为「女性」或「零号」;而一位女同志是「男性」,她就不可能变成「零号」。
  所以,当我九点多来到「suck hell」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山人海了,门口也大排长龙,不少打扮十分两极化的「男女」在我身旁走动,有些造型就和卡通「美少女战士」的主角一样活泼可爱。有些却是以一身「劲装」取胜,远看就和电影里「骇客任务」中紧身黑色皮衣女主角「崔妮蒂」没啥两样。
  在门口那位两百公分高的「门神」(我都是这样叫她。如果不知她是谁,请看拙作『留头魔』)看到我,这次居然咧开了嘴笑了笑,指指里面,从她的唇型我隐约得知:「习学,在里面等你…」
  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她看著我的神情,就像一个警卫得知家中的大小姐和情郎偷偷约会那般窃喜…
  躲过重重人墙,我挤到吧台前,将长发绑了个漂亮马尾的习学,正用力甩著头,配合著时下流行的摇头乐,有如水蛇般的腰肢性感款摆著,熟稔抛弄著手上的酒瓶和香料,调合出一杯又一杯色泽鲜豔的鸡尾酒。而在吧台前,也有不少漂亮的美眉们目不转睛地的盯著习学,她那高眺修长而又火辣的身形,相信无论男女都舍不得将眼光从她身上离开。
  她今天穿著紧身无袖T恤,一条洗到刷白的低腰牛仔裤,定眼一看,黑色蕾丝边的丁字裤在裤头旁若隐若现。不知是灯光昏暗闪烁,还是我的眼花近视,习学的眼神流转里散发著一股狐媚魔力,只要女客遇上她的眼睛,没有一个不深受吸引,对她大献殷勤。
  直到她将客人一一打发後,我才慢慢的贴近吧台。她一看到我,两手一撑,半个身子矫健地越过宽高的吧台,紧靠的程度可从她那一双眼睛中,都还能看见我失措慌张的神情,她娇俏的说:「吻我!」
  「在这儿?」
  她手再一撑,两手迅速搭在我的肩上,像紧勒马绳般把我用力拉进,二话不说黏滑温润的双唇马上把我今天的「初吻」夺走!三十秒後,她才在再次紧盯我的双眼,撒娇的说:「我想你一整天了。」
  不管来自四周恶毒仇恨的眼光,我回吻了她,然後才开玩笑的说:「放完电啦?」
  她笑了笑不回答,那种娇羞爱慕的神情实在让我陶醉不已。转身开了瓶可乐给我,当沁凉火辣的刺激滑过喉咙後,我才吐了一口气:「习学,今天『鬼灵精』他们要来。」
  她瞪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说,这个人怎麽每次聚会都要来我这儿?而且非要挑星期四?」
  我又再狂灌了一口,气泡还在我的舌蕾上不住的跳跃:「唉哟,不就是你这儿『妹』多?要不他来干嘛?」
  「那…你来这…干嘛?」她再度媚眼蒙胧、眸中带电的嗲声问著。
  我跳上高脚椅,在她耳旁先吹口气,她轻笑的往旁一躲,然後才说:「当然是为了把我这世界无敌超级大美女罗…」
  「嫂子耶!晚安啊!」在这麽吵嘈的音乐声里,还能听到他充满活力的叫声,习学头一抬,笑脸盈盈的说:「鬼灵精,又来玩了啊?」
  跟在归霖竞後面的,是那位冷面笑匠石景城,还有许久未见的李秉强督察。他还是一面严肃、西装笔挺的大踏走进。他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对石景城说:「我说石法医…这种地方,该不会有卖禁药吧?」
  习学哼的一声,正准备大发娇嗔时,我急忙挡住:「不会的啦,鬼灵精和石头都常过来聊天小酌,他们知道这里是不兴这一套的…而且这里,这里是…」
  李秉强看了看左右好奇敌视的客人,侧著脸对说我:「女同志酒吧,是吧?我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小夥子,这年头,不是你们干记者,就什麽事都知道的。」
  在习学的引领下,我们进了间包厢,众人点了饮料、餐点,石景城紧靠著我的耳朵,大声的说:「长官也觉得这几桩自杀案子有些蹊跷,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些是我们带来的资料,你来研究一下。」
  就在我来回翻阅的同时,李秉强使了一下眼神,归霖竞会意说:「我们发现,之前三件自杀案件,都和一个人或多或少有关系。」
  「谁?」我不经意的问。
  「他叫赵文智。」「赵文智?」我高声叫出来,「对啊,你认识他?」石景城看我这麽讶异,也加入讨论。我一脸狐疑的说:「何止认识?今天下午还一起参加记者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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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7':见到大家一脸惊讶的神色,我把下午参加记者会的情况和认识赵令玺的事大概说一遍。为了顾及个人隐私,他和赵文智的关系我就略过不提。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为什麽赵令玺要把安倍晴实千里迢迢的从日本请来台湾呢?难道发生什麽事,是人力也无法解决的吗?不过这个念头在归霖竞把宋芳琦、罗杰·翁和赖秀芬的档案摊在桌上後,随即一闪而过。
