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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仙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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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之,在你进神墓第三层后,缘君的灵魂也无意之间入了那里。”宁步渊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与为师讲讲。”
沉寂许久,他才说:“好。”
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徐却轩甚至有一种解脱的庆幸感。宁步渊只是蹙着眉头,神情严肃。
“若是实情,你的血契,岂不是——”宁步渊走到他面前,扯开他胸口的衣服,幸亏没看见血契烙印。
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有些不堪入目。徐却轩松了一口气之后,便有点心猿意马,抓牢宁步渊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师尊,你会不会丢下我?”
收回手,宁步渊定定地看着他,让徐却轩都有些心底发毛。
“师尊,你理理我呀。”徐却轩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扑到他怀里,一顿乱蹭,活像只遭人抛弃的小狗。
这一次,宁步渊没有别扭地退开,反而说:“亭之,你确实结了血契。”
徐却轩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这——怎么可能?”
他的第一反应,宁步渊在跟他开玩笑。徐却轩甚至不知道宁步渊是从哪里发现,他与别人结缔了血契。
“南凌乔无非想说,你就是缘君。而缘君早已与南凌乔结缔了血契。”宁步渊说的全然无咎。
“我是缘君。”
“从前是,但我们不论从前。”宁步渊抱起来人,瞬移到寝宫,安慰道,“听为师的,血契绝对不会是无解的。”
“可是……”
宁步渊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以吻封缄。徐却轩一看这姿势,顿时心道不妙,奈何被宁步渊吻得七荤八素,管不了这么多了。
回过神,徐却轩大半衣服已经不见,装作喘了口气,声音沙哑地问:“师尊,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为师在你心里比不过南凌乔吗?”
“不是!”说实在那段记忆就在初始时让他震撼,冷静下来后便能如同观旁人之事一般,再见到宁步渊发红的眼角,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到床上滚作一团,宁步渊的语气中居然还透着丝丝委屈:“为师都忍了那么救了,亭之——”这个拖长的音过分诱人。
徐却轩心想自己刚才想说什么来着?算了,随便吧。
酒尽夜深,浮尘明灭。
若是不用灵力化酒,南凌易的酒量着实不好,他哑这嗓子问:“为何不遣灵身到此?这样一来,我不知偏向情,还是该偏向理。”
“情”这一字,让钟离尹有些迷蒙。
“钟离,你好歹也笑一笑,我猜你笑出来一定很好看。”南凌易说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总想着化去酒力,然而看钟离尹像喝白水似的一杯一杯灌,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地道。
钟离尹忽然伸手抓着他的手腕,南凌易神色疑惑,却也未多想,只答道:“我没事。”
收回手,握拳,指甲狠狠嵌入血肉之中。钟离尹张了张嘴,鼓足勇气问:“南兄可有心上人?”
“嗯?”南凌易差点以为这个钟离尹被谁附身了,摇摇头,表示没有。
掌心的鲜血气味在圣人强大的感官面前自然是瞒不过去,好在南凌易兀自沉浸在醉酒的迷糊之中,并未注意。
“告退。”
“这就走了?”
点点头,钟离尹说:“我要去做一件事,或是青云直上,或是永坠深渊。”说罢张开手,抹去其上一切痕迹。
南凌易猛地惊醒,问:“你修了极情道?”
然而他早已走了。
圣人之境,修行以心性突破为主,若是修炼极情道,确实可行,然而“极情道”这一修行,往往是修真之人不敢触碰的,心生无数杂念不说,太容易为外界干扰。
大道无情,无情道修行方为大势所趋,毕竟能成圣者,千百世一轮而已。
其间,钟离尹去下界见过那名助他成就极情道的白面书生,匆匆几十年,他已两鬓霜雪,儿孙绕膝,相逢陌路。
仙路将启,九州沸腾。
短短四十年,竟然有不下三十名枯朽老祖拼死一搏,证道成圣。其间,陨落之人不在少数。他们每一位,在属于他们的时代,掀起过上界九州无数风云。
永锢州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神族的传说愈演愈烈。
百舸竞发之际,又是一道强劲的灵力波动,大道神则几乎是一瞬间失序。被惊动的大人物不在少数。
瀚漠州上空雷云凝结,确实真真切切地映照在上界九州每一位修行者眼中,如此声势浩大,非帝劫莫属。
与此同时,所有强者几乎全部赶往瀚漠州。
许多人甚至以为,仙路提前开启,有人捷足先登。因为帝劫破坏太大,容易殃及无辜,所以渡劫人将地址选择在茫茫沙海。
稍一靠近,杂乱的法则几乎能湮灭一切,圣者之下只可远观。
宁步渊护住徐却轩,传音说:“虽天道不容,然而这一步,为师必须要走。”
看着宁步渊坚定的神色,徐却轩隐隐猜到他的想法,顿时打算阻止,强调道:“这是帝劫,怎么可能会容人随意破坏?”
