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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33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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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欢的瞳孔紧缩:“兽死了?”
全军覆没。
再没有底牌了,什么都没有了:“撤!集结所有的力量护送父皇出宫。”
不得回头,万千血花中,哪一朵是鹤劫生的,谁又知道?
重光满意道:“好,传令下去总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可算更完了
将军令
总攻号角响起,嘹亮地几乎震动三界。
连身在天魔宫的天羽帝陛下也在弘光殿内坐立不安。
“再探,尤其是七驸马一家与鹤家子弟下落!”
神教王族压箱底的翩跹兽虽然将重光兵马十成去了六成,却终究化为云雾,抵挡不了如潮般的进攻。
也不知小四与他的前女婿鹤劫放现在如何了,一夕间波澜不惊的美男子不觉有些苍老,天羽帝坐于桌案前,用画画来平静心神。
“陛下,神教七驸马与五驸马随着王族从宫中暗道转移了,鹤家两位世子全无下落,或已阵亡。”
笔上蘸了太浓的墨,一大滴跌落在纸上,晕成圆鼓鼓一朵花,天羽帝的手不觉停顿在那里许久。
“给朕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一行王族拼了老命绕过重重山峦,朝魔教赶去。
玉洁随行护送,小郡主的功夫丝毫不逊于娘亲,有了她在,手起刀落,根本没有军伍人马可以近身。
到了山下,眼看离银白结界还有千丈的距离。
神君坐于车鸾上神情大为舒展,安全在望。
孰料,五驸马与七驸马突然皆不肯走了。
他们两个都无功夫,一个还是瘫子,扔下来不管倒可省事;唯一麻烦的是,他们若不走,身怀绝技的乐怀与玉洁自然也不肯走,岂不是拖累了大家都走不成?
到此地步,湛欢只得强颜欢笑上前抚慰道:“二位姨丈,为今之计,还是先去魔教暂避风头为是。”
“湛欢,闪开!”向来温文的五驸马鹤豆抖突然面色不善,语声也十分不客气。
“五姨丈,鹤劫生兄弟拼死为王族,看到我们功亏一篑,必然会伤心失望……”
鹤四郎只淡漠地眺了他一眼,嘴里说的却是:“滚你妈的!逃你们王族的命去吧。”
众皆一愣,大美男必然失心疯了,居然会骂出这样的粗话。
湛欢叹口气,转向七驸马道:“五姨丈尚有两位皇表弟牵挂,七姨丈一家俱全,都在眼前,何必徒留不走?”
丑男子怒斥:“谁一家俱全了?朕的儿子还在沙场之上呢!”更是疯的不轻,都自称“朕”了。
乐怀也上前一步道:“皇兄,结界不过百步之遥,你们自行过去吧,相信魔教兵马不会为难你们。我们要留下来等儿子的。”
“啊?”其他没有武功的王族俱皆倒抽一口冷气。
陆续有王子公主站出:“皇兄,我们的儿女也仍在城内顽抗,实在不愿此时逃去异乡流落。”
也有女子开始哭哭啼啼呼儿唤女,局面混乱不堪。
“哭什么?王城尚未被攻陷,一个个就急着要做丧家犬吗?”玉洁一语惊人,女子执剑立在前头,裙裾处不染花,只沾血,真正的魔教公主殿下气魄不凡道:“在此观战吧!若城破,王族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铁骑已到了宫门口,一步之遥,便可入城为王。
重光在不远处淡淡一笑。
仍有不死心的,城内突然涌出大批黑衣影卫与御林军来。
这个时机出现,且不守反攻,十分耐人寻味!
重光还未来得及寻味,局面忽然凌乱起来,仿佛是自家阵营厮杀了起来。
战鼓也不由凌乱,都不知击出怎样的鼓点才恰当。
大军中掩面的部队突然对着军伍出身的其他兵马下了背后黑手。
重光身子往前探去,却未问一句,为什么。
暄城身影如箭,正要向前射去,却生生被恩师扯住,元帅道:“慕之,静观吧!”
黑衣影卫主鹤劫生终于现身,领着一队黑衣影卫,所到之处,披靡无敌。
与他对垒的正是殿上跋扈的丑八怪将军蕴天。
双雄相遇,彼此用力勒住座下神骑。
“开始吧!”鹤劫生道。
“好!”蕴天反手一把扯下了自家面上的纱巾,他的手下畏于他一贯的淫威,顿时低头不敢相望。
却是重光与暄城的眸光都不觉变得深沉。
哪里还有丑八怪的身影,简直是天界绝无仅有的大美男一枚。
面容有些熟悉的美男对着恩师与师兄的方向,朗声道:“本王乃神教七公主府世子天蕴,座下儿郎听令,立即平定叛军!杀!”