  翻看著资料,我随口念著:
  「宋芳琦…全身红衣红裤,勒颈自杀;罗杰·翁…在上现场直播节目时,刺胸自杀;当晚,赖秀芬全裸跳楼自杀…这些人为什麽会与赵文智有关呢?」
  石景城喝著刚端上来的「血腥玛丽」,翻开现场警员的笔录报告。从他简短精譬的解释来龙去脉後,我才知晓最初的起因,是赵文智被警方酒测有问题,跑去向宋、翁等人要求民事赔偿,而赖秀芬则是因为在节目中的言辞咄咄逼人,害死了翁後才选择跳楼自杀。
  「这杯『血腥玛丽』好像太…太咸了点,而且,真的有放血进去吧?」石景城皱著眉头,举杯端详著这泛著腥红浑浊的酒。
  不一会,PUB里的餐点送了上来,除了炸鸡翅、洋葱圈、爆米花之外,还有一大盘「烟熏牛肉」。饿了一天的归霖竞,马上叨了片烟熏牛肉囫囵下口,只是咬了两三下,整张脸纠在一块:
  「拜托…这…这根本是生牛肉嘛…这…也能吃吗?」
  说完,还咧嘴给大家看,只见他满口血红,好像吃了槟榔一样。
  习学也用筷子夹了一块「烟熏牛肉」,放在我的面前,我一面快乐地嚼咬著,一面挑起眉毛的笑他:「你有没有概念啊?这叫烟熏牛肉,可是不是用『烟』来烘焙喔,是『腌』的生牛肉,再用小火将橄榄油等香料的味道融入其中,强调的就是这生牛肉的鲜嫩…」
  李秉强也夹了一块,吃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我在义大利吃的『烟煄牛肉』好像没这麽生哪…」
  看我一块接著一块的吃,石景城也不禁好奇的问:「你既然这麽饿,干嘛不吃炸鸡翅和炸鸡腿?」
  我一楞,随口回他:「最近不喜欢吃熟的东西,我觉得煮熟的东西好恶心,反而比较喜欢吃生的哩…」
  石景城和归霖竞对看了一眼後,两人耸了耸肩,没说什麽,五分钟後,我将资料阖上:「从这些照片看来,我发现他们和今天那位计程车司机一样,他们的身上都被人下了极为恶毒的魔咒。」
  从其他人的眼中看来,一定会觉得我们这群人是怪物:谁能一边翻看著血肉模糊、尸首横陈的照片後,还能大口嚼著生牛肉、撕裂著炸鸡腿若无其事的侃侃而谈?听见我这麽说完後,石景城连忙将今天傍晚在殡仪馆解剖时,我所感应到的事全盘托出。虽然李秉强一副不置可否的怪表情,但我知道自从上回「留头魔」的案子後,他对这种「灵异」事件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这麽说来…这些人的死不是偶发的,也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表象原因,换言之…」归霖竞沉吟了一会儿:「他们是被…谋杀的?!」
  我一面吸吮著比石景城的「血腥玛丽」更加浑浊绯红的「特级血腥玛丽」,一面摇头回答:「说真的,我只知道在他们身体上被人下的咒符,是种充满怨念的致命毒咒,不过它如何使用,如何施展,怎麽写成,怎麽使用,它的来源,用在什麽样人的身上有效…我的所知有限。」
  「那你怎麽知道…这是什麽样的咒法啊?」归霖竞好奇的问。
  「如果印象没错的话…早先在台湾有流行一阵子日本的『黑魔术』,当时为了写稿,有研究过。」
  「『黑魔术』?!什麽是黑魔术?」李秉强一边拿出笔记本,一边兴趣盎然的问著。
  石景城斜眼瞄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讲,但是看到习学对我又亲又抱,根本自顾不暇,他只好转头解释给李秉强:「长官,是这样的,在几年前呢,日本的青少年相当流行这种『黑魔术』,就是用一些身边的东西,像是头发啦、眼泪啦、汗水啦、血液啦,有时会用到一些死昆虫或者是动物的尸体来做辅助,当然,还是得用上一些中古世纪的巫术、图腾啦…」
  李秉强点了点头,察看了一下笔记,低著头说:「这种『黑魔术』的用途是在於…?」
  「嗯…有些人是用在爱情上,利用黑魔术让自已更受欢迎,或者是让心爱的人能够喜欢自己,有些人是用在事业,让自己更加一帆风顺或者赢得信赖。当然啦,还有一些恶毒的诅咒法术等等。」我马上接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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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8':「这麽说…」李秉强咬著笔杆,开始再度他所熟稔的「凶嫌剖析」:「有人对这三名死者有极大的仇恨,在他们死之前分别下了这个…这个黑魔术的咒法後,这些人才会因为各种原因……嗯,是对当事人的愧疚感吧,才选择用自杀来逃避,这些有如排山倒海的歉意吧。」