那他该怎么办,成帝之后,还有机会强行切断血契联系,若是再寻一名神族结缔血契,踏上仙路,便再也没法回头了。
宁步渊只回了他一句,九千万世饿鬼道。
“那也是我,与你何干?”
试图从徐却轩的眼中找到一丝惧怕,然而宁步渊失望了,他快速找到一个洞穴,沉下心神修炼。
竟然是想趁这段时间来突破,徐却轩怎么会不知道,宁步渊目前只是灵圣五阶。每一条道都是唯一的,先人证道,后人必须换一条路走。这也是宁步渊曾经成功踏上灵帝后,如今却要重新悟道。
留宁步渊一人悟道,徐却轩混入来瀚漠州的修士中。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那些不希望那人渡劫成功的修士全部开始布起某些带着些许命运神则的阵法,把希望寄托在天道能裁决他。
第一道雷劈下,九州震颤。
银色光华渲染了半层天空,能有些见识的都在猜测此人修行的是哪条道法,终于是徐却轩先认出来了。
“居然是钟离尹。”
徐却轩此话一出,无数人惊呼,更有人凑近攀谈,问:“道友,你说那人是钟离氏?”
“空间法则,除了他还能是谁!”一名修士肯定地说。
确实是钟离尹。虽然他成圣时间晚于宁步渊,然而他所知甚多,又是神族身份,身怀神魂,先一步证道称帝,也不算意料之外。
大约只有南凌易才对了,他证的并非某条空间法则,而是极情道。
大道三千,即便是水之法则,也有无数道则可以证。譬如他成圣之时,所选择的路便是生命法则的“好生之德”。
一百零八道雷劫说多不多,渡劫者可能度秒如年,旁观者也只是数个数的时间。
然而,雷劫并未散去,天穹之上又凝结出第一百零九道雷劫,那些观劫之人纷纷怀疑自己看错了。
漆黑的雷劫,与他渡四九天劫,神族族长弄出来的那一条接近,然而面前这条不断演化,虽然没有发出多少恐怖的气息,然而无数人甚至认为这道巨大的雷劫能毁掉上界九州。
宁步渊慌忙出现在徐却轩身边,说道:“赶紧走。”
“师尊,这雷劫似乎数量不对。”
“确实不对。”宁步渊本还想划开空间,然而道法秩序混乱,根本无从使用,只能御空而行,退往北宁州。
但是这道雷劫的威慑,并未因距离而改变。
南凌易并未像其余修士那般撤去,声音直指雷云,说:“天道,一百零八已经是天阶极限,怎可再降雷劫!”
雷劫之中的钟离尹早已奄奄一息,这一道雷劫无论如何他是截不下来的。
“天地不仁!”钟离尹只听一声怒喝,南凌易长剑出鞘,行至雷云之下,挡住最后一道雷劫。
宁步渊也有些震惊,南凌易哪里想不开,其余人拼命阻止钟离尹渡劫,他倒好,直接前去拦雷劫。
其实他是拦不下的,天道察觉情形不对,收敛余威,天穹登时晴朗。
然而——这道以覆灭灵帝为目标的灭世雷霆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接近的,更不必说硬抗一下。
徐却轩摸着周遭草木,一股悲切之感袭向心头。
“他?”宁步渊也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了大道之悲,“可惜了,他是下界来人,说起来,若是压制境界回到下界,可以不参与这场争端。”
徐却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问宁步渊:“他真的化道了?”