鹤劫生在风中一笑,一剑指天道:“听令,诛灭所有不掩面的叛军!”
蕴天向来令出如山,稍作迟疑地早被他在营中杀尽,能够随他驻扎的,都是过命的硬汉,也不作多余思考,对着适才并肩作战的兵将们,就恶狠狠刀剑相向。
黑衣影卫们更是杀人放火的行家,又见了敌营中出了王族世子,立时士气大振,与元气未伤的御林军一起恨不能翻转乾坤。
掠阵的暄城多少有些焦急,他自家的兵马在对阵适才的蹁跹兽一役中损失大半,剩下的也是被吓破了魂胆,不堪重用。
其他师兄弟的兵马中,居然还有叛逆,纷纷举起纱巾掩面,白刀红剑,捅入地都是自家的盟友体内。
最后反的一路,暄城看得分明——第五层地狱太子寅罡带领的卫队,那个乡巴佬师弟纵马局中,英姿勃勃,揶揄地望了自己一眼,终于蒙上了准备好的纱巾,转身杀入阵中。
那一眼奥妙无穷,男子一反过去的憨气,目中精光四射,绽放出别样的血红狂花。
恰似地府的彼岸花田。
局面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但再怎么变,不过是神教的兵马杀戮着神教的兵马。已无所谓的输赢,满盘皆是输。
凝思的重光元帅,一手托着下巴,恍若未见不远处一阵阵凄惨的声浪。
倒下的兵卫,怎么也无法置信,胸膛上插的凶器,全部出自先前的兄弟之手。
颠倒的天地,光线充足,只是儿郎们无法瞑目,临死的片刻,唇瓣仍是抖的,视线反插着向上,如逆天而起的风筝,跌坠一地。
暄城向来个性稳重,见得世面也多,此际都不禁周身发抖,半跪于恩师驾前,沉着声请命:“师座,尚可放手一搏!”
重光却陡然笑了起来。
线条冷硬的美男子很少很少笑,在刹那间让身边子弟都有些晃神。
细微的笑纹为元帅愈增了魅力,只见他一个起身,阳光悬于嘴角,几乎不可仰视。
戴着方天戒的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挥。
自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魅力。
尚未开口,所有军伍兵将,无论是否叛变,尽皆停手注目。
连蕴天与寅罡也一脸肃然,恭恭敬敬下得马来。
鹤劫生随之一挥手道:“我方停手,元帅有话要说。”
高大的天神不以为意地当众取下护膝及护心镜,随手往地上一扔,露出内里雪白的袍子,毫无花样,简简单单的服饰,在元帅身上却别有一种风流意味。
场面即如凝固一般,只等元帅开口。
重光当众从旁接过一块帕子,擦去发际的一层薄汗,忿忿道:“妈的,热死老子了!”
相当不合时宜的一句话,却无人敢笑,还他一片静默。
重光擦毕汗滴,缓缓道:“蕴天!”
“师座!”大美男隔着兵海垂首,兵将自动避去两侧,顷刻间让出一条宽道,目送陆路将军上前。
鹤劫生在旁不免有所戒备。
蕴天却无惧,在重光身前止步,半跪道:“师座请吩咐。”
重光正了脸色,道一声:“暄城!畏忌!洛文!”
另外三位将军纷纷下跪。
将军跪,旗下兵马皆跪,哪有二话?
“可惜魏风已死,不然你们五个至此还可一聚。”重光用手遮住迎面的阳光,怎么处处都如同亮昼?神教皆谓元帅阁下高傲无礼,鹰眼视人。
哪有什么鹰眼?不过是眼睛怕光,却又厌恶黑夜,不得已,在灯火通明中眯着眼睛想自己的心事。
位列水路将军的魏风适才血染沙场,当先阵亡了。
“龙凤堂所出皆为精英,自相残杀为师看了不喜。”
扫一眼面容美艳到极致的蕴天,确然像足了当年的昏君天戾,隐然又带着大美女七公主乐怀的神韵,怪不得要以薄纱遮面呢。
“蕴天,为师不是没有能耐破城,军伍兵马十中余三,也足以平复叛乱。”
“徒儿明白。”
“不过,拼尽了神教儿郎最后一口气,剩下几个残兵入城当王又有何意?本尊并无子息,也不打算千秋万代霸着神君之位,是以,我喊停只是因为为师有些厌倦。”
“师傅!”所有弟子脱口而出。
重光受不住光的炽烈,似乎有些恼火,于是长话短说:“你们的把戏,本尊都已明白。很有趣,哈哈哈哈,十分有趣,为了整个神教,为师不妨成全你们。”
“是!”蕴天仰面,与重光对视,大胆而镇定地回复:“请师座放心,强壮神教,统一天界的理想,蕴天定会代为实现。”
语声低沉,却足以使身边跪着的师兄弟侧目不已。
“好!那就如此吧。龙凤堂子弟听令!”