  「这个人是谁呢?」不愧是从美国回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在这个时候还一心一意地想著破案,就在我一手抱著习学调戏,习学也在我身上到处乱摸的同时,他忽然叫出一声:「该不会是赵文智…?!」
  「如果这些人的死都和他有关…」他对著两人像麻花一样纠缠的我和习学、整个身体已经随著舞曲左摇右晃的归霖竞,和半只鸡腿在嘴里、手上还有两只鸡翅的石景城大声说著:「那下咒最最可疑的人,不就是赵文智吗?宋芳琦害他被吊销驾照;罗杰·翁又不愿赔偿;赖秀芬在电视上让他难堪…对他来说,这些人不都该死吗?」
  我心中一动,顾不得在怀里扭来动去的习学,跳起来说:「正好!明天我要到他们公司去『早餐会报』,我来套套他。」
  凌晨一点半,我和归霖竞扶著喝到微醺的石景城从「suck hell」走了出来,在此之前就出来透气的李秉强,皱眉看著我们三人蹒跚的摇来晃去,忍不住抱怨:「原本是来讨论案情,这家伙却藉机大吃大喝,真是!」
  跟在後面的习学,知道其实这位老先生是「刀子口,豆腐心」,随口开了个玩笑:「李督察,明天您该不会带人来『抄』我们这间店吧?」
  李秉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记事本,细细地翻了翻,头也不抬的回答:「明天没空,後天来,好不好?」
  这时才冲著满脸讶异不悦的习学一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这间正派经营。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李秉强的『保证』两字,真的比任何政客官员还来的有效。习学笑的花枝乱颤,马上冲上前去,亲了李秉强的脸颊一下!李秉强当场楞住,半天才结巴的说:「…嗯…这个,我…我得先走了…那个…归霖竞!」「噗…噗…是!」「笑什麽?!明天叫石景城来我办公室,这个…这个黑魔术的资料顺便叫他带过来!」
  说完,瞪了习学一眼,好像指责她适才的唐突,这才转身离去。
  送了归霖竞和石景城上计程车後,我又搂住了习学的腰,一股淡雅幽香飘进我的鼻里,我忍不住在她纤细白皙的脖上留上深情一吻,在她耳旁轻声的呵气:「今晚,不要回家了,去我那里吧…」
  「不行!」她急急把我推开,彷佛做了什麽坏事被抓到一样:「我…我答应了…我妈妈…对!我跟她我每天一定都要回家!我…」她声音愈来愈小:「我不能外宿啦…」
  「喔!」难掩失望的语气,我把手礼貌地放开:「没关系啦,这样也好,我不希望你觉得我很急…急的想要进一步…」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马上转头问她:「对了,我每次都送你回家,你从来没和介绍过你的家人,你的妈妈…」
  她张开了嘴,半晌才回说:「嗯…嗯…下次吧,下次等我和家里的人都说好了,就…就会把你介绍给我家人,好不好?」
  我又再次从後头搂住了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那…今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习学反常的耸耸肩,往前一站:「嗯…你…今天喝了酒…算啦,你早点回去吧。」
  酒精在瞬间再度蒙敝了知觉,早已脑袋不清楚的我只能勉强回答:「喔…好吧,那…我先走了…恶…」
  隔天早上,先到公司打了个卡,马上就到「棠尧 石化企业」位於台北的分公司,这间座落在松江路和民生东路交叉口附近的大楼,是赵令玺在去年才以重金买下来的,不过,他只将最顶端的十三、十四、十五楼用来办公,其他楼层则出租出去。顶楼十六楼则是将所有隔间拆除,再装璜成一个金壁辉煌的会客间。
  当我表明身份进到电梯後,一个接待专员先将口袋里的钥匙插入电梯按钮下的孔内,转开後,按钮下方的小铁窗瞬地打开,他小心的输入密码,其中一个红钮才点亮,他轻轻的按了下去,这才能直通到顶楼会客间。
  「吴先生,请!」
  我向他点点头,大步走进其中。就算外头烈日高照,不过在四周的落地窗却丝毫不会让热气渗入室内。硕大的客厅里,摆著一张西式餐桌,而其中坐著,一是尚在进餐的赵令玺,其他人分别是任重道总经理、日本阴阳师安倍晴实和翻译。
  赵令玺一边看著报纸,一边摇头:「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怎麽啦?赵董事长?」我从未看过赵令玺动怒,不禁好奇问道。
  他将报纸一丢,手指用力点了点上头一篇投书:「吴先生,你自己看看!」
  我瞄了一下标题:「怪力乱神祸国 神鬼之说造谣」,底下署名:「华夏神学院」学生杨主信。
  「他在文章里写著:就连我们企业财团都以『怪力乱神』的说法奉之圭臬,试图想要造成社会动乱、民心不安。藉机要胁敛财,打知名度。」任重道经理简单的说。