“生灵同悲,确实是他,若是钟离尹化道,天地异象并不会如此。”宁步渊皱着眉头望着天际,声音低沉地说,“钟离尹成帝了。”
比起这件事情,南凌易如何已经没有多少修士回去关心了。
两条路,其一已经断绝。
徐却轩说:“只剩十年,师尊,你想清楚了吗?”是宁步渊不争仙路,等待天人五衰,;还是再寻一位神族,签订血契,踏上仙路,生死由命。反正,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了。
“一道雷劫,我以为不难的。” 钟离尹耳畔回响着这一句话。
漫天黄沙在雷劫之下融化、重组,变成了整块整块晶莹透亮的东西,若是放开防御,随手一碰,便是鲜血淋漓。
他独自一人在这儿找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南凌易曾经对他说过,埋骨之地,他希望是故乡的湖畔,可惜,他未曾找到哪怕是一片的尸骸。
“你这人,真的是蠢。”钟离尹低低一笑。
钟离世家的人第一时间进入此地,家主先是行了一个大礼,随即祝贺道:“我等在此恭迎帝君多时。”
他转身的一瞬,钟离家主好像是看到钟离尹眼角划过一滴泪珠,随即怀疑只是此地一片晶亮,太过耀眼眼花了而已。
“天道如何,终究,其余人只配作神族的奴隶罢了。” 钟离尹语气毫无起伏地对他说,却让家主生生感受到一股恶寒。
说完,钟离尹把装着青枝残魂的养魂玉丢到地上,焚毁。
“走吧,他们活得够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青枝写死了,不容易~~~
第49章 疯魔
上界九州风云聚变。钟离尹统一鬼修,重建帝制。虽然万殇州众修士颇有微词,然而灵帝之威,无人敢反驳。
火一旦烧起,不将一切燃尽,自是不会罢休的。
大道之悲虽然只是为了悼念圣人亡故,然而对于境界心性不够的修士总归是一场灾厄。然而十年间接连有圣人陨落,对后辈影响甚大。
各大家族宗门本以为这些人只是逆天而行,遭到了反噬,直到一块晶石中的影像流传,画面上显示,这位刚死的圣者是被一名白发紫眸的神族所杀。
顿时,人人自危。
再者,青田州的此任妖君忽然暴毙,苍肃明之子重回苍家,登上皇位。本来一个毛头小子,没人理会,仍然而其师为钟离帝君,一时之间,失了反抗声。
还有东澜州,南家家主之位落到一位小辈身上,但是手段狠辣异常,一改南家两位兄弟在位时的作风,此人据说是当初进入十八地狱的南落英。
最近一月,徐却轩经常动不动就被拉入时间之轴的记忆之中,本来他早已习惯这种幻觉,然而有一次差点令他陷入心魔劫。
宁步渊只说,这是有人在强行动用时光之轴,后者发出的警告。
从神墓接回小白之后,徐却轩私底下问过他愿不愿意同宁步渊缔结血契,前者每次都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中写着抗拒,却什么也不说。
后来,安无离质问自己一直崇敬的师尊:“师尊你说过的,小白是我成圣的机缘,为何您不前往永锢州再寻一位?”
宁步渊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喟然长叹,说:“为师已经无法推演天机了,亭之,无离,今后二十年间无论如何,不要魔神宫踏出魔神宫一步。”
“为何?”安无离不解。
“只管执行便是,如若违背,逐出魔神宫,今后不再是本座弟子。”
在临渊台,宁步渊放出那位神志不清的神族族长,问她一些问题。徐却轩有些忐忑不安地剥着菱角,很快摆满了一盘。
“能听懂本座在说什么吗?”宁步渊的声音夹杂着临渊台外飘飞的零星雪屑,显得极冷。
神族族长立马点头。
看话语能进行下去,宁步渊接着问:“你知道血契与仙路吗?”
“来筑水居的后生说过,那是神族没落之后的事。”族长说这话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却轩。
“那条青石板路却是为了血契而生的。”
族长目光不善地盯着徐却轩,说:“与血契无关,那条路只是道侣之间为了印证双方是否心心相印。”
“你若再敢这么看他,本座让你尝尝噬魂雷火的滋味。”宁步渊抓起盘中菱角,塞到嘴里,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徐却轩顿时从背后环住他,凑在他耳畔问:“就只准你和女子眉来眼去?”
族长觉得自己要瞎。
抓过徐却轩的手握在掌心,宁步渊把复刻而来的影像晶石中的画面再次呈现一边,说,问:“他是怎么回事?”
