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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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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穆铮一生,第一爱的是自己,第二爱的是徒弟。
他将徒弟视为自己的私有物,欺骗利用。
徒弟林星陆爱师父,爱师弟师妹,要复仇。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家仇。
爱恨情仇,最终该如何抉择?

内容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星陆穆铮 ┃ 配角:成君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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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妖为刀俎
  风冷冽,吹动着雪花,将贴在门上的春联一并吹落,繁华的京城被雪寂静掩埋,积雪之下,是鲜血与尸体。
  妖为刀俎,人为鱼肉。
  十三岁的林星陆在夜色中飞奔,背上背着一个睡着了的小女孩,他赤着脚,踩在高高隆起的雪堆上面,白色的积雪陷下去,□□的却是林星陆沾着鲜血的脚。
  冰冷,黏腻,叫人害怕。
  他的心也跟着飞雪一样跳的很乱,脚步却走的又急又快,身上的白狐毛披风黑一道红一道,连同背上的小女孩,都成了千钧之重,要将他压垮。
  可是他不能被压垮,他紧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不停的流,冰冷的贴着脸,从眼睛流到下巴,最后滴落在寒风之中。
  脚已经冷到麻木,胸口却闷痛,那痛苦太沉重,沉重到他想回头。
  身后乌黑的墙垣被烧毁,看不出本来模样。
  可林星陆记得,这里斗拱曾经绘着腾蛇,垂鱼上刻着凤凰,檐角翘起,立着走兽,宝刹两侧,吻兽蹲坐,门口麒麟成对,无不精美讲究,内有茂林修竹,出墙而来,是他的家,是林相府邸。
  在这一天没有来临之前,他是林丞相唯一的子嗣,背上背的是林相唯一的侄女。
  这世上除了王孙,再没有人身份比他更贵重,皇子可以有许多个,可林相的血脉却只有这一个。
  可是这一天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妖魔鬼怪从天而降,虐杀着它们见到的一切,到处都是血光,林相是个文人,却在一瞬间变成了武将,一手提着剑,一手举着火把,将家中点燃。
  林夫人一手拉着他,一手抱着妹妹林鸣岐,他从来不知道母亲的手力气这么大,腿能跑的这么快,一直将他们推入暗道之中。
  “星陆,好孩子,照顾好鸣岐。”
  林星陆只来得及看到林夫人雪白的手将门合上,一支玉簪从她发间跌落,被林星陆接在手中。
  他捂住林鸣岐的嘴,有滚烫的液体从上方滴落,不知道是从地砖中落下的母亲的血,还是林鸣岐的眼泪。
  漆黑的地道中什么也看不见,他单薄的身体背着林鸣岐,一路摸索着往外走,等他出来时,外面已经安静了,妖兽不知去处,他只在出口看了一眼,就用发带缠住林鸣岐的双眼,背着她,从尸堆中爬了出来。
  他不去看积雪下是断手还是断脚,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只一路飞奔,朝着城外的道观跑去,脚上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也毫无知觉。
  道观里住着青松道长,这道长在林星陆出生时上门,他曾说林星陆有天赋,想将他带走修炼,林相是绝不肯的,他不知道有些什么本事,林相竟然肯让他给金尊玉贵的林星陆取了名字,还时常到府上教林星陆剑法。
  林星陆终于到了城外的道观,那道观新被林相出资修缮过,白墙青瓦,安安静静地立在林木之间,大门紧闭,他上前扣响门环,里面开门的却是一个小道童。
  那小道童见了林星陆,一时愣住了。
  细嫩的林星陆背着一个人,脸上身上都带着血,眼中有脆弱的一簇火光支撑着他,见开门的道童他并不认识,颤抖着问道:“青松道长呢?”