“是!”万声齐呼。
“放下刀兵,全部降了吧。”又吩咐蕴天道:“你不许秋后算账,好好重用师兄弟们,军伍之气不可坠!”
手拿开,逆着光尽力睁大了一双染着艳阳金色的眼眸道:“此后你们万众一心,强大神教,蕴天代替本尊继续执掌军伍。”
没有应答之声。
稍微和善的眼眸怒眯成一线,果然又成了鹰眼:“如何?”
“遵命。”
齐齐伏身,只有暄城立起身道:“恩师,请容弟子随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今晚还有,疯狂继续中
在途中
重光没有笑,反是一脸肃然对着得意弟子道:“燕舞,你留下思过!若不是你耽迷于私情,吞噬兽之事不会如此收场。”
“恩师……”
“蕴天,为师将大师姐交托给你,那个小子鹤劫放必须娶燕舞为妻,王族必须与军伍联姻!”重光显是思忖已久作出的决定,于是丝毫不留余地:“明白了吗?”
蕴天也正色道:“弟子明白。如若表兄不娶,弟子自会恪尽职守,迎娶师姐过门,绝不容王族欺侮今日沙场上以命拼搏的军伍男儿!”
杀戮已止,不知为何,神教儿郎只觉当下气氛更形悲壮。
燕舞定在原地,哽咽难言:“恩师……”
重光最后看她一眼道:“燕舞,你必须替为师看住这些师兄弟。”
天尊傲然转身,以手挡额,独自离去。
有兵将泣不成声。
也不知是哪一个,随口吟唱出神教军伍中最最风行的送归曲,调子一起头,雄壮而辽远,遍地响起无数应和之声,无论是敌是友皆会的曲目,众口齐唱,|Qī|shu|ωang|声震寰宇,流着眼泪,远送元帅的背影。
重光边走边无语问苍天,只觉自己手都不够用,一只要用来遮光,这另外一只还要用来掩耳,那样大的动静,直听得他耳膜疼,唉,由他们去吧。
“师尊!”燕舞到底追来了身侧:“弟子必然领命,留在神教保护龙凤堂所有子弟。但眼下请容燕舞亲送师尊一程。”头一次在恩师前道出自己的闺名,不想却是如此境地。
元帅与她对视,这个弟子实在是聪明,目光中的坚毅已然不容动摇。
重光不是不明白,微微颔首道:“随你吧。”
燕舞握紧剑鞘,戒慎地贴身护送着。无论前路在何方,以鹤家子弟的狠毒,师尊绝无侥幸走得如此轻巧。
留下大梦初醒的黑压压一片神教兵将,及最终大获全胜的两位世子殿下。
鹤劫生与天蕴牢牢对望,忽而一笑,艳光顿起,如春风化雨,修罗场变为花瓣纷飞的六月池塘似得。
彼此会意地颔首确认着胜果,略略回眸,手下立即得令,抬出无比大的烟花来。
由力士上前执火点燃,姹紫嫣红冲天而去,仿佛欢庆什么似的,拖着亮丽的大尾巴,耍出诡媚的五彩轨迹,在空中十分醒目。
“果然是一环套一环,呵呵!”重光与暄城于途中观赏着蕴天与蛋大联手施放的大焰火。
同样仰头而望的还有山下的一众王族。
尤其是玉洁,立得最近,一见到漫天的色彩,就扯起嘴角一笑道:“成了!”
湛欢立马堪得其间诀窍,不由高声下令道:“速速护送神君回宫!”
玉洁回头,笑眯眯,欢快地跃来,嘴里念叨着:“我就说,蛋大哥哥哪是省油的灯!”