先前徐却轩看到过这个人的影像,差点没认出来。听宁步渊解释后,徐却轩明白过来,此人正是宁释玄放在仙宫内的那具神族尸身,宁释玄曾给他取名宁浅。
“这是鬼身。”族长幽幽地说。
族规第二条,神族死后,必须行火葬,不可入土,骨灰还于大地,魂魄归于神墓,以防有心之人取之作祟。
“你们还有族规?神族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徐却轩凑过来问。
“早已变了时代,太古时期,与外族通婚者,处以极刑,死后不得入神墓。”族长像是想起什么,问,“宁彦这个人的父母就是这种情形。”
怪不得宁彦想灭了神族,这件事他从未听宁彦提起来过。
想不到宁步渊风轻云淡地问:“是吗?怪不得那时本座会有神魂。”敢情他也不知自己父母是谁。
说回正题。“鬼身”便是以秘法将已死神族的肉身唤醒,因为神族先祖为大道法则所生,故而可以炼制成极为强大的尸身傀儡。
这种事随便想想,宁步渊便知道是谁做的。
“按理来说,这种炼制鬼身的秘法早该失传了。”
“没你什么事了。”宁步渊将她塞回养魂器中,把徐却轩的身子端端正正摆好,对他说,“为师担心的没错,钟离尹这人坏心思颇多,为师说的,你都要记得。”
徐却轩替南凌易颇为不值,忍不住问:“若是南凌易知道拼命救的人,到头来……”
“是他自己识人不清,若不是钟离尹本就逆天而行,残杀圣者,天道怎么又会降下第一百零九道天劫呢。”
上界九州无轮回,他却为了执念,一次又一次地步入轮回,也算是逆天而行吧。
以前的钟离尹,更喜欢背后入手,栽赃陷害,面上偏偏还要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让宁步渊着实无语。
仅五年后,神族的鬼身出现了一具又一具,也不知道钟离尹从哪弄来的。他甚至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一副只手遮天的模样。
大约是能骗的人已经不在了。
终于,当钟离尹要求将瀚漠州并入自己版图时,上界九州各门各宗便坐不住了。虽然是一个人烟稀少的瀚漠州,但是有第一处,就会有第二处。
瀚漠州东接北宁州,魔修的态度便极为引人瞩目。而钟离尹对宁步渊的恶意,后者闭着眼都能看得见,这个要求,绝非偶然。
仙宫本是宁释玄所炼,奈何如今他未能称帝,收不回来,留在瀚漠州,宁步渊想着多一件仙器,多一份保障,便动身前往瀚漠州。
月华皎洁,大漠如雪,尸骸遍地。
一路走来,竟然都是沙家的修士,如此毫无威胁的家族,竟然被灭门,出手之人,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几道破空之声,数十具鬼身将宁步渊团团围住。
“轮到本座了?”宁步渊手中长剑凝实,扫视一众。这些鬼身皆是白发紫眸、面无人色,站在大漠月下,光是看着便能让人心生惊惧。
苍珩自虚空中出现,见到宁步渊后,行了一个后辈礼,语气还算客气地说道:“师尊有言,宁圣者若是俯首称臣,他便不动北宁州。”
“俯首称臣?”宁步渊上下打量了一番苍珩,问,“钟离尹杀你父母,你确尊他为师,当真是像妖后的性子,是非不分呐。”
“勿做无谓挣扎了。”苍珩算是将钟离尹不近人情的模样学了个透彻。
如果只是前来沙家灭门或者跟他废一通话,恐怕不需要这么多鬼身。宁步渊微一皱眉,冷声问:“尔等来此,究竟是何目的?”
“晚辈只是想提醒宁圣者,您,不配与我师尊作对。”
若是这般便动怒,宁步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冷哼一声,便回了琼玉峰。
一回魔神宫,却不料安无离立即跑上前喊道:“师尊!不好了,师弟忽然就冲出魔神宫,前往西面。”
“你为何不拦着他?”
“弟子、弟子拦不住啊。”安无离神色惊惧,“师尊,亭之他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全然陌生。”
耐着性子听他讲完,宁步渊眉头一皱,厉声问:“拦不住?你与他差了一个大境界,怎么会拦不住?”
“师尊,他有时间神魂,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打不过但是逃离确实相当容易的。”安无离赶紧解释,“而且弟子不敢违背师尊的命令,随意踏出魔神宫。”
“你也知道,他有时间神魂。”
此话一出,安无离神色呆滞了片刻,随即他听宁步渊询问小白身在何处。赶紧跪在地上边磕头,便说:“弟子求师尊放过他。”
“他在哪?”