  那小道童虎头虎脑,十岁年纪,好奇地打量了林星陆一眼,道:“师父进城找人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从林星陆刚来的路上飞奔而来,来人身形缥缈,足不沾地,如同一片雪花飘了过来。


第2章 谁为鱼肉
  下雪天尤其黑的早,当青松草草准备好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冷风在外呼啸穿梭,与屋内成了两个世界。
  林星陆怀着忐忑的心情吃了一碗放了糖的米粥,又喂林鸣岐喝粥,他坐着,也如同一杆标枪,纵然身处陋室也是斯文秀气,火光照在他脸上,就像仍然在锦绣堆中一般从容。
  若不是他脸色苍白,心神不定,谁也瞧不出他经历了什么。
  重会看着他,不知不觉中也坐直了身体,学着他小口地喝粥。
  他一碗粥没喝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冷风卷着雪趁机而入,吹的火盆中火星‘噼啪’作响,打破了这一处的宁静。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屋中的火光隐隐照到门口,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他浑身上下都被一件黑色的长袍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珠极小,眼白占据了大半部分眼睛,他的身体也是细长的,像一条毒蛇,长袍下有东西在不停地蠕动,风雪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将一股腥气送入屋中,叫人害怕又厌恶。
  青松瞳孔猛地一缩,他还是坐着喝粥的姿势,但道袍下的手臂仿佛鼓起来,浑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警戒。
  林星陆抓住了林鸣岐的小手,让她没那么害怕,另外一只手突然也被一只带着潮湿的手抓住,他偏头见是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重会,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进了林星陆。
  空气仿佛凝滞了,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青松道长,好久不见。”那黑衣人出声,声音跟一个破锣似的,怎么说也不响亮。
  青松灰色的眼珠子动了动,沉默着不说话。
  当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忘记我了吗?”这原本情意绵绵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再是破锣之声,短短的六个字,男女老少的声音争先恐后交杂着从他蒙住口鼻的黑布下传出来,叫人毛骨悚然。
  他解开身上披风,露出里面仍旧是黑色的衣物,突然那衣物下有浓雾从他胸口冒出来,组成一张张面孔,面孔都是一致的,灰暗空洞怨气重重,鬼一般嘶吼怪叫着朝屋中急急而去。
  “啊!”林鸣岐与重会都短短地惊呼了一声,带着林星陆往后退了一步。
  青松终于站了起来,灰色的眼珠在一瞬间有了光彩,脊背挺的笔直,风吹动着他的道袍,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把剑,剑芒锋利,又疾又快,挥手朝重重鬼面斩去,一片耀眼的剑光闪过,将鬼面挥至门外。
  林星陆仔细地看着,第一次知道他常练的剑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原来是‘千面魔’桐悲。”青松冷笑:“你不在枯海,千里迢迢来中原找我,不是为了叙旧吧。”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好叫你们有个好死。”桐悲见他认出自己,又欺近了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松丝毫不惧,剑尖抵上了桐悲的心口。
  桐悲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又尖又厉:“要不是我这一千个怨灵都认得你,我也觉得自己认错了,没想到从前浮云虚赫赫有名的青松,竟然会封闭灵气在中原藏身了这么久,看来窥天石中的秘密还没有被你猜透,你拿了这么多年也猜不透,还是给我这聪明人好了。”