湛欢有刹那的失神,也不知那个男子究竟是如何一手将风波底定,杀退了如狼似虎密密麻麻的军伍兵将。
刚要禀报打瞌睡的父皇,却见玉洁一手持剑,迅速准确地捅入神君体内,发出“哧”一声锐响,剑拔出的时候居然只有一滴血浮于其上。
“父皇!”湛欢扑上前去,用手堵住老头子胸前的伤口,血渗着他的指缝流出,一发不可收拾。
事出突然,欢庆胜利到一半的王族男女都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洁……”连乐怀与天戾也大惊,呆呆注视着平日活泼天真的女儿,张大了两张嘴巴。
女子从容地宣布:“神君舅舅年老体弱,不堪车马劳顿,于途中宾天,宫中不可一日无君,只有另立新君登基。”
湛欢本能地放下了父亲的尸体,疾退。
一切都是局。
脸上带笑的女子,步步逼近,出乎大家意料地,从额际打开了一只天魔眼,神光大放,在神君的尸体上补了两三个洞。
“皇舅皇姨,上任陛下其实死于魔教天魔皇的狙击,但,我们对外只说是病死的吧,可好?”天魔眼犹在额顶放光,谁还敢说个不字,通统迫不及待呐呐地点头不已。
玉洁按住了母亲要拦她的手臂。
天戾板着脸,将乐怀拉回身侧,静静看女儿作为。
湛欢被逼至山石下,退无可退。
一双眼只望紧不作声的五公主离玉:“五姨,救我!我此后再不踏足神教便是!”
离玉双目中毫无波澜,鹤四郎与妻子双手相执,摇摇头,美男子终于开口问:“小玉洁,能否饶他一条性命?”
玉洁答道:“五姨夫,鹤劫放说的,大表哥要留着等他亲自处置,我只废他一身功夫即可。”
湛欢的心猛地一沉。
若是鹤劫生,还有活命的希望;落于鹤劫放之手,就绝无生还可能了。
“大表哥,对不住了!”玉洁已然出手……
闭目不及,离玉腮边到底是流下了两行泪。
这一曲悲歌,也不知由谁起得头,断断续续唱来,变成了如此的收尾,带颤的哀音盘旋于山脊,若不是眼见自家儿子那些年的痛不欲生,哪个阿姨舍得侄子走投无路?
乐怀的声音也带着颤:“玉洁!你发疯了吗?”
向来乖巧懂事的女儿究竟是怎么了?
“娘亲,蛋大,劫放与弟弟几百年来出生入死,忍气吞声,为得就是这一日,恕玉洁无法收手了!”
烟火绽放的时刻,一切便已注定,今日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
流途中,剑尖舔血,谁又存得侥幸?
“鹤劫放呢?”豆抖柔声问着小公主:“他又去了哪里?”
鹤四郎的目光中分明已经有了答案。
“是该轮到劫放施为了。”玉洁道:“他这一关,我们都替不得,帮不了……只能孤身奋战!”
鹤四郎眉头紧皱,连声追问着:“他现下身在何处,这小子功夫虽佳,却绝不是重光的对手!”
玉洁握紧了手中剑,柔声回复:“鹤姨夫,我们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适才烟火为信,他就明白重光离开的大致方向……此刻,他已经要出手了吧。”
“燕舞,到此为止吧,不用送了!”重光立在三界碑前,负手望着前方,似在踌躇究竟要走哪一条路。
“恩师……”燕舞总觉得不妥,王族布下如此细密的局,必然会在关键时刻将网收起。
收网的那个不作二想,一定是尚未露面的小柿子殿下鹤劫放。
他们的算盘打得极精。
适才在阵前逼得重光元帅卸甲离去,鹤劫生与蕴天皆不能在那样的气氛下,于众目睽睽领兵对恩师赶尽杀绝。
来刺杀的另有其人。
其人身穿一袭红色天女衣缓步从氤氲的薄雾中走出。
面容熟悉而陌生,表情内敛而含蓄,发式也与以往大不同,出岫的红云般,发端指尖满溢流彩,一双美目向这边远眺,其间也不知蕴凝了多少衷肠。
燕舞额际的红痕转深,几乎不敢确信,眼前风姿卓绝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平日里那只熟悉的流氓鹤。
重光无法挪开自己的目光。
即使明知眼前这幕直似迷梦,是饮入喉间的陈酿,一阵回味,浓郁的皆是幻象。
只是这幻象太过美丽,网中的元帅,眯着鹰目,心内无比凄凉地看个不足——“四郎……”
风过,雾团被吹动,弥散着,使红衣男子修长的身影随之若隐若现,愈加不真实起来。
当年,瑶池盛会的当年……
他们也是如此对望。
那男子怎么说的?
“鹤放四海别云天,乘长风揽星抱月……咦,长歌,我怎么出现幻觉了!”