“师尊,我也是您的弟子呀。”安无离匍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以往您也待我我如亲子,为何如此偏心。”
宁步渊冷笑,果然有问题。闭上眼,沉寂三息时间,道:“为师不想说第三遍。”
胡乱抹了抹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冷汗,安无离声音发颤地说:“弟子让他走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滚。”
湖面碧波无痕,迎风微漾;岛上庭轩错落,古木参天,梨树阴阴。此等风貌,像极了烟波城中南家的湖心岛。
徐却轩远远一看,两人泛舟湖上,一人浅笑斟酒,另一人冷面无言。而他此时只能被安置在梨树下,动弹不得。
小舟靠岸,面带笑意那人说道:“钟离,我不甚酒力,改日再叙。”
钟离尹点头,算是应答,转身离去。
见此场景,徐却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走上岸的人,犹豫着问:“你是谁?”若说真的是南凌易,除非他失忆了。
“徐兄,别来无恙。”南凌乔坐到矮几上解除了徐却轩身上的禁制,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一丝细微的时间波动被他捕捉到,由此可见,此人是被时光之轴复活的人。
“为什么?”南凌乔同钟离尹能有什么交集?
“因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南凌易轻轻拂落案几之上坠落的梨花,一双眼如同深潭,能看得人不由自主地陷落。
徐却轩皱眉,问:“南兄能否说得明白些。”
好像是确认钟离尹的神识不会注意这里,南凌乔才说:“钟离尹钦慕家弟许久,奈何家弟一直无意。”
既然如此,钟离尹为何不复活南凌易?
看出他心中之疑惑,南凌乔便继续解释道:“他不想沿着属于神族的命运继续走下去,可是,他想做的事情,家弟又怎么会同意。”
“有的时候,人能骗过自己,寻一点慰藉就好。”
不知怎么的,南凌乔说得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骗人,却偏偏又是事实。徐却轩闻着风中淡淡的海腥味,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被那鬼身带到了日暮岛。
“那么,他也没多少喜欢南凌易,否则怎么会宁可寻一个替代品,也不愿意面对正主。”
这话南凌乔也是认同的,拔下头顶发簪,问:“怎样才算真的喜欢呢?”
那根发簪是白玉所制,做工略带几分粗糙,可徐却轩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缘君亲手打磨,赠予南凌乔。
顿时,徐却轩哑口无言。
思绪纷繁,南凌乔一掌将那玉簪拍碎在案几上,语气十分平淡地说:“有的时候,你不狠下心,就不会知道自己能有多狠心。”
这话就像他将自己的心剖出来,还面带微笑地展现在他眼前。
“你们要对宁步渊做什么!”
“杀人诛心,有些人的手段,你连想都不敢想。”南凌乔一向温润的眉眼忽然变得狠厉起来,这么一看,南凌易与南凌乔这两兄弟截然不同。
虽然担心宁步渊会被遭钟离尹毒手,徐却轩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空间戒指皆被没收,身上没有一件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
徐却轩觉得自己只能从南凌乔这儿下手。
强迫自己镇定,徐却轩露出一个惋惜的神情。“你与先前判若两人,怪不得,缘君再也不想见你了。”
嗤笑一声,南凌乔摸着白玉粉末,问他:“昔年,我不过尊阶,建立南家,靠的是什么?纯良,还是天真?”
“有一个人,能费尽心机地骗另一个人,骗一辈子,我认为,足够了。”
云从风,草逐水。
万殇州日暮岛,开论道台,钟离尹意欲将瀚漠州归辖于万殇州,统称神归州,九州为八州。虽然众修士异议极大,然而开了论道台,必定只是征求一个意见,未成定局。
理由都找好了,宁步渊知道此行他非去不可了。
大庭广众之下再见宁步渊,众人皆唏嘘不已,昔日一众修士避之如蛇蝎,而今想来,上界僵局,唯有他能打破了。
这五十年间成圣者如今只留下宁步渊一人。这种折磨可以说是非常恶毒的,因为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仙路将启,他们去要掰着数字去算什么时候死神降临。
这些老祖们自然不会束以待毙,然而钟离尹巧使手段,使他们互相猜忌,宁步渊的话终究是无人听劝。
若非后来钟离尹不再藏着掖着,恐怕矛头就要指向宁步渊。
如今上界,无非是心照不宣。
苍珩一如既往地占着首席弟子的位置,操持一切。但见众修士面上迎合,背后如何理论就不得而知了。
“诸位修士,晚辈不才,代师尊举行此次大会。”苍珩说完,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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