  “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要打就打,啰嗦什么。”青松剑花一挽,就已经朝他攻去,屋内狭小,桐悲往后一跃,已经出了房门,
  屋外月黑风高,正适合他们大展身手。
  青松飞身追赶,‘啪嗒’一声,房门被扣上,将他们三人锁在了里面。
  “师父!”重会喊了一声,被林星陆拉住了手,外面传来树木倒塌之声,不知道是谁将院子里那一颗梧桐树击倒了,‘哐当’一声,将三清神像砸了个稀巴烂。
  重会的手哆嗦了一下,挣脱林星陆就想去看个究竟。
  “你去添乱吗?”林星陆一把抓住他,将他和林鸣岐放在一处,自己扒拉开一丝门缝,朝外面看去。
  “重会哥哥,你别害怕。”林鸣岐学着林星陆的样子,握着重会的手,重会咬着嘴唇,手足无措。
  他天生天养,好不容易才有了青松这个师父教养两年,还没有学会林星陆这样临危不乱的气度,就要面临如此恐怖的夜晚,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林鸣岐,似乎想要从这个可爱软糯的小妹妹身上汲取一点勇气。
  林星陆没有体会重会的心情,他从门缝中朝外看去,外面一阵腥风血雨,鬼气森森,三清神像前地香炉滚了一地,将梧桐树点燃,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路从地上烧到天上,染红了夜空,唯独漏掉了林星陆三人所在的屋子。
  火光中两条人影对峙,剑光从梧桐树旁一直跳到半空,快到让人看不清,两人缠斗了有上百招,忽然有铁链‘哗啦啦’地响起,四道铁链从桐悲身上升起,火光中一团巨大的黑雾出现在铁链之中,慢慢成为一个有屋顶大的头颅,青面獠牙,露出狰狞的面目与血盆大口,将林星陆吓的猛然后退,跌坐在地上。
  “外面怎么了?”重会松开林鸣岐的手,跑到门边,从门缝中往外瞧了一眼,猛地将门关上了。
  “这。。。。。。是什么。。。。。。”他哆嗦着,不知道是在问林星陆还是在自言自语。
  “大哥,外面怎么了?”林鸣岐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星陆还没来得及安抚她,他们所在的房屋就开始摇摇欲坠,一股邪风将屋顶掀开,所有的东西都被刮的东倒西歪,林星陆用尽力气抓住了林鸣岐,又拉住了重会,摇摇欲坠的房梁倾倒,就要砸像他们,一道剑气卷进邪风之中,将倒下的房梁击出去丈余。
  林星陆看着房梁,出了一身冷汗,林鸣岐看着半空中不知名的物体,吓的失去了言语。
  他们身边是寒风肆意,雪花飘舞,他们身前是火光冲天,热气蒸腾,半空之上那巨大的魔物涎水滴落,双目猩红,缓缓地张开了口。
  “窥天石!在哪里!”
  这声音与桐悲的声音截然不同,却表达着与桐悲相同的想法,响彻天际,震落了已经成为一座血城的京城里的龙钟。


第3章 宁死不屈
  青松灰白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什么窥天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只好把你的魂魄拽出来问一问了,毕竟魂魄是不会撒谎的。”巨大的头颅摇晃着,拽动了手腕粗的铁链,铁链如龙似姣,朝青松而去。
  青松的剑与铁链击在一起,断成了两截。
  无论是谁,几十年不曾动用过自己的剑,就算窥探到了天大的秘密,也不会赢。
  “我再问一次,窥天石在哪里?”
  “我不知道。”青松的脸在火光下更白了,但仍然是不知道。
  一只手从桐悲的黑袍下钻出来,枯瘦如柴,又细又长,尖利的指甲乌黑,朝青松抓去。
  他的手上带着一股逼人的吸力,劈开火光与狂风,按在了青松头顶。
  青松不闪不避,任凭他靠近,而后身上一阵金光将桐悲的手弹了回去。
  “你竟然将魂魄锁住了?”这一次的声音不是那巨大的头颅发出来的,而是从桐悲口中,男女老少都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从黑色面巾后面冒出来。
  青松沉默不语。
  “你可知道锁住魂魄就永远也不能再投胎。”桐悲豆子大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狠。
  “当然知道,可我不在乎,转世很好吗?皮囊灵魂都将我忘记了,那就不是我,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青松笑了笑。
  他这笑很诚恳,并不像是挤出来的,而是他真的这么想。
  桐悲也笑了,他的手仿佛没有关节,硬生生地掉转了方向,指向了林星陆三人所在的地方。
  “你不在乎转世,那你在乎他们吗?”