  我瞥眼看安倍晴实的反应,他似乎不太在意。转头对还在大口吃稀饭酱菜的赵令玺说:「赵董事长,别为这种事生气。这个社会,本来就有相反意见,这才叫民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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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9':「是吗?唉…」赵令玺轻叹了一声,擦了擦嘴:「吴先生,在熟人面前就别叫我董事长了,还是叫我赵桑我比较舒服一点,而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帮助,我还没报答你哩。忘了问你了…吃过早饭没?要不要…」
  我摇了摇头,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不用了。好吧,赵桑,你找我来,有什麽事吗?」
  「我想请你再帮我排一排紫微斗数,」赵令玺起身,用恳求的语调要求:「能不能,也排一排赵文智的流年?」
  拿出随身带的NOTE BOOK(记者的必须品),我将赵令玺与赵文智的八字输入其中,只消五至六秒,「紫微斗数」的软体就将两人的命盘排出。我不发一语的细细察看,众人也不敢打扰我。
  沉吟了一会儿,我指著萤幕,开始一一解说:「赵桑,就你的流年来看…今年的事业没什麽大问题,没有什麽大起大落的情况,就如同我三、四年前所说的,在你创业初期,你会遇到贵人,同时也会煞到小人。而且从流年来看,你的小人在今年会给你带来血光之灾!从子女宫来看呢…你今年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甚至来的有点措手不及…」
  赵令玺马上紧张起来,也挤到NOTE BOOK前看著萤幕,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问:「对不起…吴大记者,是什麽状况呢?能不能…说的更仔细一点?」
  我约略推测到会发生什麽事,不过我也只能含蓄的说:「嗯,我只能说是一个『意外』,一个让人遽然不及反应的意外。」
  为何我语带保留?那是因为从命盘里,我察觉他今年会有个劫难。不过还未成型。命运是很奇怪的,有时你有这个命,但是运气未到,事情就不会发生。有时你明明没这个命,但是身边的环境、人物相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业力」,共同的「运」就会牵连到你身上,这就叫做「身不由己」。
  赵令玺起身看了看任重道,他点了点头,赵令玺马上又说:「吴大记者,能不能请您,也看一下赵文智的…」
  我面有难色的看了看众人:「赵桑,这儿…有『外人』耶。这样…好吗?」
  他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揩了揩满脸的冷汗,连台湾国语也冒了出来:「没要紧没要紧…任总是偶以前就在工厂相识快二十年的朋友…他…他宰样赵俊三的代志啦…那锅安倍先生也没关系,偶请他们来就素为了这款事…」
  听见赵令玺这麽说,再端详众人的神情,我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我只是受人之托,手按一下键盘,赵文智的命盘随即出现在萤幕上。
  「你帮我…看看他的流年、流月和大限,好不好?」赵令玺央求著。
  盯著萤幕,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半晌,我才面色凝重的说:「赵桑…阿三,喔不,赵文智,他今年可麻烦了…」
  「怎麽说?」
  「从他的本命宫来看,今年是他的大运,也是大限年,当初为什麽会要你找他?就是因为你的子女宫与田宅宫显现,这个…在外头的儿子就是你的贵人,他的星宿恰好能帮的上你。而他的迁移宫和父母宫也再再验证我的说法是正确的。当他为你所救後,他的运势也随之扶摇而上,将他天份全然施展开来…不过…」我叹了口气,接下去说:
  「他天性聪颖、积极,对权力有极大的欲望,这对他在事业绩效与布局上都有很大的助力,不过呢…这也让他用了不少手段在斗争上,往往会得罪很多人,这从他今年迁移宫中的人际关系里就可以推断出来…他拉拢了不少自己人,也踩了很多人的尸体往上爬…」
  赵令玺对任重道点了点头,任重道便以他那低沉微弱的嗓音说:「之前我还不信赵董的话呢…吴先生果真了不起,这是赵文智进公司这两年多来,他的调迁情况…」我一面翻看著,一面听他的解说:「他从高雄总公司,调到台北分公司;从业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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