“因为你醉了!”三王子长歌在一侧提醒。
重光玉袍披挂,岿然不动。
红衣男子也不客气地媚笑回望:“喏,前头怎么冒出来一个风神俊逸的男子来?天界不是我们两个最帅的吗?”
长歌叹口气回答:“四郎,你真正醉得不轻,那分明是一团白雾,哪有什么男子?”
“呃……”
重光满头黑线。
原来三王子长歌醉得比名唤“四郎”的男子还厉害……
看他们两个醉客勾肩搭背离去,路过他身边,四郎仍然很迷惑,喃喃着:“这白雾动也不动,看上去还挺沉的!妈的,可惜我们醉了,否则搬回去摆在院子里当盆栽日日相对也好!”
“等老子弄清楚你是谁了,你就变成盆栽了!”初登元帅之位的重光被如此唐突,心内忿忿不已,立定决心要报此仇。
本来,就是他先调戏得他。
只不懂,怎么一瞬间芳华重现,时光居然可以倒转,失去的一股脑又回来,令重光恍惚地不知身居何处。
奋力地要从支离的记忆中挣扎而起,半途,又慵懒地更加深陷三分。
周遭万物不过是浮云。
如何控制脚步,不向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行去?
“四郎,你来送我一程吗?”
“恩师!”燕舞虽说一样地震惊疑惑,却尚有几分理智,猜到其间必定有诈。
只是总有一些事情拦不住,克制不了。
重光带着苦笑,一步步靠近失去岁月界线的红衣男子。
男子维持着笑容,对着元帅伸出一只手来——乘长风揽星抱月,十指相缠,每一程即是地老天荒。
漆黑的眼眸里是转花灯似的滚滚昔日岁月。
沉沦,辗转,有那匆匆马蹄声,弘光殿里发出的凄厉惨叫,还有,五公主府内男女琐碎的骂架……
这只手,裹挟着巨大的神功,呼啸着在元帅的胸膛上印上一掌。
“啊!恩师!”
掌后还有利剑,出招之快皆像当年那个风雅的男子。
重光犹豫着是否要抵抗,燕舞却已挺身夹在他们之间出招护卫。
“燕舞,快让开!”这是他们整个局里面最大的变数,鹤劫放无奈地呵斥着,却不得不与冲出来的女子刀剑相向。
血丝从重光的嘴角流出,那一掌得手,本是最好的乘胜追击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海棠花开几度相离别
暄城将军再次与小柿子殿下交手。
眼神中撇却了所有情愫暗涌,只因她看清了,今日所来得不单单只是一个鹤劫放。
“鹤劫放,我求求你,放我师傅走吧……”燕舞用得是从来没有过的悲怆音调:“若是恩师雄心仍在,又怎么会孤身离阵,让我们师兄弟全部听命于蕴天?”
她的功夫,只能抵敌三四盏茶的功夫,但身后的重光元帅静默着不肯离去,等鹤劫生他们抽出身来,恩师万无生理。
紧咬下唇,尽力施展全部功力,她做弟子的,若连最后的护卫都周全不了,还有什么颜面留下来嫁王族?
“燕舞,你分明是懂的!速速让开,由我了结吧!”鹤劫放嘴上翻来覆去也只是这句。聪慧的女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王权之路绝不容他人挡道。
今时今日重光虽败,以其威望与人脉,只消振臂一呼,现有的兵马立即转投其怀抱,养虎必遗患,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何况,眼前这男子,即使手无缚鸡之力,鹤劫放无论为了父亲,还是为了牧白,也要将之置以死地。
五公主府内男女数百年的居无定所,说到底都是拜其所赐;王族皇亲所授予的百倍难堪,大半皆是由他而起。
万孽的源头,即使换下战袍,一身洒脱无羁,也磨灭不了先前的种种。
“我与重光,只能有一个生还!”对着疯魔般的女子怒吼,“你是要袖手旁观,还是和你恩师联手?”
燕舞回答不出。
抛在半空的神环,瞬间就要落下来;发出去的神力,收回来就会如上次那般口喷鲜血;“无浪大老板,画摊男无法收手了……”
地府三千离魂灯同时点亮,杀红了眼的男女不约而同想到三三手中被洒翻的好汤。
喝不到的汤最最味美。
得不着的心最最魂牵梦萦。
万种心魔皆由此起。
重光在男女缠斗时用力睁开了一双鹰目。
没有提防的一掌,落在心房外,用足了功力的加害,全部来自这熟悉而陌生的脸孔。
爱与恨在痛楚中揉成一气,就如进了染缸的彩布,早已辨不清最初的颜色。
“也好,四郎你来送我最后一程,本尊就带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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