  林星陆看着这魔爪伸向他们的方向,心惊肉跳,想拉一把林鸣岐,但重会与林鸣岐跌坐在一堆,他便动了动,站到了这两人身前。
  重会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阴影,忽然觉得林星陆瘦弱的脊背变得坚挺又强大,他学着林星陆的样子站起来,哆嗦着将最小的林鸣岐藏在了自己身后。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沾了林鸣岐的光,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本能的将林星陆视为了自己的榜样。
  青松的瞳孔猛的一缩,扔了手中断剑,双手飞叠,幻化成一朵莲花,飞身而起,朝桐悲而去。
  桐悲不慌不忙,他那巨大的头颅从半空中俯冲而下,对上了青松双掌,他自己尖利的手朝林星陆飞速而来。
  “砰”的一声,火花四溢,林星陆只觉得眼前一阵腥风传来,双脚离地,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另他无法呼吸。
  他被捉到了桐悲跟前,火光热度灼人,却没有喉咙上的热度痛苦,他嘶哑着咳嗽了两声,两条细腿在半空中登了一下,很快就不动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大哥!大哥!”林鸣岐从重会身后冲出来,满脸都是眼泪,被重会拦腰抱住:“道长爷爷你快救救大哥。”
  青松的脸更加晦涩,眼睛在脸上成了两块墓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更有一种奇珍异宝,让人死也不肯交出去,这其中的秘密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双手打开成一个‘一’字,磅礴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将道袍撑开成一个圆弧,风雪、火焰卷成了一个漩涡围绕在他身边。
  风助长了火,火却没有燃烧掉雪,林星陆双眼血红,看着这奇异的景象,双手死死地抓住桐悲铁一般的手腕,为自己争取一丝一毫的喘息。
  青松猛然朝桐悲撞去,他身上气息疯狂,桐悲竟被他撞的站立不稳,身上铁链‘哗啦’作响,下一刻就大惊失色,将手中的林星陆甩了出去。
  一瞬间冰冷的空气滑过林星陆的喉管,颈上传来刺痛,然后掉落在地,又滚了好几圈才停住了身体。
  “大哥!你怎么样?”林鸣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离她有寸远的林星陆跑去,眼泪滴落,被风吹到跟在她身后的重会身上。
  “咳咳。。。。。。”林星陆浑身都跟散了一般,胸肺又痛又灼热,他猛地一咳,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
  林鸣岐不知所措,‘呜呜’地哭着,用自己短小的手臂抱住了林星陆,从她出生起,这个人就陪着她,她会说的第一句话‘大哥’,会写的第一个字‘兄’字,吃的第一口甜粥是林星陆喂的,要是林星陆离开她,不论是生还是死,对她来说就都是死别。
  “我没事。”
  一把火从林星陆的胸肺一直烧到到喉咙,他艰难的说了一句话,看着僵持中的青松和桐悲。
  青松的道袍越来越鼓,道袍下仿佛有风吹遍,将他整个人都吹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势。
  压抑的,磅礴的气势。
  他的眼睛恢复了光彩,身形不再佝偻,脸上泛着红光,双手紧紧地桎梏住了桐悲。
  桐悲怒吼一声,硕大的头颅再次俯冲下来,拉成了一块长长的盾牌,将两人隔开。
  随即青松身上金光闪耀,将黑暗照成了白昼,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金光中发出,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一阵硝烟笼罩着两人,看不出里面的情形。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风一阵一阵的刮来,试图吹散那一重硝烟。
  硝烟中突然有了动静,是一阵铁链穿梭之声,林星陆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重会‘呜咽’了一声,叫了一声师父。
  硝烟散去,桐悲还站着,那巨大丑陋的头颅仿佛不曾存在过,连铁链也不见了踪迹。
  青松躺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身上一片血肉模糊,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桐悲擦去嘴角的鲜血,朝着林星陆三人走来。
  漫天大火已经随着爆炸熄灭,黑暗中他们看不清桐悲的神色,但隐隐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以及黑色长袍下蠕动的鬼影。
  风雪无情,魔也无情,即将吹落这三个鲜活的生命。
  忽然有一盏灯从空中飘落,那灯不过宫灯大小,里面没有点蜡烛,只放着许多指甲盖大小的珠子,珠子中央是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莹润的白光将这一片已成为废墟的地方柔和照亮,却不知道是圆润可爱的珠子发出来的光芒还是那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一道人影随着灯光落下,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
  来人身形修长,身上一件靛蓝色的道袍,乌黑如云的头发散落在柔光之中,衬的一张脸白皙如玉。
  不知老天是如何眷顾这人,同样的眉飞入鬓,他总比别人要浓黑几分,同样的凤眼,他总比别人要明亮几分,挺直的鼻梁下的嘴唇泛着淡淡樱花色,白皙的脸带着病容,美的出奇。
  他身姿懒散,浑身每一块骨头仿佛都松懈着,就这样潇洒利落的落在了地上。
  桐悲的怒气悄然散去,变成了一个斯文有礼的魔鬼:“原来是穆掌门来了。”


第4章 来者何人
  这人是谁?
  林星陆三人都看呆了,世上竟有人有如此风采,他还是人吗?
  会不会是狐妖?
  还是仙人?
  他与桐悲相对而立,将桐悲衬的更加丑陋恶心,桐悲也将他衬托的出奇的美。
  可也只是美,出奇的美,看不出有别的本事来。
  青松的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嘴角无力地露出一点笑意。
  他终于来了。
  穆掌门上前一步,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一个白玉细颈的小瓶子,将里面的药倒进了青松嘴里。
  桐悲也不阻止,道:“穆掌门何必多此一举,他自爆丹田,已是必死无疑。”
  “人死之前总是有许多话要说,若是不让他们说完,不是活着的人要受罪,就是死了的人要含恨,千面魔杀了那么多人,难道没发现吗?”
  穆掌门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像冬日里的暖阳,嘴角永远带着一抹浅笑,乌黑的眼睛柔和的看着他看到的一切,让人永远分不清他是在生气还是在开心。
  “呵呵,那正好,我正好想问问窥天石在哪里,穆掌门真是贴心,不如穆掌门让让,我先问?”
  桐悲笑声沙哑,笑出阴风阵阵,黑衣下的鬼魂再次蠢蠢欲动。
  “只怕不行,他这口气交代完后事也差不多了,只怕经不起你一问。”穆掌门笑着拒绝。
  “若我一定要问呢?”
  宽大的袍袖下伸出两只干枯的手,手上有两条乌黑的铁链,寒光闪闪,正一寸一寸地往外滑。
  “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毛骨悚然,林星陆紧紧地牵着身旁的林鸣岐与重会,牙齿打颤。
  这短短的两个晚上,竟比他在林相府里度过的十三年还要漫长。
  穆掌门手中没有剑,只有一盏莫名其妙的灯,但他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就连眼神也还是温柔的,像春风里的柳枝:“我并不是个好斗的人,不如我们点到即止,若是百招之内,魔友能挨着我一点,算你赢,取走我手中魂灯,算你赢,破了我一点油皮,都算你赢,想问话还是想要人,都由你。”
  “穆掌门是不是太狂妄了些。”桐悲在林星陆震惊的眼神中收回了手,一双眼珠小眼白多的眼睛却凝重起来。
  他在盘算,到底是沉寂了上百年没有消息的窥天石更重要,还是命更重要。
  命纵使只有一条,可窥天石的秘密是如此诱人,没有人能拒绝它,没有人能不为它动心。
  “我是不是狂妄,魔友可以试试。”穆掌门连手中灯都没有放下。
  桐悲挣扎着,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下定决心道:“你我修为本就相去不远,现在我受伤了,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我走了,窥天石不过落到你们四人手中,穆掌门有名有姓有宗门,好找的很。”
  他说完,就用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阴恻恻地朝林星陆三人看了一眼,仿佛要将他们三人刻画在脑海之中,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将他们三人认出来。
  然后,他变成一团黑雾,消失在夜空之中。
  正当林星陆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青松忽然出声了:“星陆,你们过来。。。。。。”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水从他口中涌出。
  林星陆三人上前,重会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哽咽着哭了一声:“师父。。。。。。”
  青松抓住了林星陆的手:“星陆,以后你们就拜浮云虚。。。。。。穆掌门为师,我说的话你都记得吗?”
  林星陆的脸僵住了,脸色变的比雪还白,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手,却还是轻微的哆嗦起来。
  青松的手冰冷,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里,隔着一块更冷更硬的石头。
  “记得。。。。。。吗?”
  青松再次狠狠抓住他的手,几乎要将东西镶嵌在林星陆手掌里,林星陆手心一痛,回过神来,茫然地点了点头。
  青松灰色的眼睛里闪出一丝亮光,松开了林星陆的手,看着穆掌门道:“穆峥,这三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可以。”穆峥点头应了,将手中的灯盏放在青松身旁。
  “山门前的梧桐树长大了吗?”
  柔和的光辉照耀着每一个人的脸,青松却看不清楚,他声音弱不可闻,透过光,不知看向哪个遥远的地方。
  “已经成古树了。”穆峥答道。
  他话音刚落,青松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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